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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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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李逵继续大吼着,得势不饶人的冲进弓弩手的队列,许多弓弩手还没来得及把弩弓端起来,李逵左右开弓,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
“快退快退!”领队的大将连声招呼。
作为一个都指挥使,杨志打顺风仗的时候,对战机的判断是合格的。李逵冲开盾墙,杨志立刻挥手召唤大家跟上,随即,他带着另一队人马贴着火墙侧击。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大将阵营,大将们穷于应付李逵那队人马,杨志这头便疏忽了。这时的杨志轻易在火墙边站住了脚……
这时,大将们的阵型已经散了,多数大将陷入各自为战,少数大将转头准备重新回到火墙另一边,正好被杨志兜了个正着,双方一接触,立刻厮杀的你死我活。
稍后,泊位区正在上船的梁山好汉见到,能腾出手的人员立刻赶上来帮忙——援兵当中有小李广花容、有没羽箭张青这两位优秀射手,大将们更是组织不起有效抵抗,片刻之间,大将们如汤泼雪。李逵厮杀了两个来回,见到周围不再有站立的大将,他一眼扫过,见到几位大将还在血泊中呻吟,便挥起斧子,上前一斧一个,看下伤员的头颅,而后欢声大笑:“痛快痛快!”
这个时候,李彦正在火墙另一边,隔着火焰听到对面惨叫连连,紧接着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哪里大笑,李彦脸色阴沉的转过脸去,下令:“斩杀所有梁山俘虏!”
“不可!”一位部下连声阻止:“承信郎,大家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人,胜败源自个人手段,生死却由天命。如今胜负已定,那些人能侥幸活下来乃是天意,我等已经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不妨慈悲一点,把他们移交官府,接下来不插手他们死生的事情,也是给儿孙积福啊!”
“正是正是!”无数大将迎合说:“承信郎,你也是老人了,惯例:分出胜败后,若对方能侥幸活下来,咱还得负责医治,负责把对方好好移交官府——斩杀俘虏,这种事咱们做不出来。”
“梁山贼做得出来!”李彦赤红着眼睛,指着对面的火墙说:“咱们派出去三十二人,竟无一人突围而出……你们听,这么长时间了,对面再无一声呻吟,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连伤重者,连投降者都全部杀了,凭什么梁山贼做的,我们做不得?来人,斩杀所有俘虏——这是命令!”
周围的人没有动,李彦再度大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经地义既然梁山贼杀俘了,那就别指望我们善待俘虏——唯有这样,才能组织他们继续杀俘。唯有以牙还牙,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这个道理大家听进去了,大将们开始挪动脚步。有大将再问:“承信郎,刚才我们已经移交州衙一批俘虏,是否要把他们也要回来?”
“要回来——杀以杀止杀,佛经云: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既然梁山贼喜欢杀戮,那我们就给他杀个痛快……去跟州衙说明情况,反正海捕文书上对他们的悬赏是‘生死不论’,头颅交给衙门领赏,把他们的尸体扔过火海,让梁山贼也瞧瞧,我们也不缺霹雳手段。”
“敢不遵命!”事关大将们的生死,大将们不再犹豫。片刻间,大将们一个完成往返,他们用板车推来无数尸体……以及一个活人。
“怎么还有一个活的?”至今为止,对面不再发出一声声响,李彦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恐怕落实了,正处于狂怒状态的李彦心中击溃就有愤恨……不带这样的啊。大家都是玩刀枪的,与人留一线生机,也是给自己一个方便,梁山贼怎能坏了规矩?
愤怒的李彦见到大将们推来一个活人,暴怒的问:“我们只要他的尸体,头颅留给衙门领赏,要活的干什么,杀了!”
有大将嚅嗫的解释:“承信郎,这是梁山首领索超——是时承信带人出去俘虏的。”
李彦愣了一下,马上问:“怎么把他弄来了?”
大将们解释:“我等前去衙门一说,衙役也很愤怒,蒙县尉当即带人验明牢中的梁山贼正身,准许我们当场问斩。轮到索超时,蒙县尉说这厮他们不敢决断,让我等推过来有承信郎处置……他说,反正都是承信郎干的,承信郎的俘虏由承信郎动手,衙门也好交代。”
李彦沉默片刻,立刻下令:“那还等什么?承信郎那处我去解说——把这厮杀了这样一个重量级人物咱们都敢杀,我看梁山贼还敢乱杀不?”
火墙对面,黑旋风李逵听到海州城方向久久无动静,爽快的大笑着,对杨志说:“啊哈哈,这下子他们知道厉害了吧,瞧,这半天工夫,对面毫无动静……咱们早这么干,早就安生了。”
杨志翘首向海面望去,这时,张横已经从右斜街甲士战船赶来左斜街,他的船停在左斜街泊位区顶端,屏护着左斜街的船只出港,而梁山的水军将领们,已经收拢船只准备出战,至于其余的人,则在加紧督促货物装船,头领宋江在长堤上焦急的踱来踱去,等待水军头领提前打开一条通道。
“早这么干,恐怕也没效果!”对于陆上部队来说,时间并不紧,至少他们要坚持到水面交战分出胜负来,所以杨志有时间跟李逵聊几句,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语气和缓的分析:“李彦要的是逐步压缩我们的活动区域,现在水面上呐喊声声,想必李彦在火墙那头已经听到看到,所以他不急,他要等时承信动手,这才两面夹击。
而之前,时承信未曾赶到,李彦的任务就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打乱我们登船的步伐,并拖延时间——那个时候,即使攻击失败,他也必须不断组织人手过来袭击我们。现在时承信到了,他拖延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咱们能否打破时承信的海上封锁了,所以李彦才放缓攻击节奏……”
话还没说完,火海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李逵眼尖,立刻怪叫一声抓起了斧子……当他高高举起斧子之后,却诧异的吼了一嗓子:“头在哪里,这厮的脑袋怎么没了?脖子上空空荡荡……咦?”
火焰中接二连三的掷过来尸体,第一具尸体扔过来的时候,“卖国二人组”还觉得诧异,等连续不断的尸体扔过来后,大家都明白了。
“是咱们被俘的兄弟——”杨志首先醒悟。
“好好好!”李逵拍着板斧,大笑着说:“我说对面怎么半晌没动静,原来他们去找咱们的兄弟生气去了,可惜呀可惜,可惜咱被俘的兄弟少,要不然能再多拖延李彦一会儿……弟兄们,那活儿来了,等尸体投掷完之后,李彦那厮定会组织另一次进攻,兄弟们打起精神,瞧,落在李彦手上也活不了,索性豁出去了,拼命吧。”
正在这时,有一个尸体投掷过来,李逵手起斧落,将这具尸体一劈两半,而后高声冲对面大叫:“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有种的就给爷爷过来,爷爷的斧子正等着你呢。”
对面传来一声哈哈大笑:“黑厮,你兄弟的身体在此,接好了!”
“看爷给他一板斧!”李逵大笑着挥出了斧子,但斧子挥出后他突然觉得对面飞过来的身躯给他一股熟悉感……他手下猛地一加力,斧子狠狠砍在那具尸体上,大吼:“爷自大干了这一行,就知道性命不由己,从此天收天葬,谁在意这副臭皮囊。”
“是索超兄弟!”杨志一声惊呼,将码头上梁山头领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第377章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梁山众头领一阵沉默,稍倾,宋江当先颂曰:“存,吾顺事;殁,吾宁也。”
活着,我顺应这个时代;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安宁,是一种解脱。活著时对“富贵福泽”、“贫贱忧戚”均以平常心处之,充分实现人生价值;面对死亡则一派平静自然,体现出对生命完成的大欢喜。
这话不是宋江先说的,宋江说这话也不是天性凉薄——这句话是宋代“五贤”之一,关学创始人张载所说。而这种说法基本体现了宋人对待死亡的洒脱,故而成为宋人的主流观念。
张载是真正的大儒——一名由仆人自学成才而成就的大儒,所以他的儒学观念中,自然带有一种看穿世情的潇洒。
张载的父亲曾是涪州(今重庆市涪陵区)知州张迪,后来其父在涪州任上病故,十五岁的张载和五岁的张戬与母亲,护送父柩越巴山,奔汉中,出斜谷行至郿县横渠,因路资不足加之前方发生战乱,无力返回故里开封,遂将父安葬于横渠南大振谷迷狐岭上,全家也就定居于此。
按理说张载也曾是省长公子、正宗的“官二代”,可是宋代是个阶层活跃的时代,即便是省长公子,没钱了照样要去打工——张载扶灵柩一路往家赶路,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会中途停下脚步,把父亲安葬在郿县横渠。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与寡母,张载便去做仆人赚钱。而宋代的仆人都是工薪阶层,没有明清时代所谓“卖身奴仆”的说法,所以张载做仆人打工挣钱,并不丢人。
仆人这一职业,张载做了二十一年,直到他三十六岁,弟弟成年了,张载才出去参加科举……其后他创立的理学分支——“关学!”号“横渠先生”。
“存,吾顺事;殁,吾宁也。”梁山头领齐声跟着宋江唱颂:“索超兄弟,一路走好!”
略等了一会儿,等到大家都消化了悲哀,宋江大声下令:“出击,冲出海口。”
“冲出海口——”梁山好汉齐声呐喊,水军头领开始纷纷登船。
海川码头跟所有江河湖海的码头一样,即使外面的水域很宽括,但为了防备涨潮退潮时的水浪冲击,以及台风季节的巨浪飓风,泊船区域基本修建在海湾深处,而且还要修建的长长的、深入海中的防泊提,以减缓海浪的势头。因此,此处的海港也同平常港口一样,只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方便船只的进出,其余的地方都有长堤围起来——这个通道口如果开的大了,海浪直接灌涌,那就起不到减弱浪击的作用。
梁山好汉们顺着狭窄的通道口,慢慢地将船驶出,并开始在泊船区前方稍空旷的水域整理队形,时穿给梁山好汉们留下的空地并不大,加上梁山好汉们为了避免再度碰撞,将船只距离拉得很开,故此,梁山好汉一次只排开了三十余艘船只——但这就够了。
梁山好汉中的水军统领混江龙李海(《水浒传》中作李俊)、浪里百跳张顺、立地太岁阮通(水浒传做阮小五)、短命二郎阮进(《水浒传》中作阮小二)、火船工张岑领着从左斜街驶出的船只,汇合一丈青张横从右斜街驶出海船后,由火船工张岑操船当先,操纵着几只堆满柴草的小船,呐喊着向港外驶去。
海湾口,时穿目光穿透了冲出来的火船,向防波堤望去,在那片长堤上的天空,海鸥不知下面即将变成火海与血泊,依旧展开白色的翅膀、无忧无虑的在水天一色的蔚蓝上,发出一声声嘎嘎的鸣叫,此时,烧了一下午的吊塔吊杆等等,发出的火焰已变得有气无力。烟雾变淡,可以望见左斜街泊位上,梁山士兵正在整队上船,依旧留在陆地上的梁山好汉们,继续隔着残火与李彦的部队对射,不过,双方的交战都是静默无声的,包括登船的士卒也在无声而有序地登船。
时穿皱着眉头下令:“装填,火炮准备射击。”
这时,火船工张岑已冲到了湾口,随着他一声令下,火船点火了,只见风助火势,大火呼呼的燃烧着顺着海流向外飘来,随后,火船上只留一位船员继续掌舵,其余的人纷纷跳海,海中浮动着百余颗脑袋,一起向友船游动。紧接着,梁山泊其余船则发出震天呐喊,仿佛在用嗓门给同伴鼓劲。
海风狂吹之下,火船移动很快,笔直地冲着时穿的四艘快帆船冲来。
时穿稍稍等了一会儿,招呼快帆船船长上指挥台,下令:“现在由你接过指挥权,按照我们预先演习过的阵容,反复巡航,我下到底舱,指挥开炮——记住,你只要按照操典严格执行航行路线就行,不要让对方打乱了阵型。”
快帆船船长挺身相应:“教头放心,我一定严格执行操典。”
时穿以拳击胸,大声说:“现在,我移交指挥权。”
船长大声回应:“现在,我接过指挥权!”
双方相互敬礼之后,时穿走下指挥台,快帆船船长上位后,立刻下令:“炮窗全开,全舰进入射击位置,炮位指挥权——移交防御(使)”
时穿鞠躬接令,而后,在随船大将诧异的目光下,转身走下船舱。
这四艘快帆船是时穿亲手训练出来的……好吧,是他的一个时空分身,手把手教出来的。这几艘船是武装商船,但必要时摇身一变就能变成战船。船上的船员,一部分来自码头上雇佣的熟练水手,一部分来自花膀子的亲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年轻,极端的年轻。
时穿从两年前就开始训练这些人,先教授这些人掌握三角函数知识,手把手教授这些人识字,教授这些人熟悉软帆船的操作。他是按照士官生的标准教导这些人的,这一点他也反复告诉了船员,正是在“有一天我也能指挥一条船”的期望下,船员们学的很努力,以至于长久以来,在锦绣街的路灯下捧书阅读已经成了码头一景——那些贫寒学子家里点不起灯烛,干脆凑在锦绣街彻夜不息的路灯前苦读,以期尽早掌握时穿所教授的知识。
时穿一直以为: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其道理。所以他没有时间自创一套航海标准,直当然,也没有时间去试验这套标准的正确与否。与此同时,他希望自己能批量化制造成熟的航海人才,而他也知道,与其期待自己手下都是天才,还不如指望自己制定一个好的制度,让庸才照本宣章也胜任工作。
于是,他干脆生搬硬套了现实世界行之有效的那一套大帆船操典,并把他们制成自己的航海操典,让船员贯彻执行——好制度,比天才更重要!
两年以来,船员们一边学习新知识,一边熟悉软帆船,顺便利用快帆船的高速度做一点短途贸易——主要是维持海州与京城的航线,如今他们三角函数学得怎样还不知道,但操纵战船灵活转向,保持编队航行、以及测量自己的位置,这些都是熟练活,哪怕他们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练得手熟而已,也足够应付码头区的水文状况。
所以时穿现在不担心战船的操控问题,他担心的是舰载火炮能否发挥作用。
当然,两年来,快帆船炮手每天也在不断练习装填、测距等等,偶尔也开炮试验一下自己的练习效果,但真正的实战却不曾有过,毕竟这片海域以前被海公子把持着,而且这是对日贸易的繁忙航线,海商们绝不容许有人打搅这片海域的安全,所以在这条航线上,海盗的毛都找不到,怎么练习实弹炮击?
火炮这玩意不比操船帆,弄不好要死人的,时穿担心他们由于缺乏训练导致失误,所以干脆将舱面指挥适宜全交给副手,自己下到舱里亲自指挥火炮。
果然,等他进入舱中,之间舱室内一片混乱,各炮位炮手慌得不知该做什么,过度的紧张让他们肌肉僵硬,平常熟练的装填动作都出了问题,很多人死硬的搬动炮口,意图让炮口转个方向,以便适合装填……
“全体都有——立正!”炮舱指挥官见到时穿到来,一声吆喝。多年以来养成的条件反射,立刻让士兵们触电般跳起,原地站的笔直。
时穿站在原地回了一个军礼,而后缓慢而坚决的喝令:“装填第一步骤——”
炮手们站在原地,身子挺得笔直,背诵:“解除炮身固定设备!”
“照着做!”原来的炮舱指挥官大喊:“一边做一边大声复述步骤!”
炮手们机械地喊着:“……清洗炮膛,根据射程确定装药量,填装火药,填装……”
人在恐慌时,大声把自己动作喊出来,果然能舒缓情绪。炮手们这会儿的动作虽然机械与呆板,却不再慌乱与茫然。
海上炮击跟陆地上炮战不一样,在计算机、光学测距仪出现之前,基本上不存在瞄准的需求。
大帆船时代,大多数炮位都在船腹之中,船腹内空间狭小,到处都是炮弹火药,这时候使用活动式炮架,虽然可以让炮口小幅度仰抬而延伸射程,但活动式炮架比不上固定式安全,一旦反复炮击,炮架活动部位损坏或者松脱,强大的后坐力会让炮架炮身在船腹内飞舞,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更况且,海面上波涛起伏的,浪峰与浪谷之间相差半米,已经算“平静的海面”了——而这种相差将造成炮位落差至少有半米高低,这种误差使得任何精确瞄准的努力都成了笑话,所以直到二十一世纪的海上炮战,所依靠的还是由计算机计算出来的“矩形火力方阵”来覆盖对方舰船所在区域。
知道海上舰炮的发展方向,时穿并没有在瞄准技术上多费工夫——海面上没有参照物,没有光学瞄准仪在手,大家还是朴朴实实的采用“抵近射击技术”更实用。所以时穿整顿好船腹内的秩序后,让各个炮长回到自己的战斗位置,而后透过悬窗口,观察着对面火船的距离与速度。
觉得位置恰当了,时穿大声发令:“一号炮,开火。”
一号位炮长立刻大声重复时穿的命令:“一号炮,开火!”
话音刚落,他从旁边的火炉上抽出一根烧红的火签子,很很的扎在火炮的火药池上,又闪电般的松开了手。
“轰隆!”一声,炮口冒出一团火光。
很好很好,能把火炮打响,这就是进步——这是火炮第一次运用到军事战场上。
紧接着,随着炮声,一团浓烈的白色硝烟喷出了炮口,强大的后坐力将炮身推离炮窗,顺着斜坡形的缓冲轨道滑动着……随即,跑组的装填手立刻拿出长柄毛刷,蘸着水伸进了炮膛,炽热的炮膛发出吱的一声,装填手快速的抽出毛刷,又蘸了点桐油,将毛刷伸进炮膛。
这次,炮膛依旧发出吱的一声,等装填手抽出毛刷后,辅助炮手立刻将棉纸包裹的整包定装火药填进炮膛,一眨眼的工夫,装填手已扔下了毛刷,跟着辅助炮手后面,将一片毛毡填进火药包后面,然后用镗棍夯实火药……接下来,辅助炮手向炮膛内填进一枚铁弹,装填手再度用毛毡塞紧炮膛固定炮弹,并夯实膛中的火药。
一号炮位忙碌这些的时候,二号三号炮位相继开火……等一号炮位重新推动火炮,让炮口再度伸出炮窗,并大声汇报“一号炮复位“后不久,二号炮、三号炮也相继喊起来“复位”声。
随即,时穿下令:“一号炮,开火。”
快帆船只安装了五门炮……当然,它最终炮位有十二座,可现在还不是全部安装火炮的好时机。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这一艘战舰的炮击并不准确,但三艘战舰,总共十五门九磅火炮封锁这狭小的港湾出口,炮火连绵不断的,居然打出了弹幕效果,只见一枚炮弹落入海中,掀起一根根海水制作的水柱,往往这根水柱还没有消融,海面上另一根水柱拔地而起,此起彼伏的,一根根水柱让狭小的港湾出口变成水柱的森林。
梁山泊水军的纵火船,就在这水柱森林中艰难跋涉,他们的船只小,这时代又没有白磷作为纵火物,冲天而起的水柱,如果还没有掀翻纵火船的话,落下去的大浪会从船头粉刷到船尾,柴草等纵火物一旦被水打湿就,几乎无法被引燃。
片刻过后,港湾区内全是船底朝上,倒扣在海面上的纵火船,海面上散落的柴草、碎裂的船板,断裂的桅杆,以及冒着余烬、飘着青烟的船帆,海面上出现无数涌动的人头,他们声嘶力竭的喊叫,在霹雳般的炮声中寻找着落水同伴,寻找着残肢断臂与浮尸。
三艘战舰十五门炮依次炮击完毕,时穿的舰队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孤独地在港湾出海口、傲慢的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缓缓离开炮击位置。码头区,宋江等梁山将领从炮击开始就目瞪口呆,一直张大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等炮击结束,军师吴加亮(水浒传做‘吴用’)仰天长叹:“咱们,冲不出去了。”
如今的十二指挥使副头领,铁鞭孙立也附和说:“唉……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非鬼神之能,岂能击退他们。”
大刀关必胜(水浒传做‘关胜’)也感慨:“禁军当中也有火器,可是能把火器使得如此鬼神莫测,霹雳火真名不虚传,看来天不助我,这海州就是我等葬身之地。”
宋江沮丧的点点头,说:“我等纵横南北十多年,看来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今日被困海州……天意啊天意!”
这个时候,码头区的喊杀声再度高涨起来。
当初炮击开始的时候,李彦率领的大将也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滔天的弹幕水柱掀起巨变所震惊,他们稍稍停止了攻击,但炮击停止后,他们被这场炮战激励的勇气倍增,越发狂热的攻击起来——这时候,刚好宋江担心李逵的残暴进一步惹怒大将,他将李逵调至泊位区,没有李逵存在,杨志显得三心二意,一个疏忽下,那群盗贼克星突过火墙,并在火墙另一方站住脚。
这时候,即使诸葛复生,孙武再世,也无法挽回局面了——大将们的增援源源不断,谁都看出战斗进入最后阶段,该是分糖果抢功劳的时候了,三五百名大将一起越过火墙,随后跟来的团练兵将大火扑灭,使得大将们的增援畅通无阻,梁山泊好汉的防区被步步压缩,只好退到了防波堤上。
经过刚才那轮炮击,梁山好汉出海的船都停在泊位区内,再没有一只船敢继续下水,游水过来的梁上水军头领、浪里白跳张顺、火船工张岑、短命二郎阮进(阮小二)、立地太岁阮通(阮小五)、一丈青海贼张横,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来,这几人发髻乱了,皮肉的伤口在海水的浸泡下,像婴儿嘴唇一般翻弄着红嫩的口子……
第378章 逼入绝境
站到了岸上,梁山水军头领甩一甩身上的海水,一丈青张横首先开口:“冲不出去了——这次,对方的炮子没有冲船身打,仅仅冲着海面打炮,已经把我们打得稀里哗啦,我估计霹雳火是看在江湖情面上手下留情,如果我等真惹恼了他,炮子冲着船身打来,今日我等一个都不得活。”
吴加亮犹豫了一下,捻着鼠须说:“我听说火药精贵着呢,霹雳火只有三艘大船,我看刚才交火,其他的战船并没有打炮,只是随在后面呐喊,这说明霹雳火的火药也不多……张横,我们似乎也有百十斤火药,不如放在纵火船上,再试一次?”
张横责备的望了吴加亮一眼,宋江察觉了这股目光,赶紧插话:“如此一来,需要多少人命去填?等消耗完霹雳火的火药,我们还能剩下几个兄弟?那时候,我等即使冲出海州,没有了兄弟,还有什么意义?”
“不止!”火船工张岑插话:“对方战船身躯高大,但转舵却极其灵活,而且速度非常快,我刚才观察了他们的进退,发觉对方进如脱兔,退如狡狐,找不到一点可乘之机。码头区水域狭小,这种优势显露不出来,一旦到了码头外的开阔海域……”
短命二郎阮进马上接过火船工的话:“到了开阔的海面,他就是不用炮,仅凭更快的速度,更灵活的进退,单纯用船身撞击,也能把我们一个个送入海底。”
其他的水军将领一起点头附和。
宋江沉思片刻,吩咐:“都回去,先把陆上的防线稳固了再说——我等纵横南北,如果在陆上也被人打的不住后退,那就更笑话了。”
水军将领们大声响应,一起走到岸边,搜集游水过来的水手。唯独火船工张岑不走,等水军头领都走光后,他嚅嗫着解释:“宋头领,咱的火药更霹雳火的不一样,我那艘座船是被一颗炮子打翻的,那炮子我看见了,足足有三斤重。
咱们的火药是按照《武经总要》上的配方配置的,是那帮军官们搞出来的,但可惜这种火药只能冒烟发火,没有霹雳火那么大的炸响声,也不可能将三斤重的炮子推那么老远。”
吴加亮沉思着补充:“这就是说,霹雳火的火药另有祖传技法,所以才显得威力格外不一样……之前有传闻,说密州凌氏曾派嫡系弟子拜在霹雳火名下,因而改进了火药技术……想当初张叔夜仅仅打算调来凌鹏,已经把咱们逼得在骆马湖存身不住,如今,咱们遇到的是凌鹏他师父啊……难怪啊。”
宋江沉吟着问:“谁与两位大将相熟?”
吴加亮想了想,回答:“‘一撞直’董平做捕头时,大将李彦曾来县上交付海捕文书上的盗贼,两人算是有点情谊;这次来海州之前,‘一撞直’曾联络过双枪将李彦,李彦还念着那番情谊,提醒‘一撞直’要提防时承信,他说,若官府没有指派,他可以装糊涂放出一条路,但官府有了指派,他只好并力向前,不敢容情。
他还说:时承信的基业在东门外码头,李彦自认不及时承信本领的万分之一,要我们万一撞上时承信,千万不可力敌……嘿嘿,他还说,智取也没有,因为天下间,没有能陷住时承信陷阱……”
此时,码头上此起彼伏的响起“梁山好汉全体在此”的喊叫,这伙儿纵横北中国多年的好汉们,一旦横下心来,战斗力急剧上升,码头区寸土必争,打得不可开交,刀枪碰撞的声响持续不断,久攻不下的李彦,麾下大将伤亡越来越惨重——战斗进入了僵持阶段。
宋江叹了口气,答:“所以我们几次遭遇时承信,都不愿先动手,索超兄弟不信这话,已经用性命验证了时承信的不可力敌……那么,智取之术,难道真的一点想不出办法?”
此刻太阳逐渐西移,远处升起了渺渺的炊烟——生活还要继续,虽然梁山好汉们还在码头上、代表最广大屁民利益地拼力搏杀,但海州的百姓却已经不管不顾的升起炉火,做起自家晚饭。
自凌晨到现在,光秃秃的码头区竟没有一点食物与淡水供应,激战整日的梁山好汉们又饥又渴,对面的大将们背靠海州城,还有源源不断的增援以及轮换,但梁山好汉们还要趁着大将歇息的难得缓冲期熟悉地形,布置街垒——他们一直在劳碌,眼下,一股绝望的气氛笼罩在他们心头,眼见得四面被围、出路被堵,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官兵会越聚越多,而一贯流窜打劫的梁山好汉们从来没有被人逼到如此窘境,昔日哪怕他们被人堵在骆马湖的时候,也有上千米的湖面任他们纵横,何曾想眼下这样,被人包围在狭小的港湾了。
不一会儿,玉麒麟李进义(卢俊义)满身满脸的鲜血,提着长柄朴刀过来,汇报:“宋哥哥,右斜街已经失守,三十多位兄弟没有撤出来。”
“失守了就失守吧!”宋江心灰意冷,如今的情况已经是最坏的了,还能比现在更糟么:“右斜街设备简陋,没有什么守卫价值,兄弟们撤回来正好,可以加强左斜街的力量。”
与此同时,码头区另一头,李彦也很是沮丧的望着时穿的管家穆顺,连声哀求:“我等已经尽力了,大将们已经反复冲杀多次了……我知道时大郎手里头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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