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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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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大吃一惊。根据《大明律》规定,毁坏皇陵,那可是谋大逆。是十恶不赦,族灭九族的重罪,虽然贤妃不是皇后,她的陵墓还算不得皇陵,但贤妃在明成祖心目中,其地位不亚于皇后,算不算皇陵那还不是明成祖一句话的事。
纪纲已经冷汗哗哗直淌。他当时只是一心想整倒杨秋池,所以授权锦衣卫想办法毁损贤妃娘娘遗体进行栽赃陷害。却忽视了这个细节,现在细细想来,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没整到杨秋池,自己先倒了。他脑袋反应极快,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急忙跪倒磕头:“皇上,是微臣失察,微臣只顾纠察毁损娘娘遗体地元凶,忽略了属下擅自掘陵开幕。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明成祖瞪了纪纲一眼。皱了皱眉,摆摆手,对朱高炽道:“你接着说,损毁贤妃娘娘尸体的,究竟是谁?”
“儿臣进了陵墓。看见棺盖翻倒一边,棺椁里贤妃娘娘的遗体已经被乱刀砍成得面目全非。”
明成祖眼中凶光闪现。一股杀气弥漫在大厅里。纪纲感觉到了这浓浓地杀气,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微笑。
朱高炽道:“儿臣进行了仔细勘查,发现了一些端倪,证明毁损贤妃娘娘遗体的人,不可能是杨侯爷。”
纪纲得意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怔怔望着太子。
明成祖问:“为什么?”
“因为在贤妃娘娘遗体残骸上,儿臣至少发现了三种不同种类的刀伤痕迹!”
明成祖一愣,抬起头望向朱高炽:“三种不同的刀伤痕迹?”
“是,”太子道:“贤妃娘娘遗骸上的伤口,都是砍切创,只不过,由于刀刃的宽度不同,在没有砍断地贤妃娘娘骨骼上,留下了不同的砍痕,仔细比对就能发现,一共有三种不同地砍痕!”
当然,这些都是宋芸儿对贤妃遗体伤痕进行分析之后指点给他看的。
纪纲身子打了个哆嗦:“三种不同砍痕?这……这都很看出来?”
太子朱高炽续道:“凶手砍切时,如果不能一刀将骨头砍断,肯定会在骨骼上留下刀痕,所以,本太子只需要查看贤妃娘娘遗体上暴露的骨断面,就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同一把刀砍断的了。父皇要是不相信,儿臣还派人看守着贤妃娘娘坟墓,去了一看就知。”
明成祖点点头:“高炽一向谨慎,你查证的事情,父皇当然相信,不用看了,回头吩咐他们将陵墓重新整理好安葬,让县派民壮看陵,再不许任何人去打扰,给贤妃一份安宁吧。”
太子躬身答应了。
纪纲眼看形式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硬着头皮问道。“光凭三种不同的砍痕,就
能确定不是杨秋池砍地吗?”
太子道:“如果是杨侯爷干的,他有必要用三种不同的刀子砍切吗?再说了,本太子询问了峰县知县和当时参与第二次开棺验尸的民壮,当时杨侯爷进入幕道时,是赤手空拳的,身上根本没有带刀!”
“那……那谁知道他把刀子藏在哪里了呢?”纪纲眼看这是整倒杨秋池的最后机会,虽然这话对太子很没礼貌,可他也顾不得了。又补充道:“再说了,就凭这些,也不能当然肯定就一定不是他干地啊。”
“也许还不能,”太子有些生气了,冷笑道,“不过,加上贤妃娘娘棺椁里锦衣卫的手印,应该就能证明了。”
纪纲吃了一惊:“手印?什么手印?锦衣卫的?”
太子朱高炽没有理他,对明成祖道:“父皇,儿臣不久之前学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把戏,显示给您瞧瞧。请您将手掌按在桌子上,儿臣能够将您刚才按在桌上的手印显现出来。”
明成祖有些惊讶,依言伸出手,在旁边方桌上按了一下,然后很有兴致地瞧着朱高炽。
朱高炽不慌不忙,从怀里摸出一管磁性指纹刷,在明成祖刚才按过手印的地方轻轻刷了一遍,非常神奇!在桌子上那个位置,显现出了一个完整地手印!
当然,这个磁性指纹刷是宋芸儿借给他的。
明成祖很是新奇,低着头瞧了半天:“咦?这怎么显现出来的?”想了想,又在旁边用左手按了一下,示意太子朱高炽再显现。当然,片刻,旁边那枚手印也显现了出来!
明成祖更是惊讶,瞧了瞧朱高炽手中的那管指纹刷:“这是什么?真是很神奇哦!”
太子道:“这是杨侯爷给我查案用的,可以显现手印。”
纪纲冷笑:“杨秋池给的东西,还不是玩弄狡诈企图脱罪的小把戏。”
太子冷冷道:“纪指挥使,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样吧,我也说不清楚,咱们可以试试看,你先在桌子上按一个手印,然后用油墨拓一个手印,比较一下,看看是不是同一个,就知道是不是骗人的把戏了。”
听了太子言语很是不善,纪纲心里咯噔一下,太子他可惹不起,那可是未来的皇上,除非他纪纲准备给明成祖殉葬,将来不伺候新皇上。所以,有些尴尬笑道:“这……嘿嘿,那倒不必了吧……,太子说的,一准没错!”
太子朱高炽虽然生性随和,却也不是个能让臣子嘲笑的人。阴沉着脸走上一步,一把抓住纪纲的手,拉过来按在了桌子上。
纪纲行武出身,真要动手的话,太子也拿他不住,只是,这一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领,却也不敢显露分毫。
按了手印之后,太子用指纹刷刷现了了指纹,然后叫太监拿来油墨给纪纲涂了,用薄薄的绢纸拓下手印,然后将手印覆盖在桌子上显现的手印里,分毫不差!
太子朱高炽盯着纪纲:“纪指挥使,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纪纲很是尴尬,陪着笑脸道:“是……呵呵,这东西……呵呵,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呵呵……,有点意思……”
太子不再理会纪纲,转头对明成祖道:“父皇,儿臣探查贤妃娘娘陵墓时,不仅发现娘娘尸骨上至少有三种不同的刀伤痕迹,而且,贤妃娘娘棺椁内壁等处布满了手印。儿臣用这种方法提取了手印之后,发现贤妃娘娘棺椁内壁上有几枚手印很有特点,手印很大,中间还有一道裂痕。”
听到这话,纪纲打了个机灵,冷汗直流。
明成祖哦了一声,问道:“这枚有裂痕的手印有什么不对的吗?”
“是不对,”太子道,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有银色粉末显现的一枚大大的手印,太子指着手印道:“杨侯爷的手掌远没有这么大,父皇请看,这手印中间有一道裂痕,说明手印的主人应该是手掌受过伤的人!”
纪纲更是惶恐,偷眼望了望旁边的那位当时负责开棺进陵墓伪造现场的锦衣卫高官,不料他正也六神无主望向纪纲。纪纲看了他的眼神就知道,两人都没了主意。
第五卷 第四百四十七章 柳暗花明
太子说到这里,站起身转身朝外,看着客厅外自己的羽林前卫手下将领,拍了拍手掌,那将领躬身施礼,转身跑了出去,片刻,几个羽林前卫将士抓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了客厅,按倒在地。
这人身材比常人足足高出一个头,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跪在那里,跟一座小山似的。只是,现在是一座微微颤抖的山峰。
纪纲一见这人,脸上顿时煞白一片。
太子朱高炽对明成祖道:“父皇,这是纪指挥使派驻贤妃陵的一位锦衣卫将士,叫洪铁塔。”
太子打了个手势,抓着洪铁塔的那几个羽林前卫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将洪铁塔小树杆一般粗细的胳膊拧了过来,亮出他的右掌。太子对明成祖道:“父皇,这厮就是在贤妃娘娘棺盖和棺椁内壁留下手印的人!你看他的手。”
明成祖探身一瞧,果然,那铁塔般的汉子手掌中赫然一道伤痕,翻卷咧开。
太子道:“将他押过来,按一个手印。”
那几个羽林前卫揪住了那铁塔般的大汉,让他动弹不得,强押着在桌子上按了一个手印,然后将他拖回去按倒跪下。
太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瞧了瞧,说道:“父皇,这就是儿臣在贤妃娘娘棺椁棺盖和内壁提取到的手印。现场比对以下就知道,究竟是不是这厮的!”
太子用磁性指纹刷刷过桌上的手印,顿时显现了出来,然后,用一张薄薄的粘了一层半干胶水的绢纸,提取了指纹之后,微微晾干,然后重叠在棺椁上提取得到的手印上,果然,分毫不差,尤其是掌中那道裂痕。大小长短分毫不差!
纪纲脑袋里不停盘旋着,不停琢磨着该如何处理。
明成祖冷冷望着纪纲:“纪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可能是他们检查棺椁时,无意中留下的吧……”
“哦?”太子胖乎乎的身子此刻看起来却是那么充满了威严,“这手印在棺椁内壁提取到的,根据你们留守锦衣卫的口供,他们打开棺盖,发现贤妃娘娘遗体被毁,立即退出了墓室。那么,这棺椁内壁地手印又如何而来?”
纪纲支吾道:“这……”不知该如何作答。冷汗直流。
太子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放在桌子上:“这些是在贤妃娘娘棺椁内壁发现的手印,经过比对,其中部分与看守陵墓的那几个锦衣卫地相同!”
纪纲更是惶恐,他没想到太子有办法提取到根本看不见的手印,而自己的那帮兔崽子竟然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
太子对明成祖道:“还有。儿臣提取了看守陵墓的洪铁塔等锦衣卫的腰刀,经过检验,不仅发现刀刃上有淡黄色血痕,刀刃有卷口,刀锷缝隙里还发现夹杂着一些骨头的碎渣,儿臣对这几名锦衣卫看守进行搜查。发现他们衣袖处有血迹。而且,从他们身上还搜出了贤妃娘娘陪葬金银玉器等物品。”
说罢,太子拍了拍手掌,从外面跑进两个羽林前卫兵士,拿着一大包衣袍。几柄单刀和一个小盒子,跪倒在地。将衣服、单刀和盒子放在了地上,一看就是锦衣卫地飞鱼服和锦衣卫特有的绣春刀。
太子蹲下身,拿起飞鱼服地衣袖,展示给明成祖看:“父皇,您瞧!”
明成祖低头一看,果然,飞鱼服的衣袖内侧,有几点淡黄色血状痕迹,几件衣袍都是如此。
太子又将那几柄单刀倒呈明成祖察看,果然,刀刃上有隐隐淡黄色血痕,刀锷处有些许白森森的碎末,想必是碎尸时飞溅粘附上去的。
明成祖拿起绣春刀在鼻子下闻了闻,隐隐有淡淡的腐臭血腥味。他戎马一生,对这种味道和痕迹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将那几柄刀都检查了一遍,都有
这种味道道,现在不是战时,几柄刀都有这种味道和痕迹,那就没办法用偶然杀个鸡之类地来解释了。
太子随即又打开那盒子,说道:“父皇,这是在看守陵墓的锦衣卫身上搜出来的,儿臣已经查证,的确是贤妃娘娘的随葬物品。
明成祖扫了一眼,铁青着脸,阴沉着脸盯着纪纲:“纪爱卿,你如何解释呢?”
纪纲身子都开始发抖了,说道:“这……,这肯定是这帮看守护卫们,偷偷潜入墓室,偷……偷窃的……”说到这里,随即提高了嗓门,“这些人都该凌迟处死!”
那洪铁塔吓得一哆嗦,说道:“大人……,这可都是你让我们干地……”
“放屁!”纪纲走上前,一脚将那洪铁塔踢翻在地,从旁边护卫身上拔刀要砍。
明成祖桌子一拍,瞪眼喝道:“行了!”纪纲吓了一跳,慌忙扔下刀子,低着头走回原位。
杨秋池见纪纲慌乱着当场就想杀人灭口,很是好笑。也为太子如抽丝剥茧一般的分析由衷赞叹,虽然自己指点了他一些关键,但太子朱高炽遇大事处理冷静,却已有王者风范。
纪纲虽然回到原位,低着头站着,可禁不住还是嘀咕了一句:“这是看陵的几个人私下里干的……”
太子已经听到了,冷笑一声,说道:“纪指挥使,事情并非你所说的那样。根据他们几个地口供,经过这两天的侦查,本太子已经查出其余参与损毁贤妃娘娘遗体地人,今天来你这北镇抚司衙门,就是要抓个人赃俱获!”
说罢,太子走到客厅门口,对着天井里被团团围住的锦衣卫们,喝道:“把那几个人都给我拿下!”
一队羽林前卫将士手提腰刀,冲入锦衣卫丛中,将五六个锦衣卫拖了出来,按倒捆了。
接着,太子走回来,对着纪纲旁边的一个锦衣卫高官,冷笑道:“孙指挥佥事大人,这损毁贤妃娘娘遗体的事情,你也有份吧?给我拿下!”
羽林前卫冲上去将这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乌纱帽打掉,按倒捆了起来。那佥事趴在地上,一个劲哭叫着喊冤枉。
太子不理他,转身对李公公道:“为了显示公正,请公公与我属下,对这些人的住处进行搜查,看看究竟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公公躬身答应,跟着太子派出的一只羽林前卫,对擒获的这些锦衣卫们的住处随即进行了搜查。
客厅上死一般的沉静,纪纲已经面无人色,身子微微颤抖。杨秋池面露微笑,心中充满了对太子朱高炽秉公为自己洗脱冤屈的感激。
明成祖着一只阴着脸不说话。他不说,这堂上也就没人敢说。
过了一会,李公公和负责搜查的人回来了,将一包东西放在了明成祖面前。李公公道:“皇上,这些是刚才从这指挥佥事和其他锦衣卫住处搜出的物品,好像都是贤妃娘娘随葬物品。”
明成祖一弯腰,从包裹里拣了一件看了看,又扫了一眼包里的物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贤妃下葬时的陪葬物品,每一件都是明成祖亲自挑选的,所以他只看一眼就已经肯定,这些都是贤妃的陪葬物品。不由勃然大怒,也不审讯,吩咐将那锦衣卫指挥佥事、洪铁塔等几位锦衣卫凌迟处死,株灭九族。
处置完毕,明成祖余怒未消,盯着纪纲,冷声道:“纪爱卿,你该当何罪?”
第五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两种人
纪纲当时的确只是布置手下跟踪杨秋池到贤妃陵之后,让他们毁尸栽赃陷害,没想到这些人见财起意,竟然盗窃陵墓陪葬珍宝,现在还被拿了个人赃俱获。
纪纲惊恐万状,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这些个畜生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都是微臣御下不严,竟然被这群畜生蒙骗,真是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明成祖冷冷道:“你仅仅是御下不严吗?”
纪纲磕头道:“微臣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真的一无所知啊,皇上,微臣只是要求他们跟踪观察杨秋……,不,杨大人,没想到他们居然做出毁损娘娘遗体,盗窃陪葬珍宝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微臣对此的确一概不知啊,皇上……”
太子朱高炽道:“他们均已招供,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明成祖望了太子一眼,摆了摆手,转头盯着纪纲,问道:“你不是说毁损贤妃遗体的事情是杨爱卿干的吗?”
纪纲一听这话,就已经猜到了明成祖的想法,太子查证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他哪里还敢狡辩,连连磕头道:“是……是微臣纠察不慎,错怪了杨大人,微臣该死,求皇上恕罪!”
明成祖桌子一拍,喝道:“你一句纠察不慎,不仅让朕错杀了顺妃、顾内阁学士等人,还差点错杀了杨爱卿这等无辜的有功之臣,更令贤妃遗体蒙耻!来人,将他拖出去……”
一听这话,纪纲直吓得魂飞天外屁滚尿流,连求饶都不会了。
明成祖顿了顿,这才续道:“把他拖出去,重责廷杖一百二十!”
杨秋池差点气趴下,心想。怎么?打一顿屁股就算完了?这纪纲分明是故意陷害自己,皇上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算玩完了?这算哪门子事情嘛!就算你不治他栽赃陷害老子,可这纪纲为了诬陷老子,把你最宠爱的妃子的遗体都剁了个稀巴烂哦?这你都不管?
其实,这是明成祖权衡利弊后的无奈选择。明成祖当然知道,这些锦衣卫没有纪纲的指使,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掘陵毁尸,顺带盗窃陪葬珠宝的。不过,纪纲能爬到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地位上。并不仅仅靠善解人意溜须拍马,还是有他真本事的。
纪纲地真本事就是整人,明成祖当然需要杨秋池这样的侦破专家来查出那些真的有谋反之心的人,不过,还有一些人,明成祖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谋反之心,但是形势的需要或者权力斗争的需要,必须将之铲除。所以就需要进行栽赃陷害屈打成招,而这种昧着良心黑着屁眼才能干的事情,显然杨秋池是不能胜任的,这种工作非纪纲这等阴损小人莫属。
因此,明成祖需要杨秋池这种真正的能人,也需要纪纲这种不讲原则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地阴损能人,这两种人都是他政权的需要。更何况,靖难之役里,纪纲一直跟随他鞍前马后,征战沙场。纪纲作战勇猛,深得明成祖的赏识,这种战斗中结下的君臣友谊,那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这之后纪纲又善于溜须拍马。深得明成祖的欢心。所以,这一点也让明成祖下不了决心砍纪纲的脑袋。
纪纲损毁贤妃遗体已是事实,如果因此将纪纲砍头,于事无补,打他一百二十廷杖杀威棍以示警告,不仅警告了他。顺了杨秋池的气,也保留了这有用之才。
明代廷杖始于明太祖,到明成祖永乐时期基本上就不用了,后来地明英宗才正式恢复廷杖。
明成祖下令对纪纲进行廷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眼看纪纲将杨秋池诬陷得差点家破人亡,如果不给这纪纲点颜色。瞧杨秋池那撇着个嘴两眼冒火的样子,肯定难以平息他的怒气(明成祖不清楚杨秋池与纪纲此仇不共戴天了),也难以服众,也不够给纪纲一点教训的,所以决定当场对纪纲进行廷杖。
执行廷杖的是专门的锦衣卫校尉,他们都受过严格训练,技艺纯熟,能够准确根据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的暗示掌握受刑人的生死。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现在被执行廷杖的,正是指挥使纪纲。
这些校尉们有些紧张,不过,皇上下令,那可不敢有丝毫马虎。廷杖监管校尉一声吆喝,几个彪形大汉将纪纲扛起来架到客厅之外,七手八脚将纪纲一身官袍扒了个精光,按在地上。监管校尉上到客厅,在明成祖面前跪倒:“万岁,对纪纲廷杖准备完毕!”
低头看了看皇上的两脚。按照规矩,如果两脚八字形张开,表示可留杖下人一条活命;反之,如果脚尖向内靠拢,则杖下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明成祖微一犹豫,脚尖朝外,却把桌子一拍,喝道:“着实打!”
这就矛盾了,这脚尖朝外,那是留人一条命地意思,可“着实打”这句话,却又是往死里打的意思。这校尉政治敏锐性特强,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明成祖的真实想法。磕了一个头,答应了,起身倒退着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喝道:“皇上圣谕,廷杖着实打!”
纪纲在外面趴着,看不见明成祖的脚,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连喊饶命。
行刑的校尉听到“着实打”,瞧了一眼这廷杖监管校尉地两脚,却又是脚尖朝外——留人一条性命,这才是最终决定。顿时明白,齐声吆喝道:“遵旨!着实打喽~!”
劈哩叭啦开始狠揍纪纲,十多棍之后,便已经把纪纲打得血肉横飞,哭爹叫娘。
这些行刑校尉手下都有真功夫,用力拿捏得恰到好处,虽然将纪纲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疼痛异常。不过却不伤筋骨。
饶是如此,打到七八十棍时,纪纲已经痛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又痛醒了过来,屁股和大腿上血肉模糊,已经没什么好的地方了,痛得他嘴唇都咬烂,连哎哟哟哭爹叫娘的力气都没了。
听着劈哩啪啦的板子声,明成祖笑呵呵转头望了望杨秋池,只见他他冷哼了一声。
兀自撇着嘴两眼朝天,显然不为所动。
明成祖神情似乎有些尴尬,的确,被人整得差点家破人亡,这口气不可能就这么顺了的。略一沉吟,桌子一拍,对外喝道:“你们没吃饭吗?朕让你们着实打!”
那廷杖监管校尉吓了一跳,跪倒磕头。望了望明成祖地两脚,却还是脚尖朝外,顿时明白,起身喝道:“皇上圣谕,加把劲,好生着实打了~!”
那几个行刑校尉听了这话,棍子抡得更高,呼呼生风,这下子可是真的打,可不是闹着玩地了。当然还是留有性命余地的。后面这三四十棍打下来,纪纲已经跟头死猪似的躺在那里,两眼翻白,连哼哼都没有了,已经昏厥了过去。
一百二十廷杖执行完毕。四位廷杖校尉提起下面裹着纪纲地布的四角,望天空一抛,重重摔下,这一重击,也只让昏厥地纪纲哼了一声,鼻口流血。兀自昏迷不醒。
校尉们将纪纲抬上客厅,重重扔在青石板地上。
杨秋池低头一看,后面的四十廷杖可是来真的,这纪纲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心中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不过。杨秋池知道,既然皇上留了纪纲一命。只要纪纲还活着,两人这不共戴天之仇是结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明成祖望了望纪纲,转头看了看李公公。
李公公会意,吩咐早已经在廷下等候的太医们赶紧给纪纲疗伤。
几个太医七手八脚给纪纲敷上药。明成祖问道:“纪爱卿这伤如何?”
领头太医禀报道:“性命无妨,只是伤了筋骨,恐怕天寒下雨要受点苦。”
这倒说的实话,这顿廷杖之后,纪纲两腿筋骨受损,每逢阴冷下雨之际,就会钻心一般疼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这也让纪纲更加仇恨杨秋池,两人仇怨由此结得更深。
治疗之后,纪纲苏醒了过来。明成祖叹息了一声,对纪纲道:“纪爱卿,你办错了案件,让杨爱卿受了委屈,虽然受点苦,却也得有个表示吧?”
纪纲挣扎着微微抬起身子,哆嗦着说道:“杨……大人……,不,杨……兄弟……,这……都是……老哥……地错,还请……见谅……,老哥……这里……给您……陪罪了!”想要施礼,却已经没了力气。
杨秋池双手抱肩,冷冷一笑:“不敢当,纪大人。你还是不要和我称兄道弟的好,免得将来我被某个狗贼诬告陷害,被灭十族的时候牵连到你。”
纪纲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嘴上却说道:“杨……兄弟……,老哥……对不起……你……”
明成祖笑呵呵转头对杨秋池道:“杨爱卿,太子已经将这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你和顺妃、顾内阁学士都是冤枉的。从今天起,你官复原职,至于他们两个……,朕会下旨给他们平反昭雪,厚加安葬。”
杨秋池心里恨急了纪纲,但皇上虽然将他打了个半死,却还是留了他一命,杨秋池也没办法,现在也不好表露出来,这个仇只有以后再报了。给明成祖跪倒谢恩之后,站起身,向太子朱高炽深深一礼:“太子殿下给秋池的活命之恩,秋池永世不忘!”
太子微笑着还了一礼。
明成祖道:“纪爱卿、杨爱卿,你们两位都是朕的功臣,纪爱卿当初跟随朕征战沙场,战功显赫,后来执掌锦衣卫,也是缕立奇功,杨爱卿缉拿建文余党也是功勋卓著,现在你们两不仅同殿为臣,还共同管理锦衣卫,为朕分忧,以后要齐心合力,再立新功才是。”
纪纲趴在地上,哆嗦着道:“微臣……谨记……皇上……教诲……”
明成祖点点头,望向杨秋池。
杨秋池盯了纪纲一眼,心想,你别甜言蜜语假惺惺了,老子与你此仇不共戴天!别指望老子再当你的手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秋池对明成祖躬身道:“皇上,微臣不能胜任锦衣卫职责,而京城治安不容乐观,臣想一心秉守府尹之职,管好京城。这锦衣卫同知一职,恳请皇上免除。”
明成祖眼望杨秋池,他何尝不知道杨秋池心中的想法,微一沉吟,说道:“这样吧,杨爱卿,朕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副使,正三品,执掌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法纪、军纪。同时,兼职纠察百官,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朕汇报。“
杨秋池闻言大喜,虽然挂地是指挥使的副职,听起来好像比纪纲低,但品秩却与指挥使相同,更何况自己还是超品侯爵。以后在将纪纲整死之前,在他面前横着走都没问题了。
南镇抚司本来的职责只是锦衣卫内部法纪事务,相当于中央纪委派驻锦衣卫的纪检组,专门调查锦衣卫里面的违法乱纪行为,这个权力可大可小,往大的说,只要自己想管,连纪纲这个指挥使都能收拾。哈哈,爽~!
现在,明成祖又将南镇抚司的职权增加了一项,纠察百官,这是非常重要的权力,明成祖就是要杨秋池发挥他的侦破才能,揪出那些真正的乱臣贼子,维护江山社稷稳定。
明成祖还让杨秋池绕过纪纲,有什么事情直接向他汇报,这样一来,杨秋池虽然号称纪纲指挥使地副使,但职权比纪纲这锦衣卫指挥使都要大,甚至可以直接纠察纪纲。
杨秋池喜出望外,跪倒磕头:“微臣谢主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以报皇恩!”斜眼望向纪纲,只见他微合双目,似乎已经痛得昏死过去,杨秋池心里明白,纪纲恐怕是气得昏死过去的。哈哈哈。
第五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权力制衡
杨秋池兴高采烈回到杨府,将经过一说,众女顿时欢呼雀跃。真有重获新生的感觉。待听到纪纲被重打一百二十廷仗,一条命去了九成,又觉得十分的解气,却也对明成祖没有处死纪纲感到有些忿忿不平。
柳若冰又提出要暗杀纪纲,杨秋池不同意,如果现在纪纲死了,是个人都知道是他杨秋池干的,那会给自己惹麻烦,再说了,他不愿意让纪纲死得这么便宜,他要堂堂正正将纪纲整死。
当晚,杨秋池吩咐大摆宴席,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太子朱高炽请来,以及马渡、牛大海等锦衣卫里的哥们,欢聚一堂,喝了个畅快。
杨秋池官复原职,提升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并执掌南镇抚司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锦衣卫大大小小的官员当然是络绎不绝来到杨府祝贺,这宴席越摆越多,简直跟当初纳红绫差不多了。吆五喝六好不热闹,一直喝到深夜。
第二天,杨秋池到锦衣卫南镇抚司走马上任之后,进皇宫向皇上明成祖禀报说纪纲伤重,现在京城气候寒冷,应当将纪纲送到南方疗养。
明成祖当然知道杨秋池的真实想法,他也希望杨秋池能迅速在锦衣卫中站稳脚跟,建立自己的势力圈,对纪纲的势力起到制衡作用,防止纪纲在锦衣卫里独揽大权,这种下属间存在权力制衡,才符合明成祖的最高利益。当即准奏,派人将纪纲送到广州疗养。
纪纲被迫离开了京城,他挨了那一百二十廷杖。长途颠簸到了广州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纪纲走后的这三个月里,京城锦衣卫也就成了杨秋池的天下了。
杨秋池要利用这段时间,迅速培植起自己地势力。以便能与纪纲抗衡,并为将来接手锦衣卫做准备。
这种人事调整他这个副指挥使自己就可以作主,虽然北镇抚司是纪纲直接统领,杨秋池不能进行人事调动,但在他南镇抚司的一亩三分地里,当然是我的地盘我作主。
上任之初,杨秋池便将南镇抚司各个重要部门的首领全部换上了自己地人,将马渡和牛大海两位调到了自己南镇抚司,由原来的副千户升任从四品千户,其中。马渡任锦衣左所千户,牛大海任锦衣右所千户。然后将云愣从四川省保宁府调回来,升任南镇抚司镇抚。正五品,专门负责针对锦衣卫里违法乱纪进行纠察。
另外,还将在四川省巴州时,与自己同生共死战船帮的捕头詹正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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