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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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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一边往那一堆人群走,一边说道:“那边可能发生命案,我去看看。”
南宫雄飞身下马道:“大人小心,我先派人前去警戒。”说罢,向随从几个锦衣卫护卫一摆手,那几个护卫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手按刀柄小跑着先到了人群。
杨秋池走近人群的时候,那些村民们已经跪在地上磕头迎接大老爷。其中一个老汉果然怀里横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青布短衣,额头、嘴角、脖颈和胸前都是鲜血。
几个锦衣卫手按刀柄站在一旁,盯着这些人,另外几个在外围警戒,四周眺望,警惕地看着每一个过往地行人。其余的锦衣卫在车队四周散开,保护着那几大车行李。
金师爷和龙师爷也下了马车,走拢了过来。
杨秋池看了看老汉手里的孩子,问道:“老伯,发生了什么事了。”
“回禀老爷:我的儿子不知道被谁给打死了。呜呜呜呜。”老汉抱着儿子软绵绵地尸首哭道。旁边的几个男女老少也在抽泣着。
杨秋池并没有穿官服,这人却知道杨秋池是官老爷,显然是前面来的锦衣卫说地。
杨秋池道:“你把孩子放下,让我查看一下。”
“是。”老汉把孩子的尸体放在了地上。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
杨秋池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搏动,问道:“你门什么时候发现孩子的尸体的?”
“刚刚一会。”老汉垂泪道。
“谁最先发现的?”
旁边一个老农磕了一个头:“回禀老爷,是我最先发现的,我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草丛中有个小孩子卷曲着躺在那里,我心里还想,这是谁家的小孩,大冬天的钻进草丛里睡觉,我走过去叫他,才发现是李老汉的儿子,鼻口流血,已经死了。我吓坏了,赶紧跑到村里把李老汉他们叫来了。”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孩子尸体的?”杨秋池问。
“就在这里,”那老农指了指旁边一块荒草地。
杨秋池走到那荒草丛之前,弯下腰查看了一下。这丛茅草长在田埂上,有半人高,已经枯黄。四周都是耕地,这大冷天的没看见什么人。
杨秋池小心翼翼扒开枯草丛,发现草丛里有一摊血,别的没有什么可疑物品或者痕迹。
杨秋池回到小孩尸体旁边,伸手抓住孩子的下巴扭动了一下,然后仔细观察了小孩穿着的衣裤,这才小心地将小孩的衣裤全部脱光。
小孩额头上有一个大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脸;右胸部往里凹陷,四周青紫;右大腿腿骨骨折,怪异地翻转着撇到一边,样子很吓人。
杨秋池仔细看着小孩额头上的伤口。突然咦了一声,凑过去仔细观察,然后伸手抓住一根毛发,慢慢举起来。
那根毛发一部分沾染着伤口上地鲜血,从没有染上血的部分可以看出,是金黄色的。
杨秋池吩咐月婵拿一张白纸来。
出发之前,杨秋池已经根据自己的需要,因陋就简准备了一些常用的提取物证的物品,比如白纸、大小纸袋、棉球棒、小块棉布等等。甚至专门作了几付尸检用手套,中间夹层用油纸隔离的。这些东西都有小丫鬟月婵保管着。
月婵很快拿来了白纸,杨秋池将那根染血的黄色毛发用白纸包好放进怀里。
杨秋池用手触摸尸首头颅、脖颈、胸腹和腿部之后,站起身来走上马路,弯着腰慢慢往前走。宋芸儿和南宫雄等人不知道杨秋池在干什么,急忙跟了上去。
他们的车队已经过去一段距离。杨秋池才叫停车地,所以很长一截路都是空着的。
走了没多远。杨秋池站住了,看着路边横着的一根短木头,仔细研究了一会,然后回来蹲下身看了看路面。宋芸儿跟上来问道:“哥,发现了什么?”
杨秋池指了指路面,是一串凌乱的马蹄印,还有几行浅浅的车辙。
宋芸儿看了看这些马蹄印。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种马蹄印官道上到处都是啊。”
“查案件就是要从看似平常的痕迹中发现不平常,才能发现罪犯留下地蛛丝马迹。”杨秋池道。
“哥,你一定发现了罪犯的蛛丝马迹了吧!”宋芸儿兴奋地说道,“这小孩是被谁杀死地?”
“被马车撞死的!”
啊?宋芸儿惊呼了一声。回过头看了看小孩尸体的位置,摇了摇头:“不对啊,那小孩被尸体距离官道那么远。跑得再快的马车,也没办法将小孩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啊。”
“撞不过去。就不能抱过去吗?”
啊?宋芸儿又惊呼了一声,随即大悟:“哥,你是说,坐马车的人把小孩撞死了,为了掩盖罪行,就将尸体藏起来了?”
“聪明!”杨秋池赞道,“正是这样。”说罢,指着地上那些马蹄印,“你注意看,这些马蹄印由疏到密,然后是一大团杂乱的印迹,这是马车奔驰中撞了孩子之后,车把式勒马停下来,才留下这样地印迹。马匹应该不止一匹。”
杨秋池见宋芸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马蹄印,眼睛里还是迷茫,便说道:“当然,光靠这些马蹄印还不能判断小孩是被马车撞死的,必须根据伤情。走,再去检查一下孩子的尸体。”
杨秋池让南宫雄抱起路边那根短木头,然后众人回到小孩尸体旁边。
杨秋池指了指孩子胸口上的凹陷痕:“这是马蹄踩踏留下地。注意到了吗,胸口上的伤痕是椭圆半圆形的钝器创,和马蹄很相符。”
“马蹄踩踏力度很大,导致孩子胸骨骨折,形成肺挫伤,并造成连伽胸、血胸、气胸,还有可能引起了钝性心脏损伤(这需要尸检才能证明)。这应该是造成孩子死亡地主要原因。”
杨秋池指了指小孩尸体额头上那个伤口:“这个创口的创腔里面有组织间桥,墙壁不整齐,创口不规则,是个撕裂创,应该是马腿直接撞击造成地,颅骨已经形成凹陷性骨折,用手就可以摸得到,说明马车速度很快,撞击力度很大。这个颅脑损害可以导致孩子外伤性休克,加速了孩子的死亡。”
杨秋池一大堆专业术语,宋芸儿和金师爷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听到杨秋池这种神神叨叨古里古怪的词汇,慢慢习惯了,而且连猜带蒙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接着,杨秋池将小孩的衣裤摊开平整地放在地上,指着上面一道印迹:“这是马车车轮压过留下的。”
双手扶起小孩骨折的右腿:“你们看这小腿上的伤,最能说明问题。”
“从痕迹的走向来看,小孩当时应该已经被马撞倒,被马蹄践踏,随后车轮从小孩腿上碾压了过去,在腿部形成了剥皮伤——这种伤是由于车轮转动力的牵引,使皮肤与皮下组织呈环形剥离,形成广泛性皮下血肿而呈现的一种伤痕。”
杨秋池又指了指小孩腹股沟位置的一片微小撕裂创群:“这种伤叫做伸展伤,是由于车轮转动力的过渡牵拉,表皮撕裂而露出了真皮,形成这种成群分布的条形小裂痕,走向与皮肤皱纹一致。”
杨秋池道:“这两种伤都是典型的车轮碾压伤。别的物件很难形成这两种伤痕。”
“那会不会是别人推小车将孩子压倒了呢?”
“问得好,”杨秋池赞道,“不过从伤情来看不符合。”杨秋池指了指小孩尸体大腿部伤痕,“这种伤痕这伤痕很宽,独轮车的车轮如果有这么宽的话,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推动会很费劲。”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是马车撞的,”杨秋池将小孩的衣裤翻过来,后面粘满了带有细小沙石的尘土,“你们看,小孩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周围是枯草和泥土,不是这种带沙石的尘土,应该是小孩被撞到后,被马蹄和车轮拖擦路面留下的。”
杨秋池将孩子的尸体翻过来,指着尸体背部,臀部和手肘部的擦痕:“这些擦痕应该是马车拖拽孩子身体造成的,可以印证我刚才的推断。”
宋芸儿一脸钦佩看着杨秋池:“哥,你可真厉害!”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官道,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赶马车撞死了孩子,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罪犯呢?”
“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杨秋池自信地说道,“只要细心就能发现。”
宋芸儿惊喜地追问:“哥,你已经发现了罪犯的踪迹了,对吗?”银牙一咬,“撞了孩子不管,还要把尸体藏起来,真是没人性,抓住这该死的罪犯,要重重处置他!哥,你快说,这罪犯是什么样的?”
“罪犯我不清楚,但他的马车我知道。”
“杨公子,你又没在现场,怎么会知道罪犯的马车的情况的呢?”杨秋池身后穿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转头一看,正是一身素衣的白素梅。旁边站着的是白夫人。
原来,白素梅母女两等了一会,没见到杨秋池他们回来,听他们刚才说有命案,白素梅虽然害怕,但心中到底牵挂杨秋池,就和她娘下来看杨秋池破案来了。
杨秋池看着白素梅,微微一笑:“正如我刚才说的: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从怀里摸出那张白纸,展开,捻起那根黄色的毛发:“孩子的头发是黑色的,因此,这根毛发不可能是孩子的,应该是马腿撞击孩子的头部时留下的。”
“黄色的?马车的马是黄骠马?”宋芸儿马上反应了过来。
杨秋池点点头:“准确地说,第一匹马是黄骠马。”
“还有第二匹马吗?”白素梅也好奇地问。
“对!”杨秋池说道,“其实注意观察马的奔跑就知道了,马车的速度很快,所以第一匹马的前腿撞到孩子的额头的时候,那时候孩子应该是迎面站立着的,这时候第一匹马的后腿很难直接踩到孩子的胸口,当孩子被撞倒地之后,后面一匹马才有可能踩到了孩子的胸口。”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宋芸儿的师父
“这么说,这驾马车应该有两匹马拉着!”金师爷也参加这个猜谜游戏。
“不,应该是四匹马!”杨秋池说道,“如果是两匹马拉车,为了同时用力以及好驾驭,一般应该会并排而不是一前一后。那样的话,另外一匹马是踩不到孩子的胸口的。”
金师爷等人都点头赞同。杨秋池已经给他们描绘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但还不清晰。
杨秋池接着描绘:“用四匹马拉的马车,会是什么马车呢?”
现在不是在汉朝,用马车马匹数量来表明身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坐轿子或者骑马。而马车一般都是由一匹马牵引的两轮马车。
毕竟拉一两个人,一匹马的力量就足够了。用两匹马拉的很少,用四匹马拉的就真是少之又少了,一般只有拉货用的马车才使用,而且是很重的物体。
所以,金师爷首先猜道:“是拉货的马车!”
“对!”杨秋池说道,“而且是已经装满了货物,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拉木材的。”
宋芸儿问道:“哥,这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猜,”杨秋池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杨秋池转身指了指南宫雄怀里还抱着的那根短木头:“这是在有马蹄印的那官道旁找到地,应该是那马车上掉下来的。时间不长。”
白素梅这下也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白姑娘,你想想,寒冬腊月的,这样一根短木头够好几天取暖的呢。如果在这里时间长的话,老百姓看见了,早就抱回去了。你出生官宦,不知道穷人的苦啊。”
白素梅脸一红,随即低下头:“我哪还谈什么官宦……”
宋芸儿见引起了白姑娘伤感,连忙岔开话题:“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根木头很可能是从那马车上颠簸掉下来的?所以,那马车上应该装满了这种类似的木材。”
“聪明!”杨秋池赞道,“所以,撞死孩子地马车,应该是由四匹马拉着的四个轮子的装满短木头的拉货马车!”
“咦?”宋芸儿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四个轮子?孩子的腿上只有一个车轮印啊。”
“压过孩子腿上的车轮只有一个,但你没有注意刚才那一排车辙痕迹吗?同一侧有两个宽窄深浅差不多地车辙印。说明应该是四个轮子的。再说了,拉货地马车,马都用了四匹,说明货物肯定很重,所以货箱应该比较长。两个轮子不稳,所以应该是四个轮子的马车。”
“明白了!”宋芸儿恍然大悟,随即又想到:“这马车不知道离开多久了。咱们还能不能追得上。”
“离开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又是重车,应该能追上。”
刚才杨秋池扭动了一下孩子尸体下颌骨,一般说来。这是尸体最先出现尸僵的部位,感觉下颌骨只是略有生涩,说明尸僵只是刚开始出现。检查尸斑还没有出现,据此推算死亡时间大概只有一个多小时。
“那咱们快追吧!”宋芸儿说道。
“别着急!”杨秋池一摆手:“这辆马车跑不了。就在附近的炭窑。”
宋芸儿等人惊呆了,杨秋池怎么这么肯定呢?
杨秋池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很简单,从掉下来的这根木材来看,只是一般的榆木,锯得这么短,而且是用斧头劈开地,所以很可能是用来烧火用的。这辆马车拉着这么些烧火用的木材,这种木材一般不会拉到很远的地方去,所以应该就在附近。”
杨秋池判断地依据是明朝还没有滥砍滥伐,这木材到处都是,不象现在那么紧俏。所以,这种烧火用的木材不会是长途贩运,那样的话卖得地钱还不够开运费的。
杨秋池续道:“一般老百姓没钱,不会花钱买这种木头来取暖,都是自己上山砍柴来烧。而大户人家也不会直接买木头来烧,因为那样烟尘太大,不仅呛人,还会熏坏房屋家具。所以大户人家都是买木炭来烧。因此,这一大车地短木头,不会是直接用来烧火取暖的,而是……”
宋芸儿两眼闪亮,接过话,惊喜道:“而是运到附近炭窑用来烧炭的!”
“聪明!”杨秋池笑道。转头问那老汉等人:“沿着这官道往前走,有没有什么烧炭的炭窑?”
老汉道:“有,往前二十多里路,就有一个大炭窑,烧得碳经常拉到前面太平府去卖。甚至池州都有来买这炭的。”
“池州?”杨秋池想起来了,泥娃娃宋晴的老爹以前就在池州当官。不知道宋晴现在怎么样了,杨秋池想起泥娃娃,心里有些疼。问道:“这里距离池州还有多远?”
“不赶路的话还有两天的路程。”
“这附近还有别的炭窑吗?”
“没了,”老汉道。
“那个炭窑叫什么?”
“叫东门坳。”
杨秋池说道:“你们派两个人带我们去那炭窑,抓那驾车撞人的。”
那老汉点点头:“是!多谢老爷为我们作主!”
老汉另外带了一个小伙子,是老汉的侄儿。杨秋池让南宫雄派出两匹马给老汉和小伙子,让他们三人先轻装前进,去那炭窑抓那肇事马车。自己的车队随后而来。
南宫雄等三人快马扬鞭走了,杨秋池等人回到马车上,继续前行。看见小孩惨死,几个人也没心思继续背古诗联句了,不过这酒还是要喝的。一边喝着酒一边议论刚才的事情。
白素梅对杨秋池由衷地赞叹道:“这种全无头绪的案子,才这么一会功夫,杨公子就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真凶,用破案如神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啊。”
没等杨秋池谦虚,宋芸儿已经抢先说道:“那当然,这个案子小菜一碟,我哥随便伸个小指头就能破了,象白骨案那样的连环案,还有上次回老家滴血认亲那样案子,那才是真正疑难呢。我和我爹都是云里雾里的,我哥把线索理得清清楚楚,那才叫厉害呢!”
杨秋池有些不好意思:“我厉害?我看你才厉害呢!”
“我怎么厉害了?”宋芸儿好奇地问。
“刚才我们在飞奔的马车上,又隔那么老远,我只看见一群人在那里,可你却把人群中老汉抱着小孩,小孩的姿势都看得清清楚楚,还不叫厉害啊?”
“这不算什么。”宋芸儿有些得意,“古人走马观碑,目识群羊,那才叫厉害呢。”
“目视群羊,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这走马观碑的典故,说得是战国时侯的谋士苏秦目力极快,有一次他骑快马路过一座石碑,只是斜眼一扫,就把那石碑上的大字小字,全都背下来了。目视群羊就是说看一眼就能知道一群羊有几头。
宋芸儿嘻嘻一笑:“说实话,如果数目不多的话,我倒能一眼看清楚,当初我师父就是看中我这个本事,才收我为徒的。”
哦?杨秋池从没有听她说起过她师父,这事关人家的隐私,杨秋池也不好问。现在她主动提到了,随着她的话题问道:“芸儿,你师父怎么收你为徒的呢?能不能说说。”
宋芸儿笑道:“行啊,我五岁的时候,我记得快过年了,有一天我娘和奶妈带我去逛庙会,我要买糖人。在等着做糖人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来旁边的包子摊买包子,摸出一把铜钱略微一看,直接扔进了卖包子的钱盒子里,说给了十文钱,可那卖包子的数了钱盒子里的钱之后,说只给了九文。”
“两人吵着吵着就要打架。其实,那买包子的人将铜钱扔进钱盒子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看清楚了,他扔进去的的确只有九文,是这买包子的骗人。”
杨秋池好奇地问道:“芸儿,你五岁就启蒙识数了?”
“当然!”宋芸儿对杨秋池小视自己有些愤愤然,“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启蒙,我爹说,可惜我是个女的,要不然,将来恐怕能中个状元,给我们宋家光宗耀祖呐!”
“佩服佩服!”杨秋池一抱拳,“我五岁还尿床呢。”
白素梅等人都笑了。宋芸儿说道:“不过,哥你现在好厉害的啊……”
“打住!”杨秋池摆摆手,“别夸我了,还是接着说你五岁的时候打抱不平的先进事迹吧。”
宋芸儿续道:“那卖包子的听我帮他说话当然很高兴,可那买包子很横,见我娘三个女流之辈,骂骂咧咧就要打我们,可他的手抬起来还没落下,突然抓着那只手原地乱跳喊痛。”
“后来我才知道,我后来的师父发暗器打中了他的穴道。师父还说,那人的那只手已经被她废了。谁叫他欺负女人呢,活该!”
杨秋池有些心惊,宋芸儿的师父动不动就废人手臂,出手的确十分狠辣,不由想起宋芸儿前面出手的狠辣,恐怕很大程度上是受这位师父的影响。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交通肇事
宋芸接着说道:“那买包子逃走之后,我师父来到我身边,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往空中一抛,接住之后,这才问我这一把铜钱有几个。我只瞄了一眼就看清楚了,回答得一点不差。我师父当即向我娘提出要收我为徒。”
“我娘有些犹豫,一来不认识我师父,二来她不希望我一个女孩子舞枪弄棒的,便推说要我爹拿主意。我师父也不说二话,跟我们回家找了我爹。”
“那时候我爹还只是个主簿,听了我师父的意思之后,他虽然不反对我学武,却也不主张,再说也不了解我师父,便推脱了。我师父也不生气,也没有用强,可是每天都跑到衙门里来找我爹,雷打不动,每天只问一遍,同不同意让我做她的徒弟,不同意就走,第二天还来。最后我爹被逼无奈,便出难题说要看看我师父的本事。”
“于是我师父当着我们的面露了一手功夫,她将一把铜钱抛到空中,然后飞身跳起,伸手指将那一把铜钱一一弹射钉在大厅的木柱上,一个都没落空。”
“我爹非常吃惊,见我师父如此本事,知道这种江湖异人,既然看中了他的女儿要收为徒,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现在低三下四恳求如果不允的话,说不定一翻脸,偷偷把我掠了去,那时候就麻烦了。无奈之下,这才同意她收我为徒。从那以后我就跟我师父学功夫了。”
杨秋池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一把铜钱起码有十来枚,就铜钱抛弃落下那么一瞬间,能将十来枚铜钱弹中都很不容易了,还要将铜钱弹出钉在木柱上。这眼神,速度,弹指的功力少一项都不行。
宋芸儿能瞬间看清楚抛起的铜钱数量,目力之快也是罕见的,她师父就是看中了她这个天赋,与自己的武功路数很相符,才收她为徒。武林中,好师父不好找,可好徒弟也不好找啊。遇到宋芸儿这麽天资好地徒弟,难怪她师父执意要收她为徒了。
杨秋池问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师父,她老人家现在在哪里呢?”
“什么老人家。我师父才三十岁出头!”
“啊?”杨秋池吃了一惊,“三十岁出头武功就如此了得,一百岁出头那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吗?”
“嘻嘻~!”宋芸儿笑道,“不用一百岁,我敢说,当今武林里,恐怕没人能胜过我师父。”
“你的意思是你师父三十岁出头就已经天下无敌了?”杨秋池眨着眼睛笑她。
“不相信就算了!”宋芸儿噘起红嘟嘟的小嘴。
“信信,我信!”杨秋池赶紧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师父呢?我怎么一次都没见到过她?”
“别说是你了,现在我都难见到她一面。”宋芸儿叹了口气。
杨秋池奇道:“不会吧?”
“我五岁和她开始学功夫,那时候她就住在我家。白天黑夜和我在一起,十二岁那年,她说能教给我的都教了,剩下的就差火候和磨练了。从那以后,我师父会隔很久才来看看我,考察一下我的武功进展。所以我也好久没见到她老人家了。”
车队又往前行了十来里路。停了下来。接着有马蹄快步来到车棚前,接着听到南宫雄的声音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在东门坳发现了可疑马车!”
小丫鬟月婵掀开挡帘。杨秋池伸出脑袋,欣喜地问道:“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岔路进去一里多路。有一个大炭窑。有十多辆运货地马车停在那里,都是和大人所说相符的。属下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辆,就将他们都扣下,等待大人审定。”
“好!”杨秋池兴奋地说道,“去东门坳!”
这岔路的路况就远远没有官道好了,颠簸得很厉害,不过运货马车都能进,杨秋池的类似运货马车的这辆豪华房马车也能进。
弯弯曲曲进去一里多路,就是一个大坝子,停着十多辆运货马车。部分锦衣卫护卫已经先期到达,开始警戒,所有地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几个锦衣卫护卫持刀看守着。
见杨秋池下了车之后,南宫雄对那一帮子烧炭的汉子吼道:“老爷来了,还不快快下跪迎接!”
那些汉子看着众护卫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哪敢说半个不字,虽然杨秋池没有穿官袍,见这阵仗,恐怕真的是官府老爷。中国古代老百姓历来都有畏官的光荣传统,不管这官竟能不能管得到自己,看见穿官袍的就下跪,这是规矩。
杨秋池感受到了古代当官的威风,这还没到自己的地头就这么拽了,要是到了自己管辖地一亩三分地,那还不得横着走啊。
杨秋池带着宋芸儿走到那跪倒的一堆汉子前,喝问:“你们是谁赶马车将一个孩子撞倒了?赶紧招供,还可宽大处理,否则,本县一旦查出来,决不轻饶!”
这“本县”两个字说出来就是爽,代表了一种权威,一种力量。
不过,力量归力量,就是没人理。这一群汉子跪在那里鸦雀无声,没人自首。
此刻,金师爷和龙师爷也来到了杨秋池身后。杨秋池扭头问金师爷道:“金先生,咱大明律对这种马车撞死人是怎么规定的?”
金师爷躬身答道:“官道视为街市镇店,驰骤车马,致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追埋葬银十两。”
杨秋池吓了一跳,这处罚可够重的。根据我国现行刑法地规定,虽然交通肇事之后逃逸致人死亡,最高刑可以判有期徒刑十五年,但一般情况下,对单纯交通肇事罪,最多也就判个有期徒刑两三年就差不多了,而且还多数是缓刑。相比之下,明朝法律规定要重得多。
杨秋池道:“你们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那些汉子低声答道,却还是没人出来认罪。
见状,杨秋池懒得跟他们罗嗦,转身走到那一群马车前仔细搜索。
宋芸儿也跟着杨秋池到了马车前,她一眼就发现了右边第一批马是黄骠马的马车一共有三辆,指给杨秋池看。
杨秋池吩咐南宫雄将这三辆马车牵到一边,然后走过去细细查看。虽然都是黄骠马,但毛色还是有区别的。
宋芸儿小声问:“哥,你怎么不拿出那根毛发来对比一下呢?”
“不用,”杨秋池微笑,“芸儿,你眼力快,能目视群羊,你哥我的眼睛也有个特点,记东西很准,而且那根毛发刚刚看过,这三驾马车的黄骠马的毛色差异又比较大,所以不用拿出那根毛发就能知道是哪一辆。”
“真地?那你看出是哪一辆了吗?”
杨秋池点点头,指着其中一辆道:“就是这一辆。”转头问那一群汉子:“这辆马车是谁的?”
一个中年汉子哆哆嗦嗦走了出来,跪倒磕头:“是小人的。”
“你就是驾马车撞死孩子地凶手!”
那汉子磕头喊冤。
杨秋池冷笑,从怀里摸出那包着黄色马毛的白纸包,扔到那汉子面前:“仔细看看,这是本县在你撞死地那孩子额头上提取到的一根毛发,你看看是不是你马车那黄骠马的毛发!”
那汉子哆哆嗦嗦打开纸包,拿起那根带血的毛发看了看,脸色煞白,却还是没有吭声。
杨秋池走到黄骠马旁边,弯腰查看马的前腿,从怀里摸出一条汗巾,在马的腿弯前一块血样斑痕处擦了一下,走到那汉子面前,将那汗巾扔给他,说道:“你的马的前腿没有受伤,这血是从哪里来的?分明是马腿撞破孩子的额头时粘上的!”
那汉子拿起汗巾看,哆嗦得更加厉害了。
杨秋池突然伸手,抓住了那汉子的手腕,翻开一看,冷笑道:“你手上这红色斑痕难道不是血迹吗?这是你抱着孩子到田埂草丛隐藏的时候,粘上的孩子的鲜血。你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你了,甚至你都还来不及洗手!”随即将他的手一甩,喝道:“你还不招,难道要本官动刑吗?”
那汉子脸色煞白,连连磕头道:“大老爷,我招了,我驾马车运木材过那村子边的时候,那孩子突然从路边钻出来,横穿马路,我来不及勒马,这才将他撞倒了。我招了。”
杨秋池眼睛一瞪:“胡说!大胆刁民,还敢混淆是非,肆意抵赖,你以为旁边没有人看见,就能胡说八道吗?”
“小人说的是实情啊,请大人明察。”那汉子磕头道。
“明察?我当然是明察了的。我来问你,你抱那孩子隐藏的时候,你应该看清楚孩子的伤势了,对吧?”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全素席
“孩子伤在哪里?”杨秋池问,随即沉声续道:“我警告你,孩子的尸体现在还在村子里,随时可以验伤,你要敢胡说八道,当心皮肉受苦!”
汉子磕头道:“小人不敢,好像,好像是额头和胸前,还有大腿好像断了。”
“做错了事情敢于承认,这样才对。从孩子的伤势位置就已经很清楚了,小孩的伤是正面撞击造成的,你刚才说小孩突然钻出横穿马路,这才被你的马车撞了,照你所说,孩子应该是侧面被你的马车撞到的,这又如何解释?嗯?”
那汉子额头冒汗,脸色惨白:“我招了,我撒了谎,我昨晚上喝酒到五更,只眯了一会,就赶马车运木材到炭窑来,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怕东家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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