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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儿~庶女王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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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认为这是个好法子。”墨尽日哼道:“不论是你或八儿,回到乔府并非好事。”
她不解地看,向他,“我听说大将军金印紫馁,位同三公,出身这样的府第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认祖归宗怎会不是好事?”
“那种大宅门的龌龊事还需要多说?!”他嗤笑道:“当年起杀心害人,现在才想赎罪,恐怕也不是真心,若真关心骨肉流落在外,也不会拖到今日才来寻,况且寻的还是个千金!”
乔淇也觉得有理,只是她也有她的想法,“这终究是你的猜测,或许他们早想寻人,只是到了最近才找上咱们帮忙。总之这件事关系到八儿的一生,不能胡乱下定论,我们先试探乔家的心思再说。”
“你打算怎么做?”
“狸猫换太子!他们既是要找千金,我就给他一个千金,趁此机会混进乔府去瞧瞧情况。”
墨尽日一听摇头失笑,“真亏你想得出这法子,只是你入了乔府,没人能护着你,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爹喊娘也没用,还有莲香楼这边怎么办,你可得想清楚。”
她根唇一笑,“我爹娘早投胎去了,哭爹喊娘自然没用,但我能用美食引得老前辈上钩,顺便算上你和阿龙,有整个丐帮做我靠山,我还怕什么?”
墨尽日想自己和师父也绝不可能放他们姐弟不管,既然如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两人又商讨一番,决定隔日让墨尽日带人来认亲。
“姐姐、姐姐,有人寻来了,他们要找人,找一个人……”
门帘被人撞开,飞得老高才落下,乔淇正在厨房里和莫香、李嬉何播说话,就见八儿慌慌张张闯进来,嘴里大声嚷嚷着。
“姐姐,外……外面有个人说咱……咱们家有走失的孩子,要来认亲。”
八儿神色仓皇,似乎懂得这件事代表着现有生活即将迎来变化,对此感到不安。
乔淇摸了摸他的头,听了这几句话她己心知肚明。“缓着点说,别急,带姐姐去找那人。”
“姐姐,我们家没走失的孩子对吧……”八儿的大眼中泪光闪烁,紧张地间,伸手拉着乔淇。
“这是怎么回事,找孩子怎会找到咱们这里来?”莫香摸不着头脑,另两个婶子也是面面相觑。
“这事有些复杂,我先去前头看看情形,晚些再和你说。”
乔淇说完拉着八儿到前堂,莫香越想越担心,也没了干活的心思,交代两个婶子一声,跟了出去。
乔淇牵着八儿,不快不慢地低头缓行,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应对。
不过一切的思量远不如直接面对,来到大门口,她立时看见路旁停着一辆驴车,墨尽日身边站着一个矮胖的妇人,那妇人有着一口黄板牙,头发半灰半黑,约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她一眼看出这人虽老,眼神却透着狡狷,恐怕不好应付。
“你是小乞丐七儿?”刘大娘瞧八儿连同一个少女上前,心知这该是八儿口中的姐姐了,不过见她一身旧衣衫朴素得紧,不由得心生轻鄙,故意给她下马威。
乔淇顿觉自己被冒犯,狠瞪她一眼,她虽然家贫又常和阿龙等人在一起,但好歹现在是莲香楼的掌柜,衣着虽旧但干净整齐,这婆子怎会这样喊她?
见对方眼中充满轻蔑,她也不是吃素的,和墨尽日交换一个眼神就计上心来,索性顺应其意装出粗鄙样,故意道:“你这个老婆子找我是有何贵干?我阿爹阿娘早已去阎罗殿当老鬼了,你要说媒就问我,我没二话,先抬聘金来,银子不够多不给娶!”
刘大娘听她说话不成体统,大为讶然,气呼呼地斥道:“好没礼貌的闺女,说话真是口无遮拦,什么婆子,好歹也叫声大娘,还有我是稳婆,不是媒婆。”
乔淇见她一激就怒,看来是个容易捉摸的性子,心里转了几个点子,没啥好气地瞪回去,“死了爹娘当然没人教,你不是喊我小乞丐吗?”
刘大娘一听她又提起爹娘,这回突然想到什么,脸色说变就变,换上喜色热情道:“哎呀,瞧我老婆子冲动,被你一嚷险些忘了正事。”手一拍额头,她拉过乔淇,装出一脸亲切,“姑娘,人人都叫我刘大娘,今儿个是有要事来找的,咱们谈正事要紧,别在小事上起冲突。”
看她面露谄笑,乔淇心知她要进入正题了,同时觉得自己代替八儿进乔府的决定对极了,看这婆子可憎的德行,乔府中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娘我是来问姑娘一件事儿,我听说你们家多年前捡到了一个孩子……据说就是姑娘你?”
乔淇露出一记傻笑,装得兴奋道:“喔,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来的,怎么不早说,我正等着大娘上门呢,咱们快进来里面谈。”
刘婆子虽是奉命来找人,不过心底打的是阳奉阴违的主意,反正当初谢姨娘生的孩子是女儿这事是个谎话,她上哪儿找个正牌乔家闺女回去,自然是随便找个顶替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原打算做做样子放消息出去,之后再买个女娃来冒充,哪知竟真找到人了,对方持有乔府信物,且如她放出的消息一样是女儿,难不成这娃儿是乔老爷当年在外头的私生女,或者根本是个冒牌的,故意圆她的谎来演戏?!她不得不做此联想,毕竟即使是庶女,攀上了乔大将军府这样的显贵人家依然不得了,人难免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妄想。
“大娘喝茶,咱们慢慢说,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乔淇明白刘大娘大抵是怎么样的心思,因而故意装得殷勤,果真刘大娘完全把她当成是想攀高枝的虚荣女子,还露出一笑配合她演戏。
“姑娘有礼了,老婆子是粗鄙人,哪敢劳烦您?”她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敢问姑娘今年贵庚?”
“今年刚满十二。”
刘大娘一瞧乔淇,见她身躯瘦小,差不多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我听说姑娘还留着当年的包巾?”
“是的,那上头还有乔大将军府的家纹呢,大娘可是要看,我去取来给你。”
乔淇进到里间,取出从家中带出来的包巾再回到前堂。
刘大娘看了几眼,虚伪地尖声道:“哎呀!就是这条包巾,当年我亲手接生的肯定就是姑娘了,真是可怜的孩子,白白吃了这几年苦。”
说着伸手揽过乔淇,“难怪我瞧姑娘的眉目这般眼熟,长得可真像那谢姨娘啊,恭喜小姐,你心今日可是麻雀变凤凰、咸鱼大翻身,得以认祖归宗,快些收拾好,与我一道回乔府,家里的老太爷和夫人们都等着您呢。”
乔淇一听转喜为悲,露出不舍的表情道:“我也想赶紧去见娘和祖父,可是……可是我从小和弟弟相依为命,他天生憨傻,过去总要我这个姐姐照顾,现在我要回家,丢下他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刘大娘这人狡狷得像只狐狸,此时看向一旁紧揪着乔淇的八儿,大约猜到他应该才是正主儿,但这又如何,她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乔家内院里的纷争与她无关,只要荷包赚饱了就好,且又想着或许将来还能借着八儿再敲上柳氏一笔竹杠?
她喜笑颜开地开口道:“没事,乔府财大势大,岂会在乎多养一个人?知道姑娘有情有义,老太爷说不准更开心呢!”
“太好了,八儿,我们不用分开了!”乔淇抱紧八儿,心里为计划成功喝彩。
天真的八儿不懂两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听到不用和姐姐分开,心底的阴霾散去,也用力回抱乔淇。
“姑娘好好准备,老婆子我在这里等,衣裳行李可别落下,咱们上了京要再回来一趟可不是容易的事。”
跟着回房整理行李的乔淇,莫香赶紧上前探问情况,她早听得一头雾水,却不知道墨尽日和乔淇在玩什么把戏,怕自己插话坏事,硬是忍到现在才问。
乔淇回房后才与她简略地说了大概,见她担心又嗔怪自己鲁莽,拉着她的手频安慰,“谢谢香儿姐姐关心,但我也有我的顾虑,八儿还是认祖归宗好,只是我担心他在那里会遭人欺负,才出此下策。往后我有机会会常常回来见你们,莲香楼就交给姐姐照料了,当然我不会就此撒手不管,每个月你差个人到将军府跟我回报状况吧。”
莫香一一应好,眼眶里泪珠直打转,乔淇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互扶持打气,硬是将原本债筑高台的莲香楼撑起恢复荣景,不禁一阵鼻酸。
见墨尽日也跟来了,静默在一旁,她放开莫香,转而对他道:“墨大哥,往后这儿也麻烦你和阿龙多关照,别让人以为香儿姐姐心善就来找碴,还有丐帮的事……”
“这些事你不需要多操心,还是多想想往后到将军府后的处境吧。”墨尽日还是担心她,万一将来她这冒牌千金身分被揭发,她该怎么办?“你们俩也奇怪,天凉城距离京城也不算太远,何必搞得像生离死别?”
莫香气得难得大声道:“呸,胡说什么,什么生离死别,太不吉利了!”
乔淇破涕为笑,“他就是这张嘴巴坏。”
门外忽地传来沈天洛问着八儿的声音——
“八儿,你拿着包袱要去哪里?”
乔淇想起那日和沈天洛看日出的事,他说过要离开,没想到还没等到他走,先说道别的人会是自己,离别的惆怅再度紧拢,柳眉不自觉地锁紧,胸口闷闷的,脸上的笑容也敛去,她的反应莫香和墨尽日看在眼底,两人心思各异,却都没说什么。
“我出去一下。”不等两人应声就直接出了门,乔淇一掀帘子就与沈天洛打个照面。
“我姐姐是走失的孩子,我们要回家了。”八儿抬头回了沈天洛这么一句,看到她出来,开心的唤道:“姐姐,我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沈天洛锐利的目光落在乔淇脸上,“你要离开了?”
她恋恋不舍地多看他好几眼,“嗯。”
他抿了抿唇,“到我房里再说。”
乔淇要八儿在她房中等她,接着连忙跟上沈天洛,进房门后,祁安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临关上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她无暇去深思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转过身来,她深深呼吸,刻意说得开朗,让声音听起来精神奕奕。“他们说我是乔大将军府流离在外的亲骨肉,现在要接我回去呢,我如今可说是麻雀变凤凰,贫户女变千金,说不定来日还能做个女王、公主的。”
“胡说八道。”沈天洛轻笑佯斥,又问:“乔大将军府?是乔繁乔老将军?”
见她点头,他眼中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情绪。“我原本预计明日走的,没想到今日却是你先离开了。”
他这话像是喃喃自语,乔淇靠得近了才听得分明,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和隐隐散发的佩兰香,更是增添了她的离愁。
“这……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天凉城和京城也不远,有缘千里都能相会,咱们离得这么近应该能多见上几次面的。”她撑起低垂的眉眼,挤出一个俏皮的笑靥。
“有缘……我们的确是出乎我意料的有缘分。”他嘴角露出苦笑,看着她道:“如今你都说你是凤凰了,那么当日说的话应该不作数了吧?”什么门户之见、身分之别,现在都不用再担心。
她脸一红,心有灵犀地居然懂了他的意思,“还有一个条件呢。”
沈天洛一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到她手里。
她低头一看,见是一块羊脂白玉细雕而成的龙凤玉玦,就着她的手,他触动一处机关,玉玦竟一分为二,他拿走龙形那块,“龙凤玉玦是我父母打算送给他们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让我先取了来,如今,我将凤形玉玦给你,要做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眼圈儿红了,乔淇扑身过来,投入他的怀中,双手揽着他的颈脖,哽咽道:“只要你认定我,我就是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你要等我,我定会去大将军府迎娶你。”
此时无声胜有声,偏偏离别的号角声声催,也不知过了多久,八儿在门外喊道——
“姐姐、姐姐,大娘问你收拾好了没?”
沈天洛放开她,声音里含着浓浓的不舍,“好了,你该走了,莫让人等你。”
乔淇仰着头深深的看着他,这副容貌她早已刻在心间许多年,却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再看一眼、多看一眼就好。
“姐姐……”八儿的声音又响起。
她朝门的方向看了看,又转过头来,轻声道了句,“我走了。”正要转身,却被他拉过身子,他俯下头,深深一吻——
一吻结束,沈天洛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强抑住再次唤她的冲动。
这样就可以了,要进一步还不是时候。
第十三章 初入大宅门
乔家世代为武将,祖先助开国皇帝平定内乱,抵御外敌,建有从龙之功,子孙也忠心耿耿,乔家深受历代皇帝信任。
大将军乔繁长年征战在外,戒马鲜衣数十载,立下无数辉煌战功,可在十多年前,遭奸人读言陷害,皇帝气得欲拿下乔繁问罪,此时乔繁独子乔航刚过世不久,全家尚在居丧,当家主母柳氏在乔繁授意下,担心乔家若留在京城动辄得咎,无故被牵连,令全家人远离这是非之地,迁至别庄暂居,岂知途经天凉城,谢姨娘恰好临盆,她原就担心得宠的谢姨娘若生下男孩会危及自己的地位,竟收买产婆刘大娘般婴,这才造就今日这一桩寻骨肉的事。
认祖归宗是件大事,纵然只是庶出子女也马虎不得,乔淇的第一关是先见见乔家长辈,其中自然包括大家长乔老太爷。
这位老将军如今已告老在家,据说刚正不阿,有武勇、有谋略,是少见的军事奇才,却不知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人,像这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光凭街头巷尾的传言,乔淇总觉得不太可信。
姐弟俩在入府后都被彻头彻尾打扮一番,一个嬷嬷和他们解说简单的礼节,才领着他们到武教堂正厅。
乔淇瞧了瞧门上的黑木区额,据说这是当年乔繁洗刷冤屈,他回战场大胜狼族,皇帝为稿赏他的丰功伟业亲书赐下。她虽没什么书法底子,却看得出那字体端正,笔力道劲,透出赫赫王者气势。
刚强直理谓之武,强而能断、勇而近仁谓之毅,若乔老太爷的形象真如区额所评价,乔淇想自己进到乔府后应该不会太受刁难。
进入厅中,就见正中坐着个五六十岁的刚毅老者,面目凛然,留着一络白须,一双老眼绽发精光,看见乔淇姐弟却没什么笑容。他右侧坐着个年约四十的贵妇,衣着华贵雍容,穿着杏红棉袄配湘色对襟祷裙,绾着元宝髻,气质大方,微微笑地望着两人。
先前墨尽日告诉过她一些关于乔府的事,她推测贵妇应是乔老太爷的继室方氏。
那坐在左侧下首坐着的妇人定是已故乔老爷的正室柳氏,她年岁差不多三十多岁,穿着一样贵气,眉眼间透出骄傲神色,一旁依着她坐的两个少女,想来便是她的女儿乔清、乔淳。
乔淇牵着八儿走上前,依次向众人见礼。她被众人审视着,虽然除了乔繁以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但她却感受到几道不善的目光。
柳氏朗声问道:“你就是谢姨娘流落在外的孩子?”
乔淇看向她,老太爷和老夫人都还没发话,她这媳妇却先开口,想必不是个好应付的。“回太太的话,我想是错不了的,刘大娘也这么说。”
柳氏是知道内情的,见乔淇提起刘大娘,暗暗冷笑。刘大娘说这丫头是她买来做戏的,又狠狠赚了她一笔,此刻她正窝火呢,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摆出主母姿态让乔淇上前。
“你这孩子怎么畏畏缩缩的?这儿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必这么拘束。”她扯了扯乔淇干瘦的手臂,状似亲昵,手上的劲道却不小。“我是你爹的嫡妻,你就跟你两个姐姐一样喊我母亲吧。”
乔淇不傻,柳氏这粗糙的演技骗不了她,但也不好明着违逆,挤出害羞的笑容顺从地喊,“是的,母亲。”
过去历经企业继承权之事,乔淇十分洞悉大宅门中的险恶,虽说是亲人,一旦损及利益可是比敌人更加凶狠,许多互斗较劲都在台面下进行,表面上人人仍是和气脸色,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虽然她刚进入乔府,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也不清楚,但在她看来,若光凭柳氏这般演技不足为惧。
“你往后有什么问题就问问两位姐姐,淳姐儿和你年岁相当,两人亲近一些也好,她女红不错,你多跟她学学。”说着柳氏又牵过大女儿乔清的手,表情满是骄傲。“至于琴棋书画,是你大姐姐拿手的,你多和她请教也好,这几年落下许多功课,日后可得帮你好好补补……”
乔清乔淳都是她所出,但人心本就偏向一边,对于貌美多才的乔清她向来宠爱,也引以为荣。
至于乔淳,因她刚出生乔航就死了,算命的说她生来带煞,是父母克星,柳氏因此而不待见她,也不愿与她过于亲近。
“我听说你在一家酒楼当掌柜,可有这事?”乔清的眼神充满不屑。
乔淇心想她问得真直接,却又见原本絮絮切切的柳氏也住了嘴,既没有指责女见,也没打圆场,摆明了想等她回答。
“你们母女俩别拉着她自顾自说话,先让她过来给老太爷和我好好看看,凡事总该有个秩序不是?”方氏开口,直接挑明柳氏忽略礼节。
柳氏本想在老太爷面前展现一番器量,被方氏一说顿时成了怠忽礼仪,心里不乐却敢怒不敢言。“太太说得对,瞧我一时高兴竟忘了礼数。”她三两句笑语带过,又催促乔淇,“你快上前让老太爷看看,他盼着你来盼了好久。”
也许是想和柳氏较劲,方氏见了乔淇也是绽开一脸笑,亲切地把她揽在怀里,“这丫头生得真好看,老太爷你瞧,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越看越有航儿的神韵。”眼光一扫柳氏,话锋又转,“我本来还担心那刘产婆心术不正,会不会联合外人骗咱们,但这丫头我觉得投缘,肯定不会错的。”说完又对乔淇嘘寒问暖,问了过去种种,养父母如何去云。
乔淇本来对方氏印象不错,以为是个婉约的大家贵妇,此时见她和柳氏一般惺惺作态,刻意吹捧自己,不知在耍什么伎俩,忍不住感叹乔府的婆媳斗争也太过明目张胆。
正思考着将来在乔府该如何自处时,就听见一道苍老却有精神的声音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转头,见乔繁看着自己,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威武严肃,但乔淇却觉得,他的声音里充满温暖人心的和蔼。“禀老太爷,我叫七儿。”
“叫爷爷就好,刚刚你母亲不是说了,咱们是一家人。”见乔淇乖巧,一应回答有礼合宜,且他心里怜惜谢姨娘的处境,因而对乔淇有心照顾。
点点头,乔淇感觉得出乔繁是真心对自己好,对这位威严的老人心生好感,也打从心里敬爱他。乔繁可说是府中支柱,讨好了日后也能有个靠山,她绝不想卷入柳氏和方氏的战争中,得先为自己和八儿寻求庇护才行。
“七儿……说来真是凑巧,我先前盘算着该给你取什么名字,结果你猜如何?”乔繁对她温文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你可识字?”问完他自己似乎觉得荒谬,一个贫户养女吃饱都有问题了,怎么可能识字?
乔淇点头,编了个借口,“因为要记账,多少学了些。”
他惊讶地挑眉,“这真是再好不过,你自己瞧吧。”
“老太爷取了什么样的名字,这么神秘?”方氏也凑过来瞧。
乔淇展开纸,见到白色宣纸上写着的字,心头顿时似有一股暖流涌出。
“你这一辈孙儿的名字带水,我为你取名乔淇,七儿淇儿,看来我取对名字了。”
乔淇心想乔繁事先已替她取名字,定是将自己当成孙女,看着他和蔼可亲的面容,不禁令她想起已故的父亲,感到一阵鼻酸。
“淇儿,你喜欢这名字吗?”
淇儿,父亲从前也都这么唤她,想起往日父亲的疼爱,和父亲死后自己在家族间所遭遇的种种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心里澎湃的悲伤,一头扑进乔繁怀里。“谢谢爷爷,这名字我很喜欢!”
“哟,老太爷怎么弄哭小丫头了?”方氏笑道。
乔繁抚了抚乔淇的头,频频安慰,“好了,丫头不哭,你还没见见你娘,也还没跟我介绍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小子。”
乔淇抬起头,连忙擦干眼泪,一时羞搬不己,自己怎么一时克制不住情感了?
她唤了八儿上前。“八儿今年十岁,是我养父母的孩子。”她撒了谎,以免八儿的身分被看穿。“他可爱懂事却天生痴傻,我怕他没了我照料,日后会受欺侮,想问爷爷能否也让八儿留下?”
“这有什么问题,淇儿心善,如此重情义,爷爷欢喜都来不及。”他见八儿模样憨厚讨喜,点点头道:“你娘那院子向来冷清,多了你二人可就热闹多了。”
他话刚说完,方氏就奇怪地道:“说到谢姨娘,她怎么这时都还没来?”
方氏心知必然是柳氏作怪,刚刚不提,现在才提,有意要给她难看。
柳氏早准备好说词,“谢姨娘说老太爷在,这场合她不好出来。”
妾室的地位极低,许多正式场合是不便出面的,然而今日情况特殊,流落在外多年的孩子回家,为人母亲的自是迫不及待,但柳氏这说法却好似谢姨娘故意回避乔老太爷,故意不出面。
幸好乔繁了解谢姨娘为人,知她一向拘谨,未往他处想去,“她何必这么小心翼翼,今日情况特殊,她出来见孩子又有谁会怪罪?”说完,就命人去请。“好了,待会儿你们母女俩见面好好说话,我累了,先回去歇歇。”
众人一同送走乔繁和方氏后,武毅堂中便剩下乔淇姐弟与柳氏母女。
柳氏讨厌谢姨娘,不想留下来见她,带着两个女儿就要离开,没想到乔清却走向乔淇。
她从小备受娇宠,心高气傲且气量狭小,就连对乔淳这个嫡亲妹妹也是只当仆人使唤,眼下更不把乔淇放在眼里,刚刚见乔淇与乔繁互动亲密,只觉她格外碍眼。“你果然是做掌柜的料。”
乔淇不明所以,乔清又道:“从刚刚见你巴结爷爷的样子就知道,你平时也是这么巴结客人的吧?爷爷对你这种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才不感兴趣,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你休想以为能讨得什么好处。”
乔淇暗笑,这样也算巴结客人?那舌灿莲花的小伍算什么?她从前在现代也让家人娇惯,但好歹在社会上历练过,懂得进退应退,最受不了这种明明什么都不懂,只会仗着父母之势欺人的人。
顾虑到柳氏在场,她摆出一脸和善地道:“大姐姐,我那不是巴结,而是真情流露。”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既然大姐姐满心都是巴结和利益,你恐怕不知什么叫作真情流露吧?”
话才说完,颊上竟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就凭你也配喊我姐姐?”
“我是不配。”她也不想认一个臭屁的黄毛丫头当姐姐。
乔清指着乔淇的鼻头,气冲冲地怒道:“我闻着你身上就是臭,听说你从前常和一些乞丐在一起,难怪这般无礼,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我们乔府好心收养你这个野丫头,你倒好意思又带个拖油瓶回来。”
乔清气冲牛斗地叫骂,一旁的乔淳喝着茶插嘴说风凉话。“大姐,你别误会人家了,或许她是想自己将来也是个主子,没个丫头小厮不成样,才自备一个带进府来,八成是从前乞讨的同伴吧?”
这话说到乔清的心坎上,她娇笑三声,“有可能,只是你瞧,外来的野丫头果然没见识,丫头小厮也得挑个机灵的,我看这个又呆又傻,怕是什么都不会。”
八儿虽槽槽懂懂,但也听出来人家在骂自己,急道:“八儿不傻,你才傻、你才傻!”
乔清听了气得追打八儿,乔淇连忙上前阻拦。
“放肆,你一个野丫头也敢拦我?”
她气势汹汹,乔淇也不怕她,反讽道:“大小姐,你口口声声野丫头,我瞧你才像个野丫头,动不动就打人好神气,可惜跟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差远了。”
乔清见她竟敢顶撞自己,简直不可置信,她平日受众人夸赞,自视为闺秀的榜样,这野丫头居然这么说她?!“你……你说什么?”
“我本来听说乔府大小姐是个才女,还以为性子温柔婉约,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见识,真不曾见过有这般刁蛮跋扈的才女,今日托大姐姐的福,总算大开眼界。”
被说得如此不堪,乔清气得连声结巴,最后,向母亲讨救兵。“娘,你瞧这野丫头,这张嘴可真是无礼!”
柳氏原本冷眼旁观,看着女儿欺侮庶女,默不吭声,这会儿终于发话,“我才正要说你呢,吵吵嚷嚷地成什么体统,她说得也没错,你是什么身分的人,她又是什么身分,你跟她这样一般见识?”
先说了女儿一番,她冷笑一声后板起面孔向乔淇道:“不过我说你可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分?不过是个庶出的,也敢这般无礼,今日我念你是刚进府,令你掌嘴一百下,就算给你点教训,好教你懂得礼数,省得日后外人笑话乔府教养不力。”
乔淇见这对母女欺人太甚,态度嚣张,岂肯低头屈服,倔强起来硬是不动,不愿意咽下这口气。“我说的可是实话。”
乔清见乔淇怒睁杏眼,一脸不驯,加油添酷道:“娘,你瞧这蛮丫头脾气真倔,八成仗着老太爷的宽容,今日不叫她受点教训,往后铁定无法无天。”
乔淇不齿笑讽道:“从前听人说过相由心生,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大小姐方才闭着嘴巴不说话,看起来还算端淑娴丽,此刻这副跋扈模样,还真不是普通的丑陋。”
乔清被她彻底惹毛,脸气得涨红,大声向一旁的婆子丫头喊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三小姐不会掌嘴,你们还不帮帮她?”
“是!”一群人慌乱地冲上前,七手八脚抓住乔淇。
乔淇三两下就被压制在地,小脸被用力托起,一个婆子抬起粗胖的手臂,下手毫不留情,啪啪啪地打了三巴掌。
“大力些,巴掌声不够响亮可不行,乔府没给你们缺餐少饭,别说什么使不上力。”乔清站在柳氏身旁,得意扬扬地道。
八儿见姐姐被人压着打,着急地要护卫她,“你们别欺负七儿,坏夫人、坏小姐!”
“臭小鬼,别碰我,脏死了!”乔清被八儿一把拉住,吓得一把推开他,但八儿却不放,她气急败坏地怒吼,“你们还让他抓着我做什么?快上来拉开他啊!”
乔淇见几个丫头粗鲁地拖开八儿,担心他也挨打,“不许对八儿动粗……你们放开他!”说着又被赏了几巴掌。
八儿被拖到一旁,被打了好几下,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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