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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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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等了许久,才见父女俩回来,刚见了影,跑了过去,蹲身抓了阿月的手:“可挨了打没?疼吗?”

慕韶华笑道:“我便说你娘是疼你的,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方巧巧瞧了他一眼:“说了要唬她的,你这还怎么唱白脸红脸。”

阿月趴身环了母亲的脖子,啪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娘亲抱抱,阿月没事,陆伯伯人可好了。”

方巧巧哼了一声,缓缓起身,女儿长大了,都要抱不动。那就趁着抱得动,多抱抱吧:“以后再皮就跪搓板。”

阿月应了声:“嗯,以后会很认真,再不叫爹娘担心。”虽然她不怕跪搓板,但是她不想再像今天这样,看着爹娘担忧,还是没有烦心事的好。

☆、第25章 猪头和黑色鹅卵石

第二十五章猪头和黑色鹅卵石

宁如玉见阿月安然归来,先是将她前后看了一遍,捏捏胳膊小腿没事,才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没事。”又问,“陆泽有没为难你?”

阿月摇摇头,拆松辫子准备睡觉:“陆伯伯说他不气我,有些疲累早歇了。”

“啊!”宁如玉肃色摇头,“笨蛋,你们去的时候那么早,怎么可能去歇息了。根本是不原谅你,陆泽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

阿月皱眉,看来她还得找个机会跟陆神童亲自道歉。有些东西闷在心里久了,会越来越闷,对谁都不好。想罢,夜里睡的也不太好。

翌日天还未亮,方巧巧轰醒儿女去爬山顶。昏昏欲睡起身,痛苦的爬到山顶,恰好见第一缕霞光普照大地,橙红光芒倾洒山林。那疲倦一瞬全散,连最是懒得动脚的宁如玉也觉这山爬的值当。在他们宁家,从不会这样一家人出游早起,只为看个日出。

朝阳升起,褪去橙色。方巧巧拿了方布平铺在地,和慕韶华一起将装着早点的碟子放在上面。爬山、看日出、吃野餐,才是完整的家庭活动。这种满足,很久不曾有过了。

用过早饭,休息半日,才收拾东西下山。

慕韶华本来打算下午游江,但怕阿月想起昨天的事,就改为下午在宅子里寻宝了。法子是方巧巧想的,给出一定提示,找到隐藏在宅子里的宝藏。除了夫妻俩,谁也不知道那宝贝是什么。

吃过午饭,打发孩子们去睡觉,夫妻俩开始布置线索。

阿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傍晚他们就得回京城了,再见陆泽难得很。翻身捏了捏宁如玉的手:“阿玉,我出一会门,你去吗?”

宁如玉睡的迷糊,连声都没应。阿月小心起身,穿戴时又想,总不能这样两手空空去吧,那就太没诚意了。可这次出门什么都没带。仔细想想,忍痛将猪头揣身上,又拿了一颗漂亮的鹅卵石。去找爹娘,却不见影子,跟看门下人说了声去陆家,就走了。

往陆家去时,阿月想起那条小船,又拐弯去了河边,那船果真还在。见船篷帘子放下,抱着试试的心态,抬手敲了敲。没想到里头真有人探身,不就是陆泽。

陆泽一见她,脸明显绷了绷,这丫头不是放船放上瘾了吧。见她笑了笑,那缺了半颗牙的模样略……滑稽:“是你。”

“那个……陆……唔,我要怎么叫你?”

“随意。”

阿月从怀里找了找,一手拿了猪头一手拿了鹅卵石递给他:“陆哥哥,昨天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陆泽看着那比她还滑稽的猪头,说道:“最近小姑娘都爱买这个。”

阿月笑道:“现在没卖了吧。”

“有,飞霞道那店铺有卖,年纪小的妹妹人手一个。只是想必已经换了人做。”

“你为什么这么猜?”

陆泽淡声:“开始做工虽然称不上精良,但是一针一线仍可以看出是用了心思的。后来再出现的第二批,却显得粗糙,而且行针手法也不同。”

阿月诧异,他竟真的猜出来了:“难怪别人叫你神童,真聪明。不过娘说的没错,掌柜果然按捺不住了。”

陆泽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我娘猜测,原主不卖这些后,掌柜肯定会趁热打铁继续的。”

“只是物极必反,多了,便不值钱,只怕原主也是看见商机已尽,所以才不再买。却不想被掌柜捡了便宜,不过焉知非祸。”

阿月摇头,站在小船上看着他高站,有些累,招招手:“陆哥哥你蹲下来好不好,要不我上去,脖子酸了。”

陆泽衡量一下,到底还是在船上舒服,便转身进了里面“上来”。

阿月上去前,又瞅了一眼系的绳子,嗯,很牢固,不会飘走。进了船篷,满眼的书:“好多书,你将这儿当做书房?”

陆泽掸掸袖子,坐下身:“心情不好便来这坐坐。”

这一说,阿月想起正事来,认真道:“昨天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累你受惊了,是我的过错。”

陆泽看了看她:“我并没受伤,也没受到惊吓,无需责怪你。偶尔在水上飘飘,也好。”

阿月笑笑,没说他在好友眼里的形象十分凶恶,不然就出卖朋友了。手里又递了猪头和石头:“这是第一批的,陆哥哥收着吧。还有,方才你说的不对。”

陆泽没有伸手接,让她拿回去,姑娘家的东西,他放身上岂不是要让人笑话。听见这话,看着她问道:“你懂行商?”

“不懂。”

“那有哪里不对?”

“因为我知道原主为什么不卖了呀。”

陆泽好奇道:“为什么?”

阿月笑道:“这里面有两个原主,原主一说不好玩了,不肯继续。原主二是因为她本来卖玩偶就是为了赚钱买一件东西,后来钱赚够了,就收手了。”

陆泽唇角微扬,这话可有许多信息和意思。阿月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毛毛的,为什么她有种——你如此反驳陆神童,你完了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些?”陆泽猜她是原主之一,但是又不敢肯定。京城的大小事情他知道,家里的姐姐妹妹买这些新奇玩偶,他也留意过。可能做出这些,又想到和商家合伙贩卖的,不可能是个小姑娘。

阿月挠挠头,他果然非常喜欢追问人:“你不问了好不好?你再问,我会不知道怎么答的。”

陆泽蓦地笑笑,见他笑,阿月低声:“你先答应我不跟别人说,我就告诉你。”

“嗯。”

“那原主一我不告诉你,但原主二是我。”

陆泽顿了顿:“你?”

阿月点头:“嗯。娘亲给我做了一个半人高的玩偶,后来又给阿玉做了一个。我带去学堂,好多同窗想买。后来我想买些东西,但钱不够,就想着,那我做个小小的去卖,便找了针线铺掌柜。赚够了钱,就没做了。嘘,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慕家姑娘去经商,要被人说闲话,给爹娘招惹麻烦的。”

陆泽微眨着眼,认真问道:“你多大?”

阿月伸出手指:“再过四个月,我就满七岁了。”

陆泽笑了笑:“就算你说出去是你做的,别人也不会信,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那你信吗?”

陆泽微顿,听起来不可能,但意外的信了。

阿月见他确实没生气的迹象,便当朋友那样聊起天,想解了心里困惑:“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陆泽回神:“问。”

“你为什么不去参加殿试?”

“病了。”

阿月细细打量他:“现在好了吗?”

陆泽看她:“你信?”

阿月瞬间明白:“难道你是骗我的?”

陆泽语塞,偏头清咳两声,对方不按常理说话自己一不小心中了圈套般,被反问了个彻底。阿月神色越发古怪:“我待你如朋友,可你却骗人。”

说罢,挪远了点。陆泽苦笑:“那我跟你说,你也不许告诉别人。”

阿月用力点头:“嗯。谁说谁是小狗。”

陆泽摇头笑笑,叹着她果然是个小姑娘时,才想起自己又大得到哪里去。在陆家,常会忘记自己的年龄,陆家子弟都是如此:“我本想去参加殿试,却被长辈呵斥阻拦,只说要再磨砺两年。”

原来是这个缘故,阿月了然:“你看起来不甘心。”

陆泽淡声:“是,不甘心。”

“爹爹参加科举是为了让娘亲哥哥和阿月过上好日子。你呢?”

陆泽皱眉,他为何去考?似乎是因为……想,就去了。

阿月见他大雾,忍不住说道:“你连这个都没想好,就去了。”

“让天下人知晓出了个少年进士,不是好事?”

“唔,你要是想好要做什么,考也无妨的。但你只是去证明自己,不就将别人的名额占了。真做了官却因为不是自己所要的,那个被你替代的人多可怜,你也会不开心吧。锋芒毕露会引起歹人注目,反正藏在心里学识也不会丢,又安全,那也没必要显摆出来,让人盯上,还被人讨厌。被人讨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刚从被学堂众人排挤阴影走出来的阿月深有体会。

陆泽看着这像老夫子的小丫头,做起事来迷糊粗心,但道理却比他的还多,想的还透。仔细一想,不是她懂这些,而根本就是天性。她所思考的,不过是“别人不开心,你也不开心”,从而有了前后的说法。

阿月已经死心的将猪头收起来,再次勇敢的将石头递给他:“呐。”

陆泽迟疑片刻,接过那颗黑扁的鹅卵石,问道:“你叫什么?”

“阿月。”

“慕月?”

“嗯。陆哥哥,我们是朋友了吗?”

陆泽笑了笑:“是。”

阿月笑笑:“那我们要常玩,不然会生疏的。我得回去了,不然爹娘又要着急。对了,下午我们在宅子里寻宝,你来吗?娘亲做的藏宝图可好玩了。”

陆泽摇摇头:“下次再说。”

阿月应声:“那下次玩的时候我来找你。”

“……”等等,这是托词不是下回一定会去呀。陆泽见她蹦蹦跳跳下了船,哭笑不得,他好像摊上个不得了的小姑娘了。

☆、第26章 恩亲血缘不可磨灭

第二十六章 恩亲血缘不可磨灭

离开避暑山庄,这两天阿月有惊无险,又结交了陆泽这个朋友,和宁如玉一说,她连连摇头:“除了我哥,我还没见过有谁能做他朋友的。阿月你害他在河上飘荡那么久,最后他还跟你做朋友?嘿嘿。”

阿月鼓了腮子:“我们真的是朋友,我还送了一块鹅卵石给他,他也接下了。本来还想送猪头,他不要。”说到猪头,她才发现那东西不见了,左右看了好几回,真的不见了,心中好不郁闷。

宁如玉眨眼:“天要塌了。陆家是出了名的孤高世家,尤其是陆泽。”一说到他,她就摇头,真不知为何自己的哥哥要跟陆泽做好友,连阿月也陷进去了,为何自己一瞧见陆家人就想躲?

慕韶华回到府里,去慕宣房中问了安,慕宣问道:“可见到陆常安了?”

一提这个慕韶华心里便生了火气:“还望父亲日后别再作此安排。”

慕宣拿杯的手猛地一顿,盯着他说道:“你责怪为父?”

慕韶华不答,一答肯定又会吵起来。

慕宣怒声:“老夫在问你话!堂堂新科榜眼就是如此不懂孝道?那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早早让老夫安排了,做一辈子庸官去。”

慕韶华忍的心肺直抽,还未答话,慕宣冷声:“我看过继一事,该早早定下才是。孩子跟着你,只会教出懦弱儒生,成不了事。”

方巧巧心头咯噔,她原本想今晚挑个时候说,没想到千挑万选却在这火气灼灼时被说出来。慕韶华愣了愣:“什么过继?”

慕宣微微背身:“你弟弟无子,将长善过继给你弟妹,让阿紫有个哥哥,日后也……”

“我不同意!”慕韶华再是忍不住,若不是妻子拽住自己的胳膊,便要冲上去了,“为何要过继?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弟妹和侄女,但过继一事,绝无可能。”

慕宣冷笑:“本来老夫还想遵从你的意愿,可如今看来,孩子再待你身边,难成气候。为了慕家日后繁盛,这事便这么定了。”

慕韶华气的几乎呕血:“这慕家我再不待,待会我就领着妻儿走,你再生个罢。”

方巧巧心疼丈夫,摇头示意他停声。慕长青和慕长善也被吓着了,阿月因为和宁如玉同一辆马车,车夫送宁如玉回去,如今她还没回家。

慕宣怒不可遏:“管家,拿鞭子来!你已姓慕,不能离开,要听老夫的。”

慕韶华沉声:“那便将我这条命拿去罢。”

众人皆是一愣,慕宣也没料到他脾气竟然这么倔。忽然想起凤娘,当年她的脾气不也如此,否则也不会硬气到一人带大孩子,也不愿回京找自己。他当年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却始终找不到。一念之差,折磨了他三十载,如今凤娘去了,儿子又……猛然想到这,一口气不顺,俯身呕了一口血。吓的丁氏扶住他,使唤人去喊大夫。

慕宣抬手拦住她,这被儿子气的呕血的事传到外头,不孝的罪名扣去,慕韶华就真的别想一展抱负了。

慕韶华愣了片刻,下意识上前:“爹……”

“滚,滚出去。”

气势全无,只是个老人悲怆的声音。丁氏急了,一个劲的使眼色让他们出去。

慕韶华从院子里出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方面不喜父亲,但一方面又不愿这样顶撞他,更不愿见他如此。说到底,恩亲血缘断不得,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回到房里,方巧巧让孩子去等阿月回来,让她直接回房去。拧了帕子递给慕韶华擦拭:“大郎别想那么多,爹很快便好了。”

“话是不是说的过分了……”

方巧巧坐在一旁,接回帕子给他擦手:“确实有点,你说什么话都好,就是不能用死来威胁自己的爹娘。爹确实有许多做的不对,但看得出,他很补偿你,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补偿,又不愿问你,问你,你又从不好好说。”

慕韶华心中自责,仍想着方才慕宣呕血的事,只希望他没事,明日又是精神抖擞的模样。

方巧巧伏他肩上,低声:“关于过继一事,暂且答应,但大郎信我,最后关头我不会将孩子交出去,我们是一家人,谁也拆不散。”

慕韶华拳头握紧,他不是不信任妻子,只是就怕出了个什么纰漏。方巧巧又往前一分,几乎咬耳,将计划说了一番:“这样的话,既不会起冲突,又成全了你孝顺、顾及弟妹的名声,也不会再有人提这件事,更不会闹的不合。”

慕韶华重叹一气:“内宅的事,比起外宅来,还更难解决。”

方巧巧见他面色缓和,这才笑笑:“于我而言,外宅的事才可怕。所以呀,你主外,我主内好不好?日后这内宅就交由我,大郎好好做官。”

慕韶华点头,男主外女主内,这担子,瞬时轻了许多。

晨起,慕韶华去了慕宣院子。丁氏见了他,默了默说道:“你爹身体年纪渐上,身体已不如往日,你日后不许再那样气他。你再怨恨他当年抛弃你母亲也好,终究是你父亲,逞口舌之快,只会家宅不合,于谁都不好。”

慕韶华应声答是,丁氏才放他入内。

慕宣见他早早来看自己,心里舒坦了些,却仍是不苟言笑,不愿多搭理。

慕韶华尴尬非常,问了安康,直到说“过继一事,听您的”,慕宣才瞧他“可思量清楚了?日后可莫说是我逼你的”。反复问了,这才面露欣慰“你好好做官罢,不要想着高升,官职低点也好,一直待在翰林也好,至少平稳安康”。

听的慕韶华更是心觉难受。

他这边一点头,下人报上给老太太,老太太立刻叫了媳妇孙媳妇来,商议着将长善过继给慕正林。

丁氏想起先前方巧巧提的,说道:“这过继一事十分重大,八字极为重要,儿媳请了一位先生,让他算算八字可合适。”

别说老太太信这些,宋氏听了也点头。她和慕紫的八字都甚好,倒不怕在这上头卡壳。

那半仙很快就被请到家中,看了看那红纸条上的八字,掐指算了半日,再睁眼,满是迟疑。

宋氏见情况不妙,先说道:“定是没问题的吧?”

半仙瞧了她一眼,捋捋胡子摇摇头:“这话在下不敢说。”

老太太皱眉:“你且实话实说就是,遮遮掩掩的莫不是假半仙。”

半仙冷笑:“冲撞在下可并没什么好处。”

人便是你愈强硬,对方就愈是气弱。老太太信鬼神,别人说他是半仙,就怕得罪了背后下什么巫术,当即不再冷声,软了语气:“先生只管说,赏银是少不了的。”

半仙这才说道:“三少奶奶这八字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实则暗藏玄机。那玄机,便是一般人瞧不出这八字其实硬朗得很,便是平时说的八字硬,甚难降服,而这位慕家小少爷的八字……分明不合,也就是说……”

方巧巧脸色一变,几乎瘫的不能起身:“要是过继,那我儿便……”

半仙说道:“夫人放心,并无性命之忧,但八字冲突,只是会弄的家宅不安,折了年长之人的寿。”

众人顿时寂然,老太太的脸色更是难看,这说的年长之人,不就是她。宋氏反应回神,怒道:“胡说,从小到大我娘寻人与我算的八字从未听过你这说法!你、你分明是收了肮脏钱,泼我脏水,不许我有儿子!”

孔氏在旁轻声笑笑:“三少奶奶说这话倒不想想,这先生是谁找来的。”

这半仙可不就是丁氏特地找的,宋氏一张嘴得罪了婆婆,有苦说不出。若是算命先生是方巧巧找的还好,那再请人来算过也无妨。可现在去请,就等于驳了婆婆的面子,她总不能为了要个儿子得罪仍掌管家中大权的人。

丁氏不动声色看着三个儿媳,目光落在方巧巧身上。已然明白她那天的用意,不过是故意套出自己的话,让她知道自己会请哪个先生来。只怕这几日,她早就前去贿赂好了这半仙。这一招,用的实在险。若是她请的不是那个先生,这儿子就真过继出去了。

只是想想,没有把握的事,她这儿媳,定不会做。连她这做婆婆的,也很想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再者,就算知道是被方巧巧坑了,她也不能再去找人来。否则在老太太面前,就是她办事不周到,外人听了,也会说她担不起慕家主母的名号。

方巧巧知道古人迷信,知道为人儿媳的拘束,那她就利用这些迷信和拘束,反为己用。即便婆婆不打算找那祝半仙,她也知晓找的会是何人,提前收买并不难。丁氏身边,早就有她收买的人了。

只是她的真正目的不在阻止宋氏一时,未免后患,还需后手。让她再乖一些,最好……收为己用,免得背后再挨了刀子。但做这件事,自己动手为下策,她需要一个心甘情愿去做这事的人。

☆、第27章 心有猛虎借刀杀人

第二十七章心有猛虎借刀杀人

方巧巧回到院子里,慕长善正等在廊道上,见母亲过来,迟疑片刻,敛了悲愁,强笑道:“娘。”他要多喊喊,否则就没机会了吧。

“长善。”方巧巧笑了笑,“怎么站在这?”

慕长善笑问:“孩儿何时去别院住?”

方巧巧愣了愣,自己刚得了胜利,倒忘了儿子昨天已经知道这件事,一心顾着丈夫,却忽略了他。见他面带憔悴,只怕昨晚根本没睡着,不由懊悔心疼,定声:“就留在这,不用去别的地方。”

突然反转,慕长善忍得直抽的心瞬时变换了心情:“啊?”

明明那样舍不得和心痛,却还是对她强笑。一直以为次子不如长子聪慧,不如阿月贴心,就是个大大咧咧的粗心小公子,可谁想今日她这做母亲的才发现,长善哪里不懂事,只是从不表现出来。轻轻摸摸儿子的脑袋,淡笑:“嗯,不会过继,八字不合,你婶婶死心了,我们一家人不会被拆散。”

慕长善当即展颜,这才敢抚抚心口:“吓死我了,我以为真要叫你们伯父伯母,叫兄长堂哥,叫阿月堂妹。”

方巧巧笑笑,转念一想不对:“嗯?娘没记错你今天好像要上学堂来着?”

慕长善恍然:“好像是……糟糕,要挨打了!娘我走了。”

“嗯,去吧。”看着儿子冒冒失失跑了,方巧巧还以为方才那懂事的人儿是幻觉,分明还是她那个粗心的二儿子嘛。进了屋里,慕韶华在练字。方巧巧瞧那字,扑哧笑笑,“狗啃似的。”

慕韶华放了笔:“静不下心。过继的事……”

方巧巧叉腰笑道:“有我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

慕韶华大喜,抱了她便在她脸上印了一记:“不过继?”

“嗯,老太太也不会再提这事。”方巧巧声音低低,免得被门外的下人听了去,说他们两口子不肯给亡弟过继子嗣,断了他们那房香火。方巧巧不愿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出去,也知道要是宋氏真有了儿子,只怕他们这一房也不好过。

她要想个法子,彻底断了宋氏的……后路。说她坏心肠也罢,说她没人情也罢,于她而言,五口之家的安定才是最重要的。万万不能让宋氏有机会翻身,否则同为嫡出,只怕她日后会领着儿子嚣张起来,将自己当做正统嫡出的一房,而将慕韶华看成低做一等的人。

慕韶华亲了妻子一口,只觉她心事重重:“怎么了?”

方巧巧抬头笑笑:“没什么。”

&&&&&

孔氏去跟婆婆请安,见公公面色十分差,问了安康。丁氏自然不会说是慕韶华气的,没有多说。孔氏出来,总觉不对,分明是得病了,可怎会说没事。赏了点银子给伺候的嬷嬷,推了几回,才收下,说道:“是被大少爷气的,都气的呕血了。”

孔氏大吃一惊,难怪强撑着不肯说病因,许是这个缘故。又想慕韶华真是不孝,可这样不孝顺,慕宣却还是护着他。不由冷笑,这嫡出的就是宝贝,他们庶出的要是敢这么做,肯定被乱棍打出来断绝父子关系吧。

腹诽着回到院子,见丈夫在修剪花草,心里来气。人家慕韶华现在官品是低,但是他至少是翰林的呀。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前途大好。自己的丈夫封了个四品虚职,领个俸禄,没个实权,哪里比得过大房哟。

慕立成见妻子回来,招招手:“来,过来瞧瞧我种的茶花。”

孔氏没好气走过去,说道:“每日种花种草,你倒是种出个大官来。”

慕立成当即沉了脸:“你是仗着自己有儿有女,就不将自己的丈夫放在眼里了?”

被他一唬,孔氏也不敢再说气话,笑道:“妾身哪里敢。只是方才听了一件事,颇为气愤,一时着魔。”

慕立成拿着银剪子继续修剪枝叶:“什么事?”

孔氏低声和他说了方才听来的事,慕立成手势蓦地一顿:“果真?”

“真的,贺嬷嬷亲眼瞧见的。”

慕立成想了一番,淡声:“家丑不可外扬,管好你的嘴。”

孔氏也知这道理,才不会去嚼舌根。慕立成修了一半,将东西放好,说有事外出。孔氏便唤了两个妾侍过来陪自己说话,这日子,略闷。

&&&&&

慕宣已经能下地了,但身子骨一旦开始差,就觉难以恢复。这几日陆续有好友前来探望。慕宣颇觉奇怪,让妻子去打听打听。丁氏回来小心说道“外头传开了,说行之将你气的吐血,卧床不起”。

府里有人将风声传出去了,这样的家丑,难怪老友只说上门探望,却不问缘故,只怕他们也知道这事。

丁氏见慕宣要出去,轻声:“您身子还没好,这一走动,怕要复发的。”

慕宣并不答,穿戴好吩咐下人:“请薛老爷和方老爷去校场。”

丁氏怔松片刻:“老爷……平日约见在那练练手不奇怪,可如今您……是特意要在那见?您可千万不能勉强自己练武啊!”

慕宣默然许久,才道:“总不能让他们将风言风语传开了,否则行之还如何在翰林立足。”

丁氏急道:“您要是去拉拉弓,耍耍剑,身子便要坏了。”实在是拦不住,声音都颤抖起来,“您这样疼他,为何不让他知道?偏偏让他恨着您。”

慕宣嗓音沉的沙哑:“老夫欠他的。”

丁氏愣神,眼睁睁看着丈夫离开。这一瞬,她很是羡慕那叫凤娘的人,又很是同情她。那羡慕和同情,或许不过是在可怜自己。哪怕让她得一些夫妻间才有的感情,也不至于觉得她虚度了半生。

慕宣在校场约了好友比射箭,又操练了士兵,别人瞧着他仍是老当益壮,并没传闻中的病态。这才想那被儿子气伤的,不过是流言。

回到家中,又卧床几日,只不过外头传的,也随之销声匿迹了。

孔氏这日也在琢磨,到底是谁将风声传出去的。越想越不对劲,然后就往丈夫身上想。这念头一起,就啐了自己一口,夫君怎么可能做那种卑鄙事。他虽然平日对她凶点,但可是个翩翩君子。

想着许久没去聚芳院坐了,又甚是无聊,便领着丫鬟去与所谓的大嫂唠嗑。

方巧巧见了孔氏,笑道:“你若再不来,我这可要结起蜘蛛网来了,到底该常来走动的。”

孔氏笑道:“嫂子这话说的可就过了,你这门庭若市,还差我不成。”转了转眼,好奇心起,“三少奶奶可来过没?”

方巧巧低头绣着手上的花,笑意清浅:“上回的事过后,就没来了。”

孔氏抿嘴笑笑:“气的。”

方巧巧说道:“倒不是。”她抬头看着孔氏,悄声,“我听说,她在忙着寻族里可有合适的少爷没……”

孔氏当即像吃了只苍蝇,十分不舒服:“她还想着过继的事?”这可不行,多一个子嗣,日后就多一人分家业!

方巧巧笑道:“我倒是无所谓,横竖不关我们的事了。上回先生断言长善与她八字不合,会闹的家宅不宁,也不知谁能压得了她的八字。要是知道先生会那么说,我早就请他来了,何苦折腾这么久。”

孔氏眸眼微转,对……老太太可听先生的话了,或许她还能想想什么法子。

方巧巧时而抬眸看她,见她沉思,便没再说什么,低头绣花。

过了两日,孔氏瞅着族里有妇人来,便去了老太太房里,脸色大变“老祖宗,孙媳妇一心想着给慕家添子嗣,因此去找了几个先生去瞧三少奶奶的八字,可这一看不得了。都几乎说了同样八个字‘命中无子,有子皆折’”。

老太太当即变了脸色,连那几个妇人也是尴尬——她们今日过来,就是因为受了宋氏之托,过来说过继的事。这一说,便将话掐回肚子里,纷纷告辞回去,整个族里,再不敢有人愿意答应宋氏,谁愿意冒险将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呀。而老太太素来注重血脉,自然不肯宋氏去捡个外头孩子来做慕家子嗣。

宋氏莫名被人断了后路,再三逼问,才有人说了当日的事,自此对孔氏心怀恨意。

这夜慕韶华回来,方巧巧便拉了他埋头在胸膛前,心里滋味纷杂:“大郎,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心肠坏了。”

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防御和反攻,可一旦做了,她心里却不太舒服。

“怎么了?”

丈夫声音轻柔,方巧巧刚软化的心,又刚强起来。不对,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

念头刚起,外头忽然有雷声响彻大地。突然被惊吓,方巧巧抖了抖,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一道火蛇闪电从窗口劈过,映的眸子也亮起光来。

她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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