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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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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乱叫,可怜巴巴地看着杨秋池。完蛋了,邓有禄的气味果然被这场不凑巧的大雪全部掩盖了。
没办法,杨秋池回到房间里,只有在这里仔细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邓有禄潜逃的线索。
杨秋池在床下面发现了几双鞋子,拿出来仔细检查,在其中一双鞋子上,发现了两滴红色斑痕。呈星芒状。这红色的斑点虽然没有经过检验,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是血液,但也八九不离十了。从这血点痕迹的星芒状外形判断,应该是从一米左右地高度滴落后形成。可能是邓有禄杀人凶器上掉下来的。
这就是凶手杀死屠老四灭口时穿的那双鞋子,杨秋池将鞋子翻过来。找了一把尺子量了一下,一点没错,与现场遗留的那枚脚印长度和宽度相同。鞋底花纹也很相象。
杨秋池翻箱倒柜,又在一件衣服地袖口上找到了一小块颜色很浅地红色斑痕。这衣服很显然被清洗过了,不过,这种血痕一般是洗不掉的。古代洗衣用的又是去污力不怎么样的天然皂角粉,更别想洗掉血渍了。
不需要对鞋子和衣服袖口这两处血渍进行鉴定。因为血型鉴定在明朝是不能作为证据地。血型鉴定只不过是在尚未发现犯罪嫌疑人之前,让杨秋池明确侦破的方向而已,现在靠指纹鉴定就已经明确,这邓有禄就是杀四屠老四灭口地凶手,所以这鉴定也就不需要再做了。杨秋池将衣服和鞋子交给宁国府衙门的捕快保存,将来可以作为证据。
经过搜索,没有发现那把作案凶器匕首,可能被邓有禄携带走了。
杨秋池对地上那一堆灰烬很感兴趣,邓有禄潜逃之前将这书信纸张烧毁,说明这些信件很重要,杨秋池蹲下身仔细观察之后,心中一喜,这些灰烬没有重叠在一起,一共有三张,好像是一封信,虽然烧成了灰烬,但没有弄烂,还有整复的可能。
这烧毁文书的复原属于文书检验地一种,以前很麻烦,但现在有了数码技术之后,变得很容易了,使用红外线数码成像技术,利用具有红外线照相功能的数码相机进行拍摄,就能看见灰烬上的字迹。
由于红外线波长比较长,所以可以穿透部分物体,比如墨水、某些纺织面料等,所以利用红外线成像地照片就会略去一些我们肉眼看得到的东西,从而能够辨认出灰烬上地字迹。除了整复文书灰烬文字之外,还可以分辨涂改痕迹等。
杨秋池带到明朝来的那部数码相机,就具有红外线照相功能,是专门用于文书检验的,属于这一批援藏法医物证器材之一,杨秋池拿着随便拍摄沿途风景用,没想到给带到明朝来了。
现在关键是自己这部数码像机放在了广德县家里面,谁会想到这次来会遇到这种问题呢。
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保护好现场,回去拿相机来这里检测,要么将灰烬带回去检测。这信件如此重要,肯定是分秒必争的,一来一去要好几天,耽误事情,杨秋池决定将灰烬采取措施保护之后,带回广德县检测。
要提取这种灰烬,标准的做法是用毛笔蘸上甘油,轻轻刷在灰烬的表面,让它软化并且不容易破碎,然后用两块透明玻璃夹住就行了。可明朝杨秋池不知道去哪里找甘油,也没有玻璃,只好用土办法。
杨秋池让白千总派卫兵烧了一锅开水,用手轻轻将一张灰烬拈起来放在手心里,然后放在开水锅上,让水蒸汽将灰烬湿润软化之后,叫白千总找来两张薄薄的白绢(红外线能够穿透这种丝织品。)
(注:夏天到了,提醒MM们要注意防红外透视偷拍哦。红外线照相机或者使用红外线滤色镜,能够穿透你的衣服,将你身体外表情况反射回来,就成了皇帝的新装了。因此,不管天气有多热,MM上街要记得里面一定要穿纯棉内衣,红外线是不能穿透纯棉织品的,不过,如果你外面穿的是尼龙及丝制面料的衣裙,在红外线透视拍摄下,你就变成穿三点式泳装街头秀了。小心哟!),
杨秋池将软化之后的灰烬放在白绢上,小心将它压平,然后用另外一张薄的白纸盖在上面,用一本书夹好。用这种方法。杨秋池将三张灰烬全部提取夹在一本厚书里。
准备告辞的时候,杨秋池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被自己伤害过的白素梅,终于还是向白千总问道:“千总大人,白姑娘可好?”
白千总神情一下子暗淡了很多。长叹了一口气:“梅儿出家了。你伯母伤心过度。也病倒了,所以没有出来和你见面。
杨秋池脑袋里嗡的一下,这个结果在他地意料之中,又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白素梅经历了那样一场悲剧,三次死里逃生。又与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而向这个人提亲之后又被拒绝,作为一个象她这样被封建伦理道德严重毒害的女人,要如何才能平静地生活下去呢。恐怕唯一地选择就是出家了。
这时,杨秋池才发现白千总比以前苍老了许多,想必与女儿出家有很大地关系。低声说道:“对不起……”
白千总勉强一笑:“怎么能怪你呢,现在冷静想来。你当时做得一点都没错,如果那时候你答应了我休妻,我不仅会内疚一辈子,也会看不起你的。”
杨秋池苦笑,虽然白千总在夸奖自己,可自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问道:“千总大人,能告诉在下,白姑娘在哪里出的家吗?”
白千总抬头望着天空飘飘扬扬的大雪,慢慢说道:“在应天府城东一百七十里外地净雪庵。”
“她在那里过得好吗?”
白千总摇摇头:“我们只去看过她一次,再去她就不肯见我们了。说是怕打扰她的清修”停了半晌,又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就把她给你做了小妾,还不至于……现在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杨秋池无语。
他们从千总府告辞出来,由于时间紧急,来不及去宋晴地娘家拜访,甚至来不及与马渡见面,便急匆匆连夜往回赶。
宋晴知道事情紧急,虽然过家门而不入,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为了杨秋池案件侦破,只好如此了。
一行人冒着鹅毛大雪星夜兼程,两天之后赶回了广德县。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冯小雪从杨母那里已经知道宋晴的娘给了夫君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算是婉言拒婚之后,一个劲安慰杨秋池。
龙子胥夫妻已经成婚,特别拜谢了杨秋池作媒。
杨秋池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把自己关进放铝合金柜子地那个房间里,将所有的窗户都用布蒙好,房间里透不进一点光,然后关好门,从铝合金柜子里拿出红外线数码相机,将那三张用白绢夹着的信纸灰烬放好,进行红外线拍摄。
这信纸上地字是用毛笔写的,字体比钢笔字大得多,而且笔画比较粗,所以红外线拍摄之后,字迹很清楚地显示了出来。
拍好之后,杨秋池将数码像片调出来一看,顿时呆了,又仔细读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是一封密谋劫持明成祖爱妃地谋反信!
明成祖朱棣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妃子权氏,是一位选自朝鲜的美女,天姿国色,聪明过人,能歌善舞,尤其是善吹玉箫,成祖十分怜爱她,封她为贤妃。这贤妃初到中国,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便提出要到杭州游玩。
明成祖政务繁忙,不能陪同,加上苏杭距离京城应天府不远,便派出自己的内卫部队京营兵两卫中的大部分人马和亲军都护府一卫部分人马,包括第一卫锦衣卫中的得力干将,保护贤妃鸾驾,前往苏杭游玩。派遣的京营兵中,就有白千总的所属部队!
信是一个署名叶的人写给邓有禄的,很可能是建文余党核心头目叶希贤,他指令邓有禄等人在贤妃游玩途中带兵将其挟持,用于逼迫明成祖让位。
杨秋池想起了白千总说过他的参加保护贤妃的鸾驾的部队,是由另外一位把总带领的,这说明邓有禄并未被分派领兵参加,那他又如何带兵抰持呢,难道建文余党在白千总的京营兵里策反的将领除了邓有禄,还有别人?
而且,保护鸾驾的军队还有其他的部队,白千总参加保护鸾驾的部队相对比较少,要想得逞,很可能还有外援,说不定在半路伏击,里外夹攻,才能趁乱劫走贤妃。
邓有禄得到消息潜逃,害怕这封重要的信件丢失,就将他烧毁了,不过他想不到有人能将灰烬整复,从而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
邓有禄会潜逃到哪里呢?杨秋池思考,第一个选择,就是去找保护鸾驾的京营兵,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他是杀人犯,不会怀疑的,从而一同参加起兵劫持贤妃!
立即将这消息报告锦衣卫指挥使,用信鸽传书!
杨秋池点亮灯笼,裁了一张小纸条,提起毛笔,在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几行字,叫冯小雪将那装信鸽的鸟笼拿来,从里面拿出一只,将信绑好,放走了信鸽。
他们从应天府赶回来,路上耽误了差不多三天,不知道邓有禄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不知道自己这消息能否及时到达,不知道能不能及时阻止这场阴谋,保护贤妃的安全。
放走了信鸽,杨秋池的心却没有能轻松下来。
杨秋池来到客厅,杨母、冯小雪和龙子胥夫妻都在。冯小雪见杨秋池神色非常疲惫,心疼地拉他坐下,丫环月婵给杨秋池到了一杯香茶。
说了一会闲话,杨秋池问龙子胥新婚过得如何。发现龙子胥和新娘春芽神情有些尴尬,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杨秋池不好再问。
又说了一会闲话,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回到卧室,杨秋池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冯小雪:“这龙子胥夫妻怎么回事?春芽姑娘新婚燕尔怎么愁眉苦脸的?”
冯小雪笑了笑:“我第二天就发现了,将春芽拉到一边细细一问,开始春芽也不肯说,后来我说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好想办法,她就告诉我了。原来,龙先生他,他不能房事。”
杨秋池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冯小雪白了杨秋池一眼,“听春芽说他们两忙活了一晚上,龙先生就是不行。好像是龙先生那里受过伤。”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圈套
杨秋池恍然大悟:“可能是龙先生当初被诬陷杀妻时,被打扳子打的。”
冯小雪笑着摇摇头:“不对,打板子是打屁股或者大腿,打不到那里去的,再说了,衙门的皂隶们也知道,那地方是命根子,能随便打的吗。”顿了顿,凑过头来,低声说道,“我听春芽说,龙先生那地方好像是被人用鞭子打的,到处都是鞭笞的伤痕。”
被鞭子打过?谁那么变态,用鞭子打他的那命根子?难道是他原来那个与小木匠私奔的媳妇?不大象,那媳妇与人家私通,要摆脱他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嘛。在这种地方鞭打,真是的。
杨秋池突然想起,屠老四尸体的宝贝部位和大腿、屁股,也满是这种鞭笞伤痕,他们两真是命苦啊。
杨秋池想到屠老四,突然想起从屠老四家搜出来的那个东东,心念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朦朦胧胧的抓不住。
见杨秋池傻傻地坐在炕边想事情,也不上床,冯小雪光着身子从被子里探起身,拉了一把杨秋池:“夫君,你怎么了?那么冷的天,外面还在飘着雪呢,快上床来吧。”
杨秋池没有上床,反倒把衣裤又穿好了,说道:“小雪,你先睡,我一会就来。”
杨秋池离开房间,又来到那间放铝合金的屋里。从铝合金柜子里取出那个从屠老四家搜出来的东西,是一件猩红色亵衣,上面绣了一首词。
杨秋池仔细读了一遍这首词,凝眉思索了一会,接着看下面绣的图案,下方绣的是一只孤零零的鸳鸯,仰着头。翘首远望,象一个深闺的怨妇,正在等待着远方郎君的归来,观之令人无限感慨。
杨秋池从法医物证提取箱取了一些醋酸铀铣锌溶液。使其与亵衣上地汗垢指纹印发生反应之后。从物证箱里取了一根微型紫光灯,对着亵衣照射,立即,亵衣上出现了不少零乱的指纹。
杨秋池用数码相机将指纹拍了下来。翻过背面,将紫光灯照出的指纹也拍了下来。
取出从银锭上提取的指纹和血手印指纹。分别与亵衣上地指纹进行了比对,杨秋池被检测地结果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发现高兴还是心伤。
杨秋池想不通。不过,他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想。
躺在床上很久了,冯小雪已经依偎在她的怀里早就熟睡了。可杨秋池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睁着大眼睛望着被白雪反射得明晃晃地窗户,细细地思考着明天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杨秋池还没起床。冯小雪地丫环小蝶就进来说,宋晴姑娘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杨秋池洗漱完毕出来,宋晴笑嘻嘻跑上来拉住杨秋池:“秋池哥哥,昨晚上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
宋晴左右看看,才有些羞涩地说道:“不好,老想着你。”
杨秋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头。”
宋晴又问道:“那封烧毁的书信你复原了吗?”
“还没有,但我昨晚上用一种祖传地药水浸泡了一晚上,现在应该能看出内容来了。我正要去看,你就来了。”
“真的?秋池哥哥你好厉害!我也要去看看。”
“那可不行,这药水有毒,尤其是对女孩子,到时候把你这个小美人弄花了脸,我可心疼哦。”
美女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地了,这种事情当然是宁可信其有的。宋晴身子缩了缩,勉强笑道:“那,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杨秋池微微一笑,出客厅来到放铝合金柜子地房间,将那件猩红色亵衣和那个从屠老四身上提取到的那袋银子揣进怀里,坐了一会,然后慌慌张张跑到客厅,对宋晴叫道:“快走!出大事了!”
宋晴一惊,问道:“怎么了?”
“皇上的爱妃有危险!快走,到衙门里找宋知县他们商量去。”
杨秋池拉着宋晴就往内衙跑。
宋晴紧张得脸色都变了,两人跑到内衙,宋知县他们已经起来了,正和宋芸儿在客厅里说话,见到杨秋池和宋晴进来了,正要问。杨秋池摆摆手,先让丫环仆人都退出客厅去,关上门,才低声对宋知县说道:“伯父,不得了了,我们从邓有禄那里找到的那封被烧毁的书信,我复原之后发现,是一封谋反信!”杨秋池喘了几口粗气,“邓有禄是建文余党,他们密谋在贤妃去苏杭游玩的路上挟持贤妃,逼迫皇上让位!”
此言一出,宋知县三人都惊呆了。宋知县老成持重,问道:“贤侄,这,这么大的事情,你没弄错吧?”
杨秋池肯定地说:“绝对没错,小侄怎敢拿皇上的事情开玩笑?”
“那,那怎么办?”宋知县陡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也慌了神。
“立即赶回宁国府向锦衣卫报告,挫败这场阴谋。”
宋晴急声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宋芸儿也说:“我也去,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宋知县也稳住了心神,说道:“这是大事,伯父陪你一起去,要保证这个消息能平安送到宁国府锦衣卫衙门。”这等谋反大事如果能及时揭露,那可是奇功一件,宋知县虽然不想抢功,可也不希望杨秋池这件事上出错,再说了,杨秋池是自己认的侄儿,将来可能会是侄女婿,他立功自己也有好处啊,这等大事万万不能出岔子。
宋知县叫人准备马匹。杨秋池跑回去和杨母、冯小雪说了一声有紧急公务要到宁国府去,叫上跟班长随龙子胥和侯小旗等四个锦衣卫仆人,来到内衙。马匹已经准备好了。一行人骑着马往宁国府奔去。
快马加鞭,宁国府距离广德县本来就不远,没到中午时分也就赶到了。
进了城。直奔锦衣卫衙门,牛百户听说是紧急军务,宋晴等人当然不能参加旁听,便让亲兵带宋晴等人去锦衣卫驿所休息。自己和杨秋池、宋知县进了衙门。
宋晴等人在驿所住下之后。宋晴说要上茅房,离开了驿所,急冲冲往郝家奔去。
宋晴来到郝家后门,敲开房门。闪身进去。
那看门的关好房门之后,将宋晴领到了一间书房。然后出去向郝易峰报。过了一会,郝易峰挑门帘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宋晴没有回答,反问道:“我娘怎么样了?”
郝易峰皱了皱眉:“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娘就没事!”顿了顿,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情报?快说!”
宋晴脸色苍白,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重要信息。但你要答应马上放了我娘,并且再不为难我们!”
郝易峰冷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本来就是我郝家的未过门的儿媳妇。你帮我郝家做事情,那是理所当然的。还讲什么条件?”
“你卑鄙!”
“哈哈,”郝易峰笑了,“我是卑鄙,等我们成亲之后,你会知道,我卑鄙的地方还多着呢!哈哈哈……”郝易峰满脸淫邪地看了看宋晴,在书桌旁坐了下来。
“无耻~!”宋晴涨红着脸骂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嫁给你地!”
郝易峰眯着眼睛说道:“宋姑娘,你要知道,用不了几天,皇上就要重新夺回皇位,我就是复国功臣,你嫁给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呢。”
“我不稀罕!”
郝易峰笑了笑:“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重要消息?”
宋晴一咬银牙,坚定地说道:“郝易峰,这个消息很重要,所以,除非你发誓,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放过我娘和我,否则,你就等着后悔吧!”
郝易峰皱了皱眉:“什么消息这么重要?你先说个大概,我才知道,这消息够不够分量换取你和你娘的自由。”
“关于贤妃的事!”
“你说什么?”郝易峰腾地站了起来,“贤妃的什么事?”
宋晴冷笑:“你先看看这个消息够不够分量。”
郝易峰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看宋晴,断然道:“好,你说吧,说完我就还你和你娘地自由!”
“你发个毒誓!”
郝易峰冷然道:“我郝某人说话算话!如果你说了,我还不放过你们娘两,我郝某人不得好死!行了吧?”
宋晴轻舒了一口气,才说道:“你们要劫持贤妃地事情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你说什么?”郝易峰惊问,“他们怎么知道的?”
“邓有禄逃出京营的时候,将一封关于这件事情的信烧了,但秋池哥……他找到了那灰烬,并从灰烬中读出了信地内容,现在他们正在锦衣卫衙门里报告这件事。”
“你确定他知道了信的内容吗?”
“他告诉宋知县地时候,我就在旁边,他说了你们要劫持贤妃的事情。”
郝易峰脸色凝重:“姓杨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上午,我去找他,他好像用什么药水把那灰烬泡了一晚上,进去看了之后就发现了,然后我们一起去报告了宋知县,然后就来了。”
“这么说,这个消息还没有报上去。”郝易峰紧锁眉头说道,“我们必须抢在前头,马上飞鸽传书通知叶伯伯他们。原定时间本来是今天晚上地,只能马上动手了!”郝易峰在桌子前坐下,裁了一个小纸条,提起毛笔写了几行字。起身走到窗边,取下一个鸟笼,将一只信鸽取了出来,将那纸条正要往信鸽的腿上绑。
“我能效劳吗?”门外一人说道,随即响起一阵大笑,门帘一挑,一群人涌了进来,当先一位正是牛百户,身后跟着杨秋池、周知府、宋郝儿、宋知县、龙子胥还有侯小旗等一帮锦衣卫。
宋晴脸色大变,后退了一步,看着杨秋池,涨红着脸,叫道:“秋池哥哥!”
郝易峰脸色也变了,转头看了看窗外,牛百户笑道:“郝公子,不用看了,你的房子外面,至少有一百个锦衣卫和衙门捕快,你就是插上翅膀变成信鸽,也飞不掉!”
郝易峰举起手,就要将那张小纸条往嘴里塞。宋芸儿手一扬,寒光一闪,一柄小小地飞刀钉在了郝易峰的手腕上。
郝易峰惨叫一声,手中地纸条掉在了地上。侯小旗抢上前,从地上拣其了纸条,转身递给牛百户。
牛百户看着宋芸儿赞道:“宋姑娘好飞刀,多谢了!”接过纸条拿起来看了看,嘿嘿冷笑:“郝易峰,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手一挥,身后的锦衣卫一拥而上,将郝易峰揪住按倒,五花大绑,然后提了起来。
郝易峰叫道:“杨秋池,阁下好手段,郝某真的十分佩服!不过你别忘了,宋晴是宋知县的亲侄女,谋反可是株灭九族的大罪,哈哈,这下子你把宋老头和她女儿也牵连进去了,你这功劳可真大啊!哈哈哈!”
宋知县脸色变了变,拉住了女儿的手,看了看杨秋池。宋芸儿也吓得脸色发白。
杨秋池转头也握住了宋芸儿的手,摇了摇头安慰她不要怕,才回头道:“郝易峰,这一点不用你担心,要不是芸儿提醒我还有别的地方有煤渣,我也不会发现邓有禄是凶手,也就不会发现你们这个惊天大阴谋,而且,今天若不是芸儿跟踪宋晴,并及时通知了我们,也不会发现你们两的本来面目。所以,郝儿他们不仅不会受株连,还会立功!”
宋芸儿小声说道:“哥,要不是你告诉我,我又怎么会怀疑姐姐她……又怎么会跟踪呢。要不是你,我们全家……”想到这后果,不由一阵的后怕。宋知县也感激地看着杨秋池。
郝易峰叫道:“朱棣这个奸贼,大逆不道,篡夺皇位,必受天遣!你们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等着吧!”牛百户一摆手,锦衣卫们掏出一条汗巾塞进郝易峰嘴里,将他拖出了房去。
其他锦衣卫要上去绑宋晴,牛百户摆手制止,对杨秋池说道:“杨兄弟,宋姑娘的事你来决定吧。”杨秋池点点头,低低说了声谢谢。
牛百户带着锦衣卫出了房门,开始抓捕郝老爷子等郝家所有的人。龙子胥、侯小旗知道他们一家人要说说贴己话,也出去到外面等着。
房间里只留下杨秋池、宋知县和宋晴、宋芸儿姐妹。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苦衷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杨秋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着满脸涨红低着头的宋晴,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女孩子可以说是杨秋池的初恋,杨秋池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恋爱居然是这样的。
宋芸儿也在心情复杂地看着宋晴。宋晴虽然是她的堂姐,可多年没有来往,感情其实已经比较生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宋晴突然来广德县看望自己这个堂妹,还以为是出于亲情,没想到却另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最终还是为了谋反。
宋芸儿虽然才十五岁,可这谋反大罪她是知道的,这可是不能“亲亲相隐”的,必须举报,在这个大是大非问题面前,她还是头脑清醒,立场坚定的。
堂姐宋晴犯了如此重罪,差一点株连到宋芸儿自己和她的爹娘,此刻宋芸儿心里对宋晴充满了愤怒,但见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气却又发不出来。
宋晴抬起头说道:“秋池哥哥,我对不起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探听消息。但我知道你真心喜欢我之后,我很害怕,很怕将来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一定会恨死我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话语已经有些哽咽。
杨秋池苦笑:“我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当时只是有些奇怪,我们才认识了两天,你就吻了我。那一晚上,我很疑惑,好久都没睡着,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你。想了一晚,结果发现没有。”
宋芸儿也若有所悟地对宋晴说道:“难怪,自从大伯去世之后,我们两家就很少来往了。你突然跑来广德看我。还一直就住下来了,我本来还挺高兴的呢,没想到你是为了从我哥这里探听消息!”鄙夷地看了一眼宋晴,又奇怪地问:“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哥这里会有对你们有用的消息的?”
宋晴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是郝易峰逼迫我来的。他只是说,凡是听到与建文帝有关的消息,都要马上告诉他们。”
杨秋池解释道:“这个原因不难猜,我前段时间侦破了建文余党案。抓了他们一大帮子人,摧毁了他们在广德县地多年苦心经营的整个窝点。这件事情在广德县包括宁国府都传遍了,他们会不知道吗?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是锦衣卫的人,不知道我的来头。所以将宋晴安插到我身边来探听消息。”
宋芸儿奇道:“他们既然害怕你,派杀手杀了你不就完了吗?”
“杀了我?全国那么多锦衣卫都在查他们地案子,他们能杀掉几个?再说了,他们不知道我地底细,不知道我值不值得杀,不知道杀掉好还是安插一个奸细好。要把这些都探听清楚了才能决定,随便乱杀?如果我是个愚蠢的负责人,乱杀杀掉了,换来一个聪明的负责人怎么办?”
“再说了,他们肯定已经从我与锦衣卫密切的关系猜到,我应该知道很多建文案件侦破情况,假如能从我这里了解到更多地锦衣卫侦破案件的内部消息,以便相应地采取应对措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岂不比杀掉我更有价值?”
宋芸儿嘻嘻一笑:“自己夸自己,脸皮厚!”本来还想和杨秋池说两句笑话,可转脸看见宋晴那可怜样,又不忍心说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宋芸儿以前一直没有发现宋晴的可疑之处,不知道杨秋池是怎么发现的,问杨秋池:“哥,你是什么时候发觉姐姐,不,她有问题的?”
杨秋池说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来宁国府醉莹楼找线索地时候,泥娃娃……她要跟着来,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宋芸儿说道:“她说要让郝家请我们游花船。”
“对!”杨秋池点点头,“她能让郝家出面请我们游花船,说明与郝家的关系应该不同一般,如果仅仅是没过门地媳妇,是不好意思让婆家请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当时我就觉得很费解。”
“我猜想,游花船应该是郝家出地主意,让她向我们提出来,是想借此机会接近我,目的我后来知道了,是想通过这个机会让我认识郝倩,这是他们早就预谋好了的,他们有自信,郝倩有能力吸引我的注意,并让我上钩。可惜,我吃醋跑了,游花船的计划没有成功。”
“她与郝家关系既然如此亲密,在周知府宴请我们的时候,可她不仅拒绝了郝老夫人让她来给我敬酒,还当着郝家人的面和我们两划拳行令,那么亲热,甚至可以说有些做作。虽然当时我很开心,可后来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可理解,这加深了我对她的疑虑。”
宋晴抽泣着抬起头,想要分辨,却什么都没说,又低下了头。
杨秋池叹息了一声:“郝易峰真是大方,为了你们谋反大计,甚至连自己未来的媳妇都双手奉上了。”
这一下,宋晴停住了哭泣,抬起脸,紧咬下唇,又想说什么,可还是忍住了。整齐的小贝齿还是那么的迷人。
杨秋池苦笑着对宋晴说道:“难怪那天在周知府花丛里,你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还希望这样。我当时就更加奇怪,按理说,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你这样的官宦之家的女孩子,用新婚见红证明贞操,这是肯定会考虑到的,怎么会在黑夜里,在野外的草地上,献出自己的贞操?在这种环境下,如何证明见了红?一个女孩子难道会没考虑过吗?除非,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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