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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偷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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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虎偷心
作者:寄秋
内容简介:
真要命!竟然引“虎”上门,想她这纯善小护士乃医院的笑脸菩萨,只不过是发挥职业道德,好心皂自垃圾堆旁捡回他小命,谁知他把医院当旅馆爱住就住,还大牌的点她当特别看护,兴致来时拿十万伏等电眼电电她,外加规定她只能唤他老公,咦?明明他是肩膀中枪怎么脑子也受伤?
这回见他与女魔医抢她这个护士用,正想掏掏耳朵、嗑嗑瓜子作壁上观,怎料眼尖的他竟发现她不为人知道的小秘密……
正文
楔子
龙门。
一个传统古老的神秘组织,无人知晓它的力量有多庞大,是否控有来自异世界的诡魅力量。
龙门恍若一个地下帝国,如蚁穴般向全世界延伸,控制全球经济、政治的脉动,一个小小戏弄足以毁掉人口千万的小国。
黑白两道皆畏惧龙门的声望,马首是瞻地奉龙门为圣门,不敢轻易触怒龙门之徒众。龙门历代门主大多是拥有龙王血统的高贵龙女,鲜少有男子担任。门主座下有四大堂主,分别是——
青龙,本名龙信,青龙堂堂主。年三十七岁,是龙家仆从后裔,因忠心护主、才能卓越而获其位,为人刚毅、正直,凡事认真不妥协。
白虎,本名白少虎,白虎堂堂主。年三十二岁,是前任门主嫡传弟子之一,为人狡猾多诈,善以嘻皮笑脸的假象,蒙蔽世人的眼。
朱雀,本名朱心雀,朱雀堂堂主。年二十七岁,龙门弟子之一,美艳、冷漠是她的保护色,其心性十分简单,一流的用枪好手。
玄武,本名沈敬之,玄武堂堂主。年二十八岁,龙门弟子之一,个性孤僻、自闭,不爱与人往来,对门主所下的命令绝对服从,只对龙门体系中的同伴友善。
门主之下有两位副门主,除了误陷时间河流滞留唐朝的龙三小姐,并带走四大坛主烟、霞、云、雾,另一位副门主麾下也有四大护法。
他们四人自幼便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经由前任门主以自身能力启发,使其尚在萌芽阶段学会控制,继而达到极限。
风,风向天,年三十岁,前任门主嫡传弟子之一,个性慵懒中带精厉,看似无伤的笑容却掩藏杀机,叫人防不胜防,死于无形中。天风堂堂主。
雨,方羽,年二十九岁,龙门中一流的杀手,平日像个爱玩的大孩子,有点痞子个性,但下起手来六亲不认,唯独惧怕他上面那两位正副门主姐妹。天雨堂堂主。
雷,雷刚,年三十一岁,前任门主之义子,为人刚正不阿,做事明快利落,有点薄情寡义,门中人都称他酷哥,是个私生活严谨的冷峻护法。天雷堂堂主。
电,龙翼,年三十岁,龙门门主之远房表亲,和门主有血缘之亲,遇事冷静沉稳,一个拥有高科技智慧的军师型人才,冷漠的只关心门内事,有人曾怒称他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天电堂堂主。
龙门是女子当家,因此门内规矩甚严,女尊男卑,门内弟子对女子向来不轻薄,亦不狎耍玩弄后弃之;
龙门徒众数十万名,至今仍未有过风流轶事或花心的负心汉出现过,重情重义的汉子比比皆是。
只是,风云就要变色了。
四大护法已觅得终身伴侣,而四大堂主呢?
咱们迷人、冷艳的朱雀堂主说要去报恩,结果却失了身,很好的现世报。
奴性坚强的青龙在遇上他的小女人后,顿时柔化成一摊水,
不时咆哮两声吓吓小孩,爱情改变了老男人的固执,高高兴兴地啃他的嫩芽去。
四大堂主都剖了一半,另一半也该觉醒了。
是自虎还是玄武呢?
请看下去……
第一章
水的心。
心如水。
似水般的柔心。
“向老头”牛肉面摊是家喻户晓,面好汤足肉大块,嚼起来的旧感更是人间美味,不少大老板甘愿弃大车步小道来吃个一大碗,插料从未剩过,碗碗见底。
由当初简陋的拼凑板车,到现今二十坪大的店面,向云天算是熬出头了,升格为有跑堂的老板。
说穿了,为人海派的向云天是当年打老共的小兵,沦陷后跟着军队退守台湾,没一技之长又没人脉的他只好从头开始,以微薄的退伍金娶了个台湾妹为妻,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外省仔、老芋仔。
两夫妻有着传统中国人的坚韧和刻苦耐劳,虽然什么都没有却乐天知命,整天笑嘻嘻的忙里忙外,一碗面一碗面的卖,卖出口碑和一幢透天小洋房,是目前居住的地方和店面。
向云天的家乡口音甚重,可是人人乐于与他亲近,就算听得不是十分明了,嗓门一扯照样鸡同鸭讲,你开心,我大笑,和乐融融。
四十岁才老来得子生育一女,宝贝得像他牛肉汤汁的秘方、稍有微风细雨就担心得要命,宁可拉下铁门不卖面,管他锅里汤正滚,执意要为爱女送衣送伞,“孝心”是邻里皆知。
所以熟知的常客会耐着心等候,因为学校就在两条街外,来回不用十分钟,老板很快就会开门做生意。
三十年老字号还未流失过一位客人,旧雨新知的口舌都叫向老头的牛肉面给辣麻了,改吃别家口味不习惯,嘴一馋,刮风下雨兼打雷也要来拗一碗辣辣胃,满足口欲感。
向云天的女儿二十有五,出落得宛如山泉般清灵,温柔可人有礼貌,人见人爱抢着来提亲,他老人家一句话回拒——
年纪太小。
天晓得他存着什么私心,非要女儿嫁龙嫁虎才成,寻常人刘的小儿他看不上眼,青蛙哪配得上他的凤凰女。
这是每个为人父母的心声,自个儿的儿女绝对是天上的神仙来转世,不找个出色男子怎成?何况向老头的女儿当真漂亮得不在话下,谁娶到她都是一种福气。
“我说向老头就别藏私,乡长的儿子一表人才,和你家水门头站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人间佳偶,女孩儿家长大可得嫁个别人家……”
一再上门的东街张妈妈说得口沫横飞,人家向云天理都不理她,挥汗地下着面,吆喝后头的老婆把洗好的青菜端来,自制的辣酱依客人喜好舀了一匙半。
七、八张桌子坐了九成满,几个外包的客人点着小菜,吴春女一边切着豆干一边向张妈妈微笑,有女初长成的喜悦洋溢在脸上。一家子不多不少是三口人,大家长向云天虽是掌权人,但是重心围绕在小女儿身上,她才是向家的“心”。
向水心。
“……你太挑剔了吧!立委的公子也不满意,难道要留着嫁阿督仔?你到底有没有为水丫头着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吃面。”
砰地一声吓了张妈妈一大跳,捂着胸咕哝了儿句,怪他大老粗不懂礼貌,待会儿得去收惊之类的话。
但是,向老头的牛肉面太好吃,她忍不住食指大动的拆开卫生筷,朝那碗香喷喷的白色面条下筷,一把面一口眼泪地直吸鼻涕。
“呼!辣!辣得过瘾……真好吃……你家丫头和……牛肉面一样够味……好辣……”
向云天横睨她一眼。“什么好辣?我女儿可是循规蹈矩的乖女,别当她是不三不四的小辣妹。”“老向呀!你想到哪儿去,我是说……面辣。”辣得百吃不厌,脸泪的跟他拼到底。一句话,好吃呐!
“吃你的面,一碗七十五元别忘了付账。”上门即客,账要清明。她怔了一下,多叫了碗汤凑一百。“水丫头年岁不小了,想当我在她这年纪都生了老五,你要她蹉跎到几时,难不成还留着老……”
面照吃,媒照作,嘴巴的功用一举两得,缘牵三世是积功德,媒人钱加减赚啦!年头不好就得勤奋些,牵成了一对吃到年尾。
“瞧瞧你们家丫头眉是眉、眼是眼地多讨人喜欢,你要是不她嫁人名门世家,那商人如何?我家堂叔的姨舅子不错,开了间超市,嫁过去就是老板娘,不愁吃不愁穿,只等着数钱就好,可别再耽误女孩儿家的终身大事……”
一颗小脑袋在二楼探呀探,迟迟不敢走下楼,难得的假期又报销了。
张妈妈的舌头真厉害,一开讲三、四个小时不停歇,不晓得舌肌会不会痉挛,下回得问问神经科的医师,预防胜于治疗。
“张太太,我女儿还小不急着找对象,巷口李家的纯纯不是大不小了,你何不去试试口风?”
“李家女儿哪比得上你家丫头,人家偏是中意小水心,千托托地求我做件好事,你让小俩口相相也好。”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继续鼓动着。
笑不出来的向云天眼角有三条黑线。“我记得你同时帮三个人来作媒,小俩口用得很怪吧!”
“呃,多看看多比较嘛吖头条件好不怕嫁不到好人家,连嫁三次都成……啊!不好意思,话说太快了。”
看不出不好意思,像只老母鸡似的张妈妈如连发子弹的说个没完,一下子某某公子人才了得,一下子谁家的儿子是留美博士,作媒的对象由原先的三人增到七人,好像条件越好的男人越娶不到老婆。
要不是家里幺儿来唤回去煮饭,她可能还不打算离开,准备一天二十四小时密集轰炸,好炸出一段好姻缘。
在张妈妈走后不久,松了一口气的清丽女孩才敢下楼,吐叫舌头大呼可怕。
“水心呀!放假怎么不多睡会儿,桌子待会儿再清,小心弄得一手油腻腻。”
正在帮忙收拾碗盘的向水心回头一笑。“爸!你当我还是叼
着两串鼻涕的小女孩呀!清理一下桌子不会再打破碗了。“
爱操心的老爸。
“去去去,去椅子上坐好,我还没老到收不动碗筷。”老人家是疼惜女儿,细皮嫩肉不适合端盘子洗碗。
她翻了翻白眼。“爸,我今年二十五岁了,不是白衣蓝裙戴着小黄帽的小学生。”
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可不是幸运,她多希望有个手足来分叫父母的疼爱。
她觉得自己是温室里的小花,吹不得风禁不起雨,太阳一晒就化了,任何一件重量超过三公斤的物品都足以压垮她。
在父母眼中,她是千金磨出来的娇娇儿,当然是疼上天,小就拥有过多的关注,因此她是在泛滥的温情中长大成人,
但是,她并未染上骄奢之气,父母的辛苦就只为了抚育的女儿,贴心的回馈是她的孝心,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要珍惜上天恩赐的福泽,并不是人人都活在幸福光圈小。
惜福才有福,知爱才施爱,父母无节制的溺爱是她最大的口富,所以她不吝惜地散出满满的关怀,她是最有爱心的白衣天使。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少在我背后装鬼脸。”知女莫若父。
来不及收回的鬼脸当场笑开了。“爸!你好讨厌哦!害人家做不了坏事。”
这就是当不成坏女孩的原因,老爸有一双无孔不入的雷达眼,她才刚起了坏念头就被识破。
“你喔!天生没做坏事的本钱,乖乖地给我坐好。”他假装生气地收走客人吃完的碗,眼底是满足的父爱。
“谁说的,说不定哪天我成了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到时你可别哭。”她略起反意地笑着回道。
向云天以卫生筷轻敲她脑袋一下。“你要敢为非作歹,老子先掐死你。”
“喔!暴力老爸,你欺负国家的主力军。”她不听话地帮忙洗起碗碟。
“丫头,爸不是要你别动,越大越不乖巧。”他抢过来不让她洗。
无可奈何的向水心挨到母亲身边帮忙捡菜,她朝女儿笑了一笑。“又被赶了。”
“没办法,老爸是一家之‘煮’嘛!我要尊敬他。”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的“尊敬”。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在向家是看不到,街坊邻居都晓得向水心是向家的宝,二老疼入骨子里的心肝,母慈父孝才是向家的日常生活。
“你喔!放假不出去走动走动,就爱和你爸胡闹。”两父女同一种个性,为人作牛作马。
“人挤人有什么好玩?不如留在家里洗菜叶,外面热得要命。”她最没法忍受人来人往的纷杳。
而且天气真的很热,不在家吹吹电风扇怎成,台湾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炎热,迟早要穿散热衣才出得了门。
“还好吧!我们以前还在大太阳底下赶鸭捡蕃薯呢!你是太好命了。”她是过惯了苦日子。
“时代不同了,妈,谁叫你和爸把我养得太娇贵了。”她的笑容中含着纯真。
“是吗?”女儿都长大了,时间过得挺快的。
无怨无尤的吴春女拉起围裙拭去女儿额角的汗珠,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拉拔女儿成人,如今她已是心满意足,养个窝心的女儿比生十个儿子,更令她有身为母亲的骄傲。当年她和丈夫的婚事还引起不小的风波,省女中的学历下嫁给三十来岁的外省人算是件大事,连她父母都不太能谅解,省籍情结困扰了台湾人二十几年。
女儿的出生化解了父母的心结,融合了种族的分歧,带来新的希望。
“春女,别让丫头蹲在水龙头前洗菜。”担心女儿手洗皱的向云天大声说道。
吴春女缓缓起身关掉水龙头,她是从夫命的传统妇人,即使她曾受过高等教育。
“向老爹你也太宝贝水心了,她不会随水化了。”一位和向水心年纪相当的女孩窜了进来。
浑身洋溢着热情自信,好胜的眼满是取笑,红色是她唯一的颜色,她和向水心的个性完全相反,天生是来让人受苦的。
两人是初中同学,高中时又同校,后来一个考上医学院成了杰出的外科医师,一个则上了护校,算是人缘颇佳的外科护士。
因为大方、任性的施苒苒是医院院长的女儿,凡事她说了算,连她父亲都顺着女儿的意,反正院长一职迟早要传给她,她高兴用谁当助手都无所谓,只要手术顺利不出错,护士的存在是一项工具,顺手就好。
说是好同学却不尽然,较为强势的施苒苒喜欢掌控一切,任何事必须在她的控制下成形,包括每一次的成绩,她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从无例外。
而向水心则是事事不强求,能及格毕业的成绩对她而言就好,但求六十分,不求一百分,不爱与人争强夺胜,过得去就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没人要求她得高分。
因此,一强一弱自然形成一个圆,两人在施苒苒的掌控下越走越近,成了旁人眼中的好朋友。
“喔!苒苒,我忘了。”拍额懊恼的向水心这时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上回,她不过说了一句水心的发型很老土,他就狠狠瞪了她一眼,故意在本来就有点辣的汤面里又加了两匙辣油,作法像…
一个叫人好笑又好气的老爹,实在拿他没辙。
“小孩子多吃辣能杀菌防癌,有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向云天十分自得自个儿的好配料。
“谢了,老爹,我要拐你的宝贝女儿去卖。”施苒苒说得煞有其事。
他马上停下动作看着她。“你们要去哪里?几点回来?不准在外逗留太久,十点以前一定要送她回来。”
“罗唆的老头子。”她小声地念着,对向水心能忍受至今感到真是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两眼一瞠,向云天拿起捞面的长筷子一指,耳聪目明是顽固老头子的特质。
向水心怕他俩起冲突,连忙拉起施苒苒的手往外走。“爸,我去帮苒苒搬家,最迟七点以前会回家吃晚餐,有事会再打电话。”
“不要搬太重的东西,累了就休息,可别逞能,你不是搬运工话还没交代完,施苒苒已踩下油门快速离去,只剩下唠叨的老头子对着车屁股摇头又叹气,直喊着她们听不见的叮嘱。
开慢些,开慢些,开慢些……
“不用我送你吗?向老爹会骂死我的。”弃他宝贝女儿不顾。
“他只是关心爱念几句,你尽管进屋去招呼你的朋友。”套上鞋子,发微乱的向水心推她回屋内。
耸了耸肩,她也懒得再送人。“好吧!今天的事多谢了。”
“我先走了,你朋友在喊人了。”笑一笑,她转身步下豪华社区的阶梯。
道了声再见,看看时间还早,她随着红砖道步行,一面欣赏房价高得令人咋舌的建筑物,一面呼吸淡雅的香水树味道。
走累了有座露天咖啡亭,喝杯曼特宁加香肉桂,可口的小点心是人间美味,她贪心的多买了一份随身带着当零嘴。
远远是大书城的招牌,打发时间最好的消遣是看书,她和几个刚放学的高中女生共坐一张长椅,她看医护方面的书籍,而小女生们则安静地看参考书,互不干扰地各成一方天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她有感觉身边的人起起落落,但是看得太入迷未去理会细微的声响。
突地,一阵腹鸣声传来,饥饿感让她回神看了看手上的腕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居然在书店耗了将近五个钟头,早过了用餐时间,爸妈肯定急得要死,头发又白了好几根吧!
匆忙地打了电话回家知会一声,向水心一再向父亲保证她没有事,不需要他来接,一堆铜板不够用,外加一张电话卡才安抚了他忧虑的心。
“真是奇怪,这条巷子的路灯怎么要亮不亮的。”
抄捷径的妙曼身影在昏暗的小巷穿梭,连着几条巷子向来平静,附近又有个警察分局,所以她不担心有恶徒藏匿于此。
脚步走得并不快,像是在散步,天上的微星稀疏不明,月亮躲进深云层里,淡然的光辉硬是被人间灯火给吸收,夜是一样的深沉。
弯进左边的巷口,大约再十分钟就到家了,走路是一种享受,她的悠哉会气死不少急于功利的人。
走着走着,她听见垃圾桶旁发出低咒声,男人体型的影子正用力踹着可口可乐的空瓶,似在发泄一时的不如意,整个人坐在地上不起身。
他受伤了。这是肯定语。
但是要不要救他呢?万一他是枪击要犯怎么办?
走了几步她回头偷瞄,强烈的道德感和医护人员的怜悯心战胜了魔鬼,向水心深吸一口气转了个身,用着水般柔细的女性嗓音倾身轻问。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由于光线不足,她看不清他的长相。
男子发出轻轻的笑声。“我快死了,你要去帮我报个讯吗?”
“不会吧!我听你中气十足,应该不要紧。她小心翼翼地前移了一小步。
清楚的看到不断有血由左肩冒出,先前误看的污渍便是血迹。流了不少血是事实,不晓得该不该移动他,以她的力量是办不到的。
“听过回光返照吧!小组,我现在想替自己找一块好的风水宝地都无能为力。”她的声音虚弱且自嘲。 条,;蔷;;二rJ嚼brB9①&⑦㈤女Ⅲ。“deAe7”#钿;撕s
黑暗中的男子看了好笑,自行扯撕白外套交给她,你多少久没吃饭了?“
“好柔的质料,你真舍得撕了它。”她先注意衣料好坏,才在微弱的光线下为他包扎。
“你是天真的还是单纯,人都快死了哪挂记得了一件衣服,又不带进棺材里。”他镜片后的眼神闪了闪。 撼骚避避扭瞪辎
“你别动不动就提死,你到底受了什么伤?我送你去医院。”把人救死了她也会怕。
“是枪伤,你抬得动我吗?”嘴角带着嘲笑,他眯起眼观察她,倏地一僵的表情。
她八成把他想像成逞凶斗狠的黑帮分子份,虽然他的真实身份是游走黑白两道的“黑社会”。
向水心吞了吞口水不敢碰他。“你能自己站起来吗?我打电话……”
“报警?!”眉一挑,他故意紧抓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滑的腕侧。
“不……不是……是叫救护车啦!”她快哭出来了,声音抖得害。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和通缉有案的大坏蛋不一样。”轻声地安抚她,真怕她哭给他看。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个个都阴险得很,他很久没见过真正清如水的干净女孩,也许,他该自私点收起来当老婆,省得一天到提防被某人算计。跑得够累了,明知最终的结果是“死牢”一座,可自找和被人踢一脚的感觉是天壤之别,他得合计合计。
“你是警察?”她稍微靠近试着撑起他的身子,提心吊胆地注他的一举一动。
男子摸摸染了些血的脸。“我像吗?”
“我不知道,我一向没有识人的眼光。”向水心诚实的摇摇头,好人坏人在她眼中都是人。
“实话很伤人,你不怕我卖了你?”他很想笑,但作疼的伤口不配合。
“你不是快死了吗?卖了我是收台币还是冥纸。”她会烧座金给他,以免他死不瞑目。
“嗄?!”他顿了一下放声大笑,一手搭在她肩膀起身。“你真可爱。”
“不……我一点都不可爱,你死了以后千万别来找我,我爸。很凶的。”像钟馗,这句话她搁在心口没说出。
睨了睨她急得涨红的脸蛋。“要不要当我老婆?福利随你开。”
“你……”她呛了一口气地用尽力气扶他。“快死的人不要乱开玩笑。”
“谁说我快死了,你是阎王还是死神?一笔定生死。”嗯!青年味道,很合他胃口。
差点跌跤的向水心被莫名的力量拉回,她狐疑地望着他。
“你说的呀!”
“我像医师吗?”他身于是倾靠着,但脚步可不曾浮跨,稳如泰山。
胜之不武,骗个单纯女孩为妻会不会遭天打雷劈?男子好心情地眺望无月的星空。
“你不是。”
“喔!你的识人眼光因人而异?”他感兴趣地俯在她颊边倾听。
心跳加速,她脸红得像是圣女番茄。“你……你不要靠我”
…太近……“
“害羞了?”脸蛋热得可以蒸虾了。他心底好笑着,刻意减压在她肩上的重量。
“我送你去医院。”她不敢多说,因为医师的身上都有一股药味淡而不浓,若不仔细去闻是闻不到,而她有老爸所说的狗鼻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她考虑了一下。“向水心。”
“当我老婆如何?”他在笑,眼底躲着深沉的心机,似真似假“不要。”她直截了当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他还没被人嫌弃过。
“我又不认识你。”说不定他真的是逃犯,她不能惹祸上门说得有理,他太莽撞了。“我决定追求你,我叫……”话在口
尖尚未吐出,猛然一叫的向水心听见远处校园报时的钟声。“是了,我老爸会急昏的。”
当场被抛在临医院门口十步的男子为之愕然,她……她尽然把重伤的人放在一旁,急急忙忙奔向最近的电话亭。
男性的自尊呀!他伤得好重。
“白虎呀白虎,你真是丢尽男人的脸,还好没人认识你。”
昂藏的身躯已不需要人扶持,白虎堂堂主白少虎状似无事人般地走到佳人身侧,取下眼镜放出十万伏特的电波,语气仙人的低喃。
“老婆,你不扶扶伤重的亲亲老公吗?”
她顿时眼一瞠,张口结舌,话筒另一端有道大吼声被忽视。
第二章
他住院了。
生平第一次让外人开刀取出子弹,生平第一次住进非龙门体系的医院,生平第一次他利用巧妙手法拗到个特别护士,也生平第一次为女人动了心。
很奇妙的感觉,难怪那几位共患难的手下兼兄弟纷纷“变节”,各自挽着心上人游山玩水去也,没空处理堆积如山的门务。
她不是他所见过最美最艳的女子,毕竟龙门出俊男美女,美色之于他已然是司空见惯。
可是他却觉得她很好看,略腴的瓜子脸有股古典的气质,看起来很好捏的模样,引诱他的狼手不安分,多次捏得她哇哇叫。
他最爱看她藏不住话的明媚双眸,明明想远离他又不得不与他同处一室的无奈,仿佛是朵浮在水面上的青莲,对水面下鱼儿的啃茎无能为力。
逗弄她成了他最好的消遣,瞧她嘴嘟得高高地隐忍着怒童,玫瑰般的润色唇瓣在她抿咬之下更显娇艳,他真是太欺负她了。
踌躇不前的向水心看着一粒五百元的昂贵水果。“省着点吃,还有别再叫我老婆了。”
他总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管人家的异样眼光,纠正了好多次,依然故我,真叫人头大。
要不是医院里的人都明了她的个性和为人,体谅她的身不由己,否则传出的流言必定不堪入耳,她也不用清白做人了。
“老婆,你在替我省钱呀!真是我的贤内助。”一张笑面叫人看了生不了气。
向水心好想叹气,她救了一个疯子。“你怎么会受伤?”
“如果我说是偷看公鸭和母鸡在玩亲亲,被旁边眼红的鹅误啄,你信不信?”他的话虚实参半。
“别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女生,枪伤和啄伤我还分得清楚。”手术时她在场,接过外科医师夹出来的子弹。
“夫妻是一体,我可没欺瞒你。”他的笑中有一丝血腥。
他是太大意了,多年来的得意让他轻了心,不把其他小帮小派看在眼里,以为不过是乌合之众,三两下就能扫得干干净净。
谁知蛇鼠窝里出枭鹰,枪法之快不下于神枪手朱雀,一时不察中了暗算,没能及时追上杀手级的人物。
常常闪朱雀的子弹习惯了,因此身体反应自然的避开重要部位,不让对手得逞的射穿心窝,仅是卡在肩胛骨近心脏五公分处。
对他而言,这一击并不算严重,他是跑累了才坐下来休息一下,思考开枪的人会溜向何方,受何人指使,他有几成胜算。
正准备起身活动筋骨好将人擒到手时,轻盈的女子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怕一身的血吓坏夜归者,因此委屈的与垃圾为伴,准备等她过去再动作。
谁知天注定的姻缘跑不掉,偏偏她好心的当他是流浪狗关心,一条红绳就这么往脖子一套,她大概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送了块肥肉到老虎口中请他享用。
“不说就算了,我不强人所难。”她的好奇心没有想像中的重。
“不成,你要有福尔摩斯追根究底的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她窘困的表情非常有意思。
“为什么?”她不惹是非,平平安安便是一种福。
白虎邪笑的勾起唇。“因为你是我老婆。”
“我……”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一个头两个大。
“你脸红的模样叫人好想咬一口,要不要削颗苹果代替?”猫抓老鼠的乐趣不在于裹腹。而是过程。
他适时地给予台阶下,免得她羞得脑溢血而亡,到时上哪找个让他兽性大发的俏娘子来疼惜,时松时紧的慢慢灌输她既定的事实,不知不觉中接受她视为“疯子”的他?
狡猾不露锋芒是他的特性,人称“笑面虎”可非浪得虚名,一张笑脸背后藏着万把利刃,无声无息地射向敌人的咽喉。
生命在他面前不过是一堆灰尘,他不嗜杀戮,但也绝对不是善人,手下之魂不计其数。
若问他今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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