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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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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白芙香,没有麒麟草的味道,而且声音也不像。

沐心慈微微有些失落。那夜里来的人,难道真是她的错觉吗?沐心慈不是没想过,既然苏昱存在这个世界,那九幽应是不在的。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是九幽呢。他和九幽的身形这么相似,看着他,心头有一种思念,不停的蔓延……前世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如果没有九幽相伴,或许她早已自裁而死……

沐心慈心里失落着,熟不知,面前这个表面平静无波的人,内心正心绪翻涌。

他这一生,只跪过一个人,那便是这个现在跪在他面前少女。九幽心绪难平。终究,还是想要陪在她身边。陇上老人告诫过他,不要和这个世界的人扯上关系,他不属于这里。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想陪着她。所以他易了容,用药改变了声音,用白芙香遮盖身上的麒麟草气味,假装成另一个人,只为能从黑暗里,再次走到她面前。

“起来吧。”九幽忍住内心的波涛,平静的将沐心慈扶起来。

九幽目光投向宫殿一角,尖角上立着的人——苏昱,那个曾经的他。九幽来瑶华宫的时候,就发现了藏在暗处偷偷望着沐心慈的苏昱。沐心慈在哪里,苏昱便跟去哪里,悄悄尾随,好奇的探究。九幽看见苏昱,如同再次看见曾经,他在暗处偷偷注视沐心慈的日子。悄悄的去看她作的画,偷偷的,去尝她泡过的茶,偷偷去看她写字,偷偷听她弹琴……

多傻啊。九幽自嘲。想着往事一幕幕,心里有酸,也甜。能够爱一个人,能够看见一个人,就已是一种幸福……

苏昱远远地站在宫殿的屋顶,冷冷望着庭院里的师徒俩,微皱了眉头。他认得,这个男人就是当夜出现要杀他的人。他现在易了容,故意接近沐心慈,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年仅十二岁的燕国皇后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她竟没有向他低头求解药,他等了这些天,她竟一直没来找他。苏昱一直在暗处跟着沐心慈。他很好奇……

苏昱未尝过情爱,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罪魁祸首”,便是一个好奇开始。

“师父,您修的是天蝉国哪一派的剑法?”

“三派的剑法都修过,你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想学天蝉国的飞虹剑,你可以教我吗?”

九幽心头微动。他最擅长的一套剑法便是飞虹剑。

“可以。不过今晚不行,夜深了,明晚我再来教你。”

“好。”沐心慈开心的笑了。她有决心,一定把飞虹剑练好。九幽曾用这套剑法保护了她二十年。

重活一世,每当夜里想起前世种种,想起九幽一次又一次不经意望她的眼神,心底就像有一池水,在一点一点蓄积,忍不住眼睛发酸。

她有点想他。过去,九幽从不曾远离她,而今,身边不见了九幽安静身影,总觉……有一点空。

沐心慈眼见着九幽背对她而去,越走越远,接着轻身飞身上宫殿屋顶,如他来时那般,披着一身月华。

“师父等等!”话出口,沐心慈才发现自己竟无端叫住了他。

九幽听见沐心慈急急喊他,回头问道:“何事?”

“我……师父能还没有告诉心慈您的名讳。”

原来是想知道他名字。

“青漱。”

沐心慈点头表示了然。时间不早,九幽必须赶快离开,陇上老人近来身体衰微。飞雪山庄的人不在,求救无果,陇上老人有说燕京城里或许有他旧人,于是他背着老人返回燕京。人活太久也是个麻烦事,朋友亲人都故去了。再者,在这个不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大概他是陇上老人唯一的依靠。

九幽要走,又被沐心慈叫住——

“你,明晚何时来?”

“大概,在戌时过半之后。”

“嗯……我等你。”

九幽转身。

“等等师父……”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难事?”九幽竭力保持着冷静不流露出过分关心,一面沐心慈生疑。

沐心慈再找不到借口,眼神微微闪躲之后,看着他说:“我请想您,再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故作冷静、疏离的九幽再忍不住心里的激动,隔着那段月光,与沐心慈遥遥相望。眼神相汇,沐心慈在他的深邃的眼光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失神。

九幽闪身朝沐心慈而去,将她揉进怀里。他不应该这样,可是他管不住自己。

沐心慈依然没闻到麒麟草的味道,可青漱胸膛的温度还有他的怀抱,让她好熟悉。

曾经,九幽无数次在战场上将她从生死边缘救回,以至于让沐心慈以为,只要在他怀里,就算世界毁灭了,她也是安全的,只要九幽还活着,还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死。而被废之后囚禁深宫的岁月,也印证了她的“以为”。天下人都要诛杀她的时候,那个男人,可以为她与天下为敌。

“……九幽?”

两个字,让九幽浑身一震,立刻松开了沐心慈。

“我不是九幽,我是青漱” 是你的师父。

沐心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夜色朦胧,把眼前这个人当做了九幽,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刚拜的师父。

真太失礼了。

九幽没有给沐心慈道歉的机会,飞身而去。

沐心慈回望瑶华宫大殿的屋顶,月色还是那月色,空荡荡,再没了那个在夜晚独自守候她的男人。

没有九幽的瑶华宫,空空的。

☆、第13章 行左不行偏行右

第二日,燕国皇帝李睿,终于携着皇后沐心慈,在昭阳殿见了陈国送来的质子,陈国七王子苏昱。

燕国朝野上下有意让这陈国七王子下跪大拜,丢面子,可这只身来燕的七王子,仅是点头拱了个手,腰都没有弯,更别提下跪了。

燕国大臣皆不满,甚至当面进谏要再攻打陈国。李睿听着满大殿的愤怒声,亦是不悦的眯了眼睛。

沐心慈看了眼李睿,目光投去大殿之下。从刚才起,苏昱的视线就时不时在她身上停留,探究,好奇,还有……一分,和九幽相似的眼神。那样眼神的苏昱,和九幽几乎是一模一样。

“来人!把陈国质子苏昱下入刑部大牢!”李睿第一眼见到苏昱那冷冰脸就不爽快!他李睿乃大燕一国之君,这苏昱不过战败国送来的人质而已,竟敢用那样无畏的眼神看他。不,他似乎连看都不想多看,反而在他的皇后身上停留!

“是!”殿前侍卫齐齐答了声,抽刀上前捉拿苏昱。

一殿人都等着看陈国质子跪地求饶,或者愚命拼死顽抗。只有沐心慈知道,若苏昱真发了飙,只怕这一群侍卫都没活路。到时候,燕国朝野定是要高声呼喝踏平陈国。可现在,西凉大战在即,沐家只有从前一半的军队,哪里有功夫去讨伐陈国。

“慢着。”

满殿大臣忽听一个女声,这满殿君臣都是男子,唯有一个女人,那便是大燕还为到及笄年纪的皇后,沐心慈。百十道目光齐刷刷向沐心慈看去。

“七王子来燕名义上虽是质子之身份,但我大燕国百姓上下皆热情好客,早已将七王子当做远道而来的客人。七王子不拘俗礼,不卑不亢,本宫甚是欣赏。我大燕皇室族人都是胸襟广阔豁达之人,所谓君子不拘小节,”沐心慈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睿一眼,李睿眼睛里微有一丝不满闪过,沐心慈又看向殿下,“我燕国虽与陈国有过相争,但如今已重归于好,本宫想各位大臣刚才也只是玩笑,不会当真。是吧,右丞相大人?”

右丞相沈厚被点了名,刚才他进谏得最激动。沈厚余光瞥了一眼左丞相沐沉舟,心里暗咬牙。要知道,李睿身边那位置,本该是他女儿的呀!这杀千刀的沐沉舟,竟然这个时候还不忘朝他投来挑眉梢的嘲笑。

武夫!看我以后慢慢收拾你!

沈厚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扬起忠诚而殷勤的笑容,和善道:“皇后娘娘说得,也有理。”

沐心慈把手放在李睿手背上,揉了一下,柔柔道了一声“皇上”,配上她十二岁的少女模样,确实……让人不忍心拒绝,拂了她面子。

李睿虽不痛快,但也不好再深究下去。刚才他也确实被苏昱的冷淡挑衅到了,因为下跪不下跪的事情,把别国质子下狱,传出去也确实有损气度。也没有往朝旧法要求质子必须双膝下跪大拜的。

沐心慈接收道苏昱望来的视线,冰凉凉的,她在他视线里读到了探究。

冲突解决,皇帝大臣都散了。沐沉舟微笑着望了眼女儿,就急急的走出来大殿,打算去骁勇营看沐战、沐休兵练得如何了。李睿也知道眼下练兵是要紧事,今日也就没有让沐家两兄弟来。

“沐丞相大人、沐丞相大人!”

身后有人喊他,沐沉舟一耳朵就听出来这声音是谁。沐沉舟假装没听见,继续走自己的。

“沐老哥,等等我!”沈厚喊道。

沐沉舟加快了步子。沈厚好不容赶上他。“沐兄,这条路不能走啊!前日里天下了大雨,那甬道被泡烂,今天在翻修,路上全是泥水,啧啧,根本没法儿走。要不,今天就走右边那条路吧。”

沐沉舟冷声道。“右相大人美意老夫心领了,左边那条路甚好,老夫走习惯了,换条道走着硌脚。”老不死的,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过去十几年,被你坑得还少吗?

面前又三条道可以通到皇宫外。沈厚习惯走最右那条路,他沐沉舟绝不会跟他同路,所以一向走最左边那条。

“我今日还打算把右边那条路让给沐兄走呢,结果,沐兄却不领情,哎。”

沈厚摇头叹息,哼着燕京城现下正流行的花戏曲儿,背手大步走向中间那条路。“啷哩个啷,得儿里格朗……”

沐沉舟等沈厚走后,才挑了右边那条路走。今天穿的是新朝服,棉布刺绣的料子滚上泥浆就废了。

沐沉舟走到半路才发现,一条路上满是泥水泥浆!两腿子走得全是泥水!回家脱了靴子,脚背都变色了。

奶奶的,又被坑了!

沈厚回家,得知沐沉舟的囧态,笑得合不拢嘴。与西凉大战在即,沐沉舟,你这辈子的苦日子才开始和。哼哈哈。

“爹爹,您今日胃口倒是不错。”午膳间,沈湄仪道。

沈厚今儿足足又多吃了一碗饭。沈湄仪猜到,定是沐沉舟又被他爹给收拾了。武将不动武,不是文将对手。

“女儿啊,再过半月就是你封贵妃进宫的日子,这段时间你也不能疏远了皇上,得了机会就去你姨妈菱太妃娘娘那儿坐坐,我看那沐家的丫头乳臭未干就一脸狐狸精像,你可得小心她!将来皇后的位置,还是你的。”沈湄仪的娘赵月娘叮嘱女儿。赵月娘和菱太妃是姐妹。

当然,现在沈厚高兴,是还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是夜,两三个人影偷偷潜入右相府马厩……

此后半个月,右相府举家上下无马车可坐、无马可骑。沈厚家的马儿们都吃坏了肚子,一上街就一路拉稀。六七十匹马被关在马厩里,屁滚滚的天天拉了半月,拉得个个骨瘦如柴。凄惨,凄惨。

☆、第14章 夜半庭深影一双

沐心慈很郁闷,本期待着师父青漱来教她飞虹剑,好不容易到夜幕,青漱还没来,李睿来了。

唉。

“心慈,朕这些日子忙于朝政冷落了你,你可是生了朕的气?”他总觉得沐心慈对他不够全心全意,尤其是白日里召见陈国质子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臣妾不敢。”

李睿脱下了厚重的墨色、朱色滚金边的龙袍,大舒一口气,俨然今夜要宿在瑶华宫的模样。

“朕这几日好累,心慈,你给朕说说故事,可好?”

她能说不好吗?沐心慈只得随意拉了几段东朝旧史来说。

“心慈,朕想听听你弹琴唱歌,朕曾听太妃说你音律好得很。”

“心慈,你跳支舞给朕看,可好?”

“心慈……”

这真是没完了。

沐心慈看看红烛、暮色,憋叹一口气。青漱师父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大燕国土上,燕皇最大。如今各项形势对沐家不利,要夺下江山,李睿是关键。对李睿的恼恨与怨怼一直挥散不去,但她不能因为一时喜怒冲动行事,给家里父兄惹来麻烦。所以尽管心里不痛快,李睿的麻烦要求也都一一应了。

李睿对每个后宫里的漂亮女人,他都可以怜爱、疼惜,只是那爱有几分,能有多久,便无法估计,只能说,永远比那些女人料想的要短得多。上一世,她爱着李睿,所以不辞辛苦、几番出生入死,为他出谋划策谋取天下,最后,却也成了他心爱的“天下”的祭品。李睿上或许是深爱过她,只是他对她那份爱,输给了利益,输给了江山。

既然命运齿轮重启,让她沐心慈重头再活,这一次,便看谁胜谁败吧。

李睿并不知沐心慈心头所想,毕竟他不是重生回来的。李睿处理完一天的朝政确实累了,看看沐心慈,听听她声音,心里紧绷的弦竟真的松了不少。

不可否认,他心里对这个小皇后是有些欢喜的,慈眉善目的,看着就很舒心,就是不够呆,如果能时常像后宫女人那般与他撒个娇啥的,就是最好。沐心慈是沐家的女儿,却也是他娶进后宫的皇后,李睿打算,就算将来要端了沐家,他也不会伤沐心慈,只要她乖乖的做他的皇后。

李睿折腾一通,携着沐心慈躺在宽阔的龙凤榻上睡了去。沐心慈待李睿睡熟后去殿外园子里看了看——没有人。

现在约莫是子时,想必师父今晚是不会来了。

沐心慈不由失望的叹了气,往寝殿里走。

“心慈。”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淡淡的,拨开宁静夜色,刹那间心坎坎里都明亮了。

沐心慈回身,见杏花树下青漱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明明刚才没人咧。

“师父,这么晚了你还在呢。”沐心慈连忙过去。让他等久了。

“我既答应了你要来,便一定会来。只是现在已经夜深,还要练习吗?”

沐心慈果断的点头。“要!”

“已经夜深,你不怕累?”

“明日复明日,要懒惰总有许多理由可以找,但若要坚持,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

青漱赞赏的点头。

“那我们便换个地方。”

青漱携了沐心慈轻身飞上屋檐,去了而今还空无一人的青玉宫。燕国视“青”为下,燕皇宫里凡是带青字的,都是冷宫。苏昱住的青莲宫也是。

沐心慈以为师父青漱是误打误撞带她来了青玉宫,却不知道,青漱是下意识就带她来了这里。

沐心慈双眼施了摄魂咒,夜里也能视物,虽不如白天那样明晰,但也足够看得清楚。如今的青玉宫,与她二十年后被废打入冷宫时,模样相差无几。物是死的,年年岁岁相似,人却变了,当年所爱,当年所恨,而今看来,那些恩怨情仇竟都如此可笑。

后来的那些岁月,水深火热,幸得,有九幽在她身边。还有玉洛秋、上官蓉,以及那两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女,花束、茗香……

现下赵国皇室已被西凉控制,玉洛秋和上官蓉定是正在水深火热。哦,是了,现在是十年前。赵国长公主玉洛秋也才十五六的年纪,上官蓉也不过二十出头,大约还没崭露头角,还是女扮男装的小兵?

沐心慈在追忆,九幽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沐心慈,或许此生,他都不懂什么是爱。从他懂事开始,从他知道自己被制成毒物开始,生活于他,这个世界于他,都是死的。沐心慈,是他灰暗的生活里唯一的那一抹明亮……

九幽把自己的青锋剑递给沐心慈,自己折了根花枝作剑。“你且先熟悉下用剑的感觉,克敌制胜的第一步,是能驾驭手里的兵器。”

沐心慈接过青锋剑才知道,原来这剑可不如她想象的那般轻巧,得有十来斤啊。可这剑在青漱手里,看起来却轻巧自如的。

九幽教沐心慈飞虹剑第一重心法,以及些基本招式。沐心慈学得认真,累也不喊苦。

九幽发现,沐心慈在黑夜里竟也能正常视物,有些疑惑,但也没问她。九幽当日在镜城,不清楚沐心慈已经找了红莲夫人达成交易,得到摄魂咒。

练罢,沐心慈与九幽同坐在青玉宫前的石阶上。九幽一直竭力表现得宽和,做一个合格的师父,避免被认出来。其实,他没有想好要在沐心慈身边呆多久,或者说,是能呆多久。

这样隐瞒身份,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拆穿的那日。如果身份被揭穿,出现了两个苏昱,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大概,等时机成熟,他会安静地离开。至少等到沐心慈长大了,能脱离燕国皇室束缚,脱离险境,真正成为大燕主宰的时候,他才能放心。

沐心慈侧头偷偷看了眼师父青漱的坐姿——一手支剑,一手随意的放在膝盖上,微仰着下巴,望着深黑不见底的苍穹,有种洒脱的味道。这样子,和九幽好像……

“师父,心慈想请您帮个忙,可以吗?”

“你说。”

“徒儿想找个人,他也是练飞虹剑的,是天蝉国天火宫的椴木宫主的三弟子,你或许知道他,他的名字,叫九幽,。”沐心慈还是想找一找,夜里来看她的人是不是九幽。为何最近,那个人都不来了?

九幽心里猛跳了一拍,握剑的手紧紧抓着剑柄,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未曾听过这号人物。”说完,又忍不住好奇补了一句,“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单凭名字,很难找”

“他……”沐心慈顿了顿。九幽,是怎样一个人?在陈国,他的父兄对他皆是又妒又恨又怕。在战场上,敌人听闻“九幽”二字,更是日夜惊心,生怕一觉睡下,便醒不过来了,生怕才到战场还没来得及拔刀,就中毒没了命。对敌人来说,九幽就是地狱的修罗,专门来收人命的。没人见过他的真面容,一身黑衣,脸罩在黑斗篷下,神秘莫测。

“个子和你差不多,喜欢穿一身黑衣裳,脸一直用斗篷半遮着,话不多,很少笑,被敌人惹恼的时候,会淡淡的冷笑一声,然后眨眼之间就杀了他们。在敌人眼中,他就是地狱修罗。”

沐心慈说得很客观,九幽却心里微微有些黯然。她没有说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可亲近的男人,没人敢近靠,注定,孤独终老吧……

沐心慈继续说着。

“但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才在他们受到威胁之前杀了敌人。他杀人招数狠戾,出招瞬间毙命,是因为他不想让他们死前承受太多的痛苦。”沐心慈仰望青玉宫那一角空荡荡的宫殿屋顶,“他心里,是温柔的……”

九幽的内心,她其实早就明白,只是从前她选择了忽视,直到死的那一刻,看见他冰冷眸子里,看见了泪光……那一刻,沐心慈在想,如果此生爱的是这个男人,他一定会倾尽所有来爱她,宁愿抛弃全天下……

“还有,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麒麟草香气,黑衣裳下露出的皮肤很白,开心的时候,不会笑出声,但手指会收拢虚握着。如果在战斗的时候,听见他鼻子里发出一声淡淡的笑,那说明他恼了,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心慈……”九幽双眸凝视着沐心慈,心头激动、欣喜交织。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要哄我。这是他一辈子听过最开心的话了……

好像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我就是九幽。九幽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或许是有办法的,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她面前,和她在一起。九幽心头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渴望。心头憧憬着,那份可能,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两相对望。沐心慈从师父青漱眼睛里,仿佛看见了九幽的影子,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又想到这样越礼,还是忍住了。她有种直觉,师父一定知道九幽,甚至与九幽有着莫大的关系。

“请师父一定帮我,找到他。”

“为师尽力而为,但不一定保证能找到他。”九幽装模作样应承。他已经把“九幽”找到了放在她面前了,所以算已经做到了?

“谢师父。”

沐心慈能感觉到,青漱在她面前隐藏了实力。他实际上定是个武功了得的人,有他相帮,或许会有些线索。

临别时,沐心慈问个问题。

“师父,您今年多少岁了?”他真的看不出年龄,像是刚二十出头,又像是三十岁了。

九幽想了想,道:“三十七。”

原来三十七了,整整比现在的她大了二十五岁,都可以当她爹了。不过,师父……他是师父,这个年龄不正好正常?她怎么潜意识把他俩的年龄比对、匹配了……

九幽送了沐心慈回瑶华宫,然后离开。沐心慈却盘算开:青漱三十七,和二十年后的九幽同岁啊!

沐心慈总有这种错觉。青漱,有没有可能就是九幽?

☆、第15章 借刀杀人好算计

李睿还睡着。沐心慈刚在榻边躺下,忽记起,九幽右肩膀有一朵梅花形状的小记号,是天火宫宫主的记号。椴木死后,便将天火宫宫主之位传给了九幽。如果能看一看青漱的肩膀,是不是就……真相大白?

苏昱夜里一向少眠。宫女奴才们个个都是机灵的,都怕扰了他清净,白日里都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默默的做完事就退下,到这夜深人静,青莲宫里似绝了人气般。

苏昱将冰蝉剑拿出来擦拭了一番。冰蝉剑他用了近十年,也是唯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东西,如果……这也算一种“陪伴”的话。

苏昱曾试图养过鹰犬,但大凡宠物都爱和主人嬉闹、亲近。他身体带毒,总在不经意间就要了它们的命。久而久之,与任何人、物都习惯了保持距离,也不敢在喜欢什么。因为“喜欢”,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接近,不小心,就伤害了。

苏昱把剑收好,站在旷广空旷的大殿门口,环顾四周死寂如坟。其实,他并不讨厌人多。

苏昱飞身跳上青莲宫屋顶,闪身穿梭在各处宫殿之上,来到瑶华宫。沐心慈和燕皇李睿同塌而眠,但中间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已经睡熟。

苏昱站在榻前,打量了许久,又在瑶华宫的屋顶上坐了半夜,沉思着些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他老是想来看她?明明知道她在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

苏昱有些恼怒自己,烦闷的离开。陈王送他来燕,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实际上是怕众人口中“心里扭曲、冷酷无情”的七儿子,夺了他的儿子们的王位,抢了他的江山。

苏昱武功之高,用毒之厉害,放在陈国王宫就是个隐患。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武功可怕的人,还不是个无脑的武夫。年初,陈国王室王子间的“论治“比试,苏昱写的一纸无名论段,智谋计策比陈王另外那几个儿子都出彩。

是以,陈王便趁着这个机会,把苏昱送来了大燕,自己养兵蓄锐。如果苏昱能杀了燕皇当然是最好,但要毁了燕国,哪里那么容易,今后若两国再开展,陈王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

赵、桑之战,赵军丢盔弃甲,递书求和,愿割地赔款。桑国斩了来使,大举进攻赵国都城沛安。

小国赵与燕国几十年来相安无事,从未发生过大争斗。赵王连夜拍使臣快马加鞭来燕京城求助燕皇李睿。当天,菱太妃出宫前往右相府,名曰姐妹相见,实在是与右丞相沈厚商量削弱沐家的对策。

第二日早朝,右丞相沈厚进谏:“桑国占领赵国,下一步必然会把贪婪的魔爪伸向大燕。臣恳求皇上派沐家虎将沐战带兵前往支援,保卫大燕!一举将南桑小国灭了,以除后患!”

“恳请皇上派沐大将军派兵支援,保卫大燕!”满殿群臣,大半都附和沈厚齐刷刷跪下。沐沉舟见那齐刷刷跪下的大臣,心里火大。这些个文人幺蛾子最多,这几年自己也琢磨了不少拉帮结派的方法,可就是抵不过沈厚那老不死的。

沈厚抬起耷拉的眼皮,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沐沉舟。你以为让我家马儿拉稀举家没车坐就不得了?哼。后头还有你好看呢。武夫!

左右丞相暗流涌动,高位上,李睿满意的点点头,一挥龙袍宽袖。“好!沐将军,朕便把此大任交付于你了,你可莫要让朕失望!即刻整军出发吧。”

因为是打着支援赵国的名号,桑国虽是战胜方,兵力折损,也没剩多少,是以李睿下旨,只准派出三万军队。沐沉舟将西凉欲攻燕的情报禀了上来,李睿、右相都不信服。

沐沉舟几番进谏、恳求,还是没能改变李睿心意。

君要置臣于死地,纵然有一百张口,你也说不清理!

沐沉舟下朝之后,便送了消息入宫告诉女儿沐心慈。

“该死!”沐心慈一拍桌子,茶杯盖哐啷翻在桌上,流下一团水渍。

三万军去赵国,不是送死吗!李睿和菱太妃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她大哥去送死了。眼下沐沉舟已未带兵,沐家就是木战、沐休两人带兵。沐战年长,经验丰富,是沐家军的主心骨。若他又闪失,沐家必元气大伤!

沐心慈整理好衣冠,去昭阳殿见李睿。

“臣妾拜见陛下。”

李睿放下奏章,抬眼见是沐心慈。进宫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李睿屏退了左右,笑着朝沐心慈走过来,环住她肩膀。

“心慈,找我何事?”

他没有说朕,而是说的“我”。表示他对她的在乎?喜爱?

呵,自以为是的施舍,一个“我”字就能抵消他要害沐家的事实么?!

沐心慈虽这么想着,但脸上当然是没有表现出来。

“陛下,夜深了,怎地还不休息?”

“嗯,朕初初即位,各项事务繁杂。也没时间陪你……“李睿说着刮了刮沐心慈少女的脸蛋,滑滑嫩嫩的,和后宫里那些成熟妖娆的女子很不同。

李睿叹了口气,沐心慈问:“陛下所忧何事?”

“梧州乱党余孽还没连根铲除,江州洛河又发了水灾,难民四逃,真是祸不单行。”

“乱党之事不必着急,这些贼子作乱也不是一两日,成不了大气候,水患之事自有当地州官办理,再忧心也无法与天相抗。陛下放宽心,多保重身体才是。”

“还是朕的小皇后贴心。”李睿抱沐心慈揽入怀里,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蹭着,毛茸茸的。

“乱党不过乱一尺之地,水患不过淹一丈之所。可敌国万兵可破燕国门关,或可抢占大燕疆土千里,□□黎民百姓万人。皇上,眼下大燕最首要的,是防备敌国偷袭。此番赵、桑之战拖延数月,其中必有蹊跷。臣妾父亲已收到边疆急报,西凉军近三十万大军已潜伏在赵国王梁山中,只待我大燕将士入瓮一举绞杀,臣妾家兄不过才领三万大军……”

“够了!”李睿一拂袖子,放开沐心慈,不悦皱眉。“燕国律法有例,后宫不得议政,皇后需明白这一点。朕乃大燕君王,自不会送自己臣子去送死,更不会将大燕置于险境,皇后多虑了。”

沐心慈几欲绷不住脸上的温柔,竭力压下心头愤怒,道:“皇上……真的没有商量余地吗?”

李睿负手背对沐心慈,没有回答,沉默以示拒绝。

“既然如此,”沐心慈扑通跪下,沉声道,“请陛下允许臣妾随军前往!”

“什么?!”李睿诧异的盯着沐心慈。“沐心慈,你是朕的皇后,怎么能随军打仗!要自己老婆上战场保家卫国,天下岂不是要消掉我李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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