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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我欲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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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身边的老宫奴高求,高公公急匆匆来禀告:“禀陛下,沈贵妃娘娘今晨发了高烧,现在已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李睿一听,面上立现几分急色,起身欲走,忽又想起沐心慈,回身握住沐心慈的手,欲言又止。

“心慈,朕……”

“贵妃娘娘病情要紧,这杂书什么时候说都是一样的,陛下快去瞧瞧沈贵妃吧。”沐心慈理解道。

李睿面上一喜,带着高求匆匆离开瑶华宫。

“娘娘,无需难过,皇上是离不开您的,待您长成,定会艳压群芳,后宫之中无人敢与您相争。”宫奴张真道。

沐心慈放下土靛蓝封皮的书本,金钗有眼色的收了去。

“小真子让本宫不难过,本宫便不难过了。”沐心慈长甲挑起张真下巴抬起他低垂的头,一张清秀的男子脸,干净清秀。

张真又低下头去,恭顺道:“只要皇后娘娘喜欢,小真子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本宫爱听。”沐心慈笑着,唤人赏赐了张真些金银。

张真跪下叩拜,谦卑的受了赏赐。

在宝瓶和众宫女眼中看见的是卑躬屈膝,可沐心慈却看见了张真脸上的宠辱不惊。

她赏了他那么些金银,又表了赞赏,寻常宫人早欢喜得眉开眼笑,而他拜谢的声音虽高,却丝毫没有那欣喜的情愫。他不开心,也不在意这些钱财。

宫奴不在意钱财,是一件可怕的事。除了钱,那便只有一个东西能让他这么低眉潜首——权。

沐心慈让众人下去,想小憩片刻,刚睡着,糊里糊涂梦见昨天领张真的事。

沐心慈渐渐把瑶华宫的宫奴、婢女都换了血,除了宝瓶和金钗,其他的基本都是才找来的新人,或是背景稍干净的半新人。

昨日下午,沐心慈想到净尘宫挑选两个小太监。

净尘宫是阉割太监宫奴的地方,进宫的男子到了这处便要净身,动了刀子割了那处,撑过那要命的三日,再休息三月,便可分配到各宫里,服侍主子。

沐心慈在那两百多个太监里,挑到了张真。

宫里规矩,太监被挑选时必须潜首低眉、不可擅自抬头看妃嫔,可沐心慈从张真身前走过时,他却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清澈,却阴狠。

第一眼看见张真,沐心慈是觉得可惜的。如此清秀干净的男子,却卖身进宫成了太监,终身为奴。第二眼,沐心慈在张真眼中看见了在宫里看得颇为熟悉的“渴望”,他的在用眼睛与她交涉……

“本宫就要他了。”

沐心慈本还想挑选一个,张真却道:“有奴才一人,足矣。”

张真这个人,城府深、有计谋,在宫里磨练些时日,定能成为太监中的魁首,这也是沐心慈看中他的地方,当然,前提是能为她所用,若不能,那他便活不过明天!

唯有一点,沐心慈有些不满意,张真最大的缺点便是,心狠了些。

沐心慈半梦半醒,听见金钗在耳畔轻轻唤她。

“娘娘、娘娘……誉福宫的人传话,太后想请娘娘过去一趟……”

沐心慈朦朦胧胧醒来,眼睛酸涩。从赵国之战后,沐心慈时而眼睛酸疼流泪,不知是什么毛病,莫不是在那泥流中伤了眼睛?今晚九幽来,让他给她瞧瞧。

这两日宫里传闻德敏太后害了生疮怪病,传染人,无人敢靠近。

沐心慈去了誉福宫,这次金钗也在身边。金钗一路给沐心慈详解着誉福宫近来的情况,菱太妃克扣钱银用度,有病无药治。后宫中妃嫔根基皆还浅薄,无人敢冒险与菱太妃作对,都离誉福宫有多远躲多远。

如今后宫便是菱太妃说了算,虽说凤印在沐心慈手里,可沐心慈毕竟还小,且进宫时日短,菱太妃势力根深蒂固,日后这后宫权势之争恐怕难免。

誉福宫本非冷宫,如今却比冷宫更死寂凄凉。

四下已没人影,大殿里只有个年迈的老嬷嬷等着沐心慈,带她去见德敏太后。

德敏太后的怪病,不是菱太妃故意害的还能是谁,不是那么容易治得好的。菱太妃要置之死地的人,还没有几人能安然活着。沐心慈带了些药材,但也知德敏太后是回天乏术。

清冷空旷的寝殿,德敏太后孤身一人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若不是看见她心口还在极轻微的起伏,还以为已经死了。

“母后,心慈来看你了。”

德敏见沐心慈来,激动得胸口起伏剧烈了几分,头微微离开枕头要起来,却又力尽的倒下,嘶哑着嗓子说话。

“……心慈、你来啦……”

沐心慈坐到榻上。德敏太后满面死气,已有濒死之像,枯柴般的手握住她的手。

“心慈……哀家想求你帮个忙……”

德敏太后气若游丝,可一双苍老失了生气的眼睛望着沐心慈,盈着希冀。

“母后您说,心慈一定竭尽全力。”

“哀家……想再见见昭儿……想最后,再看他一眼……”

德敏竟是知道李昭没有死。

“好,心慈立刻派人去找徽宗……一会儿便能进宫来见您……”

沐心慈说了谎。德敏太后,怕是活不了多久。给个希望也是好的。

“当初母后本可留住徽宗的。若徽宗还在,或许如今母后便不会这般境地。”

“昭儿性子洒脱,宫里……宫里不适合他……”

沐心慈陪这德敏太后说了会儿话,让金钗帮着老嬷嬷把店里打扫了打扫。病人住的地方不能太马虎。德敏硬撑着说了许多话,更加虚弱,声音时断时续,泛黑气的嘴角动了动。

“母后,您先歇息歇息,别再说话了。”

“心慈,昭儿到了吗……”德敏已经神志迷糊,逻辑混乱,沐心慈看出她已快死了。

“快了,在路上了。”

“……”德敏太后费力的侧头看殿门口那方不大的亮光,这是她此生见到的最后一方天光。

“外面风吹日晒……不知他过得,惯不惯……”

德敏太后目光停在殿门口那一方天光,失了焦距。

她死了。

沐心慈伸手闭上她的眼睛。

老嬷嬷默默流泪,抽噎向沐心慈禀道:“太后早前让老奴转告娘娘不必为她伤心,娘娘本是她的亲儿媳,如今有皇后娘娘为她送终,她已经瞑目……”

沐心慈湿了眼眶,把贴身携带的手帕放在德敏太后手里。

“儿媳没有什么好给您,唯有这一方手帕,愿母后在路上不要思念湿了衣襟,徽宗过得很好,他会过得很好……”

沐心慈匆匆去找李睿,

老嬷嬷替德敏太后收拾头发、衣裳,嘴里细碎的说着话。

“人死了身子会硬,娘娘嘱咐过老奴一定要及时把她身子方正,不然歪七咧八的,不好看……老奴记性不好,天天睡前都会仔细提醒自己一遍。娘娘您先慢些走,老奴把头发给您梳好再来……老奴怕别人敷衍了事,您向来是爱美的……”

德敏太后死的那日晚上,老嬷嬷已服毒死在德敏榻前。

燕国皇宫出忠仆,主死亦不苟活。风雨一生朝夕相伴,生死不离,那情分,岂是简单的“主仆”二字可说。

☆、第36章 叶落秋深似相识

德敏太后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风浪,终究还是按着太后的礼葬了。

沐心慈脑海里老太皇的与德敏太后告别的情景一直挥之不去。

老太皇在德敏太后棺木前驻留了一盏茶的时间;静立不动;那背影萧瑟;有几分哀伤的错觉。

而菱太妃;终于成为太后;封号静安。

没了沈厚作大对,出宫三条路任他挑选;昨儿个走右边;今儿个走中间,明个儿走左边,甭提多自在。

今日早朝完,沐沉舟悄悄翻墙进了沈府。

沈厚疯疯癫癫,半多时候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时被捆着手脚,有时呼呼大睡,有时发呆傻愣,像在沉思。

这会儿沈厚独自站在院子的小池塘边,仰头看天空,一动不动。

沐沉舟拍拍袖子上的灰尘,冷声讥诮道。

“沈兄这是要坐化成仙?”

沈厚不闻不动,还是盯着天空。

沐沉舟靠近,扬着头从沈厚的角度仔细瞧那方天空。

莫不是,这苍穹里……有奥秘?

沈老贼诡计深沉,不可能不知道宝藏的事,就算疯了,也不可能全然失忆,关于宝藏,定有蛛丝马迹可寻。有了宝藏,军饷就有着落了,再不怕谁断了粮草!

两人仰头同望天空。天上流来一朵绵云,被风扯成花朵的形状,悠悠从二人头顶飘过。

沐沉舟猛然记起,大燕东边旧时战场附近是丘陵地带,那里有条河,叫天芙河,河面宽阔,到流速缓慢的地段,水湾里长着芙蕖花,因此得名。

沈厚一直望天上那朵荷花形状的云,莫不是……意思那宝藏就藏在天芙河河湾之下?

也不是不可能。五百年前大靖朝时期,程绍、梁振起义,以船载金银过婺江,船翻金银尽落江中,此后五百年,婺江渔民都改行捞宝,出了不少富家……

不过,老太皇不至于那么愚蠢的把宝藏扔河里,以为几十年后还在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沐沉舟看了半晌,腿都站硬了,实在没看出那有什么别样的意思,套话问道——

“沈兄,这天上究竟藏着什么宝物?”

沈厚回过头来,双目无神盯着沐沉舟。

沐沉舟在他无神的双眼中读到了别样的意味。定有阴谋!于是沐沉舟竖起耳朵仔细听——

沈厚鼻子里留下一根鲜红的鼻血:“我在流鼻血,他们说流鼻血的时候仰着头就不会流了。”

“……”!!

沐沉舟当即拂袖而去!

**

夏去秋来,六个月的时间仿若弹指瞬间。

沐沉舟渐渐笼络了些权臣,右相派的官员,还有部分拥护正二品右侍郎沈鹤,等待着他有朝一日填了他爹的空缺,当右相。

沐心慈飞虹剑第二重练得尤为的慢,沐心慈也未自己的练剑功夫着急。入门的第一重练得倒是快,到了这真正打根基的第二重就成蜗牛速度了,练了这六个多月,才总算勉强掌握。

如今,青玉宫中叶落纷飞若蝶舞,漫洒洒的飘落。这秋,与前世居冷宫时的秋相差无几。她,便是在深秋的霜夜,一剑死在李睿长剑之下,魂归于土的。没想到,她死了一次,竟还能重新再活……

沐心慈看着九幽收了剑,把一片黄绿交错的叶子递给她。

沐心慈接过叶片。是柿子树的叶子,有半只手掌那么宽大,叶黄却未枯,泛着嫩绿,中又夹杂了朱红的脉络,清晰可见。

谁说,秋叶一定是枯槁的,谁说,秋天一定是苍凉衰败的。落叶之秋,可以如此凄婉美丽,或许叶片的一生,都在等候在一场美丽的烟火,自由翱翔。

沐心慈拿起九幽的手掌,把叶子放在他手心。

“替我保管好它。”

九幽接住叶片顺手握住沐心慈的小手。沐心慈感受九幽掌心的温凉凉的,细腻宽厚。

“心慈,你长高了。”

沐心慈已经到九幽的下巴,这半年来个子蹿得猛。

“你不想我长大做你娘子吗?”

“……”

“我问你呢。”沐心慈装作愠怒。

“……自是……求之不得……”

沐心慈笑。“求之,可得。”

秋风过,落叶纷纷坠下,将对望的两人包围。秋风送来几分凉意,沐心慈打了个哆嗦。

九幽想伸手拥抱她,手动了动,终还是放下了。

沐心慈看见,忍俊不禁,主动贴近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的乱了乱。着实有趣得紧。

九幽没动弹,任她贴着。

“明日随我回沐府。”明日,是沐战儿子的满月酒。

“好。”

“我冷,抱紧我。”

九幽抬手送送搂了住沐心慈。

“再紧些。”

“……”紧了一寸。

“再紧点。”

“……”再紧一寸。

“不够!抱紧!紧紧的!越近越好。”

九幽一把将沐心慈镶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住沐心慈的唇,炽热如火,猛烈席卷。沐心慈被吻得,微有些迷失自我,忘了许多……

桐叶尽,落轻愁,几许相思无处寄,只能埋心头。梧桐树上,树干后半隐着清隽的男子,正是苏昱。一身浅淡的碧色衣裳,像一泓天上的清泉,不小心流进这红尘俗世的秋色里。

苏昱看着相拥而吻的两人,淡漠的脸上,眼睛里无悲无喜。自那一夜与九幽相谈,他想了许多,关于他自己,关于沐心慈。九幽是九幽,他是他,他真切的存在,有自己的思想、爱憎,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复制品。

或许,她的身边已没有了他的位置,可他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

若爱,不求得到占有,付出便是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只要远远看着你安好,就好。

苏昱看着那一双人影踏着落叶离去,望着沐心慈消失的方向,久久驻足。

第二日,沐心慈正要出发回沐府,却出了件事——采莲斋的何才人偶感风寒晕倒,御医一诊才知,何才人竟已怀孕两月有余。

皇后未有皇子之前,各宫妃嫔不能怀胎生子,何才人究竟是利用何种方法逃过避…孕值得深思,又是如何“偶感”了风寒,也是蹊跷。

不管这“深思”也罢,“蹊跷”也好,终归何才人孩子是保不住的,一场大祸是难免。只要她沐心慈一日没有龙子,后宫妃嫔一日别想有子女,除非有李睿亲口下令,废了这制度或者废了她,如同前世那样。不过,目前这境况是不可能的。以来沐家根基稳健,二来……李睿对她也日渐欢喜。因着及笄之前不动她的承诺,一直忍着没有乱来。

“蝶衣。”沐心慈唤了一声。

楚蝶衣怔怔出神,没听见。

“蝶衣。”

楚蝶衣猛然回过神。

“娘娘,有何吩咐。”

“今日你不必陪本宫出宫了,替本宫去采莲斋看看何才人如何了,回来仔细禀告与我。”

蝶衣闻言欣喜的点头。她走神正是在想何采菁如今如何了,要不要紧。

沐心慈如此,自然是故意的。她看出楚蝶衣的心思早就飞去采莲斋了。晚上回来,怕是有一番不小的动静,还是先回趟沐府,看看小侄子。她不需急,自有人急。

沐心慈带了金钗与张真随侍,出宫回左丞相府。

“娘娘且小心脚下。”张真及时放好矮凳,扶沐心慈下车撵。

沐心慈将手放在张真手里,下凤撵来。沐家一家几口连同仆人,都在家门口迎接,个个脸上笑呵呵。

“阿妹!”沐休看见妹妹沐心慈出现眼睛发亮,立刻上前来拉住沐心慈往父母身边引,“多日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不过蹿来一点点个子,也不至于那么大变化吧。沐心慈低头恰好看见隆高了些的胸脯。

是大了一点点。

说起胸,最近是确实在发育了,不能碰啊,一碰就疼得厉害。看来那么黄豆没有白吃。

铁饼冷脸沐战领着柔弱妻子张秀秀也围过来。张秀秀抱着儿子,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哄着。

“大哥,嫂子,恭喜恭喜。”

大嫂秀秀生了个儿子,取名沐长喜。唉,武夫的名头,或许沈老贼还真不是白冤枉的,约莫还是怪她大哥。本来沐战打算给儿子取名沐长戈,但李浣说名字里带着兵器容易有血光,不吉利,于是就换了这个吉利又喜庆的名字。

长喜沐心慈自是认识的,上一世,就见过他了。后来那些年头,少年的沐长喜还跟着她上过战场,是个勇敢的好儿郎!只可惜,上一世最后还是没有逃脱灭门之灾。

上一世长喜生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迷翻了燕京城里不少少女、少年,算是他们沐家长得最潇洒美貌的一个。

不过,现在他是潇洒不起来的!

“哎呀大嫂,长喜尿了。”沐心慈本抱着沐长喜想逗逗,怎奈刚抱着,小家伙水壶就开了闸,尿了她满怀。

“让奴婢抱抱吧娘娘。”金钗笑嘻嘻的摩拳擦掌,抱过沐长喜,满面欢喜。右脸箭伤还是落了疤,可惜了俏生生一张脸蛋,就这么毁了。

张真低着头,跟随在沐心慈身后,微抬了眼,瞟了一眼沐战和沐休。这两个,便是大燕的双勇?这大汉还好说,这书生一样的小白脸儿,竟也是武将?

“娘,你怎么不抱我……”肉丸子眼儿巴巴的望着沐心慈,眼睛里充满晶莹的泪光。

来沐府这些时日,肉丸子长宽高都有了质的飞跃。

“一会儿抱你可好?”沐心慈道。

肉丸子立刻喜笑颜开。

沐心慈换了衣服,吃了家宴,与父母兄弟乐了一番,便道该回宫的时辰。肉丸子粘着沐心慈不让走,口里“娘”、“娘”的叫个没完。算算年纪,肉丸子如今五岁,沐心慈快十三岁,也不过长了八岁而已。这场景实在好笑,好在凤袍凤妆加身,端正威严,稍微能好些。

沐心慈背着肉丸子和爹娘兄长商量了一番肉丸子的事。李浣派人去肉丸子说的地方寻过,却是怎么也找不见肉丸子说的草屋,大约是孩子年纪小,记错了。近来事务繁忙,下月便好好寻一寻他口中的和尚。

“娘,你要常回来看丸子啊……”肉丸子拽着沐心慈裙角,不让她走。

“娘会回来的,你要好好听话,不然娘会打你屁股哦!”

肉丸子依依不舍的目送沐心慈走了。

沐心慈刚一回宫,蝶衣就奔来,双膝一曲跪倒地上哭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您救救何才人吧,救救何才人吧,贵妃娘娘叫来了皇上,煮了药要才人把孩子打掉……”蝶衣连连磕头,“她会死的……娘娘,求您救救她吧……”那不是堕胎药,那是毒酒啊……

沐心慈本不想理会,可无奈楚蝶衣实在磕头磕得太厉害。

“是她自作孽不安分,想要诞下龙子高升,既是想要谋取,代价风险再所难免,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沐心慈自进自寝殿,金钗瞥了蝶衣一眼。

“什么泪儿啊伤心啊,都不过一时的心情,久了习惯了,就看明白了。”宫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今日你为她哭,明日她让你哭,她看得多。

蝶衣跪在殿外,看着沐心慈消失在殿门口,深深体会到皇宫里人情关系的冷漠。皇后不帮她也是对的,这半年来采菁得圣宠,她个性本就高调,谁会去帮一个自己的情敌。可最让楚蝶衣没想到的是,沈贵妃贤良淑德,一直不动声色不曾与采菁为难,此番竟是突然一举杀招,让采菁无还手翻身之力。

先于皇后偷偷怀胎,不是找死是什么。皇后娘家何其厉害,岂是她一个小小才人能挑衅的。楚蝶衣无法可想,摸着怀里何采菁当日送她的镯子抹泪。

沐心慈回到殿里,浅眠。

沈湄仪这招棋下得不错,忍得一手好耐心,半年来纵容何才人仗着圣宠为所欲为,人一自视过高就会自作孽,不需她出手。而今,她借着保护宫规、维护皇后威严皇权的名义,让沐心慈出面替她抹杀了劲敌,可谓是借刀杀人好算计。只可惜,她没算到沐心慈根本没打算去当刀除去何才人,反而是淡定的回家看花看草看家人,是以只能亲身上阵拉了李睿前去。

沐心慈袖手旁观的算盘也是没打响,静安太后,也就是从前的菱太妃,一个口谕传来,通知她赶快去采莲斋,皇上正大发雷霆。

静安太后到底是沈湄仪的亲姨母啊。

沐心慈正了衣冠,正打算往采莲斋去,张真却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大可趁此机会立后宫之威。”

沐心慈挑了眉梢。“哦?此话怎讲。”

张真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

“本宫恕你无罪,你大可直言。”

“谢娘娘。”张真谢了恩。“眼下皇后娘娘年纪尚轻,太后娘娘揽住后宫大权不放,一是没把娘娘放在眼中,二是想要打压娘娘,‘寻机会’设计、废后,立沈贵妃为后,将您父兄兵权夺过。”

这不是废话嘛,她当然知晓,不过他作为一个宫奴敢说这些话,也是够胆儿了。

张真瞟了眼沐心慈的神色。

沐心慈嗯了一声。“你倒是说说,本宫如何借此机会立威?”

张真附耳上来:“将何才人连腹中之子一同杖毙在玄珠门外,暴尸三日,铸像于枷耶宫,日受唾弃、鞭挞,以震威名。慈后纵然博美名,但心狠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娘娘不能心软,眼下皇上后宫妃嫔正在增多,正是娘娘立威从太后手里拿回权力的好几回。”张真见沐心慈不动声色,大起胆子继续道:“奴才其实,有一计,能让沈贵妃大栽跟头。”

“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作者有话说不知被jj吞了还是咋的。今天再发一遍吧。

谢谢梦的怅然而逝、久伴不离亲的雷。么!么!哒!

梦的怅然而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7 19: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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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梦的怅然而逝亲,俺看见你的夸奖大评论一时太开森,想要加精华结果戳成了删除……(噗,无力自我吐槽),mua,看见你喜欢俺很嗨森哒!…3…

☆、第37章 霜尽雪潇天苍茫

张真道:“沈贵妃娘娘前些日赏给高御医一枚翡翠小烟壶,娘娘便假意怀疑何才人用这烟壶买通御医故意换了避子的药;皇上自然会追究下去;高御医受冤必会将烟壶来历说出来;是沈贵妃给换的……沈家如今沈鹤不足成大事;只有沈贵妃带皇亲,她若出岔子失了皇帝恩宠;朝野中拥戴沈鹤的官员便会渐渐倒向;投入沐丞相手下;如此一来……”

沐心慈瞥了张真一眼。

张真低下眼睛去。

沐心慈冷哼一声,捏起张真的下巴;让他与她对视。

“如此一来,本宫便是太后和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本来要十年后拔掉本宫,如今便铤而走险也要除了我?”

沐心慈长甲刮在他脸上摩挲。“真是一张好脸蛋,让北宫想起了北胡俊俏的儿郎。小真子家中父母可是北胡的?”

张真眼神中有似有些惊异。

“奴才世代都是大燕子民,不曾与北胡人有瓜葛。”

沐心慈丢开的张真的下巴。

“你说的办法是不错的,不过,本宫若按你的做,只怕千古毒后的帽子本宫是戴定了,皇上对我也有间隙,本宫不打算用这方式名留史册。”

张真看着沐心慈出殿,心头舒了口气。没想到皇后小小年纪,竟然不好糊弄。

采莲斋里奴才主子跪了一地,何才人头发散乱哭得狼狈不堪、凄惨可怜。

“陛下,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你要信我啊……”

李睿烦闷。沈湄仪在一旁劝抚着李睿。

“来人,把何才人拖下去杖毙!”静安太后狠道。立时便有两个宫奴抓住何才人双臂往外拖。

沐心慈来的时候,正是这番混乱的场景。

“慢着。”

沈湄仪见沐心慈来,心头微有一喜。可算是来了。

太后示意那俩宫奴先别动,看沐心慈究竟要作何。

后宫妃嫔造事,本就该由皇后定夺下令。皇上、太后、沈贵妃以及一干仆人都等着沐心慈的反应。

沐心慈下令让人端来了一大碗黑浓药汁。“本宫也非铁石心肠,你喝下这碗药落了子,便不必受杖刑。”

蝶衣红着眼暗暗给何才人使眼色,何才人惶惶然,本是打死也不喝的,看见楚蝶衣的眼色,冲过来抱起药碗就灌下去。

还有什么比保命要紧!

李睿见何才人命终于得保,心头送了口气。他本在两难,想要保全何才人,却顾忌着沐心慈会动怒,如今沐心慈自己下令,省下他拉脸说软话。

甚好,甚好。

太后哼声狠道。“宫规不可乱,犯了此等大错的妃嫔按律例应杖刑二十!”

沐心慈朝静安太后扶了个礼。

“按宫规,执掌凤印者,便是后宫之主,后宫事务,就算是陛下也应服从臣妾的安排,”沐心慈巧笑嫣然对李睿一望,似娇似嗔,“陛下,你说是不是呐?”

李睿哪里会说不是,巴不得何才人无恙。

“心慈说得有理,都是家务事,母后便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事件全当是个意外吧。”

沈湄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沐心慈竟是这么个孬种?!

何采菁当晚就流了孩子,又卧床躺了半个月。半月之后,沈湄仪赏赐高御医翡翠烟壶,谋害德敏太后的事被揭发,朝中马太傅为首的老大臣以及沐沉舟派的大臣上奏请求废了沈湄仪贵妃之位,逐出皇宫。

沈湄仪贵妃之位差点不保,险些丢了性命,幸得静安太后相护,九死一生的才得免一劫。

静安太后虽保她,却闭口不谈沈湄仪是冤枉的。

沈湄仪真是有口难言,那德敏太后之死跟她没半毛钱关系,都是静安太后命御医所为。可事情败露,沈湄仪既受静安庇护,替她背黑锅是逃不脱。

沈湄仪贤良淑德的形象是毁了,而沐心慈贤良的形象是慢慢起来了。

不过……这沐皇后似乎贤良得,过了头?

“拜见皇后娘娘。”八个罗裙美人盈盈跪地,齐声参拜。

沐心慈点头,打量着这八个美人,骨干、肉感,娇艳、柔弱,各有特色,无一不是上等姿色。

“都会些什么?拿出来给本宫瞧瞧。”

沐心慈拂了凤袍宽袖,找了个安逸的姿势半卧在榻上。

“皇后娘娘,民女斗胆给娘娘跳支北胡舞。”

“跳吧……”

……

“民女弹首桑国的‘采桑调’……”双螺髻女子抱着琵琶铮铮地弹。

……

“民女擅长女工……”

“民女擅长针灸按摩,能为陛下和娘娘推拿解乏……”

“……”

沐心慈笑呵呵的欣赏着,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娘娘,娘娘……”金钗推了推沐心慈。“她们都表演完了,等着娘娘发话呢。”

沐心慈醒来,迷迷蒙蒙道:“姿色倾城,仪容端庄,果然是燕京城难得的淑女佳人,都封为良人,去群芳殿候着吧。”

沐心慈叫张真,“小真子,去禀告皇上,本宫偶感风寒,微恙,恐将病气传给皇上,这几日皇上可去其它妃嫔那里,群芳殿,是个好去处。”

张真答了是,去朝阳殿禀了李睿。

李睿虽非纵情声色之人,但但凡男子大凡都没有厌女症,李睿又是帝王,后宫佳丽也是嫌多。再者李睿身边有老宫奴高求的怂恿、安排,自是顺顺当当的。李睿当夜便留宿在群芳殿。

沐心慈光大后宫,沈湄仪可是愁坏了。何才人刚斗趴下,又来了一批新苗子,这可如何是好!

这宠,是不好争啊!沈湄仪想起爹爹沈厚曾告诉过她:棋局之谋,需自省。

沈湄仪左思右想着对策,眼下自己才栽了大跟头,用贤良善解人意来挽回李睿是不可能了……

要如何,才能留住圣宠……

沈湄仪独坐了一晚,做了决定。

第二日,沈湄仪带信儿给弟弟沈鹤,让他从民间请了个画舫廊上的高人师傅。燕京里“画舫师傅”是对调教伶人小倌儿和青楼妓子的人婉称,男女皆有,年龄大都是中年人,道儿上混得久,经验丰富,无论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的各种媚惑伎俩都熟路得很。

李睿在群芳殿没宿两日,又粘来了瑶华宫。沐心慈心头暗叹:李睿莫不是同样的美人看多了,腻烦了?

“心慈……”李睿累得够呛,迷迷糊糊的躺在沐心慈身边,靠着她,半晌没动静。

沐心慈轻唤了一声。“陛下?”

李睿迷迷糊糊答应着。

“群芳殿的美人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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