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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牌媒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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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马桶啊!你看不出来吗?”戴着口罩遮住半张脸的艾可欢,眨了眨一双星眸看着他。
“我没要你刷马桶。”仅只是一个交换条件,她未免做得太过认真。
“你要用厕所吗?主卧房那间厕所已经扫好了。”她示意他离开。转头倒了盐酸,打算继续清洁。
他却跨步上前,一把将蹲在马桶前的她拉起,带离浴室,远离这刺鼻的味道。“你不知道盐酸吸过量会中毒吗?”她卑微地为他刷马桶令他诧异,却更担心她的安危。
“我有打开浴室的窗户,让空气流通。”她意外他竟紧张兮兮。
“真要洗浴室,有其它清洁剂可用,不须用危险性高的盐酸。”他神情严肃地表示。
“可是,用盐酸才能把马桶的污垢溶解,清洗起来比较省力,还可以把马桶洗得白白亮亮,洗完会很有成就感。”她单纯地笑说,彷佛洗马桶是件愉快的差事。
他因她带笑的眼眸怔忡了下,想象口罩下,她的嘴角一定高高扬起。
“而且,我们家都用盐酸洗厕所,没什么问题啦!”她挥了挥手,扯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要回浴室,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在我这里不能用盐酸,厕所也不用洗。”一时无法改变她的习惯,他只能强硬道。
“呃?”见他撂下话后就转身往另一边房间走去,害她不知该不该继续手上的工作。
“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因为讨厌盐酸的味道?”她自言自语的咕哝着。
犹豫几秒,她决定停止浴室的清洁,反正今天也打扫不完,再找他不在的时间来好了。
脱下口罩、手套,双手洗干净后,她离开浴室。
“啊!快六点半了!”这时看见壁上的钟,才知道时间。
她出门前知会母亲,五点就会回家的说。她连忙跑到客厅,从电视柜下方拿出包包,掏出手机,拨电话回家。
“妈,我还在骆上杰的住处,现在要赶回去,应该七点会到家,晚饭帮我留着。”怕父母担心,她先告知一声。
“你几点过来的?”身后响起骆上杰略微低沉的声音。
“呃,中午吃饱饭,大概十二点半到。”她转过身回道。“我还没整理完,书房只整理一半,卧房只洗了浴室,客房都还没动到。我会再找时间过来,星期六下午好了,总之我会在礼拜天之前把工作完成。”她许下承诺。
“需要这么拚命吗?”及只是为了说服他参加相亲宴?
“还好啦!只是没想到你可以把豪宅弄得像猪窝,难怪骆妈妈急着要你娶老婆。”她笑说,背上包包,转身准备回家。
“对了,不要太常吃泡面,否则会提早秃头。”走到玄关,她又出声提醒。“微波食品吃太多也不好,啤酒也不要喝太多。会赚钱,更要懂得照顾自己,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本钱。”她好意地叨念着,道声再见,便开门离去。
骆上杰站在玄关,目送她轻快离开的背影,几度想开口唤她留下,喝杯咖啡或请她吃顿晚饭,但他终究没出声留她。
她的好意关怀,令他内心泛起淡淡涟漪忆起遥远的年少,一份淡淡的情思……
他跟艾可欢从小就住在同一个小区,紧隔着一条街,两人读同一所小学、国中,甚至是高中。
虽住在附近,但相差三岁的两人其实没什么交情。他真正注意到她,是他国三时。
那时的他跟好友傅君天,常互相竞争课业,两人外型俊帅,成绩一直是不相上下,而生性热情善交际的傅君天异性缘极佳,俨然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被许多学妹崇拜,他则因为个性较沉默、冷酷,很少人敢主动与他亲近。
国三的他,对小女生没兴趣,也没特别注意过谁,知道那一天——
下课后,他和打完球的三五个死党一起穿越躁场,走往脚踏车停放处,准备回家。
“哇塞!你今年又大丰收了!刚才教室怞屉已经塞满巧克力,没想到连脚踏车篮子也有。”
看见并排的脚踏车,唯独傅君天的篮子放着数个小礼盒,众人不禁羡慕地吆喝。
“这么多也吃不完,送你们吧!”傅君天帅气的拨了拨汗湿的头发,大方道,伸手拿起车篮里的礼盒丢给大家。
“这个最大,我要了。”小胖急忙抢下最大的礼盒。
“巧克力我们就不客气吃了,不过好歹要知道是谁送的。”阿汉拆开包装纸,将里面的小卡片递给好友。
傅君天接过,看了下里面的青涩爱语,念出署名。“一年六班,张茵琪……不认识。”抬头看伙伴,大家也摇头。
将小卡片还给阿汉。“有兴趣,就去认识小学妹。”他对对方毫不在意。
“这是什么?不是巧克力,也不是蛋糕。”小胖拆开包装纸,打开纸盒,不禁嚷嚷。
“这是……猴子屁股?!”有人开玩笑。
“猴子屁股?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其中一人拿起一粒比划着,一手放头顶,比出猴子抓痒的动作,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是寿桃。”一旁的骆上杰没跟大家起哄,声音平静道。
“寿桃?谁会在情人节送寿桃告白,还送两粒?!哪个人这么鲜?”众人继续狂笑。
“有卡片,不过上面只写‘祝学长情人节快乐!生日快乐!’,没有署名。”翻出寿桃下压着的小卡片,有人大声念出。
“哈哈!君天老大,有人送寿桃给你庆生!”阿海拍拍傅君天的肩膀,笑得最大声。
傅君天的生日与情人节隔几天,一堆爱慕他的学妹们,通常会在情人节这天,连同生日礼物一起送出。
“生日送寿桃……还蛮可爱的。”冷静的骆上杰原本对众人的笑闹无动于衷,却突然想到会送寿桃的可能人选,不觉嘴角泛起笑意。
“哇,连酷哥老大都笑了!这个学妹太有趣,如果有署名,我想去认识一下。”阿海见他难得的笑容,惊诧的嚷着。
“我不想吃猴子屁股,我想吃巧克力。”小胖抱怨地将礼盒还给好友。
“我对这个没兴趣,阿海有兴趣拿出。”傅君天把礼盒推给阿海。
“这小学妹俗得很有趣,可是我也不爱寿桃。”阿海再推给旁边的人。“君天喜欢的应该是那个亲手做白巧克力的隔壁班才女吧?家里开公司的妻子就是不一样,跟你非常速配。上杰也欣赏那类型的千金女吧?你家也是开公司的。”阿海转而问骆上杰。
“没兴趣。”他淡淡回应,却将众人推来推去,落在他手中的寿桃礼盒收下。
望着盒中两颗胖胖的粉色寿桃,他脑中浮现娇小的艾可欢神情愉快地柔面团、做寿桃的模样。
尽管没署名,他却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家里开饼店的她所送的。虽然两人没什么往来,但他母亲常跟艾母一起闲话家常,他知道她小小年纪便已经学会做饼、做寿桃了。
仔细回想,他才发现跟傅君天走在一起时,常常会与她不期而遇。
原来,她跟大多数小女生一样,都迷恋外向开朗的好友。
霎时,她小小的身影,清晰映入他脑海。
当他抬眸,惊见不远处的榕树后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偷偷观察这里的一切。
蓦地那抹身影仓皇的闪身离开。
她是否全听见了?是否受伤了?
莫名地,他竟有些在意她的感受,很想责备死党的幼稚嘲笑。
第2章(2)
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不自觉注意她的生活、行踪,会特别细听母亲谈论到有关艾家的一切,还会刻意从她家店外绕过,偷看小小的她熟络地招呼客人。
有几次,他想停下脚踏车,去她家光顾买东西,终究没有勇气踏进店里。
他其实不明白自己对她存有怎么的情感,虽然不自觉的在意她,却从没想过要去亲近她。
刚开始,他只是担心她告白失败,小小的心灵严重受伤,才故意路过她家,想看看她的状况,当看见她对客人展露单纯的笑容时,他放下了心理的担忧。
之后却成了习惯,每天一定绕行她家的街道,看过她后,才返家。
升上高中,他仍对谈恋爱不感兴趣,而好友傅君天国中毕业前夕才跟隔壁班才女交往,想不到三个月便不欢而散,总是抱怨娇娇女不好伺候,而后,他身边女友不断,只顾玩乐,逐渐荒废课业。
于是和傅君天渐行渐远,反倒艾可欢的笑脸却逐渐烙印在他心里。
邻居又曾同校,但每次她到他家送饼,面对她主动问候、自然闲聊,他却找不到其它话题,只好淡然响应。
过去的他,不屑跟小女生聊些无意义的话,可等到他有想交谈的对象时,却不知怎么应对。
尽管对她心生好感,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让两人一直维持在不熟的邻居、不熟的学长学妹关系。
国中成绩平平的她,竟能考上他念的高中,虽说是低分勉强入校,但他却觉得这是两人的缘分。
在他高中毕业前,终于鼓足勇气,决定改变两人的关系——
“你要寿桃?骆妈妈拜拜要用?要买几个?我回家后拿过去。”
在校园里,艾可欢突然被骆上杰叫住,神情有些别扭的他向她开口要寿桃。
“不是我妈妈要买,是……是我希望你送给我。”骆上杰抓抓头发,脸颊不禁热烫起来。
“我送你?为什么?”艾可欢眨眨大眼,一脸不明所以,接着微笑道:“也对,你之前教我功课,我还没好好向你道谢,应该免费送你。”
在她烦恼联考那段时间,骆妈妈好意要她放学后到他们家,除了安静的环境念书,还要求酷酷的他陪她读书好几日,并提供考古题、圈划重点。由于他的帮忙,她才勉强考上好高中,可现在都第二学期了,她竟忘了该好好谢他。
“我再送你一盒凤梨酥跟蛋黄酥,多亏你的帮忙,否则我不可能考进这里。”她由衷感谢。
“我不是要你回礼。”骆上杰忙澄清。她能考上这所高中,他也很为她高兴。“我希望……情人节……收到你做的寿桃。”他又抓头发,非常尴尬地告白。
她听了,怔怔地望着他。
他低头和她静默对望着,紧张的心跳加剧,唇角勾起腼腆的笑意。
没料到,他俊容上淡淡的笑意却让艾可欢彻底误解了。
她想到好久以前,那令她伤心的告白,被几个男孩当玩笑的难堪场面,记得当时,连向来不苟言笑的他也笑了出来。
他当时的淡笑,比其它人的大笑,更令她受伤难过。
之后好一阵子,她都不敢与他正面相对,偶尔看见他路过店门外,也假装没看到。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她好不容易忘掉那不愉快的记忆,才能对他自然地微笑问候,没想到过了三年,他竟无预警地提起,酷酷的俊容上,再度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她应该装作没事,自嘲地带过,但她却仰着脸蛋,瞠眸和他相望。
她感觉心口轻轻怞痛着,眼眶一酸,冷不防地豆大泪滴滚落。
他见状骇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个……”他眉头纠成一团,顿时口拙得难于言语。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告白,却不敢直接说喜欢,只好隐喻地借物表示,原以为她对他的表白会面露惊喜或犹豫,却没料到她竟哭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困扰……可以……可以拒绝……”他吞吞吐吐的安慰。第一次见她掉泪,令他慌乱不已。
虽然她拒绝他的告白,他会很失望,却更不希望惹她哭泣。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朋友……跟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不用再、再拿这件事开我玩笑……”她哽咽,用手臂抹着不停掉落的泪水。
这件事如果换作他人提起,她也许可以笑着面对,可不知为何,因为是他,她竟觉得无比难受,无法克制的眼泪直落。
“我……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她的反应教他以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该用那件事作为向她告白的隐喻。
他弄巧成拙!
“艾可欢,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申请严肃的急着辩解。
“我再笨,也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她含泪的眼眸怒瞠他一眼,转身,仓忙地跑开。
愚人节?四月一日?骆上杰霎时愣住。
在西洋情人节前,他仍鼓不起勇气向她告白,原想日后再找机会,没料到,他竟好死不死挑上愚人节的今天向她开口。
难怪,她会当成玩笑话,会误以为他在嘲笑她而受伤哭泣。
他不仅弄巧成拙,还该死的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之后,他始终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向她好好澄清这个误解,更无法重新向她告白心意,两人的缘分,随着他念大学住校,分隔两地而终结。
纵使他寒假回家遇到她,她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自然地问候几句,可他一面对她,总是口拙,犹豫着要如何解释之前的误会,仍是开不了口。
一次、两次,时间愈久,愈难提起、澄清。
似乎他在错误的时间表错了情,一切便难以再重新来过。
那份对她曾经在意的好感,青涩的情思,被他俏然地掩埋。
大二时,他交了第一任女友,感情平顺,却在半年后自然分手。
之后又陆续交了两、三个,总是交往一段时间便没了感觉,加上母亲背后挑剔,认为对方不适合他,他于是顺理成章的和平分手。
出国念书两年,亦有一、两段恋情,仍不曾刻骨铭心,回国服完兵役进入自家公司工作,这几年也不是没机会谈恋爱,但他却一直意兴阑珊。
他专心在事业上,想拼出一番成就,身为董事长之子的他,更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赢得公司干部的信服。
对于感情,他不再积极,甚至选择忽略,也许因为最后两任女友都明白指出他的沉默无趣,交往不久便主动求去,让他内心不免有些受挫。
他知道自己不是体贴的男人,更非浪漫的情人,女人也许一开始会被他的外表及背景吸引,但真正相处后,对方逐渐感觉无趣,而他也没了悸动。
不温不热的恋情,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也或许那个对的人,那个真正适合他的女人,尚未出现。
然而多年后,艾可欢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主动与他交谈,甚至还来他住处打扫,为他洗碗、洗衣、刷马桶。虽然她的目的是要为他安排相亲,但他却再度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今晚目送她离开的背景,他心湖掀起一丝波动,脑中萌生一个念头——
他跟她,还有没有机会?
第3章(1)
这一晚,艾可欢回到家,晚上睡觉时竟作了一个梦。
梦见高中时代的自己,穿着制服,在教室大楼的中庭被骆上杰叫住。
她有些惊讶他会跑来她的教室大楼找她,因为不同年级的两人,教室相隔遥远,因为他们很少有机会在学校碰面。
记得乍见他来找自己时,她有些紧张,又有些高兴,却在他的玩笑话后,令她克制不住地落泪,难过地跑开,从此跟他冷战,好一段时间刻意避而不见。
当时她会那么伤心难过,是因为早已不自觉的对他心生好感。虽然她刚开始爱慕的对像是他好友,然而那份迷恋,在亲手做的生日礼物被讥笑,她伤心过后便很快清醒过来。
原本她跟骆上杰没什么交集,后来却不时遇到他,虽然他有些冷酷,但她不介意主动向他问候,而在他家念书的那段时间,他不厌其烦的教导她功课,让她对聪明冷静的他愈来愈欣赏。
只是没料到她心生好感的对象,竟再一次嘲笑她,还特地选在愚人节,跑来她的教室大楼前,神情严肃地跟她开玩笑。
对于他大费周章的幽默,她真的笑不出来,不禁倍感受伤,还软弱地哭了。
生性乐观开朗的她,虽然选择遗忘不好的记忆,很快便笑容满面的面对周遭的人,却很难在短时间内自在的问候他。
因在内心提醒自己,从此不再对身份不合的人心存任何恋慕或奢想。
艾可欢醒来,对于梦见过去,有些讶异。
事隔多年,但梦中的记忆却很鲜明。那一年杜鹃花特别鲜艳,却是她心情最灰蒙蒙的一季。
尽管她现在对往事不再耿耿于怀,也不再难过,但内心却有种不明的感觉轻轻蚤动着。
她甩甩头,不想去分析无意义的事,下床,进浴室盥洗,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什么?数据找不到?”星期五晚上,意外接到骆上杰的来电,令艾可欢非常惊讶,她原打算明天下午再过去做完剩下的打扫工作。
“那份文件很重要,我去香港开会要用。”电话里,向来冷静的骆上杰难得有些着急。
“你是放在客厅或书房?我虽然有整理,但没乱丢东西。”尽管整理出一大堆看起来像垃圾的废纸,但她连张发黄的剪报都不敢随便丢弃。
“装在A4的牛皮信封里,可能放在客厅书房或餐桌,你收去哪里?”即便是重要的文件,他看完后也随手放置,虽没有固定的位置,但那需要时他都能找得到。
“A4牛皮信封?我是看到好几个,有的放进客厅壁橱,也有收进书房书柜及抽屉,书房我只整理一半……餐桌上好像也有牛皮信封,不过几乎都是杂志和目录……”艾可欢努力回想那天收拾的情况。
“你过来帮我找。”骆上杰直接要求。他已在屋里四处翻找两个多小时,却迟迟找不到他要的文件。
“现在?!”看看表,晚上九点四十。
“现在!”他语气强硬。“我明天一早要去机场,来不及重做一份。”
“喔,好。”虽然时间有点晚,毕竟是她害他找不到数据,她有责任去帮忙找。
向母亲告知一声,她便骑车前往他的住处。
当艾可欢到达骆上杰的公寓时,已是十点多,虽持有钥匙,她仍礼貌地按电铃。
“怎么现在才来?快快!今晚一定要找出来。”骆上杰急忙前来开门,一把捉住她的手臂,急着带她进屋。
“晚上我不敢骑太快,所以……”她正想解释自己已尽力赶来,却突地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你、你怎么弄得这么乱?!”她之前花了大半天打扫好的客厅,竟比她初来时还凌乱随机数倍,彷佛废纸回收场。地板、沙发、茶几、矮柜,一堆纸张、信封四散,令她难以置信。
“这样……怎么找?”不仅客厅,他把每个厅房都翻得乱七八糟,令她顿觉头痛。
在她印像中,他一向冷静,做事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怎么现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她去过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跟一身西装笔挺的他,气质很相符,为什么私底下的他却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办公室有秘书负责收纳,我要东西找她拿就行,至于住处,随便放的东西其实乱中有序,要用时我能找到,可一旦被别人动过,我就会毫无头绪。”他边解释她的疑问,边在茶几、沙发上继续翻找着。
“你是怪我不该多此一举帮你整理吗?”艾可欢不禁咕哝。将他翻出的东西,一一捡起,整齐的堆放在一旁。
“我没怪你。抱歉,我只是一时心急。”察觉自己口气不佳,他歉然解释。
“我好像第一次见你如此急躁的样子。”艾可欢却笑着说,毫不在意他的口气很差。
骆上杰闻言,怔愣地望她一眼。
“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个性?”他竟想探究她对自己的了解及看法。
“很聪明,酷酷的、冷冷的,不爱笑,感觉就算地震来了,也不会害怕想逃。”艾可欢随口道。
虽然现在的他,外表感觉更沉稳,更有距离感,但她却比过去还能自然轻松地和他说话。
“我会怕地震。”他老实说。“不过要是待在高楼大厦,想逃也来不及,索性安静坐下,因为紧张也是多余。”他认真回答她随便的比喻。
“也对啦!像你这里十一楼,就算要叫要跑,也白费力气;而你公司在三十几楼,更不可能往外逃生。”她点点头,却是有些意外他会回应她的比喻。
于是,她边帮他找资料边整理,边和他闲话家常,而他因为她轻松的闲聊,内心不再那么急躁,对一室的紊乱,也不再感到心烦。
重新找过每个地方后,最后,他们在餐厅的餐桌柜翻出他寻觅已久的牛皮纸袋。
“原来是这个。你应该形容详细一点,背面有钮扣套绳封口,上面缠绕的线半开着,里面大概放着一公分厚的文件,这样我就有印象放哪里了。”当时她将餐桌及餐椅上堆放的数迭文件、纸张都收进餐桌柜,她并没随便移到别的地方。
因为屋里数据太多太乱,而用A4牛皮信封装的文件也一堆,且分散各处,如果他能形容明确,她也不须陪着他在房子每个厅房翻找。
“你记得这么详细?”很快检查完内容物,确认没有遗漏后,骆上杰边将封口线缠绕妥当边问。
“虽然背书我不太行,但整理过的东西我都会记得。像这种信封文件还有好几个,不过只有这一袋,钮扣套绳没系好,应该是你近期拿出来看过。”艾可欢解释。
就是怕他会找不到数据,她才不敢将各处的文件统一收往书房,只就近放在旁边的橱柜,没想到他连原先放哪里都不记得,才会找得这么费时。
“幸好找到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帮你整理房子。”对于他将她辛苦整理过的环境弄得更紊乱,她没有一丝不快,反而为他找到数据而放心。
“啊,已经这么晚了!”低头看了下表,竟已十二点半。
“我送你回去。”骆上杰开口道。
“欸?”她抬头,愣望他一眼,有些意外他的提议。“不用了,我有骑车。”
“这么晚骑车危险。”之前,因为找不到重要文件才急忙叫她过来,一时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很危险。
“我晚上骑车很慢,没关系。”艾可欢扬扬手,转身便要走。
“我送你回去。”骆上杰语气坚决,不放心让她单独骑车回家。
“真的不用,你快去睡觉,明天不是一大早就要去赶飞机?”她反倒比较担心他没时间休息。
“我送你回去。”他坚持。“或是你留下来过夜。”
“欸?”艾可欢惊诧地转头看他。“过夜?”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里有客房,你可以打电话跟你妈说一声,太晚不方便回去。”他神情认真,并没有其它意图,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骑远路回家。
“呃……”他的建议教她大感诧异,她跟他虽相识超过二十个年头,但其实并不熟。
“让我送你回去,或留下过夜,自己选一个。”骆上杰第一次在小事上坚持,若换做其它女人,他也许不会这么固执。
“我……”他强势的态度竟让艾可欢难以拒绝,不禁犹豫了起来。“可是,我的机车怎么办?”她不可能留下来过夜,而若让他送自己回家,她便要将唯一的交通工具留在这里。
“明天你搭出租车过来,车资我帮你付。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着,他拎着车钥匙,跟她步出大门,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就这样,艾可欢半推半就的坐上他的车。第一次坐他的车,跟他处在密闭的小空间,竟让她有些不自在。
“那个……这辆车是进口车吧?什么牌子?”车子安静地滑出地下室车道,没开音响的静默车内,有些尴尬,艾可欢赶忙找话聊。
“德国VWGolfGTI2。0。”骆上杰详细告知车种和品牌。
“喔。”艾可欢不懂装懂,一结束短暂的话题,车内再度一片静谧。
她看向车窗外,夜色飞逝,歇业的商圈,各式的招牌仍不停闪烁着,她努力想找话题。
“你喜欢唱KTV?”看到醒目的KTV招牌,她随口问。
“不喜欢。”
“喔。”她轻应一声,车内再度静默,她突然不知怎么跟他交谈。
沉寂几秒,骆上杰又开口,“你很喜欢唱歌?”
他记起,曾在傍晚回家途中,看见她跟一群婆婆妈妈在小区公园唱卡拉OK。
很久以前的记忆,这会儿清晰在他脑海播映:她手持麦克风,高唱台语老歌。他不记得她唱什么,却记得当时她开朗的欢乐笑颜。
“我很喜欢唱歌,只是每次朋友相约去KTV都选假日,尤其是一些重要节日,我要顾店很难参加,因此较常唱公园卡拉OK。”艾可欢笑说。“感觉好像有点无趣,可是跟一些阿公阿嬷叔叔阿姨唱老歌,其实还满好玩的。”她跟小区的长辈、孩子都相处得不错。
“我看过,很热闹。”想起那欢快热闹的画面,他嘴角不觉勾起很轻浅的笑意,可惜艾可欢并未察觉。
“你看过?什么时候?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她听了不免讶异。
“满适合你的。”一般年轻女孩子在那样的公园团体中,应该显得突兀,但她却怡然自得,跟不同年龄层的长辈相处融洽,他那时对自然亲切的她,留下好印象。
“这是褒是贬?”他该不会暗指她很“俗”吧?
“你唱得很快乐,歌声应该不错。”莫名地他竟想听她唱歌。“你的拿手歌是什么?”他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嗜好。
“很多喔!像‘飘浪之女’、‘粉红色的腰带’那种老歌我都会,就是‘王昭君’也难不倒我,其实流行歌也行,只是在公园比较常唱台语歌。”她笑说。话开始多了起来。
“你回家还有去逛过小公园吗?那里曾经大幅整修过,小时候玩的溜滑梯、荡秋千、跷跷板都不见了,不过有几棵老树留着,树干上还隐约看得见一些小孩刻的名字。”她径自说着。
第3章(2)
“为什么要把名字刻在树干上?”听她提起小区公园,他也忆起一些遥远的童年回忆。
“我们那年代的小学生、国中生,很喜欢在课桌椅或树上刻下喜欢的人的名字,就是画一个伞的形状,把两人的名字写在左右。”艾可欢用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下。
“我跟你同一个年代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流行?”他莞尔问道。
“喂,骆先生,我比你小三岁耶!”她不禁横他一眼,他的语气好像在说她老他一辈似的。
“每次升年级换班,课桌椅上都有很多前人用立可白画的相合伞,说不定也有你的笔迹。”她不禁猜想小时候的他会欣赏哪种类型的女生。
“国小、国中哪懂什么喜欢,只是破坏公物乱涂鸦。”年少的他确实没注意过这种示爱的方式。
他却因此再度想起她国一时暗恋他的好友,是否曾把她跟傅君天的名字,也写在哪张课桌椅或哪棵树干上,他为那也许还存在的痕迹,心里泛起一丝丝不舒坦。
蓦地,他心怔了下,他怎么会在意起这种无意义的小事?
一路上,艾可欢自顾自地闲聊童年往事,早已没有刚上车时的尴尬,而骆上杰偶尔回应几句,因她的闲谈,翻出许多久远的记忆。
尽管两人过去没什么明显的交集,但生活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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