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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漾女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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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不了太多时间的,你要不要猜我是什么星座?算了,我自己告诉你好了,我是双子座的,很孤傲、很聪明而且白恋。”她憨直地呵呵笑,拉着他又道:“你不信是不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是个聪明人,这世上投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我信。”陆昊睇着她精致的五官,良久,“不聪明的人怎么有能力建立一个帮派,又怎么能管理一大群比你年纪大的喽罗徒众们。”
  谷予轩大约有十秒钟呆愣住,连呼吸都暂时憋住:
  “你查过我的底,你凭什么调查我?”要不是他高出她一个头还要多,她笃定会把他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他冷眼瞅视她激动得鼻翼偾张的丑样,慢条斯理的说出一个相当具震撼效果的名字。
  “张亚男,认得吧?”
  “你连她也查出来了?”好小子,果然包藏祸心。
  张亚男是她自组帮派里的拘头军师,书念得很好,一心想成为舞蹈家,可惜她老妈只准她念商学系,并威胁她若胆敢去参加舞团,就死给她看。
  “她得叫我一声舅舅,你说我用得着去查她吗?”陆昊懒得去欣赏她丰富但不是太美的脸部表情,直接把所有的教科书全数堆往书桌上,要她拿出笔来,开始设计课程表。
  “张亚男知道你来当我的家教老师?”做梦也没想到,她暗扛了一个这么帅的舅舅,明天,不,待会儿找她兴师问罪去。可,在这之前,她必须确定自己不会丢脸在先。
  “假使你不乖乖上课,我就去告诉她。”
  威胁我?谷予轩撇着小嘴,忿忿的说:“你开始变得很讨人厌了。”
  “很快就可以进展到咬牙切齿。”
  他噙着坏笑的脸看起来仍是那么迷人。是谁说的,刀,总是藏在笑脸里。看来她今晚想脱身,是比登天还难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纸笔,照他的指示,把压根不可能完成的计划表付诸纸上。
  “我实在搞不懂,你干嘛非要浪费……”
  “闭嘴。”陆昊严厉的口吻让她反感透顶,可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从现在起。除非我提问题,否则不准随便开口。”
  “可是我——啊!”这王八蛋居然又一尺打下来。“你再打我,我就——啊!”老天,她的手臂一定瘀青红肿了。“我要告诉——啊!”
  第一次谷予轩倍感挫折的红了眼眶,掉了眼泪。
  而陆昊竟不心软的道:“哭够了我们就开始吧。”
  谷予轩瞪着他,恨恨地,吸了下鼻子。
  “不哭了?”
  紧抿着薄唇的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那样充满恨意和怒火的瞪着他。
  “很好。”他故意视若无睹。“打开课本第五页,把内容念一遍。”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做了。
  “现在把重点画出来。”
  她鬼画符一样,乱画一通。
  他夺过她手中的笔,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逼她圈出二十几个红色记号。
  “二十分钟背完,背错一个青蛙跳十次,现在开始记时。”
  有没有那种可以一刀让人毙命的刀子?如果有,她怎么样也会想办法去弄一把来。
  “看我做什么?看课本!”陆昊大声咆哮。
  他凶残暴虐的本性表露无遗。妈妈引狼入室了,这坏家伙整死了她之后。也绝不会放过予安的。
  说什么帮李水年牵红线,狗屎!他十成十是挟怨而来,说不定正进行着什么天大的阴谋,例如……
  “时间到,”突然的一声震散了她的三魂七魄,“把课本盖起来,我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别给我废活。”
  “等一下,”她眼睛赶快盯住他手中的长尺。“再给我五分钟。”好女不吃眼前亏,起码先把今天晚上平安混过去再说。
  “唔,下不为例,”话一说完,他立刻闭起双眸假寐,再度睁开眼时,刚刚好就是五分钟。
  而谷予轩惊人的记忆力令他大为震撼。这小妮子原来不是阿斗,而是懒虫。
  像“玩”出兴趣来了,他紧接着指派她更为繁复的课程内容,一本玩完了换一本,一科玩完了换一科,连丁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地,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
  陆昊的宜告如同特赦令,让谷予轩很用力很用力的吁一口气,抬头看挂钟,怎么才九点十五分?明明像过了好几年那么长呀!
  “你先出去看看我妈妈还在不在客厅。”拿开教科书,她马上恢复放浪本色,从头到脚部散发着使坏的意念。
  “我说不上课,可没说你能出去鬼混。”他走向电脑桌,连开了两次机荧幕都随即当掉:“这电脑坏了?”
  “不是,它只是习惯暴力,”说着她抡起拳头掹捶下去,荧幕竟然真的回来了。“现在我可以出去了?”
  “不行,十点以前,你哪里都别想去。”他把一片不知什么内容的磁片插进A槽里。
  “可是我和朋友约好了。”被他这么一耽搁,她已经来不及和亚男她们一起到市民大道飙舞了啦。
  “打电话跟她们说你不去。”他乱没礼貌的拎起它的包包丢过去。害里面的东西撤落满床。
  “这是什么?”突然他指着其中一个小纸盒闷,“摇头丸?你磕药是不是?!”
  “没、没有呀,我,”她仓惶的冲过去。才伸出手,他已先一步抢走,“还来,那是我的,你没权利乱拿我的东西。”
  “是你的东西?”陆昊粗暴的将纸盒撕开,取出里头的小药丸,“这不是摇头九?那是什么?天使尘?神仙粉?还是PCP,俗称笨环利定的毒品?说!”
  谷予轩被他逼问得面红耳赤,无措地跌坐在床上,眼神闪烁的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看着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像她这种败家女,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早死早投胎,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做个像样的人,根本不必在乎她要怎么把自己给毁掉:“你嗑这种药多久了?老老实实回答!”
  “干嘛呀,良心发现了,突然想得个师铎奖?我嗑不嗑药干你屁事!”
  啪!
  “又打我!是不是没把找打死你很不爽?”谷予轩欺上去,抓住他的手臂,发狠的企图把小药丸夺回来,奈何陆昊人高马大,即使用跳的,她也构不到他高举的手。
  “回答我的话。”他的口气亢满胁迫性的威严,如果不想继续挨揍,她最好乖乖招供。
  “没多久,上个礼拜亚男才绐我的。”糟了,怎么可以连亚男也拖下水。
  “亚男也有份?!”
  “不是,我是说,不关亚男的事,是我,我叫她去弄来的。”这下完了,她一定会被剁成肉泥。运到动物园喂狮子。
  “轩轩呀,帮妈妈开门。”崔慈心来查勤了。“请陆老师休息一下,我给你们送了水果和点心来。”
  谷予轩紧张兮兮的望着陆昊,担心他会把药丸当呈堂罪证。
  “谷太太,请进。”走向门口开门,他已把那小纸盒放进上衣口袋。
  崔慈心一进房就笑眯着眼,两手端的吃食,足可供给八名大汉当正餐。
  “本来安安要端上来的,但是她待会儿有个插花课怕来不及,佣人又在忙,所以……”等着谷予轩腾出桌面,眼尖的她瞄到一张只考了个位数的考卷,慌忙帮谷予轩收起来。
  此举谷予轩和陆昊都看在跟里;谷予轩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陆昊则若有所思地瞅视着这对水火不容的母女。
  “姐蛆什么时候学起插花来了?”她抓起一个水梨就往嘴里送。
  “唉,你这是……放下,人家陆老师都还没吃呢你猴急什么,真是。”见她把脚跷到椅子上,崔慈心赶紧假装弯身捡东西,趁势揑了她一把。
  “嘿!干嘛呀?”谷予轩天生反骨,崔慈心越爱造作,她就越喜欢掀她底牌。“陆老师来了,我跟姐姐就得一个装贤慧,一个假淑女?”
  “住口。”崔慈心气得头快冒烟了:“陆老师别理她,她就是那样,都是被我宠坏了。”
  见鬼。谷予轩听不下去了,索性坐到电脑桌前,看看陆昊插进去的是什么玩意儿。
  Game?!他居然拿游戏磁片来,真是胆大包天,若被她老妈瞧见就完蛋了,她赶快按掉荧幕开关。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安安说待会儿请你们吃宵夜,我看轩轩就别去了,她明天一早还得上课呢……
  一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谷予杆立刻将方才的游戏叫出来,自动自发就玩了起来。
  这是时髦的故事接龙游戏,已写好开头,之后由各人任意发挥,水准并不是挺高,但颇有意思。
  这篇名叫“伯爵夫人”,前一段落写着:伯爵将女主角从悬崖下救上来,见她浑身是伤,满脸是血,赶紧将她送往医院。
  谷予轩旋即接着打上下一段:
  经医护人员详细检查之后,发现她四肢无恙、五脏齐全,身上那些鲜血原来是那只被她压到的倒霉黄鼠狼所吐出来的,真恶心!
  “明天上课前,把结局写出来。”陆昊站在椅子后头说。
  “要结局?不早说,我刚刚就直接把她绐赐死不就得了。”
  他又变脸了。谷予轩机伶的退后五步,以保持安全距离。
  “什么时候你才能学着认真的做一件事?”他把磁片抽出来,放进袋子里。
  “亚理斯多德说:高尚的生活,是绝对的休闲。”瞧,她也是很学问的哦。
  “你是亚理斯多德的信徒?好,我就跟你谈亚理斯多德,把椅子搬过来。”
  “不,不用了,算我没说。”让他这一谈下去,不到天亮也得到深夜,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白白浪费掉。“我保证,明天上课前一定把结局写好,很认真的。”
  “想出去吃宵夜?”
  这家伙不是盖的,啥事都瞒不了他。
  “行。吃完宵夜,我送你回来。”
  “跟你吃宵夜有什么乐趣?”谷予轩意兴阑珊地瘫回椅子上。“我今天被你打够了,你也摆足了至圣先师的派头,可以饶了我吧?而我有多差你清楚得很,何必尽跟我过不去。”
  “说穿了你就是不想念书。”陆昊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这样挥霍生命?谁对不起你了?”
  “没人,是我嫌活得不耐烦。”她把下巴挂在他的手掌上,睁着美丽但懒兮兮的水眸。精神涣散的望着他。“你告诉我,活着有什么好?”
  “日子过得太好了你,”他轻拍着她的脸,感叹的说:“难道你没有梦想?没有渴望?没有暗恋过隔壁班的男孩?”
  谷予轩一脸迷惘,怔怔的凝视着他的眼。
  他又轻拍一下她的脸,一副老学究的口吻道:“许自己一个快乐的未来,你的生命和思想都太灰涩了。”
  “你快乐吗?”她低声问。
  “我没有不快乐的理由。”
  “因为你聪明,会读书,长得帅,又有一个你爱的爱你的女朋友?”
  “傻瓜,那些都只是外在的因素。”他将手从她下巴移开,起身踱向窗边,若有所思的瞟向窗外清冷的月色。“重要的是我清楚我自己,知道自己想追求的是什么,即使遭逢挫折和失败也不会找借口纵容自己放浪形骸,怨天尤人。”
  又拐着弯子骂人。谷予轩皱皱鼻子,不以为然。
  “跟你讲个故事,有只小蜗牛非常奋力的想爬到一户有钱人家的台阶上,但每回郎被那户人家用力踢向路旁的草地。有一天,它使尽力气将爬上台阶时,刚好那户人家的小儿子放学回来,调皮的小男孩把蜗牛的壳打破。丢到篱笆外,以为它必死无疑,没想到第二午春天,那只小蜗牛又来了,这回它神勇的终于爬上台阶。”
  “小男孩非常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它非爬上来不可,怎料那小蜗牛在台阶上一阵东张西望以后,就含恨而终了。”
  看陆昊的表情就知道他非常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谷予轩好好的笑了笑,自以为聪明的道:“因为那只小蜗牛以为放在台阶上的嫩绿叶子一定可口得不得了,待它爬上去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盆人造的长春藤。这世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和小蜗牛一样,不是被人类就是被上帝骗了。你也不例外。”
  陆昊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把衣服穿好,带你出去吃宵夜。”
  “早说嘛,害我浪费那么多时间。”
  “你哪天不浪费时间?”依他看来,她浪费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青春和生命。
  两人走到门口,陆昊突地停住脚步,回眸道:“换件衣裳。”
  “为什么?”她最讨厌别人指使她了。
  “换不换?”他下达的是命令,不需要任何理由。
  谷予轩硬挺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把话咽回去。
  “看不顺眼就别教嘛,又没人拿刀子逼你来。”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当这种人的学生,她气呼呼的走回房里。把夹克外套和牛仔裤抛向衣架,穿着非常凉快的站在衣橱前,望着清一色的超炫衣物,苦恼哪一件才能符合陆昊的标准。
  “我先到外面等,限你五分钟之内整装完毕,逾时不候。”非礼勿视,为免两眼受到严重污染,他大步离去。
  五分钟后,谷予轩果然准时出现,穿了一件相当“保守”的细肩带雪纺纱洋装。裙摆至膝上十五公分。
  尽管崔慈心大力劝阻,她还是成功的使出金蝉脱壳的拿手好戏,跟着陆昊来到汀洲路的一处夜市。
  “我妈不是说,我姐请我们到凯悦吗?”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李永年已经代我们赴约了,今晚我请你。”他带她到一家不起眼的小摊子,门前有三个人围坐在小板凳上玩自摸象棋,一见到他,马上起身拍拍他的臂膀热情寒暄。
  店里已经有三桌客人,老板娘抱着犹在襁褓中的孩子,为他们布碗筷。
  “我从来不到这种地方吃东西。”谷予轩鄙夷地臭着一张脸,觉得他根本没诚意,小气鬼一个。
  “嫌这里不卫生、没格调,配不上你这位富家小姐?”他从桌上杂置的广告DM抽出一张,巧手且快速地折成一艘帆船和一只纸鹤,送给蹲坐在地上嬉戏的两个小男孩。
  “谢谢。”小男孩们乐极了,马上冲到店角落更加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
  谷予轩没有立即回答陆昊的质问,她好奇的以一种疑惑不解的心情望着这一家看起来明明很穷的小摊贩,每个人却都笑
  盈盈,喜滋滋的,那是她从来不曾有过的简单的平凡的幸福。
  菜上来了,是牛肉炒河粉和鲜烤鸡腿,滋味美极了,没想到在这秆不起眼的地方也能吃到如此上乘的美食。
  陆昊一直没动筷子,只是用着如慈父般的笑颜瞅视着她,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把两大盘食物吃得涓滴不剩。
  “饱了?”
  “唔,”她很快地掏出皮夹,抽出千元大钞,准备交给店老板。
  “说好了我请客。”
  “算了吧,你当家教一个月才多少钱,既是学生又是穷教书匠,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她转头把老板唤来,很阿莎力的说:“剩下的不用找了,”
  老板怔愣的望向陆昊,接着半开玩笑的捶下他一拳,“你怎么跟人家说的?拿去拿去,你自己还给她。”
  谷予轩拿过老板硬塞给陆昊的钞票,不明所以的杵在那儿。“他为什么不收我的钱?”
  “因为你的钱,唔,有铜臭味。”陆昊故意带着促狭的语调道,让她简直火冒三丈。
  “废话,谁的钱没有铜臭味?他敢歧视我。”她一副想干架的样子。
  “不可以吗?”他敛起面容,尖苛的问。“为什么同样遭到鄙视,你就特别受不了?因为你是富家千金,别人就该特别礼遇你?”
  第三章
  谷予轩躺在床上,三更半夜的,她灯也不开一盏,就那样傻楞愣的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瞟向窗外。
  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富贵奢华是与生俱来的,是她天生该得的,从来不知道也没深思过,这当中包含多少她父亲的心血,以及上苍的恩典。
  但富裕的物质生活并没有带给她快乐,她小时候甚至常因为得不到父母的关怀跟呵护,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孤寂落寞,抑郁寡欢。
  不堪回首呵,那乱空洞的童年往事。
  床头柜上的手机挂饰闪着亮光。荧幕上显现一组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那是她新交的男友阿暮打给她的。阿暮是大一的新生,自称断奶后就没交过女朋女的他,长得一副贼头相。
  她不怎么喜欢他,却成天跟着他鬼混。亚男问她是不是来真的,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关掉手机,她继续神游,想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忿世嫉俗、放浪沉沦,看什么都不顺眼,拼命想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作对。
  没有答案,找到了答案她还有什么借口继续心安理得的鬼混下去。
  陆昊要她想想在锦衣玉食的生命中有没有欠缺过什么。欠缺?她什么也不缺,就缺爱,可,谁来爱她?
  他怎么会懂得她叛逆个性背后的荒芜,一个无所渭有没有明天的人,哪管永恒是个什么东东。
  相识才几天,他就企图成为她生命旅程的舵手,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他一定想不到,她每天都在图谋远走高飞,或找个人私奔,近二十年浑浑噩噩生活,就数这件事情最崇高伟大,她连予安都没透露。
  “还没睡?”谷予安家描一样,悄无声息的摸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热可可,自作主张的把她的重金属音乐换成披头四的“永远的草莓园”。
  “你最近好像天天都很乐?”笑咪咪的,难得。
  “哪有?”谷予安笑得满是羞赧。
  “坠人爱河了你?”谷予轩赶紧坐直身子,“快说,我要实况转播。”
  “没有啦,你别瞎桩。”她忙敛起笑脸,装得正经八百的。“倒是你,你跟陆昊是怎么回事?水年说他为了你,班也不上了。”
  “水年?”听,叫得多亲热,有鬼。
  “唉,你别想转换话题,快告诉我,你对人家陆先生做了什么?”
  “是他对我做了什么。”姐姐说得好像这世上只她一个人会使坏似的。谷予秆拉起袖子,露出一条条青紫红肿的尺打痕迹。“共十一条,迟早我会连本带利跟他讨回来、”
  “他打了你?”谷子安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治得了她这个刁钻蛮横、嚣张跋扈得无法五天的妹妹?“哇,他好厉害!”
  “什么?”说有这种姐姐,真是没爱心,谷予轩气得用力扯下袖子,拒绝地好意的揉捏。
  “不是啦,找是说,他一定很关心、很在乎你,否则何必这么费心费力,喔?”
  “狗屎!”
  “又说脏话。”谷予安最受不了她三不行时就出现的粗鲁言行。
  “这还算客气的呢。”凭她的“功力”,破口大骂七七四十九天也不怕找不到辞汇可以用。“那个穷不拉几的小气鬼,还带我到路边摊吃大餐。”谷予轩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排斥陆昊带她去体验另一种层面的生活,但嘴上就是忍不住要叨念两句。
  “穷?你搞错了吧,永,呃,那个李水年说,陆昊在他们公司担任财务顾问,年薪高达数百万哩,按照我初步估箅,他的身价至少在千万以上,”
  这个小道消息,简直比晴天霹雳更叫谷予轩难以接受。就凭那个白面书生,他也能?
  “你不是说他还在念书?有哪个白痴愿意花大把钞票,聘请一个学生当顾问?”这么好赚她也要去赚。
  “陆昊已经是准博士,再说他回学校前已经在商场上磨练过一段时日了。”
  “所以,他已经年纪一大把了?”怪不得那样保守。
  “三十岁,正是青年才俊,怎算老。”这年头七十岁过世,挽联上还有人写着英年早逝呢。
  “整整比我大了十一岁,当然老得不像话喽,”总之,她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想尽办法把陆昊贬低,以便抬高自己的身价。“既然他前程似锦,干嘛把工作辞掉?”
  不计较妹妹的喊人老。谷予安突道:“为了你喽,李水年说,他是为了专心教好你,才把人人眼中的金饭碗给丢掉。没想到他那么好心,喔?”
  是祸心吧。谷予轩龇牙咧嘴的冷哼数声。
  “是陆昊亲口告诉李永年的?”
  “那倒不是,但,可想而之呀,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准?”谷予安睁着纯洁无邪的大眼睛,黑瞳中没有一丝怀疑。
  这要命的单纯令谷予轩气馁极了。她老姐是那种被卖了还会帮人家数钞票的稀有动物,标准的不食人间烟火。
  “别忘了,他还有个女朋友,有大票的亲人,甚至我们根本搞不清楚的家庭背景,他突然辞去工作可以有一百个理由,但不会有任何一个跟我扯上关系。”
  “对哦。”
  谷予安的恍然大悟也让谷予轩很不爽,这样一个反应迟顿,后知后觉的“畸”女子,怎能把书念得那么好?太没天理了!
  “不要谈他,谈谈你和你的永年哥吧,你们……”
  话没问完呢,就听崔慈心在外头见鬼似的扯着喉咙大叫。
  “轩轩,陆老师电话,二线!”通常一线是她老妈的专线。除了股友社的臭盖仙,谁都不许占线。
  “喂?”谷予轩接起电话。
  不知陆昊在电话里讲了什么,约莫一分钟后,她懒懒的挂上话筒,转头跟她老姐说:“他明天请假不来,有急事。就说吧,我在他心目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笨小孩,你偏不信。”
  窗外的街灯比方才更幽暗,谷予轩忽尔觉得心口仿佛流沙,陡地沉到了无边际的深渊。
  他的急事笃定和他那位她从来没见过的女友有关。不来最好,明天她一定要玩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以补偿自己这阵子受到的惨无人道的对待。
  陆昊出人意外的,连着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而谷予安则因插花课忙得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对于这些反常的现象,崔慈心好像一点也不以为意。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谷予轩居然连着好几天没跷课,而且破天荒的每科考试都有惊人的表现,她想想实在太对不起天下苍生。
  混乱的台北街头少了她这个颓废帮帮主兴风作浪,岂不太冷清了。
  深切自责之后,她决定把张亚男她们几个统统找出来,好好疯狂疯狂,不累不归。
  刚吃喝完一摊,她们又利用张亚男父亲的关系,混进一家位于东区的高级俱乐部。
  这是一栋十七层楼的建筑,外形不怎么起眼,但内部装潢十分豪华气派,光亮的大理石地板,辉映着五彩夺目的水晶吊灯,三层楼的俱乐部里,大概因为不是假日,来此消费的人并不多,每层楼都安安静静的。
  会员们个个衣着华丽,全是上流社会的富豪人士。
  站在大厅,谷予轩端详着前后几张座椅上,刻意压低声量,连笑也不露齿的男女,跟她爸妈简直是同一路的。到这里做什么呢?
  她转身想走,却被张亚男一把拉住。
  “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像做贼一样,明明没人注意她们,还鬼鬼祟祟的怕被什么人认出来。
  她们来到十六楼附设舞池的咖啡厅,腰果型的吧台,坐满九成的人,张亚男在右边角落找到一个足以让她们一票人盘据的大圆桌。
  一曲刚结束,接着从音箱里流泻出来的是难度极高的探弋乐曲,她们几个都不是舞林高手,只得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候下一曲。
  “来这里秀舞技?”有没搞错?“你也太爱现了吧。”
  “嘘。”张亚男指着前面三点钟方向,一对珠联璧合的男女。“喏,那就是我小舅和他的爱人同志。”
  陆昊?!
  谷予轩的视线僵硬的往目标聚焦。哇,好美、好高贵的女人!
  “她叫杨珊珊,二十八岁,台大外文系毕业,现在在她老爸的光碟公司担任行销总监。”
  “总监是什么意思?”混江湖年资最浅的小兰一脸茫然的问。
  “就是呃,轩轩,你比较聪明你来解释。”张亚男一回眸惊见谷予轩霍地起身,笔直的朝陆昊和杨珊珊所在位子走过去。
  “她想干嘛?”小兰问。
  “天晓得。”张亚男两只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直盯着谷予轩。
  她去到陆昊面前,堂而皇之的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陆昊一见到她,立刻举目四顾,很快地找到她们一大票人盘据的圆桌,见张亚男赶紧将头埋进胸前,一副很不带种的孬样。
  “你就是我未来的师母?”谷予轩可不怕他,冲着杨珊珊单刀直入的问。
  杨珊珊描绘仔细的眉眼微微颤了下,连吃惊也很有气质。
  她咬着唇,谨慎的笑了笑。“消息虽不正确,但很符合我的心愿,你就是谷予轩?”她说话时双眸一径深情款款的瞟向陆昊。
  “他跟你提过我?”长舌男。谷予轩极小人的揣想,陆昊百分之百是用鄙视、嘲弄外加讥诮的口吻,以嚼舌根的方式,向别人提起她这号小人物。
  “提过,他呀开口闭口都是你如何如何,听得我都快吃醋了。”杨珊珊开玩笑的本事不怎么样,但笑起来的样子挺正点的。
  “你怎么来了?”始终保持缄默的陆昊,一开口就满足质问的语气。
  “混喽。”她这辈子没正正经经做过一件事,什么都用混的。“你丢开学生不管,跑来跟女朋友约会,算不算不负责任?”
  “她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不关你的事。”他口气冷淡得几乎可以结成冰。“我会找时间跟你补课,现在请你离开,我和杨小姐还有重要事情商谈。”
  “这俱乐部又不是你开的,谁爱来都嘛可以,凭什么赶我?”
  本以为她还要继续搅和,怎知她话一说完,旋即起身,很有架式地朝张亚男等人使了一个眼色,众靓妹们二话不说地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你这是干嘛呀?”一下楼,张亚男立刻鸡猫子鬼叫,“我是好意带你来侦测敌情,你却大刺刺的上前去挑衅,存心让我吃不完兜着走嘛。”
  “我没事探什么敌情?”谷予轩毫不领情的翻起白眼。
  “你敢说你对我小舅没有春心荡漾?”
  啥意思,她的初学常识一向不太好耶。谷予轩一脸我不懂你说什么。
  “如果你没暗恋我小舅,干嘛在课本上写满他的名字?”张亚男抓贼一样,直盯着她的鼻尖审视。
  “对呀,上课还直发呆,偶尔傻笑,阿暮也说你移情别恋了。”小兰是她补习班的同学,两人功课一般差,永远是垫底的。
  “胡扯!”她才不承认那样就是暗恋。“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胡诌就给我闪人。”每次理亏,她就行使恶势力,逼得张亚男众人敢怒不敢言。
  没兴致混了,解散众人后,她带着异样的心情回家。
  难得在宵禁时间内回来,家里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老爸永远忙碌,老妈永远有参加不完的聚会,安安呢?哦,约会去了。
  踱进房间,书桌上摆着英文百题精解,旁边放了一本明天要考的洞庭盆地简图,然而落坐在书桌前的她却盯着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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