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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疼你一个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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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
  “夫君?”
  “你还想买什么带上船的么?现在还来得及去买。”
  “没有,该带的都带上了。”
  “嗯。”金日点头,转首再问一旁静立的何伦泰,“都打理好了?”他没问儿子,反正问了儿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爷,都打理好了。”何伦泰躬身回道。
  “还要多久开船?”
  “半个时辰左右。”
  “那么久?”金日咕哝抱怨,匆地双目一凝。“咦?他怎么也来了?”
  但见胡大夫远远自永清街那头转进码头来,肘弯上竟然挂著包袱,显见也是要
  搭船出远门。
  “金公子,幸好,赶上您了!”
  “怎地,胡大夫,你也要搭船上哪儿么?”金日好奇的问。“那也不该到这儿,天字码头只有官船,没有民船喔!”
  胡大夫气喘吁吁的横臂拭汗。“小老儿要跟您上京啊!”
  “咦?”金日呆了呆。“你要跟我上京?为什么?”
  “算命先生说的,”拎紧了包袱,胡大夫说。“要小老儿随您进京去,明年三月再跟您一起回来。”
  随他上京,明年再跟他一起回来?
  他为什么要再回来?
  “他大爷的,现在又是怎样了?”金日没好气的忿忿道。
  “小老儿也不知,算命先生怎么说,小老儿就怎么做,也没敢多问。”胡大夫很干脆的把所有问号全都丢还给对方。“还有,算命先生要小老儿转告您,甭再管玉公子和汪姑娘的事了。”
  “为什么?”
  “那是注定的事,您想管也管不了,那两个人的命运都牵系在四阿哥身上,直到有一天四阿哥也‘走’了,这份孽缘才能够结束。但汪姑娘注定痛苦一生已是避免不了的了,玉公子却还有机会选择,未来是好是坏,端看他如何选择而定。”
  “什么选择?”
  “小老儿不知道。”
  “那到底还要多久?”
  “小老儿也不知道。”
  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金日不由得火了。“他大爷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胡大夫瑟缩一下,无辜的苦巴著脸。“算命先生没说,小老儿自然不知呀!”
  不知道就要问啊!
  金日正想发飘,就在这时,铁保自船上跑下来。
  “爷,再两刻钟就好了,要不要奴才去通知四少爷一声?”
  金日看看胡大夫,再皱眉略一思索,随即将孩子塞给翠袖。
  “我去,你们先送夫人上船!”提气纵身,一眨眼已在远处。
  “等等,顺便……”断声,翠袖张著嘴呆了片歇,耸耸肩。“跑得真快!”
  铁保硬憋回笑。“夫人,您想要爷帮您买什么吗?”
  翠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想说到杏花楼买些茶点船上吃。”
  铁保笑了。“夫人您请上船,奴才早就买好了。”
  “真的?”翠袖惊讶的睁大眼。“铁保,你真的很能干耶,什么都能事先考虑到,要是少了你就麻烦了!”
  铁保听得喜形于色。“那么,夫人,奴才和何伦泰两个可以一直服侍在爷和夫人您的身边吗?”
  “当然!”
  咚的一下,铁保吞下一颗定心丸,有夫人这一句话,总算可以确定不会被赶回庄亲王府了。
  这辈子,无论到哪里,他和何伦泰都跟定主子了!
  越秀山,白云山的余脉,冈峦起伏,山峰挺峻,红棉矗立,树木葱笼,要在这样一座山里找人并不容易,不过,在悦耳的鸟鸣声中,一阵阵令人荡气回肠的笛音回荡在山凹问,循著那笛音,金日很快就找到了弘昱。
  还有汪映蓝和玉弘明。
  汪映蓝高傲依旧,自顾自盯著弘昱看的目不转睛;玉弘明沉默无奈,也盯著汪映蓝看得眼不稍移;而弘昱,管自吹他的笛,根本不理会有多少人在听,只要不骚扰他就行了。
  金日摇摇头,上前负手立于汪映蓝身边,也瞅著弘昱看。
  “汪姑娘,还记得算命先生的话么?”
  汪映蓝淡漠著娇靥,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只专注在那吹个人身上。
  “收心吧!”金日只好自己再往下说。“都快一年了,弘昱要动心也早就动心了,他压根儿连多看你一眼都没,你再继续痴恋他又有何用?只会令你愈陷愈深而已,未来的痛苦也就更教人难以承受,这又是何苦呢?”
  汪映蓝依然毫无反应,冰冷漠然。
  “没有希望的事却不肯放弃,这岂不太蠢,还是把眼睛收回来看看你身边的人吧!即便你不喜欢玉公子,但他对你是真有心的,跟著他保证你能过好日子,对女人而言,这不是最好的归宿么?”
  汪映蓝连眼也不眨一下。
  金日叹息,“好吧,忠言逆耳,既然你不肯听劝,我言尽于此,往后……你好自为之吧!”然后,他引吭大喊,“弘昱,船要开了!”随即转身抱拳一拱。“两位,告辞!”
  在汪映蓝尚未及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翩然飞身离去,笛音也随之飘然远去,终至消逝。
  汪映蓝呆立原处,不知所措,玉弘明悄然行至她身后。
  “他们今天搭船回京。”
  汪映蓝屏息,半晌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玉弘明反问。“即使我告诉你了又如何?他们会让你跟去吗?”
  汪映蓝又静默片刻后,突然转身离开。
  望著她纤细兀傲的背影,玉弘明顿时明白她仍不愿死心,她定然会设法再追到京里去。不过……
  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阔别近一年再回到京城里,金日不先回自己的世子府,倒先跑到庄亲王府去要人。
  “我的宝贝女儿呢?”
  “没听过!”满儿装佯。
  金日大怒。“额娘,你想强占人家的女儿吗?小心我到皇上面前告你!”
  满儿无动于衷的挥挥手,“去告啊!”再泰然自若地从翠袖怀里抱去小娃娃,嘴脸马上笑开了。
  “天哪,又是一个好可爱的娃娃!”
  “额娘,兰馨又生了不是?”翠袖左右张望。“没瞧见呢!”
  “是啊,小你这娃娃两个月,唉!”满儿重重叹了口气。“又是个男孩!”
  “额娘,人家都是想要男孩,您却偏要女孩。”
  “女孩比较贴心嘛,还是多生几个女孩好!”
  “可是女儿终究要嫁出去……”
  眼看她们俩竟然自顾自聊起来了,金日不禁又气又恼。“慢著、慢著,你们别顾著聊天,先把我女儿还给我!”
  “晚点再让她们嫁嘛!”
  “但那不是要由皇上决定的吗?”
  “那也下一定……”
  咦咦咦,竟然不理他!
  可恶,太目中无人了!“额娘,你……”金日正想展示一下男人的魄力,谁知他的咆哮才刚唱出头一句,马上就被一个不成语的娃儿咿晤声打断,“咏佩!”河东狮吼瞬间化为小绵羊咩咩叫。“宝贝女儿!”
  一个圆润可爱的小女娃摇著铃鼓从里问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刚仰起小脸儿,眼前便黑了。
  “宝贝女儿,阿玛好想你啊!”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小女娃拚命挣扎著推开某人的口水源头,再圆睁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愣地打量那个在她脸上抹口水的男人,困惑的眨著眸子,又开始噘小嘴儿咿咿唔唔说那种只有小人国才懂的语言,好像在抱怨,又好像在抗议,那娇嗔的模样受不了的可爱,于是某人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小女娃软软的咿咿唔唔顿时升级为尖锐的呀呀啊啊,再次挣扎著要推开那张口水瀑布,但这回怎么推都推不开,于是她生气了……
  金日突然痛呼一声脸往后仰,吃惊地捂著鼻子。“天爷,她会咬人!”
  众人轰然大笑。
  “大哥,她不只会咬人,还会掐人呢!”
  双儿刚说完,又听金日一声痛叫—她警告的太迟了。
  “他大爷的,是谁把我女儿教成一只小母老虎的?”
  众人更是狂笑。
  “我!”满儿一脸得意。“她太可爱了,所以我教她对‘陌生人’都不用客气,免得她被拐跑!”
  陌生人?
  他是陌生人?
  “见鬼的陌生人,我是她阿玛呀!”金日愤怒的抗议。
  满儿哼了哼。“陌生的阿玛。”
  金日窒了一下。“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嘛!”
  满儿咧嘴嘿嘿笑,“所以你也只好‘不得已’的给她咬几口罗!”她幸灾乐祸地说。“最多把你的眼耳口鼻全咬遍了,再把你脸上没有被咬过的地方全掐透了,到时候你们应该不陌生了吧!”
  “那我不成了猪头!”金日喃喃道。
  众人全笑翻了,弘瞰猛拍他的肩头安慰他,唯有翠袖,她没有笑,反而欣慰的
  湿了眼眶,
  金日并没有忘了女儿。
  “额娘,听我娘说,巧佳已正式嫁给王公子为侧室,我想去探望她,不知额娘听过她的消息没有?”
  满儿眉毛一挑,露出诡异的笑。“听过啊,她还生了一个女儿呢!”
  “真的?太好了!”翠袖是真心为好友高兴。
  “恐怕……”满儿装模作样的咳了咳。“不太好。”
  “呃?”翠袖僵住。“为……为什么?”
  满儿没有回答,是兰馨在一侧为她做解释。
  “毕竟像额娘这般偏爱女孩儿的婆婆不多呀,媳妇要生就该生儿子,女儿是赔钱货,一般婆婆都是这么认定的。偏她生女儿的时候,王公子的大老婆也生了个儿子,这下子她婆婆眼里就没她了。至于王公子……”
  兰馨飞快地朝金日瞥去一眼。“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汪姑娘会来找我们都是宋姑娘太多嘴,于是就不再上宋姑娘的房了,你也明白,一个女人若是丈夫不再进她的房,那日子可就难挨了!”
  翠袖张著嘴,怔愣地瞅著兰馨,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呃,我想我还是不要去探望她吧!”
  晚些时候,孩子们都被嬷嬷们抱走了,没有时间让金日他们先回去休息,一家人——除了弘昱——便齐聚在后殿暖阁里讨论正事。
  这回的状况并不如他们想像中那么容易应付。
  “皇上也说话了。”满儿轻轻道。
  “那又如何?这件事他命令不了我!”金日嗤之以鼻的决定下予理会。
  “那么,他会在别的事上找我们的麻烦。”
  金日蹙眉,环顾弟妹们一圈。“譬如?”
  “譬如……”满儿瞄一下允禄。“你们应该知道,除了世子之外,亲王之子封爵后就得搬出王府,倘若内务府安排不上你要住的房子,皇上也可以一次折现所有俸禄给你,然后打发你回东北去……”
  金日沉默了。
  “你应该早就清楚了,皇上是个相当精明又有点狡猾的人,当年虽然因为打赌输了,不得不让你阿玛辞去议政大臣的职位,可是……”满儿无奈的长叹。“我早
  就该知道他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你阿玛,才过了四年安稳日子,他又开始支使你阿玛去负责那种需要背著人干的事,而你们阿玛又为什么肯乖乖听他的……“
  四兄弟相顾一眼。
  “为了我们?”金日低喃。
  满儿颔首,“皇上暗示你阿玛,如果他不干……”略微顿了一下。“就如同刚刚所说的,除了弘普之外,你们其他几个兄弟都得回东北去……”
  四兄弟再次相对一眼。
  “东北……”满儿摇摇头。“那也跟流放差不多了。所以,为了让你们继续留在王府内……”她满怀歉意的握住允禄的手,后者望她一下,没吭声。“你们阿玛只好听他的。”
  金日咬著牙,眼色阴沉。“为什么?大妞儿、玉妞儿和皇上究竟有何不为人知的关系,为什么皇上非逼我娶她们不可?”
  满儿摇摇头。“你还不明白吗?这跟大妞儿、玉妞儿无关,是皇上的问题。他不喜欢有人不听他的话,更不喜欢有他掌握不了的事,所以非逼你低头不可,大妞儿、玉妞儿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如果大妞儿、玉妞儿不想嫁给大哥了呢?”双儿脱口问。
  “那小日儿就算逃过一劫了——暂时,以后皇上还是会再找机会为难他的。”
  “除了这件事,其他事我都可以低头。”金日很大方的表示他是个能伸能屈的大丈夫。
  “但只有这件事他掌握不了。”满儿立刻泼去一盆冰水。
  金日呆了一下,咒骂,“他大爷的!”
  弘瞰朝兰馨瞟去一眼。“也就是说,我们都有可能碰上这种状况?”
  “是有可能,但是……”满儿望住金日。“重点是小日儿,因为皇上冀望小日儿将来能够接替你们阿玛的工作,他要一个能够完全掌握住的人。”
  金日脸色又变。“该死,我忘了这个!”
  “事情好像愈来愈复杂了呢!”弘昶喃喃道。
  “那就一样样慢慢解决嘛!”弘明嘟囔。
  “对,先处理眼前最紧急的状况,”弘瞰举手赞同。“其他的再慢慢研究该如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唔……”满儿沉吟了会儿。“也只有这么办了。”
  “可是要如何让大妞儿、玉妞儿放弃嫁给大哥的意图,这个问题也不容易解决吧?”换双儿泼大家冷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
  满儿叹气,摆摆手。“好吧,大家一起来讨论……”
  这一讨论就讨论了将近两个时辰,你说我驳,你吼我咆哮,最后还差点闹内乱,好不容易才讨论出一个基础对策,其他得靠临机应变。
  “……好,大致上就是这样,还有任何问题吗?”
  无声。
  “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去用晚膳吧,我快饿死了!”
  于是,大家一起起身,岂料却有两个人站下起来,因为……
  “咦?大嫂睡著了?”双儿不可思议地低呼。“不敢相信,她都不担心吗?”
  不知何时,翠袖竟然歪在金日的肩头上睡著了,嘴角还冒口水泡泡,可见她睡得有多沉醉。
  “我想她是不担心。”满儿怜爱的抚挲翠袖的脸儿。
  “为什么?”
  “因为她相信你大哥。”
  第八章
  “你相信我么?”
  “相信啊!”
  金日是偷偷摸摸溜回京里的,以免受到“不受欢迎人士”的骚扰,直到万寿节这日,他才不得不出面去面对那些逃避不了的人。
  “那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尽全力配合我,有疑问回去再问,懂么?”
  “懂了。”
  一再叮咛,万般嘱咐之后,金日才把翠袖交给满儿,迳自上太和殿去。
  这年虽是乾隆四十整寿,但乾隆决定只御临太和殿接受满蒙汉藏各族的王公大臣宦官贵族、八旗子弟,以及外国使臣的朝贺,并不举行筵宴。
  虽说不关翠袖的事,但乾隆下旨意要翠袖一起进宫,因为太后想再跟她“聊聊”,因此朝贺结束之后,允禄便跟着乾隆上养心殿,金日则转至慈宁宫接老婆和不请自来的额娘。
  “啊,弘普,你终于来了!”一见到金日,太后就对他猛招手。“来来来,大妞儿和玉妞儿,你们好久没见了对不?快,见礼儿啊!”
  立刻,两位盛装打扮的格格盈盈上前对他行蹲安礼。
  “世子爷吉祥。”
  待她们直起身来,金日便凝目仔细端详她们,依稀仍可看出幼时轮廓,长大后更是漂亮许多,而且很明显的可以分出谁是谁。
  端庄娴静的那位是琼古格格,好像眼睛抽筋,猛对他眨眼的那位是琼玉格格。
  “好好好!”太后呵呵直笑。“弘普,哀家还没跟福晋聊够呢,你带大妞儿、玉妞儿到咸若馆坐坐吧,哀家聊够了自会派人去叫你,走吧,走吧!”
  “是,太后。”
  早料到会演变成这种状况,金日毫不意外的暗自对满儿使一下眼色,随即领着两位格格离开。
  一踏出慈宁宫,琼玉马上“变形”,像个男人似的大步走大步跨,也不怕踩着寸子拐了腿,运气不好还会闪了腰,原先的格格气派全留在慈宁宫里,大概是懒得随身携带。
  “大阿哥,我好想你呢!”
  “我可不敢想你们!”金日咕哝。
  琼古瞟他一眼,没吱声,琼玉却马上拗起性子来了。
  “大阿哥,太后说你拒绝娶我们,为什么?”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要娶我们的呀!”
  金日两手往后一背,慢吞吞的穿过慈宁门。
  “我也记得你们离开王府进宫那天,我说过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们!”
  琼玉没气了,迟疑的看看琼古,再看回金日。“太后说我小时候很顽皮,我不记得了,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真方便,只记得救人,不记得杀人,她就变成天下第一善人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我不陪你玩,你就大哭,额娘就会生气,阿玛就会揍我,你就在旁边拍手喊加油,你偏爱想鬼点子整人,东窗事发之后,挨骂、挨揍的也是我;你又特别喜欢到大人不许你去的地方冒险,每次闯了祸,挨骂、挨揍的都是我……”
  金日每说一项,琼玉的脖子就短一分,说到后来,她已经没脖子了。
  “我……我真的都不记得了……”她尴尬的呐呐道。“那……那……琼古那么乖,她不会闯什么祸吧?”
  斜眼朝身旁那个安安静静的小女人瞄去一下,金日嘲讽地撇一撇嘴角。
  “她是从来不闯祸,可她就爱扯我的衣摆跟前跟后,连我要上个茅房都不肯放手,硬掰开她的手,她就哭得全京城里的人都听见,于是我又挨骂、挨揍,还罚跪。真他大爷的,明明个头儿那么小,一嚎哭起来那声音却大得吓煞人,王府都差点被震垮了,真不知哪儿借来的嗓门!”
  琼古的脑袋也掉了。“对……对不起!”
  “哈哈,真的对不起嘛!”琼玉打着哈哈,想混过去。“不过我们都长大了,保证不会再害你挨骂、挨揍了!”
  “没错,我们都长大了,”金日赞同的点点头,再越过长信门,慈荫楼已然在望。“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你们胡作非为的大阿哥了。”
  “嗯嗯就是……”金日慢条斯理的转向慈荫楼东梢的过道。“我是一个霸道的男人,别以为我会像阿玛那样千般呵护、万般宠爱老婆,对我而言,老婆只是个工具,漂不漂亮无所谓,聪不聪明更不重要,唯有懂得逆来顺受的女人才够资格做我老婆,为所欲为我是绝不允许的!”
  琼古和琼玉相对一眼。“我们保证会很听话!”
  “是么?”金日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嘴角。“那我们来试试看吧!”
  于是,他加快脚步穿越慈荫楼的过道,来到慈宁花园的主建平咸若馆,先吩咐馆内的太监送壶茶来,再循着围廊到正殿前的抱厦。
  “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句话,不,一个字都不准吭!”
  语毕,他就随手拿了一本书坐下来看,不再理会琼古姐妹俩,太监送茶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专注得好像天塌了他也会在破瓦颓垣一中继续看他的书。
  默默地,琼古为金日斟了一杯茶,也拿本书坐到一旁去看。
  至于琼玉,她可辛苦了,起初她也学金日拿本书看,但不过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扔开书呆坐片刻,又起身到处看风景,结果看着看着看到外头去了,走着走着不见人影了。
  半晌后……
  “大阿哥、大阿哥,瞧,我捉到一只雀儿了,我捉到一只雀儿了!”拉着得意的欢呼声,琼玉兴匆匆的跑回来,献宝似的把手中的雀儿伸到金日面前。“瞧,这只雀儿,漂亮吧!”
  金日慢吞吞地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琼玉脸上,嘴角又似笑非笑的勾起来。
  起初琼玉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直至琼古焦急的猛扯她的手,她回眸看,见琼古又是懊恼又是无奈,这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慌忙收回手藏到后面去,再堆起一脸尴尬的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我……我们重来、重来!”
  金日挑了挑眉,“重来?”然后摇摇头,“算了,我们走吧!”放下书,迳自起身离去。
  琼玉姐妹俩慌忙跟上。“走到哪儿?”
  “回慈宁宫!”
  “太后还没有派人来叫我们呀!”
  “那又如何?我们也可以去陪太后闲打牙儿啊!”
  “可是……”
  “更何况,我也要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逆来顺受究竟是怎样!”
  “呃?”琼玉姐妹俩下觉疑惑地面面相觑。
  逆来顺受还有分真的假的?
  回到慈宁宫,不等太后质问,金日便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太后,别赶我们,弘普也想跟您聊聊呀!”
  太后困惑的看看他,再望向琼玉姐妹俩,见她们两张脸两副好奇的表情,似乎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疑问的解答,于是点头应允。
  “好吧,你也坐下吧!”
  “谢太后!”金日一落坐,便对翠袖下了一道“命令”。“翠袖,打这会儿开始,无论如何,一个字也不许吭,直到我说可以为止!”
  翠袖怔了怔,旋即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倒是太后纳闷的问过来了。“为何这么说?”
  金日瞟一下琼玉姐妹俩,慢吞吞的端起宫女呈上来的茶。
  “没什么,只是弘普这会儿看她不顺眼,不想听她吱声而已。”
  听他这么说,太后不禁慈眉一皱,正待训斥他几句,匆又见琼玉直对她挤眼,
  训斥的话语又溜回肚子里,考虑一下,决定随她们去。
  于是,大家又聊起来了。
  刚开始,没有人注意到翠袖特别安静,因为光是琼玉一个人就抢光所有人的台词了,直到太后下经意地问了翠袖一句话,翠袖竞用点头来回答,再问,她居然比手画脚起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哀家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呢?”
  翠袖又比手画脚:请太后恕罪,夫君不许我说话。
  太后很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说你的吧,若是弘普胆敢责怪于你,有哀家为你顶着。”
  翠袖再比手画脚:请太后恕罪,夫君的话不可不听。
  太后慈眉扬高了。“怎么?哀家的话竟比不上弘普的话么?”
  见太后似乎生气了,翠袖慌忙离座跪地磕头。
  太后真的有点恼了。“弘普,你真是胡闹,哀家是宣她进宫来陪我聊天,你却不许她吱声,怎么着,是故意要惹哀家生气吗?”
  照正常状况来讲,老人家都那么明显的表示不高兴了,金日该让翠袖开禁说话了吧?
  谁知金日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了,不但不认错,竟还把一切都推到翠袖身上。
  “翠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惹太后挫火儿!”
  而翠袖居然也没有为自己辩驳,继续磕头把一切罪过都顶下来。
  这下子,太后真的生气了。“弘普,明明是你不准她吱声的,这会儿又来怪她,真是不讲理!”
  更教人吃惊的事发生了,金日竟也跟着沉下脸色,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霍然爆发,瞬间变了个样子,两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恍惚以为见到了庄亲王,脚下不由自主直往后退。
  “翠袖,你是存心害我被太后责怪么?”
  翠袖猛磕头,咚咚有声。
  太后火了。“弘普,你是要哀家下懿旨吗?”
  金日脸也黑了,蓦然起身大步向前,模样看似要对翠袖动粗,太后心头一惊,正欲喝阻他,却见他竟是蹲下去亲手将翠袖扶起来,眨个眼,他已然恢复过去那纯真可爱的笑脸。
  “你可以说话了。”他说,再回眸。“两位格格,明白了?”
  琼玉与琼古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琼玉就不必说了,但琼古,她原以为自己定然可以满足金日逆来顺受的要求,现在一见,不得不承认金日所要求的逆来顺受太过火了。
  那不是逆来顺受,根本是不要命嘛!
  “他大爷的,你干嘛那么使劲儿磕嘛!”
  嘴里大骂着,眼底却是怜惜一片,金日亲手为翠袖敷上热毛巾,还不时亲两下表示他的歉意。
  “不用力,人家不会信嘛!”翠袖反驳。
  金日啼笑皆非。“人家又是谁?”
  “你又没说,”翠袖喃喃咕哝。“我哪知道你要我做给谁看!”
  “你啊!”金日又气又好笑,更多是怜爱。“再有下回,别给我真磕,做做样子就行了!”
  “那样人家会信吗?”
  金日无奈摇头,放下毛巾,将手掌平铺在她额头上。“别动!”
  片刻后,他收回手,翠袖额头上的淡淡瘀青已消失不见,她惊讶地在额头上摸来摸去。
  “咦?不痛了耶!”
  金日环臂将她纳入怀里,好像不知如何是好。“你真是……回来后也不问问为何要那么做,你不觉得我太过分么?”
  “我相信你,”翠袖一脸信任的瞅着他。“你会保护我。”
  手臂不觉使力搂紧了她,他轻轻喟叹,“有你就满足了,我怎会还想要别的女人呢?”然后,他放松手臂。“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那日我跟额娘他们讨论过了,决定……”
  他把那天决定的对策仔细告诉她,她静静聆听,一边表示了解的点头。
  “原来如此,可是,这么做她们就会放弃了吗?”
  “难说,”金日沉吟道。“琼玉好强,不轻易认输;琼古也很死心眼,不容易改变主意,想让她们放弃并不简单。”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翠袖问,一边贪恋的偎入他怀里。
  “不怎么办,见招拆招。”他漫不经心的抚挲她的脑袋。
  “如果碰上拆不了的招呢?”
  “……无论如何,我绝不让步!”
  翠袖仰起娇靥。“可是你不能不顾虑到二弟、三弟、四弟、五弟他们呀!”
  抚挲她的手停了,金日懊恼的低咒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
  “倘若不是顾虑到他们,我早就直接跟皇上摊牌了!”
  翠袖思索片刻。
  “如果真不得已,你就把她们娶回来吧,我不会介意的。”她体谅的说。“你是大哥,照顾弟弟们是你的责任啊!”
  金日眼色阴沉,不语。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不说了!”翠袖赶紧转开话题。“对了,额娘说要找时间去蒙古探望大妹、二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呢!”
  “等我有时间再一起去。”
  “额娘说你不用去。”
  “……不准去!”
  “额娘说如果你不准我去,那我们可以瞒着你偷偷溜去吗?”
  “……”
  琼玉姐妹俩果然不肯放弃,万寿节过后四天,乾隆奉皇太后銮驾谒陵并行围,金日被征召随行,琼玉姐妹俩自然也跟去了。
  此去起码要两、三个月,用辫子猜也猜得出太后存的什么心思,一男两女两个月的日夜相伴,肯定可以擦出一点火花来,能擦枪走火更好,到时候他不娶人家就交代不过去了。
  既是皇上的命令,又是前一天才下达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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