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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制总经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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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英翔推翻自己莫名的思绪。
  “那个……”灿蓝怯怯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下次什么时候上课?”她满心期待。
  “再看看。”母亲代父亲捎来的“通缉”电话,彻底扫了他的心,让他没了心思。“该走了。”
  结帐时,高级主管来到他身边,又多递了一张帐单给他。
  骆英翔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尾随而来的四个好友,朝著他挤眉弄眼,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他问饭店主管。
  “大概在您入座的几分钟后。”主管恭敬的回答。
  骆英翔看了看帐单,上头的金额表示他们大吃了一顿。这几个家伙,真是会趁火打劫。
  他赏了好友们一记白眼,不过随后又没辙的笑开来。
  对于这几个情同手足的挚交,他从未动过气,他们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伙伴和生活元素。
  离开饭店后,他载著同行的灿蓝回到俱乐部。
  途中,她眼尖的察觉坐位下有一片纸张,遂弯下腰捡起来。
  她定睛一瞧,赫然发现那是一张面额十万元的即期支票,双眼一亮、吸了一口气。
  她突兀的举动引起骆英翔关注的眼神。
  灿蓝下意识的把支票藏到身后,内心起了歹念——
  有了这十万块,她就可以把房租缴清,还可以……
  她脑子里冒出一大堆吃的、用的,想将支票占为己有的念头益加强烈。
  天使与恶魔在她心里拔河、互相斗法。
  挣扎间,车子已在俱乐部前停下。
  “怎么还不下车?”骆英翔见她眉头紧蹙,更觉狐疑。
  既然他买得起这么贵的车,少了这十万应该也没有影响吧!一番激战,灿蓝心里的恶魔获得压倒性胜利,以她变魔术的伶俐手脚,不著痕迹地收起支票,然后迅速下车、冲进俱乐部。
  “奇怪的女人。”骆英翔总被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但对她的好奇无意间又增加了一点。
  他停妥爱车,立即搭乘电梯来到俱乐部大厅,见到好友们,又是一阵热切的唇枪舌战,浑然不觉遗失了支票一事。
  灿蓝则一直偷偷观察他,直到她俱乐部的工作时数结束,都没有东窗事发。
  就这样,她表面上看似与平常无异,其实紧张得手脚不协调的情况下,私藏“钜款”、战战兢兢的离开。
  回到破旧的小窝,她把支票放进信封、封在五斗柜的抽屉里,打算等房东太太来索债时,用它支付。
  想著想著,疲惫战胜了良心的不安,灿蓝累极而睡去。
  第四章
  不见了?不见了!
  骆英翔翻遍整台车,却遍寻不著两天前开好的十万元支票。
  “奇怪……”他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闭眼回想支票可能的去向。
  “难道是她?”这段时间,曾经上过他的车,只有她了。
  虽然他没有证据就随意质疑是她所为并不妥当,可是,她有偷窃恶习,将矛头指向她,也算合理。
  不是心疼区区十万块,而是无法忍受她不听劝告的违法行为。
  骆英翔来到俱乐部,进入电脑的人事资料库,查询驻店魔术师的居住电话和地址。
  然而,电话栏上却填了个“无”。
  “无?”他嗤声低喃,只得抄下住址。“该不会连地址也是捏造的吧?”抱著姑且试之的心态,骆英翔仍是跑了一趟。
  他花了约莫一小时,才找到位于北县不算繁荣的小市镇中的一条小巷。“三百五十六号五楼……”
  骆英翔对著旧公寓的门牌号码确认了好几遍。“没有五楼?”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是真的?说不定连名字也是骗人的。
  他对她的好印象,像斑驳的墙,一点一点的剥落。
  “你是谁呀?杵在门口挡住出路。”特地赶来收房租的房东太太,扯开粗哑的嗓音问道。
  骆英翔回身,依旧保持礼貌。“抱歉。”他闪身让出一条路。
  房东太太诧异于他出色仪表,看得傻眼。
  他一点都不输给电视上的年轻偶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哩。
  “没关系、没关系。”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是来找谁的吗?”这里每个房客的长相,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超级大帅哥,她从来都没见过。
  “是,你是这里的住户?”骆英翔微笑以对。
  “我是这栋公寓的房东。”她直盯著他帅气的脸孔瞧。“你是来找谁的?”
  “五楼的阎灿蓝。”他试探的问道,因为说不定这只是个空壳人物。
  一听到名字,房东太太意外不已。“你认识她?”那个光有脸蛋的穷鬼,居然有朋友,还是个气质不凡的帅哥?!
  “她真的住这?”骆英翔再确认一遍。“但门牌没有五楼?”
  “那是加盖的。”房东太太解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三姑六婆的好事本性展露无遗。
  “有事想问她。”骆英翔有所保留。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她男朋友。”房东太太说完,迳自吃吃笑了起来。“你跟她在哪里认识的?”又继续追探八卦。
  “工作场合。”他一言以蔽之。
  他笼统的回答当然不能满足她的好奇,还想再知道得更详尽。
  房东太太尚未张嘴,骆英翔就抢先赏她一记锐利的眸光,成功的让她住口。
  “我先上楼了。”他又恢复一贯的客套神态。
  “等等,我正好也要找她。”房东太太急匆匆地跟在后头。
  爬上五楼加盖的违建铁皮屋,骆英翔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充分展现平时锻炼体能的结果。
  后头的房东太太则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抱怨道:“唉唷!走那么快……喘死我了。”
  骆英翔对著门研究了好一会儿,回头问:“门铃在哪?”
  “没有门铃。”房东太太喘著气说。
  “没电话、没门铃,怎么找人?”骆英翔无法体会这样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滋味。
  房东太大习以为常的说:“这里除了我会来收房租,没有其他人找过她。”身为房东,当然有每一户的钥匙。
  “没有其他人?”骆英翔感到不可置信。“朋友?恋人?”
  “没有、没有。”房东太大连声否定。“她是个‘怪咖’啦!只有穷鬼会找上门。”
  骆英翔嗤笑一声,无言以对。
  “我来开门。”房东太大气息平复后,从大提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每支钥匙都有标上楼层及号码。
  “这样擅自开门好吗?”骆英翔觉得不妥。毕竟,住户拥有绝对的隐私权。
  “不要紧啦。”房东太太已经开了门锁,大剌剌地开门而入。“阎灿蓝,房租咧?”一踏进大门,她就大声嚷嚷。
  骆英翔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进去。几坪大的空间,没有太多余的家具,但还是显得拥挤。
  “阎灿蓝。”房东太大最后在角落发现她的身影。
  骆英翔看到的画面,则是她效法壁虎,整个人趴在墙面上,可笑又滑稽。
  “又让你拖延一天了,别装傻。”房东太太上前把她拉出来,姿态咄咄逼人。“前天不是拍胸脯保证,钱咧?”
  灿蓝抬头,惊见另一个人的存在,瞪大了美眸,仿佛见了妖魔鬼怪。“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骆英翔睨著她花容失色的娇颜,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支票被她拿走的机率不低。“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否则为什么怕见到我。”他冷冷地说。
  灿蓝胸口一窒,心脏因作贼心虚而加速狂跳。“没、没有哇!你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辩解。
  就算她在没从他车上“捡”走支票,他突然找上门来,也是很奇怪突兀的事。
  骆英翔不以为杵地哼了一声。
  “别拖拖拉拉废话一堆。”房东太太催讨著租金。
  灿蓝慢吞吞地踱至五斗柜前,却迟迟不肯打开抽屉。
  她能感受到后面四只眼睛,正紧紧地盯著她,似要将她的背烧出一个窟窿。
  她闭上眼又张开,下了莫大的决心,拉开抽屉,把夹在书里的支票抽出来,踅回两人面前,把支票递出去。“十万块的即期支票……”
  房东太太眼睛一亮,伸手要拿。
  灿蓝冷不防往右一移,让她扑了空。
  “还你!”灿蓝转向骆英翔,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选择坦承,把支票双手奉还。
  打从“捡”走支票那一刻起,她心中变充满罪恶感,没一秒是平静的。好几次都想把支票归还给他,可是,话始终哽在喉头,发不出声音。
  骆英翔漠著脸,冷冷瞪视她。“还说没做不可告人的事?你这小偷!”他严厉斥责。
  至此,对她仅剩的好印象,轰隆一声崩溃倒塌。
  他的音量不大,却很具杀伤力,灿蓝缩著脖子,承接他的怒气与责备。她确确实宝鬼迷心窍的拿走他的支票,没有理由为自己澄清。
  连旁观的房东太太,也被他的怒容骇住了。
  “才私下特地警告过你,不要再有偷窃行为,没想到你不但听劝告,还反过来偷我的东西?”骆英翔板著俊脸,沉声训诫。
  才三个多月,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吗?他很失望。
  灿蓝自知理亏,垂著颈子任由他教训。
  她闷不吭声的小媳妇样,并不能消弭他的愤怒。“你不应该说句什么话吗?”
  她垮著脸,摇了摇头,反正说什么都会被骂。
  “那我就报警处理。”语毕,他果真拿出手机拨号。
  灿蓝心里慌乱不已,又不晓得该怎么求情。
  骆英翔以为她会道歉、认错,但这回却什么都没做,让他失去了收手的借口,接通了报案专线。
  听著他冷淡的声音,灿蓝的心荡到谷底,姣美的脸倏地刷白。
  “唉唷!夭寿喔!”房东太太觉得事态严重,基于不想遭受牵扯的心态,连忙撵人,也刚好了结多年的心腹大患。“阎灿蓝,你这个麻烦精,没钱缴房租,现在还当小偷。我的房子不租给你了,你给我出去。”
  灿蓝揪住房东太太的衣袖,苦苦恳求。“不要赶我走!”离开这里,她该何去何从?!
  “你都要吃牢饭了,不怕没地方住。”房东太太说得很绝情,甚至动手抓了几样东西往外扔。
  “不要这样……”灿蓝以为自己坚强得足以面对所有挫折与困境,但现下,她只有满心无助、焦急,眼眶泛著泪光。“下个月五号我就可以领薪水了,一定会把钱还清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房东太太啐道。
  灿蓝把被丢到门外的物品一一拾回屋内,虽然东西都不值钱,却也是她辛辛苦苦攒钱买来的,每样她都很珍惜、很宝贝。
  骆英翔睇著她眉心紧蹙的愁容,突然觉得自己是否太意气用事,将她逼入了绝境。
  “都说房子不租你了。”房东太太很不高兴。
  争执间,两名身著警服的年轻男子也赶至报案现场。
  “有人打电话报案,说抓到小偷?”其中一名警员道明来意。
  “她……”房东太太指向灿蓝。
  灿蓝迳自低头整理著凌乱的狭小空间,不理不睬。
  “是你报的警?”警员询问房东太太。
  “是那位帅哥啦!”她撇清,不想被卷入麻烦,万一上警局,那她岂不沾染上一个污点。
  “先生,是你报的警吗?”警员的语气渐渐流露出不耐烦。
  骆英翔颔首回应。
  “你说的小偷,是那位小姐?”
  他没有立即答覆。
  灿蓝故意置身事外,鸵鸟心态的逃避现实,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这种局面该如何收拾才好。
  她竖耳倾听,心情沉重。
  “是不是她?”警员加大音量再问一遍。
  “她偷了他的支票。”房东太太鸡婆的佐证。
  “总之,请你们到警局做笔录。”警员做出决定,另一名同行者则趋前负责带走“嫌疑犯”。
  灿蓝轻微抗拒著,转过脸狠狠瞪了动手拉她的警察一眼。
  年轻员警怔了下,目不转睛的盯著她美丽的脸庞,有片刻失神。
  “走了!”另一名发言的警员朝著同事的喊道。
  “小姐,请你跟我们上警局一趟。”他告知,才动手捉住她的手。
  灿蓝稍微反抗了几下,便宣告放弃挣扎,她用疲惫又无神的双眸看了前方的骆英翔一眼,随即又垂下头任由警员带离。
  当她越身边的瞬间,骆英翔几乎是反射性扣住她的皓腕,制止了她的步伐。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解的望向他。
  “不必上警局了,只是一场误会。”他仍然绷著脸,压低了声调说道。
  “先生,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警员没好气的凶他。
  骆英翔的黑眸冷锐地觑住他,强势的姿态立即让对方消音。“很抱歉让你们多跑一趟。”
  “帅哥,啊你不是很生气?”房东太太还在火上添油。
  “她留下来,你们可以走了。”骆英翔完全不理会房东太太,对著警员下达命令。
  灿蓝眨著眼,表情困惑,不明白他为何改变心意,肯放她一马。
  虽然白忙一场,不过身为为民服务的公仆,两位警察也只得摸摸鼻子认栽,悻悻然地走人。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机会也不多,但骆英翔很清楚她不是个软弱、会轻易妥协的女人,会愿意认分的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除了感到不习惯也不对劲,她不同以往的黯淡眸光与神情,莫名激起他的怜惜之情,毅然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灿蓝不经意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眼,满怀歉疚又怏怏不乐的垂下眼睫,不知如何面对他。
  “什么时候转性了?都要被抓走了,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抗拒?”骆英翔睨著她,忍不住毒舌揶揄。
  灿蓝噘高了嘴巴,满腹委屈的辩驳。“谁说我不想反抗?人家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没力气了啦!”饿到连讲话都懒。
  殊不知她软绵绵的腔调听在其他人耳里,简直跟撒娇无异。
  尤其是房东太太,看他们两人的互动,根本是一对正在赌气、闹别扭的恋人。
  “帅哥,房租顺便帮她清一清啦!”她断定两人的关系匪浅,出口要钱。
  骆英翔撇了撇唇。“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房东太太发出质疑。“明明牵她的手牵得那么紧……”
  骆英翔这才松开手,向来反应快、口才伶俐的他,也一时尴尬得答不出话来。
  他一放手,灿蓝的心头闪过一股淡淡失落,他握过的地方残留著温度,微微熨烫著她的肌肤,加速她的心跳。
  “你看起来应该满有钱的,就帮你女朋友把几个月的房租付一付。”房东太大说什么也要把房租收入口袋。“不然,我可是要把她赶出去了。”
  灿蓝悄悄打量他,留意他的反应。
  “随便你。”骆英翔一脸满不在乎。“我说过,我跟她没有关系。”
  即便他说的是事实,可,他冷淡无情的话,还是让灿蓝的心窝仿佛被人拿针刺了下,有点痛、有点麻。
  见他转身要走,她冷不防用双手拉住他,放下身段,一脸可怜兮兮地向他哀求道:“救我!我不想流落街头。”
  骆英翔调侃道:“抓得那么牢,分明还很有力气。”
  灿蓝鼓著腮帮子,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还使出最后的全力,抱住他的手臂。
  “我不想当流浪汉啦!”她求饶道。
  骆英翔低头瞪视她,被她耍赖的举动,惹得既好气又好笑,但这才是他认识的阎灿蓝。
  “等领到薪水,我一定会还你钱。”她扯著他的衣服,再度央求。因为几次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吧?她最后还是打上了一个小问号。
  “我没办法信任你的为人。”骆英翔扒开她缠人的十指,不买她的帐。“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你好自为之。”他态度坚决,不愿倾囊相助。
  不过,他著实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生活陷入断粮的窘境?
  看她做事也颇为勤快,应该不是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所导致的。
  她无论是行事作风或是生活态度,全然和他见过的女人大相迳庭。
  对于她,他确实多了几分探究的兴味,有她在,有种连空气都活泼了起来的错觉,不会觉得沉闷。
  灿蓝哀怨又失落的望著他,但未再开口说什么,实在也因为饿得全身发软。
  尤其她刚刚还费了不少功夫,捡回被房东丢出门外的东西,体力已濒临极限,开始觉得头昏眼花。
  骆英翔才跨出房门,随后就听闻房东太太传来的高分贝的嚷嚷——
  “阎灿蓝,你不要装晕喔!”
  “喂!快点起来!”
  骆英翔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转过身去一探究竟。
  就见她纤瘦的身躯,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也不动。
  “阎灿蓝……”他加重力道低喃她的名,明明对她的种种行为很感冒,又偏偏无法讨厌她。
  他轻拍了她的脸颊几下,仍紧闭著眼,看来是真的失去意识。
  “快送她去医院,万一有什么事,会害我的房子租不去。”房东太大发牢骚。
  骆英翔被她的聒噪扰得失去耐性,不过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还是忍下发火的冲动。
  他是不打算插手管闲事,但房东太太却不断的喳呼,让他不堪其扰,只得姑且再当一次好人。
  他动身抱起晕倒的女人,从五楼到一楼,从一楼走到巷口停车处,纵使灿蓝的体态轻盈,但在炎热酷暑的气候下,他还是逼出一身汗。
  幸好窄巷几乎鲜少有人出入,避免掉许多无聊的好奇目光。
  骆英翔把她安置在宽敞的后座,回到驾驶座,驶往有熟识好友任职的医院,他决定将她丢给好友诊治,再依照原定的行程,到每个月都会去探视的育幼院,将支票交给院长。
  然而,专注于路况的他,却没注意到躺在后座的人儿,杏眼微启,嘴角泛起了诡计得逞的笑容……
  第五章
  抵达收费高昂的私立医院,骆英翔打算通知医护人员,把车上昏迷的人带走,他再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他拿出手机拨号,才讲了两句,身后本该不醒人事的女人,突然坐直身子,不由分说的抢走犹在通话中的行动电话。
  骆英翔著实吓了一跳,眯起黑眸睨住她气色欠佳的娇颜。
  被他锐利的眸光螫得头皮发麻,灿蓝露出习惯性的傻笑,主动招供。“嘿嘿,不必去医院啦……”她放轻了音量,接续道:“我……只是肚子饿,带我去吃东西就行了。”她说到最后,几乎没声音。
  骆英翔目光如炬,对她三番两次偷窃、欺骗的不良素行,很不能理解。“没事的话就下车。”他的脸部线条紧绷命令。
  灿蓝挪动了下身子,手搭在门把上,随后又缩手。
  “动作快一点。”他捺著性子,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真的对她发脾气。
  她低著头,不去看他的表情,仅一迳摇头。“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骆英翔下结论,看透了她。
  对于他的批判,灿蓝无动于衷。为了谋生,必须舍弃的东西很多,一次又一次的挫败,造就了他口中的所谓厚脸皮的一面。
  “阎灿蓝,下、车!”他觉得自己在跟小孩沟通,而且还是超级赖皮的小孩。
  见他不领情,灿蓝像泄了气的皮球,垮下双肩,磨蹭了一会儿,纵使百般不愿意,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冷漠,默然地下了车。
  一接触到炙热的阳光,她的视线蓦地转黑,步伐踉跄,她连忙找东西撑住,稳定摇晃的身躯。“这里是哪里啊……”她无力的嘀咕,分不清东南西北。
  待晕眩感稍缓,她踩著虚浮的脚步,茫然的往前走,还不小心被行色匆匆的行人撞了一下,差点摔跤。
  “好饿喔……”灿蓝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索性倚在墙脚,不再前进,免得届时体力用罄,真的倒在路边。
  骆英翔并未立即驾车扬长而去,而是不由自主的透过后照镜,留意她的状况与去向。
  约莫三分钟后,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俐落的笔直倒车,在她面前停下。
  灿蓝懒洋洋的掀眼瞥了下,没多做理会。
  顿了下,骆英翔轻喟一声,按下车窗,朝她低喊道:“上来!”
  “咦?!”灿蓝张大嘴,因饥饿而导致反应迟钝。
  “数到三不上车,就不管你了。”骆英翔的口吻虽然不算太凶,但也好不到哪去。“一——”
  “等我!”灿蓝陡然一振,飞也似的钻上前座、系上安全带,再将车门上锁,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出她的迫切。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她由衷地道。“嘴硬心软的好人。”
  骆英翔脸色阴郁,她的说法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发现,她无助的模样总是可以左右他的思绪,让他心软,进而改变主意。
  很不妙……他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蹙著英扬的剑眉暗忖。
  不可否认,她气质娇美的外貌吸引他的视线,但那并不构成他想多接近她、了解她,甚至于处处宽容她的全部要素,大概是觉得她并非真的那么无药可救,也有善良可爱的一面。
  骆英翔别过头,看见她笑咪咪,似乎十分开心的神情,乐天知足的性格,很快就能把不愉快的种种抛至脑后,用笑容取代愁容。
  也许这少根筋、不记仇又满脑子奇怪思想的个性,才是真正让他觉得她和其他女人不同的特别之处。
  她的笑具有感染力,消除了他的闷气,微扬的嘴角隐含著无奈及包容。
  察觉他投射而来的目光,灿蓝大方的报以更大更灿烂,毫无杂质的笑。“我们要去吃什么呢?”她满怀期待的问。
  骆英翔敛起笑,揶揄地反问:“吃什么,对你有差吗?”
  她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是没差啦。”想了想,她又发问:“你为什么回心转意呀?明明一开始都那么凶。”
  他面无表情,语带戏谑。“没为什么,纯粹不想被一个饿死鬼纠缠而已。”
  “呃……”灿蓝语塞,又是一阵嘿嘿怪笑,单纯地相信了他玩笑性质的说词。
  在往育幼院途中,经过一家中华料理餐厅,骆英翔在门口停车。
  见他下车,灿蓝赶紧尾随其后,像极了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宠物。
  骆英翔直接给了柜台两张千元大钞,指指一旁的灿蓝,向女服务生吩咐道:“先支付她吃饭的费用。”
  “喔!好……好的。”看帅哥看呆了的服务生猛然回过神,红著脸回应。
  交代完毕,他旋即要离开。
  灿蓝几乎是反射性的伸手揪住他的衣服下摆。“等一下!”
  骆英翔拧起好看的浓眉,没好气的问:“又有什么事?”他的时间全浪费在她身上了。
  他的问题让她瞪大美眸。“你要丢下我去哪里?”她当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宠物了。
  “我的行动还要向你报备?”他压低了声调。
  “也不是啦……”灿蓝干笑。
  他睨住她。“那还不放手?我还有事赶著办。”
  “吃完再走嘛!”她央求。
  “我不饿。”他直截了当的拒绝,甩开她的手急于走开。
  “我想跟你在一起……”灿蓝情急的脱口而出。
  除了想跟他一起用餐外,重点中的重点是——吃完,他们可以“顺便”一起去俱乐部。
  大庭广众下,她全然没顾及到自己的发言,听起来简直是露骨的告白。
  骆英翔瞪眼觑住她,没有搭腔。
  灿蓝回望他,等待他再一次的回心转意,旁人的眼光她并没有注意,只一心想留住他,充当司机。
  这女人,真不晓得她是存心还是无意。“我没空。”他强调,去意坚决。
  “不要走啦!”她冲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无可避免的,碰触到她胸前的柔软部位,骆英翔黑眸低敛,并未急著撂开她。这一半迷糊一半精明的女人,瘦归瘦,倒还颇有“料”。
  灿蓝以为他默许了,挽著他往里面走,就近挑了座位让他坐下,自己才随后坐定。“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她因计划得逞而眉开眼笑。
  骆英翔撇了撇唇,对她的褒奖不置可否。
  起初,他也被她甜腻的嗓音迷惑,渐渐地他明白,那本应该女人用来撒娇、满足男人自尊的吹捧之词,不过是她的口头禅,并不具太大意义。
  服务生送来菜单,他看了看表,告知她:“我只等你二十分钟。”他已经给足了她面子,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二十分钟当然只是他摆脱她的借口。
  “二十分钟?”灿蓝睁大星眸嚷嚷。“搞不好等上菜的时间都不够……”
  “跟我无关。”他打断她的抗议,并且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每当他板著脸,便会流露出一股不可言喻的王者气势,带给她莫名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再造次。
  为了争取时间,灿蓝点了一盘什锦炒饭,而且还加大份量,并特地拜托服务生尽快送来。
  大概是她的恳求奏效,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犹冒著白烟的加大份量什锦炒饭,如愿的端送至她面前。
  见到那盘足够四人共食的炒饭,骆英翔不由得发出问:“你吃得完?!”就连他一个大男人,要全部吃完都嫌勉强。
  更何况她身材纤瘦,能吃得了一半就很不错了。
  “东西没吃完,会遭天打雷劈的。”灿蓝已经拿起汤匙,舀了大口的炒饭送进口中,愉快的咀嚼。“好粗、超好粗……”口齿不清的说著。
  每回看著她乐天开朗的模样,纵有再多气,也会被她纯真无邪的容颜感染了好心情。“你还有十五分钟。”骆英翔出声提醒。
  灿蓝埋首狂吃,两腮始终呈塞满食物的鼓胀状态,宛若一只仓鼠。
  她逗趣滑稽的样子,惹得骆英翔直发噱。
  这女人,真的很与众不同……
  一不留心,他的目光便停滞在她身上,忘了收回,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情愫,盘踞心口。
  这家餐馆的厨师手艺不错,饭炒得粒粒分明、料多又味美,一大盘炒饭,灿蓝吃得不亦乐乎。
  她空荡荡的胃囊终于有了饱食感,盘底也已朝天。
  将盘中最后几颗闲散的饭粒吃进肚里,灿蓝搁下汤匙,拍拍充实的腹部,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骆英翔又看了一眼名贵的腕表,离他限制的二十分钟,还有三分钟有余,再度见识到她惊人的大胃口。
  灿蓝咕噜噜喝完一大杯白开水,润了润喉,笑嘻嘻地问:“没超过时间吧?”
  骆英翔无言的颔首,算是服了她。
  “所以,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不用一个人走路去俱乐部上班了。”灿蓝拿纸巾擦拭油腻的嘴角,没心机的道出心里的盘算。
  他沉下眼眸,恍然明白,她要他留下,只为了搭他的便车?!
  她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意外,但心头却罩上一层极淡的失望。
  骆英翔没说话,迳自起身往外走。
  灿蓝愕然,经过柜台时,却机敏地不忘讨回扣除掉双倍炒饭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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