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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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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叫哥地这个小伙子原来是锦衣卫的高官,这太让宋芸儿意外了,正在宋芸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杨秋池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芸儿,对不起,我这身份是要求保密的,没有特别的必要不能泄露。所以我一直瞒着你。”
杨秋池反过来给她道歉,这让宋芸儿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心情也顿时轻松了许多:“那,我该叫你大人还是叫你哥呢?”
“当然叫我哥!大人那是他们叫地,你是我的好妹妹,当然要叫我哥!”
“哎!”宋芸儿欣喜地点点头,脆生生叫道:“哥~!”
“嗯~!”杨秋池笑道,放开宋芸儿,转身走到两位师爷面前,说道:“两位师爷,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吗?”
两人联想到今天杨秋池对粮仓失火和赈灾事情地关注,马上想通了里面的关节,杨秋池若不是已经将他二人视为心腹,这等机密如何能让他们知道呢。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对我等地重视,我等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大人!”
杨秋池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
金师爷续道:“我们两当初从宋知县宋大人那里就看到了任命指挥使特使的公文,知道大人的主要使命是负责缉捕建文余党,并负有锦衣卫纠察百官的基本职责。”
“大人应该是察觉武昌布政司粮仓放火以及知府衙门迟迟没有发放赈灾粮食,可能与建文案有关,需要我辈出出点子。”
“正是!都坐下说话吧,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过拘谨。”杨秋池道。
“是!”金师爷等人坐下。
杨秋池道:“我想了想,在朝廷的赈灾粮款还没有拨发下来之前,方园数百里的灾民怎么都知道了呢,包括荟儿那么老远的灾民都知道武昌要放粮。四里八乡的灾民都会集到了武昌城,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呢?这事就颇为蹊跷了。”
金师爷道:“大人是怀疑其中有人故意传播消息,将灾民集中到武昌城来,另有企图?”
杨秋池道:“对,尤其是今天下午,那么多的饥民都得到了消息,说今晚武昌府知府衙门会放粮,可我今天见到了谭知府,他根本就没有放粮的意思。那散布这个消息的人是什么企图呢?”
宋芸儿道:“那还用想吗?肯定是借机制造饥民混乱!”
如果是这样,那今晚武昌城恐怕就不太平了。众人都想到了这个结果。
正在这时,杨秋池前面派出去观察消息的护卫急冲冲跑了回来,向杨秋池禀报:“大人,知府衙门前已经聚满了饥民,知府和布政使衙门所有捕快、民壮都出头维持秩序,通告说今晚不会放粮,但饥民们都不相信,开始有人叫着要冲进去抢粮了。”
“由于捕快、民壮人少,湖广都指挥使已经派出军队参加警戒,但饥民太多,连附近的街道都挤满了,一旦骚乱,恐怕军队也无力弹压。”
杨秋池惊问:“那现在呢?饥民已经骚乱了吗?”
“还没有,只是不停有人喊着冲进衙门去抢粮食!”护卫回答。
“再探!”
“是!”护卫退出。
杨秋池眉头锁在了一起,说道:“你们帮我出出主意,我现在该怎么办?”
金师爷想了想,说道:“大人,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稳定局势,只有把灾民的情绪稳定住了,才不会出大的乱子,至于里面有什么蹊跷,只能等安抚饥民,稳定局势之后再说。”
“可谭知府没有放粮的意思啊!”宋芸儿道。
金师爷想了想,沉声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动用湖广锦衣卫,强制接管武昌知府衙门赈灾事务,开仓放粮!”
杨秋池也正是这样想的,布政使是从二品的高官,连知府都是正四品,自己这小小县令一个都惹不起,但锦衣卫有纠察百官的职权,不管你官有多高,一旦抓到把柄,一样统统拿下。
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给自己引祸上身,这涉及到政治斗争,这可不是他的强项,这也正是杨秋池向金师爷他们表露身份,征求意见的主要目的。
杨秋池问:“这样做行不行?”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权衡
金师爷道:“没问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圣明君王都明白这个道理,当今圣上英明神武,远胜历代所谓明君,更是体贴民情,所以,赈灾是皇上最为关心的事情,从朝廷连续两次拨发赈灾粮款一事就已经很明白。”
“但现在,满城饥民没有得到救济,饿死的、冻死的,比比皆是,抢粮事件越来越多,灾民的情绪已经有失控的征兆,如果现在有人从中挑拨,混淆视听,故意制造混乱,就很有可能造成大乱甚至暴乱。”
金师爷顿了顿,续道:“从刚才护卫探得的消息,这种迹象已经十分明显,一旦武昌大乱甚至湖广大乱,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这可是皇上最不愿意看见的。”
“如果出现这种皇上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从坏的说,大人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特使,有纠察百官之职,眼见危难,袖手旁观,到时候恐怕难辞其咎;从好的说,如果大人在这危难关头,力挽狂澜,稳定局势,及时制止了暴乱的发生,那将是奇功一件,也是造福百姓的无量功德之事啊!”
金师爷这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之人,杨秋池连连点头,猛地站起身:“就这么办!到湖广锦衣卫千户所去,带锦衣卫接管知府衙门,放粮赈灾!”
说到最后这句话,杨秋池脸色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宋芸儿最喜欢热闹,接管知府衙门这个大热闹那可最是好玩了,再说了还能救那么多老百姓呢,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连声催促杨秋池出发,这才发现杨秋池神色不对,疑惑地问道:“哥,你怎么了?”
“知府衙门里没有粮食!”
啊?众人都惊呆了。宋芸儿急声问道:“没有粮?哥,你怎么知道的?那粮食呢?”
杨秋池说道:“咱们方才到布政司衙门被烧毁的粮仓勘察的时候,你们没有发现吗?废墟里根本没有粮食的灰烬。”
宋芸儿低头回忆了一下,她不清楚这粮食烧毁应该是什么样的灰烬,说道:“也许是被那场大火全部烧毁了呢?”
杨秋池摇摇头:“不对,大火虽然大,要想把那么多粮食全部烧成灰烬却不可能。”
“为什么?”宋芸儿问。
“粮仓的粮食是装成袋,一袋一袋叠压在一起的,有句话你没听过吗:火要空心,人要忠心。烧火只有中间是空地,火才燃得起来,烧得大。”
宋芸儿去过她老爹衙门里的粮仓,对粮仓里的情况当然知道。抢着说道:“我明白了,粮仓里的米袋都是堆成小山似的,中间不是空的,所以应该只有表面的大米被烧毁。”
“是的!粮仓的立柱木头都没有全部烧尽,底层的粮食也应该没有被烧掉。退一步说,就算是火势太大,燃烧时间太长,粮食全部都被烧毁了,但那么多粮食。烧出来地灰烬也会很多的,可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大堆的粮食灰烬。所以,布政司衙门粮仓里根本就没有粮食!”
“既然布政司粮仓的赈灾粮食不翼而飞,又被人故意放火毁灭罪证,同样道理,知府衙门地粮食也可能已经被人转移出去了,而且,这知府衙门的粮仓也可能会被人烧毁灭迹!”
宋芸儿着急地说:“那怎么办?如果找不到粮食。就算接管了赈灾事务也没用啊!”
龙师爷道:“大人,赈灾的粮食非常多,那么多粮食要从衙门转移出去,目标太大。有可能运来的时候假装运进衙门,实际上,粮食已经运到了别的地方。要不然。转移粮食的地点就应该距离官府粮仓不远。”
杨秋池沉吟道:“这麽说来,布政司和知府衙门的粮食,都存在某处。找到这些粮食,就能安抚饥民。稳定大局!”
宋芸儿道:“可怎么知道粮食去了哪里呢?”
龙师爷道:“很可能在米员外家!大灾之年,米员外家却有新米,如果不是他长途贩运来的,很可能就是公私勾结侵吞的赈灾粮!”
说到这里,龙师爷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有一个建议,可能有些冒险,但最后关头也许对化解这场危机有用。”
杨秋池大喜,急声道:“龙先生请讲!”
“如果没有证据或者来不及查证证明米员外与这件事有关,实在不行地话,可以先借赈灾紧急之名,强行征收米员外家的粮食,先放粮赈灾,后面再查他与官粮失踪案有无联系,没有的话,奏明朝廷,拨粮补偿给他就是。”
这一招杨秋池到没想到,高兴地连连点头称赞道:“高!你们两个师爷实在是高!”
强行征收是个好主意,杨秋池心想,他妈的,老子这锦衣卫指挥使特使,征收你小小米行的米放粮赈灾,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还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大不了后面补偿你就是。杨秋池有了这一招,心中大定。
见杨秋池很高兴,龙师爷小心地续道:“不过,这招有很大的风险。”
杨秋池一怔,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怎么了?什么风险?”
“米员外能在大灾之年有新米出售,恐怕不是等闲商贾,否则的话,征粮赈灾这一招知府衙门怎么会想不到呢,他们之所以没有征收米员外家地粮食,很可能就是米家有强硬的后台。所以,弄不好可能会惹祸上身。请大人权衡利弊再作决定。”
征收自古就有,古代的政府征收行为随意性更大,但是,也得看征收对象而定,对一般小老百姓征收了也就征收了,甚至连补偿有时候都免了,可是,对达官显贵,这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一点现在也是一样。
这米员外很明显有后台,只是还不知道他的后台是谁,有多大。如果自己强行征收他的粮食赈灾,惹毛了他的后台,就算看在赈灾这个堂而皇之地理由上现在没事,保不定后面就会给你打棍子、揪辫子、扣帽子、装袋子了,有的你受的。
杨秋池听了龙师爷地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这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太复杂了,稍不留神就要惹祸。当然,拍屁股走人是最稳妥地,现在马上离开武昌城,将来出事情也怪不到自己。
不过,想起满城的饥民,想起小丫头荟儿爹娘弟弟活活饿死在武昌城大街上,想起无数卖儿卖女的饥民们,杨秋池不忍心就这样坐视不理,至于这案子是否牵扯到建文余党谋反案,那都还是次要的,杨秋池现在考虑的,是这满城数万饥民的生死。
来回走了几步,杨秋池下定了决心,决定在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采纳龙师爷的建议,强行征收米员外家粮食开仓放粮,至于后面有什么小鞋,现在也顾不得了。
杨秋池挥手道:“就这么定了,先到锦衣卫千户所!”
杨秋池的小黑狗一直在屋里转来转去,现在看见杨秋池要准备出去,顿时欢蹦乱跳起来。
宋芸儿说:“哥,要不要带你的小黑狗?”
小黑狗好像知道他们在说自己,赶紧摇着小尾巴跑了上来,围着杨秋池打转。杨秋池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今晚主要不是破案,而是赈灾,就把它留在这里陪白夫人他们吧。”
杨秋池告诉白夫人她们说自己外出有事,叫她们就呆在驿站不要乱跑,然后带着宋芸儿、两位师爷还有南宫雄等锦衣卫护卫,一行人骑马出了驿站,发现原来满是饥民的大街上,已经空空荡荡,很显然,都闻讯赶到知府衙门去了。众人更加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趁着夜色,快马奔驰直奔锦衣卫千户所。
到了门口,南宫雄向门卫亮出自己的京城锦衣卫腰牌,称有紧急军务马上要见千户大人。
锦衣卫毕竟不同于地方官衙,知道京城来的锦衣卫称有紧急军务意味着什么,门卫立即将杨秋池等人引到了客厅,随即通报了湖广千户罗大人。
罗千户听说有紧急军务,带着两个锦衣卫副千户急冲冲赶了出来,杨秋池从怀里摸出自己的特使腰牌,罗千户看罢大惊,躬身施礼:“卑职参见特使大人!”另外两个副千户也急忙跟着躬身施礼。
杨秋池问道:“咱们千户所里还有多少锦衣卫?”
罗千户道:“还有五百多人,其他的都派到知府衙门协助维持秩序去了,今晚饥民得到消息说知府要放粮,所以全都跑到知府衙门去了,卑职查问过谭知府,今晚并无放粮的准备,估计有人在搞鬼,卑职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
“本官今晚也正是来查这件事情,我怀疑有人利用饥民,故意制造混乱,企图引发饥民暴动!”
罗千户一听,脸都变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躬身道:“卑职一切听从大人调遣!”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山雨欲来
事情紧急,必须当机立断,杨秋池道:“我怀疑咱们武昌府富商米员外与这件事有牵连,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你派一个副千户带一百锦衣卫前往米员外家,蹲点守候,不能让他离开,同时防止他转移粮食。你带其余三百名锦衣卫,随我前往知府衙门,纠察此事!”
“卑职遵命!”罗千户答道,指派身后一个副千户带一百锦衣卫前去米员外家,自己和另外一个副千户带着三百锦衣卫跟着杨秋池骑马飞奔知府衙门。
他们接近知府衙门的时候,发现街道上饥民已经越来越多,没办法骑马前进了。往前一看,道路已经被饥民层层叠叠堵塞。就听到人群中不时有人喊:
“喂~!前面的往前走啊!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往前走啊!”
“他妈的,再不放粮,咱们就冲进去抢!”
“抢粮去!胆小鬼滚一边去!”
“是啊,反正他娘的也是饿死,抢粮去!”
“就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砍脑袋总比饿死强!”
……
人群中不时有人鼓噪,人人脸上都满是兴奋。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
杨秋池在马上站起身,翘首看了看,前面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根本过不去,也看不到衙门前的情况。
杨秋池对宋芸儿说:“你上房去看看衙门前怎么样了。”
宋芸儿点点头。她从驿站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带了自己的夜行装备,当下飞爪上房。沿房梁往前走。
片刻之后,宋芸儿下来了。紧张地对杨秋池道:“好多人,衙门大门紧闭,前面有不少官兵和捕快,都拿着刀枪,还设了栅栏隔开了。我看见饥民中不停有人扔石头砸官兵,官兵也骂骂咧咧地,有一些官员模样的人在高声喊着什么,听不清楚。”
杨秋池转身问罗千户:“还有没有其他道路进知府衙门。”
罗千户摇摇头:“衙门一般只有一个大门。不过好像这知府有一个后门,但在北头去了,要绕好远。估计也被饥民堵住了。”
“翻墙进去!”杨秋池道。
杨秋池等人绕到衙门旁边饥民人比较少地地方,赶开饥民,从街边店铺里连借带抢拿来了一些长梯子架在围墙上。翻墙而过。杨秋池在宋芸儿和南宫雄的保护下,也翻过了围墙。
杨秋池命令南宫雄带领五十名锦衣卫前往知府衙门粮仓,查看粮食是否还在,然后带着其余的人急步来到衙门大堂,里面灯火通明。
一些衙役正在大堂门口站岗。听着外面嘈杂的喧哗,和高喊冲进来抢粮的鼓噪,都面露惊恐之色。见到锦衣卫千户罗大人带着大帮锦衣卫突然出现,以为来了强援,又惊又喜,连忙将众人引进大堂。
大堂之上。坐满了官员,都是布政司参政、参议、经历等,还有知府衙门同知等官员。居中坐着四个人。两个是湖广左右两位布政使大人,另外一位是湖广提刑按察使。这三位杨秋池都见过,剩下一位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湖广都指挥使武大人。
武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局势眼看就要失控,湖广党政军司最高头领全部到齐,数万饥民聚集衙门,令他们坐如针毡。
几位地方各方面最高领袖见到罗千户他们,也很高兴,更多的却是惶恐——锦衣卫此刻光临,那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的。
没等他们说话,罗千户抢先说道:“正好,三司地几位大人都在,连都指挥使大人也在。下官有紧急军务,要与几位大人商议,请随我到后堂说话。谭知府也请进来吧。”说罢,迈步往后堂走去。
罗千户虽然官小,只是区区五品,可锦衣卫是皇上的人,负有专门纠察百官的职权,满朝文武谁不敬畏。罗千户是湖广全省锦衣卫最高首领,现在申明是紧急公务,布政使等人哪敢说过不字,连忙跟在屁股后面来到了后堂。
知府谭大人脸色煞白,跟着走进后堂。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回头,看见杨秋池等人也跟了进了,他刚才人多混乱,没注意到杨秋池,此刻才看清这个说话没轻没重的偏远小县的县令也跟了进来。
谭知府一愣,心情正不好地时候,见到杨秋池,还以为他又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由大怒:“你怎么进来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不快滚出去!”
杨秋池双手抱肩,冷冷地看着他。
谭知府吼道:“来人!把他给我……”
“谭大人!”罗千户急步上前,“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杨大人!不得无礼!”
谭知府一听,直吓得魂飞天外。
他也接到了锦衣卫派出了指挥使特使的公文,知道特使是锦衣卫最高首领纪纲的特派员,专门负责建文案,公文上已经讲明,这位特使有皇上授予地先斩后奏的特权,也相当于钦差大臣。
自己赈灾这件事搞得一团糟,眼看要发生暴乱,此刻特使突然来临,显然是针对自己来的,而这特使原来就是下午来过的那小小县令,可自己言语不善,甚至刚才还让他滚。
一想到这些,谭知府面无人色,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特,特使大,大人,卑职,卑职,卑职……”想不到该如何说下去。
杨秋池没有看那谭知府,走到两位布政使面前,从怀里摸出那块锦衣卫指挥使特使的腰牌,递了过去。
两个布政使互看了一眼,左布政使钱大人接过腰牌,两人一看,果然是特使腰牌,心中又是意外又是惶恐,原来上午前来拜访的人,竟然是指挥使特使,幸好自己没有过分无礼地地方。恭恭敬敬将腰牌递回给杨秋池,拱手道:“见过特使大人。”
两位湖广省布政使给杨秋池这个指挥使特使以下官之礼参见,这是有原因的。
要知道,锦衣卫指挥使本来是正三品,比布政使低一级,但现在的指挥使纪纲是皇上跟前地大红人,又因为瓜蔓抄事件而升为正二品都督佥事兼锦衣卫指挥使,级别已经高过了布政使。
另外,纪纲又是一个飞扬跋扈而又特别记仇的人。曾有记载说,都指挥哑失帖木儿自持官阶和纪纲相同,在路上不避道,纪纲借故将其捶杀。杨秋池是纪纲派出来地特使,相当于纪纲亲临,再说了,还有皇上的先斩后奏的圣谕,相当于钦差大臣呢。
因此,他们两个从二品高官给杨秋池这个无品的高官以下官之礼参见,也就不奇怪了。
提刑按察使施大人额头冒汗,也在暗自幸庆杨秋池上午前来拜访的时候,自己说话还算得体。连忙拱手施礼。
都指挥使武大人没见过杨秋池,不知道他乌鸦变凤凰,所以没有特别的吃惊,这都指挥使是正二品,比布政使还高,与纪纲同级,而且手握军权。不过,明朝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是无法与同级的文官相比的,更不能与锦衣卫相比,而且有前车之鉴,当下也拱手施礼。
杨秋池接回自己的腰牌,向四人拱手还礼,说道:“四位大人,卑职怀疑此次赈灾,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故意放火烧毁布政司粮仓,故意拖延赈灾粮发放,甚至内外勾结,营私舞弊、中饱私囊,更有甚者,还故意制造灾民混乱,企图冲击衙门,引发暴乱,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两位布政使一听,吓得冷汗直流,虽然不敢说杨秋池这话是针对他们的,但如果自己的辖区之内出了这等大事,自己可是难逃干系。
这赈灾属于布政使的职务范围,与提刑按察使和都指挥使两位大人牵扯不大,所以他们不是很紧张,静观其变。
杨秋池转头看着身后簌簌发抖的谭知府,冷声道:“谭大人,我现在问你,朝廷运来的赈灾粮呢?”话语冷竣,分明是将谭知府当作人犯审讯了。
谭知府哆嗦着说道:“在,在粮仓里啊。”
杨秋池只是猜想知府衙门的粮仓没有粮,但还不肯定,南宫雄还没有回来报告清查粮仓的情况,当下问道:“那为何不放粮?”
“还,还没清点完毕。”谭知府低着头说道。
“赈灾粮运来多久了?”
这可不敢隐瞒,也隐瞒不过去,谭知府道:“五,五天了。”
“五天?你知道五天中有多少饥民被活活饿死吗?嗯?”杨秋池怒道。
谭知府更是惊慌,腰弯得更低了,拱手道:“卑职,卑职无能……”
右布政使权大人冲上去一脚将谭知府踢翻在地,吼道:“你这厮,我不是吩咐,让你马上放粮吗?为何一直拖延到现在?”走到门口喊道:“来人!”
几名衙役冲了进来。
权大人指着谭知府吼道:“把他给我押入大牢,等这事之后,再治他的罪!”
“是!”几个衙役上来就要抓谭知府。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隐隐传来喧哗之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有衙役跑进来报告:“大人,不得了了,粮仓方向冒起了浓烟,好像是走水了!”

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神的狞笑
“什么?”众人惊呆了,此刻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衙门前聚集了那么多饥民,如果加上失火,听说粮仓要被烧,最后的希望断绝之后,饥民很可能发疯似的冲进来抢粮食,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两个布政使连声吩咐:“快!快调水龙队救火!快啊!”
“是,已经派人去叫水龙队去了!”
“再派人去救火,绝不能让火燃起来!”右布政使跺脚道。
“是!”衙役跑了出去。
杨秋池心想,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粮仓里应该是根本就没有粮食,所以才会有人故意放火,一来毁灭罪证,二来引发外面的骚乱,而饥民看见大火之后冲进来,发现粮食没有了,就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很可能引发暴乱。
虽然自己料到了,杨秋池却更是紧张,衙门没有粮,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征收米员外的粮食赈灾吗?谁知道他的后台是谁呢!
右布政使对都指挥使说道:“指挥使大人,快下令军队戒备,防止饥民冲进来。”
都指挥使武大人此刻脸色也变了,他虽然是湖广军队最高指挥官,可军队都分散在全省各地,武昌城中可用的军队并不多,能调动的也就数千人而已,而且分守四门,现在集中在衙门的也就两三千人。用这些军队去对抗数万饥民,结果如何。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正在这时。又有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禀,禀报大人:外面饥民看见了粮仓方向浓烟冒起,都喊着粮仓失火,要冲过栅栏进来抢粮,与咱们地人推攘起来,已经有好些官兵快班兄弟受伤!”
杨秋池心中一沉,自己最担心地事情发生了,怎么办?
两个布政使吓得脸都变了,如果这几万饥民冲进来。那可不光是抢粮的事情,恐怕到时候打砸抢烧无所不为了,到时候自己的小命都难保,惊恐地看着杨秋池。
右布政使惊恐地吩咐道:“快,传我命令,敢于越过栅栏的。杀无赦!”说罢。对都指挥使说道:“武大人,快下命令吧,将那些敢于冲击衙门的乱民立毙当场!”
武大人慌乱之下也没了主意:“好,好,传我命令……”
“慢!”杨秋池喝道,横了右布政使一眼,“这时候只能安抚。如果动强,反而会引发更大的骚乱!甚至引发暴乱!”
“安抚?哼!说得轻巧,怎么安抚?”右布政使冷笑了一声。随即觉得不妥,赶紧又躬身道:“请杨大人指示。”
杨秋池又冷冷地看了看右布政使权大人一眼。先走到宋芸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才回到场中,朗声道:“放粮安抚!”
“放粮?”布政使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下里都明白,此刻只有马上放粮,才能安抚灾民。
这时,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杨秋池的贴身护卫南宫雄,身后的锦衣卫分别押着几个黑衣人。
南宫雄走到杨秋池身边,拱手道:“大人,我们方才抓获了正在粮仓企图放火地贼人!”转身道:“押上来!”
众锦衣卫将那五六个黑衣人押上来,按倒在地。
南宫雄说道:“我们正在粮仓检查,发现一个粮仓有浓烟升起,立即冲过去,发现这几人正在粮仓放火,粮仓已经被引燃了,属下等人将他们制住,并扑灭了大火。”
右布政使问道:“水龙队呢?”
南宫雄眼一横:“没见到,我们的人徒手扑火,还被烧伤了好几个。水龙队连影子都没见着!”
杨秋池走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喝问:“是谁叫你们来烧粮仓的?”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杨秋池来不及审讯,转头问南宫雄道:“粮食呢?粮仓里有粮吗?”
“没有!”南宫雄沉声道,“所有的粮仓都是空的!”
啊!众人都惊呆了,赈灾粮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杨秋池转头盯着谭知府:“谭大人,这你又怎么说?放在你衙门粮仓里那么多赈灾粮都到哪里去?你总不会说不知道吧?嗯?”
谭知府咕咚一声瘫坐在地上,全身哆嗦得象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右布政使气冲冲从一名锦衣卫腰间拔出腰刀,一刀向谭知府脑袋劈了过去。白光一闪,当啷一声,右布政使手中腰刀被一道白光击中,激射飞起,钉在了立柱之上。宋芸儿手中握着一柄短剑,冷冷看着右布政使。
原来刚才杨秋池已经发现右布政使神情不对,便告诉了宋芸儿注意他,所以,右布政使刀劈谭知府的时候,宋芸儿及时出手,磕飞了他地腰刀。
杨秋池道:“权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他,他私吞赈灾粮,我要将他处死!”右布政使心中惊恐,刚才宋芸儿一剑磕飞了他地腰刀,此刻右手虎口还兀自发麻。
“处死?谭大人可是朝廷正四品官员,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先斩后奏的权力,原来权大人你也有啊!”杨秋池冷声道。
方才死里逃生,谭知府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叫道:“他,他是想杀人灭口!”
“怎么回事?”杨秋池冷冷看向权布政使权,随即又盯着谭知府:“你要不如实交代,我将你立毙当场!”
“这一切都是他强逼我干的,前次布政使衙门粮仓放火也是他和武昌府富商米员外两人合谋干的,这一次也是!”谭知府知道,几十万斤赈灾粮在自己的衙门粮仓里不翼而飞,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一项,指挥使特使就可以将自己先斩后奏!
“胡说!你敢诬蔑本官!”权布政使色厉内茬地吼道。
“他冤枉了你吗?”杨秋池问,“权大人,你布政使粮仓是怎么失火的?”
权布政使道:“看守取暖不慎失火啊,本官已经将看守抓了起来准备治罪,怎么了?”
“本官下午地时候又到你的衙门里去了,专门看了你衙门里烧毁的粮仓。我问你,你烧毁地粮仓里真的有朝廷拨下来地赈灾粮吗?”
权布政使身体微微一震,随即直着脖子吼道:“当然有!怎么会没有!”
“我已经检查过,烧毁的粮仓是被人故意放火,而不是失火!而且,废墟里根本就没有烧毁的粮食的痕迹!现在又有谭知府共犯人证在此,到此刻你还敢胡说八道!”杨秋池手一挥,冷冷喝道:“将他二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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