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黑脸丑姑娘-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现在,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嫁进来,可是他们未来的堡主夫人却是个可怜的傻女孩,连成亲这么重要的大事都一点感觉也没有。
“迟冬呢?我想见他。”融雪东张西望的在屋子里找人。
大婶们和总管大爷都说她今天在拜堂前不能见到迟冬,可是她好想见他,他去哪儿了?
“夫人,你再忍一下,拜完堂就可以见堡主了。”大婶失笑道。
她协助另一名大婶压住融雪,接着开口叫唤旁边单手托着银盘,嘴里还咬着大肉包,年约十二岁的胖丫头。
“稻花,你这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吃个不停,快把首饰拿来!”
大婶伸手敲了下稻花的脑袋,然后和其他的大婶们合力将银盘上的金项炼、耳饰往融雪身上戴。
“不要,我不喜欢!”融雪嚷了起来,挣开众人逃开。
几名大婶傻眼,然后追着她满屋子跑,而站在一旁的稻花则从怀里拿出一个烧饼,津津有味的吃着。
“果然是笨得没药医。”窗外,宋卧春已看不下去,回头附和年有余之前的话。
看来他得先去找个神医,配几帖不会让人生出笨娃儿的药,教里头那个笨蛋大嫂照三餐吃,不然,要是到时满屋子的傻瓜侄儿、侄女追着他跑,人间堡变成了傻子堡,那还得了!
“嫂子是笨,但你的稻花丫头未免也太能吃了吧!你该管管她,哪有丫头吃得比主子还胖,天没亮就爬起来喊肚子饿,让你这个了不起的四爷三更半夜不睡,泡在池里抓鱼给她吃。”年有余揠揠耳朵,对宋卧春挤眉弄眼。
笑大哥娶了笨大嫂,还不如先笑自己养了个猪丫头!
“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那时说什么她像条小狗,有东西吃就会跟过来,教我试试在地上丢炒蚕豆,看能不能把她引来,我会那么倒楣的让她巴上吗?如果晓得当初看起来像小狗一样有点可爱的胖娃娃,长大后会变成一天得吃三桶饭的胖丫头,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拿炒蚕豆引诱她,成了拐骗娃儿的罪犯!”被人说中心里的痛,宋卧春的俊脸当场扭曲,狼狈的大吼。
两人都没发现,屋里头追逐的人影忽然不见了,换成一个正往窗边看来的狰狞脸孔。
“那时我有教你把她丢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丢了她?我怎么丢?她紧抓着我的腿,硬要跟着爬上马背,我踹都踹不开!胖丫头那么大的怪劲,就算是大哥,我也不信他有本事能扯开她。”
“那就没法了,是你自己笨才让她缠上。”年有余很没兄弟爱的嘲笑道。
“死笨鱼,你活腻了想找死吗?我立刻把你烤了扔给稻花吃!”宋卧春一吼, 一脚踩在年有余身上,两人又开始你戳我鼻孔,我挖你眼珠的互殴戏码。
“宋卧春……年有余……”
细细的女人声音忽然由窗边传出,冷冷的唤了声,让正在打架的难兄难弟同时狐疑的回头看。
咦,屋里怎么没半个人?
两人不解的互望一眼,觉得怪异,于是一同把脸凑向窗子。
一个眼睛突出、青面獠牙的夜叉忽然从眼前窜出,并尖吼一声,吓得两人当场松手往下摔。
扑通两声,树下的鱼池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银铃般的笑声从那夜叉的嘴里传出。
接着,融雪拿下脸上的夜叉面具,笑嘻嘻的趴在窗口。迟冬说有两个笨蛋躲在窗边,只要她一吓就会跌下去,真是这样呢!
“好玩吗?”后头,宋迟冬跟着出现,伸手搂住她。
“迟冬,我这样可不可怕?”她将面具戴在小脸上,凑到他面前,发亮的水瞳隔着面具上挖空的眼洞望向他,笑弯成一条线。
“不可怕。”他忍着笑,摆出堡主的威严瞪着她。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扮哑巴瞒她的事,得花上一阵子才能获得她原谅,哪知她只是歪着脸,皱眉看了下他,很快的就原谅了他,不吵不闹也没有哭,害他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后来他又问了好几次,才终于明白她的想法。
她说,迟冬和堡主大爷都对她很好,所以如果堡主大爷就是迟冬,那她一整天都能见着迟冬,不用等到晚上,而且,就像有两个人喜欢着她,这样多幸福啊!
听到这儿,他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她。
因为憨傻,她对于很多事情不会像一般人想得那样复杂,只要一点点的快乐,就会让他的傻姑娘觉得很幸福。
而看着她的笑容,他也觉得很快乐,心里暖烘烘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不可怕吗?”融雪放下面具,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铜镜前,抓起搁在梳妆台上的困脂盒,手沾红粉就往脸上乱抹。
“融雪,你在做什么?你不是说不想涂胭脂?”宋迟冬失笑着上前,连忙抢下有胭脂盒。
是她说不要再涂得跟猴子屁股和纸扎人偶一样,才让那些大婶追着跑,刚刚他进来时还差点被她撞上,怎么她这会儿又改变心意?
她忽然抬起头,顶著有如戏台上的三国英雄张飞那般,黝黑中带着艳红的怪异面容,对他挤眉弄眼。
“这样可怕了吧?”她笑问道,完全没有自己等会儿就要拜堂的知觉,把一张小脸涂得像妖怪。
“不可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可怕。”宋迟冬宠溺的应声,伸手将她带到铜盆边,准备替她擦睑。
这时,年有余湿淋淋的再次爬回窗边,埋怨的声音飘了过来。
“大哥,你真是有了女色就不要兄弟……”
“女色?笨蛋融雪根本没有女色,她哪来的女色!”宋卧春狼狈的从窗边探出脑袋,英俊的外表全因为跌落水池而走样,成了一条湿答答的落水狗。
因为不敢直接走大门,怕被大哥揍,所以他们再从树上爬过来,想多少抱怨一下再闪人。
唉,大哥真的没人性,让笨大嫂这样欺负自己的弟弟!
“你才是笨蛋!”听到自己又被这么说,融雪挣开宋迟冬的手,不快的跑向窗子。
她才接近窗边,宋卧春和年有余错愕的爆笑声立刻响起。
“你那是什么鬼样子?是谁放火烧了你的黑炭脸?好丑,真是天下第一丑!”宋卧春笑得险些岔了气,松手掉下去。
见鬼了,竟然会有这种白痴新嫁娘,把自己的脸搞成这样。
“待会儿就要拜堂了,你这么丑的脸会吓……哈哈……吓死那些宾客的,大家就会以为人间堡不……哈哈……不只有会吃人的堡主,还有丑丑的煤姑娘!”年有余笑得连声音都在发抖,攀在窗边的手差点抓不稳。
“你们两个是闲得发慌吗?我不是交代你们两个帮你们二哥招呼贺客,结果他忙得快喘不过气,你们俩倒好,能闲晃到这里来,还有狗胆嘲笑你们大嫂?”宋迟冬走到窗前,将气得猛嘟嘴的小女人拉进怀里。
知道他决定娶她时,兄弟们都没有异议,只有这两个弟弟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老爱挖苦融雪,常常一见面就说她傻,说她黑得像个煤姑娘。
两个臭小子,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宋迟冬的黑眸眯了起来,眼里有丝恶意的笑。
他的手缓缓搁上窗扉。
“大哥,你的手放在那儿干嘛?我是你的亲弟弟耶!”宋卧春越看他的表情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开口大嚷。
兄弟本来就该相亲相爱,欺负弟弟的不算英雄好汉!
“大哥,你想做什么?不会是和我想的一样吧?”看见他的动作,年有余也惊嚷。
“也对,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兄弟,这样的确有点不顾手足情分。”
宋迟冬收回手,一边将怀里的融雪拉到窗旁。
他低头哄着气呼呼的她,在她耳旁道:“雪,你不是说宋卧春和年有余常欺负你?若要欺负回去,现在就是好机会。”接着又低声对她说了些话。
“真的可以?”融雪原本拧着眉的小脸瞬间拾起,兴奋的看了下窗外的两人。
“大嫂,融雪嫂子,不管大哥说什么,拜托你千万别听进去!”精明的宋卧春立即大叫。
“可是我已经听进去了。迟冬说,我可以关窗放狗,不过,因为你们是他的弟弟,关窗太没良心,所以只好放狗,但临时又找不到狗,只有这个勉强凑合。”
融雪笑嘻嘻的接过宋迟冬递来的两个小盆栽,然后将双手伸出窗外,瞬间松开,将盆栽往两人脸上丢去。
“哇……没良心的大哥,你竟然让笨蛋大嫂这样对我!”
攀在窗边的两个身躯同时直直往下坠。
夹杂着咒骂和惊慌呼救的喊叫声尚未结束,大树下的鱼池再次溅超半人高的水花。
第九章
鞭炮及锣鼓声响彻云霄,许多东方国中有头有睑的人物,都前来人间堡观礼,祝贺堡主成亲,因此大厅里满是宾客。
厅外,由于人间堡难得大开流水席,宴客三天,因此许多百姓纷纷携家带眷,除了来暍喜酒,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吃人堡主是什么模样。
堂上,从京城迢迢赶来祝贺的达官显贵们,正在那儿互相推辞,不坐大位。
虽然新郎的长辈们都去世了,但他和人间堡仍深受朝廷倚重,从先帝在世时起,每年均派人到人间堡的马场挑选千里名驹,赏赐给立功的大臣,而现今皇帝尚未登上帝位时也曾来人间堡游玩,和堡中几位少爷熟稔如亲兄弟。
甚至还有传言,过去先帝在世时,曾想将皇后最疼爱的花颜小公主许配给这位新郎官。
许多真真假假的传言,使得人间堡成为东方国第一大堡,因此哪怕传说中堡主会吃人,堡内都是尸体,也没有半个人有胆子敢前来探看、查证。
现在堡主要成亲了,许多平时不敢独自踏进堡内拜访的朝中高宫以及各地的富商们,全趁着此时结伴前来祝贺,一方面可以见识天下第一堡是何等模样,二来也可以瞧瞧传言中的吃人堡主。
在见过一身喜服的新郎官,看过他沉稳且刚直的气势,那些见多识广的达官贵人们立刻明白,所谓的吃人流言,恐怕只是被他脸上的疤痕吓坏的百姓们所杜撰的,没有一点可信度。
倒是天下第一堡这个称号,实实在在一点也不假。
光是大厅里那些高宫显贵,就够让外头的老百姓们看得头昏眼花。
吏部侍郎、东南漕运司、钦差大臣……怎么平时只出现在京城的大官,全都千里迢迢的跑到这荒凉的关外来?
因为新郎和皇帝亲如兄弟的交情,让几名高官均互相狼狈的对看,就是没人有胆子敢坐上那个长辈的大位。
这个大位,该是只有皇上才能坐吧!
这时,手握红彩球的宋迟冬牵着娇小的新娘子,后头跟着几名仆妇,缓缓跨过门槛,进入满是人潮的大厅。
此刻即将拜堂,长辈的大位仍旧空在那儿。
宋迟冬抬起头朝众官望了下,发现他们都面有难色的微微摇头,当下心里有谱,晓得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和皇族的交情,这个位子想必也真的没人敢坐。
只是,有个人一定坐得下,也必须坐在这儿。
“请酒总管来!”他朗声吩咐下人。
正忙着准备待会儿宴客事宜的老酒让几名仆佣请了来,还来不及问主子缺什么,就让宋迟冬拉到大位那儿,轻按在椅上。
“大爷,这……万万不可!”老酒吓一跳,当场弹起身。
宾客们也惊讶的发出抽气声,只有宋迟冬神色自若的将老酒压回椅子上。
“各位应该都知道,家父病逝时。宋某年纪尚轻,而几个弟弟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当时若非忠心耿耿的酒总管全力扛下堡中所有事务,让宋某无后顾之忧,带着马帮的兄弟在外闯荡,今天人间堡绝不会如此壮盛,所以,这位对宋某呵护有加的老总管,应该坐上这个大位,不知各位是否跟宋某有同样的想法?”
“说得是!老总管忠心护主,大堡主又懂得感恩,的确主仆情深,难怪人间堡能有如此壮阔的气象。”听完宋迟冬的话,宾客中有人发出赞叹。
跟着,一道鼓掌声从百姓中响起。
众人回头看向厅外,一名身着白衣,风采出众,相貌温雅的男子拍掌走了出来,后头跟着一名小厮。
“十皇爷!”高官显贵们纷纷低声惊呼。
竟然连当朝辅政的皇爷都来了。
“不知十皇爷大驾光临,迟冬有失远迎,请十皇爷上座。”宋迟冬沉稳的上前道,眼里有着笑意。
十皇叔为人正直,当宋迟冬还是个少年,与父亲一同送马匹进宫时,便已经和他相识。
外头都说宋迟冬和当今皇上亲如兄弟,事实上,与他更是亲如兄弟的是十皇叔。
“凭我们的交情,客套话就别多说了。”十皇叔含笑走向宋迟冬,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再道:“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多礼,所以我才躲在人群后,没想到还是得现身。”
“十皇爷,请上大位。”宋迟冬没有多说,只是伸手将十皇叔迎至两张大位中的另一张前。
“十皇爷,请坐、请坐!”老酒尴尬的正想起身,却让宋迟冬和十皇叔一左一右压着肩膀,按了回去。
“酒叔,你也请坐。”宋迟冬开口道。
“不行!这使不得,老奴只是个下人,怎能跟十皇爷一起坐大位,大爷,你饶了老奴,别折煞老奴啊!”老酒紧张的不住拒绝。
一旁的十皇叔呵呵笑了。
“老总管还推拒什么?谁都知道你家主子幼时丧母,十多岁时,老堡主又跟着病逝,人间堡差点就此衰落,若当时老总管你做得绝一点,将人间堡据为己有,也不会有人插手,可是老总管这么多年来毫无贰心的扶持着主子,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大伙敬佩。”
“老总管,若非你家主子方才没有丝毫缪赞,让本皇爷一时情不自禁拍了下手,也不会露了形迹,教你主子拉到这儿来,因此,老总管若是不坐,那本皇爷也不坐了,就同众人一起站着观礼。”
他神色虽然温文,却有着凛然的气势,让老酒不敢再推辞,只好正襟危坐,不敢再动。
待众人坐定,新人便开始拜堂。
当宋迟冬刚牵着新娘转身面向厅外,准备拜天地,一声抱怨便自红盖头下飘出。
“迟冬,还要多久啊?我脚酸了。”娇小的新娘立在原地,如铃般的清脆嗓音娇憨地道。
站在一旁的宋家兄弟和双生子们听了差点昏过去。真是笨蛋!
厅内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住的哄堂大笑。
“雪,再忍耐一下,马上就结束了。”宋迟冬很有耐心的拉过她安抚道。
“迟冬,嫁给你一定要这么麻烦吗?而且人好多……”融雪嗫嚅着,有些不安的往他身边靠。
她看不见众人的表情,只听见笑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她觉得头又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疼。
众宾客听见她这么说,再度笑了起来。
融雪身子一颤,惊慌的抓住身边的宋迟冬。
“不要笑,别再笑了!”她大声喊道,嗓音中满是惊骇。四面八方如潮水涌来的笑语,听进她耳里都变成一道道尖锐的笑声。那些她尽力抗拒,宁愿胡涂也不愿再想起的记忆,忽然模糊的浮现出片段。一张噙着鬼魅笑容的恐怖脸孔不断的向她逼近,探出十爪威胁着要将她撕裂成片段。
她惊慌的撞进宋迟冬怀里,头上的红盖头掉落下来。
“啊——新娘子的脸好黑!”
“是啊,黑得像煤炭……”
人群惊讶的私语声才刚响超,宋迟冬立刻搂过融雪,将她的睑往怀里按。
“住口!”他猛地一喝,狰狞如鬼魅般的狠瞪着众人,让大厅的气氛瞬间冻结。
厅中鸦雀无声,这时,十皇叔忽然站了起来,脸上有抹惊愕。
十皇叔这样的举动,众人都以为是之前的喧闹和取笑惹怒了和堡主私交甚笃的他,至此更是没有半个人敢发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十皇叔急忙走到宋迟冬面前。
“失礼了,十皇爷。”宋迟冬皱眉道歉,错愕的看着融雪的手紧抓着他,娇小的身子不断颤抖。
没再多说,他抱过融雪就要转身离去。
“快去找大夫!”以为融雪病了,老酒急得朝仆佣们大吼。
“不,不对,她是谁?她的声音……”十皇叔伸手拦下宋迟冬,脸上有着怪异的惊疑表情。
太像了,他听过“她”从小到大的声音,不会错认的。
“十皇爷,有何不对劲?”宋迟冬站定,有些吃惊的看着十皇叔突然伸出手要扳过融雪的睑蛋。
“不要——”融雪立刻往宋迟冬怀里闪躲,低嚷着不肯让十皇叔看见。
“十皇爷……”宋迟冬后退一步,护着怀里的女人。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声音太像先帝宠爱的花颜,太后直到现在都还想着她。”十皇叔再次跨步上前,执意要个弄清楚。
两年前,老和王爷病逝,花颜返家奔丧的那夜,和王府发生惨案,继任的和王爷和王府中的下人全都死亡,尸身在大火中烧成灰烬,而难得从宫里返家的花颜也从此失去踪影。
“十皇爷,她不可能是……”宋迟冬摇头,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一旁的双生子突然冲了出来。
“别碰姐姐,她会害怕!”风和、日丽同时伸出双臂挡在宋迟冬身前,两人脸上都是满满的防备。
“你们……”十皇叔愣了下,仔细瞧过两个男孩,跟着冷不防伸手摸向日丽的脸。“是宫里的黑夜玉香膏!”放眼天下,只有宫里的杨太医才制作得出这种能掩盖原本肌色,甚至洗都洗不掉的敷面圣品。
“别碰日丽!”风和立即伸手将十皇叔推开。
“放眼天下,除了当今皇上,就只有一个人敢推本皇爷,也推本皇爷推得很顺手。轩辕平,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你当真忘了你的月师傅吗?”十皇叔将风和拉来,宠溺的捏捏他的脸颊,眼眶微湿,接着又拉过日丽,拧眉再问:“轩辕安,你不记得月师傅了吗?”
“啊?”风和、日丽同时愣住,心虚的互相对望。
原本以为可以假装不认识,结果还是让师傅认出来了。
其实,记忆里那个总是像老头子一样啰唆个不停的月师傅,常敦爱捣蛋的轩辕平罚跪,命轩辕安默书。
这样深刻的印象,又岂会忘得了呢!只是为了保护姐姐,为了不想再回到过去,见到他,他们才选择装作不认识。
“都说了会被月老头认出来,你还不信。”风和微恼的低语,以手肘拐向日丽的胸口。
“可是姐姐吓成这样……”日丽委屈的瘪着嘴接话。
“风和,日丽,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十皇爷?”宋迟冬震惊的蹙眉问道。
双生子十分尴尬,心虚赶紧躲到站在一旁的宋临秋身后。
风和、日丽竟然姓轩辕?那可是东方国皇族的姓氏!
若他们兄弟俩是皇族,那么,他的傻姑娘……
“融雪?”宋迟冬惊疑的抬起她的脸,望进她也是惊吓万分的水瞳里。
他唤着她,希望她给个解释,却看见她捧着脑袋摇晃,直喊头疼。
十皇叔看向融雪的脸,并仔细端详过后,终于开口:“她不是融雪,她是和王府的郡主轩辕瑞雪,也是是太后最疼爱,先帝亲封的花颜公主。”
草草拜过天地后,宋临秋和老酒负责招待宾客们,宋迟冬和十皇叔等人则回到暖冬院继续谈。
“你说,两年前和王府守丧那夜发生凶案,融雪……不,花颜公主和两位小王爷就是从那时候失踪的?”听过十皇叔的解释,宋迟冬诧异的低语。
他的傻姑娘是和王府的郡主,而且是花颜公主?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融雪!”听见他的话。一身大红嫁裳,瑟缩在宋迟冬怀里的融雪抬头喊了起来,浑身发抖。
“花颜?”十皇叔讶异的开口唤道。
“我不是花颜!就跟你说我不是了,我是融雪,融雪!”她惊慌的再次叫嚷,眼里蓄满泪水。
此刻,她一直疼痛不已的脑袋不断浮现一些她不想看见的影像,她惊慌失措的猛抓着宋迟冬,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手扯着他,另一只手敲着自己的脑“我头好痛!好痛!”她大嚷,痛得只想尖叫。
“头又痛了?怎么会这样?”伸手揉捏着她的额头,宋迟冬眼里满是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皇爷说融雪是轩辕瑞雪,她却直说自己不是。
现在想想,有时她天真单纯,有时又奇怪的在片刻间喊头疼,然后人就变得有些傻。
这一点,是经过这个月的相处后他慢慢发觉的,但他认为这是属于她的独特个性,所以没有多想。
只是,现在她的神情真的很怪异。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过去明明是一个聪慧灵巧的姑娘。”
十皇叔走向下人搁在桌上的铜盆,将一旁整壶刚泡好的上等茶水倒入,再接过年有余递来的素巾,放进铜盆里沾湿。
“黑夜玉香膏,是杨太医为太后特制的敷面圣品。只是无法用一般清水洗净。太后因为很喜欢花颜,想必也赐了一些给她。”他边说,边将拧干的素巾递给宋迟冬。
“雪,我替你擦脸。”宋迟冬拿着素巾要替融雪拭脸,却遭她惊惧的推开。
“嬷嬷说不可以,到死都不能洗脸!”她失措的尖声嚷道。
个旁的双生子也紧张的上前制止宋迟冬。
“姐夫大爷,千万不能擦姐姐的脸,她会发疯,变得更笨!”风和急道。
“轩辕平,轩辕安,你们个定知道 些事对不对?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十皇叔眼神一凛,拉过双生子,要他们说出知道的事实。
“这……”兄弟俩同时惊慌的往后退,捂着嘴不愿多说。
“十皇爷,没关系,先让他们喘口气,愿意说时再说吧。”
接着宋迟冬抬起融雪的脸,审视着她惊慌的表情。
“雪,你知道我是谁吗?让我擦一下脸好吗?”
“迟冬……不要……我很丑……”她摇头抗拒,惊慌的转开脸,躲回他怀里。
“可是我想看看你的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融雪,我说过会一直喜欢你,这个承诺到现在都没有变,以后也会持续下去。”他凑至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的声音轻柔地道。
“迟冬……”她抬头傻傻的看着他,大眼里满是泪水,僵硬的让他拭去她脸上那层薄薄的黑色泥膏。
素色布巾染黑的同时,一张白嫩似玉的绝尘脸庞逐渐显露出来。
眉如勾月,脸若芙蓉,眼似晨星,闪耀着光芒的这张脸极为美丽,就算寻遍天下,也再找不出同样一张如此绝艳,足以让众生痴醉的容颜。
这就是他的傻姑娘真正的样子?
生平第一次,宋迟冬望着一个女子,愣得说不出话来。
融雪哽咽的哭声响起,以为宋迟冬无语是因为她长得丑。
她忽然冲向桌前,颤抖的低下头看向铜盆里自己的倒影。
“啊——不要——为什么没有变?嬷嬷说涂黑玉膏就可以让脸变得不一样!这不是我的睑,这是他的脸,妖魔的脸,我不要、我不要——”她尖叫起来,发狂的把铜盆打翻。“这不是我的脸,我不要这张脸,我不要他的脸!”
她大哭,尖嚷着抬指欲往自己脸上抓,幸好宋迟冬反应极快的拉下她手的,否则她脸上已划出长长的血痕。
“融雪,别怕,我在这里。”他紧张的抱住她,心疼的看着她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嚎啕大哭。
“我不要他的脸!走开,不要过来。我不是丑八怪,不要撕我的脸……”她哭喊着,瘟了似的不住挣扎,踢打。
“融雪,没有人会撕你的脸。”宋迟冬收紧双臂,听着她一声大过一声的哭喊。
“这是他的脸,那我的脸呢?我的脸去哪儿了?”她尖叫,不断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花颜,他是谁?谁要拿走你的脸?”十皇叔问道,和宋迟冬惊疑的对望。
“平平,安安,我的脸呢?我的脸还在吗?这是谁的脸,他是不是来了?快教他走,教他走!我没有脸可以给他……嬷嬷,他听你的话,你教他走!”融雪扯着宋迟冬的衣襟,朝弟弟们惊慌的叫喊道。
“姐姐,你不要怕,姐夫大爷会保护你。我帮你把脸涂黑,哥哥就找不到你了。”风和冲到窗边的小几前,从上头的盆栽里抓来一把泥土,然后飞快的跑向融雪。
“风和,你在做什么?”宋迟冬伸手挡下他。
“姐姐不能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她的脸像哥哥。我就说不能让姐姐看到她的睑,她会吓得发疯的!”风和急道,街上前就要抹脏融雪的脸蛋。
“哥哥要杀姐姐,还要撕她的睑……”日丽也跟着抓来一把泥土。
“住手!你们两个先到一边去,我会让她冷静。”听见双生子的解释,宋迟冬猛地出声低暍,制止两个男孩,跟着双手扣住融雪的肩头,厉声一吼,“雪!你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看我。快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他将那张几近疯癫的小睑扳向自己,强迫她拉回神智。
“快看,跟我说我是谁?你知道的,你不可能忘记我!”
宋迟冬忽然爆出的吼声让面前惊慌挣扎的融雪惶惶地一颤,身子摇晃了下。
她充满泪水的眼眸惧怕的对上他的,在他睑上来回梭巡片刻后,终于颤抖的伸手摸向他的睑。
他脸上交错的长疤,此刻却奇异的抚去她心里的惧怕。
“迟冬……”无力的身子一软,她瘫倒在他怀里。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他心疼至极的拍哄着她,拭去她睑上的泪水。
融雪呆愣的望着他温柔的举动,接着瞬间搂住他的脖于嚎啕大哭,嚷道:“我好怕!他说要剥我的脸……”
“乖,别怕,慢慢说。”
“父王过世了,我跟弟弟们回家奔丧,那一晚,大哥跟我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教我跟他去地窖那儿,结果一进地窖,大哥就变了个人,一脸狰狞的说要杀我!他说,为什么我从来不帮他,为什么我只带平平、安安进宫,为什么我没在他需要人救时伸手拉他一把……他说了好多,还追着我跑,说他讨厌我的脸,说我的脸是妖魅的脸,充满罪恶,他要把我的脸剥下来,放进祠堂,向祖先赎罪!他还说父王该死,父王是他毒死的,他说要拿刀刺父王的尸体千百次……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大哥拿刀追我时我好害怕,我一路跑着冲出地窖,喊人来救我,然后下人们都来了。没想到大哥当着我的面一个个杀光他们……”
“是轩辕异杀了和王府所有的下人?”十皇叔不敢相信。
和王府的灭门惨案,背后的真相竟是这样?继任的和王爷轩辕异,亲手杀了所有人?
“是的,大哥杀了所有的人,他差点连平平、安安都杀了……”融雪心惊的将脸埋在宋迟冬胸前,颤抖得无法言语。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一夜的事,恐怖得让人无法释怀。
她抗拒了两年,宁愿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