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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来爱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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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想必是冲着和小襄小姐一道的男孩生气,不是老头子我。”古铎小声地嘀咕。
“古、铎!”雷霆乍起,风云变色了。
古铎不敢再轻启战端,他从善如流地闭嘴了。
“阿东。”安东尼面前的赛若襄永远是张洁净笑靥的脸,她快乐的声音摇曳而至。
“你又来做什么?”他粗着嗓门低吼。
古铎挑着眉闷笑。明明都等人一早了还嘴硬。
赛若襄轻轻搜寻他的眼。“若襄和阿东有约,自然要来啊!”
“你也知道和我有约,现在都几点了,你竟敢让我等你!”他的声音像柴火下闷烧的烟,一个不小心就会令人窒息。
“若襄在路上遇见他。”她怯怯地指着奥斯卡。
安东尼轻抬眉睫,只电光石火闪现。“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往我的屋子带。”
“不三不四是不好的意思吗?”她有些紧张,眉宇经过一丝慌忙。
安东尼回她一瞪,当她是不可救药的痴儿。
一旁冷眼旁观的奥斯卡有些看不过去,这男人是天上人物,但即使冠盖出众,却也太过狂妄了。“你凭什么责备她?”
“你们已熟悉到为彼此出头的地步了?”风雨隐隐躲在他一刹息偃的怒气里。
“我们是朋友。”
“朋友。”安东尼恢复了一贯的从容。“很好。”
没人能琢磨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奥斯卡看似清湛的眸老成地晃过阴鸷。
“你跟我进去。”安东尼抓起赛若襄的手,狂傲地走开。
她莫名其妙地被他拖进屋里去。
“离他远点!”行进中,他忽然开口。
赛若襄忙着跟住他的步伐。“咦?”
“听我的话没错。”他从来不会看错人,好人坏人,一目了然。
“哦。”
“古铎今天发神经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艺,那堆是你的。”左弯右拐,安东尼把她带到一处她没来过的地方。
阴凉的角落里摆放着一簇簇的花苗树种。
喜悦毫不留白地涂上赛若襄的脸,声音全是惊诧。
“哇,好多好多的郁金香,好多好多的橄榄树,好多好多的仙客来。”
安东尼凝视她欢愉的表情,如同小孩看见属于自己的玩具城堡一样,观察她像蚱蜢似跳来跳去的模样,有道暖烘烘的感觉像奶油般融进他的四肢百骸,这次他确定不是因为阳光披洒的缘故。
他一点都不想去懂那些花花草草,遂径自懒洋洋地往树下一躺。“玩具给你了,别再来烦我。”顶着篱笆上落下的余荫,合上眼,他携着一抹浅笑缓缓人梦。
赛若襄种花的范围由起先的局部性扩大到所有的土地,甚至在安东尼的默许下,由喷泉为始点,将花床辟成维多利亚时代最流行的几何图案,整个花园虽然还只是雏型,却已可预见未来充满花香鸟语的远景。
“少爷,咱们的花园愈来愈漂亮了。”安东尼身边的古铎眯着眼。
“别把我算进去,给她那座花园是为了少掉她来烦我的时间,你别会错意了。”这是例行的看书时间,古铎又不知趣地在他耳边唠叨。
“我觉得这幢屋子该乘机翻修一下。”
“休想。”
“等哪天少爷娶了少奶奶也才有房间可以养娃娃,这么破烂的房子和花园配不上。”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如同蜜蜂般忙碌的赛若襄。
“古铎,我开始想念‘安静无声’的银翼了。”
“少爷嫌我罗唆。”
“你以为呢?”他可不是回来忍受疲劳轰炸的,这使他这阵子的脾气坏透了。
“那,小的帮若襄小姐送帽子去好了,这么大的太阳,她恐怕热坏了。”
“你是说她连顶帽子也没戴,就在太阳下晒了半天?”他攒眉,语气不自主地尖刻起来。
古铎笑笑。“是啊!”
他丢下书,怒气冲冲地起身。
“少爷,您要去哪?”他故作不解。
“扭断某人的脖子。”
古铎没被吓坏,他反而笑了开来。
这样喜怒分明的人才是他的少爷,看端倪,他是有些被导回正轨了,这功劳应该归诸窗外的赛家姑娘。
赛若襄拎着花铲,正被突如其来的安东尼骂得一愣一愣,好巧不巧他随身携带的小型视讯电话响起。
这支电话是极机密的,只有少数亲近的人才知道。
安东尼按下收讯。
液晶萤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呃,足足有八、九颗大头正设法挤进视讯萤幕。
“少爷……”发讯者的银翼一脸无可奈何,生怕安东尼怪罪。“他们……”
一群破坏者如愿以偿地阻止了银翼细诉自己被人要
胁监控电话的过程,有颗大头先卡住了。“你到底跑哪去了?我快被吓死了。”
“让我跟他说。”天涯小露了脸。
“不,我来。”转眼间,天涯已出局,换成海角鸠占雀巢。
萤幕中赫然伸出一只魔掌,将海角揪了出去,渔翁得利的自然是角海和涯天。“小兔崽子,什么地方让你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啊?我也去好吗?”
众人以为凭他长老之名,总会讲些及言及义的话,怎料脱口的却是废话一堆。
他自是鞠躬下台,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孩子——”守株待兔的天涯甫想说些感性的话,下一秒又大权旁落,是异军突起的诗人。
“你们闹够了没有!”他那幽渺危险的声音弭平了所有的噪音。
天涯海角四大族长张口结舌,温驯如绵羊地交出萤幕。
诗人并不吭声,利眼扫过之后将萤幕还给地位最低,却是最原始的发讯人——银翼。
“少爷。”
“我知道。”安东尼简扼地抑止他将脱口的连串解释,他明白引来那堆人不是他的错。“有话就说,我很忙。”
“谢谢。”银翼如释重负。但,少爷在忙什么?
“如果只是例行报告就免了。”
“任务已圆满完成。”几个月前银翼被派往中东协助一件秘密任务,才大功告成回到总部就被一堆人拷问安东尼的下落。
安东尼心念一转,说道:“我有新任务给你。”
“是!”
“我要查个人,他的资料我会让古铎传真给你,若是查到,尽快把报告交出来。”
银翼的脸肃穆起来。“是!”属下没有质询主人问题的资格,这点银翼做得十分彻底。
“另外,替我欢迎诗人归队。”
“好。”
在关掉收讯之前,安东尼意味深长地说:“我见过鹰眼了。”
银翼怔了下,萤幕已经断讯。
七、八只拳头立即往他身上招呼。“他在哪里?你问出来了没有?”
嘎!银翼很无辜地保护自己的酷头。“对不起……我忘了……” 。
“这是什么东西?”对着安东尼掌中的视讯电话,赛若襄好奇透了。
安东尼把她带到树荫下。“传讯电话,对着这萤幕说话,就可以看见我。”
“真的?阿东要送给若襄?”她轻轻地碰了下,慢慢地把玩着它,好奇得不得了。
“好了,有空再看,现在跟我进屋去,以后大热天的不许出来种花。”
“可是——”
“没有可是。”他展现绝少表态的独断独行。
她被安东尼毫不温柔地逼上楼睡了场午憩。
暮色重来,掌灯前,安东尼从廊里经过。
“少爷你该进去看看小襄小姐醒了没,都到用餐的时间了。”古铎数了数,他的少爷已经在走廊来回踱了好几趟,如果他不出声,主子会继续踱下去的。
“她睡到天亮也不关我的事。”他开始怀疑这守门人是不是无时不刻地监视着他的行动,怎地老是随时来插一脚?
开门声中断了他们的对谈,睁着惺忪星目的赛若襄赤足站在地板上。
她动了动,怯怯地抬眼看他。
“为什么不过来?”他问。她明明那么想的,不是吗?
“可以吗?”虽如是说,一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靠过去。一靠近安东尼,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攫住他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定下心来。
“为什么刚才还考虑了一下?”她不是每次都扑进他的怀抱吗?
她羞涩地红了脸,微偏螓首,小小声地:“若襄想阿东比较喜欢勇敢的女孩,若襄想住到阿东的眼瞳去,所以……”她努力地表示,但效果不佳。
“为什么坚持要住到我的眼瞳去?”他渐渐明白她所谓的“眼瞳”指的其实是他的心。
从来,只有人想掠夺、占有他的心,却没人想住到里面去。
她抿唇,话题却骤然转到别的地方去。“很多人夸奖若襄有双绿手指,若襄和爷爷养好多动物,可是没有花圃,有一天‘阿莽’跑来了,花圃就被发现。”
安东尼明白她为何在他的花园种满鲜花了。
“那么,花园和我的心有什么关系?”
她松开一直握住安东尼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精致玉琢般的颊,声音藏着软软的悲伤——
“若襄第一次看见阿东的时候,这里很痛,”她指着自己的心。“因为你的眼瞳没有人住,好荒芜。”
安东尼闻言,神情恍惚了下,无生气的玻璃眼珠慢慢氰起生气。
单纯如此,居然比任何人都能透视他的心灵?
她的存在就为了唤醒他经年昏睡的感情,那种突如其来、由心田深处涌满四肢百骸的活力,令他好像重生似的。
“所以,你才打算跟着我?”
“嗯!若襄可以用绿手指在阿东的眼瞳里种满好多花,那么,阿东的械堡就会很漂亮了。”
他的眼眶慢慢潮湿,老天!安东尼听得见自己心里经年累月越砌愈高的墙悉数崩溃,就连挂在面孔的面具也瓦解开来。
他猛然将赛若襄拥进怀中。
他不想用这种粗暴的方式骇着她,但天可怜见,他的感情已凌驾了理智,而且不顾一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他又活过来了,又能用他自认的方式爱人了,这些,全是她所给予的。
这么激越的感情不止安东尼是生手,:就连排斥与人近距离接触的赛若襄更是惊惧不己,她全身僵硬,小脸布满惊疑,就在她试着要推开安东尼时,她感觉到他怦然的心跳,那么热烈的心跳使她无措的心沉淀安静了下来。
许是心有灵犀,她原来不知如何安置的手在好一晌后轻轻合上他的背,信任地将头偎进他的胸膛……
他们曾是互带缺憾的半圆,如今因为相遇,成就了无与伦比的圆满。
赛若襄或许不识情滋味,但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长长的一生都想跟这男生在一起。
“阿东的心跳得好快。”她恬静如空谷幽兰。
安东尼轻轻拉开他们的距离。
若非眼下还横亘着须解决的事,他想他会这样抱着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因为我抱着你,它才跳得快啊!”
她似疑似真。“那阿东以后不要抱若襄吧!”
“为什么?”
“为什么啊?”她苦苦思索的表情令安东尼不忍,但他仍在等待她的反应。
“若襄想不出来。”她小脸的光采尽失,垂头丧气地逃开安东尼的眼睛。她很努力想在他的面前有所表现,但事实显然不如她想像中的容易,有太多事超乎她的理解能力之外,她的天使会要一个笨小孩吗?
“不要紧,等你想到再告诉我也不迟。”他不会安慰人,顶多也只能做到这种限度。
“好。”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第四章
她在唱歌。
这项认知令赛难得心跳加遽,他的孙女儿一天比一天出落得更美,每天都快乐得像只小云雀,似乎有某些他不知道的魔法发生在她身上了。
望着她自得其乐的身影,他湿了眼眶。如果有人肯像他一样疼惜她,即使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也无所谓。
他的设想未能如愿地获得曲终,因为极其扰人的拼装吉普车和拔掉消音器的机车三五成群、肆无忌惮地驶进野生保育基金会的大门。
他移动了一下老花眼,白眉纠结起来,又是这群无法无天的人,极度的厌烦从他心中涌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摆明来找碴的人也不客气,四下随手破坏东西,耀武扬威地洒泼至门口。
“不可以碰爷爷。”赛若襄并不躲,她挡在赛难得身前。
“走开!”肉掌一挥,她立刻吃灰尘去。
“你们不可以。”即使疼痛难忍,她仍不气馁地爬起来。
来人用尖马靴往她小腹一踢,赛若襄脸色铁青地卧倒。
“小襄。”赛难得手无寸铁,但心中的激愤却是澎湃汹涌。“你们只会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头,废话少说,把土地所有权状交出来,老子不想再陪你玩游戏,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他阴阴一笑。“我就不客气了。”
“这块地绝不可能给人,你趁早死心。”赛难得的原则发挥得淋漓尽致。
“精彩啊老头!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们的棒子硬。”他一挥手,乌鸦鸦的人群立刻四下散去,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大肆破坏。
赛难得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任着无法五天的恶人捣尽他辛苦多年所建立的一切,只要他不交出土地权状,他们也奈何不了他。
一声破空的枪鸣喝阻了一切的破坏。
安东尼潇洒适意地吹走枪口的烟硝,睥睨着众人。
短短的错愕后,有人发出了讪笑。“什么玩艺,不过是一支破铜烂铁,兄弟们,让这小兄弟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吉普车的帆布一掀,捷克冲锋枪和乌兹很称头地躺在后车座。
安东尼无趣地把枪交给鹰眼。“他们是你的了。”
“跟我没关系啊!”鹰眼冤枉地叫,他不过是来凑热闹的,干架?他几百年不做了。
“你不是挺留恋‘保姆’的职位?既然占着缺,就甭想做闲人。”安东尼笔直地往赛若襄走去。
一双铁臂将半昏迷的她纳入怀中,若襄眼帘微掀,唇微动。“阿东……”
他拭去她嘴角的灰尘,擦伤立刻从蒙尘的肌肤中浮现。“痛。”她的脸已经肿得半天高。
戾气染上他半垂的绿眸,安东尼十全十美的唇泛起可怖的笑容。“别怕,我会替你讨回这笔帐的。”
她安全地栖进他宽阔的臂弯,惧意随着他沁入的温暖逐渐褪去。
赛难得把一切全收进眼底,此次的震撼远比方才更剧。
如果那俊俏绝伦的男子是他想像中的人,那么他孙女的所有行为都有了绝佳的解释,他压根儿没想到呵护她的会是这样精采绝艳的男人,那举世无匹的容貌和传说中的阿优厄耶的前任岛主一模一样。
他老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令他忧心的就只有赛若襄,她太柔弱,只有拥抱强劲羽翼的男人才能呵护她。
安东尼冷冷地观察着紊乱的场面,忽而凑在赛若襄的耳畔低语。
“我来时看见树林后有一窝蜂窝,你可以统统把它们带出来吗?”他要速战速决。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安东尼想做什么,却无保留地点头。“若襄如果请他们吃花蜜,它们一定会来的。”
安东尼放开她。“要快哦!”
“好。”
他转向赛难得。“等一下请进屋里去,关上所有的门窗。”
“好。”他的话有着庞大的决断力,赛难得不问理由地信任他。
不消一会儿,赛若襄气喘地跑回来。“好了。”
安东尼不发一语地将她往赛难得手中一塞,沉声道:“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赛难得配合度奇佳地躲进屋里。
一切料理妥当后,起初是几只大胡蜂飞来,然后是成群,再下来,漫天盖地的黑影笼罩住广场所有的事物,天空半暗,有人抱头鼠窜,有人就地打滚、惨叫哀嚎诅咒声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回事?”鹰眼直矢般地冲到安东尼面前。
“我们也进去吧!”
眨眼间,两个武功不相上下的高手前后飘进半掩的门内。
趴在窗口的赛若襄立刻跑到安东尼身边。“阿东,若襄做得好不好?”
“很好。”安东尼微笑,当作赞许。
“但是,外面的坏人全都倒在地上,他们会怎样?”她颤声道。
“他们不会有事,我只是要他们休息一下。”他漫言。
鹰眼撇嘴。“我能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浅醉的笑意跃上安东尼的唇。“大胡蜂的针含有一种叫‘曼德拉’的剧毒,被刺中,人的神经会呈短暂性麻痹,但对生命并不具威胁。”
“你不信任我有摆平那些人的能力?”鹰眼不是很能接受他的说词。
安东尼摇摇头。“体力应该留下来做更有用的工作,一味用来对敌是一种浪费。”
一味以暴力求胜是次等计策,运用智慧才能做更好的事。
鹰眼一点即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扒着头发。“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差点都死在沙滩上了。”
“鹰眼先生客气了。”
“可是——”他鹰眼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人,刚才那一群不计其数的蜂群对安东尼难道毫无影响?
安东尼笑笑。 “我?我的抵抗力不过比他们强了那么一些些。”
鹰眼不是很懂,他将眼光投向赛若襄和赛难得,两人也是一脸迷惘。
“那这些人要怎么办才好?”
“不碍事,交给他们处理就……可以了。”安东尼极力挥去眼前飘来的昏茫。
那些问题儿童比他预估的时间来迟了。
他知道他们找得到他,赤色总部的中央资讯库联线着世界性能第一的NASA军事侦察卫星,利用反雷达的侦测系统要查明他的落脚处易如反掌。
“他们?”没人听懂他话中的语意。
“喏——”在安东尼逐渐阕黑的视野中,隐约可见平空而降的螺旋桨卷起狂风漫沙——
“小朋友,你让我们过去好吗?等一下叔叔保证会给你一个可爱的芭比娃娃。”国师蹲下硕长的身躯,委婉地跟着禁止他们越雷池一步的赛若襄斡旋。
先前锻羽的自家兄弟们全抱胸等着好戏上场,因为包括牧师在内的四人已被打了回票,眼下只剩正使出浑身解数、用收买作手段的国师和置身事外的诗人没被拒绝。
一一被判出局的问题军团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国师的交涉结果,在一片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国师果不其然绿
着脸站起来,一副备受打击的表情。
没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尤其是女人,没料到这小女孩甩也不用,呜……全军覆没。
“这小鬼软硬不吃,真过份!还有,咱们干么对她客气,她又算哪根葱?”雷神因为这趟飞行而被迫和老婆韩冰晶分隔两地,脾气一直停留在阴阵雨的情况里,只见他横眉竖眼、不受规范的火爆浪子脾气四处溅溢。
他就是看她这孩子不顺眼。“我警告你,再不让本大爷进去,我就踹破这扇门。”
赛若襄迎视他冒火的眼,抿紧薄薄的唇,用最直接的摇头否定。
啊!她居然连句话都懒得给,世界反了!雷神正要冲过去,但闻冷冷的声音从那堵门后沁了出来。
“我要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安东尼安然完好地站在门内。
“阿东!”赛若襄如获救星般地扑将过去,脸上灿烂的笑容令其他人几乎看傻了眼。
怎会差那么多!
“没事了。”他轻揉她的发,由她不安的眼瞳,他明白她为他承受了多少惊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他伸臂将她揽进胸膛,瞬即感受到她浑身僵硬的冰凉。
老天!她居然为了捍卫他,独自面对令人胆战心惊的超强赤蛇精英,她小小的身子里究竟流着怎样不凡的血液?
那一向疏离淡漠得不像人的安东尼居然用回春般的口吻对一个小鬼冉冉诉说,包括银翼在内的人全惊愕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们龙头老大的滞留和迟迟不归全有了最佳的理由——但,小鬼……浑身没半点女人味不说,又有那股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似乎和正常人有那么段距离,她是怎么掳获他的心的?
爱情没啥道理,在他们龙头老大身上得到最充分的印证了。
“他们——”她水灵灵的大眼眨了眨。
“是我的朋友跟工作伙伴。”安东尼的眼自始至终都固定在赛若襄的身上。
“朋友。我懂,就像若襄和阿东一样。”她慢慢咀嚼朋友的意义。
“算是吧!”要让她了解恋人和朋友的不同点,他可能还得加把劲。
“那——阿东被大胡蜂咬痛的地方好了吗?”她伸展胳臂,温柔地摸着他的脸和肩。
惊天动地的抽气声猛地从问题军团的口中喷出。
遑论亲近如保镖的银翼没能接近安东尼的一根小指头,就连靠近他一公尺的距离次数也少之又少。
安东尼的洁癖和疏离感其来有自,而他居然容许一个小女子对他动手动脚,看来,天要下红雨了。
安东尼给他们责难的一眼,然后觎向雷神。“以后不许对她大呼小叫,尤其她胆子小,千万不准吓到她。”
“不许”、“不准”,全是极端的命令句,一群罗汉脚如坠五里雾中,只有“经验丰富”的雷神揣出安东尼命令句里的严苛真意。
“我知道了。”最是叛逆火爆的雷神反倒最先承诺。
能有人降伏他们这未老先衰、没半点年轻人样的龙头老大应该是赤色响尾蛇组织里的大事,就算没普天同庆一番,也该来杯多尔多所酿的Chateau葡萄酒以为庆祝。
爱情路上有伴同行,好不快意!雷神独自暗爽,只差没得内伤。
至于其他人,主子有令,谁敢不从?
“阿东的光圈变暗了,若襄不喜欢。”她观察着安东尼每个微妙的表情,也感觉出安东尼的情绪变化。
没人听得懂她的话,即使博学如国师者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但,安东尼懂。“他们刚刚骇着你,我帮你出气。”
“不好。”虽然她仍躲避大伙儿热烈新奇的注视,却也恩怨分明。“‘阿莽’没对他们吼叫,所以他们应该是好人。”
动物拥有先天的识人能力,对动物特别有亲和力的赛若襄更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人心善恶。
“既然这样,你帮我去泡壶茶来招待他们,好吗?”他不着痕迹地支开她。
他有事和这些精英们商量,而他们的世界对赛若襄来说太艰辛难明。
“好,若襄泡好喝的水果茶。”模糊地,她也知道这群天降神兵对安东尼似有某种特定意义,既然她身为他的“朋友”,就应该表现一些优点来让大家认同她,因为,她很乐意地去执行她的任务。
赛若襄玲珑的身影甫消失,漾在安东尼眉尖的“正常”感情也为之冻结,回过头来面对问题军团的又是那表情木讷的天才少年当家了。
他翩翩落坐。“你们谁负责把那些人送回去?”说他无情也好、埋怨他冷淡也罢,总而言之,若襄一不在,他又恢复薄凉的个性,直接切人正题。
问题军团太了解他的个性了,没人会抱怨什么,再说方才那打破脑袋瓜也想不到的场面已让他们大饱眼福,而这趟行程也值回票价了,他们个个收起嘻皮笑脸,表情专注起来。
“是属下。”银翼挺身而出。
“给他一次下马威,量他没胆子再来挑衅了。”
银翼对安东尼敏锐犀利的感应力佩服之至。“他要亲自来拜访你。”
安东尼纹风不动,十指交握,停顿了好一下,才说道:“我想听听你对他的评语。”
“高贵、优雅、标准的绅士。”银翼不愧是安东尼的心腹,他了解自己的主子不爱长篇大论,以最简洁的字眼带出对手的形象轮廓。
“哦?”这倒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么我要你记下的资料呢?”据他这些天来的观察,赖瑞在这岛上是呼风唤雨的土皇帝,无人敢轻易持其须毛,安东尼明白保育基金会将会承受更多的压力。
他既然揽下赛若襄,基金会就变成他责无旁贷的责任。
银翼将一台手提电脑打开,放进光碟,萤幕上便出现了有关赖瑞的一切资料。
“喷喷喷!以贩卖稀有野生动物为大宗,走私违禁品、勾结军火商,仲介土著少女卖春……哇!这家伙根本是人面兽心嘛!”快手喷喷称奇。
“这家伙太贪心了,什么黑心钱都想赚。”牧师插嘴。
赤色响尾蛇组织表面虽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幕后操纵者,难免与黑白两道有所交易,但邪亦有邪道,有可为,有不可为,和只向钱看齐乱搞一通的灰色地带人物绝不相同。
赖瑞不计其数的“无所不为”惹恼了这群率性而为的赤蛇精英。
大家同声讨伐。
安东尼嘴角掠过嗜血的笑容。
“我去会他。”
“不可以。”大家异口同声!要让赤蛇组织的龙头只身涉险还不如砍了他们。
“你们不会闲着的。”安东尼摩挲着耳垂上的金环。“接下来,你们会发现这是一趟有趣又多采多姿的旅行。”
众人鸦雀无声,血液中蠢蠢欲动的细胞已经开始沸腾。
“查出他禁制品货源,国师,这项任务是你的了。”
“没问题。”
“雷神,调出全球国防武器制造商的清单。”
“知道。”
“另外,切断他所有非法生意的货源和清除隶属赖瑞的明、暗桩,这事就委托快手、牧师。”
“得令。”
安东尼以雷霆之姿谈笑自如地调兵遣将,顷刻间,
屋里只剩银翼和幽灵也似的诗人。
“少爷,我呢?”银翼自动请缨。
“你刚出任务回来,不准备休息?”只要一提及任务,这些集世界之最的精英们宛如久旱逢甘霖,个个跃跃欲试,可换另一个角度看,或许他们太平日子过腻,闲慌了。
“我又不是老头!”他有些不满。
“既然如此,你预留的暗棋……不需我点破,嗯?”
“暗棋”——鹰眼是也。
银翼会心一笑。“我晓得了,他不需您操心的。”
“我说过,他是你的。”换言之,真要操心的人也不会是安东尼。
银翼离去,惜言若金的诗人漫步过来,他闪着略带孤愁的褐眼。“为什么不派任务给我?”毕竟他也是组织的一员。
“谁说你没有?好久不见你一面,不给你一项难上加难的任务,怎么抵销之前你来不及参与的份?”安东尼闪烁着属于半大小孩的俏皮笑容。
“说吧!”诗人也难能可贵被逗笑了,虽然他的笑依然生涩,却是稀罕的了。
安东尼由浅碧转墨绿的瞳孔拂过智慧的涟漪。“冻结赖瑞在瑞士联合银行的资金出入,这项工作非你不可喔!”
众所周知,瑞士联合银行对金融往来人物保护之周全,已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这确确实实是项艰辛的任务。
诗人仅是露出深邃的浅笑。“弄妥了,我会托人告诉你。”
“谢谢。”
“自家兄弟,这么说见外了,”他若有所思的。“不过,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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