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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恋公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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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看够了没?花痴!”受不了,台湾女人都没见过男人吗?伸出十指,耙耙他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右手抓起一个枕头蓄势待发。
  鼓起嘴,她不晓得自己像只发情青蛙。
  可恶,居然让番仔王喊她花痴!
  擦擦口角,蛮湿的,不知道这潮湿是“目啁饥”还是“腹肚饿”?她的行为对不起千千万万贞洁娴静的中国女人。
  不行,她得克制自己的淫念,别污染中国女人流芳千古的名声,尤其在这个阿兜仔面前。
  “我想问……你不想吃便当,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
  再看他,收起眼中的爱恋,她催眠自己,她已经又累又饿,没有力气去谈情说爱幻想浪漫。
  原来她眼底的企盼是来自那盘食物,不是他?这倒有趣。
  松开枕头,他的手交叠在脑后,跷起二条腿,他要看看她想玩什么把戏。
  微微一哂,他难得绅士地点了头。
  “谢啦!你真是好人。”说完,她低下头,扒开筷子,开始进攻那盘比“吃桌”还丰富的菜肴。
  好人?嗤鼻一笑,那些被他K过的女人,再见他只会把他当恶魔。
  好人?也许吧!看在那盒便当的份上。
  辛穗吃得很快,因为她的工作,她必须吃得快,否则吃到一半,病房临时发生问题,她的用餐时间就要Over。谷绍钟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有这么好吃?看着看着,视觉神经促使肠胃蠕动,他也开始饿起来,几次想走近,把饭盒抢过,但已经答应送给人家,怎可说话当屁放。
  “真好吃。这一定是饭店师傅的手艺,有钱人真好。我想他一定没放味素,因为我对味素过敏,一吃到就会头昏脑胀……这个厨师太厉害,居然能把菜炒得这么鲜……”
  她一路吃,一路赞,惹得直喊不饿的他饥肠辘辘。
  不到五分钟,辛穗吃饱,饭菜还剩下大半,擦擦嘴,满足地打开饭盒附赠的饮料——牛奶,咕噜咕噜几声,她的嘴边沾上一圈乳白。
  “我最爱喝牛奶了,又香又醇又浓,小时候人家都说喝牛奶会头好壮壮,可是,我怎么喝都长不高,不过,我还是很爱喝牛奶,各种口味都喜欢。”
  对着他直直瞪视的两个眼珠子,辛穗尴尬笑笑,寻来话题,继续对他滔滔不绝。
  他没对她的话作回应,仍是紧紧盯住她。盯得她脸红心跳,手抖脚颤。
  他要干什么?不会突然间煞到自己吧!虽然说……她也很愿意,可是……太快了啦!
  摇摇牛奶,空了!她对上他的视线,笑得嘴角抽搐。
  “我吃完了,谢谢你的招待,我把餐盘送出去……对了!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如果护士长问起,你不要说见过我好不好,不然我会很惨的。”
  转过身,手尚未接触到门把,他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死女人,你吃饱就够了,不用管病人吗?你这算是哪一国的护士?”
  猛地转头,她看见他下床,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他越走近,辛穗就越觉得他身材高大,大得窒人呼吸,还是远观的好,没本事亵玩的人,站在远距离欣赏会比较安全。
  吞吞口水,仿佛他那双大手已经聚拢在她细白的颈项。不会吧!就为了贪吃一个便当,她死得太不值得。
  “你肚子饿?我把饭菜吃掉……可,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要给我吃的。”
  他二话不说,端过她手上的餐盘,就她刚刚坐下的位置坐落,拿起她用过的竹筷子,两三口将饭菜扒进口中。
  味道还不错,但没那个女人表现出来的这么夸张。
  “是不是有人要谋害你?”辛穗小小声问,难怪别人送东西进来他都不吃,非要她尝过了,他才敢吃。
  他的回答是冷眼一记、继续吃饭。
  辛穗不想自讨没趣,走到他的床边,整整棉被、拍拍枕头,顺便敲敲自己的笨脑袋,告诉自己,人家不会煞到她,想太多会把人想笨。
  辛穗坐在他的床边,等他吃完东西,好收拾餐盘。
  看他慢条斯理吃着盘内东西,唉……人帅连吃东西都帅得紧,抱起软软的枕头,她浮起一个甜甜笑容,他……正和她间接接吻呢!
  笑着、摇着,疲软感重新上身,辛穗把自己摇进梦乡,头一偏,躺入他的大床,临睡前的最后念头是——真好,有钱人的床和他们穷人家的就是不一样,又软又舒服,如果床是人类到周公家的交通工具,那么,她家的床是高龄公车,而他的床是捷运……
  哈……再打个呵欠,真要睡了……拜拜,小佩你要记得罩我……
  谷绍钟吃饱饭,再抬眼,发现他的特护已经在床上睡着。
  “起来,不要在我床上睡觉。”踢踢她垂在床边的脚,两条细细白白的小腿,挂在那里荡啊荡的,勾不到地板。
  她是人类和冬瓜的混血儿吗?简直矮得过分。
  “喂!我叫你给我起来。”大手一提,她两条细瘦手臂被拉上半空。
  真瘦,两条加起来没他一根手臂粗,说错了,她不是人类和冬瓜混种,是人类和小黄瓜混种。
  他一提拉,提出她两分意识,挣扎着打开眼睛,嘟嚷一声,“哦!”她把脚上的鞋子踢掉,翻个身,抱起他软软的枕头,继续睡觉。
  瞪她看她,半晌,谷绍钟突然大大笑开。
  很好,至少这一个瓜类动物是他来到台湾后,惟一一个能惹出他好心情的人物,留着吧!心情不好的时候拿来逗逗玩玩也好。
  他把辛穗往床内侧推挤,推出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位置,抢下她手中的枕头,垫在头壳后方。吃饱饱、心情好,这一觉,他要一路睡到天黑。
  叩叩,门被敲开,下意识,他把棉被拉高,把他身边的小黄瓜全部盖住。
  “院长,你好,我是江玲,这里的护士长,也是你表哥的小姨子,刚刚我让特护送来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江玲笑得极度谄媚。
  “出去!我要睡觉,没事不要来吵我。”他人情世故学得太少。
  江玲看见桌上扫得一干二净的饭盒,很好!他吃饱了。
  弯腰端起盘子,她说:“那我先离开,有任何需要,随时按铃叫我。”
  “慢着!”
  两个音节,江玲忙停下脚步,转身,又是一脸不自然笑靥。
  “院长,还有事情吩咐吗?”
  “帮我送一打牛奶上来,各种口味都要,还有,我要刚刚那个送饭的小护士当我的特护,不要再换人。”
  “是、是,我马上让小佩来照顾。”端起盘子,她退出门外。
  太好了,他终于肯吃饭、也不再刁难护士,要是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那她早一点上来看看这位小表弟不就好了。
  表姐出马,一切OK!
  第二章
  这一觉,谷绍钟睡到自然醒。
  打从被空运到台湾,他没睡过这么安稳的一场觉。
  伸伸懒腰,他低头看身下,拿他当抱枕、圈住他身体、睡得一脸安适的小黄瓜,是因为她的拥抱才让他睡得舒服?
  拍拍她的脸,欲把她扰醒。她的手在空中挥挥,像赶苍蝇一样,挥过几下,转转身,把头蒙进被里,继续睡。
  没见过人这么嗜睡的!他换个方向,把棉被从她脚底拉开,脱去她的白袜,在她脚底搔痒。
  辛穗缩缩手脚,把整人蜷成虾球状,又睡着。
  谷绍钟起了玩心,准备对她大肆进攻。
  突然,门敲两声,他马上躺回位置上,用棉被紧紧里起自己和那条小黄瓜。没想过这个动作的代表意义,就只为着他答应过人家,不让护士长找到她。
  “院长,你好,我是你中午指定的特护,小佩。”没想到自己会被钦点,小佩已经为这件事情高兴了整整一下午,所以说,飞上枝头不是梦,端看个人运气如何。
  放下晚餐,她走近她的院长病人。
  “Shit!我几时指定你当我的特护,我要的是中午送饭上来那个,那个叫什么名字?”
  一声吼叫,吓掉小佩半条魂魄,十指张开掩起脸,缩紧脖子,以为枕头又要以她的小脸为靶心,飞射而来。
  等上半天,没等到投奔自由的枕头,只等到两个冰冰的字——“说话!”
  说话?说什么话?是了,他在问中午……中午送饭上来的,不是跷班的辛穗吗?她还没把白包送到辛穗手上呢!
  啊!错失良机了,若中午送饭上来的是自己,说不定他会要她留下来,真是,平白把好机会送给别人。
  “中午送东西上来的是辛穗,我的同事。”她小小声回应,随时注意他的手有无新动静。
  “心碎?”妈的,什么名字不好取,取这种不吉祥的名字。
  听说台湾有一种专被人虐待的童养媳,她是不是刚好就是这种悲剧角色?手在棉被下抱抱那条软软香香的小黄瓜,从没有过的同情感涌上心间。
  难怪,一个便当、一张床,会让她感动到忘记自己的存在。
  谷绍钟没下步动作,小佩也不敢乱动,更别说棉被下那个不知道睡到几重天的“心碎”。
  再抬头,他看见小佩那张垂涎微笑,火气又高张起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辛穗已经下班,我想,也许我今天可以先来帮院长的忙,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不用!你出去,门锁起来。”一边说着,手扬起。
  见状,小佩落荒而逃,没注意到他手中并没有枕头,因为枕头正被棉被下的辛穗圈在怀中。
  小佩一走,他拉开棉被,看看辛穗熟睡的苹果脸,他说错了,第三次更正,她不是人类和小黄瓜的混血儿,她是人类和苹果的女儿。
  再拍拍她的脸,她的身体缩了缩,捏捏她的粉颊,她伸手推开他的魔掌,仍然昏睡不醒。
  “真难叫!”他用被子把她整个人里起,像圣诞老人扛礼物一样,把这个包着苹果人的包包扔进沙发里。
  这个重力撞击,总算把辛穗的瞌睡虫驱逐出境。
  “好痛哦!你做什么?”揉揉被撞痛的头壳,咕哝一声,转眼她又要躺下。
  “妈的,你敢再睡,我就叫护士长过来。”他语出威胁。
  护士长!瞬地,她眼皮瞠大,精神全数返家。坐直身,她看看四周,一步步想起自己的处境。
  揉揉眼睛,她谄媚笑道:“谢谢你的便当,谢谢你的床,我想我要回去工作了。”
  站到地面,她发现自己脚上的袜子少掉一只,脚板贴在大理石地面,冰冰凉凉,一股寒意窜上心底,不祥念头在心间扩散。
  “你是我的特护,不留在这里要去哪里工作?”他的口气很冲,说起话来一股气呼呼的模样。
  “我几时变成你的特护。”谁都知道,要当他的特护,不死都得脱层皮,谁敢?
  “我是院长,我说了算。”躺回床上,拿起遥控,电视台转来转去没一个好看,关起电视,一个空翻,遥控进入垃圾桶。
  又生气?这人是吃炸药长大的吗?
  “特护这种事要由护士长来安排,我们不能擅自作主。”
  “扇子跳舞?你们中国人老爱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是擅自作主,那是成语不是奇怪话,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当你的特护,要先下楼请示护士长。”
  “护士长?那个长得像干瘪僵尸的丑女人吗?”
  形容得真好,她暗地抿唇偷笑。
  “没错,是她,请问我可以先下楼去吗?”不管怎样,先走人再说,这个男性影响力太强,一不小心,心就会遗失在他身上。
  “你不用下去问她,我已经跟她说过,要你当我的特护。”
  “仗势欺人。”她偷偷念了声。
  辛穗发觉,只要不看向他的眼睛,就不会脸红心跳,就不会流出口水一脸白痴相,所以,她说话、她走来走去、她捡遥控、折被子,都不瞧上他的眼睛。
  “涨四七人?水灾的名字吗?听不懂!以后在我面前不准说四个字的话。”
  “霸道。”噘起嘴,她走到床边,尽责地当起护士。“请你打开嘴巴。”
  她熟练的把温度计插入他舌下,抓起他的手测量血压。
  “我的头什么时候才会好?”谷绍钟顺口问。这是他第一次乖乖让人摆“这种问题要去问医生,不是问我。”默数过他的呼吸,辛穗将资料记录下来。“一切正常,你要不要吃饭?”
  “你又饿了?”奇怪,好像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后,他就开始同情起她,关心她的……肚子?“晚饭有人送来,在桌上。”
  看他的嘴巴,听懂他说话,又要她试菜?辛穗把饭端到嘴边,一口一口用力吞,心底怀疑着,到底是谁要谋害他,让一个丧失记忆者,还要时时刻刻提防。
  她专心想心事,连他走近,拿起汤匙与她分食都没注意到,一直到他的大手碰上她舀菜的指尖,辛穗才看到他那张近距离的放大脸孔。
  “你做什么?”她怪叫,跳离他身边。
  妈的,叫那么大声吓人啊?他莫名盯上这个奇怪女人,难道当童养媳多年,她已经产生被害妄想症?“这不是我的饭,是你的吗?”
  每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口气恶劣得好像要跟人吵架。他跟全天下都结仇?辛穗不理解他。在被盯得脸酣耳热之前,她把饭送到他面前。
  “你又吃饱了,吃那么快干嘛,有人跟你抢吗?”拉开冰箱,他向她投过来一瓶牛奶。
  接过牛奶,他的动作吓她一跳,辛穗越来越不懂他是怎样的人。
  “你不喝?”
  “我……断奶很久了。”说实在,他并不太记得这种事,甚至于,他连自己的父母亲、那一大群自称是他兄姐的欧巴桑都不认得,只不过,讨厌牛奶这种直觉骗不了人。
  “不公平,你不喝牛奶就可以长这么高。”对身高,她有着自卑。虽然她也有一百六十公分,但三个弟弟都高过她一个头,在家里,她的地位卑微。
  他一笑。很别扭的笑容,但辛穗却看痴了。
  有男人可以一个微笑就勾走女人心?以前没看过,现在见识到了。
  “妈的,看什么看,笨女人,去放水啦!我要洗澡。”他一吼,笑脸石化。
  辛穗吓得一跳,冲进浴室,抚着心脏急喘,口角薄湿。
  糟糕!怎么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会轻微中风?
  好苦恼,万一这症状好不了,万一她真得当上他好一阵子特护,万一以后看到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脚都会不自觉呼吸急促……她要去挂哪一科?精神科陈医师肯不肯治人爱情妄想症?
  “妈的,你进来这么久都没放水,想冷死我啊?”
  他一吼,辛穗吓得往后跌,跌进他宽宽阔阔的怀中。
  暖暖的胸膛、硬硬的肌理,哦……这就是男人的怀抱。
  “你躺够没?我要洗澡!”
  又是暴吼!辛穗掩起嗡嗡作响的耳朵,她确定,在挂精神科之前,要先往耳鼻喉科拿药。
  醒了,这回真的从想象中清醒。偏过身,打开水龙头,垂首,闷声不响从他身边走过。
  谷绍钟一把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继续往外。
  “你要去哪里?”
  “我去准备药品,等你洗完澡,帮你换药。”抬起头,她发现他……居然全裸,她、她、她……她刚刚被一个裸男抱在怀里……
  要脑充血啦,脑科在七楼,她的情况还能撑到七楼吗?
  不行!女儿当自强。裸男?哈哈!早在手术台上看过无数具,活的、死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各种货色应有尽有。
  不用脸红、不用害怕,他的……不过是其中比较好看的一具,对!没啥好怕。
  “换你的头,过来帮我洗澡。”抓起她的手,扔过毛巾,他大剌剌地躺进按摩浴缸中。
  “我是特护,不是菲佣。”她闷声过。
  “洗!”
  一字命令下达,她认分,蹲下身,帮他擦洗身体。扣除病人最大这一条,他还是院长大人,谁敢说他不对?
  “你的手脚又没受伤。”
  “我是病人。”闭起眼睛,他的话不容置喙。
  他的手臂很粗,她两只加起来都没他的大,难怪他用力一抓,她就会动弹不得,他的胸部硬邦邦的,好家里面装满石头,滑滑的肌肤上纹理分明掠过重点部位,视线落在他的双腿,他的腿很长,大浴缸里容不下,他把足踝抬到浴缸之外。
  男人的身体她并不陌生,但是,像他这么具有胁迫力的,还是第一回看到,大约……他是活体吧!偷偷一笑,她在他身上泼水,拿毛巾用力搓洗。
  “还满意吗?”他恶意地抬高下体,想再次看看她的苹果转红。
  吸口气,辛穗接受他的挑战,她左瞧右看,认真的用研究态度观察半晌,最后下四字评论。“嗯——很壮观。”
  失败了,她的脸没红,仍旧保持着青苹果色泽。
  “你不是处女?”他讨厌意料之外。
  这一问,苹果倏地转红。“关你什么事?”
  “妈的,你看过很多男人的那个?”不爽!
  “哪个?‘兰佛’啊!我不只看多还吃得多,每次我阿爸阉鸡,几十颗兰佛用麻油姜片、九层塔炒一炒,吃起来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口齿生姜?吃姜会生姜?那是无性生殖吗?”
  他一问,辛穗低眉浅笑,外国番仔,难搞定。
  “不准笑、不准在我面前说四个字的话。”
  “恶霸!”低声骂。她走出浴室拿来大毛巾。“你想多泡一下,还是要起来了?”
  他慵懒地从浴池里起身,张开手,再度把“那个”摊在她面前。
  从没看过哪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那么有自信,敢正大光明把全身暴露在别人眼前。
  抓起大毛巾,手从他的腰部往后环过,短短的手圈不起他粗粗的腰,试了几次,把脸贴上他的胸前,才勉强在他身后一个交叉,将大毛巾拉到面前,在他腰间塞妥。
  这一接触,他的体温染上她的,红红的脸蛋触上他滑滑的肌肤,这种暧昧……不知道是谁性骚扰谁?
  “我的……嗯……那个兰佛比起别人家的怎样?”她的脸红了?恶意得逞。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过解剖台上的那个兰佛,黑得发紫,像手榴弹……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真无聊。”一跺脚,她不要受他牵制。
  果然,她还是处女,眉一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她头顶现形。
  转过身,她领先走出浴室,拿出当白衣天使的“尊严”,对他大喊:“你快出来,再不吹干头发换药,伤口发炎,你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谷绍钟大步一跨,追到她身后,捞起辛穗,将她抱回浴室,手一举,将她扔进浴缸中——灌篮成功!
  “你在做什么?”望着自己的一身湿,辛穗脾气再好,都不免生气。
  “把你自己洗干净,我拒绝让一个臭护士帮我换药。”
  “你!”他没等她反应,径自走出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淑女,你家教差、品格烂、道德零永准低……我不要当你的特护,我不做、不做了,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品诚一家医院……”
  是啊!世界又不是只有一家品诚!
  可是,只有这一家是老爸拜托五姑妈的小姑的女婿,帮她弄进来的,如果她不做,五姑妈那张嘴巴……要拿什么填呢?最近又没有流星雨,否则她还可以求求老天,让一块大陨石直接塞上五姑妈的嘴巴。
  唉……一声,认命,唉……唉……两声,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把护士服挂在冷气出风口,明天早上就会干了吧!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变成及膝洋装,宽宽松松的,像穿上孕妇装。
  吹干他的头发、换好药,谷绍钟像太上皇般躺在床上。
  赌着气,辛穗不想理他,拿起过期杂志,缩在沙发中,对他也对自己发脾气。
  “上床。”又命令人,讨厌!
  “特护不能跟病人抢床。”至于下午那一次……是疏忽,她向来知错能改。
  没有反对声音?很好!他终于学会知难而退。
  当她安下心把专注力放在书本上时,身子突然被人淩空抱起,在意识回归半途,她像下锅饺子被扔入床面。
  “你一天到晚把我扔来扔去,当我是篮球吗?”
  “篮球都比你重。”躺下,他的一手一脚跨在她身上,压得她没转身空间。
  “你到底要做什么?”火大,就算他长得好看、就算他一下子就绑票了她的心脏,他也没有权利欺负她啊!
  “陪我睡觉。”
  “陪人睡觉不是特护的工作。”
  “我到台湾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过,今天下午是我第一次真正睡着。”
  他的话压下辛穗的火气。原来,他对这里不仅陌生,还没有安全感。
  也是,对失忆症的病人来讲,一睁开眼,周遭人全不相识,过去的一切皆成空白,怎能不坏脾气?
  像安抚她的小弟般,辛穗侧过身,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怕,我会陪你。”
  “我喜欢抱着你睡觉。”环住她的腰,慌乱的心脏被她的妥协摆平。
  对他而言,她是个安全抱枕。笑笑,辛穗不以为意。“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知道她不逃,他放开她,两人并肩平躺。
  “我也是,今天睡了一整个下午,精神还很好,你要不要看电视还是杂志?”
  “这里的电视很难看,这里的书我看不懂,很闷也很烦。”
  “看不懂书?你居然会听会说中文,却不懂中文字?”
  “嗯!”懒声应过,当文盲的滋味真不好受。
  “其实不能怪你,听说你是在国外长大的,你第一次来台湾吗?”
  “我还希望有人能告诉我,我是从哪里来的。”他答,口气并不友善。
  “以前的事,你一点点都想不起来吗?”
  “要是想得起来,还用躺在这边。”脸又臭了。
  “好吧!我把知道的小道消息全告诉你,你叫谷绍钟,今年二十二岁,有中国和美国双重国籍,你的父亲是品诚医院的老院长,你的母亲听说是个美国的金发美女,你还有两个哥哥谷绍阳、谷绍时,和两个姐姐谷绍华、谷绍月。”
  “就是每天早上,都会来看我的那四个老头儿?”
  “说老头太伤人,他们的年龄的确和你有点差距,但他们很宠你的,听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间医院的院长本来是你大哥谷绍阳,可是知道你要回来,就把院长位置让给你。”
  “妈的,我又不希罕当院长。”又是一派的不客气。
  “我又没叫你希罕院长宝座,你应该希罕的是他们对你的手足情深,希罕他们对你的亲情爱护。天底下的东西都可以不希罕,只有感情、亲情不可以淡漠视之。”
  “你替他们说好话,他们给你好处?”
  “要不是小佩临阵脱逃,我还不会‘有幸’上十八楼来当你的特护,就算要拿人家好处,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辛穗停下话,他也不语,两个不说话的男女共拥一床被,怎么看都是暧昧。
  “妈的,说话!”他善长命令别人。
  “不说、不说,不跟你说话!你一开口就要骂我妈妈,我开口你又要批评我拿人手短。”生气不是他的专利,她有权不跟满口脏话的男人聊天。
  “妈……”他在她的瞪眼中,把脏话咽回去。“拿不拿人,你的手都很短。你小时候常被虐待吗?”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谁敢虐待我?”开玩笑,家里除了她,底下只有三个小弟,光物稀为贵这句,就可以形容她在家中有多受宠,当然她不介意再添上一句众星拱月。
  “长上明猪?”他一脸雾水。
  “我懂!我这个中国人又说了奇奇怪怪的话。我的意思是,我父母亲很疼我,疼得像捧在手掌心的明亮珠子。”她自己招认,不等人家来定罪。
  “疼你,为什么要叫你心碎?我以为他们看到你心就碎了。”
  “我的名字是辛穗,辛苦的辛,花穗的穗,意思是要辛勤耕种才能让稻料抽穗,不是心脏破碎,懂了吗?文盲先生。”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自己考虑,要我叫你矮冬瓜、小黄瓜还是Apple。”
  “我才不要,辛穗就是辛穗,你喊我其他的,我一声也不应你。”
  “笨蛋!辛穗就是难听,不管,我以后就叫你小黄瓜。”
  她转头不应,以后他要是小黄瓜、小黄瓜的喊,她还有面子可言?
  “Apple?”
  她仍不理。
  “妈……”及时拉住自己的口头禅,他瞪眼说:“笨女人,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要怎样,名字是我老爸老妈取的,辛穗就是辛穗。”她一吼,却发觉他笑得一脸诡谲。
  “你喜欢‘笨女人’这称呼?我一喊你就应。以后我叫你笨笨。”
  “笨笨不是称呼,是侮辱。”撇过脸,有点生气,她不想理他。
  他换换姿势,却不小心压上她的头发。
  辛穗一声呼痛,把气出在自己头发上。“臭头发,烦死了,明天去把你们通通剪掉。”
  “不准剪,我爱看长发女生。”他反对她的话。
  你喜欢看长发我就留吗?谁听你,爱管人的坏男生!把头发拉到身前,辛穗继续背对他。
  “笨笨,晚安!”打个呵欠,这些日子失眠太多,他要慢慢补回来。
  两只手从背后绕到前面圈住她的腰,他的头倚在她脖子边边,热热的气吹拂在她光洁的颈边,弄得她浑身不安稳,再顾不得生气。
  他是小弟、他是小弟,辛穗在心中自我催眠。
  没错!他和她那个赖皮小弟一样,总会在半夜爬上她的床,没她抱着、哄着就会睡不着,闭起眼睛,辛穗催眠成功。
  拍拍环住腰间的大手,轻轻一声“晚安,辛勤”,她也闭上眼睛,缓缓入梦。
  不到六点,辛穗起床。
  她整理好自己,走到十六楼,“拜见”过护士长,连连几句对不起,端起早餐,走回特别病房。
  拉起窗帘,斜斜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
  他眯起眼,嘴巴立刻被塞入一管温度计。“笨笨,你那么早起做什么?”含住温度计,他口齿不清。
  “量体温不要说话。”话刚出口,她就后悔。回他这一声,不又摆明她不反对笨笨这个称谓。
  “起床刷牙洗脸,等一下郑医师要来看你的伤口,请你合作一点。”
  他躺着不动,凭什么要他听她的?望着她,他要看她能拿他奈何。
  “不听话?晚上自己睡!”甩过脸,她到洗手间帮他放热水挤牙膏。
  叹口气,生平首次妥协,居然是为了一颗抱枕?认了!
  于是他合作地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被医生看,甚至那四个自称他手足的“老先生”、“老太太”来看他时,他的态度一反平常的好。
  “小钟,郑医师说你可以准备出院,告诉大姐,你想住在那里?大哥、二哥、二姐、我那里,还是跟爸妈、爷爷奶奶住阳明山别墅?”大姐谷绍华轻声相询。
  “不出院,我要住这里,我才刚适应一个新看护。”
  “好、好!都依你,你想住多久都随你,等你哪一天闲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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