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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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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滴已经滴完,她帮他关掉点滴。尿袋只到一半,不过还是换了的好,省得她待会儿又看书看到忘了时间,让尿液溢出来可是很臭的。
  拉高碍事的棉被,她蹲到床边解下尿袋,却笨手笨脚地扯动了尿管。
  司辰宇眨眨眼,被某种异样的感觉拉回惊飞上九重天外的神魂。
  “你在干什么?”他咬牙,眼里一小簇火花蠢蠢欲动。
  “你有感觉?”这可惨了!早上才离开的那位特别护士只教过她如何为昏迷的病患插尿管,至于一只清醒、又火气十足的大暴龙,她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死。”有感觉纯属当然。
  “我知道,你只是昏迷了三天。”她用力一点头,手上的尿袋掉到地上,理所当然又扯动了尿管。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火花有肆虐的趋势。
  “我若说我是在看护你,你相信吗?”
  他嘴角暗暗抽搐。“个人认为你的行为比较像谋杀。”
  “呵呵呵……”她傻笑。“眼下咱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两名落难者,少了哪一个都很伤脑筋,我又怎会蠢到对你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
  “把那玩意儿拔掉。”司辰宇闭上眼,用力吞下一句怒吼;冲动只会坏事,而他,身为“黑暗帝国”的“皇帝”,向来擅长控制情绪。
  “什么东西?”
  “尿管!
  “为什么?”特别护士早上离去前才插好的,没必要这么快换新吧?
  “因为我想自己上洗手间。”该死,她存心挑战他的怒火吗?
  “不要啦!”岳筱晶拼命摆手。“你的脚伤很严重,起不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咬牙,怒火被她煽扬得有些失控。
  “万一试失败了还不是要我帮你插尿管。”她苦着一张脸。
  “那个……是你帮我插的?”火,终于燎烧起来了。
  看他整张脸都气红了。她再迟钝也知道不能承认这项罪名,何况尿管真的不是她插的啊!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旁观者”,尽管看得非常地仔细,却绝对只动过眼而没动过手。
  “没有,你想……我又不是护士。怎么可能会导尿?”
  言之有理!司辰宇也就不再跟她斤斤计较了,努力收回残存不多的冷静。
  “你说我昏迷了三天,这期间有多少人来过这里?”
  “两个。一个送货员,送来一些日常用品就马上走了,还有一名特别护士,负责帮你打针、换药,直待到今天早上才离开。”
  敌人很聪明,露面的次数越少,被他捉住弱点的机会也就相对减低。看来在痊愈前,他是待定这间小牢笼了。
  “也罢!”吐出一口长气,改变不了的事实想太多无用。“你过来。”他对着岳筱晶招招手。
  “什么事?”
  “扶我去洗手间。”
  她下巴狠狠一落,将地板砸出一个洞。
  “你在开玩笑!‘他们的体形相差了一倍有余那!她要怎么扶他进洗手间?铁定被压扁的啦!
  “你很聪明。”从洗手间里劫后余生,重回病床后,司辰宇作出如是结论。
  岳筱晶小心翼翼眨着他。方才她扶着他摔了三次、扭了两次,最后还一脑门撞上水箱、险些栽进马桶里,将他好不容易才挽回来的半条命,又折腾掉了三分之二;这样他还夸她聪明,是不是伤到脑子啦?
  “你晓得去当一名图书馆管理员、而非护理人员,总算还有一点儿脑子。”他没好气地揉着额上的肿包。“否则你早因谋杀病人被判死刑了。”
  就说嘛!他再怎么宽宏大量也不可能夸赞一名险些要了他小命的凶手。
  “对不起。”岳筱晶合掌对他又拜又求。“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重了,我撑不住啊!”
  “嗯!”他漫应一声,新伤加旧伤已经痛得他什么理智、冷静都忘了。
  “那……这样好不好?你昏迷这段时间都没洗澡,一定很不好受,我去弄盆热水来帮你擦身?”她努力想要讨好他。毕竟一间房里只关了两个人,如果还互不理睬,那会很难过的。
  他考虑了一下,是很想洗掉这一身的黏腻,却又不愿莫名其妙死在她手下。“还是算了。”宁可再忍两天,等力气恢复些许后再自行清洗。
  岳筱晶忍不住跳脚。“你别这么不信任我嘛!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但也没蠢到连擦身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淡讽。“搀扶病人如厕是一件天大的事,我不该将如此重任交托到你身上,招惹来这一身伤全是我自作孽。”
  她脑袋慢慢地往下垂,逐渐靠近胸膛。“你不要这么说嘛!我知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很难,尤其一想到她至死不改的散漫,他简直要气炸了。
  良久没得到一声谅解,她的肩膀轻轻地抽搐了两下。“这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如果你不理我,我……我会哭的……”话语的尾端直颤个不停。
  他端正的五官一整为冷肃。“动不动就用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是最叫人厌恶的。”
  “我没有哭啊!”她赶紧抬起头,白晰柔嫩的粉颊上是不见半丝泪痕,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就当是误上贼船吧,司辰宇无奈一叹。“麻烦你了。”
  “什么?”
  他深吸口气,话中有着认命。“擦身。”
  “你愿意原谅我了?”
  “去吧、去吧!”他长叹一声,看着她豁然开朗的身影迅速往洗手间奔去。一个散漫迷糊到不可救药的女人,他得熬到几时才能脱离她的魔爪?唉——
  不敢想像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看护他到痊愈,别拖着他一起掉进地狱观光就该偷笑啦!还是赶紧呼叫帝国内的人员前来救驾方是万全之策。
  解下腕上的手表。“黑暗帝国”内最精密的通讯器就在里头。只要输入密码,不消半日,保证他们安安稳稳回到台北,然后……
  “岳筱晶——”一声怒吼打破了他完美无缺的计划。
  “来了!”洗手间里窜出一条娇小的身影,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跑得又快又急。
  司辰宇见状,俊脸霎时转为惨白。“你小心一点儿……哇!”
  来不及了!她裙上的真丝缎带突然松脱绊了她一下,水盆立刻脱离她的掌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准确无误地罩上他的脑袋——
  整盆热水毫无遗漏地淋了他一身湿,那将近六十度的水温像是一柄利刃,残忍地刺穿他腿部被碎镜片撕割得深入骨头的伤口,疼得他当场昏过去三秒钟。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拾起罩住他脑袋的水盆。“你还好吗?”
  可能好吗?狠狠射出一记白眼,他已经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赶紧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对不起,千错方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司辰宇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张扬着浓烈火气的喘息急促而浅薄,只怕他已没那个命去见证她的改过自新了。
  岳筱晶匆忙撕开一包药喂进他嘴里。“你撑着点儿,我立刻帮你换药,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要她一个人待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牢笼里,她会疯的。
  换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整副理智栽进黑暗的深渊里。完蛋了,一旦成为她的刀上俎,他怕是得跟太阳永远地说再见了。
  该死,早知道这种生活散漫、不规不矩的人是社会的毒瘤,他因何不加以铲除、反而与之纠缠不清呢?瞧,报应临头了吧!
  就着床头灯管隐约辐射出来的微弱光线,司辰宇神色凝重地检视着被破坏的手表通讯器。
  好厉害的手法,单单剪断了通讯线路,却不损伤手表的正常运作,非精通机械之人不可能做得到。
  惨遭拘禁的岁月已增加至第七日,而这期间,除了每三天一次的常用品配送外,不见半个可疑之人出现。
  他在岳筱晶的扶持下,搜遍了这间十二坪半的小套房,连一具窃听器、或隐藏式摄影机都没找到——敌人果真只是想把他们关起来而已。
  为什么?不杀、不放、不问、不求;这种对敌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幕后敌人对于“黑暗帝国”,以及他的了解太深,仿佛……他正跟一名十足相熟的人对战。
  这代表什么?“黑暗帝国”里出现内贼了?司辰宇压根儿不愿往这方向想去,他底下的人素以“循规蹈矩”著称,怎么可能别起异心?
  但……沉恸的目光移往堆在沙发椅上的西装、棉衫,受伤当日他身上所带物件都还完整地摆在那里了,独失了一样身分证明令牌。
  不是帝国之人不会懂得那面令牌的重要性,更加不会知道他改装了一只通讯器,就镶嵌在手表里。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思考,他都是上了自己人的当了。难怪这一年来“光明组”总能适时破坏他的计划,想来他今朝的受困也是内神通外鬼下的结果。
  唉!枉他自喻聪明过人,原来才智不过尔尔,一个内贼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了。
  “唉!”像在应和他的长叹似,房内第二张床上也传出一声低唱。“司先生、辰宇兄,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究竟是在感叹些什么?”扰得她也无法安眠,一颗头痛得快要炸掉了。
  “说了你也不懂。”在这节骨眼儿上,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相等于“包袱”一辞,别给他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压根儿不敢妄想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岳筱晶揉揉眼半坐起身。“你很不信任我喔!”
  “你有哪一点值得我信任?”几次差点儿害了他的命,他疯了才敢再对她施予信任。
  “你这是打门缝里看人,将我给瞧扁了!”她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却绝对不愚昧。老在他面前出臭是因为两人性格差异太大,她习于轻松行事,而他则谨慎严明,慢郎中遇上急惊风的结果自然不会太美妙。
  “好说!”他撇开头,简直当她是透明人了。
  给人这么轻视,神仙也要发火;岳筱晶卯起来下床走到他身边。“这样吧!你就当我是个木头娃娃,虽无能为你分忧解劳,可做一个倾倒恶劣情绪的垃圾桶总行吧?说说看嘛,烦闷的心事说出来绝对会比积在心底发臭好。”
  “多谢关怀,我心领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就怕好抒发的结果是无端招来一个“媚”字当头印,那就凄惨了。
  小器鬼,就会死死记住她的错,她也有其他优点啊!岳筱晶微嘟着嘴注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仿佛间,一团乌云从他身上扩散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焦虑,直冲她心底。
  “你……该不会是在烦恼逃出去的方法吧?”
  他认真地瞥了她一眼。原来她也有机灵的时候啊?
  她两手一摊。“若是为了这事儿,我劝你别劳神了,除非敌人愿意放行、否则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笑话!”打死不信一间小套房能困得住他。
  “奉劝你相信我一次,因为这里是某坐离岛别墅内的一间小套房。就算你能解开锁链逃出屋外,试问,没船、没飞机的、你要如何回台湾?游泳吗?”
  闻言,司辰宇脸色逐渐转为暗沉,最后,沦为黑墨一般的颜色——
  那一厢风起云涌,这一边同样也不平静。星辰终于如愿坐上“黑暗帝国”的“皇帝”宝座,手握大权、呼风唤雨,成为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
  但“快乐”之于他,仍然是一种奢求。因为气坏了的邱誉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不与他说话了。
  真了不起啊!侍从跟主子呕起脾气来了?不给邱誉一点儿颜色瞧瞧,他还当他这主子是病猫哩!
  “好,我决定了。就派霍老去处理非洲难民的事。”因为司辰宇重罚了霍钰琦、又没收霍家半数家产,震老不服,暗起叛心;叫星辰给乘机收买了去。置于“黑暗帝国”内充当奸细。专门为“光明组”窃取机密,以陷害司辰宇。
  司辰宇先后派了十二名调查员混入“光明组”做卧底想查他的底细,全叫他给捉了起来,软禁在组内。就是霍者密报的功劳。
  这回他能成功地假冒司辰宇顶替“皇帝”之位、而不为人所怀疑,更多亏了霍老的欺上瞒下。星辰不在乎霍老是好是坏,反正只是彼此利用,但邱誉却非常讨厌他,老忧心着“黑暗帝国”,须经数百年的光荣基业会毁在那老贼手中。而这便成了邱誉最大的弱点。正好方便星辰拾来威胁压制他不可就筑的固执。
  果然——
  邱誉硕长的身躯震了下。霍老的贪财人尽皆知,让他去处理援助事宜,不等于给他一个光明正大污钱的机会?最后铁定是肥了他的荷包,瘦了难民们的身躯,星少爷不该不明白才是!
  “另外,我要放出霍钰琦,这回我能顺利坐上这位置,全赖霍老帮忙,是该回敬他的时候了。”论起使性子,星辰称了第二,没人敢妄图第一名的宝座,邱誉想跟星辰斗,下下辈子都没机会啦!
  邱誉脸色整个转黑,霍钰琦残忍霸道,要让她得了自由,不掀起连番的腥风血雨才怪!星少爷竟还想放她出来,存心搞垮“黑暗帝国”吗?
  “还有,楚戊一天到晚盯着我看,那男人不简单,恐怕会觎破我的伪装,让人杀了他吧!”再加一记狠招,不信邱誉不投降。
  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邱誉终于上当。“楚戊是‘黑暗帝国’的栋梁,怎么可以……”来不及发泄完的愤怒,全叫成串的讥笑给堵回肚里去了。
  “呵!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哑了呢!”星辰淡讽,眼里却藏着淡淡的喜悦。就说邱誉斗不过他吧!
  “星少爷——”
  “哈!整整一个星期没听到你的声音,可想死我了。”
  邱誉实在搞不懂这位任性主子弯弯曲曲似长江的心思。“您……您会好好主掌‘黑暗帝国’,将它发扬光大吧?”
  星辰两手交叠、撑起一张完美而轻邪的俊脸,两只燃着魔魅之光的黑瞳瞬也不瞬地瞅住邱誉。“你在乎吗?”
  邱誉狼狈地低下头,显露出来的耳朵上染着一抹可疑的红。
  “传承了千百年的‘黑暗帝国’不该毁于一旦。”他说,连看星辰一眼都不敢。
  “啧!”星辰长长地一叹,声音好哀怨。“害我还高兴一下下,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名声呢!”
  “星少爷!”他着实承受不了更多的挑逗了。
  星辰轻扯嘴角,暧昧的笑荡漾着浓浓的诱惑力蓄满整间办公室。“唉!我不是告诉过你,顶替司辰宇入主‘黑暗帝国’,我最大的目的是向某人证明我的能力绝对胜过司辰宇千万倍。我又怎么可能胡搞瞎搞叫人看了笑话?”
  易言之,刚才那番话全是耍他的喽?该死!松了一口气之余,邱誉心中燃起了一小簇火花,却兀自压抑着不敢让它肆虐,因为舍不得伤了星辰。
  星辰踱着猫一般优雅的步子倾近邱誉身边。“我好累,帮我按摩。”
  “星少爷?”邱誉后退一步,担心又被耍弄。
  “快呀!”星辰却张扬起一张欺骗世人的天真笑容蛊惑他。
  半晌后,邱誉终于不敌,习惯性地将手搭上星辰的肩,发现星辰眼睫下果真浮着一圈淡黑,心头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些地疼。“星少爷,算了吧!我们回山上好不好?”
  “除非你愿意爱我。”否则回山上干么?
  默默低下头,邱誉不发一语。能爱早爱了,哪还会在这里纠缠不清?就因为爱他是项错误,所以宁可放在心中、暗暗品味着相思的苦涩,也绝不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
  第四章
  遭拘禁的日子到了第八天,司辰宇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
  岳筱晶在洗澡,而他坐在马桶上等着她。
  这该死的锁链,果真害死人了,因为这份拘束,他们得形影不高,吃饭、睡觉、洗澡,连上洗手间都得像连体婴似的,手牵手一起去。
  不方便不说,孤男尊女的异常亲呢更是叫人尴尬到了极点。
  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混帐最好从现在开始求神拜佛别叫他给这到,否则非剥下他一层皮做灯笼不可。
  “岳小姐,你洗好了没?”虽然催淑女洗澡是件很没礼貌的事,但无可怜见,他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啦!她究竟还要洗多久?
  “快好了。”她的声音有些儿僵。
  司辰宇压下一声哀叹继续等。没办法,女人嘛!总爱东摸西模地穷蘑菇,他忍。
  时间一分一秒过,浴帘的另一方早没了水声,而她依然没有出来的迹象。
  司辰宇努力压下不耐,等女人也是绅士的必修课程。
  她也许在敷脸;很多女人都这样,一边洗澡一边滋养修护容颜,难免会多花点儿时间,所以他得有耐性。
  她也有可能是在按摩身子;女人的肌肤多半需要时间保养,想保持美丽就绝对不能懒惰!
  他努力为她连洗两个小时的澡找借口,但——
  当时针走向九,她已经在里头耗足三个小时后,司辰宇所有的耐性都用光了。
  “你到底还要洗多久?”每一个字都是硬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掷地有声。
  “我……”岳筱晶吸吸鼻子,看了眼手中的灾难。“我洗好了,可是……”
  “那还不出来。”想睡在里头吗?
  “我出不来啊……”她声音里隐约带着啜泣。
  出不来?怎么可能?浴缸里又没有食人怪兽,咬掉她半条腿,怎会出不来?“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出不来?”他问。
  “我……它缠住了,我出不去……”
  “什么东西缠住了?”
  “锁链和堵住出水口的塞子。”
  他还是听不懂。“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吗?”继续在浴室里耗到地老天荒吗?
  “你可不可以进来帮我解开它们?”她已经奋斗了两个多小时,结果却只是越搞越糟。
  “我过去,”他脑海里闪过一具窈窕玲珑的女性裸体。“你没穿衣服。”是生病了吗?他居然觉得心跳加速!
  “我有围浴巾。”
  易言之,他没有推托的借口了。迈着还有些不稳的步子,他走过去,手掌碰到浴帘,掌心麻了一下,好像那玩意儿上头带着电。
  但那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一切都是他心理作祟。
  鼓足勇气,他霍的一声拉开浴帝,两颗眼珠子差点跳出眼眶。
  老天!这是岳筱晶吗?
  他知道她很天真、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地步,可他不晓得她竟如此美丽!清新的气质经过洗涤后,显露出一丝慧黠,灵姿秀丽宛若天使下凡,叫人忍不住又怜又爱。
  他心跳漏了一拍,笔直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身;上,从她可怜兮兮的花颜、白皙如玉的颈项、小巧纤细的双肩、嫩藕也似的玉臂……直到——
  “该死,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她居然能让腕上的锁链绕过大腿,去跟浴缸底部出水口塞子上的链子纠缠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晤!”她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抹抹红通通的小鼻子。“我伸出手去拉塞子上的链子,想将水放掉,哪知一个不小心拉得太用力,塞子弹起来撞到我的手;那链子就缠住我腕上的锁链了,我想办法要解开它,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就越缠越高兴,终至难分难舍的地步了。
  他转过头咳了两声。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居然会有人笨到让腕上的锁链与浴缸的塞子缠成那样?
  “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她也知道这很不可思议,因此他觉得好笑是很正常的,她不怪他。可在他取笑她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救她脱离困境?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两名落难客,她被困住了,他也绝对逃不了。
  他又咳了两声,尽管这真的非常好笑,但取笑淑女实非绅士所当为,所以他忍。
  “我试试。”他走过去帮她解开那一团混乱。
  想当然耳,这不该是太过困难的问题。只是解开两条各自独立、却不小心缠成一气的链子而已,费不了多少工夫。
  司辰宇对于这场灾难始终抱持非常乐观的想法。
  但一个小时后,他发现自己低估岳筱晶的破坏力了。也不晓得她是怎么缠的,居然缠得这么紧,不管他如何扯、用力拉,那结只有越打越死的分儿,半分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他抬头,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心底暗暗发誓,待逃出生天后,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解开这锁,离她远远的,从此再也不见这扫把星。
  “该死的!”恨声低骂,他咬牙切齿。尤其在看见她将问题丢给他后就放心地倚在浴缸边打盹儿,他简直要气炸了。
  “岳筱晶——”绅士乍然变暴龙,呼啸呼啸地嚷着火。
  结果这一晚,他奋斗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拆下浴缸出水口的塞子,解救他二人免于困死裕室的悲剧命运。
  一切全是岳筱晶的错!
  受困第九日,司辰宇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八成,她特意走到套房门边。静待那每三日一次的生活用品供应。
  岳筱晶说这间套房位于某离岛中的一幢别墅里,他不是很相信;毕竟身处这暗无天日的华美牢笼中,只靠着三日一次的开门接物瞬间,要察得这许多事,绝非一名平凡百姓所能为之,怕是她夸言了。
  当!时针指向九,古老的钟响声犹未停止,房门已准时开启。
  送货员一看见他,错愕地睁大眼。“你……怎么是你?那位小姐呢?”
  “她在洗手间,不方便出来。”司辰宇随口瞎掰,灵敏的感官神经迅速运作,一滴不漏地接收着外界讯息。
  “那这次的货物就麻烦你点收了。”送货员弯腰抱起一只纸箱交到司辰宇手上。“三天后我会再来,你们若有其他需要可以写在一张纸上,我再帮你们请示上头。
  砰的一声,房门再度关上,但这短短的三分钟。已足够司辰宇彻底明了他们的处境了。
  鼻间依旧残存着海洋的气息,耳畔尽是汽船引擎声,间杂着人们吆喝着搬运清水、粮食的声音。透过房门往外看,走廊对面的窗户上清楚地显现出白浪拍岸的景象……够了!证据已然太多——他们确实是被拘禁在某一座连清水都无法自给、得靠船只三日补给一次的离岛中。
  该死了!这下子除非连络到帝国中人,获得援助,否则凭他一己之力是无能逃出生天的。
  “我没撒谎吧?”懒懒的娇喃在他背后响起。
  司辰宇面无表情地回头将手中的纸箱往她长伸的双臂上递去。
  岳筱晶咧出一抹兴奋的笑。“我看看这回送来的是些什么东西,有没有我要的书和水果?”
  那笑容真刺眼!他忍不住怀疑地问:“逃不出去你好象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既不能使情况变好,我干么要担心?”发现她要的书都送到了,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还担心咧!
  迟钝的人果然比较幸福,而他这个认真的人就注定得背负大责任了,唉!司辰宇边摇头,边踱回床上去。
  解下手表,无奈的眼对上已遭破坏的通讯器,在逃不出去、又联络不到援助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做才能突破眼前这僵局?
  一点一点的想,绝不能慌张失措,冷静理智才是解决事情的不二法门。
  岳筱晶看他又沉闷了,那张宛如雕像般、不见丝毫情绪的俊脸瞧来十足地震慑人心。
  “你……看开一点儿嘛!只要我们还没死,总有机会的。”
  就怕那机会将拖延到十年后才来,届时“黑暗帝国”已被野心人士所毁,世界大乱,他就背定了这“千古罪人”的骂名了。
  岳筱晶毫不在乎地挥着手。“换个方向想,不必工作就有人供应你吃喝,想要什么,写张条子过去心愿自然达成,像在度假一样,这不是很幸福吗?”
  嘴角忍不住抽搐,完美的面具出现裂缝。司辰宇已没力气理她。脑子简单成这样也不容易啊!
  良久得不到回应,她没辙,摸摸鼻子,收回一副好心肠。自顾自地转回纸箱内寻宝。
  她不说话,司辰宇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一时间,两人各自陷入忙碌中,然后——
  “哇!苹果……哇!小说……哇!连游记都有那……”整整半个小时就听见她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司辰宇的思绪一再受阻,怒火渐渐在心中点燃,拳头有些儿痒,好想拿她的脑袋来磨磨。
  “其实他们对我们还真不错。”寻宝结束后,岳筱晶满意地咋着舌。“我要求的东西八成都送过来了,现在要找到这么好的牢头可不容易。”
  这精光闪过司辰宇脑海,他跳下床铺,拖着还有点儿不方便的脚快步走到她跟前,紧办住她肩膀。“你再说一遍。”
  “什么东西再说一遍?
  “你刚才说过的话。”
  “他们对我们不错?”她笑咪咪的。“这可是实话,咱们是人质,但……”
  “不要跟我耍白痴。”这家伙是专生来考验他的耐性的吗?可恶!“我问的是,你真的写纸条跟他们要东西,而他们也送来了?”
  她被摇晃得骨头快散了。“是啊、是啊!除了水果刀之外,书本、水果、润发乳都送来了。
  原来刚才那送货员跟他说的都非虚言,那……有没有可能诓他们送来一些机械零件,以便他修理通讯器?
  视线胶着在掌中的手表上。他需要一些电线回路、黏着剂、发射器、还有拆卸工具,可是要用什么借口诱骗敌人将东西给他?
  岳筱晶跟随他的视线将注意力移转到他的手表上。“你的表怎么了?
  “坏啦!”他随口回道,没多少心思应对她。
  “还能走啊!哪里坏了?
  “里头的通讯器。”怎么想都很困难,敌人既然连一把水果刀都防了,怎么可能给他任何足以修复通讯器的工具?
  “原来你的手表里有通讯器啊!那就可以联络其他人来救我们啦!不过可惜它坏了。她象一只慢爬的龟,缓缓的一步步追上他的思绪。”难不成你想动手修理那通讯器?“
  “没有工具。”烦哪!思前想后都寻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
  “你需要什么工具?”
  他满腹的不耐终于爆发。“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搔搔头傻笑。“想想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你。”
  他一见她那乱七八糟、比鸟窝还要凄惨的长发,明明不想对她发火的,但那怒气就自作主张的喷射了出来。
  (缺一段)
  岳筱晶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他。即便灵敏度不强,但只要够用心,何愁解不开他烦恼的根源?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话?你是否正在思考该如何诱骗敌人将修理工具送过来?”
  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不放他安宁了!也罢,司辰宇叹了一口气,认啦!
  “没错,请问员小姐有何高见呢?”
  “你那些修理工具……嗯!规格有很严格的要求吗?能不能用类似的东西替代?”
  “当然可以替代。”倘若一定要原物品才能修复,他早死心了。还在这里费神思考写什么?
  “呃……你觉得收音机如何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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