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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撼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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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蓝慕唐,他的脸色好阴沉。
蓝慕唐不答话,别说她,就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她跟谁出去,关他什么事?
难堪的沉默首度包围住他们,而她很不习惯,她比较喜欢跟他有说有笑。
“对了,你猜我今天跟谁出去?”为了炒热气氛,她主动开辟话题,却得到反效果。
“季云嫣和她那个讨人厌的哥哥。”他的语气满是嘲讽。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看着蓝幕唐,他的消息真灵光。
“全上海的人都知道。”蓝慕唐冷笑。“你们开着拉风的跑车在上海街头呼啸而过,又超速乱闯红灯,不遵守交通规则,我能不晓得吗?”上海是个什么地方,他又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他?
“我也不知道云龙会把车子开得这么快,我也有劝他开慢点,但他说就是要开快才好玩。”她呐呐的辩解,觉得自己好丢脸,居然惊动了全上海。
“云龙?”但真正惹毛他的是她的称呼。“你跟人家才认识一天,就直接叫人家的名字了?”他要把她的礼仪老师找来好好训一顿,到底怎么教的?
“他们说大家都是朋友,直接叫名字比较亲切,这也不对吗?”当初他们不也是很快熟悉,而且他还叫她小珊。
“你跟谁都可以当朋友,还真是不挑剔。”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火,如果大家都一样,那他在她的心中算什么,路人甲乙丙丁?
“慕唐——”
“我劝你最好别跟季云龙走太近,你知道他有撞死人还找人顶罪的纪录吗?”说来可悲,上海的贫富阶级差距甚大,有钱的蜡烛小开自己闯祸不敢承担,便花钱找穷人顶罪,别人受苦自己却逍遥法外,行为非常恶劣。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季云龙是这种人,没人告诉过她……
“你不清楚人家的底细,就可以跟人家成为好朋友。”蓝慕唐冷哼,“小心哪一天他又撞死人,还要你去替他顶罪,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她是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是她相信没有人会故意去撞死人,又不是黑社会。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若不高兴的话可以不必听,我也懒得讲!”被她偏袒的态度惹火,蓝慕唐用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另一头的阳台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两个人都很错愕,也都反省自己哪里错了,为了什么而闹僵。
他到底是怎么了?
蓝慕唐双手插入裤袋,站在半圆形阳台吹风,勒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只不过是和人去兜风,而且说穿了这也是她的自由。远在游戏之初,他们即协议过互不相管,所有的规则都是他定的,现在他才来后悔,会不会太可笑了?
不行,蓝慕唐,你千万要冷静下来。
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蓝慕唐觉得他的情绪好多了,至少不再暴怒。
“慕唐。”岳秋珊也有反省,他说的没错,她跟人家又不熟就乱搭别人的车,出事了怎么办?
蓝慕唐的身体因她这句呼唤而僵住,转身就要走开。
“你不要走!”情急之下,她从后面抱住他。“我们谈谈。”她不喜欢他们的关系变得那么奇怪,一点都不喜欢。
蓝慕唐重重地叹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说要冷静的。
“好了,别再抱着我了,我不能呼吸了。”他扒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岳秋珊,她的眼底泛满了泪光,看起来楚楚动人。
“哭什么哭啊,好像我欺侮你一样。”他伸手将她眼眶边的眼泪抹掉,她破涕为笑。
“你刚才的表情好可怕,吓坏我了。”她承认她变敏感了,变脆弱了,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受惊吓,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对不起。”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与她无关。
“没关系。”她仰望她,饱满的樱唇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致命的邀请,蓝慕唐毫不犹豫低头覆盖上去,邀请她的唇和他一起跳舞。
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像他突然想拥抱岳秋珊一样,他在某个时间点想亲吻她的樱唇,想看看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事,他就行动了。幸亏她也没有拒绝,并且和他一样乐在其中,虽然他不明白她的动机,但他真的很爱品尝她的唇,蜜一般浓稠香甜。
他像个饥渴了几个世纪的沙漠旅人,在一次又一次觅水过程中,用舌掬取她喉咙深处涌出的甘泉。像个永不放弃的战士,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芳腔,直到他的唇舌踏遍了所有疆上为止。
“呼呼!”他们吻得难分难解,一如他们无法分开的身躯,在暗夜里倚上了阳台的大理石栏杆。
蓝慕唐背靠在大理石栏杆,岳秋珊紧紧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呼呼地喘,他们今天晚上吻得特别热烈。
“你的头发都湿了。”他帮她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脸颊边,她仍停止不了喘息,胸口起伏不已。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蓝慕唐,感觉自己好爱他。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爱上他,但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成目前的状况前,她总有疑惑,这会不会只是自己的单恋?但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他或许也爱她,不然他不需要这么生气。
“如果你不喜欢我跟云嫣他们来往,我明天就打电话回绝。”她不想因为外人破坏他们的感情。
“没有必要,你喜欢跟谁交往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多注意那对兄妹,他们的风评不好。”他想过了,自己干嘛没事找事做,搞到自己这么生气?安静一点过日子不是很好?罢了。
“你说什么,我跟谁交往你都不在乎?”她确定她没有听错他的意思,表情极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在乎?”他耸肩。“我们本来就是伙伴关系,什么时候要分道扬镳还不知道,我干嘛在乎?”
这就是他暴怒后归纳出来的结论,他要回复成原来潇洒的蓝慕唐,不想再为她伤神。
岳秋珊简直没有办法相信,眼前这个冷酷、满不在乎的男人,跟刚刚抱着她热吻的蓝慕唐是同一个男人。
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也觉得自己很傻,在那一瞬间,她还以为……
“你说的对,那是我的自由。”她挣脱他的拥抱,跑回自己的房间。
蓝慕唐看着自己扬在半空中的手,深深叹气。
“唉!”
“唉!”
岳秋珊倚在白色的柱子旁,看着湖水深深叹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自从那天她负气说要跟季家兄妹交往以来,已经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之中,她跟蓝慕唐好像在玩捉迷藏,白天他早早出门,晚上她早早睡觉,两人刻意错开时间。这样的状况让她觉得可悲而且极不习惯,她好怀念他们以前打打闹闹,像哥儿们一样相处的日子,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这是谁的错,是他,还是她?
“秋珊,咖啡已经煮好了,可以进来喝了。”季云龙有心,特地带她来到位于湖边的咖啡馆喝咖啡。
“谢谢你。”她勉强微笑,跟着他进咖啡馆。
咖啡馆内飘来浓浓的咖啡香,爱好此道的人可能会很兴奋,但岳秋珊并不特别爱喝咖啡,总觉得它们像中药水。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云嫣了,她在忙啊?”她拿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眉头都攒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喝茶。
“最近在上课。”季云龙胡乱编藉口。“不过你放心,云嫣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你有什么想吃的、想看的,我都带你去吃、去看,一定满足你的欲望。”
“你已经对我太好,谢谢你,云龙,你真是个好朋友。”虽然蓝慕唐曾警告过她不要太相信季云龙,但她仍觉得季云龙是个好人,至少不像他一样冷漠。
“朋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况且你也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不只于朋友,就别说客气话了。”季云龙大胆的表白,岳秋珊瞬间说不出话,不晓得怎么回答。
她知道他对她有好感,追求的行动也不曾停过。她甚至怀疑季云嫣只是一颗烟幕弹,最主要的还是他想追求她,只是利用妹妹来替他制造机会罢了。
“秋珊——”
“我突然想起来,我和慕唐约好了要讨论事情,我先走了。”她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她的心全给了蓝慕唐,又怕伤害他,只得胡乱找藉口躲避。
“我送你——”
“不用了!”她慌慌张张的起身。“我搭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你不必麻烦。”
“好吧!”既然她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既然你坚持不让我送你回去,那么最起码收下这条我特地为你买的项链。”
季云龙拿出一个红丝绒袋子,里面装了一条黄金打造的金链,袋子上并印有银楼的名宇。
“我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岳秋珊看见链子后直觉地要退回去,却被季云龙把链子紧紧塞进手中。
“我坚持你一定要收下。”季云龙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若连一条小小的链子都不肯收,就太伤我的心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季云龙左一句朋友,右一句心意,说得岳秋珊都觉得自己若不收下项链,好像很对不起他似的,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
“谢谢你,云龙,你真是一个好人。”她对他笑一笑,将链子收进皮包里面,跟他说再见。
“那么,下次见了。”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跟正要驶离的出租车司机挥手,用跑的跑向出租车。
从头到尾,季云龙的嘴角都挂着笑意。
很显然地,云嫣的计谋已经发挥了作用。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蓝慕唐因为她和他们兄妹交往,已经和她陷入冷战。如今再加上这条项链……嘿嘿,恐怕他们要战个没完没了,蓝慕唐的心情肯定大受影响,说不定还会做出打人之类愚蠢的事,他真期待有这么一天。
幻想蓝慕唐一拳打在自己的鼻子上,季云龙想成为悲剧英雄想疯了,极想亲眼目睹蓝慕唐在大庭广众下出糗。
单纯如白纸的岳秋珊,完全不察背后的角力,只是一个劲儿地烦恼她和蓝慕唐的关系。
她回到家,偌大的洋楼里面没有半个人,只听得见她踩高跟鞋的回音——咚咚咚地,听起来格外寂寞。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穿上漂亮的衣服,踩着很高的高跟鞋,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在街上晃来晃去!
她想起第一次和蓝慕唐相遇时,她说过的话,当时她是那么天真,那么兴奋的诉说自己的梦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咚咚咚。
如今她已经穿上高跟鞋,每天穿得漂漂亮亮,但是她心中的喜悦不见了,梦想也蒸发了。现在的她就像一具玩偶,毫无生命,只等着主人回来陪她玩,再度注入生命的气息……
砰!
突然间响起的开门声,将她从冥想中惊醒,她匆匆的转身,不期然看见蓝慕唐,他今天提早回家。
蓝慕唐也没想到会在家里见到她,最近他们的关系很糟,捉迷藏游戏也玩得挺起劲,已经许久没碰面。
“你没出去?”蓝慕唐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看得她好紧张。
“我、我刚回来——”砰!
她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掉了皮包,里头的东西一下子哗哗哗的掉出来,其中当然包含了季云龙送给她的金项链。
“这是什么?”蓝慕唐一眼就看见那个红色丝绒袋,走过去将它捡起来,岳秋珊根本来不及抢回。
“金项链?”他倒出丝绒包里面的链子,冷冷地看着岳秋珊,她的脸好红。
“你怎么有这条链子,是谁送你的?”蓝慕唐的双眼冒火,他知道她绝不会自己去银楼买金子,一定有人送她。
“那个、那个……”她畏缩了一下。“是云龙送我的……”
“季云龙?”他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火大。“你们真的在交往?”
“我们只是朋友。”她否认,他信都不信。
“只是朋友他会送你金项链?未免太可笑了。”她到底懂不懂“定情物”这个名词,不懂的话他可以教她。
“我也不想收。”但是他硬塞,她有什么办法?
“鬼话连篇!”他嗤之以鼻。“我看你好像收得很高兴嘛,这是哪一家银楼买的?”
他翻了翻红丝绒袋。
“天一?听都没听过。”他不屑地打量着印在袋子上的店名,撇撇嘴。“我劝你要收金饰之前,最好先检查一下银楼的名字,如果不是在杨庆和、老庆和、凤祥等『大同行』的成员买的,小心收到有问题的金子,白忙一场。”
上海的银楼业水准良莠不齐,卖假金子或在金子中掺着杂质的不肖业者大有人在,所以才有“大同行”等银楼公所产生,为的就是保障消费者,避免消费者吃亏。
“你为什么不能说几句好话,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她已经厌倦他老是说话激她,他们以前的关系不是这样。
“因为你老是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让我不得不这么想。”随便跟人出去兜风,随便收人家送的金项链,一点原则都没有。
什么嘛!
岳秋珊气得不想再跟他说话,转身就要回房间。
“你要去哪里?我正在跟你说话。”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
“可是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再说下去她会情绪崩溃。
“你没有资格跟我闹别扭。”他的脸都扭曲起来。“如果你没有像乞丐一样乱收别人的东西,我们也不会——”
“什么,乞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这么说。
“我——对,乞丐。”他一心想伤害她,口不择言。“你无缘无故收人家的东西,本来就像个乞丐——”
啪!岳秋珊狠狠地打了蓝慕唐一巴掌,恨恨地说。
“我告诉你,我并没有乱收别人的东西,是季云龙自己硬塞给我的!”话毕,她甩开他的手跑上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哭泣。
“……”抚着被打红的脸颊,蓝慕唐的拳头握得好紧。
第七章
银色的月光,宛如洒在姜饼屋上的糖霜,洒满了整个大地。
午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只有小偷和过夜生活的人才在活动。
夜,很沉,月光却很活跃。
活跃的月光,照射在洋楼的落地窗,反映出长廊上行走的人影,他正踩着轻盈的脚步,在某个房间前面停下。
他犹疑了一会儿,但是没有敲门。他握着门把的手显得那么没自信,甚至带点焦躁,但他还是推门进去了,右手插在裤袋,居高临下地俯看床上睡沉了的可人儿。
月光在这时变成了舞台上的水银灯,将床上的身影照射得如梦似幻,恍如童话中的睡美人,他看得都醉了。
“唔。”只是睡美人似乎还睡不惯柔软的床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翻来覆去。
蓝慕唐弯下腰,将溜至岳秋珊腰际的棉被拉回到原来的位置,免得她着凉。
“……不必了,不必买退烧药了,我没发烧……”她不知道梦到什么,小嘴喃喃自语,蓝慕唐的心脏瞬间缩紧,她一定是梦见那个时候。
他找把椅子拉到她的床边坐下,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几个月前,他们还称兄道弟的时候。
她后侮了吗?
伸手轻抚她柔嫩的嘴唇,蓝慕唐试着猜测她心里的想法。
如果她没有后悔的话,那么,她此刻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也和他一样睡不着觉,或是沉入更深的梦境?
答案显然是后者。
这一瞬间,蓝慕唐真羡慕她能睡得着觉,她似乎比他更懂得随遇而安,是因为出身的关系吗?
再次将视线调回到她脸上,蓝慕唐简直不敢相信,她和几个月前的岳秋珊是同一个人,相差太多了。
他不确定自己比较喜欢现在的岳秋珊,还是以前的岳秋珊,但他知道,他时常为现在的岳秋珊感到困扰,两人时常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吵架,他并不喜欢如此。
轻轻叹口气,把手收回来。在收回手的瞬间,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惊人的疑问——他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这如同晴天霹雳的发现,让他的手当场停在半空中,脸上转换成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低头看她的睡脸,她看起来是那么安详,彷佛所有愤怒和争吵都困扰不了她,她只负责挑起战火,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他承担,谁教他活该要爱上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她,绝不可能!
蓝慕唐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拼命往后退,就怕被这个有如巨炮的事实击倒。
这只是一场游戏,她只是他的游戏伙伴,如此而已。
他不会为任何女人放弃他的自由,他的心始终是他自己的,绝对不会交给别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时情绪作怪,一定是如此!
匆匆逃离岳秋珊的房间,蓝慕唐打死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岳秋珊,除非又发生了哪件事引爆,否则他永远不会承认。
心情坏透了。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不断掉落的树叶,一二三……那数也数不完的落叶,就像岳秋珊的心情,永远也没有停止忧郁的时候。
……唉!
转身离开窗边,岳秋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不会一冷战就到冬天了吧?
她和蓝慕唐的冷战已经持续许久,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已经一个月。这一个月,时序从带有凉意的秋天转为寒冷的深秋,如果他们再继续冷战下去,大概要拖到圣诞节过后,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熬到那个时候。
有一瞬间岳秋珊考虑主动离开,再这样下去也是折磨,然而当她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蓝慕唐,心都痛了。就算他们互相避不见面,就算他们有再多的误解,至少还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若离开,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曾经有过共同欢乐岁月的陌生人,她不要变成这样!
“我真是个胆小鬼。”两手掩面叹息,岳秋珊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谁来给她意见?
啊,对了!她可以去找葛依依谈谈,她跟慕唐熟,为人又开朗亲切,说不定能给她意见。
下定决心,岳秋珊跑回楼上房间翻出葛依依留给她的地址,她住的地方离此处不远,同在法租界。她随便换上一件洋装,挑了一双高跟鞋后,随手拿起手拿包便冲下楼打电话叫出租车,十分钟后出租车已经停在铁门边,她用跑的跑出大门,跳上出租车。
不过是几条街的距离,岳秋珊很快就到达葛依依家,伸手按下她家的电铃。
叮咚叮咚!
在等待应门的同时,她才想起自己应该先打电话通知,幸好葛依依在家。
帮她开门的是傅家的姆妈,操着一口极好听的京片子,说葛依依正在客厅的一角作画,她可能得自个儿到那个地方找她。
岳秋珊回说没问题,在姆妈的指引下,找到了一脸苦恼的葛依依,她似乎为了什么事情而困扰,眉头全纠在一块儿。
“依依。”她不怎么好意思地呼叫葛依依,她好像打扰到她。
“小珊,是你啊!”葛依依很意外看见岳秋珊,但并未放下画笔,眼睛依旧盯着画架上的画,越看越不满意。
“你在干什么?”岳秋珊十分好奇葛依依的举动,她右手拿着炭笔,左手支住下巴,看起来就像一个画家。
“我在画画。”她放下手叹气。“我想画正在抽烟的女士,但怎么样都画不好,总觉得怪怪的。”
“会很怪吗?”岳秋珊走到画架后面,拉长脖子看。“我觉得不会啊,画得很好呢!”就她这个完全没拿过画笔的人来看,简直是棒透了,她连一条直线都画不出来。
“不不不,一点都不好。”葛依依越看越心烦,最后索性撕掉画纸。“我一定要画出一张完美的月份牌,让尔宣承认我的实力,让我回广告公司上班!”
说起来真不公平,自从两年多前她突发奇想,把毕卡索大师的元素加入月份牌不被认同之后,就被打入地狱,至今还无法翻身。
“你还想回公司上班啊,真了不起。”看见葛依依这般充满了豪情壮志,岳秋珊感到十分羞愧,她才不过养尊处优了几个月,就已经完全忘了劳动的滋味,她却还是野心勃勃。
“当然,这是我的梦想。”成为月份牌大师。“没完成梦想之前,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对了,你为什么来找我?”扯了一堆有的没有的,葛依依这才想起正事。
“呃,我……”冷不防被问起这个问题,有事相求的岳秋珊反倒不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吞吞吐吐。”葛依依鼓励岳秋珊。“我相信你不是特地来看我作画的,一定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对不对?”
“我、我想请教你有关我和慕唐的问题。”岳秋珊承认她是有事找她谈。“我想你也听说了,我们最近正在冷战,我想请问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和好的方法?”
她不想再冷战下去,想再跟蓝慕唐有说有笑,但光靠她一个人没办法做到,只好前来搬救兵。
又是冷战。
这似乎已成为夫妻间的宿命,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不过也差不多了,只要慕唐肯撤下心防,便能更进一步。
“我听说你和季云龙交往,有这回事吗?”葛依依是很想帮忙,但同时也很怕帮倒忙,害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没这回事。”岳秋珊闻言连忙摇头。“我根本没有和他交往,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慕唐知道这件事吗?”她对季云龙没意思……
“他说要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他不想管。”她难忘他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是那么轻佻不在乎。
“不想管还吃个什么鬼醋啊,男人!”对于蓝慕唐的说法,葛依依嗤之以鼻,认为他故做潇洒。
“他没有吃醋。”真正吃醋的人是她,她好羡慕他这么悠闲自在。
“醋坛子都打翻了,还说没吃醋?”骗鬼。“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爱你,不想这么快放弃自由,才会跟你说这些鬼话,其实他内心非常在乎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相信她就对了。
“可是他说我只是他的游戏伙伴。”岳秋珊很想相信葛依依的话,但她害怕一旦信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是哦!只是游戏伙伴就可以又亲又抱,万一成了游戏的奴隶,不就得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听他在扯!”她最恨这种似是而非的论调,完全是用来拐女人的,她才不上当。
“依依……”岳钬珊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她正是葛依依口中的笨蛋,自愿沉沦的家伙。
“呃,我不是在说你啦!”真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你不要太介意慕唐说的话,他只是还在挣扎,等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一切都会海阔天空,变得明朗,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爱情这玩意儿,本来就没个准儿。遇见对的人做对的事,是幸福。遇见错的人做对的事,苦甜参半。遇见错的人做错的事,那是人生的大不幸。遇见对的人做错的事,结局就很难说,时常得靠运气。
“是这样吗?”岳秋珊的运气如何很难说,至少她现在还在蓝慕唐身边。
“好啦!你就不要一直再愁眉苦脸了,亏你长得这么漂亮。”葛依依突发奇想。“这样好了,你来当我的模特儿,协助我画月份牌。”这才是有意义的事。
“当你的模特儿?”岳秋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不行,我不会摆姿势……”
“很简单的。”葛依依说服她。“你只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我要你的手往东,你就往东,要你的脚往西,你就往西,OK?”
“可是我——”
“拜托啦!”葛依依双手合十请求她。“我一定要画出一张令尔宣刮目相看的月份牌,拜托你帮我。”
葛依依诚心请求,岳秋珊看样子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
“好吧,我就试试看。”她没当过模特儿,玩玩看也好。
“谢谢!”葛依依好高兴,终于找到一个人“自愿”当她的模特儿,并且是个大美人。
“我要画的是抽烟的仕女……哪,这是烟斗,你先拿好。”葛依依将一支长长的烟斗拿给岳秋珊,她满怀敬畏的接下烟斗,将它拿在手上翻来翻去。
“最近好像常常看到女性抽烟。”她想起那些手夹着香烟的女人,她们经常出入公众场合,表情极有自信。
“这是一种流行。”葛依依耸肩。“抽烟的滋味其实没那么好,但是大家都喜欢赶时髦,抽烟的人自然就多了。”
“你怎么知道烟草的味道不好?”岳秋珊好奇的问葛依依,只见葛依依像做贼一样地把她拉到旁边,比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嘘,不要这么大声啦!”她拉长了脖子看姆妈有没有在偷听。“想也知道我试过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你试过?!”
“嘘,别吵!”葛依依赶紧捂住岳秋珊的嘴巴,她会被她害死。
“尔宣最讨厌女人抽烟,万一被他知道我偷偷试过,一定会被他丢到黄浦江,变成孤魂野鬼。”说这话的同时,葛依依学幽灵飘来荡去,岳秋珊几乎快笑撑肚皮。
“慕唐也讨厌女人抽烟。”这似乎是他们这一挂的共同喜恶,五个人都一样。
“所以我才说他们是大男人。”葛依依冷哼。“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另一半就不能做,完全是双重标准。”
“可是你不也说抽烟不好?”虽然是双重标准,但若自己也认同那个标准,那就无所谓了吧!
“是不好,反正我不喜欢。”葛依依也不晓得要怎么解释。“但喜欢或不喜欢,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认定,不该由他们发号施令,这才是男女平等的真正意义。”
葛依依是个有思想的人,虽然有时会冲过头,但每一句话都说得极有道理,让岳秋珊也开始思考起男女平等的真谛。
“说好要画月份牌,怎么上起女权课来?”察觉自己又冲过头,葛依依格格笑。“你赶快到那张椅子上坐好,我们开始画画。”
葛依依指着客厅角落那张单人沙发,她有许多伟大作品都靠它完成,其中包含了傅老爷子的个人月份牌。
“先说好,我不会摆姿势。”岳秋珊拿着长长的烟斗坐下,怎么看它都像烫手山芋。
“你只要把烟斗摆在嘴边就行了。”葛依依教她摆姿势。“这年头很少有人叼着烟斗抽烟,但为了画面好看,只好请你忍耐一点,以后会补偿你。”
“你要怎么补偿我?”被葛依依开朗的笑容感染,岳秋珊也跟着大胆开起玩笑。
“请你吃冰淇淋。”葛依依笑呵呵,岳秋珊好失望。
“什么嘛,只有冰淇淋!”她不干。
“还不够啊!”她可真贪心。“不然我请慕唐半夜偷偷爬上你的床,这就够补偿了吧?”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但就是还没有走到这一步,说穿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依依!”岳秋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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