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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情皇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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吣岩帧
“这种事不能用蛮力,只能智取。”皇太后又问:“只是你将绯影带在身边又能做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看看她怕我的程度到底有多强烈?”提起这个小女人,他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你喜欢她吗?”皇太后玻痦鄄焖
“喜欢?!怎么可能。”他的女人数都数不尽,光是圈过名的就不下百位,对她们他只有情欲,哪来的喜欢。
“好吧!我就把绯影借给你。”
匡!
门外突然发出一阵瓷碗落地的碎裂声,两人同时旋身,看见的便是绯影跪地求饶的娇弱身影。
“皇上、皇太后,请饶恕奴婢,我……我不该……”
“你不想随皇上去城东?”皇太后望着她颤抖的身子,“别怕,你过来,老实告诉我。”
绯影走到皇太后面前,“奴婢只想终其一生服侍皇太后。”
“那就别去了。”她拍拍绯影的手。
“皇额娘,您不能出尔反尔呀!”祁烨立即站起,冷冷的盯着面容低垂的绯影。
这女人事事装得法柔、害怕,可所做、所为、所言全都在违逆他,大胆地仗着皇额娘疼她就对他不屑一顾。
就因为如此,他对她也就愈来愈不想放手了。总有天他要让她知道,她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甚至要爱他爱得不可自拔!
“那怎么样呢?你也要判我个欺君之罪吗?”
“儿臣不敢。”祁烨的眸光仍黏在绯影身上不去。
“我要休息了。”皇太后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
“那么儿臣告退。”最后他是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离开。
绯影这也才松口气,搀扶着皇太后进入内室,虽然表面上是平静了,可她内心又为皇上临走前的一瞥弄得心思大乱。
天,她该如何是好?
皇太后午休后,绯影便提着水桶到外头打水,好为园子里的花儿浇水施吧,将它们照料好。
可才提了水到花园外,她就见皇上站在那儿等着她!
“别动,小心将手上的水桶给砸了。”他先开口提醒她。
的确,绯影提着水桶的小手直颤动着,如冻般的唇也不停发着抖。接下来她突然清醒般地朝他行礼,“皇……”
“行了,你是皇额娘的人,我又怎敢让你对我下跪。”他玻痦λ怠
“奴婢只是名小人物,请皇上别这么说,那只会折煞了我。”她依旧望着地面说。
祁烨发现她几乎很少面对他,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
“你到底是给我皇额娘灌了什么迷汤,居然会让她这么疼你?”她愈是怕他,他就愈想接近她,又偏偏他每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我命令你不能再动了。”祁烨玻痦煨熳呓雌鹚男×常宰约旱牧橙ヌ摹
绯影紧紧闭上眼,闪躲着他胡须的搔弄,那种感觉彷佛就像是被继父骚扰的屈辱感。
愈想愈害怕,她的手一松,手里的水桶还是砸了,非但如此,还整个砸在祁烨的脚背上。
“呃!”他眸子一紧,吃疼的低呼了声。
“对不起皇上,我帮您擦擦。”她赶紧蹲下,抽出身上的手绢为他轻轻擦拭着黄金翘头履上的水渍。
“这么擦又怎么会干呢?”他非但不生气,还玻а坌ξ省
“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急得快哭了。
“跟我回寝宫,帮我宽衣换装。”祁烨明知道这个要求已逾越各宫权责,不过他是皇上,有何不可?
“皇上!”绯影意想不到的睁大眼。
“瞧我这身湿,如果是旁人,早被拖走了。”他虽然带笑,却语带威胁,让她连一点儿拒绝的理由也没有。
“好,奴婢去帮皇上宽衣。”她强迫自己要镇定。
“那来吧!”祁烨握着她的小手,直往他的寝宫方向走。
一路上绯影直看着他的背面,心里想着:皇上到底多大年纪,这口胡让她连他的容貌都看不清了,不过依他挺直的背脊、颀长的身材看来,他合该年岁不长才是。
直到了皇上的寝宫,绯影才明白皇太后的寝宫是华丽、高雅,而皇上的则是气派、堂皇,两者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皇上吉祥,小的恭迎皇上。”当小历子瞧见皇上带了谁回来,倒是吃了一惊,“绯影姑娘!”
“我带她回来为我更衣。”看得出来小历子满腹不解,祁烨立即打开双臂,让小历子瞧见自己湿淋淋的下半身。
“皇上!请原谅小的,方才没跟在身旁,您怎会变成这样?哪儿受伤了?”小历子可吓坏了。
绯影诧异地看着小历子公公的反应,错不在他,他没必要这么害怕担心,难道皇上连一点人情义理都没,要拿她的错来怪罪别人?
“没事,你下去。”皇上不耐地蹙起眉。
“是。”小历子看看绯影,这才退下。
“您不会因为我的关系怪罪任何人吧?”上回他已拿沐礼大夫威胁过她,这次他又会拿谁来吓她?
“你说呢?”祁烨咧嘴一笑,“跟我进来。”
绯影轻轻一叹,无奈地只好跟着他进入内室,里头有张豪华龙榻,还有一个精致的书案,尤其面对那张龙榻,会让绯影产生一丝说不出的怯意。
“怎么傻站在那儿,快来呀!”他张开双臂,噙着笑,鼻尖悠然地闻着属于她的那股女人馨香。
绯影微微屈膝,“是。”
走上前,她先为皇上褪下龙袍外衫,卸除内袗,再看看里头贴身衣并未沾湿,于是就直接拿来干净内袗打算为他换上。
“咦,等等,这件衣服还没脱呢!”他抓住她的手说。
“它没湿呀!”
“可我感觉湿了。”他玻痦潘鹂男×常拔页さ煤艹舐穑磕阍趺蠢鲜巧磷盼业哪抗猓俊
“奴婢不敢。”她勉强自己转过脸,表情却僵硬无比。
“那就褪衣。”祁烨的表情是一径地固执。
绯影知道她是躲不过了,只好闭着眼为皇上褪下那件最贴身的衣衫。
“看着我。”他怎会不知道她有多紧张,颤抖的手差点儿将他的腰绳打了死结。
绯影的手摸到皇上裸露的肌肤,那是一种很结实的刚硬,但她更清楚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就算她是侍女也不能和他这样接触呀!
就在她抬起脸的剎那,祁烨看见的竟是她含泪的双眼。
顿时,他脾气来了,用力将她推上床,自己将衣裳一件件穿上,而后坐在床畔逼视着已吓得脸色苍白的绯影,“你处处怕我、事事防我,以为我想对你怎么样?光是宫里就有多少女人希望得到我青睐,可你呢?”
绯影摇摇头,“我不是其他女人。”
“哦?那你是什么?”他轻挑双眉,嗓音中挟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自以为想躲就躲得过我的碰触?”
说着,他的手就这么触上她的小脸,并近距离的望着她那仍不停掉泪的眼。
“不许哭,再哭我可是会惩罚许多人。”他慵懒一笑,薄冷的唇吐出这几个无赖字眼。
非但如此,他还用自己的唇有意无意的触及她的,那黑色胡须看在她眼底就像恶魔一般,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别,求您不要……”她吓得浑身发起抖。
“求我?你就只会为他人而求,事实上你怕我吧?”他露出邪恶的笑容,恶狠狠的说道。
“我怕,我真的怕……我好怕您的胡子。”他愈贴愈近,终于让她受不了地说出心底症结。
“胡?!”他玻痦闷娴刂钢缸约旱南掳汀
绯影闭上眼,痛苦地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怕我的这口黑胡?”祁烨咧开嘴,笑得好激狂,“那如果我把它给剃了,你还怕吗?”
“应该不……不怕。”她哀求地啜泣了起来,“请皇上饶了奴婢。”
“真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怕胡子。”祁烨好不容易将她骗进这儿,哪可能就这么放她走,现在他就想逗逗这个怕胡子的小女人。
“我就是怕,求您让我走,皇太后快醒来了。”
“你拿皇额娘压我?”祁烨玻鹆隧暗ㄗ硬恍 !彼底牛钜庥米约郝呛氲淖烊デ孜撬洳拇健
“不……”绯影紧闭上眼,像是身受凌迟之痛。
“可我偏要。”他发出冷笑,狂炽地吻住她的小嘴,大手紧箝住她的下颚,连让她闪躲的机会都不给。
一股受辱的感觉直压缚着她的身心,让她只想死掉算了!
就在这时候,小历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在内室帘外喊道:“禀皇上,皇太后已经醒来了,四处问着绯影姑娘呢!”
皇上猛地一叹,这才不情愿地放开绯影,“你如愿了,走吧!”
绯影如获大赦般的立刻跳下床,狼狈地疾奔出寝宫外,或许她已经活不久了,但那也无所谓了。
“孩子,你怎么了?”当瞧见绯影一张哭花的小脸时,皇太后可是吃了惊,“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绯影跪在皇太后面前,依旧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不说,要我怎么猜呢?”皇太后眉一撩,突然心知肚明地问道:“是皇上欺负我的人对吧?”
绯影身子一紧,过了会儿才说:“奴婢一直有皇太后的爱护,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跟在您身边伺候您的这段日子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但是奴婢可能活不久了,请皇太后原谅。”
“有我在,谁敢要你的命。”皇太后挥挥手绢,“陪我到外头散散步去,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不要命的人。”
“是的,皇太后。”绯影赶紧站起,扶着她到外头慢慢赏花赏鸟。
“皇上呀!虽为一国之君,宫内也立有嫔妃、贵人,可他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但又不能随意物色女人进宫,刚好宫里『常在』人选不多,所以我想以遴选『常在』的名义让他自己挑选喜欢的姑娘,这样你就安全了。”
皇太后边走边说,服侍在一旁的绯影可是愈听愈心惊,更诧异皇太后的心细如发,竟然什么都猜得到、看得透。
“皇太后怎么决定,都是最正确的。”说不出内心那股奇怪的感觉,她明明畏惧皇上,可为何听了这件事,她心底却没有半点儿轻松的感觉?
“呵!你的嘴巴就是这么甜。”皇太后玻а矍谱潘旖枪雌鹨凰课⑿Α8牛只嚼葱√啵澳冒Ъ铱谮停美罟サ滤肚淄醺鞣绫蠢崭肜础!
“是。”小太监领命立即退下。
“绯影,以后就将宫里当作你的家,有事都可以跟我商量,不要再将死不死的放在嘴上。”皇太后坐进亭子里。
“奴婢知道。”她垂着小脸说。
“这就好。对了,你会泡老人茶吗?”她指着石桌上一堆让绯影看得眼花的茶具,“就像你上回告诉我的,多喝茶不错,这点倒是中了我的喜好。”
“奴婢在家乡时只喝过粗茶,没这么讲究茶道,只在沐礼大夫府中看过他独自泡过老人茶。”
“哦?那你除了会做可口的蔬菜汤外,还会些什么?”皇太后对坊间百姓的生活倒是有些兴趣。
“奴婢还会做包子、馒头及一些小菜,不过这些都不及皇宫御膳于万一。”绯影摇摇小脑袋,有些汗颜。
“我倒是喜欢吃吃这些小玩意儿,以后你就拨个空弄几样小吃给我尝尝。”皇太后还表现出一副垂涎的模样。
“好,奴婢这就去做给皇太后尝尝。”绯影兴奋地说。
“别急别急,现在还不饿呢!”她将绯影给拉回来,“你这丫头心底就只惦着我的喜好,怎就不想想自己喜欢什么。”
“奴婢喜欢什么?”她一愣,这问题她倒是从来都没想过。在家的时候,他们连生活都过不去,哪有心思想到柴米油盐以外的东西。
“说,没关系。”皇太后跟着又道:“还有,以后不要奴婢、奴婢的自称了,我可从没拿你当奴当婢看待。”
绯影听得心头一热,这才点点头道:“是的,那以后我就以绯影自称。”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对皇太后说:“对了,绯影喜欢做一样东西,那就是帮我娘梳整头发,我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与感觉去整理,我娘都说我的手很巧,她很喜欢呢!”说时,她不禁面带惆怅,可见她是非常想念娘的。
皇太后可爱美了,一听她这么说,连忙道:“那快快,你认为我适合什么样的发型呢?”
“真的可以吗?”绯影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你就放胆弄,就算我不满意拆了不就得了。”皇太后倒是挺豁达的。
“是,那我这就回去拿些东西过来。”
绯影微微屈膝后便很快地回慈宁宫,拿来皇太后专用的整发用具,细心的为她梳理。
而皇太后这才发现她的手真的巧,动作轻得连一点儿拉扯的疼意都没有,而且很快地就已经完全打理好了。
“皇太后,您可以看看了。”她放下梳子,递上小镜,战战兢兢地说着。
皇太后接过手一瞧,又惊又喜,“嗯……还真不赖,瞧我大概年轻个五岁有吧?”她跟着又道:“快,我要去让几位格格瞧瞧去,让她们羡慕一下。”
“嗯,是。”见皇太后如此开心,绯影心底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她赶紧将东西整理好,便随着皇太后步向其他格格苑里。
在皇太后的推波助澜下,终于到了皇上遴选常在的大日子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后,人选底定,她就是骥风贝勒的亲妹子颐宁格格。
绯影发现,新常在是位非常美丽秀雅的姑娘,而她也能明显感觉到皇上近来见了她也不再多语和逗留,让她在宫内活动要自在许多。
虽是如此,但每当她偷偷听见皇上对颐宁格格说的那些宠溺爱语时,便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在皇上龙榻上所发生的事。
唉!这就是皇上,可以今日搂貂蝉,明日拥昭君。
今日,她做了两笼小包子,从御膳房来到慈宁宫的途中又巧遇了皇上,她瞪大眼瞧着,剎那间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才几天,怎么看来好像不认识朕了?”祁烨笑望着她那副意外的神情。
“皇上吉祥。”她赶紧跪下。
“起喀吧!”他魅惑地笑望着她,“听说最近你的手艺已在后宫广为流传了?”瞧她手里端着的点心,“这是?”
“脆菇包。”绯影小声应答。
“我可以吃一个吗?”祁烨嘴里虽这么问,但是大手已朝盘子伸手过去,抓了一个包子便往嘴里塞。
“皇上!”她心下一惊,不是不愿意让皇上用,而是这类的素食包,不知皇上会不会嫌粗糙难下咽?
“还真不错,看来御膳房的那些大厨们也该好好跟你学学了。”他玻痦治剩骸拔一箍梢栽俪砸桓雎穑俊
“当然可以。”她俯身恭谨地将盘子托高。
“上回的事,你没告诉皇太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对你感激呢?还是骂你笨?”他意味深长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奴婢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这么想,凭皇太后对你的喜欢,如果你在她耳边碎言个几句,说不定我就不用遴选常在了。”他的黑眸掠过一丝星芒,“更或者连贵妃、娘娘都可以省得另谋人选。”
她心底满是疑虑,似乎仍不了解这些话的意思,但她已不敢再多问了。
“还是不懂吗?”祁烨索性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将它搁在旁边的石上,“或是你根本不屑做我的女人?”
本来他对她只是好奇而已,可现在他倒想驾驭她的心,她愈是逃避他,他就愈不想放开她。
“皇上现在已经有常在、贵妃,娘娘了。”她猛咽着唾液,想润滑自己已干涩几近发不出声音的喉咙。
“你倒是应答得挺溜的,那些女人我都不爱。”
他这段话倒让绯影的心口蓦然抽紧,这气氛未免太暧昧了!
“新常在可人大方,奴婢看得出来皇上是喜欢她的,既是如此就该好好疼爱她……啊!包子就快凉了,奴婢还得送去给皇太后,请恕奴婢告退。”说完后,她便急着去捧回包子,却被祁烨猛地一拉给弹进他怀里。
“我笨,想问问你所说的『疼爱』是这么样吗?”他用他的大胡子直扫着她柔软的面颊。
“不……不要……”她秀眉深锁,闪躲不及,内心的惧意又加深了,“皇上请放开我,让人看见不好。”绯影的小脸拚命向后仰,好躲过他有意无意的轻触与调戏、撩拨。
“这皇宫全都是我的,我怕哪些人看?”他的热唇直熨贴着她的颈窝,不轨的持续往下。
绯影抿紧唇,漠然地抗拒着。
祁烨见了,眸影随即一黯,“你再这样,等下让我看见是谁好巧不巧的打从这经过,那人就得死。”
“啊!”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更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候她果真听见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她往前一瞧,是小喜子!他是个比她早进宫年余的小太监,个性善良温和,教导她许多宫内的规矩,她不能害他——
没办法了,绯影只好抱着皇上旋过身不让他看见小喜子,还屈辱地抵贴住皇上的热唇,不让他回头。
小喜子登时傻了,他愕然地看着皇上和绯影两人这么亲密的行为,下一刻顿觉非礼勿视地快步离开。
直听见小喜子的脚步声飘远后,绯影才推开祁烨,被他胡须搔弄得直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哈~~”祁烨挑高眉,恶意一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狂浪的时候,以前的矜冷全是装的?还是我看走眼?”
绯影的眼眶红了,她惊骇的敌视着皇上,“不要再强迫我了。”
“我强迫你?!”他冷笑,“但是刚才明明是你强吻我的,这回怎么又说是我强迫你?”
“强词夺理。”她的杏眼瞟向那个装着脆菇包的玉盘上有把瓷制精美的小刀,她便在祁烨意料不到的情况下冲向它,拿起那把刀便往自个儿的心窝一刺!
“住手!”祁烨眼明手快地拦下她,但也因为如此,不长眼的刀锋就无情地在他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龙袖也裂了个大缝!
“皇上!”绯影傻了,她震惊地看着那不停滴落的鲜血。
“你走吧!”他也火了。
“我为皇上止血。”她赶紧撕下内襬下方一条碎布为祁烨给包扎好。之后又急着说:“我去请沐礼大夫来一趟。”
祁烨却猛然抓住她的小手,“等等,你这么做是关心我吗?”
“我……”她深提着气说:“大清国如此物源丰硕、百姓和乐,全仰赖皇上英明领导,咱们不能少了您呀!”
“罢了,你就是不肯松口,说点好听的让我乐乐都不愿意,”他放开她,“你去吧!以后别在我面前寻死寻活的,我不会再找你了。”
“是。”看了眼皇上的手臂,鲜血已沁出碎布外,绯影立刻朝宫门口疾奔而去,忙着传沐礼大夫进宫。
第三章
祁烨疗过伤后,突然决定封颐宁为贵人,随即就要带着她前往西喀山狩猎,好解解闷。
皇太后望着绯影一脸的愁意,忍不住问:“我不是说了,有心事可以跟我商量吗?我不问就是希望你能主动坦言,没想到你的个性真是拗。”
“对不起,皇太后。”她难过的跪下。
“别跪我,我只想听实话。”皇太后的一双锐利凤眼直勾着绯影纤柔的背影瞧,不是她要逼她,而是不希望她老是郁郁寡欢的。
“是皇上……皇上……”剩下的话她却说不出口,但从眼角滑出的泪水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皇上喜欢你?”
“不,我不知道,只是他老是喜欢对我……”
“毛手毛脚?”皇太后玻痦⊥芬惶尽
绯影不语,微微垂首,紧蹙双眉。
“唉!这就对了,皇上是喜欢你没错了。”
皇太后的话让绯影感到惊讶,她连忙否决她的臆测,“皇太后,您弄错了,皇上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颐贵人。”
“这其中之事你是不明白的,但也毋须明白。”皇太后笑了笑,接着问她,“不论皇上喜欢谁,那你对皇上……”
“不,绯影自知配不上。”她小手紧紧一握。
“如果连你也配不上,我就不知道还有谁配得上了,皇上都可以为你而受伤,可以想见他是有心于你。”
皇太后此话一出,可是让绯影愕然不已,皇太后虽知道皇上受伤,但皇上却没说出是因为她呀!皇太后又如何知晓?
“昨儿个在后花园的事,小喜子已经向我禀明了,皇上又在同一时间受伤,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笑看着一脸怔忡的绯影。
“是绯影该死,是我……”
“唉!祁烨就是这样,身为一国之君还不知收敛,就会拿皇上的身分压人,他是罪有应得,不怪你。”皇太后走到宫门处,逗逗养在门外的金丝雀,“瞧这鸟儿,被关急了,一直想飞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前阵子偷溜了出去,才知道难以适应现实又飞了回来……”
“您是在提醒绯影?”她聪颖的理解。
“对,别净想离开这里,外头生活并不容易。”皇太后叹口气,“算了,既然你这么怕皇上,我会盯着他,要他少烦你。”
“不,绯影不是怕皇上,而是怕……怕他那口胡。”她望着皇太后一脸的不敢相信,赶紧又说:“是真的,我对留有黑胡的男人都会害怕。”
“这是真的?”皇太后倒觉新鲜地笑了。
看着皇太后的笑容,但这却是绯影内心最深的疼痛,“是真的,皇上也知道,可他偏爱用他的胡来触碰我。”
“这孩子太过分了。”
皇太后笑了笑,似乎已了然她与祁烨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说说。”
“不要,皇太后千万别告诉皇上,我怕皇上会怪罪绯影。”宫门深似海,她已知道自己难逃离这里,但求活得心安,倘若不行,她也不怕死。
“好,我不说。”皇太后一双饱含智慧的双眸直凝在她脸上,“如果皇上肯为你把胡子给剃了呢?”
“这……这怎么可能?”绯影当皇太后是说笑话安慰她,“再说皇上现在已经有颐贵人了。”
“呵,这只是目前,以后的事谁算得准呢?”
“嗯?”绯影似乎愈来愈不懂得宫廷中人所说的话了,不过再怎么不明白也舆她无关吧?
“久了就见真章了。”皇太后揉揉肚子,“该是喝下午茶、吃点心的时候了。”
“绯影立刻去准备。”如今只有让皇太后开心、满意,才是她该注意的,其他一切恼人的事就只好住心里揽了。
听说皇上从西喀山回来后,当晚便打算临幸颐贵人。
是夜,风似乎特别萧索,初冬的凉意也增添了几许诉不清的倜怅。
绯影想不透那揣在心头上的空是什么,只知道她愈来愈想离开这里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走出房门,蹲在北窗下,她前阵子在那儿挖了块方寸之地,种了些大白菜、萝卜、麦薯,因为这些粗食在宫中是不会有的。
她松了松土、洒了些水,又把成熟的麦薯翻出来,以烧热的红土将它们掩上闷烧着,心想明早就有香喷喷的麦薯可以吃了。
记得爹爹曾说过,在南方有种薯类叫番薯,也是这样的吃法,听说那番薯的滋味儿要比麦薯更香呢!
绯影转身步进屋内,里头暗蒙蒙的,木桌上只点了一盏浊灯,捻子轻挑,光线忽明忽暗,她坐在炕上听着外头飒飒风声响,平添了一股阴凉的味道。
不知为何,她今晚睡意全消,干脆就坐在炕上等到天明吧!
突地,一阵风拂入窗口,将木窗磴儿的纸片给吹破一格,正好落在油灯捻子上,屋内仅有的一丝光亮就这么熄灭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擦亮火捻子,可怎么都擦不亮。
欲论心,先掩泪,零落去年风味。
闲卧处,不言时,愁多只自知。
到情深,俱是怨,惟有梦中相见。
犹似旧,奈人禁,偎人说寸心。
突然,绯影听见有男人喃喃吟着这首诗,是这般深情若揭、感人肺腑,那嗓音由远而近的慢慢传来,让她莫名感到心惊。
昏暗中她隐约看见木房被推开,那颀长的人影慢慢逼近她,因为不是很清楚,让她胆颤地直贴着冷墙。
不一会儿,油灯再次点燃,她终于瞧见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再看看他一身龙袍,“你怎么可以偷穿皇上的衣裳?来人……”
“你真不认识我了!”他立即捂住她的嘴,笑声中带着一抹诡魅的笑意,“难道我真的就长得一副很容易让人遗忘的样子?”
“啊!”绯影狠狠慑住,“是皇上,可……可您的胡……胡……”
“我剃了,而且剃了好一阵子了。”祁烨笑望着她,玩味着她那张震惊、难以置信的小脸。
“可我前两天见您时,您还留着它啊!”
“笨蛋,我是黏上假胡。”他的笑颜里揉入一丝对她的兴趣,“现在对我是不是不再感到害怕了?”
“皇上,”绯影望着他那张干净的面容,俊逸性格,轻感的薄唇始终衔着抹放浪淡笑,“您不一样了,现在好看多了,过去为何要留胡呢?既然剃了又为何还要黏着假胡?”
“真好玩,你的问题怎么跟颐宁一模一样,如果可以,你们真能做个贴心好姐妹。”他玻痦雌鹨凰啃邸
“皇上,您太看得起绯影,绯影只是个奴婢,怎可能和颐贵人成为姐妹。”绯影直觉这样不对,下意识便想逃推开皇上更进一步的触碰。
“她已经不是贵人,我废了她贵人荣衔,将她冷禁了起来。”他玻痦羰
她略显苍白的面容,“至于你也不可能永远只是个奴婢。”
“您废了她,为什么?颐贵人是这么好、这么柔美,为什么您要这么做?”她很是吃惊,难道身为皇上的女人就得时时提心吊胆着自己的处境吗?
“因为她心里没有我。”他眸光一冷,陷入一股沉冷的漠然。
“那你呢?除了怕我之外,心里可有我……”祁烨挑高眉头,逼视她无辜的小脸。
“皇上,奴婢的心太廉价,承受不起皇上。”明知宫廷侯门深似海,她早就有不该陷下情感的心理准备。
“哦!你还真倔,真以为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该死的女人,他都为她将宝贝胡子给剃了,她还不满足?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她被激得大声顶回,泪水已汩汩淌下,张着纤柔的眼与他对峙着。
“我乃一国之君,除了江山,江山内的所有百姓也全部为我所有,你敢说你是不属于任何人的?”他笑睇她不驯的模样,无疑地正在欣赏她徒劳的挣扎。
绯影小脸一垮,直望着祁烨那双黑湛澄亮的眸子,端正的绝魅五官以及器宇轩昂的气势,这样的男人又怎会少她一个女人。让她更加肯定的是,他只是想戏弄她、征服她。
“您并不需要我。”她澄净的水眸凝人他那装满霸气的眸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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