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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野女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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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曾出过国采访,即使进行国际访谈也大多选在高级饭店或大城市,很少深入蛮荒地区做专题报导,非洲的原始丛林他还是第一回涉足,难免生疏地闹出笑话。
  从事记者生涯五年来,战政的工作性质偏向国内政坛,他一向以追踪政要的丑闻为第一优先,成绩斐然受同业赞扬。
  但是被他揭发的人物可不见得赞同,官商勾结之下多少会和黑道扯上关系,他一个劲的往前冲常不顾及后果,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人士而不自知。
  这回总编是故意调开他,以防他和所报导的政治人物起正面冲突,对方已扬言他再不收敛必加以报复,所以报社才不得不采取紧急应变措施。
  不过他本人并不知情,以为只是被上司设计而不幸中枪的罹难者,暂时放下手边踩著的线头先飞一趟非洲,他预计最多三天便可返回台湾继续做后绩报导。
  “这些年来我们国家厉行野生动物保护措施,但是盗猎者实在太猖狂了,为了一对象牙不惜猎杀甫怀孕的母象,让不少爱护动物的人士非常痛心。”
  库卡暗示他最好不要任意伤害动物,它们是受保护的,弥足珍贵。
  “我尊重你们对野生动物的爱护,我是记者并非来狩猎,是专程实地来了解濒临绝种野生动物的现况,好唤醒大众对它们的重视。”
  一见他脸色稍霁,担心被踢下吉普车的战政才略微放心,不枉他热心的解释一番。
  “原来你是记者,真看不出来。”他当是来享受狩猎乐趣的观光客。
  听说亚洲人最喜欢取动物身上的某些部份进补,因此盗猎的情形才会日益严重,使得原就稀少的野生动物几近灭种,必须靠人工抚育再野放,保持一定的生态平衡。
  而采集自动物身上的象牙、犀牛角等物大多销售台湾,然后再转运亚洲各国,因此他才会怀疑他有所目的而来。
  这句话是贬还是讽刺,他哪里不像记者?“据说东非地区出现一位女泰山,不知道你听过没?”
  神情为之戒慎的库卡谨慎的说:“你看太多泰山之类的电影了,这年头哪来的女泰山,都是人家乱传的。”
  “我真的是记者,你用不著防备我。”他取出中英对照的记者证让他看。“我是特意来为她做一系列的专题报导,让世人知晓她为动物们所做的努力。”
  “有些人做了好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动物们需要的不只是一位守护者,而是所有人都能倾其全力保护它们。”
  口风挺紧的,莫非他认识“她”?
  心存疑惑的战政若有所思的看了库卡一眼:心想这位亚裔籍的女泰山可真神秘,神通广大的连当地人都为她守口如瓶,不轻易吐实。
  可见传闻不假必有其人,而且深受当地人爱戴,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袒护,小心防备。
  要探出口风可不容易,他想待个三、两天可能难达目的,说不定得耗上一段时日与当地人周旋,方能得到他想要的新闻。
  “为善不欲人知虽是美事一桩,但达不到抛砖引玉的成效,若要唤起全人类的艮知,得要有一位精神领袖登高一呼,这样子才能引起共鸣。”
  自顾不暇的人类连自己都快保护不了,谁有闲工夫去管非洲小国的动物死活,门前雪好扫,瓦上霜就算了,眼不见为净。
  若是他绝不会为这些动物们请命,物竞天择此乃上天旨意,该灭种的还是留不到下一世纪。
  “伊诺雅不喜欢……呃!我是说不一定要什么女泰山,随便找个有力人士出面不就得了。”她不喜欢曝光,受人注目。
  原来她叫伊诺雅呀!眼底藏苦笑的战政故意套话。“你怎么知道伊诺雅不愿意为动物们多出一份心力呢!也许她就在附近埋怨你自作主张。”
  “嗄!你认识伊诺雅?”库卡下意识的东张西望,单纯的末加以提防。
  应该说他是不善于隐瞒的老实人,话一套便不自觉的流露出真性情。
  他佯装熟稔的一笑。“以前她和我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我怎么不认识。”
  不知误打误中的他说得若有其事,表情真诚得令人无从怀疑,让领路的库卡信以为真,两排白牙张开说出他要的第一条新闻。
  “也对,你们都是台湾人。”他状似喃喃自语的一说,轻得近乎百语。
  但另一人听见了。
  “什么,她是台湾人?!”战政惊讶的神色一露,不敢相信耳中听接收的讯息。
  “你不晓得她是台湾人?”他比他更惊讶,表情一变的收起随和笑脸。
  啊!糟了,他得赶快把谎圆回来。“她常说她是日本娃娃,害我一时忘了她真正国籍,老当她是日本女孩。”
  事实上他心中猜想的是泰国或印尼方面,这些国家有很多原始森林,比较像能孕育出女泰山的环境。
  但他从没想过她来自台湾,差点大意的露出马脚,总编的资料口注明亚洲人士,性别女,年龄不知,一切要靠他挖掘才有一篇报导。
  不过他真吓了一跳,搞不好某年某月某日他曾在街头和这位奇人错身而过,只是相见不相识的彼此错过。
  “伊诺雅一点也不像日本人,大而有神的双眼活似两颗黑水晶镶在白玉上,眼睛一动如在说话似非常动人,我们族人常说她是塔妮拉女神的化身。”
  “塔妮拉女神?”战政感兴趣的一问。
  不疑有他的库卡随口说出,“是守护新生儿和农作物的女神,也就是生命之神。”
  “她那么……厉害?”还能赐给生命下成。
  未免夸大其实了。
  “这是一种尊敬,伊诺雅的家人也救活不少我们族人……”怱觉说得太多,他白牙一露,装傻的转栘话题,“左边过去七公里处是非洲水牛栖息地,猴面包树下有一窝出生不久的鼦鼠,你要取景最好的角度是查尔安峡谷,又紧邻杳尔比沙漠,非常壮观……”
  接下来他不曾喘息地介绍东非的风光,尽责的当起导游诉说亚伯达山的美景,以及热带雨林的原始、骇人实例。
  食人族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是动物天地,它们让原始森林活了过来,不再死气沉沉。
  侃侃而谈的库卡脸上有著身为非裔民族的骄傲,他们拥有无数的野生资源和强韧的民族性,面对严苛的生活环境仍不屈服,接受阿拉的考验。
  如数家珍的说起种类繁多的野生动物时,他黑色的皮肤上泛著光彩,闪闪发亮的像在说自己孩子的成长史,巨细靡遗地仿佛亲眼目睹它们的一生。
  颠簸的路面凹凸不平,越近雨林区路况越是曲折难行,纵使吉普车的性能良好,连续颠上七、八个小时车程也不好受,取了些景的战政由一开始的微笑变成苦笑。
  他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不管是人或是天候,他觉得自己像是烤鱼的木炭,一遇著热自体燃烧。
  可是一见神清气爽的库卡不受影响地开著车,汗颜的他不好意甲明说早已汗流浃背,希望找个地方歇歇凉,别再让他听见狮子如何英勇地撕裂角羚咽喉。
  吼——吼——
  吼——
  一阵似低音的咆声怱起,战政立即精神一振的坐直身子,委糜神情爱得专注。
  这不是狮子的声音,亦非老虎的吼音,如此强大的力量似由腹部压挤而出,回荡四周久久下散,将丛林的生命一口气喊出。
  “是野狗群,我们得避开它们。”它们比豺狼更凶狠,咬住猎物绝不放口。
  远处零星几只犬科动物徘徊岩羚群附近,伺机而动的准备猎食离群的小岩羚。
  “刚才的吼声是……”听起来像是人类声带发出的低吼声。
  库卡眼神闪烁的道:“是山魈的叫声,常有不听话的一、两只溜出保护区而被其他族群驱赶,别去招惹它们就不会有事。”
  “可是……”他仍有疑问。
  蓦地,一道速度极快的黑影拔地窜起,瞬间消失在交错的林木当中。
  虽然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但他肯定看到的是个人无误,身上有豹纹,黑得发亮的发长如瀑,绝不可能是佛狒或猩猩。
  “保护区的山鼠向来大如獾不足为奇,我们还有巴掌大的苍蝇到处飞呢!”库卡故作幽默的掩护一闪而过的身影战政配合的不拆穿他。“是挺大的,足足有一个人身长。”
  他讪笑的将方向盘一转。“我先带你到我们库克拉族村落过夜,那里有你们台湾来的医疗研究小组。”
  “我们的医疗研究小组?!”台湾人真是无所不在呀!有土地的地方就能落地生根。
  “是的,他们来了快十二年,伊诺雅的父母也在其中。”他不避讳的直言,真以为他们是旧识。
  台湾有多大他并未见识过,但是大部份的人应该都相识,如同库克拉族人。
  “一家三口?”咦!有股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雪兰公主一家的成员不就三人。
  哇!大概想多了,她怎么会跑到原始丛林与动物为伍,她胆小得连一只蚊子飞过都吓得脸发白,直说是蜜蜂攻击她。
  暗自取笑自己的战政俐落的爬一下头发,打起精神迎接未来的挑战,这趟行程越来越有趣了,他迫不及待要……
  结束它。
  天呀!真热。
  吱……吱……吱……
  斗大的星子垂挂弯月下方,皎洁的月色照亮泥泞上地,一双小小的脚印在月光下特别明显,似乎是故意用力踩上去。
  吱……吱……吱……
  万籁俱静,虫鸣蛙叫歇息,风吹过树梢唤醒夜枭,翅膀一拍低飞入林,不多时捕获一只松鼠用利爪撕扯,它的晚餐刚上桌。
  吱……吱……吱……
  简单的木屋以茅草为顶,一道光透过木板钉制的窗户射入屋内,宁静祥和的不知有战争存在,但是……
  睡在吊床上,翻来覆去的战政好不容易才阖上眼,正欲作个香甜美梦好摆脱白日的劳累,他实在累得不想张开眼。
  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有一只毛绒绒的手在摸他的脸,吱吱吱的声音虽然低却吵得他睡不安稳,几度挥开又不死心的伸了过来。
  如此重复了几次,再无知觉的死人也会有所反应,没办法好好睡个觉。
  一片黑暗是甫睁眼所见,他闭了闭眼再张开,一双骨碌碌的发光小眼近在眼前,他不动声色暗自吃惊,观察它是否怀有恶意。
  眼与眼互瞪了将近十分钟,慢慢习惯昏暗光线的视觉发现是一只不畏人的小猴子,过度灵活的猴眼给人一种它有超乎猴群的智慧,似乎能与人沟通。
  蓦地,小毛手推了他一下,测试它的力量能不能将他推落吊床。
  像在玩,又似在捍卫主权,无声的龇牙咧嘴想吓走他,见他无动于衷又跳上他肚子,两手胡乱挥舞好像在警告什么。
  战政笑了,当是玩具地往它颈上一拎。
  “嗨!小东西,你打哪来,你走错路了知不知道?你的家在丛林里。”八成是迷路的小猴,见他新鲜才好奇的攀窗而入。
  它吱吱叫地舞动手脚要他放下它,可是他不为所动的弹它小鼻子,逗得它吱吱直叫。
  因为他听不懂猴话。
  “擅闯私人住处是有罪的,谅你是初犯快快离开,别想赖著不走。”喝!挺凶的,还想咬他。
  装腔作势要咬人,其实它被教养得很好,是丛林中的小绅士绝不伤人,除非是自卫和争地盘。
  “小东西很不乖哦!打扰我的睡眠可是该处以极刑,你想留下猴脑这是猴掌?”
  他自觉无聊的为之低笑,居然半夜不睡的和猴子聊天。
  全身乌黑的猴子听得懂人话似的直踢脚,一副想逃生的拚命吱吱叫,生怕小小的猴脑被恶毒的人类取走之后便活不了,他是个贼。
  讶色微现的战政当自己神经过敏了,它在和他说话吗?“我是人不是猴子,等你会说人话再来沟通。”
  吱吱吱……它挣扎得十分厉害,张牙舞爪的姿态像在发怒,但在下一秒钟它忽然停止动作,可怜兮兮的朝窗户某一点直望。
  “怎么,同伴来了,希望这次来只会说话的大猴子,我会考虑不生吃猴肉。”
  啧!真听得懂人话,还会发抖。
  这是他来到丛林中遇见的第一件趣事,猴子也会怕死,稍后再记录到本子里当作专题的花絮。
  原始丛林的小部落人数并下多,大约三、四千名分住四周,以小孩和妇女居多,大部份男人出外打猎不常在家,老人闲适的卷著烟草凑合著抽。
  由于语言不通的缘故,他来了三天仍未接触到与此次采访相关的人事物,天一亮就随库卡到处走动,大略的了解野生动物的作息、习惯。
  至于他口中的台湾医疗团刚好深入内陆为其他部落义诊,所以错过的他只好暂借其中一人家中,等他们回来才有机会一探女泰山的真实面目。
  “欺负猴子是不道德的事,你不能因为它们忠于原始本性而威胁它们,猴子不说人话是理所当然的。”
  为之一震,战政颈背的寒毛直竖。“天呀!猴子会说人话?!”
  天底下还有什么办不到,如果连猴子都学会说人话。
  “咯……咯……你睡傻了呀!你见过会说人话的猴子吗?”她只瞧过会说猴话的人。
  那就是她。
  “你不是猴子?”听起来像女人的声音。
  低低沉沉的好似故意压抑,有几分惊悚感。
  “我说我是猴子了吗?先入为主的观念很要不得喔!”说不定他还以为非洲全住著一群野人。
  “你是个人……”咦!不对,她的腔调分明是……“你是台湾医疗团的人?”
  “是也不是。”她没那种伟大情操行医救人,她只喜欢与动物为伍。
  人心太难测了,不像动物单纯得没有虚伪,只要了解它们的习惯便能和它们做朋友,以玩的方式建立浓厚感情,它们到死都会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自相残杀的人类为了某种利益总是伤害同类,仗著人数众多不怕灭种地大肆杀戮,迟早有一天会得到报应,反噬力量会伤了自己。
  “你是人,但不是医疗团的人,对吧?”是人就放心了,这世界还不算太乱。
  “聪明。”她弹了弹手赞扬他猜得准。
  “你的中文说得很好,一点也听不出地方土腔。”啊!他说错了什么吗?
  轻细的笑声一扬而起,打趣的回答,“谢谢,我父母教得好。”
  “你是库克拉族人?”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好听,但是为什么他老有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是也不是。”她笑得更动人,在黑暗中只有她是唯一的王者。
  又来了。“这是猜谜吗?”
  “不,麻烦你先放开莫札特,它快被你勒死了。”可怜的小笨蛋,笨得挑衅体型大它十倍有余的人。
  要不是听见它的叫声赶回来,这会儿它准吓得翻白眼,装死地让人、捡个便宜煮锅鲜猴汤。
  她不是库克拉族人,但是从某个角度而言,她和库克拉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来此十多年早视丛林为第二故乡,如无意外她打算终老此处,葬在她所喜爱的土地上。
  “这是你的宠物?”看来她受过一些粗浅教育,所以才将宠物命名为莫札特。
  无形中他又受偏见影响,以为当地居民受教育程度不高,自行推断其是没受过教育的一群土人。
  “你很喜欢自下定论,我不养宠物,它是我的朋友。”瞧!看你还敢不敢顽皮。
  战政刚一放手,害怕少了猴脑的黑掌蜘蛛猴连爬带攀的越过窗口,投向一道清雅人影,惊恐未定的吱吱喳喳忙告状,两掌攀紧不敢放。
  月光打在半边莲的叶子上,站在底下的人儿只见阴影未见容貌,远望是个女人身段,腿长腰细的抚弄撒娇的猴儿。
  “你和猴子做朋友?!”似乎有什么要跳出胸膛,隐隐约约要探出头。
  她轻笑地摘了一片树叶在嘴里一嚼。“所有的动物都是我的朋友。”
  “所有的动物……”灵光乍现,战政想起她是谁了。“你是伊诺雅。”
  “耶!你认识我?”她没那么出名吧!连个观光客都知道她是谁。
  他跳下吊床走到窗边希望与她面对面交谈,“我是台湾来的记者,专程来采访你。”
  “采访我?”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像是十分愉悦。“你会不会走太远的路了,我前几个月才回台湾一趟。”
  白浪费机票钱。
  外婆生日吵著要他们一家回去祝寿,可是爸忙著救人,妈抽不出空要研究雨林原生巨花,因此最闲的她一人当代表回台湾挨骂。
  真的从头到尾没停过,外婆的嘴巴好像不会酸似的,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数落她那两个“背祖忘宗”的父母,除了她睡觉的时间。
  她可以说是从台湾逃回来的,德高望重的外公居然打起她的主意想留她下来,不惜找了一堆“青年才俊”来伤害她的眼睛。
  他以为她一旦定下来便不会学她父母东奔西跑,一踏出国门就像失踪似的老是联络不上,总有个“乖”孙子承欢膝下。
  但她还是逃了。
  野惯的她哪适应得了狭小的都市,没山没水没丛林地叫人难过,甚至没有大树可攀,高耸的水泥屋住久了会令人窒息,她不走要留著当地标吗?
  “小姐,你耍我呀!”战政没好气的朝黑暗一喊,有点不是滋味。
  她坦白地向前走出一步。“是呀!我是要你,谁叫你欺负我的朋友。”
  对嘛!对嘛!不给他香蕉吃,他以大欺小。吱吱叫的莫札特在她肩上跳来跳去,一副很神气的模样。
  “你……”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想下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她的美丽。
  一开始的假设全都推翻了,她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让他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她美得出奇。
  月光映照出五官鲜明的绝美容颜,带笑双眸翦翦似朝阳,令黑夜中也有一股暖意袭来,吸引著花草树木去崇拜她,连他也不例外。
  尤其她有张适合接吻的性感丰唇……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家,而且霸占了莫札特的‘客房'。”那是它的专属睡铺。
  第三章
  真的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不合作的记忆故意找碴,硬是挖不出来的库存在脑海里,干呼万唤死也不出来。
  在遇上美丽丛林之后的第三天,台湾医疗团队终于从加拉纳河河畔归来,一行十多人热切的和他打招呼,不见生疏的招待来自故乡的他。
  盛情难却之下他失去两天自由,尤其是那位长相甜美,有意无责朝他示爱的中非混血儿迪娜,她的热情叫人受不了。
  要找的人找不到,不想见到的人时时出现眼前,前途多舛的专题报道何时才能写下第一行。好不容易跳窗逃开之后,本想拜托库卡带他进丛林找寻伊诺雅,谁知他连连摇头直说不妥,要他别冒险闯进危机四伏的丛林。
  无人带路又不甘毫无进展,索性绕一圈往部落走,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出现曙光,台湾还有一堆工作等著他,没法子任他长期守株待免的等她回来。
  而他更想证实一件事,她是否如那夜所见的美丽而非出自想像,月色美化了他眼中的她。
  一种悸动由心散发,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误食了什么迷惑心志的果实,因此念念不忘她清朗笑声,不为采访单纯的想见她一面。
  迎面走来的一对中年男女看来很眼熟,他不假思索的判定他们是夫妻,那种强烈的熟识感让他不作他想,不由自主的趋近一问。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战政主动的递出名片攀谈,希望藉此解开疑惑。
  一头雾水的夫妻相视一眼,眼神是困惑的。
  “你有姓战的朋友吗?”男子问。
  女子回答,“是你的朋友吧!我的社交圈很小,只容得下花花草草。”
  “可是我也没有姓战的朋友呀!他的年纪小得可以当我儿子了。”好像和兰儿差不多岁数。
  “老下修你偷养女人不成,我可没本事替你生儿子。”一个女儿就差点累死她,她才不自找苦吃再生一个。
  欠下一身儿女债得还一生。
  “呵……我要真敢偷养女人不被你一刀给阉了,咱们兰儿可就甭想出生了。”
  是儿是女都是心中宝,一个两个是缘份。
  “兰儿”这两个字像一把开启记忆宝库的钥匙,直接通往亘古的开元世纪,像看别人的故事似一页页翻开,来到战政初次心动的小校园。
  恒阳国小。
  一个学生不过千的贵族小学,却容纳了大台北地区所有仕商子弟,权贵高官之后,良莠不齐的学子形成小型的上流社会。
  在一群趾高气昂的小学生中,刚升上五年级的战政很难不发现孔雀群中出现一只小白鸽,畏生的双眸流露出对陌生环境的害怕。
  从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似乎注定为她守护,如同具有荣誉感的骑士只为他的公主效力。
  原本一升上国中他便要出国当个小留学生避免升学压力,但是为了她他放弃放洋的机会,按部就班在一旁等著她走近,小心翼翼的挺起不厚的胸膛替她斩荆除棘。
  她不知道他替她做了多少事,因为公主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无忧无虑绽放令人心口发甜的微笑,不必为琐碎的小事烦心。
  “嗯!请问是雪医生吗?”他记得公主的父亲是位医生,而母亲一是植物专家兼药剂师。
  男子微露惊讶地发出爽朗笑声。“好久没人叫我雪医生了,他们都叫我古古。”
  他们指的是当地部落之人,古古是库克拉土语,意思是神圣的巫医。
  “果然是雪医生和雪阿姨,我是战政,战无策和沈霭芳的儿子。”果真是个意外,他乡遇故人。
  同样一讶的云紫英笑著打量故友之子。“原来是小尼姑的儿子呀,我当真认不出来了。”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现在要改口了,一别多年,当年瘦瘦小小的男孩已经长得高大结实,块头是当初的一倍大,稚气的痘子脸消失不见,换上一张帅劲十足的俊颜。
  要她年轻个三十岁准让他迷倒,岁月催人老,下知不觉中她被这群孩子追老了咯!“老婆,你是指你那个差点出家的同学呀?”清清秀秀的女人,老是无欲无求的劝人要惜福。
  “是呀!被他不肖的父亲给勾引了,抛弃佛祖和求道成仙的机缘为爱庸俗,我一直觉得满可惜的。”她真的很适合修行。
  慈眉善目,一身佛缘。
  “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嫁入姓战的人家,你一直嚷著糟蹋了,好好的秀女却被对前妻寡情的男人给侵犯了。”明明是你情我愿的婚姻却让妻子说成强暴,气得姓战的男人几乎发誓要老死不与他们一家往来。
  想想还真有趣,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老是口无遮拦的胡扯一通。
  听他们笑评著父亲的所作所为,一脸窘色的战政清清喉咙打断两人的回忆,“呃,两位在非洲过得好不好呢?”
  两人一转头,目露和善的一笑。
  “如鱼得水呀!叫你妈也来玩玩,包管她乐不思蜀的忘了心中有佛。”云紫英以她的观点而言。
  对一个植物学家而言,有哪个地方的植物比雨林里成千上万的远古花木来得有研究性,她一头栽下就回不了头,至今仍不减兴趣地打算用一辈子时间来解读这片神秘大地。
  她是不拘小节的人,和沉稳正直的丈夫相爱至深,有志一同的抛却城市的包袱放下名利,不畏艰辛地实现心中的理想。
  而他们办到了,也沉醉在所想像不到的丰富世界里,真正乐不思蜀的完全无视台湾方面的亲情呼唤。
  战政尴尬一笑,不想死在父亲的乱拳之下。“长途跋涉对她来说太劳累了,她不喜欢坐飞机。”
  “你这个孩子真护短,八成是你那暴君父亲不让她出门,硬是把她关在豪华牢笼里数佛珠。”要是她准受不了。
  日日夜夜对著佛经和墙壁,不疯也憔悴。
  “云姨误解了,是母亲生性淡泊不爱野游,并非父亲限制了她的行动,他巴不得她多走动走动别老惦记著佛祖。”老和神明争风吃醋。
  若非虔诚礼佛的母亲不忘顾及父亲的心情,家中的佛坛早被父亲拆了,丢入火炉化成一堆灰烬。
  他一直搞不懂个性如此迥异的两人怎么是夫妻,一个暴烈如火,独裁专制,从不以他人意见为意见,一个柔似春水不问世事,情绪淡得不起一丝微波,彷佛真是天上神仙转世下凡。
  但不管父亲在外受了多少气,他一回到家绝不把脾气发泄在妻子身上,炽烈的深情像是永不熄灭,让人瞧不出他曾为了这段情而狠心离弃第一任妻子。
  有人说他无情无义抛弃糟糠妻,有人称赞他忠于所爱勇敢挑战道德标准,面对两极化的批评,母亲依然心如静水地被爱著,同时也付出爱的关心她所爱的人。
  “哎呀!别太认真,云姨跟你开开玩笑而已,我还得感谢你父亲的‘侠义',不然霭芳真当尼姑去了。”她会少掉一个知心好友。
  想找人谈天得到庙里去,荤素不忌的她肯定不自在到极点。
  幸好有个笨蛋抢下另一个笨蛋,配成聪明组合。
  “是呀!千万别当真,丛林中没规炬可言,一切随意,对了,你父母最近好吗?”有十多年没见了。
  “很好,父亲照样忙著赚钱取悦我母亲,茹素的母亲仍一心向佛。”你们的女儿好吗?战政没敢问出口。
  当年雪嫩似玉的小公主不知生得如何,是否如记忆中一样出尘清灵,宛如皇冠上的宝石散发璀璨光芒。
  忽然间,他眼前浮现一张带笑的开朗面容,轻而易举的掩去小公主的光芒,让他错愕的几乎要发笑,两人怎会重叠成一个影像呢?
  公主绝不会沦为野人,她的气质与端庄无人可及。
  可是,他此刻想的不是青梅竹马的小公主,而是逗弄著猴子的丛林公主。
  “呵……听来很幸福,你云姨老是担心她的同学被欺压,现在可就安心咯!”
  嗯!一切都没变,很好、很好。
  一脸满足的雪怀逸不因环境恶劣而丧志,反而乐在其中的拥著妻子开怀。
  “你们住在丛林里不觉得闷吗?”战政拐弯抹角的想把话题引回他最关注的那人身上。
  “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有些乐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们的血液已和这片土地结合了。”肤色虽然不同,但心是相通的。
  大家都有一颗悲怀土地的心。
  “不回台湾了吗?”听他的语气似乎有意终老此地,不愿重返文明。
  雪怀逸笑著一睨妻子的眼,温和的说:“谁晓得呢!我们不去预想未来。”
  未发生的事谁也不敢预料,缘去缘来但凭天意。
  “那雪兰公主……”忽觉自己问得躁急,战政语气一缓的问:“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她还在念书吗?”
  记得她是个读书高手,年年名列前茅,全校前三名必有她的名字上榜。
  “不了,一拿到开罗学院的文凭就野了,我们都管不住她。”雪怀逸的脸上有著为人父亲的骄傲和无奈。
  “管不住……她?”是他听错了吧!那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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