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风琤-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打算?”她微抬起脸,泪水滑落双颊,哽着声问,“什么打算?”
  邵铠走到她身旁。
  “你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少庄主如果人好好的,或许他可以照顾你辈子,但是他现在就要弃你而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认为你可以在这么艰难的世间生存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惊觉地问,发现他的气息就在身边,禁不住害怕的想往另一旁躲。
  “你怕我?”邵铠玩味着她的反应。
  “你……你出去,我和寒星不欢迎你!”
  “你说走就走,真以为秋寒星还能保护你吗?”邵铠冷笑,迅速伸出手点住她的定身穴。
  风琤吓白了脸。
  “你……你做什么?”她抓着寒星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做什么?”邵铠笑了出来,以粗糙的指背不客气的划过她细致的下颚,“风琤,你真的很美!”
  不但人美,连肌肤都如此平滑白皙、细致无瑕,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
  “解开我的穴道!”她掩住害怕,努力以冷静的声音开口命令。
  “解开你的穴道,再让你用七弦琴攻击我吗?”邵铠笑着她的天真,“不过,你会用这种在西域已失传的琴音伤人,真的让我很讶异!”他走到她面前,“如果我们能成为一对爱侣,那么这世上还有谁奈何得了我邵铠?”
  “你作梦!”风琤凛着小脸,不畏他偎近的气息。
  “是不是作梦,我们待会儿就会知道。”他看了躺在床上仍昏迷的人一眼,“中了链毒掌,秋寒星死定了。”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邵铠邪道,“秋寒星一直跟我作对,他最喜欢的就是你,如果我在这里要了他的女人,你说,秋寒星若有知,会有什么反应?”
  “你……别胡来!”她薄弱的斥道,却知道阻止不了他什么,“寒星不会死的,他答应会陪我一辈子。”
  “如果你不是正好生的绝美,秋寒星会看上你?!如果他不是秋悟山庄的少庄主,你以为他能有现在的好命?”邵铠不屑地道,“如果他不是会投胎,投到了富贵人家,他今天未必能胜过我邵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放松了握着寒星的力气。
  “等秋悟山庄成为我的,等你成为我的人,你就会明白。”他邪笑道,不打算再浪费时间,他拦腰毫不怜惜的将她丢到一旁的躺椅上。
  “呀!”毫无准备的风琤吓了一跳,但——身体不能动。
  “我就在这里占有你,看秋寒星会不会起死回生。”邵铠大笑的扑上去,正打算一逞兽欲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会!”
  邵铠动作一顿,一转头,原本躺在床上垂死的秋寒星居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气色如常。
  “你?!”邵铠惊的说不出话。
  秋寒星原本不是那么生气,但一看到他将风琤压在身下,风琤的前襟微微敞开,而她脸上挂着惊吓的模样后,漫天怒火燎原燃起。
  “邵铠,我要你的命!”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秋寒星愤怒,他身形跃起的同时,白光亦从空中挥下。
  邵铠被突来的场面震住,只来得及躲开秋寒星充满杀气的一剑,然后狼狈的跑出房门。
  秋寒星飞快解开风琤的穴道,立刻追了出去。
  秋寒星一出房门,就看见邵铠站在默寒居的庭院里,似乎在等他。令寒星讶异的是,这次他居然没有逃。
  “中了链毒掌,你居然没事?!”
  “你就是黑衣人,也是那个处心积虑悬赏想杀我的人?”
  邵铠冷笑。
  “事已至此,我想我也不必再隐瞒。不错,你说的都对。”
  “为什么?”
  “当然是要这座秋悟山庄。”邵铠理所当然地道:“我从西域来,才发现天下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也幸好你有个善良的母亲,她救了我,才让我起了这个念头。这秋悟山庄,的确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秋寒星念头一闪。
  “那么我娘的死……”
  “你的反应倒很快。”邵铠笑道,“不错,她的急病导因是我,说真的,她虽然有些年纪,但风韵犹存,尝起来的味道……”
  “住口!”秋寒星悲愤的大喊。
  他明白了,娘的忧郁而亡原来是……
  “不过她也实在太傻了些,跟了我总比跟着你那个有着仁义之名、最后还是逃不过美色的爹强吧!秋正堂根本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见了胭儿,还不是抵抗不了她的诱惑。”邵铠继续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个的计划?!”
  “你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秋寒星,默寒居是你最喜欢的地方,找就把它当成你的墓地,怎样,我邵铠够大方吧?”邵铠暗自凝气。
  秋寒星怒极反笑。
  “我要你的血,来祭我娘!”
  两人一触即发。
  真相完全揭开,邵铠和秋寒星两人出招再无保留,邵铠的链毒掌愈打愈狠,而寒星的剑招不断的变换,两人一来一往,退攻之间不断易位,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胜负。
  战斗的时间一拖,对邵铠就愈不利,尤其今天的秋寒星体力像是没有极限般,且与白光几乎到达心意相通的地步,而邵铠的链毒掌完全靠真气支撑,虽是狠毒的武功,却不耐久战。
  邵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
  风琤站在房门口听着外头的打斗声,愈听愈觉得不对,剑与掌的交击声愈来愈响亮,这表示……
  “寒星,速战速决。”她连忙喊。
  她一喊,寒星立刻明白,同时,邵钱亦将全身内力汇聚在双掌上。
  “秋寒星,试试我的链毒掌!”
  寒星运剑手势一变,剑形由快而慢:“寒星逝雨。”
  两人身形同时飞起,邵铠大喝,抢先发招。
  寒星由慢转快,避开劲道最强的第一掌后,立刻以剑刺向邵铠的左肩。
  “唔!”剑着于肩,邵铠瞪大不敢置信的眼,不死心的以另一手想挥掌,欲与秋寒星同归于尽。
  寒星早有防范,在他出掌的同时,身形一低,以一记飞踢将邵铠踹向空中,同时打中邵铠内功的死门,然后任他重重摔落地。
  邵铠口吐鲜血,左肩也流血不止,功力溃散九成。
  “我要你为我娘偿命!”寒星提剑想杀他,默寒居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喝止。
  “住手!”
  胭夫人以剑搁在秋正堂的脖子上,挟持着他向前走了两步。
  “秋寒星,如果邵铠没命,那么你爹也会没命!”她威胁道。
  秋寒星眼神凛然。“你想怎么样?”
  “一命换一命,以邵铠交换你爹。”胭夫人道。
  “星……星儿……”秋正堂微弱的喊。
  秋寒星凝起眉。
  “怎么样?”胭夫人催促道。
  “秋庄主的病,是你下的毒,对吗?”风琤忽然出声。
  “是又如何?”
  “是你在秋庄主的饮食里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本来你想慢慢的让他自然死亡,没想到寒星回来了,逼的你和邵铠不得不加重毒药的剂量,让秋庄主发病。另一方面,你们又不断找机会想杀寒星,为的就是得到秋悟山庄,因为你们在西域已经住不下去了,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胭夫人提防地反问。
  “那天,邵铠一直追杀一个人,直到祁连山……”风琤顿了顿。“邵铠,你还记得那道琴音吗?”
  “你……咳……”邵铠又咳出了血,瞪大眼看着她。难道,是她救了秋福?!不,不对,声音不对。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秋福……呵……”邵铠笑了出来,只能怪那个老头多事,十夜不睡觉,偏偏撞见了他与胭儿燕好的模样,当然留不得。
  “废话少说!”胭夫人喝道,“秋寒星,你换不换人?”
  “胭……胭儿,我待你……不薄……”秋正堂企图开口说话,但她根本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住口!如果不是为了秋悟山庄,你以为我真的想嫁给你这个半死的老人吗?”胭夫人忿忿地道,“要不是铠哥要我忍耐,在你身边等待机会,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去伺候你?!秋正堂,我恨不得你早点死,”
  如果不是为了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她根本就不会嫁给他!
  “铠哥?”
  “我和邵铠根本不是亲兄妹,”胭夫人冷笑道,“我们是夫妻,他才是我林胭心爱的男人。”
  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事实了。秋正堂咬着牙闭上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糊涂至此。
  “那么,一开始你们图谋的便是秋悟山庄,所以用计让星儿出走?”秋正堂的语气忽然转顺,可惜胭夫人没有发现。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胭夫人甩了他一个耳光,“秋寒星,换不换,一句话!”
  寒星突然笑了。
  “不换。”
  “那你就等着替你爹……”
  “收尸”两个字还没说,原本一身虚弱被她制住而动弹不得的秋正堂,忽然眸光一转,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招,不但夺下了林胭手中的剑,同时亦点住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你……”她无法置信的瞪大眼。
  “我没中毒,你很讶异吗?”秋正堂瞳眸的晦暗一扫而空,换上的是昔日自信又清朗的神采。
  “这该谢谢风琤姑娘,如果她没替我解毒,或许现在我还被你和邵铠玩弄在股掌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她下的明明是西域邵家特制的毒药,不可能有人解的开。
  “西域邵家的毒药虽然特别,却不是无药可解。”风琤道。
  “你……你究竟是谁?”
  “云流宫主座下四婢之一——风琤。”
  第十章
  真相大白了,事实却是令人难堪的。
  当初秋夫人见邵铠与林胭两人在长安城落魄潦倒,出于善意的将他们救回,知道他们无家可归,于是收留他们在府里谋职,没想到后来却导致他们起了歹念,决定将秋悟山庄据为己有。
  秋正堂受林胭所惑远离了元配夫人,结果却让人有机可乘的玷污蔑了秋夫人,造成秋夫人抑郁而亡,最后再演变成亲生儿子的出走。
  若不是秋福冒着生命危险逃到祁连山,以秋夫人所留下的遗物请云流宫的人保护秋寒星,今天秋家父子也许都不存在了,秋悟山庄也将成为历史名词,被邵铠的毒计所并吞。
  不愿秋悟山庄再染血,也不愿这两个恩将仇报的贼人污了秋悟山庄的土地,由秋寒星废去他们的武功后,秋正堂决定将他们送交官府处置。听说,几天后即将问斩。
  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但秋寒星却无法原谅父亲对母亲情感上的背叛,自那天后,都不再和他说任何一句话。
  “寒星。”浴后,风琤的长发湿成一片。
  “怎么不叫我?”秋寒星一见,立刻带着她到椅子上坐好,接过她手上的毛巾,自然的接替过帮她拭干长发的工作。
  习惯被他照顾的日子,风琤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上瘾了。
  “寒星,我该走了。”沉默了会儿,她一开口便是要离开的话。
  “也好,我们是该离开了。”寒星不以为意地回道。山庄里的事已经解决,他也该离开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风琤强调那个字。
  秋寒星愣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许!”他低吼,“你要一个人离开我,想都别想!”
  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
  “你没事了,秋悟山庄也没事了,宫主给我的任务已了,我该回宫里向宫主复命才是。”
  “你只记得任务,难道我对你都没有意义!这段日子的相处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吗?!”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口气,寒星差点大吼。
  她说过爱他的。
  他明明记得他已经表明过好几次自己的心意了,难道她都当没听见吗?!
  想到这里,他才蓦然记起一件事,风琤似乎从没承诺过他什么,他怎么忘了要她答应嫁他这件大事!
  上回她说爱他的时候,好像就是他在拐她承诺的时候,结果……他的话题不知道被她转到哪里去了。秋寒星扼腕,现在再拐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风琤的表情停顿了一下,像在思考。
  “你对我的感情,很深吗?”
  “现在的我根本离不开你,这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吗?”他苦笑的回答。
  她居然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寒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一时气愤干脆吃了她算了,这样她就别想跑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对他大起大落的语气,风琤还是很平静。
  “一个半月。”他想也没想就回答。
  “如果我现在拒绝你的感情,你能接受吗?”
  “不行!”他大吼,梭巡着她脸上有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情——
  没有!居然没有!她是认真的吗?
  “寒星,”她轻轻的喊,“你只盼了我一个半月,我的拒绝都让你那么难受,那么你爹盼了五年,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现在你却一句话都不与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心里好不好受?”
  秋寒星一顿,无语。
  “或许我不该这样比拟,但亲情的浓度,不会比男女之情来得少,更何况,血缘是一辈子都断不掉的关系。”风琤平静地说着,“是人都会有犯错糊涂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平凡人,你就不能试着原谅他吗?”
  “就因为他是我爹,所以更不能原谅。”秋寒星苦涩地道。
  他永远都忘不了娘彻夜的守候,而爹却早忘了与娘的誓言。然后娘死了,爹甚至等不过百日便另娶他人。
  白色的哀丧还没过去,全宅立刻改成红色的喜庆,如何不讽刺?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他,其实也只是一个孤单的老人。”她轻轻的道,“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这个儿子,如果连你都失去了,他还拥有什么?”
  “琤儿……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蓦然低吼,声音里含着无尽的挣扎与痛苦。风琤连忙抱住他。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他对感情的要求何其严苛,对自己、对他人都相同,而父亲虽然是至亲,可是却辜负了同样是至亲的母亲,该爱还是该恨的情绪、矛盾的感受一定折磨的他好苦。
  “我无法原谅他……”秋寒星压抑的情绪溃决在风琤伸出的双臂里。
  风琤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好一会儿。
  “你说过你娘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她是。”
  “你想,她恨你爹吗?”
  秋寒星一顿,想起娘始终无怨无悔的面容,涩涩地道:“她不恨。”
  “寒星,要原谅一个人,很难。尤其你对那个人的感情愈深,要原谅他所犯下的错就更难,但该怪你爹的不应该是你,你想过吗?”
  “琤儿——”
  “就算他对不起你娘,他所愧对的是他的妻子,并不是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别再和他呕气了好吗?”
  “琤儿,为什么你一直替他说话?!”秋寒星痛苦地道。
  “因为,我不想你有后悔的机会。”风琤虽然还抱着他,但神情却是缥缈疏离的,“我是孤儿,从小没有爹娘,我觉得,有爹娘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件事。寒星,不要舍弃让我羡慕的幸福好吗?”
  人活着,其实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如果样样都要计较到底,这样的人生未免太累、也太不值得了。
  “琤儿,你——”
  风琤回过神,唇畔强扯出微笑。
  “再说,你不是决定,要陪着我回去医治眼睛的吗?如果这里的事不能有个圆满的结束,我怎么能安心回宫医治眼睛呢?”
  “琤儿……”他懂了,原来琤儿跟他绕了那么大一圈,为的就是劝他与父亲和好,让他不会有遗憾、让他父亲不会老来才失去惟一的儿子。她是这样费尽心思为他着想,他还能坚持的下去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琤儿,我……我会试试。”试着去和他爹见面。
  “不要谢我。”她摇摇头。“你能想通、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几番变故,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经历过这些事,秋正堂几乎失去一切。
  事情虽然结束,真相虽然大白,但现在,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老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谅解他,秋正堂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做什么。
  静静的,秋寒星走到父亲的房门口。
  “爹,我可以进去吗?”
  原本在房里一个人沮丧的秋正堂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抬起头。
  “星儿?!当……当然可以。”乍见自己的儿子,秋正堂激动的差点失控,“我……我太意外了。”
  秋寒星顿了顿。
  “我……我是来向爹辞行的。”
  “辞行?!”秋正堂一怔,苦笑道,“你还是要走,你……还是不能原谅爹的一时糊涂……”他果然注定得孤老一生……
  “不是的,爹。”见到他这种表情,秋寒星才知道他的自责有多深,“爹,我已经不怪你了。”他顿时冲口而出。
  “啊?!”
  话一说出来,寒星反而觉得轻松,一连串的话轻易的说了出来。
  “琤儿说的没错,父子间没有什么原不原谅,再说,孩儿没有资格怪你什么,我想如果娘还在,一定也不希望我们父子就此不再相见。”如果没有琤儿,他真的会抱着这个坚持,从此与自己的父亲形同陌路。
  “是风姑娘……劝动你的?”
  “是她让我想通的。她说,有爹娘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她不希望我将来后悔。”提到风琤,寒星顺道说,“爹,我娶定她了。”
  “好……好。”秋正堂觉得安慰,老泪差点淌了下来,前一刻他还以为自己会孤老一生,下一刻儿子却肯和他重拾父子之情,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爹赞成。”
  “在我和琤儿正式成亲之前,我要先陪她回云流宫治好眼睛。”也请云流宫主答应他们的婚事。
  “应该的。”风琤为他的儿子失明,保护他的儿子,又让他们父子和好,秋正堂对她只有感激,完全没有任何挑剔之意。
  “爹,明天孩儿会和琤儿一同离开,希望爹好好保重。等琤儿的眼睛一好,我会再带她回来的。”他说着,心中再无怨怼,毕竟逝者已逝。
  仔细去看父亲,才发觉他苍老许多,秋寒星并不是个无情之人,一旦撇开心结,才知道他对自己父亲的敬爱从来不曾减少。
  “好、好。”秋正堂迭声道。
  “那爹早点休息,孩儿告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但至少他已表达出他的意思。
  很多事,只在一念之间,如果想开了,那么便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幸好他领悟的不算太晚。
  离开秋悟山庄,秋寒星依着风琤的指示走向祁连山。回宫的一路上,风琤一直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寒星终于察觉到她的心事重重。
  “很奇怪。”她双眼盛满疑惑,“照正常情况来说,东方大哥早就该带回宫主的指示给我,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这很不寻常。”
  “嗯……”寒星沉吟着。
  虽然他只见过东方情一次,但已经可以明确感受出他非凡的武学修为,风琤的担忧不无道理。
  怀着不安的心情,风琤与寒星几乎是连夜赶路的回到祈连山,山下的守卫一通报上去,只见东方情终于出现。
  “风琤。”
  “东方大哥,”一听见他的声音,风琤连忙上前问道,“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带回宫主的消息,是不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情一脸凝重。
  “焰珂失踪了,已经半个多月,宫主派了所有人出去寻找,包括已回宫的雷玦与水玥两夫妇。”
  “两夫妇?!”风琤一怔。
  “这些事晚些时候再说。”东方情转而问道,“秋悟山庄的事处理的如何?”
  “已经没事了,所以……寒星陪我回来。”风琤说的有些迟疑,不确定宫主是不是能留下寒星。
  东方情眼含深意的看了秋寒星一眼。
  “他知道他必须面对什么吗?”
  “我……我没告诉他。”
  东方情摇摇头。“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逃避的时候,不过,这也证明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因为担心他不能接受条件、害怕失去,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这不像以前的风琤会做的事。
  “东方大哥,我……”
  “不必说什么,你们先到大厅等着,我去请宫主。”
  “嗯。”她点点头。“谢谢东方大哥。”
  东方情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进入宫内,在一旁听的满头雾水的寒星这才走到她身边。
  “琤儿,东方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一下子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他说的‘面对’,是什么意思?”他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琤儿到底瞒了他什么?
  “这个……待会见你见了宫主,就会明白了。”
  “琤儿?!”她愈不肯说,就愈可疑。
  “走吧,我们到大厅去,别让宫主等我们。”风琤存心避开话题。
  秋寒星气闷,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先到大厅,他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难题让琤儿这么难以启齿。
  等风琤和秋寒星进大厅后不久,东方情也将云流宫主请了出来。
  即使一帘相隔,也可以很明确的看出云流宫主是名女子,这有些出乎秋寒星的意料之外。
  “风琤拜见宫主。”听见声音,风琤知道宫主已经出现了。
  “不必多礼,这位是秋悟山庄的少庄主秋寒星吧?”她转头问着一旁的陌生男子。
  “在下正是秋寒星,见过宫主。”
  云流宫主轻笑。
  “花名满天下的风流剑客,偏偏招惹我云流宫之人,不知道秋公子是何用意?”她半讽半问的语气听不出真意。
  秋寒星坦白以对:“因为我只钟情于她,想娶她为妻。”
  “就一个花名在外的人而言,你的‘钟情’并不足以称为稀奇的事。”她的语气淡漠不已。
  “没遇见风琤之前,我不曾真的动情。如果不是遇见风琤,我想我也不会动情。宫主如果信不过我对琤儿的真心,寒星不介意接受任何有条件的试验。”他见招拆招、不卑不亢地回道。
  云流宫主沉吟了会儿。
  “要娶云流宫的女子并不容易,所谓的代价也不是人人都付得起;如果你没有付出一切的心理准备,不如现在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秋寒星很肯定地道。
  他娶琤儿的心意,怎么样也不会改变。
  “想娶走本宫座下婢女,第一个条件就是那名男子必须也是云流宫之人,你能舍弃过去的身份,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吗?”
  听到这里,秋寒星蓦然明白了,他立刻转向风琤——
  “这就是你刚才犹豫、不肯对我直说的原因吗?”
  风琤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你认为我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迟疑着,风琤又点了点头。
  “琤儿,你……”她真的这么想,寒星差点想当场撞墙,“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你就打算离开我、永远不再见我?”从之前发生的事,秋寒星已经相当明白,这个小女人为了云流宫可以忠诚到什么程度,只是……她居然对他们的爱那么没有信心?!
  “我……”她低下头无语。
  “你怕我不答应便弃你而去,所以你一直不说,等到现在别人来告诉我,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正好也省了负心的罪名?!”他太生气了,话到最后变成用吼的。难道他的真心在她心中这么值得信任吗?
  “不是的!”两行清泪滑落风琤的脸颊,她低喊着,“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万一你真的拒绝,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拖到现在,是因为我想留住我们最后相处的时间,因为我根本……根本不想离开你。”
  风琤的泪一直流,还不断后退,最后被门槛的楼梯绊住脚,身子站立不稳便往后直直跌下去。
  “呀——”
  惊呼还没有完,一双手臂及时圈抱住她。
  “你终于肯说了。”低沉的嗓音恢复以往的温柔,平稳的在她耳畔响起。
  她呆住,泪还挂在脸颊,却不解的抬起头,一时忘了刚才的事,不过有人可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想离开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就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几乎等了一辈子。
  “寒……寒星?”
  他抱起她站好,然后以熟悉的动作搂着,再度走回纱帘之前。
  “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他对着帘幕之后的人问道。
  “你擅长软剑,腰上的白光就是你不离身的配剑,‘剑客’之号并不是浪得虚名,本宫相信你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成为云流宫的一分子。但是,一旦进了云流宫,你就必须受到宫规的约束,不得有异议,你愿意吗?”
  有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旦成为云流宫之人,便得恪守宫规,不得违背,对一般人来说,这才是最难的。
  他笑了笑:“我没有异议,一切但凭宫主安排。”为了风琤,他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一个风琤胜过所有的一切。
  “在云流宫里,不论身份高低、不论男女,都只有一个伴侣,一旦选择了就不能改变,一辈子都要相守相借的过一生。你能做到吗?”
  “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寒星看向风琤,这小女人现在应该明白,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吧!
  “很好。”云流宫主不再阻拦,“有关宫里的一切,风琤会详细的告诉你。如果你有任何不守宫规的行为,那么本宫将依宫规论处,这点希望你记住。”
  “我明白。”秋寒星点了点头,又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琤儿的眼睛能不能医?”
  云流宫主仔细看了看风琤,心念才一动,纯白色的纱帘突然被一道黑色身影侵入,送上面纱,而后黑色身影又不知消失于何处。
  覆好面纱后,云流宫主走出帘幕,她的娇小与年纪轻轻的模样再度震慑住秋寒星。
  堂堂武林二宫之一的云流宫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吗?刚听声音他还不太相信,但现在……
  东方情拉着秋寒星退开两大步远,让宫主能仔细的诊视风琤的眼睛,好一会儿,宫主再度走回纱帘之后。
  “如果风琤的双眼不能复明,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琤儿变成什么模样,我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她的眼睛治不好,我就当她的眼睛一辈子。但是我不会放弃,就算访遍天下名医,我也会想办法医好琤儿,一生一世无怨无悔。”他坦然道。
  “寒星……”这是她第三次听见他说这种话了,但这回……她的感觉却特别的深。
  “琤儿,不许说谢谢。”他轻轻抹去她眼上又要掉下来的泪,“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我不要你的感谢,只要你以相同的情感爱我,不要再想着要离开我身边就够了。”
  风琤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再掉泪,却止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