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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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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司言子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她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定定地望着司皓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我当时很狼狈。”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呢!”司皓天被这话勾起了那久远的记忆。
那天,白云朵朵,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让人无由来地痛恨起辛苦工作的太阳公公。那天若不是专机出了点问题,他恐怕早已在里面吹冷气吃西瓜,而不是在外面大晒太阳。
想到这司皓天的嘴角染上了笑意。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当时很幼稚也很笨。他完全可以去候机厅里等待专业的维修人员修理飞机。可那时他却选择在机场的走道上等待。不过幸好是在那里等,不然他怎么会遇上言子,从而有了相处的这几年?
他等得不耐烦了,言子踉跄的身影就在那时候闯进了他的视线,并以倒退的姿势撞到了他。
那时言子受了伤,脸色异常的苍白,伤口还有血丝渗透出来。他吓了一跳。因为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怀疑他们从前是不是见过。是被他遗忘的同学还是从前的情人之一?
“对不起!”是言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甚至连第二句话都没说完就在他的面前晕了过去。他迫于无奈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当时我还很怀疑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呢!”司皓天说。不能说他太过于自满,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不知让多少女子为之疯狂心碎。即使他无意,仍有无数的狂蜂浪蝶向他涌来。
不过几分钟之后,他马上推翻了当时的想法。因为他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由白色变成红色。她的血毁了他的衣服。
那时他准备送她去医院的,却又想到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不太好。如果被她的仇家知道就不得了了。谁叫她那张看起来异常熟悉的脸,让他不多见地善心泛滥呢!
还好飞机在那时候已经修好,所以他就把她抱上了飞机。他老爸果然有先见之明,每次自家的专机出行时,总会让医生也随行。不然言子的小命休矣。
幸好他当时救了言子,不然他和父母会因此后悔一辈子的。那熟悉的脸,在他救了言子后的一个星期,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3章(2)
“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他问出了许久以来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疑问。
“不是。”她怎么可能会被追杀?那时的她顶着望天门少夫人的名号,黑白两道有何人敢碰她?更何况望天集团的财力可以让一切颠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挣脱从前的开始。这就后来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帮我换一新身份的原因。”
这以后才造就了司子言这个人。
“司,你有爱过吗?爱得刻骨铭心的那一种?”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痛的。
“爱?”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遥远的回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说当时爱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让我痛得刻骨铭心。”被一个人彻底欺骗过的痛。
“言子也受过伤吧?”很少叹气的司皓天叹了口气。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伤,但是他却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没什么好问的。“很痛吧!”
痛吗?的确很痛,像针在血夜里流动。
“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人会真的对一个陌生人好,这是人性最根本的实质。
听了这话,司皓天爱笑的眼染上了严肃,脸却依旧挂着迷人的笑,“那么言子又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一会儿后,两人相视而笑。有些事情不必说,也不用多想,只要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司子言忽然想起下午小微才来电说到的那件事,这次可不能再忘了,“司,请你帮个忙。”
“说吧!”司皓天揉了揉了她的头发。言子有事他怎么能不帮呢?
“去新加坡帮小微家的产品代言。”司子言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吓人的价格。
“让吴责去和她谈就可以了。”
“小微说她只能出十元钱。”司子言说得有些无力。这个——真的是一个很没底气的数字呀!
“无所谓啊,反正大家是朋友。”司皓天满不在乎地回答,对于自己的朋友当然要鼎力帮忙啦!“小微怎么了?”
听司皓天这样回答,她松了一口气。还好!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墙上的钟敲了七下。两人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言子,差不多我们该准备下去上班吧!”司皓天站起来。
“咱们跷班去玩吧!”一夜没睡没心情上班,去玩玩也许会好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意让老板跷班。
“好啊。言子想去什么地方玩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随便。”
“那,就跟我走吧!”司皓天起了一个想法,带言子去见见两个老早就应该去见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倾尽你的所有。
从五岁开始,言炅夜爱上宫无彻,就注定了这么多年来无法理尽的爱与仇,忧与伤。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一定会永远坚持下去,他也就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这是许久之前,爷爷在明了她对他的爱后说的话。还记得她对爷爷承诺说她会倾尽所有去爱他,去爱那个没人疼的孩子,不为任何人,只因她爱他。
然后呢?然后爷爷过世了,就在她陪着他度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倾尽了她的所有,甚至连那未成形的孩子也因此失去,换来的却不过是他对别的女人说一句“我爱你”。
爱一个人就一直爱下去,最后他会被你感动,看到你的好,然后爱上你。这是许久前草草对她说的话。可结果呢?结果是她心碎。
如果可以的话,她选择一直沉醉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里,至少梦里有他,有她。但是她被迫醒了,一切再也无法再回到原点。
她胸口上的伤很深,再也无法愈合。她的无知与自以为是带给他的伤也是这般的深吧?
她甚至怨恨起他,为什么他当初要救她?兴许五岁那年她消失在那公园的长椅上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痛得刻骨铭心,痛得麻木的一颗心。
这一年,她二十二岁,却仿若历尽了沧桑。
大清早的,天气微凉。社区不远处有几家早餐店,路边也有几个早餐的小摊子。
一个摊子附近蹲着两个人。一个咬着油条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另一个嘴巴里不住地碎碎念叨着什么。
“都埋伏了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没见到他出来?”埋伏了一个晚上,有点沉不住气的菜鸟如是问老鸟。他们昨天跟踪司皓天到了这里,确定看到他进了不远处的那个社区后就没见他再出来过。
“急什么?等他出来我们就可以挖到一个大新闻了。到时候领奖金是少不了你的那份的。”老鸟边咬油条边回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和司皓天爆出绯闻的女人就住在那里。
听了老鸟的话,菜鸟安下心来吃早餐。有奖金耶!到时候可以给女朋友买一件好礼物哄她开心了。他边吃早餐边想。眼睛再度看向社区出口,这一看,让他差点被噎着。
“那、那、那两、两个人……”声音被卡住,说不出话了。
“那什么那?”正吃着早餐看着女朋友发来的短信的老鸟对菜鸟的表现表示不满。但当他顺着菜鸟手指的方向看去后,立马将手上的油条和手机扔掉,抓起摄像机对着不远处那对男女来了一顿猛拍。
拍了好几张照片后,老鸟拍了拍菜鸟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收工了。
“前辈果然是前辈!”菜鸟一脸崇拜地看着老鸟。果然很专业,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前辈,你的手机摔坏了。”
“怕什么?回去后就说是因为工作而牺牲的还怕没有新的手机?总编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买一部新的。”老鸟瞄了一眼手机的残骸,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早上七点。
悦耳的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起,直到它的主人接起。
“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接起电话,司言子的口气不是很好。
(言子,是我!你今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记住,千万别出门。)司皓天的声音从手机上传出来,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虑。
“不用去上班?不要出门?”司言子怀疑地重复了一遍。她没听错吧?昨天她和司一起跷班后,吴责可是放话说今天必须去上班,不许再溜掉,不然扣她工资。
(是的。你要记住不要出门。吴责说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他不会扣你工资的。)然后司皓天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了。”不用去上班也好。她就在家里休息好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她不用上班?
挂上点话后,司言子也就没了睡意。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发觉已经七点多,她也就起床着衣了。
在冰箱里东找西找,就是找不出可以当早餐的东西来。无奈之下,她决定去楼下吃。她没把司皓天刚才说的话忘记,只是自动省略他话的一半——不准出门。
去楼下吃早餐不算出门吧?
刚从社区的大门踏出来,司言子马上被大批的记者包围。闪光灯在她眼前狂闪,而她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司小姐,你是司皓天的助理还是情妇?”一名女记者开口问。她的语气很尖锐,不难知道她也是司皓天的疯狂追捧者之一。
听清楚她的问话,司言子傻眼了。她和司——乱伦耶!这若是被家里那两老听见,不气晕才怪。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司言子带着微笑准备越过那些记者的包围圈,但怎么也走不出去。
“司小姐没看这一期的娱乐周刊吗?”另一位记者插话,并将手上的杂志递给她。
司言子看完报道后哭笑不得。没错,司的确是在她家待了一夜,她也的确在第二天和他出去玩了一天。但是,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对不起,请你们让一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司言子哭笑不得。
就在司言子无奈地想着怎么样才能摆脱那些个烦人的记者,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吃早餐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出现解救了身处困境的她,同时也将她推向了另一个八卦的高峰。
“打扰一下各位。请问各位在干什么?可以将我的妻子还给我吗?今天我们要出去好好地玩上一天。”
话从一个男人口中吐出。那是一个高大英俊,丝毫不比司皓天差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沉迷其中,除了司言子。
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呆住,而司言子却白了脸。男人穿过人群,搂着司言子的腰将她带离了是非之地。
第4章(1)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司言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男人搂着她的腰将她带离那些记者们。终于还是有人反应过来,拿起相机拍下了两人亲密的一幕。但对于这些,两位当事人已经无暇去理会了。
“你住几楼?”已经进入电梯的男人问被自己紧紧搂住却想挣脱的司子言。这么多年没见,她变了不少。
“你不是知道了吗?”司言子放弃了挣扎。他既然能找得到她,想必是已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神情很是复杂,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他伸手按下了她住的楼层。的确,他对于她的一切都很清楚。
出了电梯,一句“开门”显出男人酝酿了许久的怒气。
司言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钥匙开了门,任由男人带着她进了门。她很清楚自己不能一味地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早在那三个黑衣人出现后,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出现在她面前。心中假设过无数种他们这七年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像今天这样。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目打量着客厅。简简单单的摆设,一目了然,却透出家的温馨。呼吸着有她气息的空气,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只是,下一秒他想起有一个男人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晚上,笑就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藏在冷漠表面下的强烈怒意。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在这里留宿?
“绿茶,”司言子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放在了男人面前。喝绿茶,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为了任何人。
“你依旧没忘记我爱喝绿茶。”男人终于笑出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忘记他?在她不在他身边的这几年,他几乎没喝过绿茶,只因为习惯了她为他泡的茶。
“你怎么会来这?”司言子问,语气中有一丝的焦虑。这么多年呀,终还是无法平复!男人听了她的话很是好笑。他为什么来这?逃了七年的她居然有脸问?!“夜儿,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司言子浑身一震,那个名,早就不该属于她。有些事早该忘了,可偏偏被深刻在心底,任何一记雷,都能炸开那记忆的盒子。
“不知少主今日为何光临寒舍?”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夫妻本应住在一起的,你家当然也就是我家。”男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她居然叫他少主?!
冷静冷静。司言子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她和他早就不是夫妻了,他没有权利住在她家。
“少主,我很累了,请您先离开吧!”
“叫我宫或者彻。”男人冷漠的眉微挑,眼中的冷意让司言子倍感危险。似乎察觉了她的惧意,男人换上了比较温和的眼神,但这在他脸上显得很是不协调。
“我们已经离婚了。”司言子别开头,这男人怎么这样恶劣,“还有,我叫司言子,请少主不要叫错。”
“谁说我们离婚了?我身份证配偶栏上还是你的名字。”离婚?她还真有脸说啊?一走就是七年,连在结婚时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都送去律师那,如果不是律师打电话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他的妻子想和他离婚。
“你同意离婚,我也同意。离婚协议书都签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和她牵扯不清?
“我撕了。”这女人,在他终于确定自己爱上她后竟然擅自离家出走,难道她以为走了就没事了吗,“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司言子和他僵持着。她家就在这,还要回哪?
“回法国,那才是我们的家。”男人扯动僵硬的嘴角。她一直在挑战他的耐心。离家这么久的人是她,凭什么她面对他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坦然,而他面对她却越来越无力?
“我家在这,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司言子又喝了一口茶,发现自己忘了去做一件事,她的早餐——
司言子站起来,准备去吃她的早餐,可惜那位“客人”似乎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真是无奈呀!既然人家不离开,那就让他在这慢慢坐吧!反正坐到无聊,他就会走。
走到门边拉开门后,她转身道:“少主,如果你休息够了就自己离开,我还有事先出门了。”
男人只是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司言子当他默认了,也就心安理得地出门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在三十秒后掏出手机,拨下了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在司言子走后半个小时,有人按了她家的门铃,当然,开门的那个人是在她家的那个男人。
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手上拎着行李,另外两个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少主,您的行李。”拎着行李的那人恭敬地说。
“放在客厅后你可以走了。”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男人说完后回到了客厅,而另外两个男人也进了客厅。
“是。”拎着行李的那个男人恭敬地回答,然后放下行李离开了。
“你们两个来干吗?”男人挑眉问那两个“不速之客”。
“好朋友要搬家,当然要关心一下,你说对吧?”木唯用手肘撞了撞坐在他身边的梁谦。
“彻,你要搬到这边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吧?主人不在,我们在望天门当客人当得也很是不好意思呀!”梁谦的脸上是一贯的温和的笑,口里说出来的话充满了揶揄之意。
“如果不好意思的话,要去住酒店也行,我不会拦你们的。梁谦口中的彻——望天门的少主宫无彻说话也不客气。他们那种看好戏的心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住饭店太可怜了点。”木唯装出一副可怜样,住饭店是没什么,可是那样他们还有好戏可看吗?
“不知道小夜隔壁的房子要不要卖掉,住她隔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梁谦慢条斯理地说。脸上的神情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你们可以走了。”宫无彻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两人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住到隔壁还得了,“不要把主意打到隔壁那家人身上。”
“我们才刚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赶我们走?太伤感情了吧?”木唯夸张地大叫。这应该就是那句中国话吧——有异性没人性。
“你不是来度假吗?当然要好好地出去玩玩。”宫无彻睨向他,冷着一张脸再度转向梁谦,“你是来工作的吧?早该回去看看你们公司了。”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将那两个麻烦人物轰出去了。
“可是——”木唯还想说什么,却被梁谦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走吧!”梁谦说。啧啧,真是迟钝哪!在老虎脸上拔毛一次就好,多了会尸骨无全的。做人要学会察言观色,为了保住自己和好友的小命,他还是拖着他一起走吧!
看着梁谦和木唯离去并关上门后,宫无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他在心中对他们说“谢谢”。这些年来,因为有他们的支持,他才有勇气面对夜儿的离去。
司言子一踏进公司就被无数道嫉妒的眼神砍杀。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帅哥是祸水,可她招谁惹谁了?
这年头,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就会跑来招惹你。就连平日对她和颜悦色、老向她要司的签名的跑腿小妹也横眼仇视起她了。都说了没什么了,偏偏这些人爱看八卦,爱将八卦当真,她有什么办法?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司言子的脸色很难看。试想,一个人在一路上受尽众人的冷眼追杀,谁还能和颜悦色?
司皓天在外人面前只是这家公司旗下的一大牌明星,可他也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所以被迫兼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这个位置。当然,他也只是偶尔会在这办公室里办公,其他时间根本就拿这里当专属休息室。
“言子,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可以不用来上班吗?”司皓天见到她显然很惊讶。照理说言子现在应该在家里待着的。难道……
“不用这么惊讶,什么也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司言子口气不是很好。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不用太在意了。”司皓天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放开就好。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我不介意。”话虽然这么说,可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啊,曾经和自己亲近的人都走远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坐会儿就好。”
“嗯!如果不想待在这的话可以先回家去。”听了她的话,司皓天稍微安了点心。言子应该有能力承受流言吧!
司皓天很专心地在工作,而司言子很沉默。
她真的是因为八卦的事情在烦恼着吗?平日的她该是不会去在乎这些事情的。早在司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成为八卦上的八卦人物之一。
接下来的一整天,司言子都在司皓天的办公室里发呆。连司皓天看她时那高深莫测的神情都没有发现。
司言子没有想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宫无彻还没有离开。
她在楼下远远就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着实让她吓了一跳。照理说,她一天都没有回去,家里的灯应该不会亮着才对。该不会是什么小偷不长眼偷到她家去了吧?
站在自己家门前,她犹豫着是拿钥匙开门还是按门铃。经过考虑还是自己开门。这是她家耶!又不是来当贼的。
打开家门进去后只见客厅的灯亮着,她房间里的灯也亮着,连房门都没有关上,但是屋里的一切都没乱,丝毫没有被人翻过的感觉。只不过她房间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在提醒她真的有人在。
在她想到底是谁在里面的时候水声终于停了。一分钟后,一个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浴袍的男人走了出来,是宫无彻。
看到他司言子很惊讶。她以为他此刻已经在飞回法国的飞机上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问。口气中有和他共处一室的紧张。这么多年不见,他的身材还是那么好……
“这是我家。”宫无彻回答得很自然。虽然是一个人来,却是要两个回去。找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再让她跑掉?
“这里是我家。”司言子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这里可是她用工作多年的积蓄买的,什么时候变成他家了?
“我们是夫妻。”宫无彻拿着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他不是很想和她继续讨论这无意义的问题。
“我们已经离婚了。”司言子有点脸红了。她看见他浴袍下性感的胸膛。这男人真该死,没事身材那么好做什么?
“没离成。”宫无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就这么想和他离婚吗?是因为那个和她传出绯闻的男人?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样无意义的事情,请少主移动高贵的脚去客房。”司言子别过头不再看他。她有点生气,明明是他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她成全他和他离婚,凭什么他现在又来招惹自己?
“我不是客人。”他应该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司言子为之气结。这是她的房间,凭什么让她去睡客房?好吧,他是少主,她是下属,就让给他吧!
于是她抱着自己的保养品和睡衣准备去客房,却被宫无彻拦住。
“你去哪?”他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客房。”房间被他占了,她不去睡客房难道睡地板吗?
“这是你的房间。”
“被你占了。”很好,还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嘛!
“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谁要和你一起睡?”她红着脸绕过宫无彻跑向客房。
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宫无彻也不再拦她,露出淡笑。这也是一个好开头吧?
在客房换上睡衣,洗漱完后,司言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真丢脸,居然在他面前脸红了。
黑暗中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灼热的程度。天,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下堂夫的一句话心就起了骚动呢?
闭着眼已经半夜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恋床。因为房间被人占去了,怎么也睡不着的司言子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坚持一点将宫无彻赶到客房而任由他占了自己的床。
这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睁着眼睛的她想。不管了,她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反正她也不是没和他睡过同一张床。
司言子干脆爬了起来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在门没锁上,不然没带钥匙的她肯定进不去。
她的脚步很轻,一般人入睡后都很难察觉,可宫无彻一向浅眠,更何况今夜他也睡不着。在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宫无彻赶紧闭眼装睡。
他知道是她!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放松。
而司言子也因为碰到自己熟悉的床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而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宫无彻在黑夜里露出了动人的笑,像夜里发出的亮光。
感觉身边的人儿一直往自己身边靠,他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今夜,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紧紧的,他的手一直揽着她的腰,仿佛回到了许久的从前。那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一个很美很美的梦了吧!
梦里的她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离开,到现在的重逢,每一个影像都那么的熟悉。
第4章(2)
她五岁,他捡到她。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笑而有喜悦。像宝一样宠着她,忽然就依赖起了她,他的世界里开始有了属于阳光的气息。他喜欢她的笑,很干净,很纯美。
她六岁,头发变长了,很漂亮。他喜欢和她一起去上学,牵着她的手。他原是不想去念书的,因为那些东西他都学过了,但他要守着她,一直到她长大,一起长大。
她七岁,他的心境有些变了。还是一起上下课,但,不想和她走得太近了。她爱穿白色的裙子,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像天使。她会对大家笑。终于意识到了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所以他不让她穿白色的衣服。任何颜色都可以,唯独白色。她八岁,别人送她的小礼物都被他丢掉了。不想在她的身上看到属于别人的东西。他不再和她一起上下课,似乎,她很少对他笑了。
她九岁,他忙着武术方面的训练,和她的距离就更远了。她和石青越走越近。他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和石青坐在桃树下看书,桃花落了满地,很美的一幅画。
她十岁,已经不再因为练武的辛苦而哭泣了。从前小小的她好像长大了,坚强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带着一点陌生的孩子。
她十一岁,桃树结满了青涩的果实。他从外地集训回来,在不远处,听到她在桃树下面亲口对石青说“我喜欢你”。然后那时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一个人,在雨中站了一个下午。
她十二岁,石青回新加坡受训。她和他一起去机场送行,她哭得天地变色。几天后,他因接下了生平第一个任务而离开。同样是在机场,她一滴泪也没掉过,只说了一句“再见”后就回去了。
她十三岁,在他完成任务回来的那一天突然成了他的未婚妻。她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他知道她是不愿意的,因为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很生气,为什么她不喜欢他却要答应爷爷的要求?
她十四岁,在接受完必要的训练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却不是他,宴会上,她一直不看他。难道她就那么不想见到他吗?她十五岁,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却面无表情,言辞中有的只是恭敬。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声“少主,车来了”。却居然在看到从学校里面走出来的木唯和梁谦时笑得那般美好。
她十六岁,长大后第二次见到她哭。因为石青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生死一线间。然后在当天晚上不顾一切地去了新加坡,直到一个月后才回来。然而见到他却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仿佛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十七岁,和他一起去了T市。为了整顿望天门在那的分部,她执意不和他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而去了较远的恩驰学院。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可她的笑却渐渐多了。
她十八岁,终究还是要离开T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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