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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对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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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习得天下高超的武学。
不过也幸好她那么天真,不然听完他待会儿要说的话,以她的性子,肯定把整个府邸给砸了,说不定还会拿把刀,把他这个当爹的头给砍下来。
“容儿……”
“爹到底要说什么?”昭容已经明显的感到不耐烦。
“你下个月要成亲了。”耿桓硬着头皮道。
她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成亲?!”她重复了一次。“你说我要成亲?”
他点点头,要自己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毕竟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总是由父母作主。
他接着说:“你已届婚嫁之龄,你妹妹都嫁了两年,所以你能嫁就赶快嫁吧!”
“爹,不是我在说,虽然我的长相并非倾国倾城,但也算中上之姿,况且我又是御史大夫千金,想要娶我的人都排到十条街外了,我何苦在如此有身价的时候成亲。”昭容淡淡的道。
说穿了,就是她不要嫁!
“容儿!”耿桓要自己千万不能动怒,以免赶跑了这个宝贝女儿,后果难以收拾,“你以为女人的青春放在家里可以水涨船高吗?你不能再这么天真下去,再等个几年,你年纪大了,就没人会上门提亲,到时可麻烦了。”
“爹,你老实说,”她闻言皱起了眉,“你该不会是怕日后麻烦,所以才急着把我嫁出去吧?”
“当然不是!”他连忙开口否认,“你可是爹的心头肉,我才替你挑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她冷冷的瞄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在已经帮我决定之后才来告诉我?”
“你不明白,这是个万中选一,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亲事,你未来的夫君可是……”
“爹,你口口声声说要替我挑门好亲事,我记得芙容嫁出去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不想继续听下去,昭容打断他的话,有些讽刺的说。
“当然!”耿桓一愣,“我也替芙容挑了门好亲事。”他的口气有着坚持。
“那算什么好亲事。”不以为然的瞄了他一眼,她一针见血的说。
“你妹夫可是统领大人!”他有些不悦的反驳。
“什么鬼统领!”她轻哼了声,“芙容过门还不到三个月,他就娶了个歌妓,不满一年又带回个寡妇,把芙容冷落在一旁,这叫好亲事?!我说爹,你也真是大言不惭。”
“呃……”他一时哑口无言。他承认他替芙容的找的夫君不是顶好,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坚持的说:“容儿,这次不同,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
“就算你说得嘴都干了,我也不会信的。”她摇着头,“我不要嫁!”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难不成打算一辈子不嫁?”看到女儿不妥协的模样,他的火气上来了,“女人不嫁人生子便枉为女人,这道理你该是懂的,你的几个妹妹及笄之后,都在为嫁人做准备,就只有你整天吊儿郎当,只会出府玩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出府的你就如同个野丫头一样。”
“爹,”昭容的嘴一撇。“在府外是个野丫头又如何?如果你当真不中意我,那你可以先把其他几个妹妹给嫁了,何必把脑筋动到我身上。”
“你这丫头怎么都不懂为父的一番苦心?”
“苦心?!才怪。”
耿桓听到她的话一愣,“听听,这是个御史大夫千金该说的话吗?我真会被你气死。”
她抿紧唇没有答腔。
“女人总要有个男人来保护,爹年事已高,也该是把你交给别人照顾的时候。”他不悦的道。
“爹胡说。”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从来没保护过我,所以我也不需要找别的男人保护我。”
这话真使他这个当爹的面子挂不住,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竟然被她说他根本没有保护过她,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
“像娘就不需要男人,你瞧,她不是不要你吗?”
“你……”他早该知道,高湘总有一天会教坏他这个宝贝女儿。“她不算数!”他火大的反驳。
“难不成娘不是女人吗?”似乎对他气急败坏的神色视而不见,昭容皱起眉看着他,“如果爹怕麻烦的话,我明天就搬去跟娘一起住,让你眼不见为净好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耿桓一拍桌,反应激烈的站起身,“我辛苦的帮你挑了门好亲事,你竟然这么回报我?”
“我已经说了,如果这门亲事真有那么好,你可以找别的妹妹去嫁,反正她们比我更需要男人。”
“容儿,你给我闭嘴。”
“如果你不想听,我自然不说。”她随即站起身想离开。
“你给我站住,你可知你未来的夫君家世显赫?又可知这门亲事是谁许的?”
“不知,也没兴趣知道。”
铁青着一张脸,他挡住她的去路,“若你拒绝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
“皇上会怪罪下来,抗旨的下场就是咱们全家都要被杀头!”
“皇上?!”她重复了一次,“这关皇上什么事?难不成是他赐婚,还是他要我进宫?”
“你这个性子还想进宫?”不是他对自己的女儿没信心,而是有时容儿的性子可真会令死人从坟墓里跳出来,“这一次可是皇上圣明,今日早朝在明镜殿上下旨赐婚。”
昭容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你替我挑的亲事,而是皇上作的主。”
她的口气使耿桓感到不舒服,他立刻替自己辩驳,“我本来就在替你物色好夫家,只不过皇上他……”
“不用再说了,我还在想你怎么会反常的对我那么好,若你今天真要烦恼女儿们的亲事,也该烦恼三娘的两个女儿,四娘的女儿,还有五娘的……”
听她带着看好戏的口气,一一的数落着自己其他几房妾所生的女儿,他立刻哑口无言,老脸涨红。
“算了,我不说了。”昭容不在乎的道,“反正不管是谁指的婚,都不关我的事。”
“你……”
“你别再跟我说皇上要将我许配给谁,”她打断他的话,“要嫁他自己去嫁。”
“你……”耿桓闻言,一时觉得天旋地转,“你怎么这么说话,真是大不敬。”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好像有人拿了把刀要把他的头给砍下来似的。
“若这真是大不敬,你又不敢抗旨的话,那你嫁好了!”她在一旁取笑的说。“要不然随便找个妹妹嫁也成。”
“你……你给我闭嘴。”他吼道,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心情愉悦的看着他烦恼,“你竟然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她的嘴角依然有掩不住的笑意,“我可是正经的。”
“你……”指着她,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要你现在给我乖乖的回房,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嫁,我不会让你毁了我们耿家。”
“爹,”昭容皱眉看着他,“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耿桓瞪大双眼看着她,这个不肖女,竟敢这么说他!
“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安排,都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以后你就会多了个夫君疼爱你。”
“若我未来的夫君跟你一样,那我岂不是跟娘一样悲哀?”她打断他的话。
“你这丫头……”闻言,他的老脸霎时涨得通红,像是要断气一般。
她拒绝这门亲事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拐了个弯来讽刺他。
“总之,成亲这事得由我决定,如果爹再苦苦相逼,到时可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
“你能做出什么事?”他以十分了解她似的口气说:“还不是去找你娘。”
“那很难讲,”她的眼神蓦然一冷,“谁都知道狗急可是会跳墙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一惊。
“你再逼我,我就到青楼卖笑。”昭容瞪大双眼看着他。
耿桓震惊的坐回椅子上,“你在说笑!”
她的手一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到时我们再看看我是不是在说笑。”忽然,她的眼神一变,充满了威胁,“想想,我打着御史大夫千金的名号,或许可以使我成为青楼的红牌,门庭若市,到时赚到了大把银子,我再拿回来孝敬爹爹你。”
“你……”他闻言一张老脸垮了下来,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否做得出这种事。
“总之,爹爹年纪大了,儿女的婚姻大事就毋需费心。女儿告退。”朝他一福后,她即转身离去。
“容儿,我话还未……”他的呼唤一点也没使她回头望他一眼。
他的老脸一皱。这该怎么是好?其实要不是因为皇上指婚,他也没打算把这么一个不受教的丫头给嫁出去。
现在可好,纵使“家丑外扬”,他也得被迫把容儿给嫁出去,至于她的夫家会变得如何,他也无法管了。
日后,若昭容被休他也认了,谁叫他生出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儿呢?看来他要有养这个女儿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到青楼为妓……他叹了口气,这话或许也只有容儿说得出来吧!看来他要派人盯着她,以免她做什么傻事。
“小姐。”小桃红赶忙跟上昭容的步伐,天才微亮,可是她却匆匆出府,“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我娘。”昭容带着银子和几件衣裳离开耿府。以她对爹的了解,若她现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
“小姐……”
“你回去吧!”昭容头也不回的说,“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小姐,也不需要你的照顾。”
“小姐……”她的话如同青天霹雳似的让小桃红杵在原地,随即又赶上她,“小姐,你不要小桃红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哭!”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意,昭容停下脚步警告道,“我不是不要你,而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回耿府,既然如此,你当然不能再跟着我,我决定从今天起,要跟着我娘在城外生活。”
“小姐,那种日子你过不惯的。”小桃红真的不懂,明明小姐看起来那么聪明,怎么还是会做些很愚昧的事?
昭容不以为然的说:“开玩笑,我能屈能伸,怎么会过不惯?”
“少了人家伺候,凡事得要自己来,小姐你是千金之躯,一定……”
“你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一定行。”昭容保证似的开口,“你回去就跟我老爹说我去找我娘了。”
语毕,她挥挥手,把小桃红丢在身后,往城外走去。
“喔,对了,顺便告诉他,有胆就叫他上我娘那儿找我。还有,若他真把我逼急了,让我连我娘那儿都持不下去,我铁定到青楼为妓,听到了吗?”
小桃红看着她,愣愣的点点头。她知道小姐一旦打定了主意,谁都别想改变她。
昭容心情大悦的想,以爹那种胆小怕事的个性,要他上娘那里去找她,只怕要好一阵子后,等到他找上门时,她说不定已经跟着娘去浪迹天涯了。
一个姑娘家独自走在少有人烟的城郊本是件危险的事,不过此时昭容的心根本不在此,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虽然是皇上作的主,但富贵人家多得是纨裤子弟,她对这样的对象实在没兴趣,所以她逃了。
说她逃婚就逃婚,纵使会毁了自己的清誉,她也甘之如饴。
昭容擦了擦略微汗湿的额头,来到她娘的竹屋,发现她已经离开。当下她便决定独自一人上路,希望能赶上她娘的步伐,跟她一同前往边关。
在一片宽广的草地上,突然传来响亮的马蹄声。
记得娘曾跟她说过,在兴安城外法黎山下的草原上偶尔会出现野马,野马除去野性后,便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只要能抓到,好好训练,假以时日,肯定成为良驹。
不过因为野马难以驯服又少见,所以至今很少有人有幸得见,甚至拥有。
她想也不想的顺着马蹄声而去,想找找她娘亲所说的难得一见的良驹。
不过有人抢先她一步,入目所见的排场挺大的!
一群人远远的围了一个圈,圈圈的正中央有个男子霸气的骑在一匹棕马上,大掌用力的握着一条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准确的套在一匹灰白野马的颈子上。
有好几次他险些掉下马,她不由自主的替他捏了把冷汗,但围在他周围的人却在一旁叫嚣、鼓噪,并没有出手帮忙。
突然,那个圈圈裂了个缺口,只见一人一马冲了出来。
不会那么倒楣吧!昭容尖叫了一声,连忙闪开,早知道好奇心不要那么重,若她死在乱蹄下,也怨不得人。
“该死的!”李君霖因为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一时分心便硬生生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不容易捉住的野马也因此脱逃──
他痛得龇牙咧嘴,诅咒连连。
见状,原本在一旁观看的人群瞬间飞也似的迎了上来。
“三哥!”李君淮第一个到达,他迅速下马,单膝蹲在他的身旁。
一张俊美的脸因为看到李君霖坠马而变得惨白。
玩乐是一回事,若让三哥有个万一,母后肯定会将宫中弄得一团乱,他和么弟也会被大皇兄给臭骂一顿。
李君霖抬起头,以锐厉的目光看着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女人,“你从哪里来?”
昭容从方才的混乱中回神,无辜的耸耸肩,“兴安城。”看他的眼神似乎想杀了她。她暗忖。
李君霖皱起了眉,“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管我为什么在这里。”昭容晃了晃脑袋,“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没什么事吧!”
“该死的!不准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因为听到马蹄声,一时好奇才过来的。”她终于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好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他愤怒的瞪着她。
“知道!”她点点头,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倒在地上,脸上冒着冷汗,声音倒还挺大的,猜想他应该没有大碍才是,“不过现在看来差点死掉的人是你。”
虽然时机不对,但在一旁的李君淮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平空冒出来的丫头讲话实在直接又有趣。
李君霖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将嘴巴给闭上,但眼底还是掩不住笑意。看来他三哥虽受了点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毕竟他还有精力生气。
“该死的,扶我起来。”李君霖愤怒的嚷道。他猜想他的腿断了,要休养好一阵子才会痊愈。
这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丫头,竟使他不慎坠马,这对他而言,不啻是一大耻辱,尤其他的兄弟与下属都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
他几乎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他的骑术是几个兄弟中最精湛的,这次居然失足坠马,心里的难受比身体上的伤还要来得痛苦。
李君淮与随后赶到的么弟李君佾连忙将他扶起,他们的动作使得他脸上的冷汗更是直冒个不停。
“你受伤了!”昭容在一旁说,“你应该先躺着,或许找个大夫瞧瞧。”
“我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李君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悦的道。
他的口气就好像爹在数落他的姨太太似的,这个男人肯定是那种把女人归为大笨蛋的人,她心中油然升起不快,对他的关心顿时消失殆尽。
“无所谓,反正腿是你的,你想变残废,我也没意见。”昭容露出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你……”鲜少有人能使他动怒,但这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丫头,竟然有那份能耐。
不以为然的瞄了李君霖气愤的脸庞一眼,昭容耸了耸肩。这会野马跑了,抓野马的人受伤了,看来是没戏可看了,所以她也该赶路了,思及此,她转身便打算离去
第三章
“你要去哪里?”李君霖寒着脸问。
“关你什么事。”她连头都不回的表示。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但现在……”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她的面前来了几个侍卫打扮的壮汉挡住她的去路。
“来人啊!”他的话才说完,侍卫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她给团团围住。
看到眼前的阵仗,她着实吓了一大跳,“你……你们要干么?”
“捉起来。”李君霖冷着声音道。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的一左一右把她给捉住。
李君佾皱起了眉,光天化日之下,虽说是这位小姑娘有错在先,但硬是绑人也实在……
“三哥,”他迟疑的开口,“这似乎不太好。”
“她令我不慎坠马。”简短一句话,李君霖要自己的弟弟闭上嘴巴。
“可是三哥,我们这么做还是不好,毕竟这姑娘并非有意让你受伤……”他看到李君霖射向他的目光,立刻闭上了嘴,转向李君淮,低声说:“四哥,你倒是劝劝三哥啊。”
“三哥说什么,我们就照做。”李君淮也要自己的弟弟少说几句,反正不过是个丫头嘛!
被三哥带回恭王府可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到的造化,这丫头被看上,她真该感激得痛哭流涕。
“你们干么捉我?”事出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应变就被紧紧捉住。
“若我三哥真的成了残废,你就得服侍他一辈子。”李君淮在一旁带着看好戏的心态说。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昭容觉得不可思议,“他残废是他家的事,是他自己骑艺不精才坠马的,与我何干?”
“丫头,你口气挺大,但我劝你少说几句。”李君佾在一旁好意的提醒。
他三哥的脾气就如同方才脱跑的野马一般,惹恼了他可没什么好处。
“你们把我捉住,还要我少说几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要你们立刻把我放了。”她杏眼圆睁的看着李君霖。
“我不在乎你是何许人,”李君霖狂妄的瞄了她一眼,“纵使是皇上求情,我也不会放了你。”
他命令侍卫将原本用来捉野马的绳索拿来捆绑她,自己则被扶到一旁的马车上。
昭容没想到在离府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一群疯子,现在别说找她娘了,连自己的自由恐怕都顾不了。
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千金,竟然被五花大绑的给丢进马车里。一思及此,她不禁涨红了脸,火气直冒。
“喂!我看得出你的身分不凡,但不管你是谁,我要你立刻把我放了,不然我可要告官。”
“如果你逃得掉的话,要告就去告吧!”李君霖冒着冷汗,忍着右腿传来的痛楚。
“你……有种你就把我放了,我要跟你单打独斗。”
他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单打独斗?!就凭你?”
“别瞧不起我,”她不服气的说,“我很厉害的。”
“你最好乖乖的闭上嘴,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个罪人咆哮,如果你不管好自己的嘴巴,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愤怒使她忘了恐惧。
“你再不安份点就给我下车。”
“很好,天知道我现在巴不得立刻下车。”她冲着地喊道。
“你确定?”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再确定不过。”
他向车夫唤了一声,马车随即应声而停,他将车门打开,“这是你说的,你现在就给我下车,我希望你有那个能耐能够跟得上马匹狂奔的速度。”
昭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她让马车拖着跑吧?看他的表情,似乎他是这么打算。
“你听到我的话了。”李君霖警告似的看着她,“你还不下去,难不成要我踢你下去吗?”
“该死的你。”这下打死她她也不要下去,她才不要如此狼狈的进城。
听到她的用词,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
“我不会下去的。”他的嘴巴才一张开,她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可以叫他们继续走了。”
从没有人敢如此命令他,但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吩咐马车继续往前走。他忍着腿上的痛楚,闭上了眼睛,看来他的腿伤得比他想像中的严重。
李君霖把昭容带回恭王府,吩咐几句后,接着一个侍卫捉着她,将她交给一个胖大婶。
她原本满肚子的怒气在经过几个时辰后,渐渐被这个福婶给磨掉了。
福婶的一张嘴没有一刻是闭上的,正当她怀疑自己即将被她的口水淹死前,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影──
“我认得你!”昭容冲上前。
宗文华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姑娘!”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认出了她是那位在大街上差点死在恭王爷马蹄下的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真是个好问题。”提起此,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被人硬绑来的。”
“天子脚下谁敢那么大胆?”他的眉头轻皱。他可不认为王府里有人敢随便绑个姑娘家进府。
“宗公子!”福婶气喘吁吁的赶到昭容的身旁,将她拉到身后,“别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冒犯了你。”
“丫头?!”宗文华的目光审视了昭容一番,白痴都该看得出,她不应该是个丫头。
毕竟她的行为举止还算得体,就算不是个官家小姐,也应该是个富家千金才一对,现在却成了个丫头,他实在好奇。
“你被人卖进府吗?”
“我……”
“她不是被卖进府,她是因为冒犯了王爷才被带回王府。”赶在昭容开口之前,福婶赶忙解释。
“王爷?!”昭容的声音忽然拔尖。
这座宅第是很豪华没错,但她从没想过那个狂妄的男人会跟“皇亲”扯上关系!
“原来是你。”宗文华的目光露出了然的神色,“方才在府外我便听到下人们口耳相传,说是有位姑娘害得王爷不慎坠马。”
没有回应他的话,昭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问道:“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差点骑马踩死我的恭王爷吧?”
宗文华点了点头。
他是名满京城的恭王爷……昭容一时之间傻眼。她还听说他是全京城的闺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长得还不错,但他那个死脾气更令人不敢招架。之前她差点死在他的马蹄之下,现在她无意间害他坠马,这该算是他的报应吧!
眨了眨眼睛,这下她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无法无天了,身为王爷,当然造成他的不可一世。
但王爷又怎么样,她老爹也是朝廷命官,虽然官位比他小了点,但好说是个大官,而这个该死的王爷竟然将绑她进王府,真是过分。
“劳烦你去告诉他,叫他把我放了。”她的口气不再客气,“他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宗文华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姑娘当真胆子大得可以,她似乎未将恭王爷给放在眼里。
就他所知,王爷正因为坠马一事大发雷霆,她的小命堪忧,而她竟然还能在这里鬼吼鬼叫。
“姑娘……”
“别一直姑娘、姑娘的叫我,你快去叫他把我放了。”昭容再次要求。“我还有要事待办!”
“这……”宗文华摇了摇头,“若今日你所冒犯的是他人,我还可能帮得上忙,但对象是将军……真是抱歉了,姑娘,恕在下无能为力。”
他那副拒绝人时的温文儒雅令人气得想跳脚,却又拿他没辙。
“宗公子,王爷要这丫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福婶不了解为什么宗文华要对一个下人那么彬彬有礼,“她若再不去,少不了挨一顿骂。”
“是吗?”看来将军对这位姑娘挺感兴趣,宗文华看了昭容一眼,“既然将军已经下令,你就乖乖听话吧!若让将军大悦,他或许会愿意放了你。”
“为什么我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昭容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福婶,又看向宗文华,忍不住嚷道,“本姑娘打出娘胎起就没照顾过人!”
“不会可以学。”福婶推了她一把。
昭容踉跄了一下,“你们王府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又不是我害他坠马,是他自己不小心,为什么把罪怪在我身上?”
“小声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王府里的丫头、小厮都是她在发落,她不会容许一个刚进府的丫头这么没有规矩。
她竟然大胆的在宗公子的面前大放厥词,他不单是王爷身边的军师兼大红人,还是个驸马爷,若她再不好好管束自己的嘴巴,小脑袋可能不保。
昭容诅咒了声,揉着自己的手腕,上头被绳子勒得红了一大圈,若现在给她一把刀,她会十分乐意的去捅那个臭男人一刀。
“我不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没好气的说,“我叫耿昭容。”
耿昭容……宗文华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他似乎在哪听过。
“我管你叫什么,”福婶挥了挥手,根本没把她的名字放在心上,“我一年见你这种女人好几个。”
“这种女人?”她的话使昭容迟疑了下,“我可以请问一下,你说的是哪种女人?”
“我们王爷看上的女人。”福婶硬是将一只精美的托盘交到她的手上,上头摆满了数样点心和一盅鸡汤。
闻言,昭容差点把手中的托盘给摔在地上,这话真是侮辱了她。
“你最好别做傻事,”看她眼神一闪,福婶便猜到她想做什么,于是警告道,“若你把王爷的鸡汤给洒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往在耿府,从没人敢对她这么不客气。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昭容火大的解释,“是他强抢民女。”
“能被王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福婶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拜托,你当真以为他是王爷我就看得上眼啊!”她不由啐道。
要不是她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没有赶上皇上选妃,否则现在她说不定是后宫的什么妃子,至于那个该死的王爷见到她可能还得要客气三分!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刚探视过兄长正要出府的李君淮,听到后院传出叫嚣声,好奇的前来一探究竟。
昭容瞪视着他,她猜他也是个什么王爷,毕竟方才在郊外,他们是以兄弟相称。
若不是现在她对他们这票王公贵族气得牙痒痒的,她或许会承认他们的容貌与举止出众。
“宗王爷。”福婶一看到他,顿时慌了手脚。
“子恕。”宗文华收起自己的思绪,对来人微微一笑。“你几时回京的?”
“还不是被我大皇兄给召回京,说是母后有要事宣我,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赶忙从兰州起程回京,谁知道母后也把三哥从边关叫了回来。”
“太后有何要事?”
李君淮摇了摇头,“还不是要我和三哥成亲。怎么?他没跟你提过吗?”
宗文华摇头。
李君淮对宗文华以礼相待。宗文华是大理人氏,是李君霖的好友,更是生死之交。“今日怎么不见你陪同我三哥一同狩猎?”
“前几日受了点风寒,所以未能陪同他去。”宗文华解释道,然后他指了指昭容,“这位姑娘……”
“我三哥带回来的。”李君淮轻描淡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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