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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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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杨秋池,纷纷涌上来拍马屁,拍得杨秋池都有些头大,借故视察牢房,就出来了,大板牙象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杨秋池身后,陪着到牢房里转悠。
上次伤寒幸亏发现及时,没有造成传染,牢房清洁工作也做得不错,现在这牢房里干干净净的,原来的那股子霉味和臭味少了很多,杨秋池夸奖了几句,大板牙列着一嘴黄牙笑兮了。
杨秋池和大板牙转到上次差点死掉的穷秀才龙子胥的牢房,见里面挺干净的,龙子胥虽然还是神情有些萎靡,经过这几天的治疗,总算有些精神了。
龙子胥见到杨秋池,挣扎着起身跪到:“多谢杨爷救命之恩,如若龙某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一定报答杨爷再造恩德。”龙子胥脖子上带着又大又厚的木枷,没法叩头,只能一个劲作揖。
杨秋池想起大板牙说过,这秀才杀了他老婆,便笑问:“沉冤得雪?你把你娘子都给宰了,有什么冤的?”
龙子胥连连作揖:“杨爷,小的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杀我娘子啊。”
大板牙啐了一口:“放屁!”转头对杨秋池说道,“我听说,这小子把他娘子杀了,埋在邻居家的菜地里,告诉别人说他娘子不见了,半年多之后,邻居翻耕菜地,才发现了他娘子的尸骨。县太老爷把他抓起来,上了一通夹棍,这才交待了的,现在又想不认罪,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哦!”
龙子胥说:“老爷,我是屈打成招的啊,我真的没有杀我老娘子,那具尸骨是谁,我真的不知道,请老爷明查啊!”又是连连作揖。
杨秋池见他说得真切,微微有些诧异,便问大板牙:“你知不知道,是凭什么证据认定他杀了老婆埋在邻居菜地里的?”
“证据啊?”大板牙挠挠头,“我不大清楚,我听说他和老婆的关系平日就不好,他老婆怪他没本事,邻居们经常听到他老婆骂他,他肯定是气不过,就把他老婆给杀了——我听说这些他在大堂上都认了的。”
龙子胥叫道:“我那是屈打成招啊,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娘子虽然凶一点,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啊。”
“那你娘子跑哪去了?”杨秋池问。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到家里,她就不见了,她的衣服首饰也都不见了。我报了官,也没找到。”
大板牙又啐了一口:“我呸!你杀了你老婆,要报她失踪,当然要把她的衣服首饰都扔掉嘛,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杨秋池看这龙子胥,整个一书呆子,不象奸诈之人,从方才大板牙说的案情来看,仅仅因为他老婆失踪了,两人平时关系又不好,现在在他邻居家菜地发现一具尸骨,就说是他杀了老婆,这恐怕还是有些让人疑惑的。
正沉思间,一个禁卒跑进来说:“杨爷,您家丫环来了,说找您有急事。”杨秋池赶紧出了牢房,来到班房,远远看见冯小雪的丫环小蝶站在那里,见到自己出来了,小蝶急急忙忙跑过来说道:“少爷,少爷!老夫人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杨秋池一惊:“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小蝶气喘吁吁说道:“白千总~送来了好多银子,~说是……,说是……”
白千总送银子,一定是感谢自己又救了他们的命,那收了就是,不用这么急冲冲找自己啊。
但杨秋池看小蝶的脸色,都快急哭了,又感觉不对,问道:“别着急,慢慢说,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嗳呀,我也说不清楚,少爷你回去就知道了。”
听她说这意思,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似的,杨秋池暗暗有些心惊,也不多问,连忙与小蝶一起急步回到了家。
进了院子,来到正厅,杨母、冯小雪、秦芷慧都在,两个丫环站在一旁,垂着头肃手而立。客座位置上,坐着上次来的那个胖胖的王媒婆,身后站着两个仆人,好像是白千总的。这一次,王媒婆不象以前那样母鸡下蛋似的老远咯咯咯笑,而是垂着脑袋坐在那里,脸上虽然带着习惯性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尴尬。
这王媒婆来干什么?难道又来给自己托媒纳妾吗?不过,看杨母阴沉的脸,还有冯小雪明显哭得有些红肿了的眼睛,再看看秦芷慧充满同情的目光,杨秋池知道,家里出事了。
杨秋池一屁股坐在杨母身边:“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杨母长长叹了口气,往桌子上奴了一下嘴,杨秋池顺眼神望过去,这才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个大托盘,用红布盖着。杨秋池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伸手过去,揭开红布,天啦,慢慢一托盘的纹银!
“啊,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杨秋池问道,没人回答,杨秋池有些急了,估计与那王媒婆有关,干脆直接问她:“哎,王婆婆,您到我们家来有何贵干?”
王媒婆看了看杨母,换了个笑脸,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杨少爷,上次给您说的媒您还满意吗?”
杨秋池看了看秦芷慧:“当然满意。”
“我就说嘛,凭我王媒婆介绍的亲事,就还没有过不满意的,我这双眼睛看人啦,那叫一看一个准……”
“好了好了,我没问你这个,你这次干什么来了?”杨秋池打断了她的话。他一进门就见冯小雪她们都是愁眉苦脸的,自己又不知道究竟怎么了,这媒婆还在东拉西扯,有些生气。
王媒婆也看出来了,强装笑脸说道:“我这次来,是……是受白千总白大人的托媒,来给杨少爷您提亲来的……”
没等王媒婆说完,秦芷慧打断了她的话:“我方才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万万不行,我夫君也绝对不会答应的。”看了看杨母,见她阴沉着脸,再不敢多说。
“什么提亲?什么不行?我不答应什么?”杨秋池一头雾水,这媒婆不是前两天才来提过亲吗?虽然提了个杀手给自己,到底还是被自己收服了。自己现在已经有个小妾,并且才刚刚洞房没多久,这儿子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但要介绍第二个的话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见杨秋池杨满脸疑惑,杨母叹了口气:“儿啊,千总大人托王婆婆来给你提亲,要把……要把她的女儿白素梅嫁给你!”
第二卷 第九十章 恕难从命
“啊~!!”杨秋池这一惊非同小可,白素梅?自己三次救了她性命的那个年轻少妇?不,现在是寡妇了。杨秋池马上想起了白素梅柔软的嘴唇、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身,这充满风韵的少妇,就要成为自己的新娘了吗?脑袋里顿时开起了音乐会,什么声音都有,乱成了一团。
单论人才品貌,白素梅外貌娇美,温柔贤慧,不过,她死都不肯揭发自己丈夫和公公而言,简直不可理喻,如果说这是古代妇女的所谓“美德”,那她可是发挥到了极至,对这种“美德”自己可不敢恭维。有这样的小妾伺候,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令人恐怖的。
不过,自己当众亲过她摸过她,虽说是救人的权宜之计,但毕竟有了肌肤之亲,现在人家当了寡妇,要嫁给自己当小妾,如何拒绝呢?人家老爹可是应天府六品领兵千总,国家师级领导干部呢。弄不好一翻脸,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哎!反正自己已经纳了一个小妾,钱嘛上次收了不少,现在也不愁没钱,马渡进京一保举,说不定自己就要当大官了,当了大官,有个三妻四妾的也不算什么,多纳一个也无所谓。也算是对人家负责吧,谁让自己当初又亲又摸的那么爽呢。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杨秋池理顺了这个思路,勉为其难说道:“要是这样……那行吧。”
王媒婆一听,高兴得脸上肥肉一个劲乱抖:“我说什么来着!杨少爷最通情达理的了,就知道这件事应该这么办,方才亲家母还担心杨少爷不同意呢,得啦!亲家母和少爷都同意这就好了,我王媒婆又做成了一门亲事!咯咯咯咯!亲家母、杨少爷,咱们是拿羔羊、合欢还是拿嘉禾、胶漆去白千总家呢,或者干脆买只大雁,显得更加庄重一点,您们说好不好?”
冯小雪一听,趴在椅背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杨秋池有些莫名其妙,上次纳秦芷慧的时侯,冯小雪虽然有些吃醋,可没有这么伤心的啊,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这有什么好哭的?正要过去安慰,忽然觉得不对劲,这王媒婆方才说拿什么羔羊、合欢什么的,甚至还有什么大雁,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上次纳妾没要这些东西啊。
杨秋池疑惑地看着母亲,杨母看了冯小雪一眼,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话。杨秋池扭头问王媒婆:“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纳采啊!”王媒婆笑呵呵说道。
啊?乍一听这个词,杨秋池有些迷糊。
古代婚嫁一共要经过六步: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和亲迎。这纳采是第一步,就是男家请媒人向女家提亲,女家同意后,男家再备礼请媒人人前去求婚。其所送的标准礼物是大雁,因为雁为候鸟,顺阴阳往来,象征男婚女嫁顺乎阴阳,后来可能是出于环保考虑,多用羔羊、合欢、嘉禾、胶漆等物代替了,用以象征夫妻关系和睦牢固之义。
杨秋池楞了片刻,终于反映过来了:“纳采?纳采不是娶妻婚配的礼节吗?……”
秦芷慧见夫君呆头呆脑的样子,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你还不明白啊?白千总的意思,是要你把小雪姐姐休了,然后娶他的女儿白素梅!”
“休妻?!为什么?”杨秋池脑袋仿佛挨了一闷棍,难怪冯小雪在那里低声哭泣,还以为是她吃醋呢。
“那还不明白!”秦芷慧好像在看一个大怪物,“白千总不愿意他女儿嫁过来当小妾呗。桌子上那五百两白银,就是白千总送给小雪姐姐作为补偿的。”
冯小雪哭更是凄凉。秦芷慧哀怨地看了一眼杨秋池,转身走到冯小雪身边:“小雪姐姐,你别伤心,夫君他不是那种人。”
冯小雪抬起泪眼,看着杨秋池。
杨秋池现在明白了,原来,这白千总是想把女儿嫁给自己,可他女儿是官宦之家的千金,他老爹是应天府千总,怎能把女儿给自己当小妾呢!这个脸他丢不起。于是就让自己休妻娶他女儿。
冯小雪虽然脸上有块黑斑,论相貌论家庭都比不上白素梅,可冯小雪是自己借尸还魂的那个忤作的妻子,自己借她老公的身体还魂,她也就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许诺要让她过上好日子的,现在好日子才刚刚开个头,就把她给休了,这样做那自己还算个人吗?
不过这件事得冷静,不能着急,扬秋池问杨母:“娘,这事怎么办?”
杨母看了看冯小雪:“小雪嫁到我们家好几年了,……哎,就是没个子息……”
“可不是嘛!”王媒婆接口道,“要说呢,少奶奶贤惠孝顺,这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可一直没个小的,这古人说得好:不孝有三……”
“行了!”杨秋池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打断了王媒婆的话,“我不是已经纳妾了吗?还是你给保的媒,怎么现在又来说这种屁话?”
杨母脸一沉:“杨儿不得无礼,王婆婆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叫我休妻也算是好意?那我可要多谢了!”杨秋池老实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见冯小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不心疼,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放肆!难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杨母喝道。
冯小雪泪眼汪汪对杨秋池说道:“夫君,你听娘的话,啊~?。”杨秋池只得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办。
杨母见杨秋池低头不说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又叹了口气:“你以为娘不可怜小雪吗?我们娘两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她对我一直都很孝顺,忙里忙外可不都是她一个人吗?我怎么会舍得她呢?”顿了顿,叹道,“孩子,你现在有些出息了,娘和小雪都为你高兴,都一心一意指盼着你能有个出息。现在,人家白千总主动要把女儿嫁给你,白千总那可是朝廷大官,平日里我们连见都见不到的大官呢,人家肯把女儿下嫁到咱们家,你说,这不是咱们杨家天大的福分吗?”
冯小雪眼泪顺着脸下不断往下淌,她慢慢低下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哭泣,消瘦的肩膀随着哭泣不断地耸动着。
杨母努力不看冯小雪,继续把话讲完:“我都听说了,你几次救了白千总的女儿,人家感激咱们,这才把女儿下嫁到咱们这贫苦人家,孩子,娘是有点私心,娘觉得,咱们要攀上这门亲事,那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娘就算死,也闭得上眼了。”
“娘!……”杨秋池叫了一声。
杨母摆摆手制止了杨秋池说话:“孩子,娘除了这份私心,还有个担心,这自古只有男方提亲的,可没听说女方主动提亲的,现在人家千总大人拉下脸倒过来主动提亲,要是咱们拒绝了千总大人,你让人家脸往哪搁?他一旦翻了脸,那,那,咱们,咱们可怎么办啊!”
“娘~!”冯小雪抽泣着站起来,上前几步,咕咚一声跪在杨母面前,“娘,就让夫君把我休了吧。我不怪他……”扑伏在地,哭出了声音。
“不行!”杨秋池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不管怎样,我决不会休妻的!”走到桌子前,端起那一盘银子,往媒婆怀里一扔,“回去告诉白千总,就说他的心意我杨秋池领了,但恕难从命!”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慈母之心
杨秋池走到冯小雪身边,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满是泪花的脸,拿起衣袖,轻轻替她擦掉眼泪:“看你,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冯小雪禁不住破涕一笑,眼泪随即又流了下来。杨秋池又替她擦掉眼泪:“小雪,别担心,我说过,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杨秋池看着冯小雪挂满泪花的脸颊,好心疼,他将额头轻轻顶着冯小雪的额头,柔声道:“小雪,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
冯小雪眼睛里放出了欣喜而感激的光芒,轻轻唤了声:“夫君~!”
杨母见儿子态度十分坚决,而且,自己也真的同情可怜冯小雪,到不是一定要硬逼儿子休妻,只得看着王媒婆,又长叹了一口气。
王媒婆见这杨少爷脾气挺大,不敢多说,将那一托盘的白银交给身后的两个仆人,三人出门走了。
秦芷慧高兴地拍着手掌,拉住冯小雪:“我说了吧,夫君不是那种人!”冯小雪笑了,泪花还在眼睛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幸福地看着杨秋池。
杨母说道:“儿啊,你这样一口回绝了白千总,人家可是朝廷大官,这脸面可下不来,要是发火了,那可怎么办?”
“没关系,再怎么说你儿子也算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儿子,他们早玩完了!”杨秋池有些得意地说道,其实他不喜欢这样炫耀自己,但现在,他需要让杨母安心,让她们相信白千总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虽然表面上很轻松,但杨秋池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这白千总性格火爆,看样子也没什么文化,大老粗一个,又是武将,而且是带兵的武将,领兵打过仗的,现在应天府官居六品,这六品武官可相当于现在的师长,她女儿白素梅那可就是高干子弟,自己呢,小忤作学徒刚刚肄业,转行当牢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比?
杨秋池暗自琢磨,老娘说的一点没错,人家白千总作为军队的高级领导干部,肯把女儿下嫁给自己这个肄业忤作小学徒,那就已经是自己祖坟青烟冒得一塌糊涂修来的福气了,现在,人家还低三下四托媒主动上门说亲,你什么时候见过,这女方倒贴上门说亲的?你以为人家女儿嫁不出去,巴巴的来求你娶呀?你算老几?敢当众驳了人家堂堂师长的面子,你等着倒霉吧!
杨母和冯小雪他们在说话,杨秋池在一边胡思乱想,正在这时,听到有人拍门:“砰砰砰!……砰砰砰砰!”
鬼子进村了!杨秋池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样的感觉。
小黑狗从窝里钻出来,警惕地盯着大门。
一个老妈子跑过去打开了院门,两个挎着腰刀的士兵冲进院子,一把推开老妈子,几步进到了客厅。小黑狗见情势不对,不声不响跟在他们后面。
那两个士兵进到客厅,环视了一周,走到杨秋池面前,叫道:“跟我们走!”一人一边,伸手去抓住杨秋池的胳膊。
“哎唷~!”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惨叫,放开杨秋池,各自抱着小腿原地乱跳,鲜血染红了这两个卫兵的裤腿。小黑狗在两步远处,死死盯着他们,低声咆哮着,尖尖的牙齿上粘满了鲜红的血。
“他妈的敢咬我,老子宰了你!”一个卫兵冲着小黑狗叫道,伸手要去拔腰刀。
“你要不想死,就住手!否则我让它咬断你的喉咙!”杨秋池抱着双肩,冷冷说道。
那卫兵打了一个寒战,看了看杨秋池,又看了看小黑狗,慢慢把手从刀柄放开。
“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杨秋池问道。
这两人是白千总的亲兵,眼见这小狗虽然只有几个月,可不声不响的十分厉害,一瞬间连咬两人,两个卫兵自忖不是对手,而且,他们也知道杨秋池是何许人也,虽然是奉命抓他回去,却也不敢太过分。便畏畏缩缩道:“杨少爷,我们千总大人请你去!”话语客气了许多。
“夫君~!”冯小雪担心地叫了一声。
杨秋池摆摆手:“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他知道,这一关始终要过的。迈步往外走。两个卫兵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冯小雪对着小黑狗低声道:“小黑,跟上!”
小黑狗身子一纵,越过客厅门槛,跟着杨秋池而去。
———————————————
内衙里,白千总背着手铁青着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宋知县、白夫人、王媒婆坐在一旁,场面气氛非常紧张。
白千总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吼道:“他以为他是谁?天王老子吗?他以为他救了我白家,就可以不把我白某放在眼里吗?就可以蹲在我白某脑袋上拉屎吗?气死我了!”
这些天,白素梅的伤已经大好,白夫人一直在琢磨女儿白素梅改嫁的事情,女儿还年轻,不能这么守寡一辈子,再说还是为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守寡,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白氏夫妻就这么两个女儿,一个惨死,一个三次死里逃生,把个白夫人心疼得柔肠寸断,下决心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要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白夫人一直对杨秋池有好感,那天在云崖山看见白素梅扑进杨秋池怀里哭,杨秋池柔声安慰她,白夫人就觉得,如果自己女儿嫁给杨秋池的话,应该会很幸福的,便私下里问了女儿白素梅。
白素梅虽然没有揭发殷德和殷老爷子的罪行,可内心是非常痛恨这淫贼父子的,不过,当时的情况下,她如果揭发的话,会犯“不孝”和“不睦”两个重罪,这是她不得已的选择。
虽然如此,殷德父子奸杀白素梅的妹妹,殷德还先后三次谋杀白素梅,这已经使两家恩断义绝,她白素梅再迂腐,也不会为一个杀妹仇人服丧守寡。所以,殷氏父子在云崖山死掉的时候,白素梅并没有哭,反而感到了一种解脱的轻松。
白素梅三次遇险,三次都是杨秋池给救的,在她内心深处,已经把杨秋池当成生命的依靠。现在白夫人和她说,要将她嫁给杨秋池,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姻她自己是没法选择的,可这一次,父母的选择,也正是她的选择。便羞答答默允了。
白夫人与白千总一说,白千总起初不同意,认为门户不般配,但禁不住白夫人的枕头风,又与宋知县商量之后,觉得可行,这才勉强同意了,但强调只能当正房,绝不能做小妾。
白夫人很高兴,认为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便主动托媒去说亲,让杨秋池休妻娶自己的女儿,本来想杨秋池的娘子是个丑女,又不能生育,加之家道贫寒,拿五百两银子作补偿,应该对得起她了,可方才媒人回来把经过一说,杨秋池当着媒人的面断然拒绝,白千总一听,气得脑袋直冒烟。
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头大
宋知县见白千总如此愤怒,结结巴巴说道:“千总大人息,息怒,慢慢再,再商量。”
白夫人也劝慰道:“是啊,老爷,你别太着急了,杨公子也许有他的苦衷啊。”
“有什么苦衷?我白某人肯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忤作小学徒,他就应该赶紧在祖宗面前烧高香了!这小子太狂,自以为救过咱们的命就能为所欲为吗?——救过我白某命的人多了去了,想当年战场上,那还不是提着脑袋撕杀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多了,也没见哪个不给我面子的。哼~!敢当着媒人的面拒绝我白某,我今后还怎么做人?这要传出去,梅儿还怎么做人?嗯~?!”
白夫人见白千总怒气冲冲的样子,不敢再劝。
白千总朝着大厅门口吼道:“那小子抓来没有?”
门口的的亲兵躬身道:“回禀大人:还没带到。”
“废物!再叫两个人去……”正在这时,内衙门子跑进来说:“老爷,千总大人,杨管监来了。”
“把他给我押进来!”白千总吼道。
杨秋池昂首挺胸迈步进了内衙客厅,身边跟着小黑狗,那两个亲兵一瘸一拐跟在杨秋池身后。这哪像他们去押杨秋池,到成了杨秋池随身的侍卫了。
杨秋池走到客厅正中,躬身施礼:“见过千总大人,见过伯父,见过白夫人。”
宋知县点点头,白夫人勉强笑了笑,说道:“杨公子请坐。”
白千总吼道:“坐什么坐!”一转身,向卫兵们挥挥手,卫兵躬身退了出去,关上客厅大门。
白千总上前几步,两眼喷火盯着杨秋池:“你说,你为什么不愿娶我女儿?嗯?若不是你多次救了我女儿,也救过我们全家,又与我女儿有了……有了肌肤之亲,我堂堂千总的女儿,能嫁你为妻?可你不仅不知道感激,反而当众拒绝。”白千总脸都快被气绿了,吼道:“你是不是以为救了我全家,我就必须感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把我的脑袋当凳子坐?嗯?”
杨秋池躬身道:“在下不敢!”
“不敢?你敢得很!你当着媒人的面断然拒绝我的提亲,你,你让我白某脸面何存?我的女儿嫁不出去没人要吗?你真当我白某这么脸皮厚吗?”
“不敢!”杨秋池又躬身一礼。
“好好好!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救了我宝贝女儿,所以当众打我白某的耳刮子,我还得陪着笑脸夸你打得好,对不对?既然是这样,好!我白家这三条命还给你就是!我也绝不受你这份侮辱!”
白千总一转眼看见客厅墙上挂着一把镇宅宝剑,迈步就要去拿剑,唬得白夫人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被白千总拖着往前走。
此刻宋知县身手倒也敏捷,又靠得近,小跑几步,抢过墙上的剑跑了开去,口中还一个劲劝道:“千总息怒!”
白千总的腿被白夫人紧紧箍着,低下头吼道:“你放开,我们把命还他就是!再不受他这乌龟气!”
白夫人哭喊着:“老爷~!求求你了~!老爷~!我错了,我不该出这个主意,我们不嫁了~!就让梅儿守着我们一辈子吧……老爷!……”
白千总铁青着脸,弯腰去掰白夫人的手。白夫人哪里肯放,两人扭在了一起。
要出人命了,杨秋池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忽然发觉大堂后面纬帐轻轻抖动,好像有人在后面,可此刻性命攸关,无暇细看,这白千总是来真的,事态严重,赶紧走上前几步,躬身说道:“千总大人,在下愿娶令嫒!”
这一句话当真管用。白千总停住了手,问道:“你说甚么?”
杨秋池躬身道:“千总大人,我有幸亲了令嫒芳泽,理应负责,再说了,令嫒容貌端庄,慧外秀中,能娶到令嫒,的确是我莫大荣幸,我愿意与白姑娘成亲。”
刚说到这里,杨秋池眼角又发现大厅后堂的纬帐又轻轻抖动了一下。
白千总一听,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正要说话,杨秋池已经接着说道:“不过,令嫒新近丧偶,正在服丧,如要婚配,恐怕于礼法不符吧?所以,在下才斗胆推辞了千总大人的一番好意。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完这番话,杨秋池心里有些得意,这一招缓兵之计,他是无法接招的了。
白千总听杨秋池这么说,脸色虽然还铁青着,却好看多了。他伸手将白夫人拉了起来。
白夫人站起身,怔怔看着杨秋池:“杨兄弟,你拒绝我们的提亲,原来是为了这个?”
杨秋池点点头。
白夫人噙着眼泪笑了:“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们已经和知县大人,也就是你伯父商量过了——还是请你伯父和你说吧。”
杨秋池心里格登一下,难道这一招还有解吗?
宋知县见情况缓和了,拿着那宝剑走回原位。白夫人心有余悸,将宝剑从宋知县手中拿了过来,跑到门口,交给了门外的卫兵,还叮嘱了两句,这才回到座位上。
宋知县说道:“贤侄,咱《大明律》中规定:‘其夫殴妻,至折伤以上,先行审问,夫妇如愿离异者,断罪离异。’”宋知县背诵这一段法律,倒是一气呵成,没有结巴。不过下面又开始结巴起来:
“殷德差点把,把白姑娘掐死,若,若不是你,只怕白姑娘已命,命归黄泉。所以,假如殷德不死,依律可以将,将其治罪,同时令,令他二人离异。现殷德已死,殷老爷子生,生前又对白家犯有内,内乱重罪,白家要求离异,于礼法是,是相符的。既,既然已经离异,这服丧也就免了,所以,白姑娘可,可以改嫁。”
什么?杨秋池头都大了,纯粹狡辩,她这是丧偶,不是离异!不过,宋知县都这么说了,他是官,服不服丧能不能改嫁他说了算,《大明律》规定“居丧嫁娶”的刑罚是“杖一百”,封建笞、杖、徒、流、死五刑中,笞、杖二刑,实行一审终审,知县说了算,不用报批。所以,白素梅属不属“居丧”,他宋知县说了算。看样子,这山羊胡子明显帮着白家。
再说了,殷德杀了白小妹,又差点掐死白素梅,殷老头还迷奸了白小妹,这殷家父子对白家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强迫人家替这两父子守孝,恐怕真的与法礼不符。
这一招不管用,再换一招,古代不是说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提倡守寡,从一而终吗?杨秋池又躬身道:“在下还另有疑虑。”
白千总眉头一皱:“什么疑虑?”
“千总大人乃朝廷重臣,古人不是说了‘从一而终’吗?还立有那么多贞节牌坊以示表彰,令嫒改嫁,这只怕……只怕不妥吧。”
“放屁!”白千总冷着脸喝道,“你别给我这拽文,我白某一介武夫,这官是出生入死打出来的,不是考学问考出来的。”
白千总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站起身,走到杨秋池面前吼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女儿才二十出头,你让她守寡一辈子?而且还是为那该千刀万剐的殷德守寡?他妈的,要我女儿为这老淫贼家守寡,去换取贞节牌坊,做梦!”
杨秋池有些尴尬,的确是,她这情况很特殊,要让白素梅为杀自己妹妹还差点杀死自己的丈夫守寡,恐怕的确是有些说不通。
怎么办?问一下宋知县,如果这方面有什么禁止性规定就好了。杨秋池求救地看着宋知县问道:“伯父,你看这~”
宋知县说:“《大明律》规定:‘若命妇夫亡,再嫁者,杖一百,追夺并离异。’也就是说,得到朝廷册,册封的朝廷官员的妻,妻室是不能改嫁的,不过,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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