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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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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待在海边,聊刘殷淑她们学校,刚开始是刘殷淑讲,后来就变成了庄继华讲,刘殷淑是个很好的听众,庄继华将长期压抑在心中的抑郁尽情宣泄。
天色渐晚,夕阳渐渐落下,彩霞铺满天空,火红火红的。
开书以来最艰难的一节,少女情怀实在难以把握。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节 中山舰(一)
刘殷淑是专程到广州参加潘慧勤婚礼的,可此后她借口开学在即就留在广州,刘庄主派人来要她回去,她也不肯,最后派刘虎到广州看看她到底在作什么,刘虎见她与庄继华在一齐,这下大怒,就要教训庄继华,结果被现身的伍子牛拦住,庄继华这才知道伍子牛和宋云飞一直在暗处保护,这让他又尴尬又生气,幸好与刘殷淑的进展还处于拉拉手的阶段。
说起进展,庄继华也感到自己的性格变了,换前世这么几天下来,足够上床了,可在这个时代,他还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主要是刘殷淑的学生身份,还有就是他没看到广州有避孕套卖。
刘庄主得知刘殷淑与庄继华在一起后,除了派人送来钱外,再没派人来。
春节之后广州的时局又是一变,蒋介石声望上升,他再次提出辞去一军军长的职务,这次汪精卫同意了,由何应钦接任一军军长,不过为了表彰蒋介石的功勋,任命蒋介石为国民革命军监军,蒋介石坚决不就任,只担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广州卫戍司令、黄埔军校校长。
庄继华现在是个半闲人,情报科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陈立夫,他现在只处理最紧要的情报。由于庄继华的退让,陈立夫接掌情报科很顺利,他逐步引进了几个新人,这些人与黄埔军校无关,都是他从中山大学的孙文学会中挑选的,这一点他与庄继华是一致的除了纯粹的国民党员,其他人一慨不要。
而且陈立夫对党务也有独到的见解,他采取的方式与庄继华大同小异,除了支持孙文学会深入工厂农村外,还亲自主导了东莞的工会建设,以至于东莞国民党控制的工会数量超过了共产党。
当然陈立夫还搞了些秘密活动也被庄继华察觉了蛛丝马迹,比如在省港罢工纠察队中发展情报员,为此庄继华提醒他注意分寸,陈立夫虽然满口答应,可实际上却没往心里去。而且他开始对科里的人事作出调整,胡启儒被派往上海接替李安定,李安定被派往武汉,郑介民见事不妙,探亲回来后立刻申请去苏俄中山大学学习。季嘉山当时是迫不得已答应的,现在也无法推托,与郑介民同时申请的还有贺衷寒,他们都很顺利的通过了资格考试,不久就要出发前往莫斯科。
不过这一动作,科里的老人都明白了,花春等人不免有些寒心,庄继华人还没走,这里已经开始排斥他使用的人了,私底下花春向庄继华抱怨,庄继华却劝他忍耐,不过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感到陈立夫处事太急,因此在赵汉杰考上黄埔五期后,庄继华决定与陈立夫好生谈谈,如果陈立夫坚持,他就把老部下全部带走。
“我只想问问,你对原科里的老人是不是都不想要了?”面对庄继华的询问,陈立夫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情报科的江山是庄继华创立的,而且庄继华丝毫没有为难他,即使明知在排挤他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科长这是哪里话,他们都是我们科里的骨干,借重他们的时间还长着呢。”陈立夫当然否认,他也不敢过于得罪庄继华,他现在很清楚庄继华的分量,如果真要狠下心来与他对着干,无论是孙学会,情报科,蒋介石面前,他都不没有一点优势。而且就算蒋介石让赢了,他也彻底得罪下面黄埔系一般人。
“他们都是我的老部下,是从七连调出来的,都是军人出身,当初不是没人嘛,脾气不好,伍子牛、花春不也经常跟我使气,他们是当兵当久了,脾气难免暴躁,直来直去,这是军人的职业病。”庄继华也知道花春他们的毛病,以前就是兵油子,眼睛贼刁,上司稍微差点就会被他们欺负,只是被庄继华整治后,兵油子习气少多了。
“我说的是实话,校长虽然没说,可我估计我是要下部队,花春、王小山都是好手,花春可以当排长,王小山可以当连长,李安国可以让他去黄埔读书,李安定以前就是连长,现在干个副团长没有问题。”
庄继华越是这样陈立夫心里就越是担忧,他立刻解释并非有意排斥,只是科里进新人,这些新人还不能扛大梁,因此留在科里学习,原来的老人经验丰富,所以派去各地充当情报指挥官。
说着他拿出新收到的情报:“笑面罗汉报告,唐生智开始动了,赵恒惕现在举棋不定。”
这份情报是派到长沙的十八罗汉之一的笑面罗汉发回的,笑面罗汉回到湖南后,很快接近了叶开鑫的参谋长,叶开鑫是赵恒惕的心腹,因此掌握了大量湘省动态。
“所以你把李安定派到武汉去。”庄继华问。
“是,湘军虽然有四个师,但其他三个师联手也不是唐生智的对手,因此湖南的局势发展取决于吴佩孚的态度。”陈立夫说出自己的判断。
“通知布袋罗汉和过江罗汉尽快探听吴佩孚的动态,告诉他们要设法促使吴佩孚向唐生智开战。”庄继华认可陈立夫的判断,而且立刻确定下一步计划。唐生智那里李宗仁已经作了很多工作,但唐生智首鼠两端,只想依两广为外援,保持湖南的联省自治。
唐生智的父亲在长沙担任实业司长,赵恒惕认为有人质在手,便在给唐生智的信里有所暗示,可没想到唐生智熟读史书,是刘邦的忠实“粉丝”,一封“我父即尔父,若杀尔父,请分我一杯羹。”立刻送到,赵恒惕差点把鼻子气歪,刘邦与项羽多少还结拜过,我什么时候与你结拜过。
唐生智也知道打得过赵恒惕,但打不过吴佩孚。如果赵恒惕向吴佩孚求救,吴佩孚不可能不管。在第二次直奉大战失败后,吴佩孚走投无路,坐困鸡公山,包括他的旧部萧耀南在内都不敢接受他,只有赵恒惕把他接到湖南。吴佩孚又是个恩怨分明、重名声超过生命的人,因此只要赵恒惕开口,吴佩孚必然出兵。
“唐生智派人去了武汉没有?”庄继华问。
“派了,布袋罗汉报告,吴佩孚也举棋不定,唐生智的老师蒋方震是吴佩孚的幕僚,吴佩孚对他极为尊敬,他在替唐生智作说客。”陈立夫又拿出份情报,然后又补充道:“这是刚收到的。”
庄继华没说什么,接过来看后,不解的问:“这个蒋方震是什么人?”
陈立夫也不清楚:“听说当过保定军校的校长,名望比较高吧。”
这两人的话要是让蒋介石听到,非一人赏句娘西匹不可。即便现在蒋方震这个名字也有很多人也不知道,可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恐怕闻名遐迩:蒋百里,当年日本士官学校的第一名,保定军校校长,中国近代公认的头号战略专家。1937年他发表《国防论》率先提出持久战,比《论持久战》要早一年,后来有人评述说后者告诉中国人,我们能赢;前者告诉中国人怎么赢;此外他还有个非常有名的女婿,名叫钱学森。
庄继华“开诚布公”后,陈立夫收敛了许多,他也意识到如果把老人全得罪了,情报科就要瘫痪,庄继华也是看准这一条才敢与他“开诚布公”。
两人都认为蒋介石会要他们作专题汇报,因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吴佩孚逼得唐生智走投无路,唐生智就会倒向国民政府充当内应,北伐就会事半功倍。
陈立夫因此请庄继华主笔,庄继华大手一甩,丢下句:“不趁这个时候建立校长对你的信心,还要等到什么。”然后出门找刘殷淑去了。
但蒋介石那里始终没有动静。等了两天,却听到二师师长王懋功被解职,押解出境,这让庄继华大吃一惊。
在北伐讨论上小胜一局后,蒋介石发现他的处境没有多少改变,季嘉山也不再找他,春节后黄埔军校和一军的经费迟迟批不下来,这让他有些着急上火,跑到汪精卫面前与宋子文吵架,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宋子文一个师一个师的给他算账,指明一军和黄埔军校的待遇远远超过其他各军;蒋介石反驳说军费一直是这样给的,廖仲恺在世时就是这样,你宋子文刚当几天财政部长就要改规矩,不行。
汪精卫从中调和,最后硬从一军砍了部分军费下来,将一军一二师的军费从二十四万减为二十万、新成立的教导师等三团师减为十二万,不过黄埔军校的费用蒋介石坚决不让少,他甚至急得把帽子贯在桌上,迫不得已,宋子文也让步,批给黄埔军校三十万。蒋介石这才满意而去。
第二天蒋介石却从军校军需处长那里得知,军校的经费是二十七万,整整少了三万,反倒是二师的军费由二十万变成了二十三万,这让蒋介石气愤之余又心生疑惑。冯诡劝他当断则断,后者遗祸无穷。于是蒋介石一不做二不休,两天后就把王懋功叫来宣布解除他的职务,让他立刻离开广东去上海修养,王世和当天就押着王懋功上船,然后派人沿途护送,直到上海。
等王懋功走了,蒋介石才报告汪精卫,汪精卫既震惊又气愤,王懋功堂堂师长,蒋介石说解职就解职,他非常生气,但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汪精卫一时也拿不出办法来。
从汪精卫那里回来后,蒋介石心里很得意,对汪精卫不由产生些许藐视,他对冯诡说:“小白脸就是小白脸,真要有事是指望不上他的。”
驱逐王懋功是冯诡帮助定计的,此刻冯诡见蒋介石很得意,便提醒他:“王东城毕竟执掌二师大半年了,军中有些亲信,况且刘峙升任二师师长后,他留下的第三旅旅长人选也得赶紧定。”
“人选我已经有了,庄文革。”蒋介石脱口而出。川军整编之后,庄继华就该升为旅长,当初一念之差……,幸亏庄继华没起异心,蒋介石已经感到庆幸了。
“文革的才干没话说,只是……”冯诡有些犹豫。
蒋介石盯着冯诡,冯诡还是庄继华推荐的,怎么会……
“文革亲共。”冯诡犹豫再三还是吐露出他的想法,他能当上蒋介石的机要秘书,应该说要感谢庄继华,可是他认为一码归一码,既然当了蒋介石的幕僚,就不能欺骗蒋介石。
“哦,这个呀,你不了解文革,他是支持国共合作,这我知道,这年头谁不说几句这样的话。”蒋介石这才松口气,笑着替庄继华辩解。
“不是这个,”冯诡摇摇头:“您还记得那篇无名的文章吗?”
蒋介石立刻想起,当初他以为是冯诡写的,冯诡否认了,他又认为是庄继华写的,庄继华也否认了,转念一想这篇文章是反共的,于是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你认为这是文革写的?”
“我想了很久,除了我和庄文革外,广州没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不,我都写不出来,后来我查到,稿件是个小孩送来的,原件我也看过,字迹歪歪扭扭,比初学写字的好不多少,后来我发现,这是用左手写的,只有用左手写出来的字才会这样丑。这就说明写这篇文章的人一开始就要瞒住所有人,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需要瞒住所有人?”冯诡不慌不忙说出自己这些天调查的结果,并对结果作出的推理。
听到冯诡的话,蒋介石陷入沉思。文章是篇反苏的文章,这本身没什么,可问题是为什么要隐瞒,动机值得深思。
“我想了很久,写文章的人要隐瞒,不外乎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的身份就颇令人玩味,只有cp或者cy才需要隐瞒。”冯诡边思索边说。
“可是文革不是cp或者cy?”蒋介石立刻反驳。
“对,我相信,如果他是,我们的布置就不会起作用,其实庄继华也不露声色的指点了我,否则我们的战果还要小些。”冯诡点头承认:“但我又想,还有一种人也要隐瞒身份,那就是与共产党交好的人,或者在共产党里有很多朋友的人,他不象失去这些朋友,可又认为共产党目前的做法不对,想通了这点,我现在有九成把握认定文革就是无名。”
说的是九成,但冯诡的语气非常肯定,十足就认定了庄继华。
“嗯,文革在共产党内是有很多朋友,蒋巫山、李在田、陈赓都是他的朋友。”蒋介石思考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会给他机会,让他割断与那边的联系。不过第三旅旅长还是交给他干。”
但出乎蒋介石意料的是冯诡反对:“二师是广州卫戍部队,所有干部都必须是彻底忠于校长的人。否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冯诡的话让蒋介石悚然而惊,他想起来近来的遭遇,又犹豫下来。冯诡见蒋介石心思动了,又接着说:“不但如此二师的军官还需要作出调整,比如萧毅肃,他就不适合留在二师,我建议将他调到新成立的教导师。总之一句话,二师必须彻底掌握在校长手中。”
蒋介石没有当时就作决定,他感到不好处理,如果再“薄待”庄继华,恐怕一期学生中就会有不平的声音。这一犹豫庄继华又在情报科待下来了。
新职务没下来,老职务又有人接,庄继华在情报科当起了甩手掌柜,过着光拿薪水不干活的日子,没几天陈立夫看不下去了,他请庄继华继续当老师,间谍学校再度开张,陈立夫想学庄继华,既当科长又当老师,还没一周,就有些吃不消了。
“文革,你不能这样,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自己当甩手掌柜。”陈立夫“不满”的冲庄继华抱怨道。≮我们备用网址:。。≯
庄继华嘿嘿一笑,这一笑大有深意,陈立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他虽然没瞒庄继华,可是却没让庄继华参与招生,甚至连学生的名单都没交给庄继华过目。他原以为庄继华会为这种视上司为无物的行为发怒,没想到庄继华始终不问,每天来报个到,然后就整天不见人影,似乎根本不知道他陈立夫搞的小动作,但陈立夫却明白,庄继华心如明镜。
他干了这段时间后才对庄继华当初的艰难有所体会,这还是在庄继华给他留下教材,留下教程、留下学校,留下培训方式的情况下,他真不知道庄继华当初是怎么想出来的。更主要的是他只讲一门课,当初庄继华可是几乎全讲,从信仰到心理学,除了收发报外。
“怎么遇上难事了?”庄继华见陈立夫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过于难为他。
“心理学这门课我讲不了。”陈立夫这下老老实实的答道。
“好,我来,”庄继华没有推辞:“还有没有?我先在比较闲,还可以多帮你带一门。”庄继华说着竖起一根手指。
“那射击……,要不信仰……,要不情报分析。”陈立夫试探的问道。
“好,那就情报分析。”庄继华点头答应:“射击可以请黄埔派教官来教,信仰必须要你亲自教,这对你以后有莫大帮助。立夫,你一个人建不起中国的情报部,校长也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建情报部。”
陈立夫点点头,庄继华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开玩笑的说:“立夫,你这人不厚道,你知道吗,我以前总盼着找个只拿钱不干活的职业,现在还没几天,你好歹让我多舒坦几天。”
“文革,这样的美事我也想。”陈立夫不由笑了,他现在感到这个庄继华实在太可爱了,好像真没争权夺利的心。
从这天起,庄继华又在广州与学校之间奔走,陈立夫还专门抽空听了庄继华几节课,他发现,庄继华讲课完全是美式风格,不强调课堂纪律,你愿意坐着也行,站着听也行,学生可以随时发问。而且庄继华懂得之多,完全可以称得上杂货铺,比如情报分析,他把一战时法国的玛塔间谍案拿出来分析。
“……所以,我认为玛塔只是替罪羊,她很可能不是德国间谍,而是双料间谍,是法国的双料间谍。”庄继华最后的结论与当时法国宣布的结论完全不同;当然这个结论是庄继华剽窃的,当年他在网上偶然看到的。
这个结论却让陈立夫大吃一惊,玛塔间谍案当年可是红遍同盟国,如今过去也不过短短八年,庄继华居然就敢作此断言,当他却没有提问,因为他不能提问。
“那你怎么看那五万法军士兵的死亡呢?”有个学员问。
“以欧战的伤亡,五万士兵不算多,如果真是泄密,法国绝对不仅仅付出五万人。”庄继华立刻答道,欧战伤亡巨大,一个凡尔登战役双方伤亡就近百万,五万人恐怕也在法国将军们的计算之内。
……
庄继华在两边跑,与刘殷淑约会的时间就减少了,每次看到刘殷淑的欢快目光都让他有些歉意,虽然如此,对刘殷淑的询问,他却没有透露半点口风,沉侵在爱情的姑娘也没在意,但每日在宿舍里等待看书也无聊,因此庄继华便劝她参加些社会活动,对他的话刘殷淑当然不会反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刘殷淑也参加了些活动,庄继华从未问过她参加的什么活动,直到一天庄继华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她在发传单,庄继华才知道出事了。
第一部 黄埔风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三十节 中山舰(二)
广州街头时常有人散发传单,这些传单是各种组织散发的,反映的诉求也是各种各样,有要求长工资的,有要求婚姻自主的,有主张女性独立的,有反对赌博的,还有申冤的。散发传单的人也是各种身份,学生、工人、店员、帮会成员甚至还有和尚道士;党派中有共产党、国民党、青年党等社会党派,市民对这些都已习以为常,毫不奇怪。
庄继华比常人更习以为常,毕竟前世在大街上遇上太多广告散发人,但看到刘殷淑与齐琳琳在街上散发传单,他却有些惊讶。刘殷淑以前从未参与过政治活动,不管是游行示威还是演讲,她都不参与,她告诉庄继华她父亲曾经很严厉的警告她不准参加任何政治活动,她太年轻并不能真懂社会的复杂,如果让他知道她参加了任何政治活动,就让她停学回家;所以她不敢参加任何政治活动。
正因为知道这些,庄继华才不担心她会涉及政治,建议她参加社会活动,意思是让她去教教失学儿童那样的慈善活动,或者与大家一起读书品茶啥的,打发时间。当然这里也有庄继华的私心,庄继华特别害怕刘殷淑牵涉进国共两党中,共产党自不消说,国民党内也是派系众多,核心大致可以分黄埔系汪系西山会议派等几派,但外围派系众多,不是其中领导者很难分清最后的根在那里。
“你不是让我参加社会活动吗?”刘殷淑见庄继华神情不对,忐忑不安的辩解道。
庄继华苦笑之后又泛起一丝怜惜,忍不住轻抚她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泛起一阵红晕,刘殷淑身体微颤,忍不住躲开:“别,……”
齐琳琳咯咯笑道:“哟,庄上校这才半天就忍不住相思了,咯咯,不过,现在殷淑可不能走,传单还没发完呢。”
齐琳琳的揶揄与刘殷淑的羞恼,让庄继华心理苦笑,别看刘殷淑受的新式教育,骨子里却还守着传统的女性礼仪,还不敢在大街这样亲昵。
齐琳琳却还不放过他,从手里厚厚的传单中分出一叠,塞进庄继华的怀里:“给你,发完它,你们就可以卿卿我我了。”
说完笑呵呵的跑开了。庄继华苦着脸看着齐琳琳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拿起传单,刘殷淑抿嘴一乐:“琳琳就是这样,很快就能发完的。”
刘殷淑说着,拿起一张传单递给经过的人,嘴里边说:“打倒中国的凯末尔。”刘殷淑的小嘴温柔而且平静,不远的齐琳琳却在大声叫道:“我们不能让凯末尔在中国重现!”
庄继华发了两张后,拿起传单细看,却见传单的标题是:“打倒中国的凯末尔”庄继华这下脑中一激灵,清醒过来,连忙细看:“……在革命大潮滚滚洪流中,隐藏着一小撮阴谋分子,这些人投机革命,窃取革命的领导权;前者王师长向往革命,却莫名解职,更重要的私自解职,视军队为自家军队,视军事委员会为无物,……;我们不许凯末尔在中国重现,打倒这样的阴谋家,伪革命者。”
匆匆看完,庄继华汗流浃背,作者的文笔很好,虽然没点蒋介石的名,但通篇批判蒋介石。“这是谁写的?”庄继华拦住刘殷淑问。
“不知道,只是让我们发。”刘殷淑疑惑的看着庄继华,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严肃。
“谁给你们的?”庄继华又问。
“琳琳去拿的,我不知道。”刘殷淑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这是要作什么,庄继华理了理脑中混乱的思维,现在必须查清楚是谁下令作的,想到这里他又万幸自己首先发现了传单的事,他找到正在热情宣传的齐琳琳。
“哦,这是中大呐喊小组的让发的。”齐琳琳说道,她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何庄继华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这你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庄继华向四周看看,没有看到其他发传单的人。
“这条街是我们负责,其他人在前面两条街,那里人多。”齐琳琳说,还有句话没说,这条街是主干道,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安全。前面的两条街,各有一家赌档和烟馆,出入的人帮会分子较多。
庄继华想了想对刘殷淑和齐琳琳说:“传单不要发了,现在带我去找把传单给你们的人。”
“为什么?我们正在干革命呢,等我们干完再去也行。”齐琳琳有些不高兴,嘟哝着嘴,对庄继华的行为很不高兴。
“阿淑,齐同学,实话告诉你们,这不是革命,是破坏革命,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听到庄继华的话,两个女孩有些慌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怎……怎么可能?他们说这是革命行为,是最革命的。”慌乱过后,齐琳琳好容易把心收回来了,疑问又在她心里升起。
“你也这样想?”庄继华问刘殷淑,刘殷淑犹豫的看看庄继华,最终还是点点头。她听过她们的演说,感到讲得很好,很令人振奋,她不愿相信说那样的话的人是反革命。
看着两个女孩,庄继华心中痛惜,她们太年青,刘殷淑稍微大点,也才刚满十九岁,齐琳琳稍微大点,也不到二十。根本不知革命为何物,更不懂目前广州波云诡殛的政治局势,一旦变故到来,她们如花般的青春就会在还没真正怒放之前凋谢。
“唉,你们不懂,革命不是口号,更不是盲动。”庄继华正要对她们详细解释什么是革命,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些道理我以后再对你们说,我们还是快去吧,不然他们就走了。”
庄继华说完率先向齐琳琳指的方向走去,两个女孩乖乖的跟在后面,在他们看来能与海军少将称兄道弟的人,自然是革命的。
走了不到六十米,转进棉花街,没走几步,果然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发传单,其中还有个男学生,站在台阶上向周围的人群大声演讲,有几十个市民在围观。
“他们在那。”齐琳琳指着演讲的学生说:“那就是铁强,是他给我的。”
“他就是呐喊的领导人?”庄继华皱眉问道,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小青年,他们居然敢把矛头直接指向蒋介石,这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他是我们的小组长。”齐琳琳说。
“哦,那,你知道领导人是谁吗?呐喊的领导人。”庄继华问。
“不知道。我加入也不久,只知道铁同学。”齐琳琳说,这话让庄继华哭笑不得,这样就敢上街向蒋介石发起挑战。看着庄继华无奈的表情,齐琳琳刚刚恢复的信心又动摇了,难道真的错了。
庄继华没有上前打断铁强,而是让齐琳琳与刘殷淑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停止发放传单。在齐琳琳招呼下,街对面的同学迅速穿过街道,后面又有一群人趁机跟着穿过街道,本来很流畅的交通顿时缓慢下来,被迫缓缓行使的车辆不满的发出真正声响,另一个在后面的同学调皮的把手里的传单塞进经过的雪铁龙车内。
“蒋介石赶走了王懋功又没了动作,说来也怪,这汪精卫就这么忍了?”雪铁龙内李彦国口气不满的对伍朝枢说,他顺手拿起塞进来的传单,看也没看就往外丢。
“给我看看。”伍朝枢没有回答,而是对传单发生兴趣。
李彦国一愣,他收回往外扔的传单,递给伍朝枢:“云公对这个还感兴趣?这样东西,每天都有。”
“嗯,我经常叫人上街收集传单。”伍朝枢还是点点头,他接过来一看标题,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叫道:“好,写得好。”
“云公竟还有这样嗜好!”李彦国感到十分惊讶。
“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传单这东西有时候能告诉你别人要做什么,比如这个,”伍朝枢的情绪明显提高,他抖抖手上的传单:“他就告诉我,我们的机会快来了。”
李彦国不解的接过传单,一目十行快速浏览:“这是共产党的?”李彦国看完后有些傻了,他完全没想到机会就这样悄没声的来了:“云公我们该怎么作?”
“借力打力。”伍朝枢满面笑容,眼中却射出阴寒的光。
演讲中的铁强发现他的小组同学都已经停止发放传单了,而是聚集在一个英武的军官周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结束演讲,从人丛中挤出来,快步走到众人面前。
“你们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铁强边问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庄继华。
“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庄继华说。
“你凭什么干涉我们的革命行动?”铁强指责道,但他丝毫不怕,他针对场面的平静有所不满,现在斗争来了,这让他的血液循环开始加速。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们的上级是谁?”庄继华平静的问。
“有什么冲我来,我就是他们的上级。”铁强毫不示弱,巧妙的转换了话题。
“冲你来?你配吗?”庄继华冷笑一声:“我问的是你的上级。”
铁强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受到轻视的屈辱激发了他的斗志:“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问我?”
周围的几个同学也发生小小的骚动,无论男女都流露出愤怒的表情,跃跃欲试的要与庄继华交手,只有刘殷淑担忧的拉拉庄继华的衣襟,齐琳琳则陌生的看着突然变得盛气凌人的庄继华。
“你们真是不知轻重,”庄继华怒极而笑:“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文德楼。”
“文德楼?”铁强有些疑惑了,如果庄继华说带他去警察局,他反倒可以放开手脚与对方斗争了。
“文德楼是什么地方?”快嘴的齐琳琳也问,她边问边向庄继华使眼色,意思是要他客气点。
“哼哼,怎么你们不是cp?”庄继华的脸色更严肃了,他一开始就催发自身的气势,他要在气势上压住铁强,这种只有热血没有思想的青年,必须先压住他,然后才能展开对话,否则就会陷入纠缠不清的辩论中。
“我们虽然不是cp,但我们是广东区委领导的。”小青年禁不住激将忍不住说漏嘴了。
“放屁!”庄继华忍不住骂句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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