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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野女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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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坏狮子路塔。”
“什……什么意思?”狮子也有分好坏吗?
“盯著它的眼但别招惹它,让它以为我身上的血腥味是由你身上传出。”它怕她,但更想撕裂她。
“为什么?”战政照著她的话死盯步履微跛的狮子,不难看出它也负著伤。
“因为我夺去了它在丛林里的地位,还有……”她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它饿了。”
“它饿了?!”他忍不住提高音量,为此刻的无能为力捏把冷汗。
我盯,我盯,我盯盯盯,看谁的眼睛大。
“小声点,它对声音非常敏感,而且易怒。”只有饥饿的动物才会冒雨觅食。
“我也很敏感,当你的坏脾气朋友正朝它的同伴低咆。”似乎不太高兴多出抢食的同类。
“嗄?”同伴。
不用转头便能从气味及咆声分辨狮子的不同,伊诺雅的嘴角微扬,扬起手召唤另一头狮子。
“好狮子塔恩,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坏狮子路塔的双胞兄弟,你要分仔细别认错了。”
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全是有口利牙的狮子。“它嘴里叼著一棵草。”
“解热的药草,你把它捣碎了将汁液滴入我口中。”她想她快要昏倒了。
“你要我从狮子的嘴巴把草拿出来?!”她一定在开玩笑,他死也不靠近狮子一步。
“战政,你会是个体贴的男朋友。”头一偏,高烧击溃了伊诺雅。
“喂!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承认你也爱我……”咦!怎么软趴趴的不说话?
一摸——
天哪!好高的温度,他为什么粗心地没发现她异常的红晕是高烧所致,还当她不好意思赧红了双颊。
心急如焚的战政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取水为她散热,但看来一模一样的狮子各据洞口的一方,让他进退两难乾著急,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难道真要他和狮子打交道?
“小姐,你也晕得太早了吧!不负责任。”起码先把那棵草拿过来再说。
唉!死就死吧!做人乾脆些,她都能帮你挡子弹了,你不能帮她拿棵草吗?
抱著必死决心的战士轻轻放下高温的爱人,小心栘动脚步避开她口中的坏狮子,忐忑不安的朝好狮子伸出友谊的手。
其实他完全分辨不出两头狮子的差异,仅凭一棵草来判断它们好坏,将命交给上天决定。
“塔恩乖,伊诺雅需要你,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我。”但别拿我当食物。
他一说完,叼草的威猛雄狮仰首走来,超乎意外的温驯,嘴一放那棵草掉入他手心,没有走远地原地绕行两人。
最后它选择在他们身边趴伏,不让坏狮子路塔越雷池一步,警戒著。
“果然是好狮子,真不该小看狮子的智慧。”
雨停了,天空出现一道七彩虹。
万物由寂静中醒来,欣欣向荣地不复昨夜的萧条,第一道曙光由东边射出,金芒冉冉地洒向丛林深处,沉睡的花儿因此绽放。
草原上的屠杀残像已不复见,万象更新的新绿依然吸引著无数动物前来觅食,一片的血腥早被雨水冲刷掉,还以原来的宁静。
夜里高烧不退的伊诺雅让照顾她的战政彻夜未眠,眉宇深锁地想办去为她排热,极尽所能让她不再发热,呼吸渐稳,完全忘了身在狮口之下。
其间坏狮子路塔多次挑衅欲上前,好狮子塔恩便起身阻挡,低咆地要它离开不准进犯,同样不得安宁的守候她一夜。
最后自讨无趣的路塔讪讪然离去,一副没把死对头咬死非常可惜的模样频频回首,看能不能有机会反扑。
在它走后没多久伊诺雅的烧退了,抱著一堆水果的莫札特像是来负荆请罪,它在洞外待了一夜不敢进来,因为坏狮子挡在洞口,它怕被一口吃掉。
雨过天晴。
天一亮,伊诺雅情况好转,战政也累垮了,眼皮沉重地拥抱暖体沉沉睡去,不受尘俗凡嚣干扰。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身体的疲累自然而然浮现,他一直睡到过午后才清醒,而尽责的塔恩始终没离开,以鼻子蹭了蹭他几下。
大概是受到心爱女子的影响,他不由得脱口而出的给予赞美,主动抚抚它的狮毛不再害怕,当他是有义气的朋友。
“别搔它耳朵,你会把它宠坏的。”它是野生动物并非宠物猫,不能养成它的依赖性。
“啊!你醒了,我快被你吓死了。”战政立即探摸伊诺雅看还有没有发烧,用莫札特装在竹节里的水喂她。
哪有人说晕就晕毫无预兆,起码先预告一声让他有心理准备,别突然“暴毙”害他手忙脚乱,既要照顾她又要防狮子偷袭。
幸好塔恩很乖、很尽责没让他分心,而她的高温也逐渐消退,否则他真不知如何才好,坐困愁城束手无策。
丛林不比便利的都市处处药局林立,即使有心也无能为力,千万种具有特殊药性植物的原始药局就在面前,但他一样也不懂。
经过这几日的丛林历险,他发现他所学所知的有限,实在不算一位有专业素养的记者,他太容易满足现状而不思上进。
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看来你还活得好好的,没被我的丛林给吃了。”只是精神状况显得不太好。
黑眼圈十分明显。
“我怎么舍得比你先死,把你便宜给其他男人。”一见她没事了,放松的心情让他幽默的调侃她。
这家伙真是……“老爱在口头逞威风,我要真有个不测,恐怕你也离不开这座猎食者密布的丛林。”
“唔,吾爱!你可别小看男人的潜能,如果胆小如你都能成为名噪一时的女泰山,那我的成就肯定高于你。”只要给他机会。
适者生存。
“吾爱?”伊诺雅细细咀嚼这句爱语,心里一暖的展露憨媚笑意。
战政深情款款的描绘她英气的眉。“我爱你,从你还是胆小的小女孩开始,直到你成为丛林之后,我仍深爱著你。”
他不会再让她由手中溜走,她是为他而生的丛林精灵,生命女神。
爱情领航员。
“战政……”她能感受到那股爱意泉涌而来,她动容了。
“没人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情人,你可以叫我亲爱的或是政。”情人,甜蜜的宇眼。
“情人?”他们进展到那种程度了吗?
听来很撩心。
“心爱的,别想抵赖,快叫一声来听听,我可是专制的暴君。”他不嫌肉麻的逗她,硬将自己刻在她心版上。
笑得很轻的伊诺雅配合的示弱。“是,亲爱的政,我臣服在你高贵的灵魂之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害我笑到肚子痛。”
“哼!没浪漫细胞的女人,幸亏我早就认命了。”他低笑的边抱怨边吻她。
爱上一个万兽倚重的女泰山,他能不把大男人主义扔在一边吗?谁叫他犯贱的爱惨了她,黏在她身上的心再也拔不回来。
“我爱你,记者先生。”
嗄!是他耳朵出了问题吧?
难以置信的战政睁大眼看著怀中盈笑的佳人,一时间失神地不敢相信她开口说出那句话,整个人呆住的发不出声音。
“我爱你,永不后悔。”人生总有一回叫人甘心粉身碎骨的爱情,而她无侮的选择了他。
“你……”他开始傻笑,终于听进她轻逸的喃语。
她爱他,他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公主居然开口说爱他,他该不该跳起来欢呼,向全世界宣布这个突来的好消息?
他太兴奋了,兴奋得不能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唱。
那表示他可以为所欲为咯!“别打坏主意,一脸淫荡。”拍拍他脸颊,伊诺雅由他转为邪气的眼神读出他的意图。
他的笑,来自宽心。“人性本色不能压抑,人类千万年来的传承就靠它了。”
“我还很虚弱。”这人真是不老实,一有机会便无法无天。
“没关系,我很强壮,我会支撑你。”他才是出力气的人。
“我受伤了。”眼底流露著笑意,事实上她无意阻止他。
一切顺其自然。
低头一视血液凝固的伤口,他轻轻的落下一吻引起她一阵微颤。“我会小心不让你发现它的存在。”
“很难吧!”她又有种发热的感觉,呼吸涨停在胸口。
“不难,一点也不难,因为我爱你。”爱,排除所有的困难。
这句话让她心服了,爱令人动心。
即使她拥有掌控万兽的能力,在爱情的领域中仍是生手,但她并非不解人事的处女。
早在开罗学院念书时,她的第一次便给了她的指导教授艾撒克,那个傲慢的艾撒克,两人都很意外,但选择不说破。
她是讨厌他的。
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只认识他,不自觉的产生依赖心,当时的她心里仍存在幼时胆小的影子,因此有了软弱的一次。
事后他们来往过一段日子,也有过几次性的交集,原来她会爱上他的,可是她却发现他有别的女人,因此这段尚未萌芽的感情夭折了。
她知道他喜欢她,但她无法接受他。
不只是他的傲慢,还有库克拉族习俗,他们族里的男人可以拥有七名妻子,而且以妻子款待他们的至亲好友,以及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早有预谋了是不是?”若非他抚上她的身体,她还不晓得蔽体的豹衣已不见踪迹。
愣了一下,战政大笑的吻住她。“不,我是必须替你散热才脱下它,你让我的身心煎熬了一夜。”
当时他急于救她没想那么多,只希望她快快退烧,所以脑子里所储的常识全都用上,不管对她有没有益处。
不过现在想来倒有点预谋的意味,玲珑有致的美丽胴体展现眼前是一种福利,忍了一夜总该给他点报酬,他的灵魂并不高尚。
反倒近乎卑鄙。
“我觉得我吃亏了。”平白养了他的眼,而她毫无所觉。
“没问题,我让你讨点利息回去。”他迅速的解开唯一的束缚。
其实他早裸露了上身,只剩下一件半乾微潮的长裤。
这算是让她占便宜吗?她不以为然。“你有一副很美的身体。”
“是健壮,请用对形容词,你才是真正拥有美丽的人。”美得他爱不释手。
“计较……”嗯!她喜欢他的膜拜,用他温柔的吻。
微微的呻吟逸出口中,伊诺雅的轻颤勾引出战政更多的热情,呼吸粗重的由她迷人胸部攻向茂密丛林,她的私人天地。
汩汩蜜汁沁出,采蜜的蜂儿不计辛劳的一掬甜液,旋,探,戳,徘徊蜜巢之间,挑逗她身为女人的性致。
爱情的本质不是蛮取豪夺,而是发自内心的付出和给子,他希望她获得快乐,所以用著他所知的技巧讨她欢心,不因强烈的需求而躁进。
爱她,是一种幸福,“吱……吱吱……吱……吱吱吱……”
恼色上了战政的眼,他用噬人的可怕眼神瞪了一眼敢来打扰他好事的小猴子,默契十足的召来狮子塔恩带走他背上的负荷。
他不想当个半途而废的男人。
“看来你征服了我的丛林。”伊诺雅好笑的摸摸莫札特的鼻子,聆听它所表达的讯息。
“不,我只想征服你。”纵身一挺,他进入温暖而紧窒的私人花园里。
心之所系,爱欲互长,他想的只有她。
至于那只该死的猴子就让它受点教训吧!他绝不允许她分心地解救它,她只能是他的。
识趣的狮子叼咬著吱吱惨叫的小猴子走出洞穴,不让它干扰人类的“交配”。
代表幸福的达卡圣非花正绽放著。
第八章
“不不不,我不同意,这太荒谬了,我绝不允许你擅作主张,你侵犯隐私权。”她拒绝配合。
“小姐,你还有隐私吗?从头到脚哪一处我没瞧过,你应该学著信任我。”他不会害她。
“你知道与信任无关,树大招风懂不懂?我不想成为历史人物。”死后留名。
她很平凡,平凡到只是单纯爱动物而已,不愿招惹是非,让自己成为观光景点之一。
“你的存在已经是历史了,不管你承不承认,非洲人民已认定你的地位,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即使她百般推诿,崇高地位仍深受爱戴。
她是非洲丛林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少了她就等于鱼没有鳞失去光彩,整体意义完全消失,不可说不慎重,非她不可。
“不行,我不认同你的理论,我的身份是台湾人并非热带国家人民,我的立场不稳。”他干么非找她麻烦,多得是人选让他挑。
“但是你的努力全世界都看得见,超越了肤色和种族,打破国与国的藩界,你还在推辞什么?”没人比她更能胜任。
丛林一如往常的宁静,懒猴在树上休息,鼓腹巨蟒攀附腐木正准备脱皮,一层鳞片微微脱落的卡在枝干间,它正缓缓的移动著。
杰克逊变色蜥蜴隐藏在枯叶下等著猎捕昆虫,而黄金蜘蛛张著网也在等待,看看谁技高一筹的先捕获猎物饱食一顿。
杀戮的世界暂时消失,羚羊再度活跃在草原上,风吹过带来青草的清新味,两天前的那场雨让生命更为蓬勃,一头新生的小斑马正追逐著青斑蛾。
生命的开始与殒落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动物的嘶鸣声似乎已离得好远好远,耳边只听见河马打哈欠的声音。
唯一与丛林格格不入的嘈杂声出自人类,争论不休的两人各持己见互不退让,脸上的固执之色不遑多让,不争出输赢誓不甘休。
先前的恩爱景致不复见,仿佛是仇人一般互相瞪视,谁也不肯妥协地努力说服对方放弃,一点也瞧不出刚才的难分难舍,打麻花结似纠缠在一起。
爱情的成份里有酸、甜、苦、辣、涩五味杂陈,尝过甜蜜滋味的他们进入唇枪舌剑的火辣期,看能不能摩擦出更多的火花。
“战政,你存心点燃战火是不是?”在丛林里头,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吵架是门艺术不破坏感情,你不要恶狠狠的瞪我。”他比较喜欢她近乎呢喃的低唤。
那才是情人间的甜蜜密码。
“我恶狠狠地瞪你……”她根本凶不起来好不好,有人笑咪咪的吵架吗?“你别动手动脚的摸我大腿。”
“顺便嘛!反正消磨时间。”战政一副嘻皮笑脸地从后头搂拉伊诺雅,一只手不安份的探向她大腿内侧。
“这不叫顺便叫随便,一点原则也没有。”没让他如愿的拍开他的手,她大步的向前走。
为了配合他的“肢障”,她有好些天没攀藤轻荡,细嫩的脚底因走太多的路而微微破皮,抹上草药之后虽然不致恶化,但可想而知会因此粗糙不堪。
这全是他害的,谁叫他始终握不牢老藤,一而再地令人失望。
“原则归原则不影响恋爱,我们用嘴巴争胜负又不是用身体……喂!雪柔兰,你离我太远了。”受伤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走那么快干什么。
嘟嚷著,战政快步的追上前,维持零距离的接触。
伊诺雅回头以肘顶了他小腹一下。“别叫我雪柔兰,不然我拿你填鳄鱼腹。”
“心爱的兰,你舍不得的。”他比较喜欢葬身在她温暖的蜜穴里,永不分离。
嘿嘿!虽然技术上有点困难,但人因梦想而伟大,想想总不犯法。
“难讲,说不定你烦得我不耐烦,我一火大叫树蟒吞了你。”如德斯亚的下场。
丛林生,丛林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该在认错后又盲目开枪。
收起不正经的谑笑,战政表情严肃的说:“我并非为了个人因素而勉强你,而是为了成千上万的动物请命,它们有生存的权利。”
“一篇访问稿还不够吗?丛林之大足够你挥洒了,用不著再扯我出头。”她已经尽量满足他的需求,没必要画蛇添足。
“丛林虽大还需要一位灵魂人物画龙点睛,我这篇报导是唤醒国人对野生动物的重视,不再视它们为食材或药材。”
国人迷信虎骨、虎鞭有壮阳作用,犀牛角更是药中极品,不惜花费大笔金钱走私,助长盗猎风气,让濒临绝种的动物日益稀少。
即使有了野生动物保育法,象牙及金刚鹦鹉、红毛猩猩之类的野生动物仍不断出现台湾本土,以特殊管道进口形成销赃者的乐园。
甚至是转口贸易的集中点,将野生动物以贩售手法转至世界各地。
“草原上的大屠杀不能给你一些启示吗?动物们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能弃它们于不顾。”她的弱点在于心软。
伊诺雅语气虚弱的挣扎。“不能找傲慢的艾撒克吗?他是库克拉族的族长。”
只要不是她,谁都可以。
“但他不是丛林之后,缺乏新闻性。”没人会想看黝黑的巨人诉说感性话语,只怕会惹人喷饭。
是人都爱看美女,尤其是极具传奇性的美女,电影情节美化了人的想像力,人会因为崇拜而改变想法,进而拥护所崇拜者的一言一行。
英雄是由人所塑造出来的,媒体赋予其生命,若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引导人们走向正确道路,十几二十分钟的新闻报导也会如昙花一现起不了作用。
新闻是短暂的,但新闻人物却能因为足够的萤幕魅力而起了号召群众力量,进而改变根深蒂固的错误观念。
她有著一般世俗之人所认定的美丽,也有来自野生世界的力量,两者合而为一必能掀起热潮,促使年轻的一代不再迷失,开始有了新的追寻目标。
他的脑中已有腹案足以造成轰动,就看她配合与否,新闻的真谛是报导真相。
“你有一副好口才,不去竞选当政治人物真是可惜。”她几乎无力反驳,少了一丝坚持的伊诺雅快被战政说动了,只要和动物有关的话题她很难置身事外。
“我知道你会妥协的,为了你的动物朋友们。”他没有得意的神情,只有赞赏。
她是他见过最勇敢的丛林战士,无我的只为动物奋战到底。
全被他算计中,她还能说些什么。“我的皮肤太黑了,不上相。”
他一脸好笑地拍拍额头。“拜托,说些有建设性的话,别害我笑场。”
“喂!尊重我一下,我是很认真的和你讨论。”她怕被归类成非洲人士。
和他的肤色一比,她显得黯沉多了,少了白嫩光滑。
“我也认真的回答你,你够美了,足以魅惑众生,我就是活生牛的例子。”在他眼中,没有人的美丽能胜她一分一毫。
她没好气的一瞪。“你是例外。”
“你错了,我代表所有的男人。”眼未盲的人都会爱上她的群众魅力。
专题报导尚未推出他已先饮了一缸醋,后悔为她的动物请命。
她会让所有男人眼睛一亮,不断追逐地只为她的回眸一笑,没有理性的疯狂迷恋,如同他一般陷入深深的爱恋中。
他能预见未来的热潮是如何盛况空前,她会成为全球性的新闻人物。
“因为男人都好色?”
讪笑的战政趁机偷香。“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们会解释是欣赏美的事物。”
而且是他独享。
“哼!男人。”伊诺雅不齿的一哼。
“对,男人,我不会为自己脱罪。”要是面对心爱女子不起色心,那么他也完了。
人家不会说他是君子,而是“不能人道”。
在洞穴待了一夜之后,他没有一分不舍的告别满满原钻的洞,两人走走停停地当是谈情说爱,不急著回到属于人的世界。
从上了飞机到此时已过了大半个月,他尚未传送任何报导回报社,所有成形的资料全存在他记忆中,他“忙”得没时间付诸文字。
而其中又有大半时间花在丛林中,他和台湾方面的联系等于完全断了线,所以当他一脸惬意的拥著爱人逍遥时,那端已经是鸡飞狗跳,急得要出动救援小组全力抢救“失踪”、“下落不明”的战家少爷。
“我得回台湾吗?”她实在不想离开她的丛林,黑猩猩露西刚添了一名宝宝,她还没探视过它的情形。
她一走谁来维持丛林秩序,动物的发情期快到了,难免有暴力现象发生……
“最好是如此,我没带摄影小组过来,不然拍摄你在丛林中的生活写真会更有说服性。”战政略带遗憾的道。
“那我的丛林怎么办?”尚未离开她已开始想念它了。
他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一脸被打败的叹口大气。“小姐,它活得比你长久,不会因你的去留而消失,你没那么伟大。”
要赶紧把她拐走,不然他永远是第二名。
“不要打击我的自信,我的心非常脆弱。”脆弱到想抓花他的脸。
“哈……很有趣的笑话,我捧场……”啊!真狠,他的肋骨重整一遍了。
“不要得寸进尺,丛林中有多不可数的饥饿动物正等著你,”敢嘲笑她,小心脚底。
已习惯丛林生活的战政一把将伊诺雅搂人怀中。“包括你吗?我的小母豹。”
他乐于被她生吞活剥,连骨头也不留。
“自大的男人会被抛弃在丛林里自生自灭,你要不要试著当森林之王?”把头发留长再晒黑些就像了。
“你丢不下我的,刚才我已经远远瞧见部落,再拐个弯就到了。”离巢的倦鸟也该回巢了,他可以不用再吃野兽叼来的食物。
万幸呀!虽然它们诚意十足。
“眼睛挺利的嘛!那么我们来此比看谁先到家。”本来还想唬唬他。
一说完,她像背上生了双翅的飞鼠窜上树,手脚俐落地一盘向前荡去,轻快笑声飘扬在风中,丝毫不像肩膀中过枪的伤患。
“喂!荡慢点,不要太用力,别忘了你的伤……唉!野猴子一只,怎么也讲不听,伤口不痛了吗?”
咦!谁在扯他?
像个老头子唠唠叨叨的战政担心得笑不出来,眉头打结的烦忧心上人的伤势,就怕她不知轻重将伤口扯裂,到时可有苦头吃了。
头一低,他瞧见一身黑的小猴子兴奋地指指一条小路,似乎要他抄近路赶上先行的身影,不落人后地后来居上。
“莫札特,你愈来愈不讨人厌了,下回带串香蕉给你奖励奖励。”瞧久了猴头猴脑也觉得挺可爱的。
他失笑的摇摇头,看来他真受了伊诺雅的影响而对动物改观,认为它们通晓人性。
吱……吱……吱吱……
“好啦!好啦!别催了,哪有猴子那么性急的,你玩野了是不是……啊!它本来就是野生动物。”
瞧他胡涂了,把动物当宠物地自言自语,它哪听得懂人话。
小路比较快是吧!好,信你一次,要是害我输了一步,小心我把食物藏起来不让你吃。
脸上带著轻松笑意,战政在小猴子的领路下往部落前进,枝头的松鼠好奇一望。
家,就在不远处。
“失踪了?!”
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才几天没联络就要出动大队人马搜寻,他们是钱太多了还是资源过于丰富,随便浪费可是会遭天谴。
瞧这一堆人挤在门口未免太占空间,小小的木屋容纳一家三口还可以,偶尔留宿客人也要挤一挤,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哪容纳得下,他们为什么不试试医疗所?
平常女儿一出门十天半个月也不叫人操心,怎么有人命太好禁不起风雨,稍一起风就得加衣,劳动一堆人千里迢迢来寻人。
丛林不比一般山区说进就进,没有好向导只怕有去无回,瞧他们—个个登山鞋、登山绳索的装备,她看走不到半天准全军覆没。
住在丛林十多年的云紫英犹不敢自称丛林通,何况这些来自富裕台湾的菜鸟。
而且还有媒体记者来凑一脚,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怎会是个新闻主播,她不知道丛林危险重重吗?要是不当心连命都没了。
“跟我女儿在一起很安全,你们用不著担心,丛林中的收讯本来就不甚良好,请各位稍安勿躁。”
看了一眼安抚众人的丈夫,云紫英不以为然的想著,不安全的人会是她女儿,怕已经被都市狼给吃了。
“但是他有半个多月没和报社联络,这种现象很不寻常,让我们无法安下心相信他平安无事。”除非见著本人。
随救援小组前来的谈仲尧代表所有人发言,他不卑不亢的气度旦有领袖气质,不需推举往前一站便是众人之首,谦冲自牧的令人仰赖。
他的忧心溢于脸上,不比他人少一分担虑地拢起双眉,焦急的说出大家心里的沉痛。
一个简单的采访工作也能把自己搞丢了,他不知该不该佩服,还是感慨造化弄人,活跳跳的人就此消失在丛林中,他怎么向远在台湾的义父解释而不让他跳脚。
“不放心又如何,凭你们这群山猴子入得了丛林吗?不要说我小看了你们,遇到狮子、豹你们要怎么办?”真是一群低智商生物。
一听到有狮子、豹,惯于山区救难的救援人员面面相觑,一时没想到那么多,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救人而已并非佣兵。
雪怀逸赶忙插口,“老婆,别吓他们了,瞧他们脸色都发白了。”妻子的心直口快没几人招架得了。
“狮子、豹就受不了,那大象、犀牛和蟒蛇呢?他们总不能指望饥饿的狼不吃人肉吧!还有神出鬼没的鳄鱼……”
“好了、奸了,他们知道怕了,不用把咱们的邻居都搬出来,它们都很温驯。”当然是女儿在场的时候。
“邻居?!”
“温驯?”
他们夫妻俩在开玩笑吗?犀牛、蟒蛇怎会温驯,更别说凶狠的野生狼,随便一只出现在附近就够吓人了,哪能轻松当天气聊。
“咳!咳!我们知道我们的能力不足,不过医疗团的迪娜告诉我们,可以向你们寻求帮助。”不必把他们贬得那么不堪,他们只是缺乏丛林经验。
“又是迪娜。”她烦不烦呀!老找他们夫妻麻烦。
一开始加入医疗团队便因年轻貌美而自傲,没什么才能却爱装出知识渊博的模样,动不动德、法、日、俄语言四处炫耀,奸像她是多了不得的人才似。
看在她是团队主任的侄女份上,大家处处忍让不与她计较,以和为贵地为落后地区人民服务,不管她是否虚荣地逢人便说她是史怀哲第二。
多年来相安无事还算平静,谁也不去揭穿她因医疗过失而无法在台湾执业,因此才被团队收留至今。
真要论起语言天份非她女儿莫属,德法日俄算什么,会说人话不稀奇,兰儿连北极企鹅都能沟通,嘎呼两句便知它胃痛。
“有什么问题吗?她说你们是丛林专家。”看来她似乎不太高兴。
“丛林专家也怕死好不好,她指的是我女儿。”一个医生,一个植物狂,哪来的专家。
专门替人看家还差不乡。
“这位女士别激动,令嫒在家吗?”他在心中想像一个矮小黝里的非洲女孩形象。
“我姓云,夫家姓雪,你叫我一声云小姐就好,千万别叫我雪太太,雪妈妈,不然我喷你一口血。”什么姓不好姓偏偏姓雪(血),多晦气呀!要不是情形不允许,谈仲尧真会因她的直言而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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