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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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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计害了哪些门派?”
  有华山、泰山、武当、丐帮……啊!怎么数得尽?为了减少夺取神剑的竞敌,这几日她不知施放出多少毒蛊?连自己都忘了。
  “哼!”商别离冷嗤一声。“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一定想不到,在你开心害著别人的同时,也正害到自己吧?”
  “不不……不……”大业未成前,多情夫人怎甘心归赴黄泉。“我不要死,你快收回我身上的玄阳真气。”
  “我说过,已经来不及了。”
  “你……”多情夫人横剑划上常绯樱的脖颈。“我若要死,你心爱的小贱人也非死不可,你舍不得她死吧?”
  “呵呵呵……”商别离仰天长啸。“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他可不是闲著无聊,跟她废话一篇,就在他俩谈话时,他已不知不觉侵近她身前三尺。
  “你……”多情夫人大惊失色。
  趁她失神之际,商别离身形化成流星,手中的太阿神剑毫不留情攻向多情夫人。
  多情夫人慌忙回剑相抵。
  铿地一声剧响,两剑相交在半空中激出一串火花。
  说时迟、那时怏,商别离一手持剑与多情夫人交战,另一只手飞快探出,抢过常绯樱、护往身后。
  骤失挡箭牌,一身毒功又被商别离毁掉七、八成,多情夫人已然陷入疯狂。
  “商别离,你要我死,你俩也别想活。”她一剑快似一剑,恍似豁出了生命,打算与商别离同归于尽。
  “就凭你?”商别离眼泛邪意。“不自量力!”他一剑笔直刺出,没有多余的花俏、只是快若流星电闪,瞬间洞穿她舞出来的剑网直没她胸膛。
  多情夫人双眼暴睁。“你……竟敢杀我……”
  很好笑的问题,他不是已经杀了吗?商别离面无表情抽回太阿神剑,多情夫人胸膛喷出一道血箭。
  “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死不瞑目啊!
  “一个死人又能干些什么?”他一点儿也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里,转头瞪向常绯樱。“你就不能一天不惹麻烦吗?”该死的,叫她麻烦精真是没叫错。
  常绯樱双眼暴睁,好似并未将他的问话听入耳里。
  “喂!”他气极,用力摇晃著她的肩。
  她一手指著他身后。“她她她……她……”
  什么东西?他回头,却见理应死亡的多情夫人胸口血洞飞出一抹黑影。
  “本命蛊!”混帐,他竟忘了常年练蛊之人,总会在体内养下一只本命蛊,做为己身最后的武器。
  想来多情夫人是极不甘心如此就死,才会拚出最后一口气对他施展本命蛊,欲与他同归于尽。
  哪那么容易?他有玄阳真气护身,加上太阿神剑上的天地正气,万蛊不侵,更何况是一只小小的本命蛊了。
  黑影飞来,商别离正欲举剑回挡。
  “商哥哥!”常绯樱忽地双手推出。
  “哇!”商别离被她一推直住断崖方向跌去。
  本命蛊袭击的目标瞬间由常绯樱取而代之。
  眼睁睁看著毒蛊冲进常绯樱体内,商别离龇目欲裂。“笨蛋——”他根本不怕那劳什子蛊毒,她多事干什么?竟想……以身代他受苦,该死!
  常绯樱张嘴呕出一大口鲜血,娇躯软软地瘫倒滚往崖边。
  “啊——”两人就这么撞成一堆,有福同享地一起往崖下坠去——
  怪石林立的断崖底下,唯一可供落脚的只有一块小小的泥地,由于堆满落叶,形成一缓冲落势的软垫。
  十五年前,商别离就靠它救了一条小命。
  想不到事隔十五年,他故地重游,凄惨的遭遇依旧。
  砰地一声,商别离和常绯樱一起掉进落叶堆中。
  “呼!”他倒抽口凉气。好险,若要再跌歪半寸可就没命了。
  不过他还有精神庆幸自己的好运,常绯樱却连喘气都快不行了。
  商别离连忙拖著昏迷不醒的佳人快手快脚爬出落叶堆。
  依著过往的记忆,他在石林中穿梭著,走了约盏茶时间,终于来到一个已被藤蔓掩蔽的山洞前。
  拨开枝长交错的藤蔓,走过长长的洞穴,眼前豁然开朗;午后的金芒点点洒于圆形凹洞中,映出一片芳草萋萋的美丽桃源。
  小心地将常绯樱置放于草地上,他拉起她的手,细细诊察著她的腕脉。
  紊乱而细微的脉象显示出毒蛊已在她体内造成严重的伤害。
  “该死的笨蛋!”他牙根磨得发疼,气极她自作主张的牺牲。
  天杀的,她就这么不信任他的能力吗?竟以为他连一只小小的本命蛊都对付不了。
  她……混帐,让自已生气的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真正令他气到捉狂的是……她为什么要救他?不要命地只为护住他,他们之间压根儿不到以命互许的程度啊!
  他一直当她是个麻烦精,单纯天真、惹人怜惜;他确实在乎她,可他却从没想过要爱她,只因为他的爱早在十五年前就死掉了。
  可是,此刻盘据心头的痛楚却比十五年前,他侥幸逃出鬼门关发现蝶儿不在身旁时,更加痛不欲生。
  他不想常绯樱死,连她受一点点伤都够他心疼万分,所以打相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停地注意著她、无时无刻不准备撑起她跌倒的身躯,以防她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他曾抱怨自己为何总避不开她?无论他躲在哪里,下一瞬间,她总能准确地跌飞入他怀中。
  但此刻他终于体悟,原来真正让他避不开她的原因竟是他自己;他打心底挂著她,又怎避得开她的纠缠?
  双手扶起她瘫软的身子,他以掌抵住她的背心,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她体内,先为她缓过一口气。
  随后,他执起太阿神剑,运集全身功力,使出玄阳真气注入她眉心。
  下一瞬间,痛苦的呻吟逸出常绯樱齿缝。
  玄阳真气至刚至阳、多情夫人的毒蛊至阴至寒,两道水火不容的劲道在常绯樱体内交战,就好像要将她的身体撕成两半。
  “啊!”她发出一声惨嚎,痛得在地上打滚。
  “绯樱……”明明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看见,少林那两个和尚叫得比她还凄惨,商别离听入耳也不觉得怎么样,可偏偏只要她轻轻一哼,他就心痛得像要死掉。“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粗嘎的嗓音怎么放软也称不上温柔。
  但常绯樱却缓缓睁开眼,可怜兮兮地捉著他的衣袖。“好痛,商哥哥……绯樱好痛……”
  “我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他可以帮忙的,他只能紧紧抱住她。“绯樱乖,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呜呜呜……”她抽噎地埋入他怀中,只觉身体忽冷忽热,一下子如入火炉、一下子如坠冰窖,疼得人头皮发麻。
  “绯樱乖,再忍忍,很快就好了。”他不擅长安慰人,几句话说得额冒冷汗。
  可她却感觉到了,暗暗地咬住下唇,强忍著体内一波紧接著一波的剧痛。
  他怀抱她抖颤不已的娇躯,数著时间,暗骂光阴走得缓慢,为何一刻钟的折磨竟像一甲子那么长,怎么也过不完?
  她痛得头晕眼花,一缕芳魂轻飘飘的,好似即刻就要离体而去。
  “放心吧!绯樱,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绯樱……”他嘎哑的嗓音时近时远,叫她捉不准距离。
  “商哥哥……”她好难受,快撑不下去了,可是她舍不得他,她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他呢!她不想死。
  “绯樱、绯樱……”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唔!”在经历过最后一波痛楚后,常绯樱的神智一点一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商哥哥——”尖锐的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听起来特别分明。
  “绯樱!”商别离忙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怎么了?作噩梦吗?”
  她从梦中惊醒,大眼眨了眨,身上的痛楚此刻已消失无踪,好不容易才在昏黄的月光下认出他端整严峻的脸庞,一颗慌乱的心瞬间归位,变得好软好柔、像要滴出水来。
  “商哥哥……”她纤手抚上他俊俏的脸庞。“绯樱好怕再见不著你了。”她是真心喜欢他的,打见第一眼起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没有特别的原因,她知道他会对她好,而事实也证明她没有看错,他确实疼她、怜她、宠她。
  虽然他从不将关怀宣之于口,但她体会得到他待她一直是包容而温柔的。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他双瞳灼灼闪亮地凝视著她清秀的娇颜,天真的眼眸里澄澈如水、不含半丝杂质。她的乐观开朗为他早已冻结的生命注入一股温暖,他的心早感觉到了,她将是他贯彻报仇执念的最大阻碍。
  她的单纯会令他心软、她的无邪会使他想起世间的美好,最终使他不忍将它们全数毁灭。
  所以他躲她、避她,就怕冰心动摇的结果是一生愧对九泉之下的蝶儿。
  但可惜的是,该来的总是避不了,他的心终是动了。
  “傻绯樱,我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他叹,既推不开她,也只能沉溺了。
  “商哥哥很好,最好、最好了。”她紧搂住他的腰杆,感觉这方胸膛就是她寻觅了许久的归宿。
  “唉!”商别离再叹。“你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她皱眉。“而且我很了解商哥哥,我晓得你很多、很多的事,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想法,很多很多……”
  想来楚庸和刘彪是将他出卖得很彻底,商别离暗骂一声,大掌轻刷过她软缎也似的长发。“也许你真的很了解我,但……”真的说不出口,他要毁灭她的家啊!
  “嗯?”她天真地扬眉,那表情是这般地纯真无邪。
  这一刻,商别离知道他的毁村大计要改个方法执行了。
  既舍不得她死,而她必定又牵挂著所有生灵,那么他也只好为她而救人,尽管他觉得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救。
  不过有一点他绝对坚持到底——杨家村非毁不可。
  见他蹙眉久久不语,她心头猛一跳。“商哥哥,你喜不喜欢绯樱?”
  他一楞。喜欢又如何?再过三日便是五月初五了,届时他注定成为毁她家园的大仇人,那么爱了也只是徒增心伤。
  等了半晌,不闻他的回答,常绯樱一颗心都要碎了。“商哥哥……”
  “傻瓜!”他大掌将她按入怀中。“我不值得你喜欢的,你应该去找更好的男人,让他们好好疼你、照顾你,这样你才会幸福。”而已沾染了满手血腥的他是没有那份福气与她共享未来了。
  “不要,绯樱只喜欢你。”她瞪大眼,清澈的瞳眸中写著坚定不移的意念。
  他胸膛涌进一股热潮,眼眶蓦地发酸;好感动,这天真的姑娘竟这般地恋著他。
  “商哥哥!”她双手捧上他的脸。“你不喜欢绯樱也没关系,就让绯樱喜欢你吧!”说著,她突然噘起双唇覆上他的嘴。
  商别离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竟……强吻他!
  “你要了绯樱吧!”她说,立刻动起手来脱他的衣服。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小丫头脑海里是没有什么世俗观念的,她打定主意要跟他,便是跟定他了,什么贞操名节、名分地位,她全不在乎。
  “等一下!”他赶紧捉住她蠢动的手。
  “为什么?”
  “你不能脱我衣服。”
  “圆房不都要脱衣服吗?”这一点她娘亲可跟她说得很仔细。
  “对!”他头点到一半,猛然想起,他们几时走到要圆房这一步的?“不、不对,我们不能脱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圆房?”
  “谁说我们要圆房的?”
  她歪了歪头。“除了圆房外,商哥哥难道还有其他要绯樱的方法?”
  这一问可又把他问呆了,话题怎地转到这方向来了,为何他们总在鸡同鸭讲?
  她俏眼直瞪著他好半晌,忽地一拍手。“啊!我忘了商哥哥是很害羞的,那……就不要脱你衣服吧!”
  他害羞?这该死的麻烦精,一时不说话惹他生气心里就不快活似的!若非看在她毒伤初愈的分上,真想揍她一顿屁股。
  他气鼓鼓地不发一语,她却自言自语得好不开心。
  “害羞的商哥哥不要脱衣服,那就脱绯樱的吧!我脸皮比较厚。”
  他一双眼珠差点暴出眼眶。“你在说什么鬼?”她脸皮厚,就要脱她衣服,真是……混帐透顶。
  “不可以说吗?”她受教地点点头。“那我直接脱吧!”她伸手去脱那外衫。
  “常、绯、樱——”他简直要气爆了。
  “商哥哥别急,我很快就脱好了。”她快手快脚地扯去外衫、长裙,眼看著就要脱下肚兜。
  “住手啊!你——”天哪!他好想哭,莫非前辈子作孽太多,否则今生怎会喜欢上这麻烦精,镇日将他气得半死。
  “为什么?”终于发现他的怒火,她眼眶泛泪地低问。“商哥哥不肯要绯樱吗?”
  该死,她不发疯的时候又是如此地楚楚可怜,叫他想严辞拒绝都说不出口。
  “不是这样的。”既舍不得开骂,只得说之以理了。“一男一女,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能成亲的。”
  “我们又没要成亲。”
  “不成亲怎能圆房?”
  “为什么不行?”
  “因为那不合礼教。”他这话绝对不能让第三者听见,否则铁笑断外人大牙;向来冷血无情、我行我素的玉面修罗竟然在跟人家说礼教,简直荒谬。
  “哦!”她理解似的一颔首。“我明白了,在成亲前,商哥哥若要了绯樱便是有违礼教?”
  “没错。”她终于听懂了,谢天谢地。
  “那简单。”她蓦地一拍手。
  他一颗心随即跳上喉头,这麻烦精的鬼主意还没完吗?
  “既然在成亲前,商哥哥不能要绯樱,那就由绯樱来要商哥哥吧!”她唇畔勾起一抹惬意的笑。
  商别离昏了。
  趁他失神之际,她七手八脚脱去全身衣物。
  瞬间,一具玲珑窈窕的娇躯映著柔和月光,呈现出如玉般温润的色泽。
  她盈白的双峰高挺、柳腰如束、两朵雪白的丰臀沐浴著月光,荡漾出无限风情。
  商别离又醒了,双眼直勾勾盯著她右乳下方一只颜色朱红的蝶儿,记忆的洪流霎时间往回倒转……
  在许久许久以前,也曾有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这样一只蝶……
  第十章
  “你怎么会有这块蝶形胎记?”商别离双手捉住常绯樱的肩膀,俊俏的脸庞扭曲成一片痛苦,吓得她恍然一怔。
  “商哥哥……”不懂他问题的中心点何在,既是胎记,自然是与生俱来的啊!
  “我……”察觉到自己的问话十足无理,商别离烦躁地连叹数声。“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你这块胎记……为什么……”天哪!他该要如何说明,才能表达出心里的惊骇?
  他的蝶儿,他那十五年前冤死于杨家村里的小未婚妻,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形状、位置、颜色竟与常绯樱一般无二。
  仔细想想,其实绯樱跟蝶儿的五官有八分相像啊!
  好几次,他看著绯樱发呆,沉迷于她天真的笑颜中,她的单纯总能轻易抚平他心底的仇恨与伤痛;教他重温童年时、在天山“迷宫”里的快乐与幸福。
  只是他一直不敢相信绯樱跟蝶儿会有所牵扯,毕竟蝶儿曾是个武学奇才、而绯樱……她连路都走不稳。
  她们之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但……绯樱身上这块胎记又是怎么一回事?巧合吗?他不信。
  “这蝶形胎记嘛……”她边抚著自己胸下的胎记,边道。“阿爹、阿娘说我一出生就有了,嗯……不过我没什么记忆。”
  该死,她的动作一定要这么煽情吗?“唔!”他呻吟一声,狼狈地转过头去。“拜托你将衣服穿起来好吗?”
  “不好。”她嘟嘴。“我们还没圆房。”
  “我们没要圆房。”他恨道,索性强制地帮她穿上衣服。
  “我不要穿啦!”她使劲挣扎著。
  “不穿不行!”他吼,拿著外衫拚命想要罩住她的身子。
  “不要……”她在他怀里又扭又蹭的。
  商别离给她搅得胸口的怒火都往下腹部集中,渐转成欲火了。
  “别动了。”他豁然低下头,张嘴覆上她的唇。
  她果然停下动作,水灵灵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他。
  他从她的眼里读出她的震惊与娇羞,而她嫩藕似的雪臂则喜悦地搂紧了他的腰。
  他心头有一丝悸动,她确实很爱他,爱到什么都不顾了,只想倾尽她的所有为他带来欢乐。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脑勺,张开的手指梳刷过她软缎也似的乌发,然后降落在她纤细的脊梁骨上,温柔地按摩著她的背。
  她陶醉了,眯起眼,为他敞开了红唇。
  他的舌小心翼翼探入她唇腔,感受到里头如火般的热情,他差一点兴奋地晕过去。
  “唔……商哥……哥……”她娇吟,媚眼如丝深深缠进他的灵魂。
  他更进一步吻入她的喉咙深处,舌头勾上她的丁香,辗转缠绵。
  “商哥哥……呼……”她无力地吁喘著,被他吻得浑身无力。
  他移开她的唇,一瞬间又不舍地舔上她柔嫩的唇瓣,轻轻地吸吮、温柔地啃嚼。“蝶儿、蝶——”他说了什么?抱著绯樱喊蝶儿,他莫非是疯了?
  “商哥哥?”她疑惑的眼圆圆地睁著,将他满心的罪恶感勾引到最高潮。
  “对不起,我……”或许是被常绯樱胸前的蝶形胎记给搞混了,此刻,他真的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蝶儿是谁?”她歪著头问。“我觉得这名字好熟悉耶!”
  商别离悚然一惊。“你听过蝶儿这名字?”莫非常绯樱和曲蝶儿其实是……不,不可能!十五年前他明明亲耳听见蝶儿已被活葬的消息。
  蝶儿不可能还活著,但是常绯樱的存在又是怎生一种特别的意思?
  “好像听过,商哥哥,你再多喊几遍‘蝶儿’这名字给我听好不好?”她娇躯倚进他怀里,轻声撒娇道。
  “蝶儿……”他搂著她,十指饱含著眷恋轻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蝶儿、曲蝶儿、我的蝶儿……”
  他深情的呼唤一遍又一遍传入她耳里,荡进她灵魂深处,某些模糊不清的影像在她心底浮起。
  她伸手想捉,但靠近一看,却发现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不行!”她语含泣意。“我想不起来,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曾经丧失过记忆?
  “我好笨,绯樱是笨蛋!”她一手轻捶著自己的脑袋。
  “别打、别打。”她打得他的心都疼了。
  “可是绯樱好笨。”她可怜兮兮地皱著眉。“我常常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手为什么会痛?为什么大家的脚都好好的,我的却歪歪的?打我有记忆开始,它们就坏掉了,阿爹、阿娘叫我要忍耐,好多人连走路都不能走,绯樱可以走已经很幸运了,只要多看大夫、多吃药,有朝一日,绯樱的脚一定会好的……”
  她在说什么?他突然觉得心头好慌,她的话颠三倒四,但他知道这些话很重要,他一定得了解它们。
  “我忘记了很多事,绯樱十岁才长记性,更早以前的事情全不记得了,可是……我常常想起很多人,但我明明不认识他们啊!”
  她的梦!他的脑海闪过一片光明。“绯樱,你曾说过,你每晚都作梦梦到我?是怎样的梦?”
  “那个……就是有关商哥哥的梦啊!在梦里你会变得小小的,和小绯樱一起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玩,那里有绿色的湖泊,我们常常在湖里玩水,还有一只黄金色的狗,嗯……我记得我们还去采过果子,黑色的、巴掌大,很甜、很好吃哦,那个果子还可以做成圆圆的饼,商哥哥最喜欢吃那种饼……”她开心地说著自己的梦。
  商别离听得一颗心揪成一团,常绯樱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和曲蝶儿童年时所经历过的。
  那一段生活在“迷宫”里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宝贵的回忆,常绯樱为什么会知道?答案不言可喻。
  可他真是作梦也想不到常绯樱和曲蝶儿竟是同一个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十五年前蝶儿是如何逃脱陪葬命运的?萧王府里的人是如此地残忍,断不可能放她一条生路。
  比较可能的情况是蝶儿被救了,但她何以失了记忆?并且性情也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如今的常绯樱是时而聪明、时而却又天真得像个三岁小儿,分明不正常到了极点。
  诡异!事情的演变走到了十足诡异的境界,是否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清楚的答案?
  “绯樱,你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有没有跟你阿爹、阿娘提过?”倘若绯樱便是蝶儿,那么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常氏夫妇就有问题了,毕竟出生于“迷宫”中的曲蝶儿早在两岁时便已失去双亲,才会被奶娘送入自幼即指腹为婚的商家、与他一同长大。
  “提过啦!阿爹、阿娘说那是因为绯樱病了很久,才会忘记的。”
  “你病了多久?”
  “听阿爹、阿娘说,足足有四年那么久,绯樱都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也就是说她从六岁病到了十岁,这期间,她恍惚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直到清醒后,她又重新开始了另一段不同的人生。
  “绯樱。”他捡起她的衣服塞进她怀里。“赶快把衣服穿一穿,咱们上崖去找你阿爹、阿娘。”
  “不要,我们还没圆房。”
  天哪,她居然还记得这等事!商别离头痛地蹙起双眉。“绯樱,在未得你阿爹、阿娘同意前,咱们是不能成亲圆房的;我无论如何都得知会过你爹娘一声,才能娶你啊!”
  “商哥哥愿意娶绯樱?”
  “我没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吗?”在不知她是蝶儿前,他早不知不觉丢了心,如今再想捡回来,已是太迟。
  她大喜过望地瞠圆了双眸。“商哥哥,绯樱也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他轻拍著她纤细的背,心头一阵温暖;她的情总是表现得如此直接、热切,叫他避无可避,只得全然接受。
  “可是商哥哥,”她突发惊人之语。“阿爹、阿娘最近都很忙,恐怕没空见你耶!”
  “连抽出半个时辰谈谈儿女亲事都不成?”
  她摇头。“五月初五有人要到村里办丧事,全村的人都要帮忙做陶偶、挖地道;一直要忙到丧事办完为止。”
  “做陶偶、挖地道?”该死,为什么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难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五月初三商别离不顾常绯樱的反对强拉著她回到别来客栈,有很多事情必须尽快搞个清楚。“绯樱,快带我去见你爹娘。”再晚,恐怕遗憾铸下,便挽回不了了。
  “不行啦!”她紧贴在大门边,死也不进客栈。“到五月初五前,阿爹、阿娘都有要事待办,没空见你。”
  “到了五月初五就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刘彪在四面谷地埋下的火药足可将这整个村落炸飞上天,再四分五裂地落下地面;届时,别说人了,万物俱毁,就怕杨家村从此将一无生气。
  由于在订下这毁村大计时,商别离一心只想让天下贫苦孩童永不再沦为陪葬品、冤死无处诉;所以他选择的是最激烈的手段——玉石俱焚。
  只是他作梦也想不到,在这带领陪葬恶俗的杨家村里,可能还有一丝纯净被小心翼翼地保存著;若果真如此,他何忍连这一点乾净都一起毁灭?
  “可是……”他的神情好可怕,教她原本坚持的拒绝不觉慢慢崩溃。
  “拜托你,绯樱,这可能关系著数百人的生命。”
  他……居然求她了!常绯樱还能怎么办?
  “好吧!你跟我来。”她领著他走进客栈,直到柴房。
  “你爹娘在这里?”
  她点头,纤手在柴房的墙壁上摸了几下,寻到机关,用力一按;青石铺成的地面豁然开启,现出一条地道。
  “阿爹、阿娘和村里的人都在下面。”
  商别离的心此刻跳得好快,一切谜底将在此时解开,这世界究竟是现实残忍得不可救药,还是仍有一丝阳光正隐遁著等待适当时机起而驱逐黑暗?
  跟在常绯樱的身后走入地道,前尘旧事在他脑海里回旋盘绕。
  打天下第一风水师梅仁传出,杨家村内拥有一块千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佳穴后,无数流言在此兴起,无数悲剧也就由此开展。
  不知是谁开的先例,想在此完葬、并得利于风水助益者,首先墓室必朝东而建,其次,墓碑上需刻七彩祥云,最后,遴选成对之童男童女陪葬。
  十五年来,迁葬于此的豪门富户不知凡几,他们购买、或者强抢民间贫苦人家儿女以为陪葬;惨遭摧毁的家庭不知凡几,强大的民怨上冲天庭。
  光商别离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者就达数十件;可是看了这么多被选为陪葬品的孩子、救了无数惨遭欺负的孤童,他从不曾目睹过任何人的尸体。
  依稀记得他总是在孩子们被活葬前就抢先一步将他们救出火海了,而在坟墓完葬后,他也没有挖坟见尸的兴趣。
  所以……他一具尸体也没见过,那又岂能断定坟堆里埋的尽是童尸?
  走出阴暗的地道后,一道强烈的光线直射过来;商别离瞧见偌大的地下室内,挤满了全数杨家村村民。
  他们正埋头赶制寿衣、棺木、墓碑、陶偶……等丧葬必需品,而一具具形如幼童的陶偶则在案头上一字排开,等著被上色著衣。
  商别离心头恍然大悟。
  “阿爹、阿娘。”常绯樱唤了声。
  常老和常佬佬闻声抬头,也发现了两名闯入者。“怎么来了?”
  见著他两人毫不惊慌的态度,盘据于商别离心头久久不散的疑云终于一点一滴散开了。“我只要一个答案。告诉我,上头那些坟墓里埋的是陶偶,还是幼童?”
  常老和常佬佬对视一眼,语含遗憾。“都有,我们的力量毕竟不够,无法救出所有的人。”
  “我明白了。”商别离神色凝重一颔首,霍地转身往回走;时间紧迫,他得在两日内将筹划多时的毁村大计作最后的修改。
  “商哥哥,你要去哪里?”常绯樱不舍地追在他身后。
  “绯樱。”他忽地回首捧住她的脸,炽热的唇印上她的。“等我,我会回来的。”
  他的味道从她的唇渗入她心坎,芳心怦怦、怦怦地急奔了起来。
  商别离扯开喉咙对著全数村民朗声道:“你们也赶紧准备离开杨家村吧!”语毕,他用力搂了常绯樱一下。“小心保重,知道吗?”没有道再见,他一说完,转身掠出了地道。
  他身形如飞,快速胜过流星电闪,转瞬间又回到了与楚庸和刘彪会合之地。
  楚庸一见到他,忙奔上前来。“把头儿,你上哪儿去了?咱们找你好久了。”
  “我没时间解释。”商别离用力一挥手。“赶快告诉我,太师府的送葬队走到哪儿了?”
  “预计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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