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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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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中,宇文侍郎,我在天长节那天,参加兴庆宫的宴乐,也算是上朝,百官天未亮就等在宫门外,风寒露重,也没个休息的地方,要是数九寒冬,身子骨差点的能受得了?”
这不过是小事,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宇文融满腹疑惑,不过岩哥儿有些见识,暂且听听他怎样说。
源乾曜老而弥辣,也是一付不动声色,洗耳恭听的模样。
“岩哥儿浅见,试想如在大明宫,兴庆宫外修建两处待漏院,百官上朝还可以遮风避雨,偎着火炉打个盹,再设个厨房,准备一些热气腾腾的茶点汤饼,百官可以打个盹,吃得暖暖和和,上朝也不会耽搁时间。”李岩自言自语地说,语速有些快。
李林甫比猴儿还精,如何听不出来李岩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之前父子就对待漏院沟通过好几次,故意呵斥道:“岩哥儿,你年少无知,两位大人自会替父亲设想周全,那用你来多嘴嚼舌头。”
见是极明,宇文融就是个果决的性子,已赞出声来:“李司业复出,建两座待漏院,在朝中百官那儿留下个好口碑,不错,不错。”
李林甫面带谦恭的微笑,望着源乾曜,目光似在询问,你老也表个态吧。
源乾曜不慌不忙地呷了口姜茶,抬头道:“李司业,你不止建个待漏院吧?”
这你都能看出来?李林甫一脸吃惊,转而感叹道:“源侍中明察,林甫只想向宇文侍郎学习,先干些实事,为朝廷效力!”
脸上带着欣慰,李林甫幽幽道:“想我被拘在大理寺监狱期间,岩哥儿每日送来酒菜,晴天来是蓬头垢面,一身灰尘,雨天来道路泥泞不堪,全身都是泥点子,父子俩谈及这事,让我萌发了改造朱雀大道的念头,不知源侍中以为如何?”
这是前世的形象工程,好多官员出政绩往上爬都得靠这个,李岩在大理寺监狱中与李林甫就常常谈到如何改造朱雀大街的事,李林甫终于被说动,父子俩好一番筹谋,从人员、资金,管理组织、施工方式等等方面细致探讨过。
源乾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如何改造朱雀大街?圣人明年十月便要东巡泰山封禅,只有一年时间,来得及吗?”
李林甫拱手禀道:“圣人封禅,车马出帝都长安,是从东边的春明门出去,只需把安仁坊到皇城朱雀门这一段大街,和皇城脚下到春明门这条坊街改造好就行,全面改造朱雀大街恐怕得花两年的时间。”
宇文融点头赞同:“有改造朱雀大街的实绩,日后转官升迁都容易得多。”
源乾曜看似昏睡的眼睛瞬间射出犀利的目光,盯着李岩看了片刻,赞道:“先建待漏院,赢得朝野一片好评,再改造朱雀大街,阻力就会小很多,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很好,很好。”
父子俩从源府出来,一轮皎洁的圆月已爬上了柳梢,月色似水,轻泻在这棋盘似的帝都长安。
策马缓行,铁连钱今儿可是吃力,两个歌姬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将李岩夹在中间。
李岩望了望那玉盘似的明月,问软软偎在他怀中的歌姬:“今夜花好月圆,是什么日子。”
“中秋。”那歌姬沉迷在这迷幻一样的长安月夜里,脸上露出对日后美好生活的期翼。
皮甲红巾的少年英武剽捷,正是怀春少女中意的情郎。
中秋!不好,永穆公主还在府中等着我赏月,这对歌姬又如何和她交待?待诏府里也藏不住,小妹腾空与永穆公主的关系现在比姐妹还亲,她们口口声声说我习文练武万分辛苦,如有这些歌伎在身边伺候着,恐怕身体受不了,一听这话,在情在理,还能去偷香窃玉吗?李岩此时被两歌伎前后簇拥,觉得头大如斗,竟一时没了主意。前后张望,父亲却已带着随从快马扬鞭,在月色下,似道轻烟般驰进了平康里。
翻身下马,李岩想着坦白从宽的名言,带两个歌姬进了府,一阵清亮婉转的歌声传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那是永穆公主的声音,李岩身体涌起一股暖流,脚步不由加快了起来。
后院梧桐树下,挑着几盏昏黄朦胧的竹丝灯笼,永穆公主,小妹腾空,卢眉儿,张好好她们都在,对月清歌,随风起舞,衣裙飘飘,彷似飞天的仙子,在柔美的月色下如一幅仕女画那样静美。
桌上的糕饼果品未动,她们在等着岩哥儿!
“岩哥儿!”听见脚步声响,永穆公主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凝望过来,一剪秋水般的明眸蓄满了深情。
“姐姐!”李岩激动得老远就嚷着,飞跑过来,他的身后远远跟来两名纤丽苗条的歌姬。刚才在马上可是前拥后抱,十分亲昵。
“姐姐,今儿我去了源侍中府上,他们将一对可怜的歌姬送人,我看不过眼,给你带回来作侍女,你看可好?”李岩问道,主动坦白态度诚恳。
永穆公主眼中只有李岩,顾及到这么多侍女在场,在他面前站住,沐浴着融融的月色,含情脉脉不语……
翌日,晨光初露,明月还挂在淡青色的天空。
住春堂,公主的寝居里,红罗鸳鸯帐内,永穆公主乌黑幽亮的青丝滑落在枕边,让人怜爱,李岩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掀开锦被一角,又轻轻掖了掖,唯恐惊醒了她。快速穿衣套靴,连侍女卢眉儿都未惊动,翻过墙头,霎时回转自己的府中,晨练可是一日都未懈怠过。
说来也巧,他翻过墙头的身影竟被上茅厕的王驸马瞧见,王驸马的身子如被电击,抖个不停,无法控制地瘫软在地,心似刀割一般,昨夜中秋,自己花了好一番心思,备下一桌月饼瓜果,准备与永穆公主共度良辰美景,却不见她的身影,说是与隔壁的李腾空一道赏月去了,竟然与这小淫贼在一起!
半天过去了,王驸马无力地坐在地上,嘴里恶毒地诅咒道,李岩,早晚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报夺妻之恨。
待诏府前院。
李岩直练到日上三杆,才脱去沙衣,冷水沐浴,换上暗纹白衣团衫,翰林待诏的官袍他还不好意思穿。此时,书房里,已传来晁衡朗朗的读书声。
李岩微微一笑,这日本小子倒也勤奋,转去书房与晁衡研习了一天的经文。出了书房,日已偏西,门房来报,侍御史王鉷与其子王准来府上拜访。
侍御史王鉷,他善治租赋,才干优异,现在还兼着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前来拜访我?李岩感觉奇怪,王准前来府中玩耍还说得过去。
亲自迎到府门,李岩笑着把他们引入府中。
正堂上,李岩身边连个使唤的侍女都没有,赶紧吩咐奴仆从小妹腾空那儿借两位来充充场面。
王准笑嘻嘻地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与李岩套着近乎,他父亲王鉷始终面露微笑,很少插话,鹰鼻酷嘴带着笑容,背后潜藏着那份阴沉,让人有些发怵。
“岩哥儿,我们都是兄弟,那山中仙酿现在是有价无货,我们家人情世故也多,能不能看在你我兄弟的情面上,私下售卖一些给我们。”王准得到父亲的暗示,开始投石问路。
“你我兄弟,为何这般客气,随便差个下人来说一声,不就得了。一个月二十坛山中仙酿如何?”李岩一口答应下来,人情世故是免不了的。
王准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数字不甚满意,道:“胭脂马重新开张十日,怕是售出几百坛山中仙酿了吧?”
胃口不小啊,李岩微微皱起眉头,一眨眼功夫,又微笑道:“伯父,七郎,朝中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打点,像高将军,中书令张说,源侍中……吐蕃、契丹,圣人许下的赏赐都排到明年去了。”
“我们也理解岩哥儿的难处。”王鉷的薄嘴唇终于开了口,道出一番心思,“不如两家合营,我们出钱,你出酿酒的法子,再开一间酒坊?”
第二卷 长安新贵 50。月夜惊魂
平康里待诏府,第二重院宅正堂,坐在雕花椅上李岩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了。
侍御史,户部员外郎王鉷要那么多山中仙酿干吗?李岩先是一愣,跟着心念电转,这才是高人不露相,还懂得“授人以渔”的道理,李岩心里警惕,脸上的笑容却更为亲切:“好呀,这个主意不错,待我奏请了圣人,与王伯父合开一间酒坊就是,你知道这事涉及国策,酒坊都在终南山中,处于朝廷的监控之下。”
似未听出李岩的委婉谢拒之意,王鉷笑着拱手告辞:“岩哥儿,这事可就拜托你了,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每月供应我二十坛山中仙酿,我叫七郎来取,反正他跟你亲兄弟似的,有空到我府上来玩。”
“一定,一定!”李岩笑着将这对父子送出府门,转身暗自得意,我这招推手用得不错,王鉷知难而退,接受了二十坛山中仙酿,两府的关系还在那儿。
平康里的坊街上,王鉷朝路边啐了一口,狠狠挥下马鞭,胯下的马儿莫名其妙挨了一鞭,吃痛嘶鸣一声,猛地加速,将王准远远地甩在后面。
一过九月九的重阳节,大唐制举秋试的日子越发逼近,就在九月十五,连考三场,诗赋,杂文,时务策。
制举考试多是皇帝为临时选拔人才而设,不像常科报考的人多,报考时就很挑剔,只有百多名,参加者也多是些在职的官员,国子监贡生等。
平康里翰林待诏李岩府上,
书房里,张若兰一身白衣团衫,作士子打扮,举手抬足,英姿飒爽,柳眉嘴角,更有一股风情流转其中,拱手向李岩,晁衡贺道:“两位同窗,恭喜你们明日考场顺利,雁塔题名。”
若兰这一月常来李府,不是来寻他骑马玩耍,反倒像是陪他苦读经史的添香红袖,李岩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们又不是考的常科进士,能到雁塔去题名么?倒是晁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这次考了武足安边科,明年再报考进士科。”
晁衡老是改不了鞠躬的毛病,弯腰谦虚道:“晁衡都是读死书的,哪及李待诏经世致用的学问。”
书房忽然静了下来,阳光透过雕刻着合欢花的交窗,细细碎碎地洒了进来,张若兰似转了性子,含情凝睇着李岩,模样儿甚是温婉动人。
一拍脑袋,晁衡恍然大悟:“明日还有好几位同窗要参加这次制举考试,吉温,我得去问问,明日是否一块儿结伴进宫,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吉温也是隔三差五到李岩的书房,探讨经文,议论时务,不过他说得少,听得多。
“哎——”李岩长长伸了个懒腰,这种苦读日子终于要结束了,身上感到一阵轻松。
轻移莲步上前,张若兰柔声询问:“岩哥儿,你不报考明年二月的常科进士吗?日后有了进士的出身,让人高看一眼,那可是清流,为人敬重。”
抽了抽肩,李岩苦笑摇头:“就凭我这底子,除了时务策强点,其它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能谋取个出身就不错了,何况我还想投笔从戎。要这进士出身干什么?”
“唉!”张若兰低叹为他惋惜,“我父常赞你才高,名动公卿,取进士如囊中取物,你为何不报考呢?”
“月满则亏,就这么被人看轻也好——”李岩满不在乎,反而对若兰坏坏调笑道,“我倒是奇怪,你父亲这么赞赏我,难道要招我做乘龙快婿?”
“嗯哪!”张若兰垂首低眉,娇羞满面,竟然当面承认,与往日的英姿飒爽的男儿样儿大相径庭,倒让李岩紧张起来,一时无语。
不好,我又说错话了!李岩心中暗暗后悔自己过于孟浪,以后还是少与她调笑,正自怨自艾间,一双玉笋芽般的手指已打在自己的肩上:“岩哥儿!”声音温柔得让人心动,仿佛就在耳边呢喃。
她红唇微微抿着,含羞的笑容跟那个名模于娜有什么两样,李岩陷入这温柔的漩涡中,吻轻轻地印了上去……
又近十五,秋高气爽的夜幕中,零零落落地缀着几颗星,一轮明月高悬中天,时有薄云飘过,遮挡着月光,笔架峰下的远山近树都笼罩在如梦似幻的月色中。这时,远处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借着月色悄悄掩近了永穆山庄,伏在墙角下听了一会,报更的梆子声远去,连院中獒犬也没了声音,一位脸上黑纱罩面的精悍黑衣汉子,用吐蕃语低低吩咐了几声,黑衣人挨个开始搭起人梯。
那为首的精悍黑衣汉子后退几步,俯身加速,踩着人梯,转瞬爬上了一丈多高的围墙,骑在墙头并不下去,学着母獒犬叫了几声,围墙下听见几声响动,往下丢了几块加了药的生牛肉,半响再没有一点动静,那人飞快将两条黑色丝绳一头丢下墙去,一头挂在墙头,里外各有一根,这才攀着丝绳轻轻跃下。
几个黑影如灵猿一般敏捷,翻过墙头,跟随着先前那精悍的汉子,悄然无息,摸进庄去。
山庄围墙外,几个黑影四散开去,取出强弩,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精悍黑衣汉子按照白日到永穆山庄取酒,暗中记下的道路,在转角花树间低俯高蹿,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酒坊。
闻着浓郁醉人的酒香,精悍黑衣汉子心神略略松懈,从四五尺高的墙头翻进院内,欲要推开院门,却发现里边上了门锁。
那边还有个房间亮着,难道这酒坊有人整夜值守?
一个黑影如无声无息的狸猫,撬开轩窗,翻了进去,一灯如豆,有个青衣汉子正和衣靠在胡床边围屏上打盹,那个黑影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身打开房门。
不想,那青衣汉子却警醒得很,开门细微的响动声,就睁开了双目,朝那黑影喊了一声:“谁!”
精悍黑衣人心猛地悬了起来,他这一嗓子喊出来,今夜前功尽弃不说,还得把性命丢在这儿。
幸好值夜的青衣汉子脑子一时还迷糊,声音并不大。
如豆的灯光映着几把明晃晃的横刀,精悍黑衣人刀搁在青衣汉子的脖子上,那刀锋利无比,皮肤瞬间被拉开一条血口子,一抹鲜血从雪亮的刀面上滑落。
“我问你答。”精悍黑衣人的声音很生硬。
青衣汉子这才明白过来,脸上满满都是惊恐,身子抖索着:“游侠饶命,游侠饶命……”
“酿酒的法子你知道吗?”精悍黑衣人单刀直入,语气生硬冰冷。
迟疑地点了点头,青衣汉子发出得得得扣齿声:“我……知道。”
“带我们去瞧瞧!”精悍黑衣人将刀稍微挪开,这时,一个蒙面人快步进来,用吐蕃话禀道:“在另外一个房间抓了两个酒师。”
精悍黑衣人面上露出一丝喜气,点了点头,同样用吐蕃话答道:“迷翻了送出去,不要伤了他们,那可是宝贝。”
精悍黑衣人将刀架在青衣汉子的脖子上,缓缓朝院中的蒸馏房走去。
青衣汉子到了门边,哆哆嗦嗦从腰间衣襟下取出一大串钥匙,在月光下一把一把眼看,精悍黑衣人的不禁又挪开了一些。
“找……找着了。”青衣汉子小心翼翼道。
“嗯,帮我们打开,等会跟我们一道离开山庄,日后吃香的喝辣的,想娶几个小妾都可以。”精悍黑衣人生硬的声音充满诱惑。
“真的!”青衣汉子喜出望外,拿着钥匙的手抓住一根细绳,猛一用力,屋檐上清脆的铃声响成一片,透过山庄的月夜里传得很远。
一把横刀从背后搠透了青衣汉子的心脏,一名黑衣人刀一拔出,就看见精悍黑衣人指着两个浑身散发着羊骚味的吐蕃人:“你们知道该做什么了。”
那两人点了点头,一把扯开黑纱,露出两张被高原的阳光晒得黑黝黝的脸膛,开了院门,大呼小叫着,跑向庄外,不时还用吐蕃话招呼同伴。
那精悍黑衣人三两下脱掉黑衣,团在一起丢在水井里,露出永穆山庄的庄丁打扮,看了看几个同样换好装束的手下,向笔架峰方向一指:“走!”
今夜劫了酒师,可谓大功告成,面对庄内纷至沓来的脚步声,那精悍黑衣人竟毫不慌乱。
转眼间,整个山庄如一堆被踢开的火炭,灯笼,火把星星点点,四处都是,庄丁们提刀携棒,大声叫嚷着相互壮胆,乱纷纷地朝酒坊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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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51。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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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似水,静静地倾泻在平康里的静寂的院宅坊街之中,昨夜的,丝竹歌弦,灯火辉煌。已转眼成了杨柳晓风残月的景致,还原了帝都长安里坊街道一片安宁。
翰林待诏李岩府第。
四更天时分,李岩在侍女卢眉儿帮助下,换好了绿色龟甲绫袍服,戴上展脚幞头,烛光下,一套行头光鲜齐整,卢眉儿眉眼间掩饰不住欢欣:“岩哥儿,恭贺你旗开得胜,雁塔题名。”
“谢谢眉儿。”望着这个如小妻子一般贤惠的侍女,李岩认真地感谢道。
卢眉儿心里记得他那天说过的话,岩哥儿怜惜她们,迟早都要将她们收房,他还说,如果有谁不愿意的,可以为其择夫另嫁。
岩哥儿允文允武,人物风流,正是少女们怀春思慕的情郎,他和永穆公主苦心栽培姐妹们,将她们视为亲人,谁还愿意嫁出去。
李岩转身正要出门,卢眉儿跟在他后面,细声言语道:“岩哥儿,你别骑马,已备好一辆油壁车,到了大明宫建福门外,还可以在车上打个盹。”
考虑得这么周到,嗯,赏一个,李岩随即将卢眉儿揽入怀中,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走吧,都什么时候了,一点也不心急。”卢眉儿娇嗔道。
府门前停着一辆四匹骏马拉着的彩绘油壁车,李岩还未掀开挂帘,一个梳着堕马髻的清丽少女探出头来:“岩哥儿,今日制举秋试,姐姐送你一程。”
一身侍女打扮,这不是易了装的永穆公主是谁?这会儿正笑语盈盈地盯着自己呢!
“姐姐,你不是有了身子吗?不知道好好在府里调养,还操心我的事。”李岩口里责怪道,在秋霜冻地的清晨,看见她坐在车上相送,被晨雾般的幸福感所包围。
“眉儿,上马车,好好照顾姐姐。”时辰已然不早,李岩匆忙吩咐道。
油壁车里备下了热乎乎卤牛肉蒸饼,还有绿豆粥,三人才用过早饭,马车就到了大明宫建福门外,那儿已站了一百多号应考的贡生,举着火烛,等待五更五点宫门开启。
油壁车上,李岩躺在永穆公主的怀中,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车夫在外面禀道:“开始验看门籍,搜身了。”
永穆公主轻轻推醒李岩,卢眉儿在旁为他戴上幞头,两人竟不约而同,齐声叮嘱:“好好考,得个制科状元回来。”
“看你们美的,我考个状元,那你们岂不是状元夫人?”李岩调笑的几句话,羞红了两位美人儿。
刚跳下马车,李岩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个张皇失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待诏,永穆山庄昨晚出大事了。”
来人是外宅总管李忠,李岩心里一沉,急忙喝问:“什么事?”
“昨晚……昨晚有人潜入山庄,杀了好几人,掠走两名酒师,山庄庄丁擒下两名黑衣人,却不料他们……他们已服毒自尽,面皮肿紫,只看出……是吐蕃人。”李忠神色大乱,一席话禀报得结结巴巴。
永穆公主闻声也探出头来,该死的李忠,不知道岩哥儿今日考试么,冒冒失失扰乱他的心神,
宫门外的贡生越来越少,晁衡还在宫门处紧张地张望,李岩怎地还未赶到?
李岩强行按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思前想后了好一阵子,才似理出头绪,急急问道:“蒸馏房的几位酒师没出什么状况吧?”
“他们倒是没事!”李忠拱手禀道。
仿佛吃了颗定心汤圆,李岩沉声吩咐:“将蒸馏房的酒师,还有铜铁工匠,派人严密地保护起来,永穆公主去宫中找右监门卫将军高力士,让他安排羽林校尉杜希望率羽林骑保护山庄。”
“我进殿考试了。”李岩袍袖一甩,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与晁衡成为最后进大明宫的两名贡生。
这就是大明宫么?它的面积是明清紫禁城的三倍多,李岩站在专门举行重要典礼仪式的大朝含元殿前,立刻感觉到盛唐的雄浑大气扑面而来,含元殿东侧前方有翔鸾阁,西侧前方有栖凤阁,以曲尺形廊庑与含元殿相连。如碧空翱翔的翼龙一般,这组庞大壮美的宫殿建筑群映着满天的朝霞,让李岩呼吸几乎停滞,身旁的晁衡已经跪伏在地,三拜九叩忙个不停。
前世也参观过故宫,李岩有了免疫力,心里道了一句,小日本果然没见过世面,知道什么才叫盛唐雄风!'网罗电子书:。WRbook。'
广场上左右卫军士以黄旗仗为标志,列队分别站在两阶,他们身着白色、黑色和青色的铠甲,手执旗帜、兵器,在晨风中威风凛凛,无声地昭示着皇权的威严。
进了含元殿,大殿正中铺着硕大的暗红底子莲花地毯,延伸到三层台阶之上,皇帝李隆基在一片管弦丝竹声中升殿,礼部官员带着贡生参赞礼拜。
皇帝高坐在雕龙胡床上,素扇陈列,中官环绕,坐在最上面那层平台上,中官从殿内黄案上捧出试题,授予礼部官员,国家的论才大典,显得庄重典雅。
大伙儿参赞礼拜后,礼部官员才开始散发题纸。考生逐一跪接题纸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答题。
地毯两边,早已由光禄寺官员安放好三行书案,排定好了考生座位,李岩手里提着一包宫里发放的宫饼,在左边第一排坐了下来。
第一场考诗赋,李岩甩了甩头,强抑下心中对山庄的种种焦虑和担心,见那考题心中大喜,终于遇上了一件顺心事,描写战争题材的边塞诗,眉头紧拧,缓缓磨墨,待周围的贡生都开始动笔了,才慢慢在有格式的宣纸上,用颜体写下三个字:“燕歌行。”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李岩这会儿心静下来,笔走龙蛇,纯粹就是练书法,“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殿试按规定凌晨入场,日落交卷。
用了一个时辰,李岩考完了辞赋,吃了几块发放的宫饼填肚子,接着是杂文和时务策两场考试,这两样李岩与苏礼部探讨得最多,就将平日里写的东西依照题目重新排列组合了下,又反复思考,认为无误后,这才认认真真地誊写下来。
卷面可是要整洁干净,李岩这一点非常小心在意,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帝李隆基已悄悄走下平台,一路巡视过来。
岩哥儿这孩子果然是有真才实学,刚才那篇边塞诗歌,已被几名主考官评为本场第一,李隆基站在他身后暗赞,看他下笔成竹在胸的样子,平日没少下功夫读书。
还未到前世的下午三点,李岩已经交了卷,交给礼部官员去评卷。
山庄的事这才涌上心头,李岩眉宇间锁着重重忧色,走到四处巡视的皇帝李隆基身边,悄声禀道:“臣翰林待诏李岩,有事上奏。”
“李待诏,有什么事但言无妨。”李隆基和颜悦色道。
“今日清晨接到消息,永穆山庄出事了,昨夜有人潜入,杀人不说,还绑走两名酒师,来者不善,恐怕是想要山中仙酿的酿制方法。我已转告高将军,让他处置这事。”李岩的声音透露着深深的焦虑。
清晨得知,李岩这时才禀报,制举考试前已委托高力士处置这事,山中仙酿可是御酒,事关宫中安危,他的应对及时无误,在考场中还沉得住气,还考得如此出色,李隆基前后这么一想,瞬间动容。
这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吗?李岩果真有大将之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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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52。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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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宫,宏大肃穆的含元殿上,皇帝李隆基端坐在平台雕龙胡床上,中官在旁侍立,身后素扇并举,礼仪端庄,此刻他面色凝重,心中惊讶,山中仙酿果然如李岩所说,成了国之利器?高力士临行前也禀报过这事……要是御酒出了问题,这可关系到宫中的安危,自己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心中有了主意,皇帝李隆基温言问道:“李待诏,御酒的事归你管,说说你的应对之策。”
问我?李岩有些错愕,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奏道:“陛下圣明,御酒事涉及治边之国策,必须引起重视,得由宫中直接掌管这事。”
看见皇帝微微点头,李岩将酒坊扩大规模的打算一一道出:“永穆山庄后面是一条长二十多里的山谷,只要开山劈石,将山谷整治一番,在谷口修建瓮城,就是一座天然的小城,将酒坊全迁到谷里去,谷口驻扎一队羽林骑,不许外人进出,无论什么宵小鼠辈,就不可能如此轻易闯入,杀人窃取山中仙酿的酿制方法,大唐御酒凭借这项酿酒技艺,便可享誉百年。”
听他的口气是不准备破案追凶,而是为朕考虑酿酒的长久之策,李隆基拈须微笑,暗攒,岩哥儿倒是有些意思。
察言观色片刻,见皇帝面露赞赏之色,李岩胆子壮了几分:“陛下,李岩有幸生活在大唐开元盛世,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稻米流香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如果能锦上添花……酒坊产业化不过是李岩一个幼稚的想法,看能不能走出一条工商富国的路子出来?”
“工商富国!”李隆基第一次听到这名词,颇觉新鲜。
“以农为本,工商富国,请陛下宽恕李岩大胆。”李岩诚惶诚恐拱手禀道。
岩哥儿倒是聪明,还知道先讨一个宽恕,李隆基抬手微笑道:“朕就恕你无罪,但言无妨。”
李岩“我将陛下赐给我的皇庄,还有惠妃娘娘赏赐的银钱折合成股份,投入到酒坊里去,数年之后,看它能为陛下赚回多少银钱?”李岩言词清朗,应对有序。
开元盛世后期,皇帝怠政,几位受宠的权臣都有一套敛财手段,敛聚了不少大量钱财,让皇帝的生活日渐骄奢淫欲。
前世那么多亿万富豪,也没见他们骄奢淫欲到昏庸的地步?
一提起武惠妃,李隆基就想起宫中流行华尔兹的妙处,吉它伴着银铃的华尔兹舞曲在宫中响起,自己与一众爱妃翩翩起舞,既融洽了感情,又锻炼了身子骨。
这是李岩寻来的乐子,李隆基带着欣赏的眼光看了会这个清俊的少年:“李待诏,你的志向是在庙堂,还是为朕开疆拓土?”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李岩年少,自今日起不再吟诗作赋,学习陛下经世致用的学问,勤习弓马,为陛下开疆拓土,远超汉武大帝。”李岩目光炯炯,挺起胸膛,身子骨绷直得跟一根标枪似的。
皇帝李隆基一拍胡床,不觉赞出声来:“好个允文允武的宗室美少年,朕即刻授予你从七品少府监主薄,掌管大唐御酒事宜,羽林骑右威卫正七品左中侯,率五百羽林骑驻守酒城。”
这就授了官职,还是身兼文武两个职,不必等到放榜后,再经过吏部“身、言、书、判”的铨选,李岩好一会才醒悟过来,跪拜谢恩。
含元殿上,还在埋头苦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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