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子劫民女-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品:皇子劫民女
作者:芙蓉
男主角:达奚齐德
女主角:元凤栖
内容简介:
虽说她天性粗蛮了点,但骨子里,仍希冀来日觅得个温柔夫婿,
哪知,皇上一道突如其来的谕旨,逼得她匆匆坐上花轿,
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嫁给那劳什子“狼主”?
尤其,这前来替他大哥迎亲的男人,摆明了瞧不起人嘛,
不是“看扁”她的身材,就是挑剔她不够端庄贤淑,
哼!这无礼的小叔,她会教他尝尝得罪她的后果!
啧啧啧,这身上没几两肉的女人,当真是天朝送来的和亲公主?
想他们“弓月国”,好歹也算当今称霸西域、不容小觑的王国,
但他左看右看,实在觉得这门和亲有“诈欺”之嫌,
因为这女人,非但构不上大家闺秀的边,还满口粗言,教人倒胃,
就在他即将完成任务,庆幸终于可以摆脱这聒噪女人时,
什么?没听错吧,向来敬爱的王兄,竟说要把“大嫂”送给他?
正文
第一章
“你、说、什、么?”
应是万籁俱寂的静夜中,一道豪气十足的清亮人声打破沉默:语落同时,伴随“砰”声巨响,以及一大堆“劈哩啪啦”的细碎杂音出现。
扰人清梦的声音,来自离京城不远处,一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落人家。
远观元家庞大府邸,总让人为其宏伟壮观惊叹不已:可当跨前几步将梁柱墙壁端详清楚时,只见映入眼中的斑驳石墙上杂草蔓生,府内冷冷清清。
虽然格局大,可人烟稀薄,这儿也不过是幢年久失修的古屋罢了。
三代前,元家的主子是名文武双全的骁勇将军,因战功卓著,娶了当朝第一美人、娇艳如花的温柔公主成为驸马,让元家权倾一时,风光一阵。
可惜好景不常,随着元将军为国捐躯,以及公主思念夫君抑郁而终,元家门庭若市宾客不绝的盛况,也随之消失;要怪,就得怪元家的子孙,没一个出息。
一个个外貌威猛的元家男子,却与公主同样柔弱,毫无缚鸡之力。性格更是完全承袭公主的爱好和平,厌战又怕血,没人继承这番了不得的武门家业。
别说是当武官动刀拿枪上战场保家卫国,他们就连读卷兵书都直皱眉头,嫌麻烦。唉,儿子不争气,那元家的女儿们呢,总有个能夸嘴的吧?
唔,身材体格偏偏太像样,十来岁便拿门口石狮当沙包丢着玩,力大无穷,不提别的,光靠长相一露脸,就是件极具杀伤力的武器,遏阻敌人进犯的最佳利器。
她们嗓门大这点更是厉害,骂起人来威风凛凛,吼声如猛虎,三里外仍听得清清楚楚,巾帼不让须眉的本事,让皇上看了猛摇头,连召进宫问候一声都懒得理。
男子无才难封宫,女子英武无人睬。攀权附贵的朋友不上门,上门也捞不到好处;血脉相连的皇族亲戚看不起无官无位的他们,根本也不把元家当自己人。
在这个男儿当取功名振家威,女儿闭门不出传香火的时代,元家不没落才怪。
好吧,又过了一世代,直到现在,元家的血脉倒是正常了些。
年轻一辈的元家人,男的儒雅俊俏,女的美貌动人,只可惜清一色虚弱犯病,曾经繁华的门楣还是挣不回来。
但今晚,嘿,元家可热闹了。
仔细算算,大概有几十年没见过元家厅堂上,出现这么火爆的场面了吧?
时至半夜,元家大厅灯火仍未熄,激债晃动的人影游移,显然正在争论什么。
不,说是争论其实不太对,形势几乎一面倒地任由大厅中央那白衣青年主导。
瞧那青年铿锵有力、咄咄逼人的气势,几乎要压倒了立在前方的元家当家主。
只见白衣青年俊美绝伦的脸庞上,轻轻浮现一抹迷倒众生的微笑,修长美丽的指尖极具节奏感的在桌面上敲着,好声问道:
“你、说、什、么?”语气却与那和蔼表情全然不同,晶莹瞳眸熠熠生辉,几乎快炸出火花,言辞间似乎可嗅出火药味。
京里的姑娘,总为了能博得白衣青年一个顾盼回眸而发狂追逐着,可惜元家自个儿人反而不欣赏。
旁边观战的一群人,能躲的躲、能闪的闪,逃不掉的就尽量抓着别人当盾牌,就是小心别让炮火给轰到。
万一不巧自己站在最前头,至少也拖个别人当垫背,万一不小心被炸,多少甘愿点。
“我——没听错吧?”元凤栖话一说完,眉一挑,双手没好气的往桌上猛力一拍,便将短命茶几劈成两半,连累一桌茶具也跟着遭殃,碎落一地。
看着满地残骸,以及仓皇间蹲下抓了半边茶几护身的爹爹,元凤栖这下才意识列,自己是太冲动了些;于是缓缓收了手,深呼吸,试图平息急躁情绪。
“要我和亲?这是说笑的吧?”
元凤栖眉一挑,努力克制自己不动怒,想对自个儿父亲保持尊敬微笑;可惜额间浮起的青筋不太合作,要跳不跳的,反而让元家爹爹看得心惊胆战。
“没、没、没错,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去和亲。”
对,不管面前身着潇洒白裳,头上挽个巾子的元凤栖,容姿秀丽,身段高雅,举手投足俐落爽朗,看来无比威风俊美,吸引多少京城姑娘家崇拜爱慕——
“她”——仍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截至目前为止,元家难得出了一个厉害后人,不论武艺干劲热诚完全承袭那元大将军,飒飒英姿,卓尔绝伦;可惜,她注定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小女子。
“为何我得嫁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呀?”元凤栖不免对爹爹有些怨怼不平。
“听说那儿的冷血蛮子吃人不吐骨头,凶狠残暴没人性!万一我被人吃了,那可怎么办?”光是用想的,便让她不由自主害怕起来。
“如果独自一人能擒眼夜盗首脑的你,还没法在那儿好好过日子,那换你这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妹妹们去相亲,岂不等于去送死?”
元凤栖的爹爹躲在残缺茶几后头,悄悄露出个头,害怕的轻声回道:
“再说,你个性冲,脾气火爆;当真嫁人,搞不好没把你夫婿打个半死就万幸了,还怕人家对你如何?”
“这——”这什么话,元凤栖也不是自个儿愿意变成这样的呀!
她一出生,家里一票未出阁的威武姑姑,直夸她相貌好,怕她让人给随便欺负了,便抢着教她一身本事。
害她虽然很想与其他同龄姑娘家一样,学女红,学家计,却不得已被姑姑们督促着去学剑学怆学骑射。
更糟糕的是,姑姑们总夸她了不起,学艺快,笑得合不拢嘴;小小年纪的她,也跟着被捧上了天,得意忘形的学得更起劲。
等到她终于发现的时候,年纪相仿的表姐堂妹们早嫁得一个不剩,她的英武早传遍京城,没人来提亲,让她后悔莫及。
她虽粗鲁了些,冲动了些,可骨子里也是个娇柔小女儿呀,也向往着总有一天会有个好人家的英挺夫婿相中她,嫁人生孩子,平安快乐过一生。
她生平无大志,只希望能恢复成平凡女子,像别的姐妹一样安稳度日。
可爹爹却要她远嫁到那鸟不生蛋的荒凉地方?天知道,她也会担心害怕;再怎么说,她不过是个刚年满十八的怯懦姑娘家。
打倒夜盗那件事,也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一害怕就顺手拆下了门板,管不了其他,只知死命敲打对方,保护自己。
而等她清醒的时候,就见眼前躺了一堆重伤的强盗,个个气若游丝的在地上抽搐着……
这、这怎能算是她太凶?其实她真的很胆小的啊……可是,都没人相信她。
“大伙都说,你这一身高超本事,活脱脱像你爷爷再世,难不成,一对一,你会输给化外之民的冷血蛮子?这样你对得起你爷爷,对得起你姑姑吗?”
感到元凤栖的犹豫,一察觉她内心并不若外表强悍时,元凤栖的爹爹立刻展露身为父亲以及元家当家的气势,挺身站起,指着元凤栖大暍一声:
“让那些蛮子好好瞧瞧咱们元家的志气!还是,你认为你会输给那些蛮子?那蛮子不过就是力气大,头脑跟牛羊没两样,你怕啥呀?”激将法对她来说,屡试不爽。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脑袋瓜子也没多灵光到哪儿去。功夫底子好是一同事,她有没有勇气当真开打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但是!圣旨已下,封你为晨星公主,嫁进西北弓月国,违抗圣旨咱们全家都得死!就算是为了大家,你好好去当和亲新娘吧,若让狼主看上,好歹将来也是一国的王后,荣耀满身,不可一世呢。”
她如能顺利抓住那狼主的心,要登上后位自然没问题。但要元凤栖“抓住”狼主很容易,至于其他的嘛……唉,不闯祸惹事就谢天谢地啰。
虽然不知道女儿究竟有没有那份运气让人疼爱,可元爹爹不这么说,等会儿不小心惹她哭了起来,事情就更麻烦了。
“我……我舍不得离开家……”元凤栖鼻头有些酸,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说得也是,家里还没许人的妹妹,年纪都还太小;适合代表相亲的,似乎也只剩下她。
而且,关外那地方,牛呀马呀羊呀的,好像特别多,妹妹们几乎全是弱不禁风的,连太阳也晒不得,要是换成她们去,肯定让人折腾死的。
“为什么皇上偏偏选中我呢?”她悲叹着自己的不幸。这点倒是挺像绘卷故事中的悲剧千金角色。她,就当个昭君第二吧,只是她得先找把琵琶来抱抱才行。
“在咱们当朝与皇家有点关系的姑娘家之中,要长相不差,又要壮的像头牛,适合边关生活的,大概也只有你吧?”
不得不承认,就算把凤栖扔到荒郊野外,她也应该有本事躲过猛兽袭击,活的好好的……说不定还把人家飞禽走兽给抓来充饥……唉。
“谁让你上次不把握尚书府的提亲?早听爹的话,乖乖嫁人不就好了吗?”说着说着,元爹爹只想叹气。
“难得有个看上你美貌,敢冒着性命危险的登徒子愿意提亲说媒要娶你,结果你——你还当真让人性命危险了!他不过瞟了别人几眼,你也还没过门,无端吃什么飞醋,把人家打了个半死……”
“可是爹,那尚书的混帐儿子,他、他偷看的可是个男人哪!那家伙,根本就有断袖之癖,还说什么还好我像个男人婆,他勉强可以答应娶我,这像话吗?!”
元凤栖说得义愤填膺的,那家伙如此重挫她身为女人的柔弱自尊,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而且一时气不过,我承认我是动了手,可也才不过推他两把,他就说什么被打成重伤躺在床上几个月,还到处放话说我太过凶暴娶不得,这也是我的错?”
她一脸委屈莫名,怎么说自己也不是存心闯祸,就没人了解她吗?
个性上过于莽撞的缺失她也知道,但脾气来了就是克制不住手脚,就算胆小怕事也早丢到一边,清醒以后才发现好像又惹出祸端。
“唉。”元凤栖只手能伏虎,元爹爹就算想要偏袒自己女儿也很难。不管尚书之子是否真成了重伤,元凤栖动手不留余地,误伤了人总是事实。
“唉,不管其他,你说,嫁不出去的女人,留在家中吃白食还无所谓,连累你几个妹子找不到好婆家,弟弟们娶不到好媳妇,你是存心害我们元家断后是吧?”
元凤栖一愣,害得元家从此无后?好大的罪名啊。这全要栽在她头上?
“记住,和亲不成,丢了咱们元家颜面,你也别回来了!”
“就算颜面不丢,这千里迢迢的,我也回不来了呀!”横竖爹爹就是不让她留在家里了。爹爹好狠心哪……嫌她少了女人娇态就要赶她出门?
她、她、她也是会哭的呢……说着说着,她鼻头一酸,再也管不住眼泪决堤。
“不要啦,我不想嫁嘛,呜呜呜……”
毫不矫揉的真性情,悲伤的时候就哭,开心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就发火,元凤栖纯然无邪的直爽真诚,也是让元家爹爹总无法狠心管东她的原因,而且……
最重要的是,她哭的声音真的很刺耳,一点也不娇柔,吵得很大声,再不想法子让她安静,等会村长会带着村民来元家大门口拉布条丢鸡蛋抗议。
就因为如此,元爹爹实在无法对元凤栖太凶呀。
“别哭了,凤栖。”想尽办法让女儿坦然接受和亲事实的元爹爹,走到窗边,指着窗外,努力安慰女儿道:
“来,你抬头看看窗外的月亮,你只要想着,咱们一家子,不论身在何处都能看见同一个月亮,家人仍旧是心意相通的,即使你到了关外……”
“……”沉默不语一会儿,总算有些释怀,好不容易停止了啜泣的元凤栖,抬起头瞥了眼窗外,却更是伤心。“不过……爹,今儿个是初一,月娘没出来。”
爹连说几句安慰她的话都这么没诚意,拿不存在的月亮敷衍她。“呜呜呜……我就知道,爹不要凤栖……呜呜呜……”嘤嘤啜泣成了嚎啕大哭。
元爹爹一惊,转头一看,唔,还当真没月亮?“那、那快看……”看什么?算了,有什么就看什么吧,反正说辞还是同一套。他回过头,急急对女儿又说:
“你快看那北斗七曜,你只要想着,咱们一家子,不论身在何处都能看见同一个……呃,同七颗星星,家人仍旧是心意相通的,即使你到了关外……”
元凤栖放下掩面的衣袖,重新一看,这回也没有星星。“乌云来了-大片,我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见鬼了?”元爹爹回头再一瞧——喝!乌云满天,月没星隐。搞什么,怎么还不成?这样下去,他还能怎么安慰凤栖呀?
“不然,你就想着,这明早太阳升起——”话末完,元爹爹突然怀疑起自己耳朵是否有问题,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在这个时候,他居然听到……听到了雷声?
“轰隆轰隆的,瞧这急遽雨势,明儿个大概会下雨下一整天吧……”元凤栖一面低泣,一面驳回爹爹绞尽脑汁硬挤出的所有场面话。
呆然望着窗外,看着闪电大作的狂风暴雨,本还想说点什么激励女儿勇气的元爹爹,忽然领悟,什么叫做天公不作美。唉,这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许久,元凤栖才一脸纠结得像苦瓜,换成她轻拍爹爹的肩膀,偷偷问:“这下什么都看不着……我可不可以别和亲了?”
第二章
“又失败了?”帐棚里,端坐在桌前、一身墨色战甲的年轻武将,才轻轻将俊眉一拧,沉声一问,便将来人吓得不由自主应声一跪,连连磕头讨饶。
放下手中疾书的朱笔,武将总算缓缓抬头,正视来人。
那是张宛若不该存在于凡世中的英俊脸庞,男人见了会自惭形秽,女人见了会痴迷抓狂,加上他魁梧身躯伟岸动人,霸气威武震慑人心,若他性格不是那么冷若冰霜,只怕为他疯狂的人会更多吧。
可惜他总是摆出一副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两的阴沉表情,将所有人的关心杜绝于外。他轻轻一弹指,甩开手中纸卷的动作,就让跪在跟前的一票人差点吓晕过去。
“你们办事,可真让人放心呵。”
那明明该是让众家姑娘殷殷盼望能瞧上一眼的俊美笑颜,却因语气过于冷冽,竟叫抱着此目的而跟随着主子的侍女们,连偷瞄一眼的勇气也当场抛开。
看样子,主子又动怒了。当他生气的时候,不见血,怕是不会罢休。
“王兄命我前去迎接那位来自天朝的公主,我将此事托付给你们,可你们居然跟我说,一个人也没达成任务,全军覆没?我想,我应该是听错了吧?嗯?”
弓月国二王子达奚齐德,突然猛拍了下桌面,怒喝:
“亏你们还是我旗下号称以一挡百的精英勇士,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你们这是存心让我在王兄面前蒙羞吗?”
“回、回、回旗主的话,实在是那个公主的护卫太厉害——”
“混帐东西!这样的答案也敢拿来回答我?”气极的一脚踢开桌面,打出生至今,未曾尝过败绩的达奚齐德,根本不相信这天下会有人能胜过弓月国的精兵。
瞧,就连历史渊远的东方天朝,也因为几年来,在他手中吃了败仗,不得不送个貌美公主来讨好弓月国,美其名是和亲,其实是谈和。
目前西方最强的弓月国,怎能容忍任何败绩?
“任谁都知道,天朝乃是畏惧我弓月国,深怕我威胁才以公主远嫁示好,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在咱们地盘上撒泼?定是你们太无能!”
一直以来,弓月国是个崇尚“以力服人,以霸制霸”的国家,深信只要胜者就能为王,输家只能臣服;面对婚事也是如此。
以前就流传至今的习俗,若有弓月国男子中意哪位姑娘,为了显示男子的英勇剽悍,便会自女子家中护卫下,将人劫走成婚;王法下,也认可这样的婚仪。
虽然弓月国已经与天朝谈妥了婚约,不过,身为狼主的王兄认为该有的习俗仍是要遵从,于是便要弓月国最强的武将,二王子达奚齐德出面抢婚。
既然已是确定的人选,以武力夺回公主只是个形式,达奚齐德原先只打算随便抢,公主应该也会认命地随便让他抢,完全不抵抗。他可以抢得愉快,抢得放心。
所以,若是这样都抢不回来,还像话吗?
“亏我连派三队精兵,竟然全部无功而返,连个小小公主都抢不成,我要留你们何用?来人!将他们拖出营外——”
他一扬手,便决定了无能部下该行的刑罚。
“但、但是那位公主身边,有个了不起的侍卫,接二连三挡了咱们攻击,这事千真万确!不提用兵,那家伙光靠他自己一人便将咱们打得落花流水,他——”
那名部下才刚想开口为自己脱罪,可当主子的鹰锐眼神扫过,再多的辩解也化为乌有。
讨饶,不,王子生平最恨如此懦弱的举止……若是当真惹恼王子,不如现在乖乖受死也许还来得痛快些。
“哼……还说得仿佛真有其事似的。他没事抵抗咱们做啥?”王子问得讥诮,一点也不采信部下说辞。
“这……咱们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纰漏。”
“人不让咱们抢,婚事便不能成立,总不成他们不知情?”推敲着,达奚齐德怒气稍退。王兄没事先跟天朝来使提过此事吗?
“好吧……念你们跟随我多年,这次我就暂且相信你们。”
先前达奚齐德受听闻抢婚失败的不信与恼怒影响,不免一时失了冷静,可气恼之后、他恢复平日理性,看看几个部下如此斩钉截铁的说辞,似乎也不像狡辩。
原先他没特别对这门抢婚的任务有特别兴致,只当是王兄的命令去执行,能顺利完成便罢。
可他现在一听,有名能神勇抵抗弓月国精乓的护卫出现,达奚齐德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
倘若天朝真有如此能人,他不提防着怎么成?
站起身,睨视全场,达奚齐德决定,不能再让此事节外生枝,免得颜面尽失。
“要让我发现你们胆敢欺骗我,我会让你们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一把抄起搁置一旁的护身宝刀,达奚齐德大步迈出营帐。
“也罢,最近闲得发慌,就让我亲自会会这位了不起的天朝护卫,看他到底多有本事!什么晨星公主?我是要定了!”
出了天朝北原关关口,一眼望去,黄沙遍布,杳无人迹。
冷风狂乱吹拂,扬起漫天沙阵,将这高原上仅余正在前进的一列零散队伍,吹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让队伍险些无法继续既定行程。
前几个月来,由于盗贼猖狂肆虐,连商队也不敢贸然踏上这条唯一能与西北各国进行交易的路线。
后来此处虽然由弓月国狼主,派遣地位仅次于狼主的三大旗主负责剿平,但是短时间之内,还是没有人敢轻易冒险,踏进弓月国境外这一带。
加上季节即将入冬,日夜天气变化急遽,可预期天寒地冻的那番景象很快就会到来,以至于这片大漠上,除这列天朝来的迎亲队伍外,再没其他的人或物。
十几年里,天朝与周遭各国的相处并不融洽,其间大小纷争不停。
也许,这便是为什么天朝皇帝会选择在此时与弓月国协议,决定要以和亲联姻的方式,达成停战与同盟的目的。
所以,即使天候不对、即使仍不确定四周是否潜伏着盗匪、即使这列相亲车队怎么看也不像天朝的架式与豪华排场,这一行人也必须匆忙上路,只求能在既定的时刻内,到达约定地——弓月国。
“这到底是什么蛮荒之地呀!”队伍中央,轿里突然爆出这么一声抱怨。
元凤栖坐在轿中,紧紧抓着从家里带来的家传宝剑,闭着眼睛踡着身子低咒。打了三次漫无头绪的混仗,她就算再精力旺盛也有些不堪折腾。
“出关还不到一个月,咱们就莫名其妙的接连三次遭受强盗攻击,人家说弓月国多强,我看也不过尔尔,连自己国境附近的贼寇都管束不了……”
口无遮拦的爽快批判完后,她不免又开始为自己的凄惨遭遇感到难过。
爹还骗她说什么是去当狼王的皇后,万一她一个不小心被人家抢走了,这岂不成了贼婆?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元凤栖一抬头,猛一掀起轿帘,看向轿外护卫兵。
“还有这些人,实在是……”她想责备什么,却又觉得这样未免有失厚道。
这列被派来保护她的队伍,根本像是临时编组的杂牌军,不提一半以上是有些年纪、连枪杆也快提不动的资深士兵,剩下一半的人,则瘦弱的快被风刮走,整个行列中,精神最好的恐怕只剩她一个。
之前受伏击的时候,若非有她在,恐怕这一大伙人,准会让人劫得一干二净,能保护得了她才有鬼。
基本上,她不但没有让人护卫到,根本是她在保护着大家。最后,领队的督统老将军,自惭无能,感激涕零的希望在这段旅程上,都由元凤栖代理指挥。
她明明不想出锋头、不想逞强好斗的,怎么老天偏偏要让她瘦弱的身躯挑起照顾这行列的重责大任呀。
“小姐……不,公主,您就别气了。”唯一从元家跟着元凤栖来的侍女小雨,眼见公王皱起眉头,直觉就想安慰公主。
不论如何,英姿焕发才是最适合凤栖小姐的模样。记得小雨从前第一眼看见小姐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个少爷哩,直到三年后才发现真相。
虽然在知道凤栖小姐是个女人后,她为自己的初恋无故夭折而哭了奸几天,可是一想到小姐是这么的了不起,仍旧与有荣焉的伺候着她。
“我不是在生气,我是在伤心!”让小雨这么一说,元凤栖更为难过。别人连她生气高兴都看不出来,难道她当真这么缺乏女人魅力吗?
“不过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才刚开口想劝公主,却冷不防换来一个白眼的小雨,霎时聪明地改口。
“呃,女人要哭也得哭得好看。所以小姐……你还是等练习的更像样的时候再哭吧,免得大家部以为你在发火而吓得提心吊胆。”
“反正我就是不像个女人。”元凤栖赌气噘嘴。“我不哭了,哭也没意思。”
别人家的小姐一哭,就有一排人端茶倒水掮凉,赔罪道歉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怎么她一哭,却是一排人捣着耳朵,跪在前头求她别惩罚大家?
唉,想当个能处处受宠的小女人可真不容易呀。
临行前,爹爹耳提面命要她千万、千万别惹事,要她压仰所有本事,努力摆出温柔媚态讨狼主欢心,可连国境都还没跨过呢,她就已经露馅儿了。
“可是公王却保护了我们一行人呀。”知道公主心思,小雨便灿烂一笑,鼓励元凤栖道:“天底下有哪个公主像咱们公主一样威风呢?您是独一无二的呀!”
“这……独一无二不敢当啦,稍微厉害一点就是。”
“不不,公主真的很了不起,是当代少见的女中豪杰呢。”
“呵呵……事实就不用多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愉快笑着,她一受捧,抑郁闷气便一扫而空,元凤栖再单纯不过的性子,一下子便让她的心情飘飘然地好了起来。
“不过,照这情形看来,还是得提防些比较好。”想到这几个突袭他们的盗贼的可疑形迹,元凤栖不免皱起了眉头。
“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似乎无意取咱们性命;攻势虽然威猛,却没有杀害咱们的意图,可是好像也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呢,真是怪事!他们目的究竟是……”
元凤栖一行人虽是代表天朝而来,但别提士兵们看起来虚弱,就连元凤栖坐的车辇,也只是外表豪华却骨架松散,让她坐在里头一直听到“嘎吱嘎吱”的怪声,感觉好像随时会解体;能行至此时还没散开,仿彿是奇迹。
这也是为何元凤栖大多时候,会干脆向士兵要来马匹自己骑,免得轿子突然垮了底,让她掉在半路,没来得及跟上队伍。
还有那些陪嫁的东西,听说都是很名贵的,可清一色小而轻,不占位子,还一组组打包好,方便拿了就走。
如果她是强盗,会拿这行列当目标,她一点也不意外。这摆明很好抢嘛!
所以,就算元凤凄奋力抵挡,能护住队伍毫无死伤,可为啥连昂贵嫁妆都没短少?这些强盗若不为钱财而来,难不成为了美色?她的?
有人当她是女人来抢欸……那些强盗还挺有眼光的嘛。
明知不应该,可是十几年来只被女人爱慕着的元凤栖……还当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感动。
看看自己身上这套为求行动方便,而在初次遇袭后就向士兵讨来换上的武官衣裳,元凤栖不免摇了摇头。等会扎营时,她还是换回漂亮嫁裳比较好。
“其实我倒觉得对方像是冲着公主的轿子来哩。”小雨回想之前躲在轿中的时候,那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将她拉出来。所以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公主?
“我说,公主你不会是……和人家结仇了吧?”
“结仇?”元凤栖一愣。槽了!她怎么都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哪。“我在这儿又没和谁有过节,就算招人怨,也是在京中的事,怎么会——”
忽然想到,以前在京中,只要有哪家姑娘向她求救,她就发挥自己那过剩的正义感,不由分说的对那些采花恶徒严惩一番,这么说来——
唔,那些强盗是特来向她寻仇的可能性……无限大啊。
“不会吧,那些家伙这么小家子气,这样也要报复我——唉呀!”
元凤凄冷不防惨叫一声。只因行进的轿子突然停止,让她整个人失了重心,一时没注意,从轿中滚了出来。
趴伏在沙地上,她懊恼的撑起身,狼狈问道:“搞什么?怎么不动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