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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地成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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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一如当年爱上我娘那样放下无我剑,从此天下少了一份威胁,人间少了一次浩劫,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我对他不动心,就天下太平了。”
  怕只怕一切不会尽如她所料。征尘希望可以劝阻她危险的行径,这也是黑影人的吩咐,“浮云,感情的事是凡人无法控制的,你听我一句劝,别靠近戾天,他根本不是人,你控制不了他的。”
  “你别忘了,我可是圣女,既然百姓都说我能救天下,我又怎么救不了一个魔呢?说不定我还能让魔成佛呢!”
  才跟戾天接触了几天的工夫,征尘就察觉到浮云齐连说话的口吻都沾染了戾天的狂傲。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怕只怕到最后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救天下。
  知道再如何劝说也不管用,征尘索性随她一起去幽园青修看看,也好见机行事。
  戾天早已感觉到今天上山的脚步声与往常不同——他终于按捺不住跟来了吗?戾天倒是不在意,他只是需要全身心爱上圣女,至于这世上还有多少男人爱着她,抑或是她能不能回报他的爱都不重要。
  反正到最后,她都要死在他的无我剑下。
  这是命,他的出现早已决定了她的命数。
  “要吃吗?”他摊开的掌心放着两枚圣女果,任浮云齐和征尘挑选。
  浮云齐拿起一颗递到征尘嘴边,她早就想让他尝尝这果子的味道了,“这果子很好吃的,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圣女果’,是不是跟我很相衬呢?你吃吃看。”
  闹了半天戾天就是用这种东西蛊惑浮云的心?“我不吃毒果!”征尘挥开浮云齐的手,圣女果飞出圣女的掌心,眼看就要摔碎在地上。
  戾天伸出右手,掌心散出强大的气流将半空中的圣女果吸到手心,一颗不少——敢丢他的东西,那个大胆之人就要付出代价,“你不配吃圣女果。”
  握着圣女果的右手反剪在身后,戾天空着的左手扑向征尘心脏的位置,他要用他心上的血染红圣女果。
  眼见形势危险,征尘不但不躲反而扯开嗓门叫嚣:“你果然是魔鬼,话不投机就要取人性命,你这样的人若练成无我剑法,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要跟着陪葬——浮云,你可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千万不能被他蒙蔽。”
  征尘这是怎么了?鲜少看见他如此激动,大概在他眼中戾天就是魔鬼吧!浮云齐想方设法化解两个男人之间的戾气,她挡在征尘的身前,呵斥戾天:“你在灵上斋一天,就不能伤害任何人。快快放下无我剑,我不想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赶他?她竟然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赶他?!戾天握紧剑,往事却上心头。当年漫天雪也是为了越仁要将他逐出灵上斋,今天浮云齐也要为了这个男人赶他吗?
  谁挡他的路谁就该死,他不会像二十年前那样,傻傻放走越仁,不会了!
  “不想死的,闪开。”剑已出鞘,直逼征尘,即便不要他的命,戾天也要他留下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赔礼。
  戾天嗜血的眼神激起了浮云齐的保护欲,“我说了,在灵上斋你不能伤害任何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许你伤他。”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戾天眯着眼,满脸写着危险。
  “我没有那么自信,只不过是你决定要爱我,而你杀他就得先杀我,不是吗?”她跟他谈起了条件,这是他们自觉订下的约定,与任何人无关。
  戾天让无我剑重新回到剑鞘中,搔了搔额头上飘扬的碎发,他看上去像个没耐心的毛头小伙,“我似乎把自己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你早就算计好了,若我想练成无我剑法的最高境界就得全心全意爱上你,一旦我爱你爱到无我,宁可自裁也不忍心伤你,所以无论如何我是练不成无我剑法的。”
  只要让他爱她就能拯救天下苍生,令他由魔成佛,还不用付出任何真心,浮云齐的算盘打得太如意了。
  “那时候你娘就算准了这一招。她不习武,不懂武学真谛,更不知道所谓见招拆招才是武学的至高境界。不错,若我真的爱上你的确舍不得杀你,可你不死在我手上,不代表你不会死在他人之手。只要你死,我心即死,我依然能练成无我剑法。”
  戾天得意的神色掠过征尘,在他洞悉万千的神色下征尘偏过脸去不肯面对——他开始怀疑戾天是否早就知道二十年前血案发生的真相。
  戾天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倒是眼前这位圣女,她眼中的世界简单得近乎虚幻,天知道她怎么能顺利活到二十岁的。
  不妨教她几招生存的要领吧!戾天向山头飞去,双脚点地,他眼前的世界广袤无垠,“浮云齐,你们修为之人理当懂得世间阴阳相克,万事万物都有个相辅相成的平衡定律。要我放弃无我剑全身心地爱上你,爱到无我无心立地成佛的境地,而你却不付出任何感情,这种交易完全失调,怎么可能达成呢?放下你的命,或是放下你的情——二者选一,你娘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会怎样呢?”
  如此说来……
  “我娘和越城无数百姓是你杀的?”
  那一瞬间,浮云齐的确被恨掌控了。
  佛也会被魔惹得发怒?戾天倒是很高兴看到这一结局,“若我说是,你会杀了我吗?”他将无我剑抛向她,“拿它杀我吧!用它为你爹娘,为越城民众,为天下百姓报仇,来啊!”
  剑激荡在她手中,充满了嗜血的力量。她握住剑柄,几欲拔剑,那种愤怒的神色连伴她二十年的征尘也是第一次见到。
  佛要杀魔,佛还是佛吗?
  戾天却似等着一场好戏,站在原地等她拔剑,等她放弃佛的立场,随他入魔道。
  恰在这紧要关头,幽园青修却闯进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弟子,“圣女!圣女,朝廷派人来了,请您快去迎接。”
  朝廷来人,兹事可大可小。
  “咱们还是快去迎接朝廷里的人吧!”征尘催促浮云齐赶紧下山,她将剑抛向山顶,连同送上的还有露齿一笑,“你没有说真话,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聪明的丫头——戾天握剑运气,收拢河山一片。
  “张春福见过圣女,见过征尘真人,见过灵上斋各位上人。”
  “福公公您客气了。”征尘代圣女见礼,顺便点收朝廷送来的各色礼物——金银玉翠不算,各式珍贵器皿、陶瓷玉雕,乃至五谷,应有尽有——灵上斋之所以有现在的局面跟朝廷的支持密不可分。
  浮云齐是不懂这些的,身为圣女,一应杂事全由征尘代为处理。她只知道每次朝廷派福公公前来,就必有麻烦跟在后面。小到祈福立灵位,大到参禅悟出前尘远景。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像灵上斋的圣女,更像庙里算卦的瞎子。
  也不必绕弯子了,浮云齐单刀直入:“福公公,此次朝廷派您前来灵上斋可有何指教?”
  “不愧是圣女,果真是未卜先知。”福公公欠了欠身,从怀中掏出一卷书了字的锦帛,“圣上拜圣女赐教之事已尽书在锦帛上,还请圣女细览,早日给出答复,好令张春福回宫复命。”
  浮云齐想要当众打开,看看当今皇上想知道的究竟是何事,征尘也凑了过去。福公公却眼明手快地拦住了浮云齐的举动,“圣女,圣上希望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还是回内堂再看吧!”
  真是麻烦!浮云齐将锦帛置于袖中,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在前头的:“福公公,烦您转告圣上,浮云齐只能感悟到即将发生的事,并不能探知天意,更不可能违背天命。所以,所谓的参禅占卜也不过是提前知道明日之事罢了。”
  她的顾虑张春福倒也明了,“圣女尽请放心,拜托您的事,圣上心中早有计较,只是想求个神罢了。您且占卜无妨,圣上心领了。”
  “既然如此,我先回清修之地准备参禅占卜。征尘,你留下来陪陪福公公。”浮云齐最讨厌跟朝廷里这帮阴阳怪气的家伙打交道。想到自己的嗔心,浮云齐不禁在心中念了几句佛,身为圣女怎么能有厌恶之心呢?跟戾天接触时间长了,她七情六欲的心思全有了,越来越像凡人。
  ……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征尘抽出一盏茶的工夫来探望她。此时的浮云齐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准备子时参禅。
  “福公公他们去吃饭了吗?”
  “已经安排下了。”征尘环视一周,没看到那卷锦帛,“这次皇上又派了什么事给你?”
  他们之间从来是没有秘密的,告诉他也无妨,“皇上想知道,哪位皇子天命所归。”
  征尘早料到终有一天皇上会用这种事来烦她,“也就是说皇上想立太子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托你问天。”
  别人说这话还不奇怪,征尘说这话可就太过假情假意了,“征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无法洞察天机,只不过能感应到即将发生的事而已。百姓当我是圣女,朝廷当我是占卜师,你也拿我开玩笑?”若她没有这点天赋,她实在不知自己这副样子与常人有何不同。
  长叹一声,她苦恼地撑着下巴,“征尘,当初你要我端起架子做个清心寡欲的圣女,好继承娘的灵上斋。可做了这么久的圣女,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个圣女,也不适合待在这灵上斋,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斋门外那么多百姓向我匍匐。
  “每次朝廷想预知什么大事都来找我,其实我也只是能比寻常人早些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就像那次关东地区大地震,我不过是预知到一点天兆,令大家逃过劫难,从此后百姓就把我当佛一般供着。他们哪里知道我每次参禅占卜也会大耗元气,终有一天会元气耗尽,早早逝去。”
  真想摆脱这个身份,首先得摆脱朝廷里那帮人,“不如,我告诉朝廷我忽然失去了参禅占卜的能力,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来麻烦我了吧!”
  “灵上斋的圣女居然还有你这么天真的!”
  窗外忽然插进一言,惊了浮云齐,也乱了征尘的心思。
  “戾天?你什么时候来的?居然躲在窗外偷听我们说话?!”
  浮云齐一副鄙视小人的神色,戾天根本不当回事,“谁想偷听你们说话?只是我的耳朵太好,你说的一切我无法装作听不见罢了。”倒是征尘,明明近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一言不发呢?“如果她不是圣女,你还会陪在她身边吗?”
  戾天忽然抛出的问题令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吃了一惊,浮云齐挥挥衣袖甩开这个问题,“戾天,你说什么呢?赶紧出去出去,我要准备参禅了。”
  圣女也会赶走凡人?她这副样子哪点像佛?不用她赶,这里遍布焚香的臭味,戾天也不想多待片刻,“好好参禅吧!能当一天圣女就乖乖做上一天,否则总有一天你想当佛都没机会成佛。”
  “他的话好奇怪哦!”
  浮云齐的目光从戾天的背影转到征尘身上,却发现他正在沉思,表情静默。
  第2章(2)
  子夜时分,天地寂静,浮云齐渐渐堕入禅定。
  无量吾佛,请指点圣女浮云齐,谁即将登上江山之巅。
  迷茫中她看到了一座黄金打造的马鞍,金灿灿闪着寒光。有好多束冠男子奔向它,而最后稳坐黄金马鞍的只有一人,他便是……
  “他是十四皇子!他是十四皇子!他是四……”
  有一道声音渗透进了她的禅定,那是佛的声音吗?为什么她却感应到人的气息?
  醒来!快点清醒过来!迷惘中浮云齐命令自己迅速走出禅定,这对于一个入定之人是异常困难和危险的,还有她周遭弥散的那股怪异的味道,她快无法呼吸了。
  “救……救我……”
  征尘!征尘,快点来救我。
  她在心中呼喊着征尘,眼睛却始终无法睁开,直到一股温暖的内力缓缓注入她的体内,她周身的筋脉从紧张的悬崖边退了回来,连心也渐渐清醒。
  是征尘吗?是征尘来救她了吗?
  “征尘……”
  她睁开眼叫出的第一个名字,看见的却不是那个人。
  “要让你失望了。”戾天阴鸷地望着她,顺带抱紧她的身体,她的身上有种香火味,跟漫天雪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他救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会怀疑是我下了毒吧?”
  他又如何知道这房里被人下了毒?戾天真像一个谜,令人费解。浮云齐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他反倒抱得更紧了,“别慌离开,再待一会儿吧!”
  征尘闯进浮云齐清修的厢房,抬眼看见的便是这一幕,“浮云,你没事吧?”
  他终于来了,虽然有点晚,“我还好。”
  “幸亏我来得及时。”戾天毫不谦虚地表扬着自己,“要不是我,灵上斋的圣女就要成半死人了,就为了这个,你也得谢谢我。”
  这份谢是应当的,征尘起身作揖,“多谢你!”
  “免了。”戾天深情守望着怀里的浮云齐,真假难辨,“谁让我爱你呢!”
  呕!浮云齐快吐了,为了练成剑法的最高境界居然费心做到这一步,他果然是魔,“你快放开我,我得……”
  “圣女!圣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春福的闯入到底让戾天放开了浮云齐,在外人面前,戾天还是戾天,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亲眼见到戾天,张春福并没有多少意外,他略略扫了戾天一眼,随即上下打量着浮云齐,“我听说圣女在参禅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特意过来一探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征尘也正想问呢,“你参禅的时候从未发生过意外,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的脑子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有道声音闯入禅定,它似乎想告诉我参禅的结果,但我冥冥中觉得那是有人恶意闯入,所以极力从禅定醒来,想摆脱那道声音的骚扰。”她想站起身,双腿一软,她选择倒向征尘的身边。戾天倒很识相,给征尘机会扶住她。
  靠在征尘的怀里,浮云齐心定了许多。张春福心下了解,低头不言。
  倒是征尘还在为刚刚过去的危险紧张不已,“有人想闯入你的禅定?你已入定,寻常人怎么可能进入你的禅定呢?除非是……”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戾天。
  “除非内力深厚的高手运气进入她的意念之中——你想说那个人就是我,对吗?”戾天毫无顾及,反正做坏人,他也习惯了。重点是,“浮云齐,你相信入禅定的人是我吗?”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浮云齐的脸上,她是圣女,又亲历这一切,除了她怕是无人知道真相。只要她认定幕后那双黑手的主人是戾天,他便背下所有的罪。
  “不是!不是他!”
  浮云齐肯定地摇了摇头,禅定里她感受到的那种气息决不是戾天。他虽邪,却邪得坦率,不遮不掩,张扬得令人不知道该怎么怪他。
  “我果然没爱错人。”
  戾天很是得意,心下高兴,不由得多事起来,手心里拧着一小撮紫色的粉末,他随手抓过门外站着的一位弟子。那弟子落入魔鬼的手中,吓得大叫起来,戾天便将手中的药粉挥向她的口鼻,随即放开手。
  那弟子却好像被下了蛊似的,依旧吓得大叫大嚷:“救命啊!圣女,救我!救我啊,圣女!戾天……戾天那个魔鬼……”她匍匐到浮云齐的脚下求她救命,还嚷嚷着,“魔鬼戾天要奸淫我,圣女你……你快救……”
  正嚷着,那弟子忽地动手撕开自己的衣衫,不停地用手挠自己的胸部,抓得全身青青紫紫,仍旧不肯停手。
  目的已然达到,戾天轻施内力打在她的后背,不一会儿她的头顶蒸腾出紫色的轻烟,人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弟子睁开眼见自己遍体鳞伤,顿时满脸痛苦地向浮云齐控诉戾天的罪行:“是这个魔鬼!就是这个魔鬼对我实施暴行,他还……他还……”
  戾天什么也不解释,依旧抱剑在怀不言不语。从刚才直到现在,众人亲见,他根本没对那弟子做过什么。
  浮云齐叫人送弟子回房,现在该听到戾天的解释了。
  “说说你的高见!”
  “西域有种花名为曼陀罗,轻量的曼陀罗可以入药镇定病人的神经。但若用药过多,病人便会产生幻觉。我刚刚用在她身上的就是曼陀罗混合了其他几种药草碾成的粉,之前她心中的恐惧会在这种粉的作用下产生效果,令她感觉一切恍若真实。同样的,外人也能在这种迷药的作用下对受药者施法,让她以为一切都是真实。”
  “你是说圣女刚刚就是在曼陀罗的作用下产生了幻觉?”张春福到底是宫里人,见多识广,一下子就领悟了其中精髓。
  “浮云齐的确产生了幻觉,不过那道闯入她禅定的声音却是真的,以她的修为很快便分清了现实与幻觉,所以她才会不顾性命安危执意脱离禅定。”
  听戾天这么一说,浮云齐算是明白了,“不过幸好戾天及时赶到,不然在曼陀罗的作用下,我又执意出禅定,这是很危险的。”
  “怕就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吧!”戾天眼瞅着征尘。
  “你怀疑我?”征尘没想到自己竟成了怀疑对象,“我陪在浮云身边二十年,怎么可能害她呢?反倒是你——你恨浮云的母亲,你又知道曼陀罗的药性,我还怀疑你才是罪魁祸首呢!”
  “不是他。”浮云摇了摇头,“若戾天想对我下手就不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我,而且以他的身手根本无须使用迷药,更不会选在我入禅定的时刻。”
  戾天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心情很是愉悦,“啊!没想到你那么了解我,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浮云齐替戾天解释的行为顿时引来征尘的不快,“你居然信他?!这么说,你怀疑是我下了药想要害死你?”
  “我没说,是你自己招认的。”戾天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大夫,熟悉药性,而且整个灵上斋除了我和浮云齐,只有你知道她今晚要入禅定——除了你,还会有谁?”
  “不是我!”征尘环视一周,发现张春福脸上写着狐疑,他不喜欢这种被怀疑的感觉,“我为什么要向浮云下迷药呢?怎么可能是我?浮云,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征尘,不是的……”
  没等浮云齐解释,征尘已经怒发冲冠,“我没想到戾天才来几天,你就连我也怀疑。浮云,你要看清楚,谁是佛谁是魔,你要心如明镜啊!否则,你怎么做圣女?”
  他甩门而去,浮云齐想追上他,偏偏脚不听使唤,而且张春福也拦在了她的面前,“圣女,至于禅定占卜的事……”
  “我……”
  不等浮云齐张口,戾天先帮她推脱:“每次入禅定占卜前程远景都会大伤元气,如今她体内的毒又尚未逼出,恐怕一时间无法占出天象。福公公也不希望圣上知道一个虚假的天意吧!”
  张春福心下明白,立嗣一事暂时是得不到皇天庇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宫复命,择日再来烦扰圣女。”
  “好说好说!”戾天以剑挡在浮云齐身前,分明送张春福滚蛋。
  浮云齐虽然虚惊一场,好在躲过了朝廷里派来的麻烦,“谢谢你帮我解围。”这个魔鬼偶尔挺善良的。
  戾天可不这么认为,“你无须谢我,我只是不希望在我还未爱你爱到无我的时候,你就因元气耗尽死翘翘了。”
  魔鬼就是魔鬼,坏死了。
  第3章(1)
  “你居然为了阻拦占卜的结果向浮云齐下毒,这事若让上头知道,爷,你会有何下场,你心下也该清楚吧!”
  面对黑影人的质疑,征尘死也要辩驳:“不是我!向浮云下毒的人根本不是我。”
  “难道是戾天?”
  黑影人也有些疑惑,照理说征尘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在朝廷里的人还在灵上斋的时候就对浮云齐下毒,“爷,别怪我多嘴,我可要提醒您,不管您再怎么心急,也不能违反了上头的部署。您可别忘了,当年越仁正是不听上头的安排,才会招至杀身之祸。他们夫妇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连累了一城百姓,您可不能步他的后尘啊!”
  对他的提醒征尘早已不耐烦了,“你该学着相信我。”
  这话听着蹊跷,他们都得听从上头的安排,彼此为了最高目的服务,谁又该相信谁呢?黑影人发出一声冷笑,“爷,您还是抓住浮云齐的信任吧!她若再跟戾天那魔鬼接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对您产生怀疑。我发现,咱们的圣女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圣洁了。”
  “你想说,戾天的出现让她变了,使她不如从前那样单纯,不好任我摆布了——是吧?”
  “您知道就好。”不愧是爷,血液里流着和他爹一样的心狠。黑影人有理由相信,只要他对浮云齐无情,就能顺利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爷,我请示过上头了,如果有需要,您可以对浮云齐动之以情,只不过您可不能真正爱上她啊!以免到最后交上您的性命,这也是上头不愿看到的情况。”
  这一晚,征尘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上一会儿,“行了,你不用再说,我自有打算,你走吧!”
  “爷,您保重。”
  黑影人消失在黑影中,征尘的满腹心思也被黑影笼罩。一夕之间,他的世界彻底深陷在泥潭中,难以自拔。
  戾天的出现不在他的计划范畴之内,所有的布局被打破,他变得不知所措。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无法掌控的危机感让他窒息。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令他和浮云逃过这一段宿命呢?
  他想得太投入,直到曙光乍现,直到浮云齐端着茶盘站在门边,他也未注意到。
  “你是早早就起来了,还是一夜未眠?”将茶蛊放到桌上,她为他倒上一杯上好的菊花茶,“菊花清目提神,你试试看,包你恢复精神。”
  他还沉浸在个人的神思中不可自拔,伸出的手没能接稳茶蛊,两只手交错之间,茶水晃出一半,打湿了征尘的衣衫。他慌忙站起身收拾着满身的狼藉,不由自主地叫道:“你怎么回事?连送杯茶都不会……”
  “征尘,你……我……”
  他这是呵斥下人的态度吗?浮云齐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征尘发过这么大的火,记忆里他一直是平易近人、菩萨心肠,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比她更像佛。
  她崇拜他,甚至敬畏他。
  今日的征尘完全不似寻常,是什么改变了他?
  是不是昨晚戾天怀疑他下毒的事令他心生不满,所以才那么反常?
  面对浮云齐探究的眼神,征尘更难以解释,只好找个托词等自己冷静下来再说:“大概是昨夜未能睡好,等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早了,你不是还要趁着清晨去后山清修嘛!赶紧去吧!不用为我担心。”
  他将她送到门口,反手关上了房门。独自立在门外,浮云齐忽然觉得很委屈。
  很多时候她都弄不清征尘的想法,他紧闭的嘴巴什么也不肯说,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很苦,似乎藏着许多欲言又止的心事不便与她说。
  可又有什么不能对她讲的呢?
  从她有记忆的那天开始,征尘一直就守在她身边,他们是比亲人更亲的关系,他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反倒是戾天,虽然和她的心性完全不同,但他的坦率却让浮云齐更易接近他。
  完了,她居然拿征尘和戾天做起比较来。
  别忘了,戾天可是母亲的旧情人,算起来跟她有着起码三十岁的差距呢!
  不过,这家伙到底多大了呢?怎么看容貌与征尘差不多一般年纪?浮云齐还真有些好奇。
  “你那么深情的眼神是在想我吗?”
  戾天的声音蓦然从她的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身为圣女,她本该戒骄戒嗔,这才几日的工夫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坏毛病全被他勾了起来。
  杏眼一翻,她拿白眼珠对着他,“你少自作多情了,谁会想你?”
  戾天抚弄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得浮云齐怪不自在的,“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发现你跟我初来灵上斋时见到的那位圣女阁下大不一样,请问哪位才是真正的你?是现在这个性情丰富的丫头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灵上斋圣女?”
  在他出现以前,浮云齐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诸多姑娘家的坏毛病,算起来全是他害的。
  她瞪着大眼睛是在生他的气吗?戾天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递到她跟前,“这个送给你,希望你穿上它之后不再生我的气。”
  “这是什么啊?”浮云齐当着他的面拆开表面那层纸,一件橘红色的衣衫跳跃在她眼前。是镇里姑娘最近流行的样式、花色,她在灵上斋门前的石阶上看过几位姑娘穿过类似的衣衫,不过都没这件漂亮,“这……这是送给我的?”她有点不敢相信,没人送过她这么鲜艳的衣衫,朝廷每年送来的衣衫都是素白的。
  戾天挑着眉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今年才二十岁,成天穿着这种白衣青衫,实在是太难看了。找个机会穿穿鲜艳一些的衣衫,又没有人规定灵上斋的圣女只能穿得像尼姑一样。”
  “我不要。”她口不对心地将衣衫递还给他,临了还瞄了一眼,“我还在清修中,不能有欲念之心。”
  “这你就不懂了。”戾天自有一番理论,“你一味地将美丽的东西拒之门外,自然能清心寡欲。若你身在欲念的世界,仍然能有所修为才是至高境界。没听说过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哦!浮云齐抱着衣衫木讷地往房里走,嘴里还念叨着:“那我穿上试试——只是试试而已。”
  戾天怀抱着剑在她房门外等着——刚才她看到这件橘红色的衣衫脸上分明扬着喜悦,就不信她穿上之后还能脱下来。
  “我……我穿成这样会不会很……很奇怪?”
  浮云齐穿着戾天送给她的橘红色衣衫走出房门的时候分明是同手同脚,连说话也变得有点结巴。
  戾天一手抱着剑一手撑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他也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天下第一名妓芸芸还美的姑娘是圣女浮云齐。
  结论就是——
  “今天!就今天一天,你要是敢脱下这件衣衫,换上那些尼姑穿的白衣青衫,我就一剑杀了你。”
  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他果然是魔鬼。浮云齐最讨厌被人威胁,她转身就要回房换回原来的衣衫。戾天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步,没等她搞清楚状况,身体已经飞离地面。他的脚轻点半空中枝枝桠桠的树干,带她飞出了灵上斋的地界。
  “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飞得好高、好快,她觉得空中的云彩将她包裹,她仿佛置身云中。
  她从最初的恐惧慢慢演变成享受这种感觉,正在贪恋之时,他已停了下来。
  怎么不飞了?
  “你还想在我的怀里赖上多久?”戾天取笑地看着她,浮云齐这才发现她一直被他抱在怀中,双臂还紧紧地圈住他的颈项。
  一想到他曾是母亲的旧情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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