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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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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答应了一声,带领大板牙等人,将谢寡妇押解到了审讯室。打开了枷锁和镣铐,几个锦衣卫接了过去,将谢寡妇绑在木架上。
马渡站起身来,慢慢说道:“宋大人、杨管监,请两位外面侯着吧。我要审讯谋反重犯,你们不方便在场,有事情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宋知县和杨秋池答应了一声,退出审讯室,把房门关好。
宋知县说道:“他们审讯一时半刻不会完的,贤侄,你在这里候着,我先回衙门去了。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
杨秋池躬身答应。宋知县转身走了。
杨秋池叫大板牙等人搬了桌凳,坐在审讯室门口,不敢远离,生怕马渡有事情找不到自己,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审讯室里不时传出锦衣卫们的吼叫声,夹杂着谢寡妇不时发出的惨叫。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里面开始传出皮鞭声,问话声,喝骂声,还有谢寡妇不时发出的长长的惨叫声,再到后来,还有一种肉被烧糊的味道飘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寡妇的叫声越来越微弱,天也渐渐黑了。这时,审讯室房门被推开,一个锦衣卫光着膀子走了出来,叫道:“喂!开饭了!老子们快饿死了!”
大板牙站起来连连鞠躬:“好的好的!酒席马上就上来。”酒席已经早就预备好了,通知一下就可以了。不一会,几个厨子提着大盒小盒的饭菜酒水来了。根据马渡的要求,杨秋池指挥将酒席设在了审讯室里。
审讯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杨秋池一直在外面守候着,那只小黑狗也一直陪着杨秋池,主人不走,他也老老实实呆着,趴在杨秋池身边,偶尔打个盹,又时不时警觉地抬起头看看四周。
天黑的时候,宋知县也过来了,与杨秋池一起随便吃了点晚饭,就一直守候在审讯室外面,不敢远离。
直到深夜,一个锦衣卫出来叫道:“宋知县、杨管监,你们两进来吧!”
宋知县和杨秋池进了审讯室,听见马渡坐在椅子上一脸沮丧。坐在那里喘粗气。
谢寡妇衣衫褴褛被铁链吊在一个架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一头长发披了下来,遮住了脸庞。背上血肉模糊,一整块皮都被剥了下来。大腿上、肚子上、到处都是烙铁烙出的焦黑的烙印。
杨秋池见这谢寡妇的惨样,都觉得有些胆寒。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百密一疏
马渡骂骂咧咧地说道:“他奶奶的,老子还没遇到过这么嘴硬的娘们。”
一个锦衣卫说道:“就是啊,老子打得手的酸了。”
另一个说道:“你那算个球,老子剥了她两层皮,拔她十个手指头一个一个都夹碎了,她除了惨叫,就没说过一个字。
有一个插嘴说道:“老子看着她那身细皮嫩肉被整烂了,还挺可惜的。”
啪~!一记耳光响起,马渡骂道:“你他娘的还想着那些,撬不开她的嘴,老子怎么回去交代?百户大人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那挨打的锦衣卫捂着脸喏喏连声。
马渡对宋知县说道:“你们把犯人押回去好生看守。”宋知县答应了,杨秋池见谢寡妇一动不动,生怕死了交不了差,走到谢寡妇面前,撩开她的长发,伸手在她脖子侧面摸了摸,感觉到她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搏动,这才放心。
忽然,这谢寡妇抬起头来,微微睁开双眼,看清了杨秋池之后,又猛地一抬头,一口血水向杨秋池吐来,幸亏杨秋池离得远,闪得也快,那谢寡妇重伤无力,这一口血水才没有吐中杨秋池。
谢寡妇骂道:“你看什么?你害得老娘还不够吗?”又呸地吐了一口血水,“要不是你,那知县老色鬼已经把我给放了!哈哈哈,”凄厉的长笑声中,恶狠狠盯着杨秋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杨秋池见她这惨样,心中凄凉,默默地由他骂,也不还口。
马渡站起来走到谢寡妇身边:“你说什么?”转头看看宋知县,三角眼露出寒光,又回过头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知县要放你?怎么回事?”
宋知县听到这话,只觉得半天里打了一个霹雳,千防万防,什么都想到了,怎么把这个主给漏了!跌跌撞撞冲上前,吼道:“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谢寡妇大笑,“你这老色鬼,垂涎我的姿色,老娘才一个眼神,就把你魂都勾跑了!巴心不得放了我,好让我感激于你,以后方便勾我上床,对不对?”
宋知县冷汗都下来了,这几句话正中他的要害,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人的心思一旦被人揭穿,难免心慌,宋知县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不要胡说啊!”话语间已经显露出底气不足。“
“我胡说?”谢寡妇又是一阵凄厉的大笑,一扭头,盯着杨秋池,“要不是这该死的狗贼,你这老色鬼已经躺在我的肚皮上了!哈哈哈……”
宋知县面如土灰,簌簌发抖,看着马渡阴笑着的脸:“马,马,马大人,不要,不要听,听她胡说……”
“给我绑了!”马渡冷冷喝道。
“是!”几个锦衣卫冲上前,一巴掌打掉了宋知县头上的乌纱帽,腿弯处猛踢一脚,宋知县咕咚一声跪倒在地。锦衣卫拿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扒肩头拢二臂就把这山羊胡子知县老爷给捆上了。
宋知县已经吓得说出不出一句完整话:“马,马,马大人,绕,绕,绕命……”
马渡说:“宋大人,这件案子牵扯太大,你又是朝廷命官,我也没权审讯你,所以,明天一早,我会押送你去京城,送交北镇抚司,有什么话,你和他们说去。”
宋知县一听,只吓得魂飞魄散,这北镇抚司是锦衣卫臭名昭著最高机构,专门负责对朝廷官员的监视缉捕,当年明太祖担心自己死后,下一代皇帝驾驭不了文武功臣,几兴大狱,假借了若干由头,通过锦衣卫,连杀带整,把辅佐他打天下的文武功臣差不多灭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要进了这北镇抚司的监狱,就不用再想出来了。
谢寡妇看见宋知县吓得瘫在地上的样子,明白了这里面的奥秘,开心地大笑起来。
杨秋池咳嗽了一声,走到马渡身边,低声道:“马大人,这谢寡妇嘴硬得很啊?”
方才听这谢寡妇说如果是不因为杨秋池,她也不会落网,这马渡正暗自有点佩服这小小管监,听他忽然提到这事,有点话中有话的意思,也不点破,顺着他说道:“是啊,这娘们死活不开口。”
杨秋池点点头,低声说道:“虽然抓住了她,她只不过是个小喽罗,掏不出她后面的人,也是白搭啊。”
马渡若有所悟,低声问道:“兄弟,你有什么妙法吗?”有求于人,这语气顿时客气了许多。
“妙法倒是没有,马大人用尽了酷刑都没能撬开他的嘴,我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不过,我们倒可以从别的地方想想有什么线索。”
“哦~?”马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杨秋池的手,“来来来,兄弟,咱们外面说话。”
马渡拉着杨秋池来到审讯室外面,估计到里面的人听不到了,才站住,低声问道:“兄弟,你说说,有什么妙法?”
“抓捕这谢寡妇时我也在场……”
“我听说了,刚刚才知道是兄弟你目光敏锐,才抓住了这骚狐狸的尾巴,将她揪了出来。”马渡先轻轻拍了杨秋池几句,随即又狠狠说道,“这宋知县真是个混帐东西,这次老子要他好看!”
杨秋池摇摇头:“这宋知县也只不过是一时糊涂,他与谢寡妇这案子也没什么牵连,所以,抓他去北镇抚司也搞不出多少名堂来,倒不如我等一会给点拨一下,让他破点财,给兄弟们犒劳犒劳,就饶过他算了。真正揪出谢寡妇幕后真凶,那才是奇功一件。”
马渡听杨秋池这么一说,眼睛放光,热切地说道:“行啊!小兄弟,如果你能帮我破了此案,揪出谢寡妇后面的人,甚至找到建文帝,我包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杨秋池躬身道:“多谢马大人,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以后自家兄弟,不用客气的。”马渡拉着杨秋池的手,又问道,“兄弟,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我刚才说了,抓捕谢寡妇的时侯,我也在场。”
马渡点点头,这次没有再打断他的话,静等他说下去。
“那谢寡妇的谋反密信是缝在内裤夹层里的,这有三种可能:第一,写信之人在广德县,写好信之后交给了谢寡妇,谢寡妇将信缝在内裤里,还没来得及送走,就被抓获了。”
马渡点点头,若有所悟。
“第二种可能,谢寡妇在别的地方拿到了这封信,缝在内裤里,带回广德县,准备交给收信人,没来得及交,就被抓住了!”
马渡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抓紧了杨秋池的手,两眼又开始放光,仿佛一个走了一晚上黑路的人,看见了远处的晨辉。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指点迷津
“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别的地方拿到信,再送到别的地方去,路过广德县。”顿了顿,又沉思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么重要的信,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中途停留的。”
马渡回忆杨秋池说的三种可能,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变暗了:“三种可能,我们怎么知道是那一种呢?”仿佛抓住了某样虚无的东西,却透不过这层迷雾,马渡看着杨秋池,希望他能帮自己拨开这层迷雾。
“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杨秋池微笑。
“啊!兄弟,你快说!什么办法?”马渡又看见了光明,这件案件太重要了,他不甘心一辈子当总旗,他知道,这一生也许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杨秋池也不卖关子,低声说道:“找一个人问一问,马上就知道了。”
“一个人?谁?”
“大人别着急,你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那个人。”
“好!”
马渡跟在杨秋池身后,向牢房里走去。此刻他的心跳肯定超过了每秒两百下,感觉就好像一个赌徒,押了全部的家当,开始准备摇骰子。
杨秋池带着马渡,往胡三的监房走去。那只小黑狗,当然也屁颠屁颠跟在杨秋池后面。
路上,杨秋池叮嘱道:“马大人,等一会你不要开腔,躲在一边听,不要让那人看见你,如果他知道你是锦衣卫身份,担心牵连到别人,也许就不会说,那就麻烦了。”
“他敢不说!老子有的是手段对付他!”马渡一腆肚子,恶狠狠说道,随即想起谢寡妇抵死不招的事,又有些泄气,这世上还真有这种狠人,再厉害的酷刑也撬不开嘴的狠人。马渡便又低声说道,“好罢,我听兄弟你的。”
杨秋池和马渡来到胡三的监狱外,叫负责看守的禁卒先出去,然后马渡躲在胡三看不见的角落,杨秋池来到栅栏边上,叫了一声:“胡三!”
胡三被夹在夹笼里,听到喊声,转过头来,看见是杨秋池,挣扎了一下,热切地说道:“大人,您来了!”
杨秋池知道,现在胡三把所有生的希望都交给了自己,问道:“胡三,你想不想查清楚你的案情?”
“想!大人!青天大老爷,谢谢您!一定要帮我作主啊!”
杨秋池心里骂道:你他妈的老色鬼,要不是你强奸白小妹,她怎么会死的呢?虽然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你杀的,但你也跑不掉干系?虽然不一定被砍头,至少要割掉你的小鸡鸡!嗯,不过,这明朝还有没有宫刑呢?杨秋池搞不大清楚。
“你想查明白的话,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听清楚了吗?”
胡三费力地点点头,脖子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响。
“这段时间你暗地里是否跑去找过谢寡妇?”
胡三迟疑了一下,他搞不懂杨秋池问这问题的目的,但既然与自己案件有关,那还是得照实说:“是的,我差不多每天都要去她那里一趟。”
“你有她家的钥匙吗?”
“有,我们两好上之后,她就给了我一把。”
“钥匙呢?”
“关进监牢的时侯,被他们搜身搜走了。”
那应该在大板牙他们手里,杨秋池暗想,又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谢寡妇最近有没有出远门?”
胡三思索了一下,肯定地说道:“大概五六天前她出去过,昨天刚刚回到家。”
“你怎么知道?”
胡三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相好之后,我差不多每天都要找个理由出门,顺路到她家去和她幽会。五六天前,她说她要去走亲戚,昨天上午才回到家。”
“你怎么知道她回家了?”
“她有一盆菊花,回家之后就会把菊花放在窗台上,我上街路过她家,看见了,就知道她回来了。可昨天我去开门,他又不在屋里,我才回去了,紧接着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这就是说,昨天上午,谢寡妇从别的地方带着那封信回到广德县,还来不及交出去,就被抓住了。
“你知不知道谢寡妇家平日都和些什么人来?”
胡三摇摇头:“我不清楚,因为我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去和她幽会,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两好,怕毁了她的名节。所以我从来没见过来她家的客人。”
这样看来,这胡三根本不知道谢寡妇是建文帝的人,也就不会知道谢寡妇和些什么人来往。
“好罢,先问你这么多。”杨秋池走出了牢房。
马渡听完他们的对话,激动不已,问道:“兄弟,他说谢寡妇五六天前出去过,这么说是第二种可能了?”
杨秋池点点头,微笑,却不说话。
马渡想了想,还是搞不清楚就算是第二种可能,那又该怎么办。便傻乎乎地看着杨秋池,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望着警察叔叔一样。
杨秋池道:“马大人,既然这谢寡妇将信带回来,还来不及送出去,收信人又不知道谢寡妇被抓,那会怎么样呢?”
马渡脑袋里当的一声,开了天窗,兴奋地说道:“会去找谢寡妇拿信!”
“对,然后我们该怎么办?”杨秋池象幼儿园的阿姨,在启发一个弱智的儿童。
“守株待兔,抓住他!”马渡拳头一挥,大声叫了出来。
“嘘~!”
“嘘~!”马渡马上反应过来,竖起又粗又黑的指头,靠在自己嘴唇上,学着杨秋池嘘道。
“时不宜迟,赶紧守株待兔去!”杨秋池笑了。这一招是《红岩》里特务们经常用的一招,锦衣卫也是特务,怎么脑袋还没国民党特务灵光呢。
马渡突然想起一件事:“收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谢寡妇被抓呢?”
“理由很简单,我们是去抓胡三,顺路抓的谢寡妇,所以,外人不一定知道谢寡妇被抓了。再说了,有这么一个希望,去试试也是好的啊!”
“对对对!”马渡忙不迭点头,除了这个希望,还真没有其他可以实施的希望了,现在只能希望收信人还不知道。
马渡听杨秋池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这小伙子真是个干特务的材料,如果这个案子有他帮忙,破案的机率就大很多了。想到这里,拉住杨秋池的手:“兄弟,你帮忙帮到底,这件案件,你无论如何要帮老哥哥我一个忙。要是破了案,我一定保举你,咱们兄弟共享荣华富贵。”
杨秋池笑道:“马大人,您客气了,我刚才已经说了,一定尽犬马之劳。”
“那就好!”马渡紧紧握着杨秋池的手,两人回到了审讯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这声音很熟悉。杨秋池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宋芸儿正跪在父亲宋知县身边哭泣。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把凶手写出来
原来宋知县被锦衣卫捆起来之后,大板牙、烂眼四等一帮子禁卒们都慌了手脚。急忙派人去通知内衙,那些内衙的人可都是些女流之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乱作一团,哪里还有什么主意,急忙叫人去殷家叫大小姐宋芸儿回来。
宋芸儿正一直守在白素梅身边,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老爹都被抓了,哪里还顾得了别人,拔腿就跑回了县衙。见到被锦衣卫五花大绑跪在审讯室里父亲之后,她也知道锦衣卫的厉害,心急之下,抱着她爹哭了起来。
杨秋池见宋芸儿出现在审讯室,这一惊非同小可,既然宋芸儿跑到这里来了,那白素梅那边……万一凶手杀人灭口,那不就前功尽弃?
杨秋池急步上前,可还来不及问,宋芸儿已经跪爬过来,向马渡哀求道:“马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她见马渡与杨秋池很亲密,连忙哭着向杨秋池喊道:“哥,哥,你救救我爹啊!”
杨秋池见宋芸儿哭得梨花带雨,有些心疼,双手将她搀起来,轻声说道:“你别哭了,我这就叫他们放人。”
宋芸儿大喜,抓住杨秋池双臂,含着泪花使劲地点点头。
杨秋池走到宋知县身边,弯下腰,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宋知县惊问一声:“真的?”
杨秋池微笑着点点头。
宋知县向宋芸儿叫道:“芸儿,你马上回去,拿二百两银子过来。马上!”
宋芸儿还不明白了爹爹要银子的用意,虽然答应了一声,可并没有动静。
杨秋池知道宋芸儿还在担心他父亲,这件事必须立即解决,好让宋芸儿马上返回殷家,保护白素梅。杨秋池扭头向马渡看了一眼。马渡会意,一扬手:“先把他放了。”
“是!”几个锦衣卫上前解开了宋知县的绳索。
宋芸儿大喜,喊了一声爹!一下子扑进了宋知县怀里,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宋知县被绑了好一会,双臂都有些麻木了,他搂着宋芸儿安慰了几句。
马渡说道:“宋知县,是杨兄弟替你担保,我才相信你与这件案子无关。我现在收你一点保证金,如果以后查证你的确与这事没有关系,这钱我是要还给你的。”
宋知县心知肚明,锦衣卫收了钱,那还有还回来的道理。一躬到地:“马大人言重了,我的确与这案件无关,请大人明察!这点银子是卑职孝敬给各位锦衣卫大爷的,劳烦您们为我洗脱冤屈!我这就叫小女拿钱去。”
马渡点点头,嘴上客气了几句,心里想你倒还懂得规矩。
杨秋池将宋芸儿拉到一边,低低的声音说道:“好了,你爹爹没事的,有哥在这里呢。你现在马上回内衙拿银子来交给锦衣卫,然后立即返回殷家,贴身保护殷夫人。”
宋芸儿使劲点点头,一抹眼泪就要往外跑,杨秋池一把将她拉住:“等等。”微一迟疑,凑到他耳朵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宋芸儿眼睛睁大了:“啊~!真的?”
杨秋池点点头:“所以我才叫你贴身保护殷夫人啊!”
宋芸儿眼睛转了转,若有所悟。
杨秋池又在宋芸儿的耳朵边一阵嘀咕。宋芸儿连连点头。
宋芸儿听完杨秋池的悄悄话,神色凝重地说道:“我明白了!哥,你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我走了。”话音未落,宋芸儿已经飞一般出了审讯室。
马渡一直惦记着方才杨秋池说的守株待兔,连连向杨秋池使颜色。
宋知县明白自己的这条老命,是杨秋池从中斡旋给救下来的。又向杨秋池深深一揖:“多谢贤侄救命之恩!”他想不到,杨秋池明明可以借此机会踩着自己往上爬,可他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还替自己担保,心下感动,无以言表。
杨秋池还了一礼,心里却想:“救得成救不成,还得看谢寡妇这案子能不能破获,能不能抓住幕后的人。”见马渡的神色,知道他在催自己快去守株待兔,便说道:“马大人,咱们走吧。”
“好好好!走了走了!”马渡就等着杨秋池这句话,拉着杨秋池就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等宋大小姐拿保证金来。其余的跟我们走!”又转身对宋知县说道,“宋大人,等一会你的保证金拿来之后,交给我留在这里的兄弟好了。”
宋大人慌不迭连声答应。还想说什么,马渡已经拉着杨秋池出了审讯室。
———————
下午白素梅被杨秋池救醒之后,被送回殷家之时,殷老爷子和老太太陡然见到儿媳妇,以为见到鬼了,差点没吓出死过去。后来才知道她是昨天那个验尸的忤作小学徒给救活的,一个劲谢天谢地谢忤作。
按照殷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把白素梅安排在白千总他们住处,好有个照应,也免得白夫人他们担心。但殷德执意要自己照顾他娘子,还说原来住的院子风水不好,才出了这档子事,坚持要将白素梅安置在后花园的小阁楼住,说那里风景秀丽,有利于白素梅身体的恢复,只好由着他。
宋芸儿将白素梅背上小阁楼,放在床上,居然并没有感到累,宋芸儿很欣慰,看来自己的功夫没有白练,不说别的,至少这身子骨不比老爷们差。
殷老爷子立即派人请来了广德县城里最好的郎中,替白素梅治疗喉咙的伤。治疗完毕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殷老夫妻和白氏夫妻一直守候在白素梅身边,直到疗伤完毕,白千总想起杨秋池说的话,这件案子很可能还有帮凶,便问道:“儿啊,究竟是谁杀了你妹妹?有几个人?你看见了吗?”
白素梅脸色苍白,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殷德凑上前问:“是啊,娘子,你告诉我们啊。”白素梅一见殷德,又是非常惊慌的样子,一个劲往床里躲。白夫人心疼,阻止了殷德继续问话,坐在床上,轻轻搂住女儿。
白千总想了想,说道:“她现在说不了话,咱们拿纸笔给她,让她写下来吧。”众人赞同。有家奴拿来笔墨纸张,白千总在床上摊开一张纸,将毛笔蘸好墨汁递到白素梅面前,柔声说道:“乖女儿,有爹爹在这里,你不用怕,快把凶手的名字写下来啊。”
殷德在一旁也说道:“是啊,娘子,你写下来,我们找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替你和妹妹报仇!”
殷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后面伸着个脑袋说道:“对!快写出来。除了胡三那畜生,还有谁?”
白夫人和殷老夫人也都期待地看着白素梅。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一顶草帽
白素梅看了那毛笔和白纸一眼,身子一缩,躲进了白夫人怀里。无论他们怎么说怎么劝,她都仿佛聋了一般,除了偶尔发出轻轻的咳嗽声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众人一商议,都认为她很可能是惊吓过度,脑袋还不清醒,不宜勉强,以后再慢慢问。见天色已晚,殷老夫妻告辞离去。白氏夫妻嘱咐殷德好生看护女儿,也准备离开时,白素梅却死死拉着她娘不放手。
白夫人无奈,决定多陪一会女儿,等她睡下之后再走。就在这时,衙门有人来报宋知县被锦衣卫抓了,宋芸儿立即赶回了衙门。
杨秋池斡旋释放宋知县后,杨秋池告诉宋芸儿,殷德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杀人凶犯,今晚有可能杀人灭口,并教了她应对之策,宋芸儿一口气跑回内衙,只说了句“爹爹没事了,放心”,直接冲进帐房,拿了二百两银子,又回到自己的闺房,拿了一个包袱背在背上,立即返回审讯室,将银子交给锦衣卫之后,也不及和宋知县说话,就直奔殷家飞奔而去。
殷家大院里只有几盏灯亮着,好像夜晚坟地里飘荡的鬼火。看门的见到宋芸儿,连忙哈着腰打招呼,可刚开口说了一声:“大小姐,您……”宋芸儿已经没影了。
宋芸儿冲到小阁楼下面,就开始大声喊:“白姐姐!你没事吧?我回来了!”
叮叮咚咚踩楼梯冲上小阁楼,到了门口,抬脚就要踢,门却被打开了,白夫人和白千总站在门口,白夫人向宋芸儿摆了摆手:“轻声点!你白姐姐刚刚睡下!”白千总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回去歇息呢。”
宋芸儿看见白夫人和白千总,一颗石头顿时落了地。既然白素梅的父母还没有离开,白素梅应该还没有出事,顾不得打招呼,箭一般穿到了白素梅的床前,俯下身查看,见到白素梅呼吸平稳,高高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落,这才放了心。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来放在了床边。
白夫人走过来看了看女儿,对宋芸儿说:“刚刚郎中给他开了一剂安神的药,给她服下之后,她才睡着了。”说罢,爱怜地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对宋芸儿说,“宋小姐,我们梅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宋芸儿站起身,拍了拍胸脯:“放心!白夫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白姐姐的!”
白千总道:“有劳了!”拉着白夫人的手,出门而去。
宋芸儿见殷德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俏脸一板,问道:“喂!他们都走了,你不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殷德嘿嘿笑了两声:“我走?走哪里去啊?这里是我的房间。”
宋芸儿两手抱肩,冷冷笑道:“你的房间?你没听我哥说吗?我要贴身保护白姐姐,所以,你的房间本姑娘借用了,你另外找地方睡觉吧。”
“啊?哪有你这样的小姑娘,强迫人家夫妻分居的?”殷德哭笑不得。
“怎么,没见过?现在你不是看见了吗?”宋芸儿抱着肩,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走!”殷德见宋芸儿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自己让步,拱了拱手,“殷某在此谢谢宋大小姐照顾我娘子了。”
“好说!好说!”宋芸儿抱拳还礼,冷冷笑道。
殷德走后,宋芸儿并没有脱衣睡觉,而是坐在窗户边上,看外面黑沉沉的夜,仿佛在等着什么。
———————
杨秋池找大板牙要了胡三入监时被扣留的东西,找到了那一串钥匙,然后与马渡、十多个锦衣卫还有自己的贴身侍卫小黑狗,来到谢寡妇家,将这里悄悄包围了起来。
借着夜幕,马渡和杨秋池仔细观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胡三说的那盆花,还老老实实呆在窗台上。
杨秋池和马渡慢慢潜入到谢寡妇家门口,听了听,里没什么动静都没有。杨秋池一偏头,示意进去,马渡点点头,低声吩咐锦衣卫隐蔽好,不要打草惊蛇。杨秋池拿出胡三的钥匙,打开房门,与马渡一起,带着三个锦衣卫和小黑狗,溜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杨秋池和马渡等人蹲在门里,等眼睛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才吩咐那三个锦衣卫找地方隐蔽。
谢寡妇家就里外两间,也没甚么大的家俱,杨秋池和马渡先查看了两间房,没见到什么情况,便躲在了一个大立柜旁边。
埋伏了大约一炷香功夫,马渡就有些不耐烦了,要是这收信人一直不来,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马渡悄悄问杨秋池:“兄弟,咱们就这样等吗?不行的话,咱们先回去,叫几个弟兄守候在这里,你看如何?”
杨秋池暗笑:这大肚子总旗,又想立功,又不想累着,低声说道:“那也好,咱们回去吧。”
马渡点点头,两人离开了大立柜,马渡吩咐那三个锦衣卫继续守候,只要有人进这屋,就抓起来,然后与杨秋池一起往门外走。
经过墙边的一张大方桌子时,杨秋池忽然停住了脚步。
马渡问:“怎么了?兄弟。”
杨秋池没说话,伸手从那桌子上拿起一顶草帽,接着屋外透进来的月光仔细观察。用手指量了量,又在自己头顶上方比了比,自言自语道:“奇怪了~!”
这顶草帽马渡一进房间就看见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疑惑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这顶草帽是谁的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马渡还是不明白。
杨秋池低声说道:“马大人,这谢寡妇身材娇小,这顶草帽我戴都嫌大,决不会是谢寡妇的。”
马渡眼睛一亮,对啊,随即又想起一件事:“会不会是谢寡妇那个奸夫的?”
杨秋池摇摇头:“他身材还不如我,他也戴不了。”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又说道:“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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