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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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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乡民没注意赶紧将奥巴马扔来的包裹塞进那只大包裹当中,而后与周毅一人一只扛在肩上。
几位庄丁一直忙碌着,他们只注意到再没有人钻进洞口,一点没发觉奥巴马什么时候从洞里出来,当然,也没能察觉王小川的小动作,见到时穿开始下山,他们也相互搀扶着,抬着尸首下山。
抵达山下的时候,守候在那里的庄丁迎了上来,脸色颇有点愤愤不平,但抬尸首的两位首领低声说了几句,庄丁们马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并分出人手轮流抬着曾癞子的尸首——曾癞子毕竟是个外人,为一个外人赔上满村的百姓,实在不值得,如今时穿给了他们出路,表示不愿追究其余的人,而他们只付出了一个同伴的伤亡……想一想,他们宁愿官府能息事宁人,为此,不惜向曾癞子姑母隐瞒实情。
一行人重新来到下面村庄,村口已被庄丁封锁了,他们封锁村口不是针对时穿,是不想让知情者告诉曾癞子姑母,而时穿也不想进村,他摆了摆手,挑出六名身体健壮的庄丁,用商量的口气说:“帮着抬尸首下山,每人五十文。”
被点名的庄丁有点犹豫,王小川一瞪眼,凶恶的说:“给什么钱?衙门的差役,抬到府衙去,我给你们差役票子,充抵今年的差役……哼。便宜了你们。”
《差役法》是目前新法当中,少数几个还在实施的法律条文,在《差役法》下,破家的农民超过百万,王小川张口说这是《差役法》下的差役,村民们哪敢抗拒,便低声商量了一下,同意那六人继续抬着尸骸,随时穿去县衙报到。
临出村的时候,时穿随口问了一句:“这个村子叫什么村?”
乡民稍稍愣了一下,回答:“石家村,曾癞子的姑母嫁的汉子姓石,癞子从小被姑母唤做宝儿。”
“那么,也就是说:曾癞子在你们村,也被叫做‘石宝’。”
乡民默默点头,时穿嘴角浮出一丝鬼祟的微笑,引领众人继续前行。
路上经过时穿存放狼崽的村庄,得知狼崽与那些兽皮已被老农连夜转送山下,时穿也不停留,带领众人打着火把连夜赶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崔庄,六名庄丁几乎已经累趴了。
找来一具廉价的棺材,用石灰保存了已经微微有点发臭的曾癞子尸体与首级,把一切都安置好了之后,时穿来到前院,那些庄丁已经摊手摊脚的躺倒在地上开始酣睡,时穿皱着眉头招呼管家:“把他们都喊起来,身上臭臭的,让他们洗一洗,准备一顿早饭,让他们吃了睡。”
王小川虽然没有抬尸首,但连续走了一天一夜,也累的脚步发飘,他有气无力的反驳:“大将,哪用给他们食物,应付差役,都是自带干粮的。”
时穿没有理睬,继续吩咐管家:“每人数五十个铜板,等他们醒了分给他们。”
王小川嘟囔:“给吃的就罢了,怎么还给钱。”
时穿眼睛一瞪:“我答应他们的——我的话只说一遍。”
一番忙碌过后,时穿正打算找地方睡一会,隔壁崔小清姑娘听说时穿回家,派来女使催请,女使神色很焦急:“大将,我家小姐请你过去,有大事相商——事情紧急,不得不请大将现在动身。”
时穿答应了一声,换过衣服,随着丫鬟走出去,当他来到前院的时候,几个仆人正在给抬尸首的庄丁擦拭身子,管家纳什上前为难的说:“主人,这些人叫都叫不醒,另外,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臭了,怕要好好洗一洗。”
时穿摆摆手:“一身布衣不值几个钱,人心才值钱——给他们每人备一身短褂。既然叫不醒他们,就先抬进耳房让他们继续睡,什么时候醒了,喊他们吃饭,然后把钱分了,让他们跟随去县里……剩下的路程用马车,不需要他们抬尸首了。”
崔小清的丫鬟在一旁紧着催促,时穿不好停留,匆匆随着丫鬟赶到崔小清那里,崔小清早早的在堂屋迎候,见到时穿出现,顿时松了口气,劈头就说:“长卿,你还不知道吧,高老爷造反了?”
时穿一付很茫然的表情,可那副表情很假,他讶然问:“高老爷是谁,我跟他不熟?”
崔小清急忙回答:“你知道摩尼教吗?高老爷是摩尼教楚州地界的莲主,人人尊称为高老爷。”
“楚州?这个时间……他们闹得很大吗?”
崔小清跺脚:“这几天你在山里,不知道外面情况,楚州离我们海州并不远,只隔着一个涟水军,听说高老爷已经夺取了楚州三个县城……我还听据说:贼匪约十万人,正在围攻楚州州城。”
时穿突然想起来……摩尼教,似乎方腊也是摩尼教的,论起来,时间也差不多是方腊起义的时间了,难道这是方腊的前驱——传来穿越者也不能先知先觉啊,因为他们携带的信息量过于庞大,许多事情反而事到临头才能记起来。
可是,历史并未记述楚州有个高老爷,只记得方腊之前,杭州也有邪教“起义”;方腊之后,继承者是钟相、杨幺,被人称之为钟老爷、杨老爷……这位高老爷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历史,在这一刻真的改变了——摩尼教后来被称为白莲教,大诗人陆游曾写过一封奏折,揭秘白莲教内幕,他奏折中也称“白莲教”为“明教”。因为陆游写的内容,对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隐秘宗教揭露甚多,后人常常认定,陆游曾经潜入过这个神秘宗教,做过间谍一类的伙计。可惜,陆游现在还没出生,那份奏折……
曾癞子脚上穿的鞋子,绣有特殊的莲花印记——按陆游的说法,这种特殊莲花,是白莲教内部暗记。时穿正是看到曾癞子鞋底的莲花,这才决定不留活口,将曾癞子格杀当场。可他没想到,这一出手,竟然引起了历史的重大动荡。
曾癞子后来确实参与造反了,他被捕后又逃出县衙,然后直接投奔了方腊。造反是要被株连的,为了不祸及姑母,他改名石宝,成了方腊手下大将……
“我以为周围的邪教人员只有一个,只要灭了他就能保证附近的安宁,嘿嘿,原来高老爷都已把势力发展到了楚州……这只小蝴蝶将引起什么样的风暴,真是期待啊!”时穿悠然神往的问:“你的邻居,方大户在楚州歙州一带是否有亲戚?”
崔小清没反应过来:“问这些干什么?方家是七年前从歙州迁来的,原先只是两三人住在城里,后来来海公子这座庄园搭并伙,逐渐的将族人迁来……听说邻近的几个州县已经开始闭城,海州城虽然好一点,但我听说有股山东来的匪寇正向这里袭来,准备呼应高老爷。
据说那帮山东匪寇已经蹿到了淮阳军那里,再往过来点就是(海州)沭阳县了,这几天城中人心惶惶的,村里几家大户商议着自办团练——这事正好该你出头,我一个女人家,名下庄户虽多,但实不方便出头露面。”
“不妨事,楚州在两浙一带,我们与楚州中间还隔着一个涟水军!”时穿的微笑给人以宁静,崔小清慢慢的镇定下来,只听时穿继续说:“这也算是‘天下震动’吧,摩尼教的莲主……曾癞子鞋底绣的莲花?五年前从歙州搬迁来的方大户?……太有意思了。”
第158章 当仁不让
崔小清点头:“你这么一说,可是有点蹊跷——我还是从方家得知高老爷造反的消息,按时间计算,高老爷最多三天前开始造反,方家居然比县衙还提早得到消息,如今县衙还没表态,他方家就急着要组织团练,确实有点操切,咦,这种日子住在乡间,实在让人揪心,你什么时候回城,我随你去城中住几天。”
时穿摸着下巴,试探地说:“这座庄园到你手上,海公子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崔小清思索了一下,回答:“海公子确实说了几句,说庄中库房里存有木墙,万一有事就将木墙搬出来,将几个路口一堵;邻近几家墙头再搭上木板,彼此间从空中联通,整座村子就成了一个石堡……啊,还说我院中那夏季储冰的冰库也可以躲藏……可如今我院中都是女人,这人心惶惶的时候,恐怕……”
时穿站起身来,劝解:“既然你不安心,那就跟我走吧,在这个院中我有二十多名家丁,留下一半在村中,你跟下面交代下,庄上的事情让我的管家穆顺出面,以后有事让他去城里通知我们,我们明天一早动身。”
崔小清展开了一个笑颜,但马上她似乎心定下来,慢慢坐下说:“既然大将这么说……啊,我们倒是不必急着走,我收拾东西也需要几日,听说你院里也在开炉酿酒,恐怕你一时间也走不脱,不如,你先派人把尸首送回去,问问县衙是怎么回事?
啊,说起来,真要躲在城里,乡下这块也让人操心——我如今一个女户,只剩下眼前这点养老防身的资本,万一让人祸害了,下半辈子谁养我?哦,不如等你把酒酿完了再一起动身,这段时间,恰好让你的管家出面,把我庄丁编练一下,万一有事,至少能够自保。”
时穿懊恼的打了个哈欠:“你……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急匆匆的把我找来,决定了的事情又犹豫不决,我可是赶了一夜山路的,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崔小清眼波流转,横了时穿一眼:“你放心,总不能让你吃亏的……我还能短你几口饭吃,来人,把银耳羹端过来。”
时穿赶忙摆手:“银耳羹,还是算了吧,那玩意不经饿,让我拿银耳羹当饭吃个饱,准能吃穷你,咱还是大饼牛肉实在。”
崔小清猛然想起来:“呀,你送我的狼肉还在,刚好炖了两天了,我让人给你端碗肉汤,你坐着慢慢吃,听我细细说。”
时穿无奈的坐下来:“你刚才说城中乱成一团,不知道黄娥她们怎么样了,我心中挂念不下……”
崔小清扬手招呼几位庄丁:“快去给城里送信,告诉城中那些时大郎的小娘子……什么?呆子,去城里问一下,就问‘时大郎那群小娘子’,无人不知的……告诉她们,说大郎已经安全返回,如果她们觉得城里住的不安全,可以到乡下躲几天,崔庄也不算远的路,刚好出城散散心。”
时穿坐了下来,好奇的反问:“你刚才不是说要躲入城中吗,怎么又让她们躲来乡下?”
崔小清嗔怪的望了时穿一眼,恰好几位婆子端过卤好的狼肉,以及热腾腾的肉汤,崔小清赶忙抛给时穿一个白眼:“快吃,热汤都堵不住你的嘴。”
方大户家的带着一群人进入崔小清的屋子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景:时穿蹲在小板凳上,小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肉汤与酱肉大饼,他西里呼噜埋头吃着,身穿俗家服装的妙泰坐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手里替时穿打着扇子,眉眼全是温柔。
见到方妈妈带着人进来,崔小清扬了扬帕子,也不起身,直接招呼大家就座:“都乡里乡亲的,我就不客气了,方妈妈你们自己找凳子坐吧,大郎他追捕凶犯,跑了一天一夜的路,没有吃一口热汤,且等他吃完了,我再招呼大家。”
几个人找地方坐了下来,方妈妈阴沉着脸问:“崔姑娘,我昨日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没有,眼见的这世道越来越混乱了,咱不能不未雨绸缪。”
崔小清咯咯一笑,看了一眼身边依旧背对着大家埋头吃饭的时穿,回答:“我一个女人家,听不惯打打杀杀的,只觉得楚州的事情离我们太远,还是听听官府有什么打算吧。”
方妈妈手一挥,大包大揽的说:“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商议好了:有人出人,没人出钱,你家的佃户最多,出三十个人吧;其余几家凑一凑,拢共凑出五十个人来……这么丁点人抽出来,其他人帮把手也就把农活做了,而后让团丁们围着村四处转一下,使宵小歹人不敢来村中捣乱,也就是了。”
崔姑娘笑着反问:“我一个女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只是不知道这团练办好后,由谁牵头?”
方妈妈回答:“你一个女人家确实不好出头,我们几家已经商量好了,不用你出头,方家的、余家的、赵家的各出一个当家男子,除你之外,其余几家中数我家出的人最多,便有我儿牵头,余家赵家各自带领一队人马,三班轮流着,一定能护住庄子。”
崔小清咯咯一笑:“瞧方妈妈说的,我出三十个人,人数上我出的佃户最多,团练权责上却没我啥事,这不等于让我拿出三十个青壮人手,任凭各位使唤吗?”
方妈妈马上回答:“咱们都乡里乡亲的,计较这个干什么?再说,团练办好了,大家不是得到安全了吗?你是庄中首户,为了全村利益,多出点,为大家谋福,也是应该的。”
崔姑娘马上回答:“那我就再多出一点力,指派一个团练指挥如何?”
方妈妈摇头:“我们其余三家派出来的可是当家嫡子,你派一个管家当团练指挥,这不是糟蹋人么——身份都不相称啊!”
崔小清手一指时穿:“谁说我要派管家去,明明是一个良人嘛。”
方家的脸色发青:“这个人,我听说他住城里。”
崔小清故作惊诧的瞪大眼睛:“这么多日子了,妈妈还不知道,海公子已经把他的宅院赠送给了时大郎,如今大郎也算是我们庄子的一员了,他手下可是兵强马壮,个个都是厮杀汉。”
方妈妈噎得喘不过气来,旁边赵家的试探的问:“时公子打算以后搬到乡间住?”
时穿仔细的喝完最后一口汤,轻轻的把碗搁到桌上,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回答说:“我在城里有差事……”
在座的几个当家女人轻轻松了口气,时穿马上又说:“然而田土才是根本,这里有我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田土,总是要照看的。”
众人沉默不语,等了一会,余家的询问:“那么大郎认为团练这事怎么样?”
时穿点头:“确实要抓紧着手了——只是这个小村落,五十个团练怎么够用,不如十丁抽一,至少组织一百人。崔姑娘出三十个人,也少了,出五十个人吧我手下能打能厮杀的人多,拿二十人出来,如此,这团练指挥我就不客气了。”
方妈妈脸色很不好看,她像牛一样喘了半天粗气,起身说:“既然办团练的事情有变故,大郎还请等我跟当家的商量商量,再来回复。”
“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时穿皮笑肉不笑的说:“都乡里乡亲的,危难时刻,咱们这些村中大户,为了村里的利益,多付出一点少付出一点,还能跟乡亲们计较——团练指挥,我当仁不让。今晚我的人手,崔姑娘的人手就能聚齐,几位,到时候别忘了让自家佃户也来报到!”
方妈妈脸色阴沉的领着几名媳妇出门的时候,正好,她们出门时,抬曾癞子尸首的六名庄丁睡醒了,这几个人换了一身布衣,过来拜谢时穿的招待,与方妈妈等人迎面撞个正着。方妈妈愣了一下,她似乎误会这群庄丁是时穿找来的帮手,很是戒备的看了一眼来送别的崔小清,沿途再也没说什么。倒是庄户们见到浑身绫罗绸缎的方妈妈,还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稍倾,崔小清送完左右邻舍赶回去,吩咐几个抬尸的庄户人先等着,等她返回堂屋时,发现时穿正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茶,崔姑娘扬着手帕,清脆的笑着,坐下来说:“真是的,一计不成又使一计……庄子里团练如果办成了,整个村子的武力握在他们手里,那他们还不是想打哪个打哪个,我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这下子好了,大郎这一搅局……”
时穿一边品着茶,一边思索着说:“造反,可不同与平常的刑事案件。接下来几个月,朝廷一定会调遣大军,准备征讨,所以团练的事情,能筹办起来也是件好事。我今后城里乡下两头跑着,如果村里能筹建一个团练,就是住在城里也不用担心此处。”
时穿说这话的意思是:此处可算是我的藏宝点,咱仅有的一点财产都藏在这里,如果这里不安宁,那我人在城里,也放心不下啊。
“我在城里还打算开一间煤饼场,不过城里的土地寸土寸金,店铺门面开不大(东西藏不下),如果把制作煤饼的厂房搬到乡里,却是一个出路——哦,正好借此隐藏人手以及……
办团练嘛,召集来的都是青壮,咱可以上午训练,下午让他们到团练作坊工作,顺便给他们发点补贴。只要团练收益高了,共同的利益会把团练绑得紧紧的,哦,好吧,是紧紧聚拢在我们身边。这样的话,一百人太少,我们应该把邻村的团练也兼并起来……”
崔小清赶紧打断时穿的话:“呀,你想造反,要这么多兵干什么。”
第159章 意乱情迷
时穿马上醒悟过来,羞惭的笑了:“哈哈哈哈,瞧,一个造反的消息,连我都不得不动作起来,别人恐怕也是这样,这件事过后,天下各处恐怕也是沉渣泛起——确实该组织团练保护好自己了。”
崔小清摇头:“不切到自己的肉,怎么会感觉到痛?那些大户组织团练,不过是想掌握村中大权而已,此处庄子原来也是个小户,跟方家有亲,海公子替我买下村中土地的时候,也用了一些手段,或许得罪了方家上下。
以前我住在庙观中,平常不来庄子上,又因为在朝廷那里我不纳税不应差,所以钱粮簿上把这里称为‘崔庄’,方家贪图赋税钱粮上的优惠,忍下了这口气,但自从县里在钱粮簿上给我立了女户,这地方的赋税又恢复了,我崔氏享受女户优惠,方家一点便宜没占到怎会甘心?
如今他瞧他们左一招右一招的,不过是想把村中的大权重新捏在手里,好让我屈服而已……”
时穿吃了一惊:“女户——你已经把度牒卖了?”
崔小清笑着解释:“傻子,桃花观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在其中并没有替观上遮掩,这丑闻一出,道监不满意,道观不满意,我已经被赶出道观,海州无赖子看中我手上的度牒,心思蠢蠢欲动的,我留着度牒招灾惹祸呀?
这年头,想买度牒的,谁想着读经修行,不过是家产大了,想买个度牒把田产寄放在度牒名下好躲避差役与赋税,能有这份想法的,多是些势力雄厚的大员外,我留着度牒无用,不如卖予他们结个善缘,也好彼此方便。”
“哦,你没了度牒,这崔庄又设了女户,那方员外还争什么?难道你嫁入他家,官府还不取消女户?”
“噫嘻,我若真嫁了,官府自然会取消女户的——海州一地总共才三个县,这还要算上海州府城本身。海州地方官的粮赋资源并不多,怎肯设立那么多女户?
不错,海州城是知名的六大茶市,茶商的金银塞满了地窖,他们买起土地来,动不动就是一千顷,我这几千亩土地算什么?可这些都属于州衙,县衙只能干看着,唯有城外的乡土,才是海州县的税源。
这里,原先不过是某茶商名下田产的一部分,那位茶商买地的时候,都是零零星星的,费了多少年功夫才聚集起这块土地。眼前这庄子,除了方家之外,其余各家都是早先居住于此,房子都建在自家田头。后来海公子建庄,他们才把屋子重新收拾一下,聚居成村。
此处今日叫做‘崔庄’,但如果被哪个茶商看上了,一掷千金的买下来,也许这个村子会被推平,成了别人田庄的一部分,也许它会改个名字,随那位茶商的姓——方家的,未必不是存着这种想法。
这村落如此靠近海州城,虽有种种不便,比如土地贫瘠,人口密度大……但几千亩土地一个姓,说到哪里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方家为此舍弃一个女户,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海公子在此处设立庄子,真是精心选择啊……我不走了,就在村里多呆几天了——我也是村中上户之一,居然一点不知道村中的状况。”
崔小清翘起兰花指,端起茶杯品尝了一下,那殷红的嘴唇,衬上定窑的白瓷,颜色对比非常鲜明,红得更艳,白得如玉……察觉时穿看愣了,崔小清满意地抿着嘴,偷偷一笑,接着解释:“这村落其实简单,总共六个姓。加上这六姓分家出来的人,也就十几个家族,三百余户。
村里独门小院居住的,基本上是村中佃户,靠租种别人的土地为生。而村中几个大户都在城里有铺子,当初海公子为了把大家绑在一块,在村中建了几个作坊……我的佃户当中,在作坊里务工的占大多数;在田里忙活的,反而是家中最没出息的。
这三百多户、十余个家族、六个姓氏,枝枝蔓蔓的,彼此都有亲戚关系。唯独你我是村中的外人,不过,这庄子周围的土地,基本上属于崔姓,而佃户居住的房屋,土地属于海公子,连屋子都是海公子建的——不知道这部分转到你手里了没有?”
时穿摇头:“海公子只赠送了我一套房子与八十亩地,其他的,海公子未曾提起,也许这些土地的产权,现在转回施家。”
崔小清横了时穿一眼:“即然这样,八十亩土地连养家糊口都不够,你操什么心,不如赶紧回城去……哎呀,我怎么忘了,门房里还有六位庄户,说是跟着你来的,要感谢你的招待,你见不见?”
感谢时穿的招待,怎么跑到崔小清家里来感谢?老管家穆顺怎么不让那几个人等一等,而崔小清竟然放他们进门了——这里面隐含的规矩风俗,时穿一点都不懂,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既然崔小清毫不介怀,他只好说:“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再见到时穿的时候,抬尸的庄户们听说大将本人也是农户出身,感觉更亲切了,他们公推一名庄户出来再三感谢:“大将厚道,我等应付差役,原本想着耽误农时了,没想到大将特意赏我们50文钱……大将还格外体恤我们,在我们酣睡的时候,替我们擦身、换新衣服……”
崔小清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直接喝斥:“有什么话直说,大郎赶了一夜路,早已倦了,哪有心思听你们云山雾水的絮叨。”
时穿点头附和,几名庄丁彼此看了一眼,公推出来的那位庄户上前大礼参见时穿,说:“大将,我等醒来的时候,看院里忙忙碌碌的,也想搭把手。大将是个厚道人,如今又是农闲了,大将待我们如此宽厚,您若有什么雇人干的活,没说的,咱庄户人家,有的是一把力气与闲暇时间。”
“好啊,你们去县衙交付完差役,不妨来我这里一趟,我这里正缺人手……哈哈,你们这六个家伙轮流抬担架,走了一夜路都不歇脚,这份体力,我看着眼红——如果你们愿意,不妨就留下来做我的庄客,我有的是活干。”
那庄丁回答:“今日在大将屋中起身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彼此商议了,咱帮着大将抬尸首下山,虽然是应付官府差役,但恐怕已经得罪了本村村长——咳咳,就是癞子他姑父,大将若是愿意雇用我们,我等在原先村里的几亩地,不值什么钱,不如卖了土地,随大将做活,也算一个出路。”
崔小清连忙插话:“大郎已经肯了,你们下去吧。”
庄户们告辞——剩下的事,是跟老管家商议雇佣合同……
崔小清轰走了庄户,起身招呼时穿:“大郎累了,我已经让人布置了厢房,你那院子忙忙碌碌着酿酒,吵闹得很,不如在我这先歇下,等你那酿酒炉子开始生火,我喊醒你,好让你回去照应。”
这一天晚上,时穿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恍忽中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绮丽的梦,先是一条火热的身躯钻进他怀里,没等他清醒,一条香滑软腻的小舌有如蛇一般伸进了他的口腔,诱惑着他的神经。时穿感觉到一阵迷糊,不甘示弱的伸出自己的舌头,和这灵活的小蛇纠缠在一起,不眠不休。
时穿他不愿醒来,伸手搂抱着怀中的身躯,感觉到左手捏住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东西,噢,那软中带硬的触感实在是太美妙了,一阵阵快感直冲大脑,这时他感觉到一双娇软的玉手抱着他的脖颈,一张小嘴吐气如兰,喘气微微,怀中的娇躯也变得火热。
时穿感觉到心砰砰跳得好快,他的手摸到两座饱满的玉峰……很显然这个时代没有胸罩什么的,手下两粒小葡萄逐渐变硬,在它的顶端,两个鲜红欲滴的樱桃,像是示威似的骄傲挺立着。
怀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噢,手上那东西实在是太完美了,像两个反扣的玉碗似的,饱满而坚挺,手感极有弹性,让人爱不释手……一阵意乱情迷过后,时穿闭着眼睛,喃喃问:“这就是许诺的好处吗?”
哦,也似乎只能如此了,怀中的那个娇躯,现在除了自己,还能拿出什么犒赏时穿……
这个时候不需要睁开眼睛了,短暂的外出捕盗时间让时穿有了放纵的借口,他依旧闭着眼睛扑在了对方的胸前,一口含住那粒葡萄,舔咬吮啮起来,同时右手盖住了另一粒,轻柔的抚摸揉捏起来……
闭上眼睛,呼吸着动人的肉香,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过去,回到了那因病早逝的爱人怀抱……时穿不厌其烦的在怀中的玉笋上舔着、吮着,时不时的还把樱桃般的小粒含在嘴里轻吮,并用舌头沿着它打圈……在他的轻捻慢拢下,感觉对方胸前的两粒樱桃变得更加坚挺起来,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难耐的轻哼起来:“嗯……哼……嗯……”
耳边听着娇媚无比的娇哼,时穿心中的欲火更加炽烈,他依旧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感觉到对方双颊火热,鼻息咻咻,双手则难耐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第160章 扯大旗作虎皮
第二天,早晨起来神清气爽,时穿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身边空空荡荡,昨夜的一切恍若一个梦境。
然而,他鼻翼中依旧闻到淡淡的幽香,仔细看一看枕头上,那枕头上还余着几根青丝……
院落中传来几位女使轻声细语的谈论声,时穿翻身坐起,听到女使们断断续续的说:“……这动乱一起,粮价……恐怕流民……村里……”
稍倾,一声响亮的那嗓门喊道:“家主醒了吗,快喊起来,城里回信了。”
时穿赶紧在屋里答应:“我,快进来吧。”
跟进来的不仅有家仆,崔小清一身淡妆,脸颊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平平静静地尾随这报信的仆人走进来,见到时穿正在披衣,她微微侧了侧身,吩咐女使:“快去端汤水来,给大郎净面。”
赶来报信的家仆是海州本土人,所以他对时穿的称呼完全是打工者的称呼,只见他鞠了一躬,递上一份邸报:“家主,这是黄娥姑娘刚从县衙得到的邸报。高老爷叛乱,海州震动,家主未归,黄娥姑娘去县衙探问消息,顺便拿了这份邸报,听说家主已经安全了,担心家主不知外面的情况,让我将这份邸报带来。”
邸报上头一条消息是:朝廷任命苏州供奉局供奉使童贯为征讨军主帅,并开始在苏州调集部队……似乎,一场大规模平叛战争迫在眉睫了。
除了送来邸报,黄娥倒是什么话也没说。这个时候,显得若无其事的崔小清上前,在时穿身侧端详着邸报,淡笑着说:“你家小黄娥跟家人联系上后,可是本事了,连朝廷的邸报也能这么快弄到手。”
时穿伸手一捞,崔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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