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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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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公子卬半倚在一个美人的怀里,头靠在美女柔软的胸上,古时没有沙发,这就是了。两只手一只在身下女子的大腿上来回轻抚,另一只手伸出,把握在另一名掌香少女的胸上。这是因为这种香非常清幽,一般闻不到,点上后,要侍女把掌着,用手轻轻拔着,让香烟向着主人家而去。此香可以清心凝神,在没有五十散的时候,此物是一些顶级权贵的钟爱。

一排子的乐者正在奏乐,主音是一名击筑师,筑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有十三条弦,弦下边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筑在战国时代是一种很流行的乐器,但相比其它乐器,却非常难以掌握,需要用一定的时间和一定的才华天赋反复练习才可以有成就,荆轲刺秦,高渐离一曲“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复还兮不复还,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风啸啸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荆轲送行。成与不成,刺秦者都是必死。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也是必然的。但高渐离用此筑曲筑词唱实了燕赵慷慨悲歌的事实。

御手进入书房,这间昔日公叔痤用来藏书放书的书房已经成了新丞相公子卬的乐房了。

公子卬坚指在唇,嘴巴一撅。御手会意,用点首示意。公子卬的眼睛张开,手指一引一牵一回。御手出来,对东骑王小声道:“丞相请大王自入,这位随员,你就不用进了,我给你找一个下首,弄些吃食?”

猗梁没好气的一笑,摇着头,和御手离去。

东骑王向月勾和白露点头,然后三人一并入内。进入时,音乐还在,并且已经渐入佳境。公子卬的手无意识的一指。东骑王似是明白了,在那指下处坐。两女随后并坐,静静的听这音乐回荡。期间,埙声起来,咽咽呜呜,在这金击的筑声中,带出了一股悲凉的愁意。

当乐声完结,公子卬的眼睛才再度张开,他的下唇上已经蕴起了一层细须,看上去有了几分沉稳之态,神情还是庸懒的,眼睛更是张成了丝线:“如何?”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东骑王一边轻吟卫边摇头。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可以看的书实是不多,他用得着发神经看这种东西么?好了,一年下来,他竟然可以张口就来了,连这种小雅之诗也是张口就能吟念出来了。

“说的好!” 公子卬感叹:“天下乐德尽归燕矣。人家老公族就是老公族,就这一手,我大魏不知何时才能赶上!我现在每年除了公事,就是听听这上古金声,不然,这头都要木了!来,这是燕国的易酒,你尝尝!”说着,取过方尊在一只细爵上要倒。

“慢!”东骑王说了,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物,白白的,发出米色的光,放于案上,道:“请。”公子卬奇着看了一下,没看出来,他先是倒了,易酒那发黄的酒色很浑,但一股别国没有的强烈酒气已经扑面而来了,东骑王一口饮下,顿时感叹:“不错。”燕酒就是燕酒,一口子的辣劲在喉头,东骑王虽然也是经过了二锅头考验过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发黄的酒水已经很有点白酒的味道了,许是酒曲和酿造的原因,酒质不纯,但那股子辣意却是十足,不是别国那些酒能比的。比如楚国的酒劣的发冲,好的发甜。还有其它国家的,如宋酒就有一股温和的酸意。温过后味道更佳。

“此为何物?” 公子卬指着东骑王的酒器问。

“这是给你的礼物,”东骑王很随便的道:“义渠大牛首的头骨。”

第三百一十一章:与公子卬的再见面

“哦?”公子卬提手拿过,小小的一只骨盏,上面还可以看见骨纹。公子卬放在手上来回把盏,受不住诱惑,倒了一些酒,然后用而饮之,最后道:“不错,这喝着感觉就不一样!”东骑王呵呵笑道:“不嫌礼轻就好!” 公子卬眨了下眼道:“还以为你不会行礼呢,这样居然也可以,你这是学赵襄子呀,不过你这样做,义渠人不恨你么?”

“他们现在是东骑人。”东骑王轻悠悠的说。手指一弹,击在一只细爵杯上,发出了金玉之响,足见他一指之力,然后笑道:“义渠人总共十三万左右的人丁,我杀了五万余,还有哪个敢恨,哪个想反?”

公子卬赞道:“杀伐决断,好……一别经年,没想到,再见面时,你我都变了,你成了东骑的王,我也成了魏国的相……怎么样,做大王开心么?我这个相可却不得劲呢!”

东骑王道:“我当王也只是小王,你可是大国丞相,要不我们换换?”“哈哈哈哈……”公子卬大笑起来:“说的好,我还真想换换,唉,人啊,有的时候做什么事情总是由不得自己的心意,不似你,做大王,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东骑王失声道:“那怎么可以,胡乱暴政,真以为草民不敢反吗?周厉王以言禁国,结果自己给国人赶出去失了君位。我若是那样做,岂不是自己找死的么?”

公子卬微微一笑,道:“你是想说……我执魏国政,横征暴敛了许多,是么?”不待东骑王说话,他把手一挥,忧伤的道:“我又如何想。国家的正常花费要维持,大臣的薪俸要发给,还有士兵的粮草要调运,打仗立功的国人要赏……”抓起一案的竹牍道:“庞涓驻军中山,还没打仗呢,受伤的名单就已经拉来了一车!要田的要田,要钱的要钱,迁都大事,上来就要五十万金,不然根本拉不开人,还要到齐国楚国去买粮,这些奸商趁机涨价,我……我……魏王什么都不管,他只问我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到现在为止,我招集了人手开工起事,遥遥无期,我简直不知道这件工程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知道么,魏王他……否决了我三次提议,外墙不够高,宫门不够大……原本以时计,三年的工程,现在没有五七年根本不行,如果之间金断裂,工程一停,损失更大!我是魏国丞相,到时还不是全要来怪我!大魏是有钱,但不是金山!我这段时间,把国内大商一个不落的得罪了,它日失势,不定会有多惨……” 公子卬语意萧瑟,他也是体会到了人在高处而不胜寒的那种感觉了。

东骑王听罢笑道:“不妨,真到了那一天,你来东骑,我保你平安。”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说,那无疑是对公子卬的一种污辱,但东骑王说就不一样了。公子卬感动一下,笑道:“一言为定!”东骑王道:“此诺不改!” 公子卬哈哈大笑:“此诺不改!”

说笑一阵,公子卬话入正题:“本相很是好奇呀,你可以为本相解惑么?”东骑王道:“丞相请说,小王一定知无不言。”这是客套话,公子卬当然明白,但他还是要问的:“你是怎么打掉义渠的,本想也是知道,他们号称牛魔,犬戎乱周,他们也有一功的,如果不是秦国,整个西方周雍之地就完了,不过现在也是成了秦雍。可如此强大的义渠,却是给你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骑王微笑道:“小王可是只说一次!” 公子卬立时会意,道:“自当如此,这种秘文,知道的越少才是妙。”东骑王扬声笑了一下,道:“说来也是简单,他们弱了,小王走运。”

公子卬不容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东骑王反诘:“怎么不可能?吴国夫差一雪国耻,在此前吴国已经有了不少的积累国力,所以吴王很快就打败了越国,此后他意气风发,先后打败了齐国晋国,然后在黄池会盟诸侯,等夫差从黄池得意洋洋地回来,越王勾践已经率领大军攻进了吴国国都姑苏。得霸失霸,只在反掌之间,吴国就此而败亡。同理,小王攻打义渠时,他们才从农事中安逸下来,一个不提防,结果失败,其后错过了冬季,给了小王休养之机,再行大战,他们胜机已去,再无还转之力,最后为小王所灭,一切就如天意一般。”

公子卬不同意:“义渠等戎狄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本相看,是你的兵法太高,所以始能以弱克强,是不是?”东骑王道:“徒具勇名而已,却也没丞相说的那么厉害!”

公子卬感叹道:“昔日孙子以五万伐二十万,大破楚国,成就兵家伟业,其后出吴起,以五万败老秦五十万,确定我魏国霸业。现在你东骑王以百骑吞灭十万族,天下又出一兵法大家!你的才华,纵庞涓亦不如也!”东骑王却是吓了一跳:“别,别,别,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如果这样乱说出去,这里可是魏国,庞上将军可是你们魏国的上将军……”

公子卬看了自己门下的几个乐者:“他们谁敢说出去!”众乐者侍女一起下跪拜倒道:“小人万死不敢!” 公子卬哼了一声,忽然道:“你夫人?”东骑王笑道:“正是!”公子卬目光闪动,却是认出了月勾,笑道:“旧地重游,感觉如何?”月勾不敢不说话,便道:“此是丞相府,非旧府也!” 公子卬哈哈一笑,拍手击掌,响声后,一名家老出现。公子卬道:“家老,请两位夫人去见夫人处!”

东骑王对白露和月勾点头。二女知机的随着家老离去。这才是东骑王带二女来的原因。要知道公子卬虽然不与自己的夫人同房,但夫妻二人的感情却是很好,双方各有所需。对于公子卬的夫人,那是晋国大将的女儿,精于统筹管理之学,公子卬赚的钱都是由她作主的,她说上一句,公子卬大抵都会言听计从,非常厉害。

带着自己的夫人去和别人的夫人在一起,这是夫人路线,是外交学的一种,所以在西方,有钱男方选妻子,往往并不是看美貌,而是看她有没有智慧见识,可不可以帮到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月勾知事识大体,白露活泼灵动,这样两个女孩,相信一定可以和公子卬夫人打好坚实的关系。

公子卬请出了东骑王的夫人,再挥斥退下了自己左右的行人,此时可以见出公子卬的大度,要知道东骑王是力可敌百的千人力武士,武艺出众,杀人无数,正常谁个能和他对打,便是连墨家邓陵子也是败了在他的手上。公子卬和东骑王独处一室,这正是对东骑王信任十足的表现,若东骑王是一平民,那么他出手杀了公子卬,必然又会成为一个要离聂政式的人物。当然,东骑王前程远大,自是不可能会做如此之事,所以两人当是在关系上更近了一层。

这可是要说真话的时候了。

“你来魏国的事,是要做什么?” 公子卬的声音很轻,但话里却透着出一种凝重。

“寻求帮助……”东骑王这样说道:“以小吞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相明白……”公子卬直了下身子道:“但是你要武器本相还可以想法办,但要钱却是不能,魏国虽富,可是现在也是处在急着要钱的时候。”只此一语,东骑王就知道公子卬已经对自己在河西和龙贾的交易知道了**不离十。

“不一样,小王要的主要是铁器,小王手上已经有了一条足够的生产线路,可以自生产武器装备,真正让小王感觉难的是箭支,小王用兵,讲的是精兵之术,非弓箭克敌不可,如果不用弓箭,那时必会有较大的损伤,此来魏国,就是要请魏国加大对小王的帮助……”

公子卬听着,道:“只是铁,好办。义渠……哦,东骑,与我大魏接壤,现我大魏正好与赵人开战,马匹牛羊等物缺少,你们可以用马牛羊易铁,如何?”东骑王本是要拒绝的,但心中一动,微笑着道:“如此,就依丞相所言,小王必会尊从!”

这话里面有话,只是可惜,公子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诚如他说的,现在大魏国的一切都是压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兴趣想那些琐碎的小事,这一点正如金庸先生写小说中杨过小龙女居于古墓而从不考虑油盐酱醋的问题一样!

公子卬并不知道,魏国现在已经开始**了。这个**是一切官府的必然产物,是富国大国的必有之物,如果没有一个行政系统治理管理,那就必然会生出乱来。现在天下两国变法,一国是韩国,韩国的变法是因为公族世族的冲突,那些公族和世族仗着古老的权利横行不法,所以才会有韩国的衰败,于是韩昭侯变法,其主要方式就是大杀老世族公族,大杀贵族,然后定立法条,对那些不法者不问青白的加以重处,于是,韩国法令一新,国家焕出了新的生命力,一度的成为小霸。

齐国也是在变法,但齐国的所谓变法却是与别不同,而是在于整顿吏治,对于民怨极大的官员恶吏加以惩处。齐王干脆的置下了大鼎,把那些恶吏投入大鼎中当着众百姓的百进行烹煮。此举镇住了国中的危局,所以齐国的一切也在良好的变化着。可惜的是这两种变法都有不足。韩国的变法只是针对老世族,只是训练新军,改革民生的良法并没有多少新意,也就是说,这是在法的用上下功夫,而不是对法本身进行改良。就好比只是更好的使用一件武器,而不是让这件武器升级。齐国的变法则是把武器进行保养,也就是这样子了,同样没有太大的新意,时间一长,齐国的武器还是会生锈,会出问题,会回复原样。

魏国是当今的第一大国,自然也是如此的,它的国中,正弥漫着一种轻歌酒舞,夸富斗奇的不正之风,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靠着国府的那点微薄收入,或是自家的田产,那是怎么都不足的,自然,因情生利,贪污也就开始了。本来如果东骑王真的要和魏国交好,那不消说了,自是要拒绝这一事情,自己动手,把购铁转运的事落到实处,这样可以减少魏国官员的上下其手。但此举无疑会得罪魏国的官员,到了那时,他们寻恤生事,麻烦不断,反是不美。而现在,东骑王同意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东骑王立意要用腐化毒害这一点来向魏国下手,换句话说,他要利用魏国官员的这一特点来加以吸食魏国的财力国力。在此后的短短数年内,东骑从魏国身上一共弄到了超过二十万金的收入,其收买官员的付出不过百许金。

“国府还有两百万支箭,本相可以作价十万金与你一百万支,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公子卬有点脸红。按魏国的算法, 最多不会超过六万金,一下子开口十万金,这是地道的狮子大开口。但是没法子,他要钱,他没钱,有一句话他说对了,他没钱,魏国没钱。他急着要钱!“我可以再给你两百支魏国的新式铁臂弩!”这是魏整个韩国也只有一千多具。而魏人也在自己的军器研究上步入一个台阶,那就是这种新式的铁臂硬弩,虽然这种弩没有大黄弓硬弩射得远,可是同样是难得的好弩,而且不似大黄弓弩要花很长的时间,只要年许就可以制成了。

“小王在此谢过丞相大人的恩典了!”东骑王还是很感激的,同时他道:“此外,小王有心和魏国开展一个计划,是两国商人往来的计划,小王觉得,魏国商业独到,国富民强,小王有心学魏国之商,所以想请大魏国的商人去东骑投资,同时小王的手下也会到魏国开商营业,丞相大人以为如何?”

“这是一个好事,但一定要问过大魏王,本相觉得,你最好也见见大魏王,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道:“真能见到大魏王吗?真的可以吗?” 公子卬失笑道:“见我王兄有何难,当然,对别人来说的确是难的了,可是对本相来说,嘿嘿,却是随时可以见的,只是今晚不行,说来也是,今天晚上有数人为客,却是本相都要出马的,你要不要见一见?”

东骑王道:“丞相有请,焉敢不从?”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你呀……”一拍手,内人进来,公子卬道:“客人们来了么?”内人道:“来了,只是太子未到!” 公子卬笑道:“那是自然,本相是让他们等的,可是对太子,最好本相也是等着比较好!”说着对东骑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公子卬的晚宴设在了丞相府的国事厅。昔日,公叔痤在这里处理政务,同时也是大魏丞相府的中心。可惜的是现在,公子卬拿它当领宴会客的所在。

跟过东边的月门,立时就可以看见国事厅的所在。公子卬大踏步子,长袖甩风,步履飘摇。他也是一个能骑马会射箭的人,可是这一连的国事,让他在烦忧之余,把射猎之好全都放下了,这身体也迅速的开始中年化。公子卬也算是一个年青人,现在却显出了一种不健康的病态。可见他当了丞相之后,日子过得如他说的一样,是一点也不轻易的。

一踏进厅中,内里的人一并起身,向公子卬行礼:“见过丞相!”

公子卬抬手道:“哈哈,本相政务太多,让诸位久候了,本相真是过意不去呀!”东骑王也就着这时看着众人,居然多数都是年青人,还以英武为主。

第三百一十二章:国事厅夜宴

出乎东骑王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还遇上了一个熟人。这人正是在洞香春和他下棋的那个徐甲,结果却是在第一轮就败了,败的一点面子也没有。徐甲抬头,也是见到了东骑王,心中微微一惊,万万想不到原来此人竟然是丞相公子卬的座上客。公子卬刚刚说政务太多,什么政务,还不是和这个人在一起?莫名其妙,天下间什么时候跑出了东骑人来?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诚如白雪说的,东骑王在洞香春一战成名,现在已经有好事人传出了东棋第一人的号。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东骑说成了东棋。只是两音相近,百姓无知,竟然都当东骑是东棋了。东骑王现在天下第一棋的名号足可震动天下,他到哪一国,但要是个好棋风的,必会待为上宾之礼!居然如此的出了名,也真是东骑王想不到的。

一番的寒喧,公子卬到了上座,边上的一个侍从拉了东骑王一下,引他到了左首的上座。古时候是尊右次左的,也就是说,右比左大。在右边的也空出了一个上座,其余依次坐下了几个年轻人。在左边也有几名同样的年青人士落座下来。

见东骑王高居左首上位,众人都不解的看去。东骑王的打扮平常,看似也就是一个普通富人,一身的玄纤外衣,却是极无礼的盘腿而坐。看坐知人,盘腿的一般都是平民百姓,上层贵族都是正襟跪坐的,所以说贵族是跪族也有其一定的道理。因为跪的时候可以不必除履,而盘坐,却是不好,有的时候还是要除履的。再有一个,如果脚上有味道,那跪的话脚是在后面,而盘的话脚却就是在前面了。

见众人看向东骑王,公子卬淡淡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乐起。

国事厅很大,所以公子卬才会拿这里当成宴客所在。这样的大,正好可以排下一排子的编钟玉罄,此外钲、铙、鼓、錞于、铃、铎,句鑃等也是无一不少,几名的乐师还有方才的击筑师也一并的进入,他们小心的到了乐器前,一名领乐人唱:“大飨——”便是“叮”一声玉缶响起,随后,三名乐师拿着击锤或轻或重或轻或缓的击打那一排五十六尊的大小编钟编磬。大飨是在西周时的一种雅乐,属于食飨之礼,当今天下,诸国之中,还能懂这种雅乐的已经不多了。古人是非常注重音乐的,他们无时无刻不要求着曲乐,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的要着。

在周朝的礼仪活动中,严格的规定不同的场面使用不同的音乐。它的主要目的是使参加典礼的贵族受到伦礼教育的感化,造成一种庄严、肃穆、安静、和谐的气氛。

随着周朝的衰落和社会的发展,民间音乐逐步代替了雅乐。贵族们对雅乐渐感厌烦而去欣赏俗乐,比如魏文侯听这种雅乐的时候,一定要端冕正坐,唯恐卧倒,和现代人听交响乐能睡着了一样。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因此孔老二曾感叹地说:“礼崩乐坏”。其实最先出为的相匹配典礼的雅乐,开始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只是由于后人的添改,就逐渐变得庄严神秘而又沉闷呆板。

现代宫廷雅乐乐谱在中国已失传,只有韩国、日本及越南尚有保存。国人现在喜欢的是“双截棍啊双截棍”“我爱你呀我爱你”,但就至此,还没有人对古乐感兴趣。每当国人拍古代大片的时候,就一定要从日本外国请乐者来做音乐指导或是服装指导。这正是中国文明最可悲的,我们号称有五千年的历史,但我们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抛弃了那前三千年,我们有的,只是儒化的那后两千年不断的兴亡交替。可惜的是儒……只是中华文化里的臭狗屎!

我们伟大祖国有非常悠久的历史。按照古代的传统说法,从传说中的黄帝到现在,大约有四千多年的历史,通常叫做“上下五千年”。至于五千年以前远古时期的情况,没有文字记载,只是流传了一些神话和传说。

中国和其它文明一样,从山顶洞人开始创造文明,然后进入了氏族公社,先是母系,然后父系。最后形成部族。大约在四千多年以前,我国黄河、长江流域一带住着许多氏族和部落。黄帝是传说中最有名的一个部落首领。有一次,蚩尤侵占了炎帝的领土,炎帝请求黄帝帮助。黄帝准备人马,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

最后黄帝胜利了,各部落看到黄帝打败了蚩尤,都挺高兴。但是,炎帝族和黄帝族也发生了冲突,双方在阪泉地方打了一仗,炎帝失败。从此,黄帝成了中原地区的部落联盟首领。也就是天下共祖。中华文明的联邦共和国出现了。尧、舜、禹后,禹所在的夏部落的贵族拥戴禹的儿子启继承了禹的位子。夏朝出现了。

这是第一个有自己国号的大国,它是一个奴隶制王朝,存在了四百年,在后两千年里,只有汉朝可以与它相比,可惜的是汉也是分成了东汉与西汉的。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个夏。

夏后是商,商的王族内部经常争夺王位,发生内乱。再加上黄河下游常常闹水灾。有一次发大水,把都城全淹了,所以前三百年其都城一共搬迁了五次。但后二百年里就没有搬了。大商完整了青铜文化,前后五百多年,是少见的长久大国,论文明,论文化,论国力,论统一,还有论历史厚度,后世没有一个王朝能比得上。现在的朝鲜韩国都是商人的后裔。追究起来,也是炎黄子孙,可惜不认祖了。

随后就是周了,周趁着商和东夷的大战,夺了商的天下,篡夺了商的文明,周公以商礼仪思想作了,姜子牙也根据商的军事思想作了。他们甚至把商的音乐改成了周乐。这是多么辉煌的中华文化呀……

可惜的是,在战国时,出了一个叫孔子的人,其实孔子无大过,他只是一个私学的教书匠,政治投机主义者,可惜的是他留下了一群不肯甘心的学生,他们奉孔子为祖师,开创了中华悲剧儒学!这个臭不可闻的学派大欺大伪无耻下流并且一无是处。

很难想象它是怎么形成学派的,孔子一生没有写下过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在收集采风整理当时的一些文化诗歌,但他收集整理的这些全都给算成了儒家的东西!这是儒家的东西么?管家管理主人的财物能说那些财产是管家的么?孟子也没有自己的东西,他除了说圣王复古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当然,他还有一样本事,谩骂,一般人还骂不过他。至于荀子,他是个外儒内法的法家,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法家,因为儒家自己没有东西没有人,所以拉上了荀子!这是多么的可笑!

等到了汉时,董仲舒开始了改儒,他的这种行为说明了儒家的真正面目,骗!只要能骗,他们就可以让自己成为什么样,让自己的学说什么样,一个以出骗子伪君子的学派窃居了朝堂,他们同党相争,异派相伐,每当国中出了人才,他们就第一时间弄死他!大英雄冉闵,他拯救了北方汉人,可儒学家甚至不肯留下他的名字,在历史教科书上对他几乎不提甚至干脆不提!大败家子武帝成了儒生们的圣君!还有大量的儒生喊出了清比明好的话!

人说涯山之后无中国,其实,秦汉之后才是真正的无中国,因为此后儒家独大,中国已经失去了黄帝时代那种英雄挥戈群雄尚武的民族精神和自傲神魂。他们中庸、尚文、对自己人打压,对异族奴颜婢膝!把三千年中华底蕴的文化在其后的两千年里出卖的荡然无存,最后没尊严没风骨没廉耻没道德的以清人奴才的嘴脸自居于世还枉尊自大的不要脸!说什么天朝上国,其实已经退化的和野猴子没区别了!是地地道道的蛮夷之族。

“东骑王,东骑王……”是公子卬唤他。东骑王回过神来,叹道:“得闻大乐,失礼了……”一抹自己的眼睛,竟然湿湿的,就差掉下泪来。

听一曲食飨就感动成这个样子?公子卬先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顷刻之间,他想到了从前,传说东骑王是东夷后人。还是有背景的那种后人。东夷是一个什么样的部族?他们是三皇五帝中五帝之一的帝俊的后裔。早有大夏的时候,帝俊部族的东夷里有一个首领,他的名字在今天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叫后羿。

如果现在的后羿射日是指射帝俊的太阳儿子,那真是可怕,好好的东夷首领竟然想要反上逆君,杀祖先的儿子?这叫什么事儿!后羿是帝俊之后传承下来的正牌继任者。后羿做的是篡夺了大夏的江山,可惜的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少康中兴了,夺回了大夏。

在大商的时代,东夷更是害得商国灭亡的真正元凶。正是他们把大商的全部主力军队吸引在了东方,结果便宜了西周把周给灭了,失了家园的商军不堪战斗,大商王最后**而死。不过因为这一战,商和东夷反而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共同对抗周王室。

最后,商人迁的迁,走的走,最后的王系宋也是摇摇欲坠,国将不国了。而东夷,则经历了分裂,没落,直至融合到了楚国与齐国等其它大国里面,再也没有了自己的意志!族将不族,算得上是完蛋了!

“人来!”公子卬叫来了手下的家老,然后道:“令国府的中庶子着人把全部雅乐抄录成册,给东骑王送去!”家老告退。公子卬对东骑王道:“如此可行?”

东骑王笑道:“丞相天恩,铭感于五内!” 公子卬哈哈大笑,道:“东骑王尚乐,大雅,本相自当成人之美,何言恩谢,来,本相为东骑王引见一下,各位,这位是兴起的东骑王,他于去年起兵,今年就把传说无敌的义渠牛魔打败吞灭,当为新一代兵家领事!现于东骑部称王!”东骑王称王是得到了秦国的诏令册封,但对于这一点,于大魏不利,公子卬就略过不说了,这也是他说话的艺术。

说的好听是称王,可是东骑王仍是轻而易举的从众人的眼里捕捉到了不屑。的确,区区一个小小的戎王,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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