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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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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程达望着吴辰的背影呆了呆,对于这个吴辰,他的心情还是复杂的,先前因刘坤一的影响,他对这个人并没有过多的兴趣,可是后来,吴辰主动请缨,却让邓程达刮目相看,他最厌恶的就是夸夸其谈在大难临头时却做缩头乌龟的人,是以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很细心的去做,在临危时也愿意挺身而出,很显然,在他眼里,吴辰似乎也是这样的人,前线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作为朝鲜总督,吴辰大可不必去趟这趟浑水,可是他偏偏还是去了。
邓程达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这才惦记起刘坤一的病情,心里又是惆怅不已。
晌午,义州新军团与冯子材的萃军团练在城外集合,冯子材虽然一夜未睡,却仍是精神奕奕,骑着马,身后跟着几个将佐,向吴辰打招呼:“吴大人,你可来晚了。”
吴辰笑了笑:“还不算晚,贵军的团勇都点卯了吗?”
冯子材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一个将佐道:“请吴大人下令吧。”
冯子材只默不做声,而那将佐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萃军团练自此之后归吴辰节制,冯子材甘愿让出统帅权来。
冯子材笑着指向那将佐道:“他叫冯兆金,十四岁随便随我学射箭,后来在我的手底下当差役,现在是我萃军右军督带,他别的本事没有,打起仗来却是不要命的,吴大人尽管使唤。”
冯兆金四十岁光景,长得很是魁梧,坐在马上向吴辰抱拳道:“标下全凭大人吩咐。”
第一百六十四章:让他们去死吧
这支由五千义州新军团、近一千萃军组成的援军开始向南行军,沿路所过之处,到处是向北逃的百姓,很快,镇南关传来消息,广西巡抚潘鼎作为西线主将率军镇守谅山,潘鼎新虽然也是湘军系的人,但是与刘坤一关系有些紧张,他这巡抚也是有名无实,北宁由于黄桂兰的部署出错而被攻陷之后,黄桂兰的援军亦被法军击溃,黄桂兰畏罪自杀,潘鼎新眼看大事不妙,立即逃回镇南关,后又觉得镇南关已是人心惶惶,不能久守,遂又令部将杨玉科主管镇南关关防,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逃到距离镇南关百里之遥的海村,放弃了指挥责任,其他各路将领又龃龉频生,不服调度,散兵游勇四处劫掠,老幼难民蔽江而下,关内震动,整个广西南部已乱作了一团。
冯子材听闻了潘鼎新的事忍不住叫骂不已,对吴辰道:“这潘鼎新原也是条汉子,匪作乱,他孤身回家乡招募团练,曾文正公生前很赏识他,此人一个月的功夫便募集了一支团练,号称鼎字营,鼎军立下的功劳可不比你们庆字营的少,尤其是在剿灭捻军的战斗中表现的最为出众,这与潘鼎新的能力胆识是分不开的,偏偏这姓潘的临老失节,竟作出这种不义的事来,真是可悲可叹,若我撞着他,定要他的好看,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吴辰冷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看看这广西这么多团练,哪一个不是叱诧了数十年的?面对太平军和捻军时倒是个个神勇非凡,撞见了法国人却怂了,嘿嘿,文正公去了,留下的这些天兵天将如今只学会了抱头鼠窜,有潘鼎新那样的人在,这仗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冯子材总觉得吴辰的话中有那么一点别扭,好歹他也是湘军出身的,吴辰这家伙倒有那么一点对着和尚骂秃驴的味道,可是吴辰的话也并没有错,也只能怪潘鼎新这些人临到老了贪生怕死不争气,他也只能将这口气闷在心里,摇头苦叹道:“照潘鼎新这样的打法,我料这镇南关十之**快要失守了,吴大人,你有什么盘算?”
吴辰望了望天色,那天际万道霞光挥洒而下,烧云如火一般,此时已到了黄昏,士卒们也大多乏了,他勒住马:“镇南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都不能扭转这个局面,既然如此,那么不妨让法国人拿下镇南关再说吧。”
吴辰的眸子中现出一丝狠辣的意味,慈不掌兵,虽然知道法军攻陷镇南关必然会有大批的士卒长眠边关,也一定会有无数的妇人失去丈夫,孩童没了父亲。可是吴辰明白,就算是他快马加鞭抢在法国人之前赶到镇南关,恐怕也只会让自己深陷进去,他不担心法国人,而是不信任那些派系繁杂的边军,这些边军有湘军系的,有淮军系的,有楚军系的,带兵的有提督、有巡抚、有游击,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和打算,尤其是黄桂兰的战死,使得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局面已经打破,各营都在为诿过而相互斥责找替死鬼,吴辰若带兵跟这些人混在一块,恐怕法国人没有来,这镇南关的关墙内便要引出一番内斗来,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法国将这群混账东西干了再说,他吴辰可以沿路纠集散兵游勇,再以新军团和萃军作为骨干,统一整编组织起来与法国人作决死战。
冯子材望着吴辰,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一直默默勒马跟在二人身后的冯兆金忍不住道:“大人,这恐怕……”
冯子材若有所思的厉声呵斥道:“兆金,听吴大人的吩咐吧。”
冯兆金立即闭上了嘴,只是这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服气。
吴辰反而笑了起来:“冯督带,这西南天堑连绵百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固,为了与法国人作战,朝廷集天下精锐云集于此,步枪、火炮悉数付给,军饷粮草充足,为什么在这短短几昼夜的功夫局势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
冯兆金一时答不上来,沉默了片刻之后道:“自然是黄桂兰的失误。”
吴辰昂然抬望着天际道:“只是因为一个黄桂兰吗?北宁失误或许与黄桂兰有关,可是为什么谅山也这么快的失守了,连镇南关都岌岌可危?”
吴辰仿佛是自问自答:“天下并非是没有精兵,法国人更不是不可战胜,而是我们的根子已经烂了,你去看看那些曾经追随文正公的督帅们,看看他们现在的模样,抽大烟、养姨太太,嫖婊子,兵还是那些兵,只是将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些将了,单凭这些人,别说是一个镇南关,就是让他们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难道又能幸免?现在整个镇南关各系相互倾轧,将军们不去想着御敌于外,而是指责诿过,生怕担上干系,嘿嘿……”吴辰冷笑一声:“仗打到这个份上,那么就让他们全部去死吧,法国人帮我们将他们除了,对于广西来说并非不是件幸运的事。”
冯兆金听的云里雾里,只是见冯子材不做声,也就信服了几分,他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安排斥候,伙食,搭建营寨都做得面面俱到,只是有些一根筋,就譬如他身后每日悬着的一张弓,无论吴辰如何劝说他步枪的威力比之弓箭要强得多,他也只是背着,他自小跟着冯子材学箭,与冯子材的关系既是师徒,又像是父子,冯子材与吴辰走得近,他就佩服吴辰,也听得进吴辰的话。
等吴辰等人到了思恩府境内,那些往北避难的百姓更加多了,其中还掺杂了不少的官吏,探子也传来了消息,法军兵临镇南关下,守关将领杨玉科在失去后援的情况下,仍毫不退缩,率为数不多的士兵固守,最后中炮身亡,镇南关附近的兵马纷纷四散奔逃。这个消息传到关内,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关内的军民再也不信守军能抵挡住法国人,纷纷收拾了家什跋涉逃难,只希望距离法国人越远越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狮子大开口
吴辰倒是够光棍,直接令人在思恩府境内安营,坐山看虎斗。另一方面,则是派出大量的探马去镇南关附近巡弋,他虽不在镇南关,可是那里生的每一件事都一清二楚,只是庆军的下落仍然不得而知,有人说仍在关外,有的则说被堵在谅山和镇南关之间,有的说早已败退入关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这镇南关附近各路团练云集,谁知道在哪里?反正各种说法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确的。
吴辰几乎可以排斥庆军入关的可能,庆军这么多人,不可能入关之后凭空消失,那么他们就极有可能来不及撤到镇南关来,这个猜测让吴辰的心头多了仿佛压着一丝阴霾,纵然是他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个吴辰,吴长庆亦不是他的父亲,他与吴长庆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可是那穿越之后在朝鲜的往事历历在目,心里难免惆怅担心。
思恩府原本就是个贫瘠的地方,吴辰的兵马抵达这里,倒是让那些收拾好家什的本地百姓仿佛吃了定心丸,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不到万不得已,乃至于还有一点希望,也不会轻易的迁徙。
随后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法军占领镇南关之后,对关内徘徊的各团练进行了扫荡,很快,许多残兵游勇便纷纷出现在思恩府,吴辰令大胡子、冯兆金二人各带一部兵马前去收拢残兵,次日,潘鼎新带着数百个败兵而来,潘鼎新也算是倒了霉,开始时清军占尽了优势,作为西线主将,他原本是打算先制人先将法国人打个措手不及的,可是李鸿章给他的密令却是“战胜不道,战败则退”,通俗一些的理解就是打胜了是你胡作非为,打败了你若是撤退亦不加罪,这个暗示让潘鼎新如获至宝,因此只消极固守,到了黄桂兰兵败,他毅然而然的放弃谅山而撤回关内,原想自己是贯彻李中堂的命令,可是镇南关失守之后,他却现自己似乎会错了意,或者是说他并没有完全理解李鸿章的意思。
李鸿章可以容忍他放弃谅山,可是这家伙竟连镇南关也丢了,李鸿章可以容忍越南脱离控制,却绝不会允许法国人攻入广西来,一旦广西出现问题,他潘鼎新扛不起,就算是李鸿章亦担不起这个责任。潘鼎新意识到自己的过失,立即明白若是法军继续向关内挺进,那么他接下来的命运恐怕比之黄桂兰好不了多少,他思虑再三,在海村越想越怕,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条路,要嘛和黄桂兰一样畏罪自杀,要嘛被人革去顶戴受那千刀万剐之刑,面对无数的吐沫星子。最后的一条路就是把镇南关夺回来,不管如何,也有了将功赎罪的本钱。
只是要夺回镇南关谈何容易,不说他手下的人马不够,就算是与法军相当,法军凭着防守的优势,也足以将他的鼎字营灭个几回。附近的团练一个个都是畏战不前,也是指望不上的,最终,他将目光瞄准到了思恩府境内徘徊不前的义州新军团和萃军身上,义州新军团和萃军足够五六千人,据说新军团的武器十分精良,而冯子材曾经几次出关参与平定越南的叛乱,是个熟悉地形又经验丰富的老将,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助益,拿下镇南关并不是没有可能。
潘鼎新初见吴辰,倒是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朝鲜总督竟这样的年轻,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他也不能失了礼数,连忙小跑着过去打千道:“卑职广西巡抚潘鼎新见过总督大人。”
吴辰对这潘鼎新自然没有好脸色,边上的冯子材忿然道:“潘鼎新,你还有脸来,谅山、镇南关丢了,你身为前敌主将,难道不知耻吗?”
潘鼎新狡辩道:“这是黄桂兰的冒失导致的,鼎字营都险些被他连累,法军汹涌,北宁已失,谅山已没有了任何价值,因此我才决定撤回镇南关,而镇南关我也是派遣了髦下去守卫的,无奈何法军人多势众,我们孤立无援,让法军拿下了关口,潘某虽有责任,但是那些关内的团练难道就难辞其咎吗?这么多人驻扎在镇南关一线,却没有一支人马前去救援,这责任无论如何也不能怪到潘某的头上。”
吴辰冷笑道:“潘巡抚诿过的功夫倒是一流,一眨眼的功夫,潘巡抚非但没有了失守镇南关的责任,瞧这么个意思,还是有功的了,你这一趟是来请我去帮你夺回镇南关?挑明了吧,吴某没这兴趣,你既是有功,大可回去写请功折子,祝你升官财吧,就此不送。”
潘鼎新又是羞愧又是恼火,强忍住火气道:“镇南关是广西门户,大人见死不救,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吴辰淡然道:“潘大人也知道那是广西的门户,吴某还以为大人并不知道呢,你放弃谅山,躲到海村时为什么想不起这个?难道你丢了镇南关,吴某人还要负责帮你拿回来吗?”
潘鼎新一下子软了下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大人出兵,潘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将来大人若有差遣,潘某愿赴汤蹈火。”
“哦?”吴辰饶有兴趣的望着潘鼎新,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黑他一把,他和冯子材早就议论过,法军因为后勤的因素早晚会放弃镇南关,既然如此,那么不妨假装答应潘鼎新,先捞些好处来再说,再磨磨洋工,等法国人退了,再装腔作势的把镇南关夺回来,因此他装作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打量着潘鼎新。潘鼎新见吴辰来了兴趣,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眼睛亮堂起来,道:“大人若是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潘某能做到,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吴辰与冯子材对视一眼,徐徐道:“嘿……吴某这人没别的爱好,也不怕你笑话,就是缺银子,你也是募过兵的,这军饷要银子,军械也需要银子,这朝廷拨下来的不多,吴某在朝鲜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整日都是焦头烂额,咳咳……算啦,吴某的胃口大,谅你也拿不出,你还是自己回去想办法吧。”
潘鼎新反而急了,急促的追问:“大人要多少好歹给个数吧。”他是真的急了,如此重要的关防在他手里丢了,不管有多少个理由,他这条小命也不够赔的,钱财是身外之物,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去享受。
吴辰撇嘴道:“一百万两银子,你什么时候能筹出来,吴某什么时候将镇南关交给你。”
“一……一百万两银子?”潘鼎新差一点儿没有晕过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
潘鼎新脸色变幻不定的思量着,一百万两银子他不是凑不到,事实上,朝廷拨给他的军费就有七十余万两,现在还没有放下去,若是再加上这几年吃的空饷,捞的外快,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倒是问题不大,问题是一旦这军饷不下去,粮草全给了吴辰,他的兵非哗变不可。
不过操作上倒并非没有可能性,他作为西线主帅,原本朝廷放下来的是一万余人的饷银,可是这一趟接二连三的溃败,失散、伤亡的人员就过了一半以上,其余的各团练也不太服从调遣,若是他潘鼎新向朝廷申报,就说粮草军费来不及转移,给法军抢了,只是若是这样说,让朝廷重新调拨军费下来,这样做自然有一定的风险性,说不定就是个玩忽职守、罢官免职的待遇。可是比起丢失镇南关的罪过,至少还能免去杀身之祸,什么都不重要,性命才是最紧要的,而且他若是反攻拿下镇南关,定然能让人刮目相看一把,先前的错误恐怕也会被那些御史们人遗忘。
犹豫再三,潘鼎新最终点点头道:“吴大人,可要说话算话。”
吴辰道:“什么时候见银子,什么时候吴某出兵,绝不食言。”
潘鼎新点了点头,他也不怕吴辰反悔:“那么卑职这就去筹措银子,三日之内将一百万两银子运到这里来,吴大人,后会有期。”
吴辰淡然摆摆手:“恕不远送。”
待潘鼎新走了。冯子材道:“吴大人,你真的打算要这潘鼎新的银子。”
吴辰打了个哈哈,笑着道:“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我和他有什么客气的。”
冯子材打量了吴辰一眼:“不成想你这小娃娃竟是个如此贪财的人,真是令冯某失望。”
吴辰笑了笑:“银子谁不喜欢,这姓潘的银子若是不要,吴某人还真对不起自个儿。”
过了三日,潘鼎新果然依言送来了银子,数十上百辆不知从哪里抢来的大车在鼎字营团勇的押送下进入吴辰营中的库房,潘鼎新心急火燎的找到吴辰道:“吴大人,银子悉数送到,请大人兵吧。”
吴辰点了点头,一边让人将银子悄悄送到桂林去私藏起来,一边下令全军南下,只是这沿路上行军的度并不快,潘鼎新眼泪都要出来了,以为是吴辰在敷衍自己,不断的催促,吴辰只说是让士兵们养足精气,潘鼎新也只能每日软语恳求,对吴辰却不敢丝毫的得罪。
就这样磨蹭了四天,大军才堪堪走出思恩府进入太平府,当日夜里,一名斥候飞马回到吴辰所在的营地,不需要任何的通报,径直走入吴辰的大营道:“少帅,打探清楚了,法国人在镇南关放了一把火,破坏了所有的炮台关防,从镇南关远遁而去。”
第二日,吴辰一改以往的懒散,就连潘鼎新亦觉得这姓吴的和往日有些不同,吴辰下达的命令是全前进,两日之内抵达镇南关。随后义州新军团如上了条一般加快了行军步伐,将萃军和潘鼎新的鼎军远远的甩在后头,义州新军团每日五公里负重晨跑训练可不是开玩笑的,到了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优势。
到了第二日傍晚,义州新军团便先行抵达了镇南关,此时的镇南关只剩下一片烧焦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哪里还看得到曾经西南第一雄关的模样,大胡子在一处废墟中找到一木牌,木牌上写得是歪歪扭扭的汉字,上面炭笔写着‘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黄色的猴子们正在不安中度过他们的每一天’短短一一句话,绕是大胡子这样稳重的人亦是火冒三丈,新军团上下义愤填膺,都感觉到了法国人的傲慢,唯有吴辰倒是淡漠的很,趁着这个功夫,倒是趁着这个机会,对士兵们上了一堂生动课。
“法国人的傲慢诸位可都看见?想必许多人已火冒三丈了吧,嘿嘿……你们有理由生气,这里是我们世代繁衍的土地,如今法国人不但侵越我们,还肆无忌惮的羞辱我们,可是吴某却以为,你们的气愤是没有道理的,这不止是没有道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吴辰说着说着,便看到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望向自己,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认识到了吴辰,许多人甚至不顾尊卑的想捋起袖子揍这吴辰一顿,在所有人火冒三丈的时候,吴辰说出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添油。
“你们有什么道理呢?你们很生气是吗?可是吴某人要告诉你们,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是你们活该、欠揍。法国人为什么傲慢?难道只是因为他们野蛮?不!吴某相信绝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们自信,他们认为你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一群胆小鬼,我们和法国人打过的交道不少,可是不管是哪一次,都让我们的颜面扫地,你看,你的拳头不够硬,你的勇气不够足,法国人完全有理由来打你,狠狠的踩在你的头颅上讥讽嘲弄你,你认为这是法国人坏吗?不,不是的,是因为你们太弱,你没有法国人强,所以他打你是应该的,诸位怎么能有什么怨恨呢?就算法国人今日不欺负羞辱我们,明日就会有英国人、美国人、日本人、俄国人来欺负我们,所以,我吴某看来,法国人非但不是我们的敌人,反而是我们的老师,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怨恨,而是奋图强,终有一日,在法国人的调教之下,我们会胜过我们的老师,到了那一天,又有谁敢羞辱我们?”
这个时候倒是鸦雀无声起来,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连王二蛋亦在努力的理解着吴辰的意思,吴辰斜了一眼,高声吼道:“他娘的,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安好营寨,天就要黑了,今夜咱们露宿在这破烂关隘里吗?大胡子,你去安排人埋锅造饭,王二蛋,来,给爷笑一个。”
第一百六十七章:兵行险着
冯子材、潘鼎新是在次日抵达的,潘鼎新看到那关隘的废墟时,脸色又青又白,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吴辰笑着走过去道:“你看,潘大人,吴某算是幸不辱命了,这镇南关如今交给了你,潘大人定要记得好好的守住了,若是再丢了,可没有第二个一百万两银子赠予吴某啦,哎,我说潘大人,这关隘上的法国人早就走了个一干二净,你也忒胆小了一些吧,哈哈,反正不管如何,你交了银子,我交出了关隘,咱们互不相欠,将来潘大人若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一定要通知吴某一声。”
潘鼎新脸色青白,愤恨的望着吴辰,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什么夺回镇南关,这法国人已将镇南关放弃了,可惜了自己一百万两银子,如今这些银子吃到了吴辰的肚子里,恐怕是吐不出来了,就这样生生的吃了哑巴亏,潘鼎新咬牙冷笑道:“吴大人好手段,潘某算是服了。”心里却在说,等着瞧吧,终有一日要你将这些银子吐出来,潘某人的银子岂是这么好拿的。
吴辰笑吟吟的道:“承让,承让。”便把潘鼎新晾在一边,和冯子材去商量进一步的行动了,根据探子回报,法军已退守文渊,文渊是靠近谅山北方的一处据点,位于越南境内,依山而建,是法军对广西的后勤给养基地,从镇南关到谅山,必须通过文渊。
吴辰直视着简陋的地图,要想进入越南,那么就不得不面对文渊,而文渊里恐怕已经集结了大量的法军,要拿下这里,凭着吴辰手上的兵力,几乎不可能。
冯子材道:“法军的人数不多,总共也不过六七千人,文渊应该驻守了至少四千法军的兵力,在那里法国人设置了许多炮台工事,若我们正面进攻,恐怕并不明智,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条小径,可以绕过文渊要塞直接进入谅山,只是那山路崎岖,最多只能容一人通过,而且不适合运输车马粮饷,我们这么多人,要想通过恐怕并不容易。”
吴辰道:“若是我们只带一部分人马轻装过去,最多可以带多少人?”
冯子材皱了皱眉:“三百人已是极限,而且尽量不要碰到雨季时进入,否则极容易生山震。”说到山震,冯子材的脸上现出惊惧之色:“一旦遇到山石塌陷,不管是多少人马,都难以幸免,只有死路一条。”
吴辰心知冯子材所说的应当是泥石流,像西南这种山林,一旦遇到雨季,是极容易塌方的,他望了望天:“雨季什么时候会到来?”
冯子材道:“应该快了,多则半月,少则十日。”
吴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就挑出三百个兄弟出来,明日只带三日的干粮启程。”吴辰望着地图,手节狠狠敲向地图上谅山的方向:“咱们偷袭谅山,把法国人的部署先彻底打乱了再说。”
冯子材苦笑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啊,哎……”他叹了口气,其实打心眼里他是不支持吴辰的冒险计划的,计划是一回事,可是实施又是另一回事,三百人穿过崎岖的山路,突袭谅山,表面上似乎可行,可是危险系数实在太高,孤军作战,四处都是法军,更何况谅山城内的守军岂是吃素的,数百法军镇守在那里,决不是小觑的力量,若是计划出现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差错,后果便极其严重了,冯子材已年近七旬,早就过了冒险的年龄,他更希望的是稳重的打法,至于突袭之类的事实在是有些难为他。
吴辰笑道:“一味固守,就算是胜了,法国人也只会以为咱们是侥幸,今日咱们真正胜他们一场,唯有这样,把他们真正的打疼了,他们才会知道厉害,生出畏惧的心理,咱们已经窝囊了几十年,这一趟我要让人看看,法国人并非是不可战胜,只是我们被打怕了,被打成了缩头乌龟而已。”
冯子材不赞同道:“小娃娃的心气高自然是在所难免,凡事还是量力而行的好,法国的枪炮比我们更加犀利,且法国兵操纵枪炮的手段我是见过的,比起咱们,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吴辰直翻白眼,高声道:“这不是心气高的问题,须知这世上并不是武器决胜的,冯将军不敢去大可以守在这废墟上,吴某带人去给天下人做个榜样。”
冯子材仿佛吃了苍蝇,被吴辰噎的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谁说老夫不去,你不熟悉路径,去了也是白搭。”
吴辰笑道:“有冯将军出山,自然事半功倍。”
当日夜里,吴辰便从义州新军团中挑选出两百五十名骨干分子,那些鼎字营的兵不知从哪里抢来了十几头水牛,被吴辰黑吃黑的要了七八头来,让人宰了,一边煮牛肉汤慰劳即将出征的勇士,而萃军方面冯兆金也挑选出来了五十人,这些萃军团勇虽然跋涉比不过新军团,可是他们大多是广西的土著,爬山很是在行,在加上适应这里的环境,吴辰才给了他们五十人的名额,冯兆金听说吴辰去偷袭谅山,兴奋的不知所以,他一直跟着冯子材,冯子材行军布阵讲的是一个稳字,可是对于冯兆金来说,却也是一种痛苦,这一趟有了表现的机会,便生出一点儿得偿所愿的感觉,忙前忙后,很是来劲。
倒是潘鼎新在边上看着直冒酸水,跟几个鼎字营的部属在背后冷眼看着笑话,他认为吴辰作出如此大胆的行动简直就是疯了,因此他也很乐意看着吴辰去送死,甚至还特意假惺惺的跑去吴辰那鼓舞一番,吴辰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也只当他是透明人。
根据吴辰的安排,除了三百名突袭的勇士之外,其余的所有人全部由大胡子节制,让他们撤至凭祥城去部署防线,这样一来,就算是偷袭失败,后方也可以组织力量防守。
大胡子显然对吴辰的安排有些不满,可是又不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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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进入高氵朝了,剧情在一个星期前就想好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该死的清国兵
工对干冯子材口中所说的山路总算有了直观的认识二“路。其实不过是满是荆棘的山涧、沟缝而已,这里到处都是虫蛇蚊蝇。蚊子足足是其他地方的两倍,白日也到处出没,且带有毒性,走到半途。有个士兵便是被这蚊子蛰晕了,好在冯子材是个熟门熟路的,去采了几把草,捻出了汁让新军团的士兵涂上。这才好了一些,吴辰差一点儿气晕了过去,冯子材早不拿晚不拿,非是差点出了人命才拿这草药出来。
冯子材敏捷的在前用草刀砍掉沿路半人高的杂草和荆棘,一边回头对吴辰使劲的翻着白眼道:“这能怪冯某吗?那些毒蚊子盯在冯某身上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老夫还以为你们也不怕呢。”
吴辰只能无语,不过有萃军的团勇和冯子材、冯兆金在前开路。虽然道路难行,摸打滚爬,也总算是熬了过去。随后道路逐渐开阔起来。冯子材对吴辰道:“再往前走,便是连接通往谅山的官道,那里的人烟也会多一些,还是先歇一歇再走吧。”
吴辰看天就要黑了。黑压压的林莽越渐灰暗。点了点头:“先歇一会。夜里再突袭谅山。”
冯子材嘱咐道:“不要派斥候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埋锅造饭也不必了,就吃些干粮吧。要吃热食。至少也得等到拿下谅山之后再说。”
吴辰感受到了冯子材的谨慎,笑笑道:“明白。我的冯将军。”
士兵们见立即要走出这鬼地方,显得精神高昂了许多。只要离这里远一些,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是乐意的。
天渐渐黑了下乖,林莽巾开始生出一股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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