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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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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巴微微抬头望了望杨秋池身后那六个贴身护卫,忙道:“爵爷。这……恐怕不行,我们法王说了,只能爵爷一人上山,如果这么些人都要去,在下恕难从命。”
那加措从一进帐篷,一双眼睛就滴溜溜没离开过宋芸儿地身上。早把宋芸儿看得心头火直冒,听他推三阻四的,不由得眼睛一瞪:“我们偏要上,大家一起上山,你们能奈我何!”
强巴脸色微微一变。不冷不热道:“这位姑娘也太小看我帝洛法王地弟子了。为了护卫神山,我等不惜以命相搏!”
这下子可真的把宋芸儿的火撩了起来。转头对杨秋池说道:“哥,这小子太狂妄了,我去教训他一下!”
杨秋池心里好笑,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称呼人家四五十岁中年人叫小子,嘿嘿,看来宋芸儿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也想看看这帝洛法王地底细,反正有武功天下第一的柳若冰在一旁掠阵,倒也不用担心。便笑道:“芸儿去和大师讨教几招也好,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大师。”
强巴一听,气得脸都绿了。
“好!”宋芸儿一掌劈了过去。强巴冷哼着还了一掌,砰的一声,宋芸儿倒退了一步,强巴只是身子晃了一晃。
毕竟,宋芸儿才十五岁,这强巴已经四十多岁了,强巴修炼都要比宋芸儿多上几十年,单论功力,强巴略胜一筹。再说了,宋芸儿的优势不是内力而是剑招。
宋芸儿好胜心起,想起当年师父一柄长剑打遍天下无敌手,何等的威风,自己连帝洛的一个徒弟都收拾不下,也太丢脸了。手一晃,掌中多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刃:“亮兵刃罢,本姑娘要看看你们帝洛一派到底有多少斤两。”
帝洛道:“姑娘,刀剑无眼,咱们就此作罢吧。”
宋芸儿喝道:“少废话!我和我师父这次来,就是要来挑战你们年宝玉则山一派,山下也是打,山上也是打!哪有那么多废话,亮兵刃!”
第四卷 第四百章 策马上山
强巴脸色微微一变,望了柳若冰一眼:“尊师徒与我派有冤仇。
宋芸儿不耐烦,想起师父的话,见面就开打。喝道:“没有!比武切磋而已,我数到三,你再不亮兵刃,那可是你自找的!——一、二……!”
强巴知道宋芸儿是个劲敌,自己也就依仗几十年的修为功力稍胜一筹,真要动兵刃,他可不敢托大。手一晃,掌中多了一柄短剑。
一柄窄窄的,中间有血槽的,比匕首长,比长剑短的薄薄的剑!
杨秋池心中一凛,望向柳若冰,只见她微微点头,确信无疑,这就是这番前来要寻找的那种凶器。
宋芸儿短刃一挥,两人剑光闪闪斗在了一起。转眼数十招过去了,宋芸儿渐渐占了上风,剑招越来越快,如一个光闪闪的银球,罩向了强巴。强巴处处被动,心中焦急,大喝一声,剑招一变,变得十分的诡异,均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招。
要是宋芸儿陡然遇到这种剑招,怕是要吃亏,可柳若冰当初发现吴巧贞咽喉那怪异的创口之后,就已经将这剑招的特点和破法细细告诉了宋芸儿。
所以,强巴不使出这怪招或许还能勉力支撑一会,一使出这剑招,宋芸儿成竹在胸,待到强巴使出那招杀死吴巧贞和方堑的招数时,宋芸儿就等着他这一招,手中短刃寒光一闪,清叱一声:“撒手!”
强巴手中那柄怪异的短剑被宋芸儿一剑磕飞,刺穿了帐篷顶,落到了外面。寒光一闪。宋芸儿短刃已经架在了强巴的脖颈之上:“这下如何?”
强巴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宋芸儿嘻嘻笑道:“我们胜了你,你应该带我们上山了吧?”
强巴闭着眼睛摇摇头:“姑娘技高一筹,在下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法王有命,在下虽死也不敢违。请爵爷和姑娘见谅。”
宋芸儿短剑一收,后退了两步:“那你要怎样才能让我们一起上这神山?”
“神山庄严宝相。要是谁都能上,就不是神山了。我等万死不敢违抗法王的法旨。”说罢,强巴和加措都是双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一付任凭宰割地样子。
这下宋芸儿没辙了,只得转身回到座位。杨秋池想了想,说道:“既然法王有此严令,那本官就依从你们。只身上山。”
强巴和加措这才舒了一口气。面现喜色。
柳若冰和宋芸儿一惊,正要说话,杨秋池摆摆手,接着说道:“她们师徒是按照江湖规矩来挑战你们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们两不是我的随从,你们尽可以派人来迎战,如果能让她们知难而退,他们自然不会上山。但你们要是打不过,却也没办法阻止她们去向你们师父挑战。”
宋芸儿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正是!我和我师父就是来找你们切磋武艺的,要不叫你们法王下山来咱们在山下比划,要不我们杀上山去。你们看着办!”
杨秋池吓了一跳,杀上山去?这小妮子比自己还狠哦。
强巴和加措互看了一眼,强巴想了想,这才上前一步,拱手向柳若冰和宋芸儿道:“令师徒武功高绝,我不是对手。想必也只有我师父才能和两位周旋一二。既然如此。那两位也请随爵爷一起上山吧。至于其他人,只能在山下等候了。还请见谅。”
“好!大师先走一步,我们收拾收拾就来。”
强巴和加措合什施礼,出了帐篷,找到了那柄飞出来的短剑。红着脸收好了。
等了好一会,杨秋池和柳若冰、宋芸儿这才出了帐篷。各自上马。
杨秋池这时候的马技已经相当娴熟了,一勒马疆,碎步来到柳若冰身边:“冰儿,你的身子骑马行不行?”
柳若冰皱皱眉,手捂着小腹没说话。杨秋池一惊,伸过手去扶住她:“怎么了?要不要紧?”
柳若冰脸微微一红,细若蚊蝇道:“刚才你儿子踢了我一脚。”
“哈哈!”杨秋池开心地笑了,凑过头去也低声道:“这个小调皮!等他出来了,我打他屁股!”
柳若冰哼了一声:“我不许!”
杨秋池又是一阵大笑,随即关切地问道:“要不,我还是和你骑同一匹马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柳若冰眼神中满是热切,这个时候,她最希望的,就是能依偎在恋人地怀里,她本来就没读过多少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对封建礼教男女之防也没太多的在意。低声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人家说你闲话!”
杨秋池是现代社会穿越来的,现在社会进步思想通过网络早就钻到了他的每一个毛孔里,他对这男女关系看得比柳若冰不知道要开放多少倍,更何况,他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要让柳若冰留下来,别人说两句闲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秋池望着柳若冰,轻声坚定地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将来被千夫所指。更何惧这区区流言。”
柳若冰眼望着他,充满了柔情和感激,眼角慢慢湿润了。
远处,强巴高声叫道:“爵爷,好了吗?咱们走吧!”
“等等,就来!”杨秋池应道,望着柳若冰:“冰儿,叫你的枣红马来吧!”
柳若冰眨了眨泪眼,手指含在嘴里,一声尖锐的呼哨,划破长空,远远地传了出去。不一会。就看见天边一朵红云,冉冉升起,迅速地向他们移动过来。随即,就听到马蹄踩踏在砾石上地声音,那样的清脆悦耳。
正是柳若冰地枣红马,她这匹马十分通灵性,跑到了柳若冰身边,长嘶一声。很亲热地贴着她,喷着鼻息。
柳若冰搂着马头,疼爱的拍了拍,杨秋池早已经下了马,走过来,扶着柳若冰上了枣红马,自己也飞身上马,坐在后面。
小黑狗欢蹦乱跳绕着枣红马打转。杨秋池道:“小黑乖,等在这里啊!”随即一抖马缰,叫了声“走!”当先冲了出去。
宋芸儿骑着马紧随其后,强巴、加措等人也骑马跟了上去。
年宝玉则神山山势险峻,山路崎岖,背阴处还有厚厚的积雪,但柳若冰这匹枣红马行走得却是十分的平稳,仿佛知道主人不能颠簸似的。
柳若冰柔若无骨一般依偎在杨秋池的怀里,眼望着远处的群山,说道:“秋池。每次我看见山,都要想起我们在悬崖顶上的日子,要是我们就那样过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嗯~!”杨秋池一边搂着她,一边侧马上行。“我也好想和你那样过一辈子,但是……”
“不不~!不要说……”柳若冰侧过身,将头靠在了他地肩膀,“冰儿知道你的难处的……”
杨秋池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低低的声音道:“冰儿……秋池对不起你……”
“不,这都是命……”柳若冰含着眼泪笑着说。“冰儿不管你是谁地,但你现在是我的,还给了冰儿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好宝宝,冰儿还有什么不满足地呢……”
“冰儿!”杨秋池心都要碎了,搂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等这些事情了了。和我一起回去,好吗?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的。”
柳若冰叹息了一声:“我是芸儿地师父啊,我们两不能同时……”
“为什么不能?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只是武学上的师徒,为什么师父、徒弟就不能同时嫁给一个男人?为什么?谁规定的?这样的规定有什么道理呢!”
柳若冰黯然道:“咱们可以这样认为,可总不能让别人也这样认为啊。别人会在后面直指点点说你,你是朝廷做官的,这官誉可是最重要地……”
“不!”杨秋池叫道,“我不当官了,我带着你们,咱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秋池……”柳若冰幸福地闭着眼睛依偎在他怀里,感觉着杨秋池坚强有力地身躯,足以抵挡所有的困难。
良久,柳若冰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的……”
“为什么?”杨秋池急了。
“我……我做不到……,”柳若冰摇着头,抽泣着说道,“我还是做不到和你的妻妾们一样,独守空房,数着指头等着你来……对不起……”
杨秋池的心又沉了下去,在这个问题上,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柳若冰。
柳若冰擦掉了眼泪,强颜一笑:“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看那远处地雪山,好美,就象一团团的棉花。”
“是啊,真得好美!”杨秋池顺眼望去,两人不再说那话题,渐渐也就高兴起来了,依偎着策马而行,欣赏着沿途的风光,说笑着。
只是杨秋池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他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化解这个死结。
三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年宝玉则神山山顶。
第四卷 第四百零一章 大水缸
这山顶十分平整,中间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天空阴云密步,阴风阵阵吹拂着寺庙金顶上的经幡,猎猎作响。
柳若冰道:“咱们到了,这就是年宝玉则神山帝洛灌顶法王的寺庙。”
寺庙前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身穿喇嘛服的喇嘛。两边排着几管长号,一直拖到地上,几个膀大腰圆的喇嘛腮帮子鼓鼓地猛吹着法号,发出震天震地的呜呜声。
正中两排喇嘛,向杨秋池等人合什躬身施礼。
杨秋池的枣红马在空地上转了个圈,这才勒住了,先翻身下马,然后搀扶着柳若冰下了马。
宋芸儿已经下马,走过来搀扶着柳若冰。
正中那两排喇嘛齐宣佛号,漫步走了上来,一齐躬身合什施礼。
正中一位老喇嘛,六十来岁,肥头大耳,三四级下巴挡住了脖子,好像一个大西瓜放在一个大水缸上一般。皮肤黝黑,嘴唇厚厚翻着,三角眼透着一丝寒光,膀大腰圆,合什施礼时,那十个手指头跟棒槌似的。
那胖子用流利的汉话躬身道:“老衲帝洛,见过杨爵爷,爵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这大水缸就是大名鼎鼎的朵甘第一高手,年宝玉则神山一派的住持,被皇上封为灌顶法王的帝洛?原来就这德行,哈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不如闻名啊,哈哈。
杨秋池心底暗笑,可脸上却不露丝毫。也还了一礼,说道:“多谢法王,本官不请自来,还望法王恕罪。”
“爵爷说得哪里话来。”帝洛合什道,“爵爷这等尊贵之躯,能屈驾光临,这可是给了老衲天大的面子了阿。爵爷请!”
杨秋池和帝洛并肩走进了寺庙,宋芸儿搀扶着柳若冰跟在身边。
来到大雄宝殿。分宾主落座。奉上香茶。
寒喧了几句之后,杨秋池开门见山问道:“请问法王座下有多少弟子?”
帝洛谦卑地回答:“老衲一共有六位弟子。却不知爵爷何故有此一问?”
杨秋池道:“法王武功高绝,号称朵甘第一高手,舍妹师徒想来领教一二,本官顺便来瞧瞧热闹。”
帝洛三角眼放出一道冷电,扫了一眼柳若冰和宋芸儿。随即,垂下眼帘,合什道:“爵爷。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老衲这些年一直潜心礼佛,年轻时学的一些三脚猫功夫,早都忘得差不多了。”
“不会吧。”杨秋池笑了笑,“刚才在山下,你的大徒弟还与舍妹过了招,招式怪异,舍妹差点吃亏哦。本官对这门武功很感兴趣。”
帝洛瞟了一眼强巴,只见他涨红着脸,满是沮丧。就知道比武输了,不由哼了一声,转过肥脸,又是满脸欢笑,三角眼瞧着杨秋池:“爵爷远道而来。怕不是为了瞧瞧热闹这么简单吧?”
“还真不是。”杨秋池懒得和他绕弯子,问道:“是这样地,本官侦破一起案件时,发现凶手使用的杀人的手法,就是贵派的这种怪异招式,当然。本官相信,法王座下弟子是绝不会做这等勾当的。本官只是来查访一下,看看是否有道德败坏的俗家弟子学了这门功夫,干了这等事情。”
帝洛哦了一声,想了想。摇摇头:“爵爷说得是什么功夫呢?老衲还不太清楚。”
宋芸儿是个急性子,站起身走到场中。亮兵刃比划了一下那一招。这一招柳若冰曾经比划给她看过,山下比武时,强巴又曾经使过,所以招式她倒记得,只是她不会那种怪异内力,只能慢慢比个招式而已。
帝洛点点头:“既然这招式与爵爷查案有莫大关系,老衲倒不敢隐瞒,这的确是我派独门绝技,没有老衲亲授内力做基础,会了招式也没用。这内力十分难练,我座下六位弟子,也只有四位学会了这门绝技。其他弟子和僧众,都是不会的,更无俗家弟子学过这门武功。”
“十一月初三那天,法王这四位会这门武功地弟子在哪里?”
帝洛想也不想:“今年八月,老衲带着六名弟子云游回到山上,就再没有离开神山一步,一直到今天。”
帝洛的回答仿佛已经在杨秋池的预料之中,他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好像并没有多少沮丧。
柳若冰听杨秋池问完了话,这才开口道:“法王,我是特意来找法王切磋武功的。还请不吝赐教。”
帝洛目光如电,冷冷盯着柳若冰:“你是何人?”
柳若冰淡淡道:“姓名只是个符号而已,我也不想争这名头,只是切磋印证一下自己武功所学,听说你是朵甘第一高手,机会难得,就请下场赐教吧。”
帝洛摇了摇头:“尊驾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动起手来,伤了胎气,那可是老衲的罪过。”
柳若冰当年挑战,从不说话,见面就打,一直打到正主出来,上次没见到这帝洛,一直很是遗憾,她一生痴迷武学,此刻虽然身怀有孕,但她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惧。她向来惜言如金,慢慢走到场中,素手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短刃,淡淡说道:“法王不用多言,今天你不打也得打,你要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
帝洛法王冷冷道:“姑娘这是逼老衲了?”
“动手吧!点到为止也好,不死不休也罢,悉听尊便。”
杨秋池虽然知道柳若冰武功高绝,世间无人能敌,但心中到底担心柳若冰肚子里的孩子,暗暗撩起衣袍,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柳若冰有危险,说不得只好动手枪了,哪怕毙了这大水缸,也不能让柳若冰有半分闪失。
帝洛法王肥掌拍了几巴掌,随即,从后堂转出两个人来,双手抱着两件兵刃。杨秋池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两个人各自怀里抱着的,是一对西瓜大小的铜锤!
铜锤一般是战场上拼杀用地,武林中很少有人用这玩意,太占地方不方便携带。
不过,看见这对铜锤,杨秋池心中一沉,那两人抱出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对铜锤每一只少说都有八九十斤重,这要轮圆了,地上一砸一个坑。柳若冰的武功是以轻盈灵动见长,可现在她身怀有孕,不可能满场飞奔,一旦硬碰硬,肯定要吃亏。
杨秋池着急叫道:“冰儿,你现在身子不方便,要不咱们以后再来吧。”
柳若冰侧头望了他一眼,甜甜一笑:“没事的,他伤不了我的。”
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自信。却把这帝洛法王气得七窍生烟,接过铜锤,双锤一撞,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随即哇呀呀大叫了一声,一铜锤往柳若冰头顶砸落。
柳若冰微一侧步,那铜锤几乎是擦着柳若冰的肩膀落下,另一锤又当胸捣到。柳若冰又是微微一侧身,那铜锤又是只差分毫擦身而过。
就这样,帝洛法王铜锤挥舞如风,绕着柳若冰一锤接着一锤,柳若冰总是微微一拧身,一错步,总能只差分毫地躲了开去。手中短刃却一直没出手。
帝洛法王哇哇大叫,肥滚滚的身子跟车轮一样,绕着柳若冰乱转,手中铜锤舞得跟风车似的,转眼一百多回合过去了,不,准确地说,是他自个儿舞了一百多招,柳若冰连一招都没还过。
不过,杨秋池还是发现了柳若冰鼻梁上有细细地汗珠,很显然,柳若冰也是高度紧张,她身怀有孕,不敢动作太大,一直躲闪观察着对手的破绽,希望能一招制敌。而对方武功真的很高,她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这样拖下去,那帝洛倒看不出力衰的迹象,可这种高强度地对抗,对柳若冰的威胁太大。柳若冰心中也很明白,她感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乱动,不由叫了一声苦,暗暗祷告:宝贝,这时候你可千万别捣乱啊,等你娘击败了这个大水缸,你再怎么踢都行啊!
柳若冰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持剑,皱着眉仍然迅捷无比地躲闪着。那帝洛法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已经打疯了,狂吼乱叫铜锤舞得更紧了。
杨秋池十分的紧张,手已经抓住了小腿的七七式手枪,悄悄上了膛,可是那帝洛跟一头狂奔地肥驴似的,绕着柳若冰转,不好开枪,生怕伤着柳若冰。
正焦急之际。柳若冰感到腹部阵痛有规律地一阵接着一阵,暗叫不好,这迹象怕是要生了,这孩子也真是,偏偏这个时候要出世。
柳若冰只能银牙一咬,清叱一声,就听到当啷一声巨响,帝洛的双锤被柳若冰一剑绞飞,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身后那泥菩萨雕像上,泥菩萨脑袋和半个身子被砸飞,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柳若冰手中短刃指着帝洛的咽喉,剑尖微微颤动。
帝洛阴沉着脸:“姑娘好功夫,老衲不是对手。”
第四卷 第四百零二章 自愿上钩的鱼
柳若冰一手抚着小腹,慢慢撤回了短刃,额头上黄豆大的汗水哗哗往下淌。
见柳若冰比武获胜,杨秋池和宋芸儿又是高兴又是吃惊,急忙上前搀扶着柳若冰,杨秋池急声问道:“冰儿,你怎么样?还好吗?”
只见柳若冰面色煞白,抚着小腹,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刚才柳若冰感觉腹部阵痛,孩子有出生的征兆,知道再不能拖延,这才不得以瞅住了帝洛的一个破绽,运足十成功力,一剑绞飞了帝洛的双锤,只不过,这巨撞之下,顿时腹部阵痛加剧,并开始有规律宫缩。柳若冰咬牙低声道:“秋池,扶我走,怕是要生了!”
杨秋池又惊又喜,向帝洛拱拱手,连话都来不及说了,和宋芸儿两人一边一个,搀扶着柳若冰往大雄宝殿外走去。
刚迈出大门就呆住了,只见大雄宝殿下密密麻麻站满了手持戒刀的喇嘛。外围,是一排排张弓搭箭的弓箭手,指向了他们。
杨秋池三人转过身,只见身后闪出六个手持短剑的喇嘛,那短剑中间有一道血槽,很是阴森,剑锋指向了他们三人。
杨秋池好像并没有特别意外,冷声道:“帝洛,你这是干什么?”
帝洛嘿嘿一笑:“你认为呢?”
“你要杀我们?”
帝洛旁边的一个喇嘛冷笑着接腔道:“正是!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今天,要用你们三人的头颅来祭奠众位兄弟!”
杨秋池仔细看了看这喇嘛,是个中年人。很面生,不由问道:“你是建文余党还是船帮的人?”
哈哈哈,帝洛和那喇嘛都笑了。那喇嘛慢慢脱下了头顶地帽子,冷声道:“鄙人也姓杨,名应能。杨爵爷想起来了吗?”
“杨应能?你就是跟随建文潜逃的三位大臣之一的吴王教授杨应能?建文余党的三大总头目之一的杨应能?”
“嘿嘿,正是在下。”
“锦衣卫四处缉拿,始终找不到你的踪迹,原来你躲到了这鸟不生蛋的雪山顶上来了。庇护在帝洛的庙里,帝洛用神山地鬼话,禁止别人上山,这才让你芶延残喘到了今天。”
杨应能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道:“没错,我们隐藏在这里,就是为了将来东山再起。几次杀你都被你逃走了,你还真是命大。不过,这一次,你恐怕插翅难飞!”
杨秋池冷笑:“你不觉得你们高兴得太早了吗?”
帝洛和杨应能都是脸色一变,沉声道:“此话怎讲?”
“嘿嘿,你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拉吴巧贞下水,让她说服了她爹布政使吴大人,通过他表叔彭贺喜写信邀请我到恩阳镇,然后吴巧贞给了丫鬟翠环一封密信,指示她劫持水婉淇的爱子,威逼她给我下毒。阴谋败露之后。你们要杀吴巧贞灭口,这一次,你们知道我会来成都查吴巧贞案,要顺藤摸瓜,所以你们设了个圈套引我上钩。”
杨应能赞许地瞧着杨秋池:“哦?圈套?我们设了什么圈套呢?”
“你们故意用这种只有帝洛这什么灌肠法王弟子才会的招数杀死了吴巧贞。一来灭口,二来设了一个诱饵,但你们担心这个诱饵还不够份量,于是将眉州知州的儿子方堑也用同样方法刺死。这样一来,肯定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了,我身边有一个武功高绝的高手。这你们是知道的,她肯定能看出这杀人手法的来历,然后吸引我们顺藤摸瓜找到这年宝玉则神山上来,你们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等我们上钩。对吧?”
杨应能鼓掌道:“聪明!难怪都说杨爵爷破案如神,还真有两下子。”
“过奖了。不过我本事还不够大,至少我还不知道,这个杀手是谁。”
杨应能笑道:“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帝洛法王地确有一个俗家弟子会这套怪异的剑法,就在成都城里,至于是谁,等你的头颅摆在供桌上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嘿嘿。”
宋芸儿怒道:“做梦!且看看谁的脑袋放在供桌上!不过,你这反贼没这机会了,你会被一刀刀凌迟而死!”
帝洛法王嬉皮笑脸道:“既然姑娘这么喜欢凌迟,那好,等会我们抓住了你,自然会将你剥光了,先送给我的徒孙加措享用,他很喜欢你哦,然后,再将你绑在外面操场上,一刀刀凌迟了你!”
哗~!宋芸儿射出几柄飞刀,亮闪闪向帝洛飞射过去。勘勘到了眼前,帝洛身子不动,一抄手,那几柄飞刀没入了他的袖子。帝洛和杨应能哈哈大笑。
宋芸儿又要动手,杨秋池一把拉住,摇摇头,然后对杨应能道:“你不是让我死个明白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杀死方哲。”
杨应能笑了笑:“也罢,告诉你也无妨,那天晚上,我们的杀手去吴巧贞的房间时,被方堑撞到,随后方堑生气跑了,杀手然后杀了吴巧贞,这方堑看见了不该看见地东西,所以他必须死。所以他第二天就死了。”
杨秋池微笑:“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帝洛和杨应能互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帝洛问道:“哦?爵爷这等聪明啊,那说说看。我的这位俗家弟子是谁呢?”
杨秋池笑得更欢了:“等你的头颅放在身后的供桌上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地!”
帝洛冷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在张狂。莫非你还指望那马上就要临盆的产妇来拯救你吗?”
杨秋池侧脸看了看柳若冰,只见她皱着眉,额头上冷汗直流。禁不住焦急问了声:“冰儿,怎么样?”
柳若冰点点头,没说话。
杨秋池与宋芸儿对视了一眼,这才转头笑道:“帝洛,你脑袋这么大,里面装的都是大便吗?你用神山的鬼话,只让我们三人上山,想各个击破。这就已经暴露了你地狼子野心,既然我已经看穿了你们的把戏,我还会上当吗?哈哈哈。”
杨应能微微一笑:“你这不已经上当了吗?”
“你们设下圈套引我上钩,那我就上个钩来瞧瞧,要钓我地渔夫到底是何许人,费这么大周折布了局来钓我,一定是与我有深仇大怨的人。而想要我命的人,嘿嘿。无非就两个:要么是建文余党,要么是船帮。而这两帮的人,正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帝洛和杨应能地脸色微微一变,帝洛冷声道:“行地结果呢?还不是虎落平阳……”说到这里,才发觉用语不对,神情颇为尴尬。
“哈哈哈,没错,虎落平阳被你们这群野狗欺!不过。你们还没有资格来欺负我这只老虎。因为我带地,是一群猛虎!”
“哈哈,一群猛虎,在哪里……?”侧耳一听,山下隐隐传来喊杀之声。两人脸色都变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唰”的数声轻响,柳若冰抖手打出了数枚柳叶飞镖,急射帝洛等人,与此同时,宋芸儿也是一转身。数枚飞镖飞射向大殿外的那些弓箭手。
惨叫声响起,大殿外弓箭手数人中镖倒地,殿内那个一直对宋芸儿贼眉鼠眼瞧个不停的加措和帝洛的两名武功稍弱的弟子,也中镖倒地而死,其余飞镖被帝洛、强巴等人磕飞。柳若冰没有向杨应能发镖。要留活口。
“放箭!”帝洛吼道。
就在这同时,柳若冰和宋芸儿已经各自飞出飞爪。抓住了大雄宝殿二楼栏杆,柳若冰左手揽住杨秋池,抓住飞索的右手运劲一抖,两人腾云驾雾一般上了二楼,宋芸儿也紧随其后上了楼。那如飞蝗一般地箭雨纷纷落空,钉得后面没脑袋的泥菩萨满身都是。
藏传佛教的大雄宝殿有两层,下面是大殿,与菩萨座像眼部等高的地方有一道回廊,供香客往菩萨身上和头上扔哈达供奉。
杨秋池和柳若冰、宋芸儿在成都的时候就说这个可能存在的圈套,决定冒险一试。他们分析了种种可能,也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就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来的。
所以,柳若冰和宋芸儿上到山顶,就已经将整个寺庙的环境观察好了。进到大殿,看见了二楼回廊,柳若冰和宋芸儿交换了眼神,便已经确定好一旦将敌人引蛇出洞成功,这之后的退守方案。
柳若冰将回廊扫了一眼:“那边!”三人转到了一道木楼梯下,“上去!”柳若冰叫道。
杨秋池毫不迟疑,与宋芸儿两人飞奔上了楼梯,柳若冰短剑挥了几挥,那木楼梯断成了几截。柳若冰飞索飞出楼道口,宋芸儿抓住往上一带,柳若冰借力飞身上了楼顶。两人配合得十分的默契。
这是整个寺庙地最高处,是个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台,这里也是年宝玉则神山的最高处。四周都是白雪皑皑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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