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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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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道:“你打中了他脑袋的哪个部位?”
“那里很黑,我也不知道打中了他脑袋的哪个部位。他是从左边往右边走。我躲在他的左手路边,应该是打中他左边脑袋吧。”
这与尸检情况吻合。杨秋池又仔细讯问了当时的时间,正好与彭老郎中所说地彭四一脑袋血跑到他那里瞧伤的时间吻合。
彭四地死查清楚了,水牯子的那一石头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水婉淇那一砚台是次要原因。
不过,虽然责任分清楚了,可杨秋池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不可能在判词里写,自己切开了彭四地脑袋看过,什么慢性硬膜下血肿,什么急性、慢性,什么中枢神经麻痹等等。如果不说,人家又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说水牯子负主要责任,水婉淇负次要责任?更何况水婉淇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上司的表叔的小娘子呢!
宋芸儿已经将口供记好了,让水牯子按手印画了押,然后递给杨秋池过目。
杨秋池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心事重重地接过那笔录,大致看了看,放在桌上,点点头:“行,就这么着吧……”
忽然,杨秋池身子定住了,他猛地拿起那笔录,死死地盯着水牯子盖上去地那个鲜红的手印,仔细地瞧着。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两眼放光。
杨秋池对水牯子道:“我要取你一点血做检查,你把手伸出来。”
魏氏道:“取血?为什么要取我儿子地血?”虽然她的脑袋里根本还没有血液检验这个概念,但母性天生的警惕让他对杨秋池针对她儿子的每一个行动都不由自主带有了敌意。这让杨秋池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断。
里正终于再也忍受不了魏氏对知州大老爷的无礼,抬起脚就要朝魏氏脸上踢去。宋芸儿衣袖一拂,里正的那一脚从魏氏耳朵边擦了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宋芸儿叱道:“爵爷没发话,你干什么!”
里正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慌忙哈着腰连连称是,心中疑惑这小女孩那一拂怎地如此力道,自己这条腿好半天都还在兀自发麻。
第四卷 第三百七十五章 自愿的强奸
虽然里正那一脚没有踢到魏氏,却也提醒了她,坐在上面的可是堂堂的知州大老爷,急忙拉着水牯子磕了几个头,说道:“大老爷,民妇无礼,求大老爷恕罪。”
杨秋池面无表情地从法医物证勘查箱里取出采血刃,给水牯子取了血样。魏氏见杨秋池只是在儿子的手指上扎了一下用奇怪的透明管子取了点血,她却不知道就这一点点血,就已经可以决定她儿子的命运了。
杨秋池提了法医物证勘查箱进了里屋进行检验。不一会就出来了。魏氏和儿子水牯子还跪在地上,见到杨秋池出来,急忙磕头。
杨秋池冷冷道:“水牯子,你与梨春圆的春红姑娘有无仇怨?,
那水牯子一听到杨秋池提起春红姑娘,身子顿时轻轻一颤,正要说话,他的娘魏氏已经抢先说道:“我儿子不认识春红姑娘的。”
这下杨秋池火了,抬头叫道:“詹正何在!,
捕头詹正带着捕快们快步进屋,向杨秋池躬身施礼。
杨秋池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这魏氏押出去看守起来,等一会本官再问她!”
詹正答应了一声,上前就要拿人。杨秋池一眼看见魏氏籁籁发抖的模样,手一摆:“等等,还是芸儿将她带出去吧,你们两厢伺候,本官要升堂问案。
詹正等一听,他们都知道杨秋池喜欢随时升堂问案,急忙两厢站立,齐喝威武。
宋芸儿其实很可怜这对母子。但看见杨秋池取了血进了里屋一趟,态度就发生了根本变化,知道肯定有原因,抓住魏氏就往外走。魏氏挣扎了一下。虽然她身材体形都比宋芸儿强壮的多,可在宋芸儿双手掌控之下,毫无反抗之力,哭喊着儿子的名字被带到了外面。
宋云儿将魏氏押出去交给护卫们看守起来之后,又返回了房里。
屋里只剩下水牯子,眼见两边都是腰胯单刀的捕快们,虎视眈眈盯着他,更是紧张。
杨秋池盯着他,冷冷说道:“你为了你娘不受彭四欺负,用石头打死他。这一点本老爷还可以原谅你,念你一番孝道,本准备从轻处罚。没想到你年仅十五六岁,竟然有这等禽兽之念,趁春红姑娘昏睡之际,将她奸淫。真是罪不可赦,无耻之极!”
水牯子一听。顿时吓得全身如筛糠一般,他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初次遇到这等事情。哪里经受得住,脸色煞白看着地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秋池没有惊堂木,便用拍桌子代替,啪地一声,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喝道:“水牯子,你是如何潜入梨春圆,奸淫春红姑娘的。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还要等本官动刑吗?”
水牯子哆哆嗦嗦答道:“小人……小人没有啊……”
杨秋池冷声道:“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你深夜五更时,趁彭七爷离开春红姑娘闺房时没有闩门之际,推开房门潜入春红姑娘闺房,然后将房门关好,上床对春红姑娘进行了数次奸污,持续将近一个时辰,这才穿了衣服,打开春红姑娘房门出去,将房门关好,逃离现场。本官说得没错吧!”
杨秋池刚才从水牯子盖的手印上,发现他的指纹是一枚弓型纹。这种指纹很特别,没有内部花纹系统,指纹上部是由弓形线构成地外围线系统,下部是由不规则的水平直线构成的根基线系统,这种类型的指纹,由于没有内部花纹,所以没有三角。
这种指纹非常少见。据统计,一百个人中最多二三个。柳若冰当年劫走秦芷慧的时候,在瓦片上留下了一枚指纹,也是这种弓形纹,所以杨秋池记忆深刻。
勘查现场时,在春红闺房门后面的门闩和门拉手上提取到了几个没有找到主人的陌生指纹,当时估计是嫖客留下的,没想到,从水牯子盖的指纹上也发现了这种很罕见的弓形纹,这让杨秋池马上想起了现场遗留地这种指纹。
他刚才提取了水牯子的血样检验,进到里屋,拿出勘查现场提取的指纹与水牯子地指纹进行了比对,果然,认定同一。
这就说明,春红闺房门闩和门拉手上的指纹就是水牯子留下的!为了进一步确认,杨秋池又提取了水牯子的血样进行血型鉴定,果然与春红阴道里陌生精液血型相同,虽然血型相同并不能得出同一认定结论,但结合指纹就很有说服力了。因此,杨秋池决定提水牯子。
水牯子毕竟才十五六岁,犯下的又是为人不齿地奸淫重罪,在杨秋池一番呵斥下,又羞又愧,听杨秋池要动刑,顿时慌了,低声颤抖着说道:“小人招了……”
“说!”杨秋池原来对这水牯子还有几分同情,现在已经确认他就是奸淫并很可能也是杀害春红姑娘的凶手之后,想起春红的惨死,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比地厌恶,不由的话语也是十分的不客气起来。
水牯子道:“我没有强奸春红,我是看她受了那彭七爷,不,彭老七的毒打,心中忿恨,就去照看她,但春红迷迷糊糊地说……说要我上床,要和我好……,我这才……脱了衣服上床了……我真的没有用强,我们两是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她被彭老七毒打?那时候你就在梨春圆里吗?”杨秋池问道。
“是。”
“你不是彭家福的陪伴吗?怎么跑到梨春圆里去了?你这个年龄去那种地方好像不太适合吧。而且,你有那钱吗?”
“我……我……”水牯子低声说了几句。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杨秋池桌子一拍,“你肯定是垂涎春红姑娘的美貌,这才潜入梨春圆,将春红姑娘先奸后杀!”
“不不!”水牯子听了这话,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我没有,我真地没有杀春红姑娘,她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杀她呢!”
杨秋池微微一怔:“你们两自幼一起长大,怎么回事?”
水牯子眼神中浮现出一种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低沉着嗓音,慢慢道:“春红……春红我们两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她虽然比我大两岁,可她什么事情都依赖我,好像我是她的哥哥一般。后来我们两长大了,我正准备央求我娘去她家求亲,没想到,她娘一场重病死了,她家本来就很穷,她娘的病将家也败得差不多了,她爹就将她卖给了恩阳镇梨春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曲折,杨秋池放缓嗓音,问道:“所以你就追到了恩阳镇?”
“我娘原来还是很喜欢春红的,可她被卖到梨春圆之后,我和我娘说要赚够钱替她赎身,平时我娘什么都答应我的,可就这件事不肯,娘说这种女人不配当她的儿媳妇。我就偷偷跑来恩阳镇,想赚钱给春红赎身。我给彭家打短工,后来又作了彭家小少爷彭家福的陪伴。可是……可是春红的身价太贵了……我怎么都凑不够那笔钱。”
看不出这水牯子还是一个痴情郎,杨秋池问:“你娘呢?她跟着追到了恩阳镇?”
“是的,我娘找到我之后,要带我回去,我死活不肯,我娘无法,就在恩阳镇租了间房子帮人家洗衣服,照顾我。虽然她陪着我,但还是不肯松口让我娶春红……,其实,就算我娘同意了,我们也没钱替春红赎身,再说,虽然春红也喜欢我,但她说如果我没钱,她是不会嫁给我的,她不想和我受穷。”
杨秋池道:“春红嫌贫爱富,要嫁给彭老七,所以你因爱生恨,一气之下动了杀机,将她先奸后杀?”
“不不,我真的没有杀春红,我也没有强奸她,她是自愿的。”
“现在春红姑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可以将这件事说成自愿。”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强奸她。她……她真的是自愿的。”水牯子惩红着脸分辩道。
“自愿?怎么个自愿法?”
“她没反抗啊。”
杨秋池冷笑:“没反抗?春红姑娘当时已经服下了酥麻散,处于昏睡状态,如何反抗?”
“啊?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彭老七叫老鸨去找酥麻散,整个梨春圆都知道这件事,你会不知道?你刚刚还说你气不过彭老七毒打春红姑娘,现在又来说你不知道,彭老七打春红姑娘的时候,就是叫老鸨拿酥麻散的时候,这又作何解释?”
水牯子低下头不肯声了。
杨秋池桌子一拍:“看你才十五六岁,没想到居然是个刁滑之徒,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
水牯子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磕头道:“我说,我说。”
“讲!”
第四卷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大阴谋
水牯子说道:“头一天晚上,我去找我娘商量第二天去琵琶岩看仙女会的事情,听说我娘到梨春园来揽洗衣服的活来了,我就到了梨春园找到了我娘。趁这机会我偷偷找到了春红,正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彭老爷子您们要来梨春园。春红就让我自己走,然后她就出去了。好不容易见到她,我自然不愿意走,趁她们到门口迎接你们的时候,我偷偷溜进她房里躲了起来。”
杨秋池有些奇怪,南宫雄派出的先期到达的护卫们不是将这梨春园进行了安全检查吗,怎么没查出他来呢,奇道:“你躲在她房里什么地方?”
“躲在床上的被子里。”
杨秋池一愣,随即笑了。妓院的姑娘们被子经常要用,这种乡镇里的妓女没有城里的那么有修养,这被子也就懒得叠来叠去的,包括春红房里的也一样。
护卫们检查的时候是不会翻开春红姑娘的被子来检查的,春红的床很大,又堆得有了好几床被子,随便躲在一床下面,倒也不容易发现。难怪护卫们没有将他搜出来,看来这是一个安全隐患,得提醒南宫雄等护卫,以后这被子也要翻看一下是否藏得有人。
杨秋池问道:“你就不担心被春红的嫖客发现?”
“春红姑娘已经和彭老七定了婚,从那以后,除了彭老七之外,不接其他客人的。”
看不出,这小子还挺有心的,随即想起自己和春红那一场差点就发生了的风流韵事,这小子肯定也偷听到了。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桌子一拍。说道:“你躲在人家姑娘的被子里,是何居心?”
“我……我是想晚上和她……和她做那事……”
“你们以前做过吗?”
“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春红愿意呢?万一她叫喊起来,将你扭送官府怎么办?”
“我知道她不会地……,而且,我没钱。平时是进不了梨春园的,也见不到春红,将来她要嫁给了彭老七,就更没机会了。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你娘呢?他没找你吗?”
“后来听她说找了的,没找到,以为我走了,便抱着脏衣服离开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水牯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杨秋池,“后面大老爷您和春红就进来了。说了一会话之后……。春红就脱了衣服上了床,然后大老爷您就走了。接着春红就开始哭。我本来想和她说话,可老鸨上来了,问春红怎么回事,春红没理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劝了好久,直到彭老七来了,春红骂他不是人,要悔婚。彭老七就打了她,还要强暴她,春红拼命反抗。最后彭老七让老鸨拿来酥麻散给春红强行灌下,接着就强奸了她,然后就走了。”
“他们没发现你吗?”
“没有,我躲在床里的一床被子下,他们两在床边。床很大,碰不到我。”
“后来呢?彭老七走了之后你也接着强奸春红姑娘。对吗?”杨秋池冷冷道。
“春红是自愿的,我没强奸她。”
“放屁!”杨秋池火了,“春红姑娘服了酥麻散昏睡,你利用她昏睡之际将她奸淫,这不是强奸是什么!”
水牯子不说话了,涨红着脸低着头。
杨秋池道:“你离开春红房间是什么时候?”
“大概五更天。”
“你是如何离开地?”
“我悄悄出了春红的闺房之后,躲在园子里,本来准备等大门开了再偷偷溜出去的。后来彭家庄的丫鬟翠环来了,门没关,我就从大门出去了。”
杨秋池问:“翠环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话。
目前,翠环杀死春红地可能性最大。只是她现在带着彭家福失踪了。看来,有必要对翠环进行海捕。
杨秋池吩咐金师爷给水牯子的故意伤害致死彭四和强奸春红的罪行录了口供,捕快们将水牯子锁了起来,带了出去。
魏氏一见儿子被锁,顿时疯了一般冲了上来,紧紧抱着水牯子,说道:“我的儿,你怎么了?”转身跪在杨秋池面前,连连磕头:“大老爷,我儿子犯了什么罪啊,为什么要锁他?”
杨秋池心底里还是很同情这魏氏的,他不想将这个坏消息告诉她,便向金师爷看了一眼。
金师爷说道:“你儿子趁春红姑娘被灌了药昏睡之际,强奸了春红姑娘。”
“啊!”魏氏惊慌失措连声道:“不不,肯定弄错了,不会是我儿子干地,大老爷,我儿子冤枉啊!”
“他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冤枉他了?”金师爷抖了抖手中的口供。
“不,不!”魏氏看向她的儿子水牯子,叫道:“儿啊,你快告诉他们。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没有强奸春红那个贱人,对吧!你快说啊。”
水牯子低着头说道:“娘……孩儿不孝,做错了事。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魏氏眼中满是绝望,一双手乱抖着,脸色煞白,喃喃问道:“我儿子会死吗?”
金师爷叹了口气:“强奸者、绞。更何况他还犯有斗伤人罪。”
魏氏仿佛筋骨被抽掉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杨秋池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这种情景,心中一声叹息,迈步就往外走。
魏氏忽然像发了疯一般跪爬了几步,拦在了杨秋池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大老爷,求求您。饶了我儿子吧,他爹死得早,可怜我母子相依为命苦撑到现在,求求您了。”伸出手就要去抱杨秋池地腿。
徐石陵抢上一步,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魏氏全身一震,半分都动弹不得。
杨秋池道:“放开她吧。”
徐石陵应了一声,这才缓缓撤回手掌,依旧警惕地盯着魏氏。
魏氏一个劲猛磕头。额头上已经满是鲜血,苦苦哀求着。
杨秋池道:“你儿子犯了王法,当然要依律问罪,如果仅仅哀求一下就可以免罪,那还要王法干什么!”
这下子魏氏傻了眼了。一时之间苍老了许多,见杨秋池迈步又要走,她知道,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平日里要想见到知州大老爷。还能说上话,那可比登天还难,眼前这机会转瞬即逝,往前跪爬了一步,说道:“我知道彭老爷子的公子被谁抓走了,我如果说出来。能不能饶了我儿子的命?”
杨秋池一愣,盯着魏氏:“你知道彭家福地下落?”
魏氏点点头,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鼻翼流淌了下来。
“在哪里?”
“大老爷,我可以告诉你们,但能不能免我儿子一死?”
杨秋池沉吟了一下。道:“彭家福是咱们四川省布政使表叔地唯一爱子,如果你能提供线索侦破这件案子。可以算得上重大立功,我想会网开一面,免你儿子一死的。”
“当真?”
杨秋池点点头:“本老爷可以打保票。”
魏氏大喜,连连磕头:“多谢大老爷!”
“你说吧。彭家小少爷被谁劫走了?”
“彭家丫鬟翠环。”
杨秋池气道:“这一点傻子都知道,这翠环与小少爷一并失踪,当然翠环最有嫌疑,这还用你来说吗?”转身就要往外走。
“大老爷!”魏氏急声呼唤,跪爬了几步,拦住了杨秋池。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还有别人参与了,而且……而且他们有一个大阴谋……”
“大阴谋?什么大阴谋?”
魏氏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这件事与大老爷您有莫大关系,民妇只能私下里和大老爷说。”
杨秋池哦了一声,盯着魏氏,看来这魏氏一定知道些什么东西,难道这起绑票案还有隐情吗?点点头:“好,你跟我到屋里说话。我带上我妹妹,这可以吧?”
“好。”魏氏看了看宋芸儿,低声道。
杨秋池前头迈步进了房间,魏氏跟在身后,宋芸儿走在她旁边,小心提防她暴起伤人。
进了房,掩上门,杨秋池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对魏氏道:“好了,你说吧。”
魏氏跪倒,脸色惨白地低声道:“大老爷,劫走彭少爷地是翠环和龙老头。”
“龙老头?”杨秋池一愣,“梨春园看门的龙老头?”
“就是。”
“你是怎么知道地?”
“我……我无意中……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两的谈话才知道地……”
“在哪里听到的?说清楚一点。”杨秋池对魏氏的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烦。
“在……在梨春园里……”魏氏听出了杨秋池的不悦,急忙说道。
杨秋池想起了水牯子说的魏氏那天晚上到梨春园里揽洗衣服地活,也许魏氏揽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不过,随即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情,冷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听到龙老头和翠环的谈话的?”
第四卷 第三百七十七章 母爱真凶
魏氏想了想,这才说道:“下午……”
“你说谎,那天下午翠环一直在彭家庄,就没离开过。”
那天下午,宋芸儿一直在水婉淇那里泡蘑菇,查找水婉淇用砚台砸彭四脑袋的事情,翠环是水婉淇的贴身丫环,一直在一旁没离开过。因此,杨秋池断定魏氏在说谎。
魏氏慌乱地说道:“我记错了,是……是晚上。”
“晚上什么时候?”
“大概……大概一更天的时候”
这一次宋芸儿忍不住说道:“胡说!一更天的时候,翠环也在彭家庄,没有离开过!我亲眼看见的。”宋芸儿那天晚上夜探水婉淇的卧室,看见水婉淇给了翠环脸上一记九阴白骨爪。
魏氏更是慌乱,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杨秋池察言观色,明白了里面肯定有隐情,而且这隐情他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也不急着穷追猛打,绕开了这个话题,说道:“你偷听到了什么?”
魏氏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听到他们说第二天要翠环将彭少爷带出来绑走。”
杨秋池道:“他们绑架彭少爷干甚么?为了要赎金吗?”
“不是,他们……他们是要……”魏氏说道这里,微微抬起眼帘,瞟了一眼杨秋池,又问道:“大老爷,这件事真的关系重大,我说出来,你真的能饶我儿子的性命吗?”
对于这个问题,杨秋池已经思考过。
水牯子用石头砸彭四,要用现代刑法来量刑的话。属于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且是多因一果,他只承担大部分责任而不是全部,加上事出有因,动机不算卑劣。又有未成年人这个法定从轻、减轻处罚情节,所以,判个几年有期徒刑就不错了。
在古代,强奸罪要被处以绞刑。而现代刑法对强奸罪的处罚比古代要轻得多。一般情况下只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只有轮奸、强奸致人重伤死亡等,才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所以,按照现代刑法,从所犯罪名上看。水牯子判不了死刑,另外,他属于未成年人,依法不能判处死刑。因此,深受现代刑法教育地杨秋池内心里。就算没有魏氏立功这件事情,他也不打算判水牯子死刑。
不过,杨秋池已经发现这魏氏一定偷听到了什么重大秘密,他要用魏氏担心水牯子被判死刑这件事来逼迫魏氏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杨秋池点点头:“本官刚才已经打了保票了,只要你提供的线索能找到彭家小少爷,我就留你儿子一条命。”
“好。”魏氏下定了决心,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听了这话,杨秋池浑身一震,和宋芸儿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十分的震惊。
杨秋池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龙老汉与翠环他们将彭家小少爷关押在什么地方?”
“就在梨春园里!”
“梨春园里?什么地方?”
“具体我不知道,我只听他们两说绑架来了之后就藏在梨春园里。”
杨秋池脑袋一转。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要藏在梨春园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那个翠环凭空消失,她如果离开恩阳镇,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地,所以她很可能与彭少爷都藏在梨春园。梨春园非常大,是恩阳镇最大的妓院,龙老汉又是里面看门的,要隐藏两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为了防止这彭少爷喊叫,他们肯定用酥麻散之类地药将其迷倒了。
既然知道了目标,那就好办了。杨秋池将南宫雄叫了进来,到里屋嘀咕了好一会,南宫雄这才匆匆而去。
杨秋池回到外屋,在凳子上坐下。
魏氏磕头道:“我已经将偷听到的大阴谋说了,求大老爷依照诺言饶了我儿子性命。”
杨秋池正在思索着刚才魏氏所说的那个大阴谋,听了她的话,随口说了一句:“那要看你的表现了。”
魏氏脸一红,擦了擦额头上地鲜血,偷偷瞧了杨秋池一眼。
杨秋池有些奇怪这魏氏脸红什么,转念一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些别扭,好像是抓住了人家什么把柄,要对这魏氏动坏心眼似的,急忙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是说,要看你能否解释清楚你是什么时间和在什么地方偷听到这个大阴谋的了。”
魏氏原以为这件事已经隐瞒过去了,没想到那只是杨秋池的一个审讯策略,现在听他又拣起了刚才的话题,顿时心中凉了半截,支吾着说道:“我……我……”
“看来你地记性不太好,”杨秋池冷冷一笑:“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是五更的时候偷听到了翠环和龙老头的谈话的,对吗?”
听了杨秋池的话,魏氏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惊恐地看着杨秋池。这种目光杨秋池已经见得多了,罪犯在罪行即将被揭露的时候,露出来地就是这种眼神。
杨秋池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已经查清楚,这翠环只是晚上五更的时候到过梨春园,既然你偷听到她和龙老头的谈话,自然就是那个时候了。”
魏氏见谎言已经被揭穿,低声道:“是……是五更,是民妇记错了。”
“你深夜五更天,在梨春园干甚么?”
“我……我……”魏氏很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细想过如何编造谎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如果你也想不起来的话,那就先回答本官另一个问题:你当时是在梨春园里具体什么地方偷听到他们谈话地?”
魏氏更是慌乱,身子已经在轻轻颤抖,咬着嘴唇不说话。
杨秋池冷声道:“怎么?这个问题也忘了吗?那还是我来提醒你吧,那天夜晚五更。你是在春红房间里偷听到的他们地谈话的,对吧?”
魏氏浑身发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杨秋池又道:“春红姑娘就是五更地时候被人杀死的,而翠环来的时候,春红已经死了。所以翠环踩到了春红流淌在地板上的鲜血,而那个时候,你已经在房间里了,才有机会偷听到他们发现春红死了之后的谈话。我说得没错吧?”
魏氏死死咬着嘴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招供似地。
杨秋池并没有穷追猛打,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刚才审讯你儿子水牯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春红姑娘与你儿子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儿子要你托媒去他们家求婚的时候。她家发生了变故,她爹被迫将她卖到了青楼。你儿子一心念着她,但你不希望自己地儿子娶一个妓女做媳妇,但你儿子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春红姑娘身上,甚至不惜偷偷逃到恩阳镇。替彭家庄做家奴赚钱要给春红姑娘赎身。”
宋芸儿不知道杨秋池怎么问到一半,忽然说起了这件事情,不解地看着他。
杨秋池继续说道:“你儿子是你全部的希望,你想方设法阻止儿子和春红姑娘好,可你的儿子情窦初开,五匹马也拉不回。你一定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成功,你这才下决心,只有将春红杀死,才能断了儿子的念头。”
“啊!”宋芸儿一声惊呼。“春红是她杀的?”
魏氏依然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杨秋池点点头。接着对魏氏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产生地,我听你儿子说你去梨春园里揽洗衣服的活,当时我就有些奇怪,你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妓女,哪怕这个女的是你儿子的青梅竹马,可见你对妓女是十分厌恶地,所以,你应该是宁可饿死,也决不会到梨春园里揽洗衣服的活的,但你却违反了常规,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你到梨春园是另有目的。”
宋芸儿也明白过来了:“春红是梨春园的名牌花魁,她要杀春红,很难有机会,所以她才到梨春园里揽活寻找机会。”
“正是,”杨秋池点点头,盯着簌簌发抖的魏氏说道:“那天你儿子来梨春园找你,也借这机会偷偷找到了春红姑娘说话。儿子地痴迷让你最终决定下手。至于你是如何躲过了我手下的搜索,隐藏在梨春园里最终下手杀死春红姑娘的,我还不太清楚。”
魏氏还是紧紧咬着嘴唇,盯着地面,什么话都不说。
杨秋池叹了口气:“你这也是情非得已,因为你儿子是你唯一的希望。对于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那种关爱,我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了解了。”
说起这话,杨秋池想到了柳若冰,还有秦芷慧和宋晴,她们都已经怀上了自己地孩子,所谓养儿才知父母恩,当自己的下一代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地时候,杨秋池才开始慢慢体会到父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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