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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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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精思堂,李岩看见李林甫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公务,他正在埋头审阅批示。

“父亲,休沐日也不出去交游,案牍劳形啊,要不从桃李蹊叫几个歌伎来府里,轻松一下。”李岩心中着实有些感动,这就是奸臣传里的人物,世人都为历史的浮云遮住了双眼,谁又知道他为大唐开元盛世付出的心血有多少?

李林甫放下笔,微笑道:“岩哥儿,你少拿父亲说笑,我知道桃李蹊到了你手中,你却一次未去过,找父亲有事吗?”

那一双眯缝着的小眼睛似乎能把人心看透,但语气中没有虚伪客套,一句话把父子亲情又一下拉近了不少。

“永穆公主生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孙子,可我怎么瞧着那孩子不对劲,父亲,你确定,我与永穆公主不是姐弟?”李岩问道。

李林甫收起笑容,肃然道:“岩哥儿,你与永穆公主绝不是姐弟,时机成熟,父亲会把事情给你讲清楚的,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你好。”

盯着父亲那张微微白胖的脸,细细的小眼,李岩心里将信将疑,这是把持相位十九年的权相,不会被他利用吧,我还是把青龙坊紫玉那孩子接到公主府,鱼目混珠吧,做个准备。

临近曲江池的青龙坊,坊街冷清,人烟稀少。

一辆彩绘华丽的油壁车拐过街角,晃晃悠悠来到一座极为普通的院宅前停下,布帘一掀,下来位温柔俏丽的女子,院宅房门早就开着,两个中年嬷嬷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一个嬷嬷粘在那女子身后,请功似的在她耳边聒噪:“柳叶姑娘,紫玉母子一切都好,她奶水足,那孩子长得胖乎乎的。”

“啧啧,她那奶水,还冒着油星儿,我俩可尽心尽力把紫玉侍候得跟公主一样。”另一位嬷嬷也不干示弱。

柳枝随手摸出两个小银锭,赏给她们,嘴里说道:“用心做事的人,我心里有数,公主府家大业大,还能亏待了你们,赵嬷嬷,你的儿子到学士府去,为李游骑办事,日后少不了似锦的前程。”

赵嬷嬷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接过,连声应道:“那是,那是,全靠柳叶姑娘抬举。”

“还有秦嬷嬷,你的弟弟也机灵,都做到了永穆山庄的管事,一家子吃穿不愁吧?”柳枝微笑着道。

“那还不是柳总管的栽培。”秦嬷嬷心中感激,敛衽施了一礼。自家的弟弟也争气,当了管事,在山庄里分了院宅,把挣的银钱全投到广州去了,在那边置下百亩稻田,听说那边种稻子一年三熟,稻田由农庄统一打理,与东家四六分成,算下来一年的收成也不得了。

步入这简朴的二进小院,关上门,柳枝才悄声问道:“你们这两个月劝说紫玉,结果怎么样了?”

“她虽然舍不得,但知道自己出身青楼,怕耽误了孩子的前程,能让公主抚养,求之不得,只央求我们等到孩子满了百日后就抱走。”秦嬷嬷老成厚道,说话也实诚。

“嗯!”柳叶儿点了点头,“带我进去瞧瞧。”

穿过庭院,来到一座粉墙青瓦的屋子前,虽然不大,屋子里却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穿着红肚兜正躺在胡床上,一个脸如满月的紫衫女子正瞧着自己的儿子,不时逗着他玩儿。

一见两位嬷嬷伴着柳叶儿进来,紫衫女子明白什么,脸儿霎时变得有些白,急忙下床,上前道了个万福,勉强笑道:“柳总管来了,紫玉给你见礼。”

“你知道我的来意?”柳叶儿板着脸,冷冷问道。

“嗯!”紫玉点了点头,“奴家本是已死的人,全靠公主施以援手,救下我们母子,紫玉也知道知恩图报,何况对孩子前程有利,我愿意将孩子交给公主抚养。”

“唉!”柳叶儿叹了口气:“这孩子可怜,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公主与驸马还是表兄妹,念到他流落在外,心中不忍,接进府跟他弟弟一块抚养,府里有个大房间,里面有捉迷藏的木头城堡,还包着软垫,好多好多的玩具,有小车木马,木刀木枪什么的,你儿子过去,亏待不了他。”

明亮的光线透过碧纱窗,落在紫玉满是憧憬的脸上,她抱起孩子,亲了一下,恋恋不舍送给秦嬷嬷抱着。

孩子还不足百日,以后就见不到他的娘亲了,紫玉心头被剜去了一块肉似的,鼓足勇气,颤声问道:“柳总管,日后,我……我可以到公主府去瞧一瞧孩子么?就远远地瞧上一眼,不与他见面。”

赵嬷嬷面露凶相,沉声喝道:“紫玉,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日后在山庄给你寻门好亲事,再生几个孩子,柴米油盐操持着,就会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那再让我抱一抱他,可以吗?”紫玉央求道。

“唉,给她抱抱吧!”柳叶儿叹了一声,自己今后也要做母亲的。

紫玉抱着孩子,忍不住泪流满面,俯下身去,轻轻地亲了一下,两下,三下……才恋恋不舍地递给秦嬷嬷。

柳叶儿走出里面那进院宅,突然想起什么,叫秦嬷嬷抱着孩子先上车去,自己折返回去,正看见靠在门边,呆呆发怔的紫玉。

“紫玉,如果你安分守己,不说自己是孩子的母亲,我向公主求求情,让你来府里做个奶娘,你看如何?”

只要不与孩子分开,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紫玉忙不迭应道:“我愿意!我愿意!”

柳叶儿忽然换了面孔,脸罩寒霜:“如果你到公主府不懂规矩,胡说八道,你的小命保不住,连孩子也——”

为了孩子,紫玉脸上露出坚强的表情:“我明白,就是死,也不会乱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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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118。忍卫

七月流火,夏蝉在晒得无精打采的树叶间不知疲倦地嘶鸣,就是到了黄昏,天气依然酷热难耐。

大唐帝都长安,大明宫北,玄武门和重玄门之间,驻扎着北门四军。

右威卫的军营在东边,演武场中央,羽林骑正热火朝天地操练着军姿队列。演武场边,另有一队羽林骑,披戴一身皮甲,熟练地控着马,排成三个方阵,缓缓向前行进。

每个方阵都是同一色的马匹,依次为白马,枣红马,黑马。战马排成了一堵墙,转弯时,还会连成条斜线,这份整齐度,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训练出来的。

入夏以来,右威卫每日还要坚持操练一个时辰这样的军姿队列。

在这种酷热难当,挥汗如雨的天气里,谁愿意遭这份活罪,北门四军想看笑话的不少,连万骑将军葛福顺想起这个,都没事偷着乐。

不顺着毛捋狗,它会反过来咬你的,这带兵的法子右威卫郎将不懂,等闹出什么事端来,我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右威卫接管过来。

演武场上,新任的右威卫郎将杜希望,披挂整齐地站在边上,正挥动着手臂大声吆喝着,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汗水不住往下流淌:“战阵之上,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一人回头,众军同疑,一人逃离,众军的心也散了。咱现在练的就是军纪的服从性,哪怕前面是火坑,也要咬牙跳进去。”

右威卫的羽林骑肃然听令,并无一人发牢骚,不愿意接受军姿队列训练的,挑出来有一千多骑,也不勉强,全部调去宿卫大明宫,剩下的八千多骑天天训练。早晚操练,中午日头毒,为了鼓舞士气,坚定信念,有羽林武学的教官轮番来讲边塞胡虏如何残暴肆虐,战场的作战经验等,右威卫郎将李岩隔三差五地也来讲史明志。

操训的时候他大都不在场,但每隔十日他必定参加一次军姿队列训练,训练完后他会亲自发放赏金,以资奖励。

谁叫他有藏金窟富可敌国的财富!

右威卫的羽林骑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得到重用的,为求边功准备出塞击胡的,或是为了李岩所讲的民族大义,再不就是奔着那训练赏金。甭管什么目的。一网打尽,渐渐被李岩拧成了一股绳,那些明里服从,暗地使坏的军将,被李岩以各种借口排挤出去。

这事也奏过皇帝,得到他默许的。

北门四军,不能都听左武卫大将军王毛仲,万骑将军葛福顺的吧,总得有个平衡吧。

曲池坊,羽林武学内。

曲江池中,李岩像个水鬼一般,突然冒出水面,拇指食指捏着刀尖,猛地甩出,飞刀旋转着飞了十来步远,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深深地插入挂在柳树上的靶子,岸边的冷霜儿一瞧,正中靶子的人头前额。

“霜儿,我没偷懒吧?”李岩浑身淌水,走上岸去,笑着道。

看来他练得倒勤,没与那帮府中的歌姬日日寻欢,冷霜儿装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冲他点了点头:“就这样练下去,没准哪天就超过我了。”

“真的?”李岩面露疑色,冷霜儿袭杀乌衣堂的时候大显身手,他是亲眼目睹了的。

两人回到武学的后院,冷霜儿默默地将李岩的湿衣换下,用布巾给他揩干头发水珠。

自从冷霜儿杀了梅姬,两人之间总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几月不见,见她还是一付若即若离的样儿,李岩憋着心里难受,趁她不备,一把抱住了她,柔声问道:“霜儿,我走了,你想过我吗?”

冷霜儿摇了摇头,轻轻道:“没有想,全都是你自己的影子跑到我心里面,死皮赖脸,赶都赶不走。”

李岩听了,更加动情,紧紧抱着她,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慰籍着这份相思离愁。

“岩哥儿,我遵你的吩咐,将藏金窑的财富全部搬运出来,分成了好几份,你难道都要用出去?”冷霜儿靠在李岩赤裸的胸前,不解问道。

李岩轻轻抚摸她如丝般顺滑的长发,温柔道:“霜儿,金银财宝留在身边多了,就是个祸害,你也看见了小蛮死在梅姬手下,在帝都长安,东都洛阳我们悄悄开设了柜坊钱庄,把钱贷给商场酒楼等,让钱生钱。我们在卧虎城购粮酿酒,粮食堆积如山。大规模打造军器,为出塞击胡作准备。在广州我们购买荒地良田,种植一年三熟的占城稻,造福大唐百姓,我已去信,托广州都督李尚信买了处造船工坊和几艘五千石的福船,准备开展远洋贸易……”

李岩说的话,冷霜儿虽然大都不懂,可她听得出李岩的志向,那是一只翱翔在海天之间的雄鹰。

“霜儿,为了控制管理好这笔财富,永穆姐姐和侍女们管账管钱,另外,为了维护我定下的规矩,严惩贪污不法者,成立一支忍卫,专门来执行法纪。”李岩声音带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从此就没有忍术门,只有忍卫,冷霜儿改了口,正色道:“嗯,我义父冷鹰在卧虎城训练忍卫,李重义每日按你的方式进行三操两讲,忍卫们都还小,对你忠心耿耿,崇拜你不得了,我这次带来五名忍卫,身手还不错,加以淬炼,必可成才。”

李岩套上团衫,继续道:“忍卫主要为主君进行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情报、护卫、执行法纪等。内部设有明暗两堂,暗堂主要负责情报的收集汇总,一直潜伏不暴露。明堂负责刺杀破坏等行动,一明一暗,相互辅佐,相互制约。”

李岩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给自己交待任务,冷霜儿头脑机智,她瞬间明白过来,将李岩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忍卫分为天,地,上、中、下五个等级,下忍为三转军功以下者,中忍为累积三转军功以上者,上忍为累积九转军功者,地忍是临时任命的,从上忍中选出来的实际行动指挥头领,天忍是负责筹划整体作战计划的,在忍卫中地位显赫,负责统领众忍卫。霜儿你就是明堂天忍。”李岩仿佛谋划良久,既搞出等级,让下级对上级惟命是从,又让他们不可久掌兵权,具体行动才有地忍,用后自解兵权,行动中众忍对地忍惟命是从。”李岩缓缓道。

日子久了,也会增设地忍,一正两副,正的只管训练和行动,左右副管其它。

“下午,我们在青龙坊那座小院中成立忍卫,带上那几名忍卫,让他们……”李岩低声吩咐道。

距离羽林武学不远的青龙坊,紫玉住过的那个极其普通的院宅。

桃李蹊、胭脂马的四名总管,十来名管事被召集到了这儿,李岩带着几名羽林亲卫进了院宅。

李岩设立忍卫,让他提拔的这些心腹都有些惊惧不安。

桃李蹊的总管李俊战战兢兢道:“李游骑,小的们又没犯什么错,需要忍卫来监督吗?何况我们那点三角猫功夫,丢人现眼。”

李岩微笑着道:“设立忍卫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你们属于暗堂,只负责打探情报,收集汇总,并不需要高深的武艺,越是平凡普通的人,才越容易打探出情报,卖水果的老妪,跑堂的小二,一脸谄媚的龟奴,千娇百媚的歌姬……有情报立即呈报给两位天忍,由他们筹划行动,交给明忍动手。”

“天忍除了冷霜儿,还有一位是谁?”李俊抬头问道。

皱了皱眉,李岩冷冷喝道:“李俊,忍卫中不该你问的不许问,否则容易招来杀生之祸。当然干得好,也有赏赐重用。”

李岩一拍巴掌,房梁,柜内,胡床下立刻闪出几个身着灰衣的明忍,提刀携弩,吓得管事们跳了起来,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一个个噤若寒蝉。

另一个天忍会是谁,难道是李岩其它妻妾?桃李蹊总管李俊摇了摇头,一脸的狐疑,这可是自己的顶头的上司,要小心应对,出不得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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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119。盗兵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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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帝都长安,青龙坊。

那座外面看上去普通的小院,因为距离羽林武学近,被李岩当做忍卫的临时总部。

桃李蹊总管李俊虽是侍郎府的老人,看着岩哥儿长大的,在李林甫入狱的时候都未离开李府,忠心耿耿,但眼下一点儿也不敢懈怠,从桃李蹊酒醉的客人那儿得来一条消息,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依照暗号约定,李俊进了总部,院子里除了一个开门的下忍,似乎空无一人,李俊知道,肯定有明堂忍卫潜伏在暗处。

李俊被下忍引进了里面那进院子,隔着一个布帘儿,李俊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子平静的声音:“说吧,什么消息还得你亲自跑一趟。”

“禀报天忍,桃李蹊歌伎从一名酒醉的东宫属官口中得知,左威卫郎将王忠嗣将卫公兵法送回来了,太子命令他们重新抄写,还要求漏字短句,将他们折腾个够。”李俊拱手答道。

宫中的关系,主君李岩可是对自己重点讲解过,那卫公兵法,李岩志在必得,布帘内的天忍来了兴趣。

“抄了多久,现在抄完了吗?”一下子就问道重点。

“没有,除了卫公兵法,还有大将苏定方的行军札记,裴行俭的兵法心得,关于营阵、部伍、料胜负、别器能等四十六诀撰写的书,几个东宫属官没日没夜的抄,快要累死,那名东宫属官借口母亲生病才溜出来的。”李俊培养歌伎也花了不少心思,回答得甚为仔细。

“嗯,卫公兵法对主君非常重要,事情若成,少不得给你记上三转军功,你退下吧。”布帘里的声音依然平静。

这就走了?李俊步出小院,翻身上马,脑子中盘旋一个念头,这事是不是给李林甫说一声?李俊很快摇了摇头,从府里提拔到桃李蹊,可是李岩提拔自己的,他现在掌着兵权,还有神出鬼没的明堂忍卫,杀个人跟踩死只蚂蚁那般容易,我小心翼翼把事情做好,桃李蹊总管薪俸不低,众美环绕,到哪儿去找这种好差事。

李俊走后,小院房间里,布帘一掀,一名断了右臂,瞎了右眼的灰衣人,对侍候的下忍吩咐道:“到羽林武学请主君和明堂天忍过来,说卫公兵法的事有了下落。”

那灰衣人正是乌衣堂投诚过来的刘五常,他是暗堂天忍,专门负责情报的汇总分析。

不到半个时辰,李岩和冷霜儿就策马过来,前后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进了这座不惹眼的普通院宅。

“禀主君,桃李蹊总管李俊送来消息……”刘五常躬身答道。

冷霜儿在一旁思索起来,李岩却对刘五常说:“太平道在朝中大臣府第埋下的暗棋是你布的子吧,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将他们联络起来,尤其是中书令张说那一党,霍国公王毛仲,太子和他身边的几位亲王。”

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刘五常犹豫道:“长安还有太平道的两位神秘的真人,如果他们知道了?”

李岩从怀中摸出一物,非金非玉的材质,上面刻着神秘的符篆,刘五常低低地惊呼了一声:“贤良令!”

这是梅姬与我在床榻上欢好后,送过我的定情信物,李岩脑中浮现出梅姬那冰清玉洁的容颜,心中满满都是怜惜……后来才明白,这是太平道贤良师的传承信物。

“你不用亲自出面,对那些暗棋可用则用,不可用就另外派人盯着,看他们与谁联系?”李岩关切地吩咐道。

自己的儿子跟冷锋寒一起,在卧虎城训练,日后前程似锦,我还怕丢了这具残躯么?何况有了贤良令,李岩就是太平道正儿八经的第三十三任贤良师,刘五常毅然点了点头。

“霜儿,想好了取兵书的法子了吗?”李岩转身问道。

“嗯,我带几名忍卫夜里潜入太子东宫,用声东击西之计,调出东宫守卫,然后取了兵书,趁乱逃出……”冷霜儿考虑得很仔细,怎么接应都安排得妥帖。

霜儿背着个大包裹,在翻越宫墙的时候被东宫守卫的劲弩射落,几名东宫守卫冲上前去,一阵乱刀劈下……李岩脑子中想着这样的画面,心里一抖。

这事得考虑周详,确保霜儿万无一失,天长节一过,她们姐弟就要正式拜高力士为义父,这几日到高府去,膝下承欢,颇得高夫人的疼爱,出不得一点漏子,李岩紧拧着眉头,沉思良久。

七月十六,天上星光熠熠,一轮圆月恰似玉盘,星月光辉泻了一天一地。

突然,几条黑影如灵猫般闪到高墙下,为首的甩出一条绳索抓勾,越过高墙,勾住了东宫院内的一株老槐的枝头,上面裹着棉套,竟没发出一丁点声响。为首的灰衣人身手敏捷,纵身而起,如灵猫般翻上了墙头,跃到了浓密的树枝上,随后的两个灰衣人影也紧跟着也上了树。

隐约间,皎洁的月光透过枝叶,照在那灰衣人的脸上,虽然蒙着布,但一双灵活的星眸,分明就是冷霜儿来东宫执行任务,难道还是她亲身犯险,前来偷盗兵书?

她随手拿下挂在树干上的棉套抓勾,收回丝绳。将一具卧虎城改进了的短小手弩,负在背上。

对着这狭长的太子东宫,冷霜儿仔细观察起来。夜晚忙着抄书,房间必定有些灯光透出。

李岩所说的书房位置,一片漆黑。而太子的寝殿北侧,一处偏殿,二更天都还有灯光漏出,八成就是那儿,冷霜儿看了看天色,心里这么想着。

身子一动,冷霜儿正要下树,耳边听到同行忍卫发出了一声蟋蟀叫,这是示警,冷霜儿正不上不下,抱着树枝大气都不敢出。

两名巡夜的东宫守卫,提着个灯笼,往墙角方向来了。

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冷霜儿脸儿一红,原来他们躲到这儿来撒尿。

待他们走后,冷霜儿和一名忍卫高窜低伏来到太子寝殿北侧,透过碧纱窗偷眼望去,果然,几个东宫属官正在埋头疾书。

冷霜儿回头拍了拍忍卫的肩,指了指里面,示意他离开,瞧着忍卫原路返回,自己轻轻挑开碧纱窗,观察了片刻,闪身进去,矮身潜行,如灵猫般到了床榻后,听着寝殿内有无响动。

“我们在太子侧妃这座寝殿中白天抄书,晚上抄书,真累死个人了,你说抄就抄,还叫我们改得模棱两可,这活没法干了,拖了这么久。”一个东宫属官打着呵欠,满腹牢骚。

“唉!抄写到三更,大伙儿将书稿放进藤箱,歇息去吧。”太子洗马摇了摇头,太子这样做,违了圣旨不说,心胸器宇格局太小,行军打仗就凭几本兵书,就能无往而不胜?

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冷霜儿取出手弩,射出棉套抓勾,轻盈地攀上了梁,趴在梁上等了好久,才瞧见下面东宫属官开始窸窸窣窣装书,烛光明明,瞧得清楚,那藤筐快装满了,被两人抬到一个三彩柜里放了起来,上面还覆盖着几件冬天的狐裘。

第二卷 长安新贵 120。盗兵书(下)

冷霜儿待偏殿的东宫属官走后,溜出去一趟,又回来,重新攀上了屋梁。

虽然下午睡了好几个时辰,到夜里亥时才醒,黎明前这段时间还是容易犯困,冷霜儿潜伏在房梁上,眼睛一眨也不眨,从腰间取出几颗小丸子,细细咀嚼起来,驱赶睡意,补充体力。

小丸子味道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酒香,这是用红萝卜、麦粉、糯米粉、蜂蜜、白酒,用文火敖干,再揉成小丸子晒干,听李岩说,一天服用三十丸就够维持体力,那是为长途奔袭新研制出来的便携食品。

周围的光线渐渐明亮了起来,宫女开始在寝殿中抹灰除尘,而冷霜儿仿佛是只打盹的猫,伏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盯着那一大箱子书,还是岩哥儿说得对,这么大一箱书,要是有个闪失?后果……

还是静静地等待吧。

上午巳时,东宫外的坊街,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几十骑羽林快马到了东宫大门。

“守门的兄弟,麻烦通传一声,右威卫郎将李岩为天长节阅军的事拜见太子殿下。”辛云长翻身下马,客客气气拱手道。

那名守门校尉抬起头望过去,李岩在马上拱手微笑,脸上沐浴着灿烂的阳光。

右威卫羽林骑,现在好些个想求边功的军校削尖脑袋想往里钻,游骑将军李岩的名头响亮,那名守门校尉赶紧通传。

一听是右威卫郎将李岩,太子李瑛手一摆,不耐烦道:“就说我病了,不见不见。”

一旁的太子洗马昨晚抄书,熬更守夜的,没睡好,两个眼圈青黑,劝道:“李岩可是圣人的宠臣,统率右威卫羽林骑,太子连面都不见,恐怕不妥吧?”

“那好,那好,见见。”太子李瑛本就没什么主张,想到上次李岩来东宫,撞见了葛福顺,马崇正,事后也没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见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李岩身着皮甲红巾,英姿轩昂,大步而来,看得太子李瑛生出一股嫉妒之火,李岩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兄弟。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李岩已没有那种青涩的感觉,举手投足,都有一股统军大将的沉稳凝练。

“嗯,李游骑有何事要商议?”太子李瑛神色有些傲慢,语气淡淡应付道。

“末将接到左威卫郎将王忠嗣来信,说卫公兵法已送到帝都长安,要我到太子殿下这儿来抄录。”李岩的话如同横刀九式,直取中宫而来。

好你个王忠嗣,我俩一块在宫中长大,你出塞击胡,勇武好战,我担心你的安危,上奏父皇,将你从临洮前线调回,你胳臂肘竟然朝外拐,太子李瑛气得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就算让他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子洗马老练圆滑,忙拱手道:“到了到了,可惜路上淋了雨水,字迹模糊不清,待整理誊写后,就给羽林武学送去。”

等你们送来,可能我转身离开,你们马上将卫公兵法丢在水里。李岩笑道:“难怪太子洗马熬夜熬得双眼青黑,就是誊写卫公兵法的吧?”

李岩的笑容藏着说不出的讥讽之意,太子李瑛有点恼羞成怒:“李游骑,你不是来商量天长节阅军的事吗?”

根本就没接这话,李岩话语如刀,劈向太子洗马:“圣人早有口谕,要东宫立刻送卫公兵法到羽林武学,你私心作祟,背着圣人抄录删减卫公兵法,你有通敌之嫌!”

通敌的罪名可不小,太子李瑛张皇失措道:“你……你怎么……不可在此处胡言乱语。”

对太子李瑛的话置若罔闻,李岩眼睛一直盯着太子洗马,盯得他心里发慌,低下头去。

李岩步步紧逼道:“现在把卫公兵法交出来吧,为太子殿下洗清罪名,大事还可化小。”

“你怎么知晓得如此清楚?”太子李瑛乱了方寸,神色大变。

李岩转过身来,恭恭敬敬拱手为礼:“东宫属官,有人密报圣人,说是太子侧妃寝殿中有人私下胡乱抄写卫公兵法,圣人让我来瞧一瞧,看是不是属实?”

这肯定是那几个抄录兵法的东宫属官泄的密,究竟是谁呢?太子李瑛疑神疑鬼起来。

这事我得撇清,就推到太子洗马身上,或许李岩得了卫公兵法,就大事化小,相安无事了,太子李瑛心头纷乱如麻,没个主意,又心存侥幸,见李岩目光如炬,向自己逼来,更加不敢说什么。

李岩一把抓住太子洗马的胳臂:“还不带路!”

哪里需要他带路,李岩随行的羽林骑中,就有昨夜潜入东宫的忍卫,径直往太子侧妃寝殿去了。

十几名羽林骑涌进寝殿,李岩就给太子洗马后脑勺来了一下。他便倒在门边昏厥过去。李岩对他不加理会,跨过他的身体,跟着抬头四处张望。

伏在梁上,守着那卫公兵法好几个时辰的冷霜儿看见李岩走了进来,“哧溜!”一声,抱着柱子滑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三彩柜前,取出那藤箱,让羽林骑提着。

这会儿才放下心来,李岩柔声道:“霜儿,辛苦你了,快套上衣衫皮甲,随我们一道出去。”

走到门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那太子洗马身上,也不向太子李瑛拜别,直接带着羽林骑出了太子东宫,将要出太子府时,才对监门校尉说:“羽林武学有急事,就不拜别太子了,请转告太子,今日之事让他放心,不会上奏圣人的,喔,快去太子侧妃寝殿看看太子洗马,他吓得昏了过去。”

太子李瑛这会儿在殿上走来走去,惴惴不安地等着李岩,正盘算着如何脱身,听见监门校尉进来禀报:“禀太子殿下,右威卫的羽林骑已经出了宫门,扬长而去,临行前右威卫李郎将说太子洗马昏了过去,还在侧妃寝殿。交待说今日之事,不会上奏圣人,让你放心。”

“他们没带走太子洗马?”太子李瑛惊疑不定,李岩不辞而别,又说今日没事,让我放心。

来到侧妃寝殿,太子李瑛一眼就瞧见那封信,拆开一看,信上明白写着:兄友弟恭,李岩一直视太子为兄,尊敬有加,从未在圣人面前说太子的是非,不日就要率军出塞击胡,卫公兵法的事绝不会四处张扬,为兄长讳,大事化小,不过兄长如果追究今日李岩的无礼,只好拿抄录删减的兵书为自己辩护。“

狠狠踢了几脚太子洗马,太子李瑛发泄心中的不快,待他吃痛悠悠醒来,气急败坏地道:“他妈的,给我说说,抄录卫公兵法是你负责的,是谁泄露出去的?是谁?”

发泄了一通,太子李瑛想起右威卫郎将李岩恭恭敬敬的模样,心里泛起一股寒意,现在把柄被他抓住,那几名东宫属官,我不可能全部杀死,还有交结万骑将军葛福顺,郎将马崇正的事,他和武惠妃都已瞧见,一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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