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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赏味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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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留下宫清灵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方才那种在台上接受表扬的喜不自胜早已荡然无存。
  “砰”地一声巨响,在深寂的夜半显得特别清晰。
  刑蔚中一脚踹开了那不堪一击的门板之后,便大刺刺的穿过地上那些残屑,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床帘里传来的轻喘叹息,他一双利眼直勾勾地往床榻的方向瞧去,那眼神彷佛犀利的足以穿透厚重的床帘。
  终于,在这一连串大的足以吵醒死人的破坏之后,床帘被轻轻地掀开了一个角,并从那个角落里露出了双冒着火的幽眸。
  君少恩愤怒的眼神笔直的射向表弟,心里兀自盘算着自己该要掐死他,还是捶死他。
  难道他不知道擅闯人家的寝房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男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际。
  “我知道你很火,我比你更火。”先发制人似的,他对于君少恩的怒火不闪不避,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你……”望着地上那一地的门板碎屑,不用刑蔚中声明,他也知道他很火,深知他这个表弟不是没脾气,只不过向来隐忍,可一旦发作,那怒火便足以排山倒海。
  暗叹了口气,君少恩认输地说:“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下吗?”
  明显是句商量的语气,可是正处于怒火之中的刑蔚中哪里理会得了那么多,直接一个“不”字就扔回给了他。
  君少恩无奈之余,只好再退一步。“那你在这等一下,可以吗?”
  终于,万般的恳求得到了刑蔚中的点头,他忙不迭地缩回了厚重的床帘后,便又是一阵细喃和骚动。
  彷佛早已算准了刑蔚中的耐心有多少似的,就在他仅存的耐心即将耗尽之际,君少恩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床帘拉开了一条缝隙,然后闪身而出。
  就在刑蔚中即将发难之际,却又见君少恩转身,小心翼翼的拉拢着床帘,那姿态彷佛就像是里头有啥宝贝怕人发现似的。
  望着他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刑蔚中忍不住皱起了眉,心中暗暗寻思——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他见过的还算少吗?况且他们是兄弟,有必要藏的那么小心翼翼吗?除非……
  心中的思绪一闪而过,刑蔚中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了起来,血液中的酒精快速沸腾着。
  “这么大费周章的踹开了门,一定有什么事吧?”没有发觉眼前那铁青到了极点的脸色,君少恩甚至没有责备他那鲁莽的举动,反而略带一丝纵容地问。
  “我想问你,为啥帮着宫清灵作弊?”尽管心中那莫名的怒火奔腾,但刑蔚中却聪明的选择了不动声色。
  “以宫君两家的交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这么大的丑。”
  君少恩说的冠冕堂皇,可他却压根就不信。
  “只是这样?”刑蔚中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很明显的他并不相信表兄的话。
  “要不,你以为我该给你什么答案?”君少恩蹙眉反问。总觉得自从来到宫家之后,蔚中的举动就愈发奇怪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抿着唇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
  “那我只能给你这个答案。”君少恩两手一摊,一副没辙的模样。
  “那是你唯一愿意给的答案,不是你唯一能给的答案。”刑蔚中缓缓地朝地踱近。
  “不,那是唯一的答案。”摇了摇头,当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君少恩的鼻端立时窜进了一阵浓浓的酒味。
  两道剑眉才皱起,正准备问问他是不是跌到酒缸里去时,原本缓缓踱近的刑蔚中,突然以迅雷之姿出手攻击。
  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在促不及防间,君少恩虽然狼狈的格开了他袭来的掌,但却来不及阻止他的另一只手一把扯住床帘。
  毫不犹豫地一把拉开,当被隐藏在里头的那张脸庞清楚映入刑蔚中眼中时,他愕愣了住。
  “该死!”忍不住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低咒了一声,君少恩一把夺回了握在刑蔚中手中那床帘的一角。
  然后松手任那床帘再次将受惊的人儿安安稳稳的围在其中。
  “你……”本来欲破口大骂的情绪,在见着表弟活像是中了咒术的木偶人僵立一旁时,他那长串的责骂也出不了口,只化成无可奈何的低问:“你究竟在搞什么?”
  “怎么会是她?”彷佛完全没有听见他在问些什么似的,刑蔚中只是愣愣地低喃着。
  “为什么不应该是她?”虽然他说的没头没脑的,但君少恩仍然捉住了重点,反问道。
  “难道她这次之所以能拿到首奖,不是因为她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你,让你这么帮她,而是床帘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手段之一。”
  初时的惊愕过去,刑蔚中的思绪很快地就回复了清明,并臆测着。
  “别把清灵想的那么坏,她或许不是个符合一般人眼中贤淑标准的女子,但至少她心思纯善。”
  “心思纯善!?”听到表兄对她的称赞,刑蔚中忍下住轻哼了一声。
  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极尽羞辱人之能事也能叫做心思纯善的话,那么她或许真是心思纯善。
  又如果说,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当成交换品,只求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也能称之为心思纯善的话,那么她或许真构得上这个词儿的边。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将眼光瞟向床帘,轻蔑的眼神已经足以将他的心思表露无遗。
  “蔚中,我想你对清灵真的有很深的误解。”望着他那不屑的神情,君少恩很是中肯的说。
  他很清楚花轻愿之所以来,一切都是瞒着宫清灵,而且是出于自愿的。
  可他就是不懂,为什么蔚中对于宫清灵有着这么深的敌意,而那敌意来得这般莫名其妙,让人想要探究。
  “或许是误解吧!”刑蔚中仅是耸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淡然应道。
  然而,他的语气表面上瞧来淡然,但是脑海中的思绪已经飞快的转动着。
  接下来,君少恩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他通通都没有听进耳里去。
  夜深露重,向来无心无绪,只是悠哉过生活的宫清灵却失了眠。
  凭栏倚窗,此刻的她满脑子回荡着的尽是今日晌午,刑蔚中离去时,那铁青的脸色。
  她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中,用那样尖酸刻薄的字眼去数落他,的确失了分寸,可要不是他那般的目中无人,她也不会……
  两人相见以来,第一次有了一丝丝的懊悔从她心底窜升起来,宫清灵抿着唇,犹豫着自己是否该要去同他道个歉。
  毕竟男人总是要面子的嘛!
  虽然她极度不欣赏他,甚至是厌恶他,可自己做的好象也太过分了些。
  宫清灵的心不断挣扎游移着,就在她几乎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想要去找刑蔚中道歉时,才转身,就见他像是鬼魅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瞪眼瞧着她。
  “啊……”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宫清灵忍不住地放声尖叫。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恶人无胆啊?”像是异常享受着她的惊吓似的,刑蔚中勾唇而笑,讽刺的意味深浓。
  “喂,姓刑的,你是不是真是狗嘴里头吐不出象牙来啊!为啥嘴里总是说不出一句好话?”
  虽然方才已经下定决心要同他道歉,可是一旦面对他的恶劣,宫清灵还是忍不住的反唇相稽。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总比为了达到目的,尽做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好得多吧!”这话里的指控连白痴都听得出来。
  宫清灵再次被他激得气结,就连方才想同他道歉的心意也已几乎忘的一乾二净。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刑蔚中双手环胸,斜睨着她的眼神,就彷佛是在瞧着什么让人嫌恶到了极点的虫子。
  “你有话就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她倒要听听他是不是有什么新鲜的话要说,若是没有,她就真和他杠上了。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不屑你,这辈子别说要我喊你一声嫂子,就连见到你我都觉得恶心。”
  重话一撂,刑蔚中完全不理会她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怎堪受到这样的污辱,宫清灵气白了一张脸,几个碎步追上前去,扯住他的手臂。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般痛恨我?”
  恶心,他竟然觉得她恶心,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你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幸福,不惜牺牲和你情同姐妹的侍女,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要说花轻愿去陪表哥睡的事,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他除了觉得气愤,更觉得恶心,心头甚至还有个疑问在隐隐纠缠着他。
  她就真的那么爱表哥,爱到不惜泯灭良知吗?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被他指控得一头雾水,这事和轻愿有什么关系?又何来的牺牲?
  “你何必再装呢?”看她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刑蔚中用力地甩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再次拂袖而去。
  “我是真的不懂,不是装的。”看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虽然完全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隐隐约约间,她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而这事明显的跟她有关。
  心中的疑惑和他渐行远去的身影让她急地眼泪几乎掉了下来,她朝着他的背影扬声吼道:“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我不接受这样莫名奇妙的指控,又或者这只是你因为今早的屈辱而使出来的另一种手段。”
  宫清灵的话声才落,眼前便飞窜而来一道黑影,那黑影快速的挟着她朝着天际飞跃而上。
  将她掠进了怀中,刑蔚中的双眸里隐含着怒气,为她那死不认错的模样。
  而突然被他以挟持之姿凌飞天际的宫清灵,没有惊呼却反常的冷静,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知道他的指控究竟是什么,又为什么会让她有那么不好的预感。
  还来不及感受那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戚,宫清灵一在迎宾轩前的院子落了地,就心急地朝着刑蔚中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可以自己用眼睛看!”这女人装得还真像,都已经带她到这儿了,她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哼!
  懒的再和她多说一句,刑蔚中不发一语径自将目光眺向表哥住的厢房。
  他就要瞧瞧,等会见着花轻愿出来时,她还有什么话能为自己辩驳的。
  不想自讨没趣,见他一副冰冷冷,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的模样,宫清灵也懒得再开口。
  万般无聊之中,她也只好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眺望而去。
  而这一望,原本布满无聊之色的眸子倏地圆睁,宫清灵不敢相信自己所瞧见的。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又揉了揉。
  可不管她怎么揉,眼前熟悉的人影却依然未曾消逝,她的心倏地发出了阵阵的恶寒。
  僵在原地的纤细身子更是宛若风中残叶一般,抖个不停。
  泪很快地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猛然伸手挥泪,就像是在自虐似的,她宁愿让眼前的这一幕清清楚楚地停留在她心底。
  望着她的模样,刑蔚中的心莫名地泛起了一丝的诧异,她的震惊是那样的真实,完全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作戏的成份。
  难道说……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不由自主的,他心中的厌恶浅浅地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骤然而生的怜惜。
  “我……”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的宫清灵哪里听得下去,她满心满眼的就是眼前那个纤细的身影。
  她就这么愣愣地瞧着、望着……
  小心翼翼的自门扉之后闪身而出,花轻愿甚至没有左瞧右看,此刻的她唯一想的,便是逃离这个地方。
  彷佛只要逃得愈远,就能愈发远离那个摄人心魂的男人——一个原不该属于她的男人。
  尽管方才才经历过一番令人酥软无力的云雨,但花轻愿仍是努力驱使着自己酸软的双腿,低着头快步向前走去。
  本以为今夜会和往常的几夜一般,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突然间,一双令她感到熟悉的绣花鞋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望着那双鞋,一阵战傈从她的心底深处泛起,也使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怎么可以……”那声音承载着多么深重的伤痛,重的甚至让花轻愿听进耳里也觉得发起了疼。
  低着头、抿着唇,她不发一语。
  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她甚至不能为自己辩解一句!
  用自己的清白来偿恩,原本就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想让宫清灵知道自己的牺牲,否则以她心善的个性,必定会内疚万分。
  纵使将来嫁入君家,也不会快乐的。
  而她的不快乐,不是她所要的,所以她宁愿任由她误解。
  “告诉我,为什么?”花轻愿的无语更加刺激着宫清灵的伤痛,她双拳紧握地嘶吼着。
  “我……”花轻愿抬头,张口欲言,可是瞧见了那芙蓉颊上的泪痕,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怔怔地直望着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想将她仔仔细细的记在脑海之中。
  想想她们之间的缘分是尽了吧!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宫清灵更显激动。
  她只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借口,那么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的痛了。
  可是,她视如姐妹的花轻愿,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给她。
  这教她情何以堪啊!
  她扬手,重重的挥下,尽管那打在花轻愿颊上的巴掌,震得她的虎口发疼,可她的心却依然那么的痛。
  “该死的,你给我说话!”几乎失去了理智,宫清灵含泪低吼,得不到答案的她,再次扬手。
  就在此时,许是震惊、伤心太过,一阵晕眩倏地袭来,宫清灵纤细的身子摇晃了下。
  或许这样就不会痛了吧!
  几乎是毫无挣扎的,她闭上了眼,任由自己落入了那一片噬人的黑暗之中,就在所有的意识即将消逝之前,她的耳畔清楚的传进了熟悉且夹杂着忧心的惊呼。
  也在同一时候,她的背脊骤然窜入了一阵暖流。
  那暖流似乎拂去了她心底的恶寒,暖暖地……暖暖地……
  第六章
  惶惶然,不知所措!
  在那一片噬人的黑暗中,一阵阵不知从何方而来,却令人心安的暖流总是不停地窜入。
  突然间,那阵暖流消逝了,宫清灵的心猛然发慌。
  原本因为有那暖流而安心,情愿待在这黑暗中的逃避念头消失了。
  为了追寻那道暖流,宫清灵不断地在黑暗中加快自己的步伐,即使跌跌撞撞的,她也丝毫不在乎。
  可是不论她怎么追寻,那道暖流消逝了就是消逝了,一阵的心慌彻底地攫住了她,泪不禁再次潸潸落下。
  “不、不……”她用力地甩着头,只愿这一切都是在作梦。
  随着宫清灵的一声轻喃,紧跟着而来的就是无数杂沓的声响。
  有娘欣慰地低喊声,“醒了、醒了!”
  也有爹疼宠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
  但彷佛总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当意识回流的那一刻,宫清灵睁开了眸子,下意识的左瞧右找。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可她却能清晰的知道,当自己的眸中只有落进爹、娘两人的身影时,一阵浓浓的失落彻底攫住了她。
  在找些什么呢?
  宫清灵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从来不属于她的苦涩,君大哥不会来,因为他已经有了轻愿。
  轻愿不会来,因为她们主仆之间的情谊,已因她的背叛而荡然无存了。
  不该再落泪的,可是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
  “乖孩子,别哭了。”
  总是灿笑如花的女儿,如今却是这般的泪眼汪汪,怎不让为人父母者心疼呢!
  这女儿,一向是他们的宝,含在口里怕化了,握在掌心怕飞了。
  本以为替她找个伴,能让她快乐些,可谁知道……
  这不想不气,愈想愈气,宫涛略的身躯倏地回转,急急地往房门口迈去。
  “涛略,你干么?”夫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宫夫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我去找君少恩和花轻愿算帐。”这两个联合起来伤害女儿的人,他绝不轻饶。
  “嘘!”终归同是女人,宫夫人很了解女儿的痛在哪里,尤其是瞧见女儿因为听到这两个名字明显瑟缩时,立时朝着宫涛略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人家敢做,我们干么不敢说?”大男人的心思哪可能恁般细,宫涛略又大刺刺、气愤说道。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没瞧见女儿伤心吗?”见着夫婿的粗枝大叶,宫夫人忍不住吼着。
  猛然被娘子这么一吼,原本浑身漾满怒气的宫涛略顿时矮了半截似的,一双原本杀气腾腾的眼,小心翼翼地往躺在床杨上的女儿扫去。
  迎着爹亲的眼神,宫清灵只是淡淡地说道:“爹,别太为难他们。”
  那一巴掌,除了挥断了往日的情份,也挥断了过往的恩怨情仇,她的心虽痛,可也不想太过为难他们。
  算是自己识人不清吧!能怨得了谁?
  “这怎么可以?先不说那君少恩是客,咱们不能拿他如何,可怎么说花轻愿也是咱们宫家的仆佣,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怎可轻饶?”
  “爹……”一声坚定的轻呼,宫涛略原本长串的抗议顿时消弭无声。
  心不甘、情不愿的他,退了一步说:“好,我不为难他们,可是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
  仁至义尽了吧!
  得到爹亲的承诺,宫清灵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阖上了疲惫的眼。
  看着女儿那种毫无精神的模样,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任由心痛盈绕在心中。
  宫清灵像只慵懒的猫儿,懒洋洋的蜷曲在躺椅之上。
  轻风拂下去她脸上的淡淡忧伤。
  煦日也带不来往昔总是在她精致脸庞上漾着的浅笑。
  昔日的活泼彷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在她身上再也见不着半丝的踪影。
  “小姐,吃块糕点吧!”临时被派来服侍宫清灵的丫鬟豆儿,小心翼翼的捧着食盒至她的眼前。
  那里头装着的各色糕点,几乎都是她的最爱,想必全是她爹娘特别吩咐厨子做的,可是她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拿下去吧!我吃不下。”
  “可是……”丫鬟本该照着主子的命令行事,但问题是现在已经傍晚,小姐却仍是粒米未进,这种情况教豆儿怎能不迟疑?
  “别可是了,拿下去吧!”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斥退了烦人的丫鬟,宫清灵索性阖上了眼,将外界的一切全都隔离在眼皮之外。
  这三天,她将自己关在自个儿的院落里,足不出户。
  可即使不去听、不去看,脑子里却总是不停地浮现君少恩和花轻愿的面容。
  一个是她心仪的男人,另一个是她视为姐妹的侍女,那种被背叛的疼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又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去吃什么糕点呢?
  脸上泛起了哀戚的神情,原以为在她的院落里,哀伤只有自己瞧得见。
  可是……
  “人已经长得不够美了,还露出这种难看的表情,难道你当真不想嫁人了。”
  一如以往的尖酸话语,并没有因为宫清灵脸上哀伤的神情而稍稍减弱,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但向来遇到刑蔚中就会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宫清灵,这一次却只是微微地抬眼,轻扫了他一眼,随即阖上。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彷佛完全没有听到他那尖酸刻薄的话语一般。
  被人忽视的这般彻底,刑蔚中不悦的撇了撇唇。
  他还真是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宫清灵呢!
  从小到大,她总是一副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的模样,而如今却像只病猫似的,看了教人觉得刺眼极了。
  想也没想的,他猛地伸手,一把拉起了她。
  “你干什么?”除了这么一句气虚的质问,宫清灵甚至连挣扎都省了。
  “跟我来!”就是不习惯她这模样,刑蔚中打定了主意要她恢复活力。
  “我哪儿都不想去。”她虚弱的拒绝着。
  但刑蔚中不是豆儿,哪里理会她的拒绝,握着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喂!你……”宫清灵本要挣扎,可奇异的是,从他掌心传到她手心的温暖竟是那样的熟悉。
  熟悉地让她升起一种心安的感觉,于是她忘了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拉着快步疾走。
  沿路上,不断有仆役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可率性惯了的刑蔚中压根就不在乎,而傻住的宫清灵则是完全没有发现。
  再回神之际,她的耳边已然响起一声马儿的嘶啼。
  “这……”虽说不是第一次瞧见马,但她见过的马几乎都是被套着缰绳,乖乖的任人摆布。
  可如今,马房里的每一匹马瞧起来都多少带点野性,甚至还有站立嘶啼的,她害怕的后退了三步。
  “怕吗?”他问。瞧见宫清灵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渗上了一丁点的恐惧。
  虽然不是甜滋滋的笑容,可也总算比像个木偶人似的好多了,所以值得再接再厉。
  他勾唇而笑,握着她的手便往马匹中看起来最狂野的那一匹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似乎已经意识到他想要做些什么,她倏地止步,不肯再往前迈进。
  “带你骑马兜兜。”刑蔚中不但头也不回,还用那种彷佛施了多大恩惠似的语气。
  “我不要!”瞠大了眼,瞪着那些站起来简直比两个人还高的马儿,宫清灵打死不肯再往前走。
  可是刑蔚中哪里是那种能让人说不的人,只见他手劲一使,便硬是将她往前拉去。
  到了马前,宫清灵原想趁他松手之际转身就逃,可是谁知道他却硬生生的伸长了手,一把就将她扯住。
  “我不上去!”原本死气沉沉的宫清灵终于像活了回来似的死命挣扎着。
  “你害怕?”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蔑视,让宫清灵原本挣扎的动作立时顿住。
  “我……我才不怕!”其实她怕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可却也依然不愿示弱。
  “既然不怕就上去。”刑蔚中松开了她的手,环胸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悄悄地咽了口口水,宫清灵的眼悄悄往那立于一旁的骏马瞄去。
  怕!其实她怕得要死好吗?可是却也不想示弱,现下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见她万般迟疑,刑蔚中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潇洒俐落的翻身上马,然后朝她伸出手来。
  “怕就别来!”又是十足十的挑衅语气,他似乎已经捉到了该如何对付她的诀窍。
  看着她像是突然鼓了气般的颊和圆睁的眼儿,一股好笑的感觉头一次取代了自己对她的观感。
  “你这个男人耳朵是有问题吗?就说了我不怕嘛!”宫清灵跺着脚,大声地抗议着。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只差没有躺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此时的她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似乎不再那么的痛,脑海里也没有浮现那挥之不去的画面。
  “别一直嘴里喊不怕,但行为却像是个胆小鬼似的。”刑蔚中的眼神刻意瞄了瞄她那彷佛在地上生了根的双腿,弦外之意尽在不言中。
  可恶,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臭男人。
  双颊又鼓起了几分,宫清灵怎能容人这样瞧不起,她银牙一咬,手便冲动往前伸去。
  刑蔚中眼明手快的将她小手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然后巧劲一使,宫清灵轻颖的身躯便宛若一只彩蝶似的翩翩飞旋在空中,最后才安稳的落在了他的身后。
  “捉稳了!”
  豪气的低喊了一声,刑蔚中熟练的操弄起缰绳,驱策着那匹昂藏的骏马踩出奔驰的步伐。
  在众多奴仆的惊讶目光中,马儿在转瞬间已经驰骋在宽广的草原之中。
  纵然冷冽的寒风拂面,宫清灵的眸子却一改几日前的沉郁,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手紧握着身子底下的鞍,虽然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但却能够体验到以往不曾有过的刺激。
  蓦地,睽违数日的笑容重新展露,她笑的自然,即使有着总是摇摇欲坠的危险,却仍不能阻止她那颗因为速度而逐渐奔驰的心。
  但她的快意却苦了在前头驱策奔驰的刑蔚中,他既要掌控套着马儿的缰绳,又要随时留意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狂妄男人,当然更受不了这种时时忧心的情况。
  就在他清楚的感受到宫清灵不知道第几次差点儿跌下马儿去时,刑蔚中的心火一起,想也没想的就反手勾住了宫清灵的腰,然后手劲一旋,她纤细的身躯再次腾空而起,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忍不住惊呼失声,尖叫连连。
  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蹙起,他朝着她低喝道:“闭嘴,否则要是吓坏我,让你掉了下去,我可赔不起。”
  拜托,这到底是谁吓谁啊?
  宫清灵忍不住在心里不悦地咕哝着,正要开口质问他干吗没事像是捉小鸡似的捉着她时,突然间自己的玉臀又落上了坚硬的马鞍。
  他伟岸的胸膛顿时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她安安全全的护着。
  突然间,她了解了他的用意。
  原本因为背叛而清冷的心骤然窜入了一股暖意,驱走了缭绕数日的寒意。
  瞠大了眼,瞪视着眼前他那伟岸的胸膛,眼眶亦微微的泛起了一阵湿意。
  是感动吧!
  宫清灵那烦闷了好几天的脑海里蓦地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只是或许……
  今天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院落不是不经心,而是……
  正当她还想深思自己这样的念头究竟是怎么来的,有几分可能之际,刑蔚中却突然扬鞭驱策着马儿加快了脚步。
  那种刺激的感觉再一次的驱散了她的思绪,在迎着风的奔驰中,宫清灵就这么笑着、尖叫着、然后遗忘……
  “我不离开!”
  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神情,在这破败的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随时会塌下来的柴房里,花轻愿的固执,更教君少恩咬牙切齿。
  “我要你跟我走!”他再次重申着自己的决定,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显露无遗。
  尽管如此,花轻愿却只是轻轻地摇着头,淡淡地说道:“你和我的交易早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去留。
  君少恩很清楚她的意思,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的脸色也就愈发的铁青。
  他就是不懂,她干啥要这么急着撇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为啥要这么固执的留在这间虽然能遮些风、挡些雨,却依然能将人冻病的柴房之中。
  她明明该知道,要救一个人,对他君少恩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的不领情也更加深了他的怒火。
  “结束与否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他咬着牙说。
  “那谁可以?”
  “我!”一扫往昔儒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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