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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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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轻轻推开媚娘的杯子,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伯母!”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不好意思,伯母,我要去给他们敬酒去了。”不管媚娘如何惊诧嗔怨,端着酒杯,提了个酒壶,转到马渡那边,和马渡他们几个锦衣卫猜起拳来。
媚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来这小伙子不是那么容易上钩的,不过她有的是耐心。
杨秋池又喝了一会,实在醉得顶不住了,马渡见状哈哈笑道:“兄弟,来日方长,先不喝了,你该进洞房了。”想起一件事,神秘一笑,凑到杨秋池耳朵边,轻声说道:“兄弟,哥哥这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伸手入怀摸了一件东西出来,抓过杨秋池的手,将那东西拍在杨秋池手心里。
杨秋池醉眼朦胧低头一看,是个小瓷瓶,不解地抬起头看着马渡。马渡左右看看,然后又凑到杨秋池耳朵边神秘兮兮说道:“这是大内秘方制成的‘醉春露’,是一种春药,很厉害的。兄弟你应该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很痛,那就很扫兴了,所以,等一会和你媳妇喝合欢酒的时候,把这倒进她酒里,几滴就足够了,等到同房的时候……哈哈哈”
杨秋池攥紧了那小瓷瓶,笑嘻嘻指着马渡,伸着个大舌头,结结巴巴道:“大哥~你可真绝!老实交待!~你,你用这玩意~让多少~妹妹投怀送抱了!”
马渡哈哈大笑:“这可是好玩意哦,你等会就知道它的好处了。”一把抓住杨秋池的手腕,拉过来,又神神秘秘说道:“不过兄弟,记住了,这玩意女人喝了会让她春水泛滥,但是,男人绝对不能碰,一滴都不行!”
“哦?为什么?”杨秋池眯着个醉眼问道。
“男人喝了,用不了片刻,就会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的!哈哈哈~那时候你媳妇揪你耳朵骂你没用,可别来责怪做哥哥的哦!哈哈哈。”
原来如此,杨秋池点点头,把那小瓷瓶塞进怀里,拍了拍,向马渡拱拱手,大着个舌头说道:“多谢~大哥,小弟这就~兵发洞房~去也!”摇摇晃晃要站起来,可努力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马渡扶住杨秋池,向旁边的仆人丫环们叫道:“你们还傻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把新郎官送进洞房去?再等一会,他就找不到门了!”
一桌人大笑。几个丫环仆人上来,搀扶着杨秋池起来。
杨秋池向马渡、宋知县等人拱拱手拖着舌头道:“不~好意思,那你们~慢慢喝啊。”向杨母和冯小雪说道:“娘、小雪,你们替我~照顾好马大人~宋大人和各位啊。”
杨母站起身说道:“儿啊,你放心,快去陪芷慧吧,别委屈了她!”冯小雪站在杨母身边,向杨秋池点点头,微微一笑,没说话。
杨秋池在丫环仆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洞房。这洞房分成里外两间,外间比较窄小,是丫环仆人睡的。通往里间的通道是个圆形的月亮门,掀起门帘,里间就是秦芷慧二少奶奶的卧室。丫环们搀扶着杨秋池进了里间,让他坐在圆桌前椅子上,猫着腰后退出外间,转身出门,将门关上。
进了洞房,杨秋池有些清醒了,四周看看,只见洞房里,大红的喜字贴在正中墙上,下面案台摆满了香烛,红通通照在新房里,引人无限遐想。
新娘呢?一转头,看见靠里的一张红木雕花大床上,粉红色纱帐下,新娘正端坐床边,一身大红的衣裙,肩披霞帔,头上盖着红盖头,床上铺着大红绸缎丝被,鸳鸯绣花枕头。
我结婚了!这就是我的新娘!杨秋池感到血往上涌,刚刚被那小妖精媚娘挑起来的情欲,向火山岩浆一样往上冒,烧得全身热乎乎的。
不过,杨秋池不是急色的人,人生四大快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岂能如此草草了事,还是要讲点情调的,再说了,外面还在吆五喝六的,这时候洞房也没情趣啊。
杨秋池想起了马渡给的那小瓶春药,趁新娘盖着红盖头看不见,赶紧伸手入怀,摸出那小瓷瓶,拿过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往酒壶里倒了几滴,盖好盖子,将小瓷瓶揣进怀里。
干完这坏事,杨秋池心里怦怦乱跳,又坐了片刻,等心神稍微稳定了,才摇晃着站起来,慢慢走到新娘身边,看了一眼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对了,这最有意思的一幕,不就是掀盖头吗?杨秋池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伸手过去,轻轻揪住红盖头的一角,慢慢往上揭起,露出秦芷慧娇美白嫩的脸庞。
秦芷慧抬起眼帘,水汪汪地瞟了杨秋池一眼,除了少女的羞涩和慌乱之外,还是那淡淡的哀愁,象月圆之夜轻轻飘过的云彩。是什么让这少女如此哀愁?
杨秋池有些心疼,紧挨着秦芷慧坐下:
“你叫芷慧?”
“嗯~”
“多大了?”
“十六”
“你是哪的人?”
“山东临清州”
这些相亲的时候就说过了,杨秋池觉得自己这样没话找话有点别扭,想伸手过去搂着她的小蛮腰,又怕唐突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秦芷慧的纤纤细手,放在自己的两个手掌中,仔细观瞧,只见她的手指白嫩细长,轻轻抚摸一下,如同缎子一般光滑,便笑道:“我猜你在家里一定是个娇小姐。”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兰花手绢
秦芷慧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他:“我怎么就是个娇小姐了?”
“你看你的手呗,白白嫩嫩的,还那么光滑,哪像我们老百姓的手。”伸出自己的手掌,夸张地搓了搓,“你看你看,都能搓下老茧来!”
秦芷慧扑哧一声笑了,赶紧又用手掩住嘴,斜了杨秋池一眼:“你还老百姓呢?”
“怎么了?不相信?我从小挑粪、种田、犁地、打谷子、放牛、割草什么没干过!那像你们这样的娇小姐。”
秦芷慧脸上又飘过了那淡淡的哀愁,自言自语道:“娇小姐……姐姐,是啊……”
“姐姐?你还有个姐姐?”杨秋池问。
秦芷慧仿佛从梦中惊醒,点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本来逗她都笑了,怎么说起姐姐,她又沉默了,这可不好玩,怎么办呢?杨秋池东张西望找点子,一眼看见圆桌上红红的喜烛下摆着的酒壶酒杯,一拍秦芷慧的手背:“对了,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秦芷慧一听,身子轻轻一震,脸上变得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杨秋池没注意,高兴地说到:“你坐着,我去倒酒。”说罢,站起身来。
“等等!”秦芷慧一把拉住杨秋池的衣服,欲言又止。
杨秋池诧异地弯腰问道:“怎么了?芷慧。”
“没~没甚么……,还是我来倒吧。”秦芷慧站起身,走到圆桌旁,端起酒壶,将两个小酒杯斟满。
杨秋池暗幸自己是将那春药直接倒进酒壶里的,否则,她自己倒酒,那就不好放药了,至于后面的酒怎么喝,到时候见机行事,找个机会倒掉就行了。看来自己还是很聪明的,杨秋池有些洋洋得意。
秦芷慧端起一杯酒递给杨秋池,勉强一笑,说道:“夫君,喝了这杯酒……妾就是你的人了……”
杨秋池嘻嘻笑道:“芷慧,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端起桌上那杯酒,递了过去。
秦芷慧默默点点头,接过酒杯,茫然地看着杯中酒,手在微微颤动,酒杯里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杨秋池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芷慧,你没事吧?”
秦芷慧定了定神,展颜一笑:“没甚么,我,我只是有些,有些害怕。”
哦~!杨秋池明白了,这小姑娘对即将来到的洞房有些害怕,这是很正常的,女人的第一次嘛。杨秋池将酒杯一举,笑道:“别怕,没事的,你喝了这酒,就不会害怕了!”
“是啊……”秦芷慧惨然一笑,一仰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杨秋池趁她双手端酒喝,长长的袖袍遮住她双眼的一瞬间,飞快地把手中那杯酒从肩膀往后一泼,端着空杯子作出喝酒状,然后慢慢放下杯子。
秦芷慧放下酒杯,见杨秋池喝了那杯酒,脸色更是煞白。
杨秋池关切地问道:“芷慧,你是不是哪不舒服,看你,额头上都冒冷汗了。”伸过手去摸了摸秦芷慧的额头。
秦芷慧淡淡一笑:“夫君,我没事,你坐下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杨秋池拉着秦芷慧的手,两人坐在圆桌旁。
这时,外面喧闹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宾客们都已经告辞回去,丫环仆人们开始在收拾碗筷了。
秦芷慧从怀里摸出一张白色的手绢,递给杨秋池:“夫君,你认得这张手绢吗?”
杨秋池接了过来,仔细观瞧,这手绢上绣着一簇兰花,两只蝴蝶在一旁翩翩起舞,绣工精细,神态逼真,这女工还真不错,可惜的是,旁边有一大块暗红色瘢痕,杨秋池仔细辨认了一下,很像是陈旧的血痕,轻轻摇了摇头:“不认得,这是谁的?是你的吗?这块暗黑的是血吧?上面怎么会有血呢?”
秦芷慧没有问答,疑惑地看着杨秋池:“你再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认得?这块手绢,是若兰姐姐……”
“若兰?谁是若兰?”杨秋池追问。
“怎么?你连若兰都不知道?”秦芷慧更是诧异。
杨秋池挠了挠头,说道:“我前几天遇到一场怪风,把我给卷走了,从那时起我以前的事情全都忘光了,我娘说,可能是我被吓着了。”
“啊?”秦芷慧惊道,“那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是啊!”杨秋池摸了摸那块手绢,“这件事很重要吗?你以前认识我?”
秦芷慧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杨秋池,突然皱了皱眉,用手捂着肚子。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杨秋池将手绢揣进怀里,扶着秦芷慧的手臂问道。
秦芷慧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你记不起来……更好……嗳哟!……”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一下子软倒在地。
“怎么了?芷慧,你怎么了?”杨秋池慌了神,跪在地上扶住秦芷慧,“肚子痛吗?怎么回事?”
秦芷慧躺在地上弯曲着身子,双手捂着小腹,额头冷汗直流,不理杨秋池的问话,只是呻吟着,不一会,呻吟变成了痛苦的叫喊,身子不断在地上翻滚,随即开始呕吐,吐出黄绿色苦水和粘液,伴有血丝。
中毒了!一见这症状,杨秋池马上想到,秦芷慧很可能是中毒了,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中毒,站起来冲到门口,打开房门喊道:“娘、小雪,你们快来!芷慧中毒了!”喊了几声,又跑回来从地上抱起秦芷慧,呼喊着。
正在院子里收拾碗筷扫地的丫环仆人们一听,都吓了一大跳,那个杨母安排服侍秦芷慧的小丫鬟月婵首先跑进洞房,扶着地上的秦芷慧呼唤着,急得脸都变了色。其他仆人连忙跑去叫杨母和冯小雪。
杨母和冯小雪闻讯赶了过来,杨母一进门,看见秦芷慧的样子,便已经慌了神:“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冯小雪也是啊的一声惊叫,赶紧蹲下身慌乱地帮着杨秋池搂住秦芷慧,回过头向仆人们叫道:“你们快去叫郎中!快去啊!”
“哎~!”几个仆人慌忙答应着往外跑。
杨秋池努力让自己冷静,从刚才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是那酒里有毒,至于毒是怎么来的,他没时间思索,这种食源性中毒,发现及时的话,最紧要的首先是进行洗胃,将胃里的毒物吐出来,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轻中毒,然后针对性地进行解毒。
低头看看秦芷慧,只见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煞白,嘴角边挂着带血的白沫,全身已经开始抽搐。
看来这毒十分猛烈,如果等郎中赶来,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杨秋池当机立断,回头叫道:“娘,你们快去端一盆温水来,加几勺盐拌在水里,再拿一个水瓢,快点去!”
杨母看见秦芷慧眼睛都翻白了,早已慌得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哪里还能去拿东西。一旁的丫鬟香晴还算镇静,听清了杨秋池的话,连声说道:“老夫人,奴婢去拿!”说罢,飞一般奔向厨房。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抢救
杨秋池紧紧搂着秦芷慧,生怕她就此去了,紧张得呼呼直喘粗气。见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且进气少出气多,急忙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了她雪白的脖子,这是为了保证她的呼吸通畅。只见秦芷慧两眼上翻,张大了嘴呼着粗气,嘴角冒着带血丝的白沫,神情十分的痛苦。
见此情景,秦芷慧的小丫环月婵跪在秦芷慧身边,急得哭了起来。
只有小黑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进来站在一旁,瞪着个乌溜溜的黑眼睛看着他们。
“水来了!”月婵端着一盆水快步跑了进了:“少爷,温盐水端来了。”将那盆水放在杨秋池身边。
杨秋池左手搂着秦芷慧,让她斜倚在自己怀里,伸右手拇指,死死抠住秦芷慧的人中穴,片刻,秦芷慧稍稍回过神来,杨秋池右手舀了一勺盐水,说道:“芷慧,快把这盐水喝了,把胃里的毒都吐出来!”
秦芷慧眼神涣散,十分痛苦地挣扎着问道:“夫君,你~没事吗?
“我没事,你放心!”
“我们两~都~喝了……”秦芷慧断断续续说着。
“我偷偷把酒倒了,你别说话了,快把这盐水喝了啊,你会没事的!”将那一大瓢盐水送到秦芷慧的嘴边,秦芷慧凄凉地笑了笑:“来~不及了……”
杨秋池再不说话,将秦芷慧的头放在自己弯曲而立的大腿上,腾出左手捏住秦芷慧的鼻子,硬往里灌。
秦芷慧被迫咕咚咕咚一口气将那一大瓢盐水喝了个干净,杨秋池又舀了一瓢盐水准备灌,秦芷慧痛苦地摇着头,一阵阵干呕。
“快拿盆来!”冯小雪在一旁吩咐丫鬟。
丫环小蝶飞快地拿了个一大盆过来,刚一放下,秦芷慧头一歪,哇了一声,将胃里的盐水一古脑儿吐了出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呕吐。
杨秋池让秦芷慧侧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左手搂住她的身子,正好搂在她丰满的胸部,绵软高挺,老娘、大老婆、小丫环们都在一旁,虽有些不好意思,可此刻哪里还顾得了,生怕换个姿势会影响秦芷慧的呕吐,只能坚持着,右手轻轻抚拍着秦芷慧的后背。
呕吐了几次,只剩干呕时,杨秋池扶正秦芷慧,伸手拿过那一瓢盐水,这次不用杨秋池捏鼻子,秦芷慧自己乖乖张开嘴,又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这一大瓢盐水喝了下去,紧接着又喝了半瓢,随即又是一阵呕吐。
如此反复了差不多一炷香功夫,那一大盆盐水差不多都喝完吐完了。
杨秋池观察了一下呕吐出来的盐水,发现已经没有异样,估计她胃也洗得差不多了,这才双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到洞房的鸳鸯新床上,小心放下。
秦芷慧感觉好多了,虽然全身仿佛被抽了筋似的全无力气,小腹却没方才那么疼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喘着气,好半天才张开眼,看着杨秋池,勉强一笑,轻轻叫了声“夫君~!”两个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杨秋池见她神志清醒,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伸过手擦去她的眼泪,微微一笑:“傻丫头,你已经把中的毒大部分都吐出来了。等会郎中来了,开点药吃就会没事的。”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别担心啊,芷慧,夫君在你身边呢。”
秦芷慧煞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浅浅的两朵红晕,轻轻点了点头,明亮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这时候,一群人跑进院子,接着传来丫环月婵的声音:“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一个衣冠不整的老郎中急急忙忙冲进了新房,帽子歪戴,一头乱发,连长袍都没有穿,只穿了一身白色短衫,甚至还没扣好,脚下只穿了一只鞋,身上背了个大药箱,跑得满头是汗,看样子,可能是从床上被直接拉来的。
杨秋池等人连忙让开,一个丫环端了一根凳子放在床边,老郎中坐下直喘粗气,稍稍平静之后,抓起秦芷慧的手臂开始号脉,片刻,咦了一声,换了一只手号脉,低头思索。
杨母着急地问道:“老先生,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老郎中又沉吟了片刻,说道:“不妨事了,少奶奶这是中毒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少奶奶是怎么中毒的?”
杨秋池指了指桌子上那酒壶:“喝了壶里的酒。”老郎中点点头,走到桌子边,从怀里摸了一根银簪出来,伸进壶里,片刻,取出银簪,只见明晃晃的银簪的前半节已经便成了暗灰色。老郎中说:“是砒霜!”
银针探毒!杨秋池有些好笑,其实,砒霜是不能使银针变黑的,银针之所以变黑,是因为古代的生产技术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银”,如果是纯净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是不与银金属发生化学反应的,所以银针不会变黑。不过古代主要的毒就是这种含硫的不纯砒霜,所以用这种方法检测倒也简单有效。
老郎中继续说道:“少奶奶中了砒霜的毒,幸亏处理及时,却不知是哪一位先生先于老夫给少奶奶施救,已经将他体内的毒排除了十之八九。”
杨母、冯小雪等人一听,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起转头看着杨秋池,秦芷慧的丫环月婵脆生生说道:“是我们少爷给治的。”
这老郎中上下端详了一下杨秋池,拱手道:“公子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老夫佩服!”
杨秋池哪有功夫给他闲扯这些,还了一礼:“烦请老先生开药方,救我娘子。”
“对对对!”老郎中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开药方,开药方。”
老郎中开了药方,交代了服用方法,自有仆人飞快前去办理。不一会,中药煎好了,杨秋池扶起秦芷慧,亲自喂她服了汤药。秦芷慧喝了中药之后,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老郎中又给秦芷慧号了脉,觉得她的脉象平稳有力,已经没什么危险,又交待了注意事项,这才领了诊金告辞走后,仆人们重新打扫了新房。
杨秋池和杨母、冯小雪在一旁守候着秦芷慧,见她睡得很沉稳,杨秋池才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才得了空闲思索方才发生的事情,圆桌上那一壶酒还好好地摆在那里,秦芷慧是喝了这酒才中毒的,究竟是谁下的毒呢?
是秦芷慧自己下的毒吗?她与自己无冤无仇,干嘛下毒?至少目前还不知道她与自己有什么仇,如果有仇,这种仇应该大到足以使她下决心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地步,难道是自己的前身惹下的孽债?她方才说到若兰,难道是这若兰与自己有仇,她替若兰来报仇来了?有可能,但这若兰是谁呢,是被自己前身时乱终弃,在自己肩膀上狠咬了一口的那个丫环吗?可惜不知道那个丫环是不是叫若兰。这些怀疑要等秦芷慧睡醒之后再慢慢问。
除了这种可能,还有什么可能呢?难道是马渡?他给自己的那小瓶春药有问题?不可能,因为马渡现在有求于自己,他没有理由暗算,再说了,就算是马渡要暗算自己,也不需要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更何况,给药的时候,马渡就明确说了让自己不要喝的。
会不会是这春药本来有毒,马渡却不知道呢,这就得先确定一下,究竟是酒壶里有毒还是春药有毒。
杨秋池叫人拿了两次鸭子过来,给一只喂了一杯酒壶里的酒,另一只喂了那春药拌的一杯酒,那喝了酒壶里的酒的鸭子片刻之后,便挣扎着倒地,抽搐而死。那喝了春药的鸭子,只是兴奋的嘎嘎乱叫。
看来,是酒壶里本身的酒有毒!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上床来吧
听方才那老郎中说中的毒是砒霜,这种毒药杨秋池倒不陌生,小时候看《水浒传》就知道,武大郎就是被灌了砒霜死的,想不到自己差点当了武大郎。杨秋池将那一壶酒取了一点以备将来化验作为检材之后,其余的倒掉了。
春药既然没问题,那就不是马渡,那又是怎么回事?第二个怀疑的,当然就是殷德,这小子肯定发现自己对他的怀疑了,抢先下手杀人,没想到自己吉人天相,偷偷把酒给倒了,那马渡阴差阳错还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看来,得尽力帮他破了谢寡妇那案件,还他这个人情。
其他的人还有谁有这个兴趣用毒药来暗杀自己呢?自己刚刚到明朝没几天呀,难道是那个今天上午被海扁了一顿的姓刘的小地痞?不大可能,他要是有这本事混进来下毒的话,上午就不会那么脓包了,再说了,自己与他的梁子还没有大到要取人性命的程度,这种混混一般也不会玩命的。
杨秋池叫来负责端酒的仆人询问,这几个端酒的仆人都是宋知县内衙派来婚庆帮忙的,来源应该没问题,又是龙师爷亲自负责指挥,都应该是龙师爷熟悉的人,外人假扮仆人下毒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会不会是参加婚庆的人乘乱下毒呢?这种可能应该是在这壶合欢酒被送进新房之前,这次婚庆所有的酒菜都是统一在厨房管理的,有专人负责,但是厨房人来人往,经过询问,负责的仆人也说不清楚有些什么人来过厨房,毕竟,谁会想到新婚庆典有人会下毒呢?到底是政治敏锐性不强啊。
杨秋池让杨母和冯小雪回去休息,有他和丫环月婵就行了。杨母和冯小雪见秦芷慧没有什么变故,有些放心了,将所有的丫环仆人都叫进房间,嘱咐他们不许将今晚上的事情说出去,要有人问,就说是二少奶奶吃坏了肚子,别的什么都不许说,然后又交代了丫环月婵好好照顾之后,才各自回房睡了。
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安静下来,杨秋池的酒早就被吓醒了,送走杨母等人之后,杨秋池让丫环月婵去睡,说二奶奶已经没事了,但月婵怎么都不肯,拿了根矮凳子陪着杨秋池坐在床边,守候着秦芷慧。
月婵到底年纪还小,守了半天,见秦芷慧没有什么问题,两个眼皮便开始打起架来,先是摇晃着脑袋打盹,随后,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杨秋池也想睡,可是不敢,生怕秦芷慧出什么问题自己睡着了不知道,可是瞌睡来了挡不住,便使劲揪自己的大腿,赶跑瞌睡,但刚刚过了一小会,又感到上眼皮越来越重,瞌睡虫又跑回来了,于是,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又回到床边,看着秦芷慧随着平稳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脯,想把耳朵贴上去,听听她的心跳,又怕惊醒了她,便趴在床上,数她的长长的眼睫毛玩。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外面传来衙门里打更的声音,听听梆子数,应该是五更天了。
秦芷慧可能是被打更的声音惊扰了,她翻了个身,侧身向着杨秋池继续沉沉地睡着。
杨秋池本来是趴在床沿上数她眼睫毛看她睡觉的,这一翻身,刚好脸对着杨秋池的脸。此刻她的白嫩的脸颊已经有了血色,眼睫毛动了动,仿佛要醒,却没醒,樱桃小嘴红嘟嘟的就在杨秋池的嘴边,杨秋池忍不住翘起屁股伸出脑袋在她的红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离开她的红唇时,杨秋池看见了秦芷慧亮亮的黑眼睛正看着自己,原来她被自己吻醒了,有些不好意思:“芷慧,你睡得好吗?”
秦芷慧没有回答,抿了抿嘴,仿佛在回味杨秋池嘴唇的温暖,随即,两朵红霞飞上了脸颊。
“你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杨秋池趴在床上,柔声问道。
秦芷慧轻轻摇了摇头,直勾勾看着杨秋池,不知怎的,大大的黑眼睛又湿润了。
究竟是不是她下的毒呢?杨秋池心里还是有些疑虑,迟疑了一下,问道:“芷慧,你说的若兰是谁?她与我有仇吗?”心想,如果是秦芷慧下的毒,这其中必有缘由,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其中缘由绝对不同一般,得问清楚,不能错怪了人家。
秦芷慧脸色变白了,皱了皱眉,柔柔的声音说道:“我不舒服,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吗?”
是啊,现在她这个样子,自己还问这问那,也太不通情理了,再说了,这么柔美的女孩子嫁给自己,目的是来要自己的命的,杨秋池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一点,便点点头,趴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新娘:“芷慧,你闭上眼,再睡一会吧,我守着你。”
“嗯~!”秦芷慧闭上眼睛,睡了一小会,慢慢张开眼,轻声唤道:“夫君~!”
“芷慧,我在这呢。”杨秋池答应了一声,见她娇美的样子,忍不住大着胆子伸过嘴去,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到秦芷慧在往后躲,但身体虚弱,到底没有躲开。
秦芷慧脸一红,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上床来吧。”
杨秋池一听,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又往上涌,口干舌燥地咽了声口水:“我上来?”
秦芷慧点点头:“不要脱衣服……天快亮了。”
杨秋池扭头看了看窗户外,果然,窗户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一转头,看见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丫环月婵,轻轻拍了拍:“醒醒,起来了,到你床上睡去。”
月婵睡着正香,迷迷糊糊抬起身来,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傻愣愣看了二人一眼,有点清醒了,问道:“二奶奶,您没事了吧?”
杨秋池抢过话:“你二奶奶没事了,有我照顾呢,天快亮了,你去睡一会,天亮了还要你照顾呢。”
“哦~,好的少爷。”月婵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摇晃着到外间睡觉去了。
等月婵出了洞房拉好门帘,杨秋池俯下身,又轻轻吻了一下秦芷慧,低声问:“那我上来了哦?”
秦芷慧点头说道:“别脱衣服了,我身子还没好……”
杨秋池答应了,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脱了鞋子,和衣上床躺在秦芷慧身边,轻轻搂住她。
秦芷慧乖巧地蜷缩在杨秋池怀里,幽幽的少女体香让杨秋池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可他知道,秦芷慧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救回来,身体还极度虚弱,现在可不是亲热的时侯,便只是搂着她的细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和中药的药香,觉得此刻,拥有这份柔情就已经很满足了。
累了一晚上,虽然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又不能做什么,杨秋池和秦芷慧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找出草帽男
“少爷,醒醒!少爷!”
杨秋池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喊着什么,他努力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丫环月婵在推自己。
杨秋池先仔细观察了一下身边的秦芷慧,见她象小猫一般乖乖的睡得正熟,呼吸平稳,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这才转过头问道:“月婵,叫我干什么?”
“少爷,该起床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奴婢服侍您洗澡。”
杨秋池吓了一跳,让这小姑娘帮自己洗澡?那万一自己……那可不行哦!杨秋池连连摆手:“我自己来,没关系。”这一吓,连瞌睡都醒了,慢慢翻身下床。
昨晚上一夜的折腾,身上一股子味道,是该洗洗。
“那你们二少奶奶呢?她洗吗?”要是来个鸳鸯浴,那该多好。杨秋池心里很向往,可秦芷慧现在这情况,恐怕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等一会二少奶奶起床了,奴婢会热水帮二少奶奶洗的,少爷您放心吧。”月婵在偷偷笑,仿佛已经发现了杨秋池内心的想法,“锦衣卫马大人来了,老夫人让您洗漱完了赶紧去呢。”
杨秋池匆匆在屏风后面的大木桶里洗了澡,穿好衣服出来,看了看秦芷慧,还在沉沉的睡着,轻声对月婵说道:“你要照顾好二奶奶啊。”
“少爷放心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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