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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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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领着美若天仙的夫人往里头走去了。
  阿丁回神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还是被视祝夫人的话吓醒的!
  “什、什么?!那位仙女夫人要住这里!还远……还要我瞒过所有人?怎么可能?
  尧少爷会杀了我啦!老板娘,尧少爷每天都会来,我至少瞒他不过啊!到时你要小的怎么说呀?!“他哇哇大叫。
  “则尧那边有我担待,害不着你的。让则尧知道这件事我不担心,他很有寸。我只是要你多多注意一下,平常屋前屋后多巡几次,要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人士在探头探脑的,你就快些天跟仙女夫人说。要是有人向你打探有关她们的事,你可要机灵些,别说溜嘴那。”
  “那些我会注意啦,我也会叫狗子他们在街上多留意。可是老夫人,我还是用心尧少那边……尧少很宝贝这里的,不会高兴有人住进来……”阿丁觉得这才是重大问题。
  “叫他来找我便是。”祝夫人完全不当一回事“对了,晚上下工后,你转到我那儿一趟。
  上回则尧要我把一些旧衣全清出来,共有五大箱呢,你先过来挑挑,适合你们穿的就全带走。
  则尧没说我还没想到,你这个不点儿,如今也快要有我高了,衣服穿在马上都绷住了。“说完又揉了揉他的头,便走了。
  “老、老夫人……老板娘……”阿丁既感动又忧心地望着祝夫人远去,一张服分作两种表情呈现,一边是笑,一边又得哭。
  尧少……尧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季夫人是个很客气斯文的中年妇人,对娄恬很是喜爱,一整个下午光是聊音乐绘画就没完没了。相谈是甚欢之下,季夫人甚至想把娄恬留下来作客——
  “你一个女孩儿家,住客栈总是诸多不便,不如就暂住我这儿与我作伴,等你宅子买下了再搬定无妨,我这儿空房间多着呢。”
  “多谢夫人关心,可季夫人还是不好打扰。”她低头唱茶。
  “怎么会?住客栈总不是长久之计。”
  “是呀,所以我已安排别的去处了,才必须对夫人说抱歉。”
  直到她们谈到这个话题,祝则尧才想起今早他忘了问的问题,正巧这时佣人来找季夫人,说足老爷那边在找,季夫人对娄恬打了个招呼便往正厅去了。所以祝则尧便得了这私己时间,赶紧问道:
  “娄恬,我今早看你们搬了不少行囊上马车,是要运行吗?”
  “恩。是有这个打算。”
  “那你打算去哪里呢?”
  “不知道。或许随便找一家客栈暂时安置吧。”娄恬说得慢不经。
  祝则尧听出了不寻常,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找我们。已经找到永昌城来了”娄恬也不隐瞒。
  他猜,应是跟她的来处大有关系的人吧?
  “愿意说给我听吗?”他庄重地问。
  娄恬看他,先问着:
  “你曾经怎样猜测过我的身世呢?”
  “你有京城口音,体的举止高雅端庄、气度不凡,你的诗婢身手高超……这样的种种,汇集出我对你的猜测是……你是来自京城的官宦千金。”
  娄恬没有显露什么情绪来让他知道自己是否请对,可是站在娄恬身边伺候的两名丫鬟脸上的得色,却能让祝则尧确定自己的猜测无误。心里……不无沉重的。她是他高攀不上的,可是他已经沦陷了。
  “失望?”娄恬一直在看他,研视着他表情的转变。
  他心一肃,马上将沉重感挥开,谈谈地笑了——
  “就算失望也来不及了。”
  “怎会来不及?你还是随时可以转身走的?我又岂能奈你何?”她也在笑,可那笑意带着点苦。
  “你当然能。”他最怕见她不开心了,差点忍不住就在丫鬟面前握住她纤白素手……
  “我能如何?”她低下头,当然瞧见了他及时顿住的动作,脸蛋漫着薄红。
  “你能让我生,也能让我死。我走不开了。”她的美丽,让他整个人都傻了,连回话也无赤袒又呆楞,不知修饰的。
  她羞得无法应他,却被他看作不信,他轻而坚定的低声对她说着:
  “我喜欢体,娄恬,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总是手足没个放处,见你稍有颦眉,就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顿来让你消气。我很喜欢你。”
  喜欢,喜欢,喜欢……他说喜欢她呢……
  “哎……你、你……”好羞。她连忙以双手掩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样的热情。
  “我想帮你承担下所有的事,我也一定会办到的。请你自诉我,你在躲谁?为什么要躲?跟我说,我来为你想办法,好吗?”
  他静静地等她,多希望她可以才下双手,好让他瞧着她此刻的美丽……不过也没关系,她这样也是美的,他还是可以这边傻笑边发呆地等她。
  害羞的可不只是情意波涌的两人,连一边杵着的丽人,宝心都红了双颊,觉得自己是不该存在的风景;如果能的话,就请老天爷让她们化为空气吧!
  好久好久之后,直到她觉得红晕终于有些消退,才肯让他再度看着她美丽的面容。
  但因他痴迷的眼光追逐着她害羞的剪眸,都追得她无处可躲了,他还是呆楞楞地不知克制,将她又惹羞了满身,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别看!”她低叫。
  “好的,好的,我不看……”他有心照办的,有心的……
  “那你还看!”
  “我不看了,就不看了!你别恼呀……”他失神喃喃。
  娄恬一个情急,没有多想地站起身,素手高举,竟是捂住了他的双眼。
  “都叫你别看了!”她羞恼低叫。
  “娄恬……”他低叹,喜欢与她这样的亲近,就算是看不到她也是很美好的……她离他好近,美好的馨香笼罩着他,她温润柔软的小手贴在他脸上呢……好美、好幸福的感觉……
  “你不肯让我看你吗?”他得守好自己的双手,切切不可顺从心里的渴望,当真就这么狠狠地拥抱她入怀……
  克制克制克制!
  “你这样看着,我无法说话,就这样,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只好点头。
  娄恬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说了——
  “我有个姐姐,大我七岁。我八岁那年父母先后病逝,姊姊嫁人时便一同将我带进夫家养育。姊姊一直很照顾我,她爱我、护我、教养我,希望我这一生活得快乐无忧……”
  祝则尧静静地听着,微笑着,喜欢听到她被娇宠善待的种种,她值得的!但这样的微笑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久之后,他的唇角抿直了,双掌紧握成拳,脸上俊朗的线条化为严寒……
  “这里是恬静居”娄恬提醒他。
  在季宅祝则尧听完娄恬的故事后,他很快地找了个理由向季夫人告别,然后便带她来到了恬静居。
  现下,天色向晚,马车停在恬静居大门外,娄恬下车后为她掀开布帘,小心扶着她下来。
  “与其让你们临时去找一问客栈落宿,不如就让我来安排一处隐秘的地方安置你们。
  你喜欢这里不是?而你也不怕鬼的。还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给你们住下呢?不愿意吗?“无视丽人的瞪眼,后正他扶住了娄恬就不想放,怎样?让她在一过纳凉不是很好,还瞪个什么?
  “我愿意的。但,你肯让我住进恬静居这一点,我相当讶异。”
  “我喜欢你住进来,只是想让你住进来。”他轻轻说着,将她的双颊给逗得红了。
  即使隔着白纱也能看的分明。
  走在前方的丽人突然大大地咦了一声——
  “祝公子!这门怎么是从里头锁住了呀?”
  “那可能是阿丁在里头打扫巡视,敲门他就会来应了。”
  他抬手敲门。
  果然不久后里头传来阿丁喘吁吁的问百声——
  “谁呀?”
  “是我。”祝则尧说着。
  他的声音让里头的阿丁惨叫了出来:
  “尧少!”
  祝则尧皱眉,这小子是怎么了?见鬼了吗?
  “开门。”他命令着。
  于是,门板报缓慢、很缓慢地打开来,出现一张心虚紧张的脸。
  “你去将外头那辆马车驾到后门,就放在后院安置着;然后把小姐的行囊搬下来,就搬到二楼的房间好了,那儿视野好。”扶着娄恬过门,祝则尧卖不急着问清楚阿丁神色异常的原因。
  先把娄恬舒适地安顿下来才是正事。
  “啊!”阿丁惨呼一声!“尧少!你你你你是说……娄小姐要住下来?要在这里住下?!”
  不会吧?这没人敢住的恬静居为何在今天这般抢手?人人都要来住,引他衷哀叫的跟在祝则尧身后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丁,你是怎么了?”祝则尧不耐烦地问。带着娄恬已经要踏入厅堂了。
  “尧少!尧少……我、我要告诉你这件事,请你、请你冷静地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这样挡着像什么话?太没札貌了,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要说说说……”
  就在阿丁“说”个没完之时,娄恬突然讶然地叫了出来——
  “姐姐!”
  声音甫落,她便已冲入厅堂,往堂内那个相同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身上扑去!途中,她的帷帽飞落,露出美丽秀颜,仔细一看,两张娇容竟是十分相似,相似到让人一眼就知道她们之间必然有的血缘关系。
  那室内的白衣女子是娄怡——娄恬的亲姊姊!
  第十章
  娄恬有着很高贵的出身。她的父亲生前管拜三台御史,以清廉正直闻名。而娄恬的姊姊娄怡自十五岁那年便是京城的第一美人,青年俊彦们莫不卯足了劲想将这朵倾城名花迎回家里供着娇养。后来是皇帝老爷作的主,将她许配给了战功彪炳的少年武将——镇远侯赵光棠。而那赵侯爷,同时也是个皇亲,得唤皇帝一声舅父的。
  她们姊妹一样的美丽!所以理所当然,长大的娄恬也被京城贵公子们竞相追求着,那些贵公子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每一个都势在必得。
  娄家有女初长成,身为娄恬唯一亲人的娄怡,当然是又欣慰又不舍地想帮妹妹挑一个完美的夫婿来匹配。左看右挑的,还没看到中意的时,岂料那赵侯爷竟说了这样的话:“你舍不得妹妹出嫁,怕她会在夫家受苦,那不如这么着,就把她留下来与你作伴,我长期驻守边疆,你们姊妹在京城相伴也不到于寂寞。”
  意思是——赵侯爷想纳偏房!
  意思就是——那赵侯爷想将娄恬纳为偏房!
  娄怡没有听错,她又问了夫婿两次,都是肯定的答案。
  于是娄怡以最快的速度将妹妹送走。要她离开京城,要她独自过活,或找一个踏实的青年过一生,或是单身也好——
  “一个再好的男人,他都会伤了你的心却不以为意,也许,独身是比较好的。你去吧!不要回京城了。”
  那时,从不轻易掉泪的侯爵夫人是哭着这么说的,教心魂无所依从的娄恬顾不得害怕茫然的未来,全依了姊姊的话,要她走,她就走。
  只是娄恬没想到,她走之后不到三个月,姊姊也离开侯府了。
  娄怡跟着娄恬的行迹而来。
  姊妹俩泪眼诉完离情之后,还是娄怡先止住泪。她说道:
  “恬儿,不要恨姊姊。姊姊不是容不下你姊夫纳妾,但我断不容许你这么被糟蹋。
  那时我想,我嫁他八年,他待我那样的好,却还能随口毫不在乎地说着要纳妾的话,那么那些京城里想娶你的王公贵族们,我又能信过多少?怎能相信他们能带给你幸福?他们全都是一个样。你姐夫有纳妾之心,我只有心痛,无法阻止;可他想纳的人是你,我却是万万不能允他了。那时我刚生完羽儿,身子尚虚,若跟你走了,只会拖累你。直到我身子好了,你姊夫又恰好给派了一个任务出远门去了,一时没法理会家里的事,我便也出来了。带着羽儿,把儿子留给他,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祝则尧在一旁静静地看。这对姊妹同样美丽,但性情却是截然不同。
  姊姊清冷刚毅,喜怒控制得宜,威仪天生;而妹妹贞静温柔,既聪慧又有着圆融的好脾性。
  看得出来,娄怡外冷内热,在感情上也必是一旦受伤便要玉石俱焚的以决裂作终结。
  所以祝则尧并不意外她会出走,倒是娄恬等人为此惊得低叫出声!
  “姊姊!姊夫不会允你这样出走的!他回来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知何?”娄怡冷笑,“我们姊妹俩再无其它亲人,他还能找我们的长辈声讨什么公道不成?我既打算离开他,就会藏得他今生再也找不着!”
  “子征呢?你真舍得下他?!”娄恬自是不敢多提那个会教姊姊生气的人,改而问着姊姊心中必然百般牵念着的儿子。
  果然,一脸冷漠的娄怡,脸色当下脆弱不堪,无法再说什么气话了。
  “舍不得也得舍。子征是侯府的嫡长子,未来的爵位继承人,我要带他走,就真的摆脱不了你姊夫了。所以我带女儿走,女儿对男人来说并不重要,他就算会来找人,也不至干非找到不可,一年,两年之后,他就会放弃了。”
  娄恬见姊姊对姊夫的气怨正盛,也不好在这时劝慰些什么,心里想着多么凑巧,姊姊来了,而姊夫恐怕也来了,都来到这永昌城。那么昨天丽人看到的豹组侍卫所打听的“三个女子”,会不会找的人不是她,而是姊姊?
  这一点她得想一想……
  祝则尧见天色已晚,而娄恬的姊姊脸上尽是倦意,是该告辞的时候了。今日真是充满惊奇的一天。为这突来的变化,他得回去做一些事,他心里想的正是与娄恬相同,那赵侯爷的来意会不会是只是在找妻子,而非找娄恬?他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他起身告辞。
  “嗯,我送你。”娄恬也跟着起身,见到姊姊微讶的眼色,她只是笑笑,并不担心教姊姊发现她的心思。
  祝则尧看着她笑,情意在彼此眼波里摆荡。
  而娄怡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个带妹妹前来恬静居的俊美男子不只是妹妹所介绍的——代她找合适房子的掮商兼之很照顾她的朋友——而己。
  这两人是……两情相说的。
  妹妹竟会喜欢上一个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市井商人吗?!
  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娄怡震惊不已。
  “姊姊是个很刚烈的人”走在回廊上,离厅堂远了,娄恬才说话。
  “我了解。”
  “姊姊想与我一同生活,永远离开姊夫,我不知道该不该支持她。”
  “我会帮你查清楚。”
  “查什么?”她轻扯住他衣袖问。
  他停住步伐,侧过脸望着身边的她。
  “查你心里想知道的事。”
  “我想知道什么?”她笑,很是故意地问着。
  他也跟着笑了,“你想知道的、想要的、想做的、我都会帮你。任何事。”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很难不被这样全然赤诚的情意所感动。从一开始两人初相见,就隐隐觉得他想要对她好,神态动作上更是小心宝贝得生怕有什么地方惹她不快的惶恐。
  那不是出自于对身份高贵的人的敬畏,也不是逢迎谄媚为着什么好处。他的讨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愉快舒适,不要有任何烦恼。
  “对你好,可以让我快乐。”他真心说着。
  “你不想要我回报你吗?”她发现他从不对她索求情感,为什么呢?
  “你回报了。”
  “我没有。”至少她是没有说出口的,不是吗?
  “你有,你让我……爱你。你没有拒绝我的喜欢。”
  啊!爱……他说了……爱!
  幸好夜色遮去了她的羞意,可是那爬满目的燥热,他怕是也感受到了。
  “娄恬,我一直是不快乐的,也常觉得一生将要这么过下去。除了买下恬静居之外,我没有其它日标。我不要仕途上的风光,不求锦衣玉食,对天下美景亦无任何想望……”
  他伸手,渴望着拥她入怀,但又不敢纵容自己放肆而惊吓到她,只好将双臂抵在她身后的廊柱上,圈她于他的世界里,感觉到拥有,那就够了——双臂上的青筋暗浮,是苦苦克制的证据。
  可是娄恬不顺他的愿,完全不体贴他为了当一个君子所做的努力,她……羞羞然、但坚定地偎入他怀里。
  坚实的身躯猛地一震!
  然后,他的手臂便……再也不听使唤地顺势……紧搂住她了!
  深深的叹息!
  那么的、那么的满足……
  心与心如此贴近,将他孤独冰冷的心都熨得沸腾了……
  他的口气因为满载了太多感情而不稳——
  “叔父一家人都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还会这么不快乐……我不能教他们知道我……其实是厌世的……其实一直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世上。我知道叔父极力要我长命百岁,怕我像父亲一胜英年早逝,所以不让我出远门,也不求我光宗耀祖。”
  “你对每个人都很体贴。”她说着。
  “只是好好活着,算得上什么体贴?我什么也没做,他们对我的要求那么微小。”他对恩重如山的叔父一家人总是感到愧疚。
  “你是体贴的,所以不违逆。”她低道,“你也不是当真没有任何想望,只是为了让家人安心,你原意将自己锁在永昌城,给他们安心,而不快乐便自己独尝,你不是没有什么想望,你只是不愿去想。
  怕一旦深想了,就会想要逃脱离开这样的困囿,于是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她知道的,打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思藏得很深,既是个真诚清朗的人,又有着阴暗压抑的一面。
  “那种压抑,没打紧的。”他喃喃地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什么想望也没有,所以日子并不难过。”
  “但也不快乐。”她小手滑到他俊美的面容上,以温暖偎着他的冰凉。
  “因为那时没有你。”他沙哑说着。
  “我?”
  “是的,你。你是我的快。我总是很想很想你……就算心里知道高攀不上,还是自欺着说:没关系,我把心藏着,不教你看见,只要对你好就好,我没要高攀的,我没要你回报的……”他倏地将她楼得更紧,面孔深埋进她颊颈间,用力嗅闻她的馨香。“但我没办法。我总是想要着更多更多,心愈来愈贪……当你不理我时,我都要疯了。”
  “则尧……”她低声唤着,也安抚着,似在跟他承诺着幸福。“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
  “恬……”他不舍地放开她身子,就着微弱月光,两人对看着。他的眼底有一片晶莹,像是被月光照进了粼粼。
  “我也喜欢你。”他不敢求的、不敢奢盼的情意,她给了。
  这是一个互许终目的夜……
  “恬,”他叹息,然后……虔诚地、虔诚地轻捧起她一双小手,将他的轻吻印在她雪白的手背上。
  这是一生的承诺。
  事情发生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祝则尧叫了出来
  他的叫声引出了所有正在用早餐的祝家人。
  阿丁顾不得别人听到了,再次清晰而急切地叫着——
  “这是阿威他们昨儿个深夜去县太爷府邸送柴薪时偷听到的,那个周管事说等今儿个一大早就会去川流行拿恬静居的房契与那个大官爷签合同,保证今日之前过户交屋完毕!”这就是他一大清早冲上门来的原因呀,顾不得遮遮掩掩了!赶紧让尧少知道这件事才是最最重要的呀!
  “周管事擅自卖了恬静居?!”说话的是祝老爷。
  “是是是的!老爷子!”阿丁最敬畏祝老爷了,一听他问,马上立正站好,中气十足地回话。
  “他怎会做这样的事?”祝老爷不解,明明私下交代过了,恬静居是卖不得的,周南怎敢擅自将房子卖了?
  “他讨厌则尧你又不是不知道。”祝夫人走过来说着,“阿丁,你那票好兄弟有没有听到买主是谁?”她知道这些孩子在则尧的教养之下,不仅能自力更生,还是一支全永昌城消息最灵通的探子军。
  “有的有的!那个买主叫做赵光棠!听说是京城里的一个大将军还是什么王爷的……”
  “赵光棠!”祝夫人当下失声叫了出来。
  “是他!”祝则尧凝眉想着这人突然买下恬静居的原因,会不会是……
  “管他是谁!没我允许,周南别想卖掉那宅子!那是我要留给——”猛地发现自己就要失言,于是话讲到一半便噤口。
  “爹,您想将恬静居留给则尧是吧?”祝家老二直接就把父亲没说完,但大家听了都知道那未竟的话是何义的字眼给说出来了。“那您当初何必交给川流行卖呀?害得则尧为那间宅子失魂落魄的。”
  “你——”祝老爷气得就要骂人。
  “我先去铺子里!”祝则尧说完,便往后头的马厩方向跑去。
  “我也——”阿丁也准备跟过去,不过有人却拉住了他——是祝夫人。
  “阿丁,我问你,那周南为什么老找则尧麻烦?”
  阿丁吞了下口水,嗫嚅道:
  “我……不知道”尧少叫他不可以说的。
  “阿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大老爷严肃地命令着。
  马上立正站好,知无不言——
  “因为周管事以前偷偷挪用过川流行的公银被尧少发现,使计追了回来!因尧尧少暗中阻止了周管事将川流行的房案与客人转介给他与亲人私下开设的中介铺!最近的一桩恩怨是:周管事想趁城南季家手头困窘时贱价收购季家商铺里所有的高级丝绸布匹,可是尧少打坏了他的如意算盘,替季家找了一条通路,直接把丝绸卖到京城去,赚了好多钱;这下子也就不必急着卖安兰居等现了,季家因为有了大客户而绝处逢生,生意兴旺!
  结果这下子又惹到周管事的儿子周必安了!因为他正为安兰居办了个竞价会,都已经叫价到一万两千多两了。
  季家不卖安兰居,周必安当然就抽不到丰厚的赏金了,原车季家还私下允他说要给他一千两分红的。
  有这样的事?他们竟是不知道!
  “爹,我就说您大材小用吧!”
  “可恶!周南居然敢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
  “居然还私下向客户抽红头!”
  “老爷,我就说过了呗,那周南一直欺负则尧,不是个好东西!”
  “我们快去看看吧!”
  这些轰叫声,是同一时间里发出来的。
  很吵。
  当周管事恭敬领着京城来的贵客——镇远侯赵光棠,来到川流行时,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见到这样的阵仗!
  “祝则尧!你怎在这里?!”他失声叫着。
  祝则尧只是对他笑了笑,眼光便放在一旁那个神态与衣着皆尊贵的男子身上。
  “赵侯爷?”他拱手问着。
  “你是祝则尧。”那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冷肃。
  “在下正是。”一点也不意外这里人会知道他这样一个市井小民的姓名。若他没猜错,这个尊贵的侯爷想必是知道娄恬为了逃避他才离开富满客栈的,于是便想要买下楼恬相当中意的恬静居,以逸待劳。想用这样的方式引出娄恬,或者……从他祝则尧口中问出她的下落。
  毕竟他是娄恬这一阵子唯一接触过的人,他或许会知道什么线索。他猜,这位候爷心里定是这么盘算的吧?
  这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男人!
  “听说侯爷您对从未见过的恬静居相当中意,中意到无须见上一眼便执意买下,而且今日就要成交了?”
  像是发觉了眼前这个男人并非一般的庸碌之辈,那赵侯爷看着祝则尧的眼光多了份专注。
  “看来,我该找的人是你。”他别有深意地说着。
  “侯爷大人,他只是个人的下属,怎上得了台面!买卖恬静居这事儿,我说了算,没这小伙计说话的余地!”  周南急急说着,“大人,小的马上把房契拿出来给您……”
  “不急。”赵侯爷没看过去,只抬手挥了下,对他的干扰甚是不耐。
  “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祝则尧问着。
  赵侯爷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便往门外走去了。
  这时所有祝家人也都来到,刚好在门口错身而过,祝夫人悄揪了下祝则尧“则尧,你可别……”说出赵夫人的行踪啊。
  “别担心。”他对婶母微笑。
  “周南,你干的好事!”屋里头,炮声轰轰起——
  祝则尧领赵侯爷与其随从来到一处卖早茶的茶棚里。
  茶棚是由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经营的,见到祝则尧来到,马上殷勤地跑过来招呼——
  “尧哥!今早吃什么?吃我最近新推出的茶香盒子好吗?”
  “阿飞,尽管把你这里好吃的全拿出来。我有事要谈,你就别杵在这里招呼我了。”
  “好的好的!”伙计很快办事去了。
  只一下子,两张桌子上都布满了丰盛的茶点。
  祝则尧与赵侯爷一桌,他们都没有动筷的心情,只是喝茶。
  “你并不若外人所传的那样。”赵侯爷说着。
  “那不重要。”祝则尧笑笑,“侯爷心里记挂的事才是最要紧。”
  “你知道娄恬在哪里,是吗?”
  “我是知道。”他点头,并不企图以谎言欺瞒。
  这么干脆?“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是吗?”赵侯爷猜着。
  祝则尧摇头。
  “我要不要说出她的下落,取决于侯爷的答案。”
  赵侯爷眼一眯,“这是威胁了?”好大胆的人,而目愚蠢。
  “当然不是。”祝则尧诚恳地看着他,“如果侯爷想,只消派人来翻遍永昌城的每一寸土地,我想没有什么人是你找不到的。在下毫无威胁你的能耐。”
  “既然你明白,又怎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因为我认为……非到不得己,或是侯爷你的耐心终于告罄,你是不会轻易劳师动众这么做的。你希望这样的事可以在隐密不宣的情况下发生与结束。”
  赵侯爷冷冷地看着他,像是不悦于心思被轻易看穿,也像是在重新审视这个被他太过轻看的市井小民。
  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是永昌城人口中那个身世糟糕、没有长才、平庸无能,只能仰亲人鼻息过日子的废物?
  “你不错。持在永昌城混日子可惜了。”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才延揽为国家所用——
  “您客气了。但这并不是我们现下谈的重点。”祝则尧仍是将话题挪回他想知道的事情上。
  “侯爷,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找回娄恬吗?”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没了先前的冷但,赵侯爷对祝则尧起了欣赏之心,祝则尧也就不再是一般下阶层的草民了,他一向敬重聪敏有才之人。
  “我是娄恬的朋友。”祝则尧的眼光柔和了起来。
  “朋友?”只是朋友?
  “一个可以为她死的朋友。”
  两人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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