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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头大老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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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传得还真快,这家伙不愧是情报头子,看来伊凡那里也被CIA的人渗透了。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他干笑两声,讽刺的说。
  “你能打电话给我,当然很好,我是问小岚人呢?她受伤了吗?别和我说你把她给搞丢了!”
  听见那死老头惊慌失措的声音,让他心里好过了点,这才道:“托你老人家的福,大小姐还活得好好的,她正在喝水。”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几个暴力分子交代。”
  “你知道怕,当初就不该帮她过来。”
  狄更生嘿笑着,“小子,我是看你可怜,难得那小妮子那么关心你,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看着屋外那靠在树上,脸上依然满是寒霜的女人,他没好气的说:“是啊,还真谢谢你的帮忙。”
  害他一个不小心,在最糟糕的时间,用最惨烈的方式被拒绝。
  叹了口气,他抆着腰,转回正事道:“好了,老头子,废话少说,你想要柯瓦诺夫走私军火的证据——”
  “谁和你说我要柯瓦诺夫走私军火的证据?我没事要那个干嘛?”
  “不要和我睁眼说瞎话,我现在没那个闲工夫。你敢说当初介绍柯斯坦保险来找我的人不是你?打从一开始你就想拉库斯柯瓦诺夫下台,好让亲美的人能顺利进入核心政权,跟了你那么多年,我要是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几年前早被你卖了。”
  狄更生喃喃咕哝了两声,然后才问:“你要什么?”
  “一辆到海参崴的飞机。”
  “小子,这里是俄罗斯,可不是美国。”
  “所以你的确是在这里不是吗?”抓到这死老头的语病,他凉凉的再说:“如果我没听错,那是军用直升机KA…52的引擎对吧?”这老头子,明明就已赶来这里,还硬要搞神秘。
  狄更生闻言为之哑口,却听韩武麒又报出了一个地址。
  “这是借我电话那位老好人的民宅,别让我们等太久。”说完,他不等那老头子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谢过了屋主,他拿了人家好心给他的面包,出了门,朝她走去。
  “喏,吃点。”
  她从来不会和食物过不去,所以虽然还在生他的气,她还是接过了手,撕了一块面包吃了起来。
  他坐在她身边,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她却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面包,还是不肯和他说话,连应都没应一声。
  他原本打算捺着性子等她气消,但都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这女人显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消气。
  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望着前方逐渐落下的夕阳。
  橘红色的晚霞映在她脸上,轻风拂过,寸缕发丝因风飞扬,柔柔的飘荡抚着她的脸庞。
  看着她美丽却冷漠的侧脸,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意我的不告而别。”
  她紧抿着唇,眼角略略抽了一下。
  “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更早解释,但当时情况有些混乱,事实上,情况一直是混乱的。”
  她还是不理他,只是撕下另一口面包,面无表情的吃着。
  他沉声道:“你问我知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我认识三对最完美的模范夫妻,他们养出了既能干乖巧又独立自主的女儿,可惜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僵住,却还是沉默。
  他起身走开,这才听到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
  反正这女人对他的印象不可再糟了,他只好试着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一咬牙,转过身,看着那顽固的女人,干脆一次把话都说清楚。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过你以为别人想要你过的生活,甚至强装成你不是的人,还自以为那才是你要的。”
  又来了,他那该死的压力论。
  “那的确是我要的。”她冷着脸说:“我从来没有假装过。”
  “如果那是真的,你会过得如鱼得水,而不是在生活中不断累积压力,然后把平常累积的压力全都发泄在我身上,因为你只能在我身上出气——”
  “等等!”她抬起手,不敢相信的瞠目开口,打断他自大的言论,“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长年破坏我的工作,我还得感谢你,因为你是在帮我消除压力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看看你,这些日子是我见过你最生气蓬勃的时候,你根本对这些事乐在其中,你和我一样,都喜欢肾上腺素在血液中奔窜的紧张感。你的动态视力和运动反射能力,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好的,你生来就是要吃这行饭的,但你却抛弃了上天给你的天赋,压抑你的本能,只因为你认为当一个平凡人才是正常的。”
  她气愤的说:“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喜欢我的天赋,或许我恨死了你所谓的本能。”
  “或许、或许,你没注意到你说到这些时,都是用假设性的字句吗?”
  他看着脸色刷白的她,将双手插在裤口袋里,滔滔不绝的将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全说了出来。
  “你自以为当正常人才是最保险的,所以你不再参加武术比赛,不再让自己发光发热,不再让自己引人注目,你认为这样做,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我——”
  她欲开口,却被他咄咄逼人的打断。
  “天知道你所谓的家人替你添了多少麻烦,你们是家人,就像你不在乎替他们解决问题,他们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替他们添了什么麻烦,更不在乎你是不是个乖宝宝,就算你长了八只眼九颗头,他们一样还是会觉得你是他们最可爱、最完美的女儿!你用不着什么事都要做到一百分,也用不着事事努力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同和爱。”
  “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他一扯嘴角,嘲弄的道:“你不敢相信耿野和晓夜真的爱你,你害怕有一天会再次被抛弃。初静和念棠是耿叔亲生的,你是什么?不过就是朋友的托孤,连亲人都算不上。在你内心深处,你从来不曾真正把自己当作你所谓的家人中的一分子——”
  她挥出一巴掌,打掉了他嘴里残余的字句。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山谷中,她用力之猛,让他咬破了自己的嘴角。
  看着眼前面如纸色的女人,他舔去嘴角的血,不知死活的继续道:“假装乖宝宝的这几年,你真的快乐吗?”
  她张嘴,粉唇轻颤,却无法出声辩驳。
  “人生只有一次,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办法再重来。”他伸出手,抚去她眼角欲滴的泪,她半点不领情的拍开他的手。
  他苦涩的笑笑,将手放回裤口袋里,“想想你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因为你的快乐,才是他们所希望的——”
  远方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然后越来越大声,两人循声抬头,看见一辆黑色的KA…52越过两人的头顶,然后下降停在前方的空地。
  一个矮壮的男人拉开直升机的门,在轰隆的引擎声中喊道:“快上来,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两人奔向直升机,挤到了后方空位上。
  起飞后,他看见屋主惊慌的躲在门后偷看,忍不住朝那老人家微微一笑,挥了阵手。
  老人家不由自主的也朝他挥了两下,表情有些茫然。
  直升机没升多高,几乎是贴着林梢飞行,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贝加尔湖的范围。
  他可以听见狄更生频频的询问,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身边的女人除了一开始礼貌的问候之后,就闭上了眼,不再理人。
  前方西伯利亚浩瀚的原始森林绵延至天边,晕红的夕阳沉入远方的云海。
  他斜眼偷瞄那女人,她眼角的泪已完全无踪,粉唇紧抿着,苍白的脸庞冷硬得有如石像,但她的冷漠和愤怒在空气中就像千根针一样刺人。
  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那些话迟早都是要和她说清楚讲明白,可他真希望自己不是那个必须点醒她的人。
  第八章
  “你左眼那圈黑黑的是怎么回事?”
  “被人打的。”
  “你右脸那块红红的是怎么回事?”
  “被人打的。”
  “你做了什么傻事?”
  “说话。”
  狄更生听了哈哈大笑,引来海参崴饭店人员的一番侧目,不过前方那女人依然没回头看一眼,只是径自走进电梯里,而且当着他的面,让电梯门关上。
  “很高兴知道我的瘀青能如此娱乐你。”韩武麒冷眼睨着身边那可恶的老头。
  “哎呀,小子,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狄更生伸出厚实的手掌,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按下电梯向上的按键,“她还会对你生气是好事,等哪天她连气都懒得气了,你才真的要担心。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怎么看你都会觉得碍眼,你先让她睡一觉,休息一下消消气。到时你再送束花过去哄哄她,比现在去惹她生气好。”
  事情要是那么简单能解决就好了。
  方才她在直升机上少说也睡了好几个小时了,也没见她醒来后,情绪有好上多少。
  他两眼紧盯着上升的灯号,忍住想要从楼梯上去追她的冲动,身旁的老头子又开了口。
  “对了,你是和她说了什么,惹得小妮子那么火大?”
  “求婚。”他看着灯号停在五楼,然后开始下降。
  “等等,你是说你和她求婚了?在什么时候?上飞机前吗?”
  “差不多。”
  “既然你和她求了婚,她干嘛那么生气?”狄更生一脸困惑,被求婚怎么说也算是件喜事,就算不喜欢,顶多拒绝就好了,用得着生气吗?况且,他认识那小妮子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她对小子其实也是有好感的,难道他看错了?
  当。
  电梯门再次打开,韩武麒大踏步走进去,边道:“大概是因为我的求婚晚了九年,说她不敢面对现实,然后又暗示她是胆小鬼的关系吧。”
  他在电梯中转过身,却见那老头惊骇的站在原地,张大了嘴,活像见鬼似的瞪着他,直到电梯门再次关上,狄更生才猛然惊醒,合上了嘴,伸手拦住电梯门,不可思议的失声开口问他。
  “你说她是胆小鬼?”
  “是暗示。”他咕哝着,没好气的问:“你要进来吗?”
  狄更生迅速走进电梯里,嘴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一句。
  “你疯了吗?”
  “真有趣。”他在那老头进门后,压下五楼的按钮,“我过去几个小时也一直在想同样的问题。”
  电梯门安静的合上。
  狄更生沉默了两秒,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个,你说她是胆小鬼,还说她不敢面对现实,是在你求婚之前还是之后?”
  不想显示自己的愚蠢,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天哪……你是在之后说的?”
  他继续保持沉默。
  但他的沉默几乎就等于是默认,狄更生看着他像吞了条苦瓜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小子,你完了你,你真是有够愚蠢的,恐怕一两束花是不够的,请让我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谢谢。”他自嘲的掀了掀嘴角。
  电梯当的一声再次打开。
  狄更生笑着走出电梯门,不忘伸手大力的拍着韩武麒的背,“小子,给你个建议,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必要时,你就跪下来吧,那小妮子吃软不吃硬的。”
  说完,他就一路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韩武麒确定那死老头不会再回头了,这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方才在柜台,他瞄过了,他的房间是507,她的房间则在他正对面,506。
  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他看着她的门,挣扎着是否要过去敲门。
  三秒后,他走了过去,抬起手,却又迟疑了起来,但或许老头子说得对,她不见得愿意现在看到他,况且,她可能已经在休息了。
  他缩回手,插回裤口袋里,然后转身,却又不想就这样回去睡觉。
  或许他应该照狄更生的建议去弄束花,说不定她真的会看在花的份上,愿意开门。
  话说回来,或许她也可能在收了花之后,直接把门甩在他脸上。
  他重新举起手,然后又放下,再举起,再放下。
  该死的,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有这么犹豫拖拉的一面。
  将额头抵在她的门上,他叹了口气,喃喃咒骂着……
  她恨那个可恶的男人!
  将脏衣服从身上脱下,她站在浴缸里,打开水龙头。
  她痛恨他那自以为是的嘴脸!
  莲蓬头刚开始出来的水是冰得冻人,却浇不熄她的火气。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能懂得她、批评分析她的人生?
  她快速的洗了个澡,然后跨出浴缸,顺手抓了毛巾把自己包起来,拿了另一条毛巾擦干头发走回房里,一边拿吹风机吹干头发,一边喃喃咒骂着。
  你害怕有一天会再次被抛弃……
  你是什么?不过就是朋友的托孤,连亲人都算不上……
  在你内心深处,你从来不曾真正把自己当作你所谓的家人中的一分子
  “自大的猪、狗屎、王八蛋——”
  可虽然嘴里这般骂着,她内心深处却知道他说得没错。
  她该死的痛恨他把她看得那么清楚透彻,她该死的痛恨他强迫她面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该死的痛恨他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让她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
  是的,她是害怕,怎能不害怕?
  不过是一场车祸,妈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
  那么多年来,她从不曾叫过耿野一声爸,也不曾唤过晓夜一声妈,即使他们待她视如己出,她还是害怕。
  怕自己只要做错了什么,就会再次变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面对这整个世界。
  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值得人爱,努力不让自己惹上麻烦。
  她只是尽力去维持现状,这有什么不对?
  你真的快乐吗?
  她握紧了吹风机,被那句话再度刺伤。
  人生只有一次,时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办法再重来……
  这一路上,她试过好几次想把他的话从脑海中挥开,但他的声音却不断的再三出现。
  恼怒的关掉吹风机,她抓起梳子梳头,却在这时听到了门口有轻微的动静。
  她神经立刻绷紧,无声的放下梳子,抓起桌上的手枪,赤着脚,悄无声息的来到门边。
  虽然说,这间饭店是狄更生挑的,安全上应是无虑,但这里毕竟还是公共场所,难保不会有敌人溜了进来。
  门外寂静如常,也许是她听错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握着枪,靠在门旁的墙上,等着。
  不一会儿,果然门外又有动静,但那动静,却是一声——
  叹息?
  她微一愣,却又听到第二声叹息声响起。
  青岚拧眉,有些困惑,但仍小心的维持不动,直到又听见一句熟悉的喃喃咒骂,那声音她认得。
  她眯起眼,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将门打开时,以枪口指着来人。
  门外只有韩武麒一个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火大的冷声质问,枪口依然对着他的脑袋。
  她突然开门,把他吓了一跳,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还真是空白的,然后才意识到她全身上下就只包了条浴巾,害他一时傻了眼,不禁脱口就道:“你疯了吗?穿这样来开门!”
  青岚闻言俏脸一寒,下一秒她握住门把,就将饭店门,当着他的脸,用力甩上。
  他见状,暗骂一声,立刻伸出一手一脚卡住门。
  看他使出贱招,她毫不犹豫的立刻就拿枪托从门缝中敲他鼻子。
  他举手接住她的攻击,她却在这时狠狠的抬脚踹了他小腿腔骨。
  “Shit!”他硬生生忍住那疼痛,咒骂一声。
  可这女人的攻击却接二连三,眼看她抬脚又要踩他,为了保全他惨遭连续攻击的可怜左腿,他只好把脚缩了回来,然后在她关上门,还没来得及锁门前,用蛮力将门给撞开。
  房内的她踉跄了一下,却在稳住身形后,回身又踢来一脚。
  他弯腰低头闪过,然后扑上前去,将她拦腰扑倒在地毯上,她却抬手握拳又要挥来,他连忙抓住她两只手,火大的吼道:“够了!”
  “放开我!”她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不要脸的王八蛋、猪头废物下三滥,你再不起来,我就——”
  他低头吻她,堵住她咒骂连连的小嘴。
  她气得用力咬了他唇瓣一口,他痛叫出声,连忙抬头,恼怒的骂道:“该死的,你这个疯女人!”
  “你他妈的才是个疯子!”她双眼冒火的吼道:“闯进别人房里的可不是我!”
  “妈的,我只是来道歉的!”他瞪着她咆哮。
  “道歉?”
  她为之一愣,怎样也没想到会听到他说这两个字。
  “对,道歉。”他怒瞪着她。
  “用批评我的方式吗?”她仰起头,回神冷哼,“你的道歉还真有礼貌。”
  “如果你没穿成这样来开门,我也不会——”
  “如果你没有在我房间前面鬼鬼祟祟——”
  “我没有在你房间前面——算了!”他猛然松开了她的手,万分不爽的起身离开她,咒骂道:“该死的,你真的很擅长激发我不良的一面。”
  他一松手,她立刻就将散开的毛巾抓回来绑好,却见他起身后,便往门口走去,她以为他要回去了,谁知他只是把门关上,跟着竟然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来,手肘搁在膝上,两手交握在前,阴郁的瞪着她。
  瞧他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她站起身,不爽的将双手交抱在胸前,睨着他,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紧抿着唇,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来?”
  “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俄罗斯?”
  原来是问这个,她冷眼看着他道:“你家小妹说你失踪了,她打电话找上门来,大猩猩他们已经退休了,我不想他们到现在还得大老远跑来动刀动枪。”
  他轻嗤一声,黑瞳深幽的紧盯着她,“屠勤他们可没老到不能动,情况紧急时,我们都有共识,会优先支援处理出事的那一边。”
  “可菲不是那么说的!”他的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教青岚没来由的心慌,她强自镇定的转身打开衣柜,抓了件裕袍套上。
  但即使如此,他的视线仍教她不安。
  “你也可以要求狄更生帮忙,用不着自己跑来。”
  “我不相信他——”她转身。
  “你信任他提供的武器,不信他提供的消息?你和我都知道,狄更生虽然滑头,但若我出了事,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来,他恨不得我再多欠他几次人情。”他打断她。“岚,别当我是三岁小孩,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你要大老远跑到这个语言不通的国家?”
  “我说过了——”她开口辩解,他却再次打断她。
  “为什么你要蹚进这淌浑水,面对被人追杀的危险?”
  “因为有佣金,我只是为了钱——”
  “钱?你来之前甚至不知道那笔钱。”他轻易戳破她的谎言,“那根本不是你会来的原因。”
  她俏脸煞白。
  “为什么?”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他咄咄逼人的开口逼问着。“说啊,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时被逼急了,她脱口就道:“你失踪了!该死的,你失踪了!可菲来找我,你又没其他亲人,不然你要我怎么做?”
  “你是警察吗?还是外交人员?不,你不是。那你在乎什么?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什么也不是,我甚至连你的情人都称不上,不是吗?”
  明明他从头到尾都坐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她却觉得自己被逼到了角落。
  脸色苍白的瞪着那个坐在床上的男人,青岚完全的哑口无言。
  她知道自己可以转身就走,用不着在这边任由他质问,但他黑瞳中那不知名的情绪却攫住了她,让她无法移动自己的双脚。
  他的双手交握在前,肌肉紧绷,薄唇紧抿着,黑色的瞳眸紧紧盯着她,极为克制的,沙哑缓慢的,再次重复同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来?”
  她撇开头,却避不开他灼人的视线。
  “告诉我。”
  “我……”她垂下眼帘,不由自主的环抱着自己,颤声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和气息似近在眼前,她张开眼,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
  “看着我。”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他的双眼又黑又深,如一潭深泉,她几乎要溺毙其中。
  “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为什么……”他俯身,热烫的唇刷过她微颤的唇瓣,低哑渴求,几近催眠诱哄的开口。“岚……告诉我……”
  她闭上眼。
  “我只求这个……”
  她的人在颤,心也在抖。
  “拜托……”
  他低哑的恳求,让她坚强的心防终于松动。
  “因为……”她张嘴,然后听到自己虚弱沙哑的咒骂着承认,“我爱你……你这该死天杀的臭无赖……不要脸的王八蛋……低级无耻的下三滥……”
  他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了。
  叹了口气,他伸出有力的长臂拥抱着不断口出恶言的女人,不再压抑心中长年的饥渴,以无比的热情,低头吻她。
  他的唇舌无比热烫,她的咒骂和抗议全被吞进他的嘴里。
  她抬起手,本想抓他的头发,逼他退开,但手指插进他柔软浓密的黑发中时,却不知怎地揉弄了起来。她发颤的娇躯更是自动自发的贴近他,攀附在他身上。
  他捧着她的双臀,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俯身拉开她身上的毛巾,舔吻含弄她粉嫩挺俏的丰胸。
  她弓起身,双手插在他的黑发中,不由自主的娇喘呻吟着。
  他的唇舌如燎原的火,往下滑去,烙下一道灼烫的痕迹,教她难耐的轻颤着,当她终于察觉他的意图时,不禁羞红了脸,试图抬脚推拒着他的肩头。
  “不要……”
  他不顾她的抗议,只是爱抚着她雪白的长腿,亲吻她大腿内侧,然后一路下滑,再下滑。
  “韩……”
  她倒抽口气,双颊酡红,全身虚软无力地娇喘着,只能仰头闭眼皎唇,除了感觉他可恶的唇舌之外,什么都无法想,直到一切都被那火烧的灼热给燃烧殆尽。
  她几乎昏了过去,他却没就此放过她,只是起身回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以吻唤醒她。
  她在他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感觉到他进入她的身体。
  他看着她,然后开始律动,他的动作是如此缓慢而火热,她可以在他炙人的黑瞳里看到晕红迷乱的自己。
  她羞窘的闭上眼,他却以拇指抚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她合上的眼,粗嘎的要求。
  “不,看着我……”
  她无法自己的睁开眼,在迷蒙的视线中,看见无比专注热情的他。
  “我爱你。”
  胸臆中澎湃的情感教她几乎无法承受,她轻泣出声,只觉得那团火热几乎要冲破她的胸口。
  他捧着她的脸,吻去了她眼角的泪。
  “我爱你。”
  他再次开口,真挚且热情。
  “我爱你。”
  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不让她缩回壳中,强迫她面对他,在她无法防备时,一次又一次的用那甜蜜的话语偷袭她、包围她,把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一切,全密密实实的烙印在她的心头上,直到她这一生一世,都再也无法忘记……
  窗外,在下雨。
  或许是这个城市靠海的关系,这里的空气不再干燥得教人皮肤发痒。
  她趴在枕头上,合着眼,试图装睡,不是很想起来面对大手仍搁在她背脊上来回轻抚的男人。
  知道自己爱上他已经很惊吓了,更让她气恼的是,这家伙还逼她面对自己其实早巳爱他好几年,却不肯承认的事实。
  真可恶。
  雨,浙浙沥沥的下着,这城市的天气,和她一样阴郁。
  “我是个孤儿。”
  他低哑的声音,蓦然空寂的回荡在室内,教她的心口莫名一抽。
  她知道他是孤儿,却从未听他亲口提起,直到现在。
  “我爸是在我十岁的时候病死的,他死了之后,因为我没有别的亲人,所以警察将我送到了育幼院。”
  他淡淡的诉说着,仿佛口中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院里的大人曾想找人收养我,但十岁已经太大了,没有人想收养那么大的孩子,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想住在别人家里,所以我就在院里待到国中毕业,然后回到故乡半工半读。”
  她在不觉中张开眼,看见他凝望着她,嘴角微微一扯。
  “说那里是故乡,其实也很勉强。我爸是个工人,从小带着我到处跑,哪里有工作,他就往哪去。但那么多地方,我最喜欢那里。蓝天、碧海,青山、绿水,天地是那么宽广,仿佛所有郁闷都是无谓的,好像吸一口气,所有的烦躁都会消失不见,所以我一有机会,就报考了那里的高中。”
  他以拇指轻抚着她的唇,黑瞳深幽,嗓音沙哑低沉。
  “然后,我在哪里,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坚强的、勇敢的公主。她的忠贞像海一样的深,她的心防却也像山一样的高,她的周围更是随时会有恶龙出没,但我依然渴望得到她、保护她。”
  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看着他,恍若被他的声音、他的视线所催眠。
  “如果可以,我愿意为她屠龙,只求她看我一眼,对我微笑。”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温柔的抚过她的眉,“但公主有自己的宝剑、盔甲和盾牌,还有勇猛无比的国王和武士当靠山,我连她的一招半式都挡不住,所以她只当我是经过的路人甲。”
  “我没……”
  他轻压住她的唇,阻止她。
  “我不想只当路人甲。”他坚定深情的重复,“你懂吗?我不想只当路人甲。”
  她震慑得无法言语,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继续告白。
  “我想站在屠龙公主的身边,成为她足以依靠的支柱,成为那个能守护她,与她并行,让她能放松休息的男人。我想得到她的爱,我想让自己足以捍卫她、匹配她。所以我去打造自己的盔甲,锻炼我的长剑和盾牌,希望有一天,能回到她身边,在她需要时,和她一起屠龙。”
  “她……”青岚闭上了眼,颤声开口,“并不是公主,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当然有,虽然她顽固又倔强,但她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即使我这位路人甲,一再闯进她的生活,对她死缠烂打,她却仍在我生病发烧时,将我带回家照顾看护;在我遇难受困时,大老远跑来拯救我。”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他捧住她的脸,再次倾身吻上她的唇,低声道歉,“我很抱歉我之前说的话伤了你,但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能再次露出自信灿烂的笑容,而不是每天耗尽心力,努力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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