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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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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所得到的资料,她是个善忠职守的人,除了有事,她很少在上班时间离开公司。”沈正修询问。“那天有什么需要她外出的事吗?”
“没有。”为了证实她的话,助理找出当天的纪录。“你看,那天除了中午的会议外,总经理没有其它的行事。”
这可麻烦了,找不出头绪。“你知道她将去什么地方吗?她可曾告诉过你?”
助理摇头。“她没说,那天她看起来心情似乎很烦躁。”
“你可知道她烦躁的原因?”
“她没提,不过,我猜想可能与徐先生有关。”助理说。
“徐先生?”他追问。“是王雅云的男友?”
“是的,以前他常来找总经理,两人看来很不错的样子,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经理忽然不接听他的电话。”
这位徐先生,他倒要去拜访一下。“你知道他的地址?电话吗?”
“知道。”助理拿出电话簿,翻开其中的一页,指著上面的一个名字。“在这里。”
“徐直中。”
沈正修念著,拿出本子将上面的地址、电话抄写下来。
“谢谢你。”
他向助理道谢,准备离开时,她忽然想起了件事,神情颇为犹豫。
“有件事,我不晓得与总经理的失踪是否有关连。”
“快说。”他催促她。“有些看似不重要的地方,往往即是关键之处。”
“徐先生本来是天天电话不断,一天有时打上二、三十通,就连总经理失踪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前后共打了二十五通电话,弄得总经理好烦,可是在她失踪后,便再也没有他的电话出现。”
“我会调查他。”
照此看来,这个徐直中真的很可疑,沈正修没再耽搁地直往手中的住址前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
王雅云惊恐地看著四周嗡嗡作响的蚊子,徐直中将她带到这间山中的屋子,已经有两天了,这是间极小的屋子,屋中除了她所待的房间,就只有外面一个小厅。两天来,她被局限在这不到两坪的地方,简直快疯掉了。房子因久无人住,充满了霉味,四处可见的蜘蛛网、厚厚的灰尘,令她全身每个毛细孔都在打颤,奇痒难受。
她用力地捶着门。“放我出去。”
“小姐,你再不安分,我会用绳子将你绑起来。”门外粗哑的嗓子说。
“该死的混蛋。”
王雅云用她所能想得出的字眼咒骂着。两天前,徐直中将她强押上车,载到这间荒废已久的小屋,交给一个蓄着落腮胡的大汉看管后,便不见人影,她不知他将她关在这种会使人疯狂的鬼地方,有什么企图。
“徐直中,你躲在哪里?快放我出去。”她声嘶力竭地喊。
“你再不闭上嘴,我要用胶带将你的嘴封起来了。”门外的大汉厌烦地说。
“我要你开门。”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见着徐直中时,非剥下他一层皮不可。
“不要吵,别再大吼大叫的,对你没有好处。”门外的大汉打了个哈欠。“乖点,让我睡顿好觉。”
铺着层灰的地上,全是她走动的脚印。两天来,她没睡过,房里没有张床,地上又脏又臭的,她根本无法合眼。
“徐少爷,你来得正好,里头的女人吵死了,个儿小小的,骂起人来倒挺溜的。”隔着门,传来了大汉如释重负的声音。
“两天了,她还这么有精神。”响起了徐直中似感有趣的声音。
“徐直中。”王雅云怒叫。“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门打了开来,徐直中走进来,与她的狼狈相正好相反,他穿著笔挺的衣裤,双手叉放在裤袋中,一派闲适的模样。
“怎么样?想通了没?”
“想通什么?快让我走。”王雅云杏眼圆睁地怒视著他。“以后少来烦我。”
他“啧”了几声地摇头。
“两天还没磨掉你的火气,那只好再多等几天了,我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憎厌地问。
“嫁给我。”
他对她的爱,真有到此痴心之地,绑着她来逼婚?王雅云皱紧眉头。
他似乎看出她的迷惑。“你的确长得不错,但还不至于达到使我迷恋的程度,你是不是在想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你的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既非如你以前所言般的爱我至痴狂之地,何以还要强行绑我来此?”
“理由很简单——钱。”他眼睛轻蔑地上下瞟著她。“去除掉财富,你这个王大小姐和寻常的女人一样,没多大差别。”
他不屑的言辞,并未引起王雅云的不快,反让她释怀,她一直对伤害徐直中之事感到相当不安,现在起便可以免除对他的愧疚。
“放我走,我便不再追究你这次的行为。”
“不能。”徐直中断然地摇头。“在你未同意签下结婚证书,将名下的产业归属我之前,我不会让你自由。”
“婚姻不是儿戏,我不可能草率地由你来主掌我的人生。”
“由不得你说不,我已失去耐性跟你耗。”徐直中恶声恶气地说:“我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在你身上,怎会容你一脚把我踢开!”
徐家的产业虽比不上王家雄厚,但也不少,她不懂何以徐直中会为钱逼迫她。
“你把伯父交给你的家产全败光了对不对?所以异想天开地想用婚姻取得好处。”
徐直中被道中心事,恼羞成怒地脸色泛红,并露出凶恶的眼神。
“那些看起来好看的企业,早已是空壳子了,全靠我在苦撑,要不是老头子头脑不灵光,投资错误而亏了钱,我也不必为那个家背负不少的债务。”
为了应急,他迫不得已地向高利贷借款,期限已到了,对方催讨甚急,可是为数如此庞大的钱,他筹不出来,她是他唯一的希望,说什么也得要她同意不可。
“你殷勤地接近我,原来全是想取得王家的钱财。”她恍然大悟地说。“但美男计不成,只好演出掳人记,妄想逼迫我?”
他被她挑明,十分难堪。
“你能了解最好,知道我是势在必行,最好尽快同意,不要再寻苦头吃。”
“休想。你以为我会笨得走入你布下的局吗?”
厌恶他的卑劣,王雅云转过身不再看他,徐直中粗鲁地板着她,将她转过来面对他。
“你不笨是再好也不过,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别逼我。”
“你还想如何?”她大怒,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被你困在这种连猫狗都住不下去的地方,你还有什么更低级的行为?”
徐直中抚摸着被打的脸颊,眼中闪著危险的光芒。
“竟敢打我,你忘了现在不是在你的王国中,而是我的阶下囚。”
他不善地走向她,王雅云虽感到惧怕,但不愿示弱,挺直着肩膀,动也不动地。
“想如何?打我吗?我并不怕你。”
他在离她仅仅一寸的距离站住,凶恶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
“这一掌我不还手,你再敢轻举妄动,可没这么幸运了。”
“你最好快放我回去,否则,后果由你负责。”她强持镇定。“别再执迷不悟,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那异想天开的计谋得逞。”
“可容不得你做主,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不会太多,你最好识趣地点头,不然……”他顿住,眼睛在她身上打转地邪恶一笑。
王雅云没让惧意显露出来,倔强地说:“不然如何?”
“不然——”
徐直中出其不意地搂住她,强行吻上她的唇,她惊恐地捶打他,像他突来的动作,他又遽然放开她。她重心不稳,踉跄地向后退了步,跌坐在地上;王雅云愤怒地站起来,手用力的擦拭着留有他口水的嘴。
“你是个不要脸的小人。”她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你要敢再碰我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用你那双小手捶我?来啊!”
徐直中胸膛挺向前,往她靠近,王雅云害怕地往后退,狭窄的地方,一下便抵住墙面。
“你站住。”她喊。
徐直中没有理会她的叫喊,用身子将她压在墙上,凶狠地威胁:“我再给你一天想清楚,要是继续这么不听话的话,不要怪我没事先告知你。”
该死的,怎到现在还没回来。
张闵凯不断地看着表,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自从前晚她答应森田大造去听音乐会后,似乎受到了鼓舞,两天来,那个日本人,简直像个影子般的追著王依雯转,不论他们去了何处,森田大造都有办法得知,且紧跟随在他们左右。他曾要她制止那个日本人,不要再像苍蝇般的穷追不舍,岂料,她竟竖眉瞪眼地问:与他何关?让他怔在当场,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
这太不像他了,被一个女人弄得团团转。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超出范围的关心?她在他心中出现的次数偏多?张闵凯又看了一次表,十点了,森田大造到底带她去了哪里?一幅两人相偎相依的亲密影象跃上他的脑中,不由使他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在房内踱着步。
不管了,明天一定要回去。不能再让她与那个日本人再继续发展下去,原来预定明天要回去的行程,因为尚有些细节未谈妥,需要延迟几天。天啊!他现在已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再待下去,看森田大造那个油腔滑调的家伙对她紧迫盯人,只怕他再也难以制止自己,不去打烂森田大造那张流气的脸。
隔壁的房间,依然没有动静,他再也待不住了,继续如此地走下去,地毯恐怕会被他磨出个大洞来。他走到楼下的大厅,由于时间已不早,厅中冷冷清清地没有半个人,柜抬的服务人员正疲惫地打着瞌睡。他走至门口,一辆车子刚巧停下,只见森田大造走下车,绕过车的另一旁,殷勤地为王依雯打开车门。
王依雯走下车,他们走了过来,森田大造对他咧齿而笑。
“你睡不着觉吗?”
“有你这只大野狼在,我岂能放心得下。”张闵凯冷冷地回他。
“我是狼的话,也是只有礼的狼。”森田大造不在意。“不像你,是只乌龟,喜欢却不敢表示,想追求又退缩。”
他大怒。“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吗?”森田大造笑嘻嘻的。“你敢说你不喜欢这位美丽的小姐。”
他喜欢王依雯?张闵凯不禁望向她,她美丽的眸子也正朝他看来,视线接触刹那,他震动了下,真有此可能吗?他喜欢她……或者更深入一点……
“我说对了是不?”
森田大造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不,不是如此。”他大声地否认。“我有义务保护我的下属,不被像你这种专门诱骗女人的坏蛋伤害。”
“你没胆承认也行,但说我诱拐女人,我并不同意。”森田大造收起嘻笑的神色,态度相当认真。“对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再认真不过了,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将娶她。”
这个日本人想来动了真情,他有什么资格批评人家,张闵凯双肩垂了下来,火气由沮丧取代。
“你自己去问她。”张闵凯赌气地说。
两个男人眼睛全转向她,盯着她看,王依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想睡了。”她朝里走。
“别走。”森田大造在后急叫:“我是认真的,请你答应嫁给我。”
她没停下继续往前走的身体。“你去向别的女人说吧!”
她的拒绝一让张闵凯松了口气,悬宕的心放了下来。
“我也不想如此啊!”森田大造可怜兮兮地说:“我是无法自主地爱上你,你是唯 一一个我真心想娶的女人。”
“真恶心。”张闵凯忍不住在旁出声。“这是你一贯引女人上勾的伎俩,对不对?”
出乎意料,一直吊儿啷当的森田大造,一反常态,怒腾腾地想宰了他似的大吼:“我还不曾对任何女人求过婚,你再侮辱我对婚姻所抱持的神圣态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闵凯从鼻孔哼出声,将脸孔转了开去,虽不喜欢森田大造,但也没理由诋毁他。
森田大造在电梯口拦住她。“请接受我的求婚,我保证做个好丈夫。”
张闵凯强忍住到口欲反驳的话。
“我不能。”她摇头。“夜深了,你快回家。我好累,没心情听进你的话。”
“明天我会再来。”森田大造发挥他的民族性,锲而不舍。“我会一直等到你点头为止。”
明天他得带她离开,张闵凯在心中打著主意——至少也得换家饭店。
可是尚未等他行动,她已翩然而去。
当次日,一大早他去敲她的房间,却久久不见她来应门,他的手一转门柄,门没上锁地打了开来。他走入房内,看到整齐、一夜未睡的床位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她人呢?
桌上放了张对折的纸,他打开来看,没有称谓、没有署名,只有娟秀的字迹,草草地写著:
姐姐出事了,我得赶回。
回公司的日期不定,如有需要,另找助手。
对着佳人已去的空寂房间,他的心往下沉地坐在床上,她说回公司的日期不定,如有需要,另找助手,这表示她有可能这一离去,即不再回公司,他将失去一位得力的助手。
“咦!她呢?”
手中抱著一大束花,经过一番特地打扮,穿著光鲜的森田大造走了进来,当他瞧见没有放置属于她的任何物品,似已退房的空房时,不由心急地对着一脸阴郁的张闵凯叫:“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
他正有一肚子气没处发,霍地站起来,手指差点戳上矮他半个头的森田大造的鼻子地指着他。
“你在鬼叫什么?你只是少了些娱乐罢了!我却有可能失去一位好助手。”
“不是娱乐。”森田大造抗议。“我是真的喜欢她,不是娱乐。”
“我才懒得管你是什么。”他烦躁极了。“我走了。”
“她去哪里?”森田大造立即说:“我去找她,不管她去了什么地方。”
他倒没想到要找她,森田大造比他还要积极。
“快告诉我。”森田大造催问:“她在何处?快说啊!”
她在何处?张闵凯摇摇头,那也正是他所想得知的。
沈正修站在一栋气派的房子前,按着门铃。这已是他今天第三趟登门了,前两次都没人来开门,屋中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徐直中人呢?他是目前最可疑的人物。王雅云的知心朋友不多,除了推卸不掉的应酬外,不喜涉足在外。在商场上虽难免与人起冲突,但都还不至于达与人结怨到需挟持她的程度,因而除了突发性的歹徒窥视她的财富想勒索外,很难想出她遭挟持的原因,可是王家截至目前为止,尚未接到歹徒的勒索电话或信函。
王雅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失踪五天了。以他的经验,徐直中是这次的关键人物,从附近邻居的口中得知他的父母已移居国外,而平日喜欢呼朋唤友在家中作乐的徐直中,最近却反常地好几日不见踪影。
沈正修再次按着电铃,他已通知各处的警网追查徐直中的行踪,他自己则守株待兔地在此等候他。
“谁啊?吵死了。”
总算里头有了声响。一个头发散乱,似乎刚从被窝中起来的男人走出来,不耐地瞪著沈正修。
“你找谁?”
沈正修打量着他。“你是徐直中?”
“你是谁?”很不客气地。“你管我是谁?来这有何事?”
若这个人即是徐直中,他可要对王雅云的识人眼光大打折扣。
沈正修拿出证件。“我是警察。”
徐直中用眼角瞄了下,口气仍差。“警察又如何?我又没犯法,你管不到我头上。”
“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得照实说,不可有隐瞒之处。”
“我才没空跟你罗嗦。”
徐直中说着,便要关上门。沈正修用身子抵着门,脾气也来了。
“给我听清楚,你要再不肯合作,我就以嫌疑犯拘捕你。”
“你敢动粗,我便告你。”徐直中生气地喊。
有钱人都喜欢告吗?沈正修沉下脸。
“我不怕你告,不过,在这之前我先关你三天三夜,不让你吃喝睡觉。”
徐直中大怒。“你敢。”
“怀疑的话,何不试试看?”他刚硬的神情,不容置疑。
“你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快滚。”话虽仍强硬,倒也不敢造次。
“进去里面谈。”
他想了解屋中的情形,想知道王雅云是否有可能被藏置在屋里。
徐直中挡在门口。“在这就可以谈。”
“我说进屋。”他坚持。
“拿出你的搜查令。”徐直中不妥协。“没有搜查令,你凭什么进入我的屋中?”
很难缠的家伙。
“有必要到用搜查令的地步吗?这只是一种礼貌性的造访。”
“我可不认为你怀有好意。”
“为什么怕我进去?”沈正修故意盯著他。“难不成屋中藏有什么非法的东西不成。”
徐直中没有不安之色。
“我的屋里全是古董,你要顺手摸走了一件,我的损失可不小。”
他是警察,不是小偷,沈正修想破口大骂,不过忍住。
“你知道王雅云在什么地方吗?”
“我怎知道?你要找她不去她家找,到我这里做什么?”
“她失踪了。”
“她失踪与我有何关系?”徐直中不耐烦。“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怀疑你和她的失踪有很大的牵连。”沈正修单刀直入地说。“你要是知道她的下落,最好快说出来。”
徐直中暴跳如雷。
“你不要胡乱扣我帽子,你们警察无能找不到人,便找我当替死鬼。”
“你知道为何不找别人,却找你当替死鬼吗?”他悠闲地问。
“我哪会知道!”徐直中翻眼。“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因为你的嫌疑最大,要是你心中没鬼的话,何以不敢让我进屋子里?”
“那是我怕你手脚不干净。”徐直中鄙视地撇着嘴角。“屋中随便一样东西,都比你这个穷警察全身上下加起来得多,要是弄坏了一样,你赔得起吗?”
沈正修很少有打人的冲动,对徐直中,他却屡屡有挥拳的念头,他拿出手铐。
“你想干嘛?”徐直中怪叫。“不要滥用职权,我才不惧怕。”
“我要逮捕你。”
沈正修将手铐晃了晃,对付这种顽强的人,不用吓唬的手段不行。
“我犯了什么罪?”徐直中嚷嚷。“你有什么权利铐我?”
“你没罪吗?我可以说上十几条。一诋毁警务人员,二不肯和执法人员合作,三重大案件的嫌疑犯……”
“为什么说我是嫌疑犯?”徐直中气得涨红脸。“拿出证据来。”
“你当然是。”他慢条斯理地说。“王雅云的失踪,你涉有重嫌,我可以将你带回警局后,再向法院申请搜查令,搜索你的屋子。”
徐直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难看极了。对峙了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开身体。
“进去吧!不过,你最好找出个眉目来,不然我告定你了,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沈正修轻松地一笑,没将他的狠话放在心上。
“我会随时恭候。”
他走进去,屋中正如徐直中所言,摆满了名贵的古董,他每走了步,徐直中即跟随一步,表明防贼般的跟著他,他详细地看著屋里的每一处,但没有发现有可疑的地方。
“怎么样,有你要找的东西吗?”徐直中冷笑。“你等着我告你。”
“请便。”他淡淡地说:“我还没放弃对你的侦查,屋中没人,不等于你就没做。”
徐直中又怒又恐,铁青着脸。
“你要再来扰乱,我会让你撤职,再也当不成警察。”
“我正厌倦了目前的职务,谢谢你的成全。”沈正修微笑,临走前又抛下了句。“我会再来。”
已经引起警方的注意,他须快点行动才行,偏偏该死的王雅云竟然在这时候发烧,生起病来。
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高利贷给他还款的期限已到了,即使用强的,他也要她在同意书上签名,愿意将她的产业移转给他。
徐直中从窗帘后往外面看,有人在屋外监视他吗?那个叫沈正修的警察很精明,虽然此时外面看起来相当平静,似乎没有人守在外头,他还是防着点,等入夜后再上山。
沈正修将烟蒂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又点燃了根吸着,他的直觉告诉他,徐直中与王雅云的失踪有重大的关连,虽然他极力否认,但从他闪烁的言辞中推断,他与这次的事件绝脱不了关系。
夜晚的风大,有些冷,他竖起外套领子,走进车中,他还是比较偏爱摩托车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希望今天能有收获,王雅云已经失踪五天了,再不将她寻获,怕情况会不乐观。
他脑际再度窜上她美目含怒的俏模样,她千万别出事才好。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关心她,几次见面全是在不愉快的气氛中,没理由会这般忧虑地惦记着她的安危……
他身旁的对讲机响起,令沈正修精神一振,有状况了,他忙开机。
“徐直中从屋里走出来了,正东张西望地走向停放在门口的车子,瞧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心里有鬼。”
躲在徐直中对面屋里观察的警员向他报告。太好了,总算有点头绪。
“盯紧他。”
沈正修发动引擎,以备随时行动,为防徐直中察觉屋外布有警线而顾忌不敢行动,为数不下十个的警员,都小心地隐藏得很好。他守在离屋子有段距离的路上,心中暗祷让他由这儿来。
他的祷告灵验了。
“他车子开出去了,朝你的方向驶去。”负责监控的警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知道了。”
沈正修凝神地注视着来车,他已事先对徐直中的车子做了番观察……是他的车子,沈正修让他驶过自己的车旁后,跟了上去。
徐直中很狡猾,不断地转换车道,以查探后面是否有车跟踪,虽然跟得相当辛苦,却也让他振奋不已,这表示徐直中的确有问题,他没有想错,在几乎绕了半个城市后,他开往一条通往山中的小路。
应该是这里了。这儿人迹鲜少,又只有一条路,为避免徐直中发现,沈正修并不急着跟近,以免使他有所警觉而功亏一篑。车子直往山上驶去,在转了个弯后,他失去了徐直中的车影,车呢?他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忧急地来回绕了一赵,仍是不见徐直中的车子。
等等,别急!沈正修打开车窗,让冷冽的空气吹着他急得发热的头脑。到山上的路只有一条,没见徐直中回转,这表示他一定尚留在山中,一定有条岔路是他没发现到的,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在失去徐直中车子的附近停住车,走下车仔细地搜查,果然在一棵大树旁,有条仅容一部车子进出的小路,由于天黑加上垂下的树枝的遮盖,使他忽略了。
后面跟来的警员,已陆续到达,沈正修估计由此去,离目标应该不会太远,因而要大家舍车,用走地进入小路。果然,他没料错,几分钟后,他看见徐直中的车子停在路上,前面的路已窄得无法容车子前进。他挥挥手势,要大家分散开。此次的行动,全是局里一流的干员,人虽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待分配,即很有规律地朝前面的小屋包抄过去。
没有惊动屋中的人,沈正修蹲在窗下,听到徐直中暴躁的声音。
“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今天就要让她成为我的人。”
“可是——”有个粗嘎的声音。“她的情况很不好。”
“那是她自找的,把她拖起来,就算死了,也得要她在同意书上签名。”
“这不太好吧?”粗嘎的声音很迟疑。“万一出了人命,麻烦就大了。”
沈正修的心“噗通”地直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来,王雅云的情形似乎不太好,他心焦,无法再多等地手一挥,首当其冲地撞向木门,已有些腐朽的木门,经他这一用力,从中裂了开来,他举起枪,对着两张惊愕、来不及防犯的脸。
“又是你这个警察。”徐直中灰白著脸,犹嘴硬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遭你掳来的王雅云。”
沈正修冷冷地说,他让随后进来的警员看管屋中的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一旁的房间,一踏入,他旋即呆住,房里布满灰尘,没有放置一物,而地下躺著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的,这是那个充满精神、噘著嘴骂人的她吗?他难过地蹲下来,她浑身发烫,身上沾满杂草、灰尘。他心痛地脱下外套包住她,她一定难受极了,那个浑球,竟然在这种寒冷的气候里,只让她盖条薄毯,睡在冰冷的地上。
沈正修抱起她,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别担心,你安全了。”
奇怪地,一直紧闭着双眼,意识不清的王雅云,忽然张开眼睛,梦幻似的瞅了他一眼后,又闭上。
他紧紧地搂住她,仿佛手中是样珍品般的小心翼翼;在此一刻,他的确将她视为珍品。
她好想再听听那个温柔的声音。
王雅云想伸手抓住那个让她惧意全消的声音,它听起来很熟悉,却距离好遥远。
“雅云,你觉得如何?”
那是谁的哭泣声?
王雅云很想听清楚,无奈头却剧烈地疼痛,那个声音呢?她找寻着另一个声音,那个温柔的声音哪里去了?她好想环抱住它,就此沉沉地入睡。
“你千万不能有事,全怪我们疏忽你了。”
又是那个哭泣的声音,她想叫她闭嘴,让她倾听那个使她心安的声音,可是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而后,她再次陷入昏乱的情况中……
“姐姐,请你醒来。”焦急,但不失坚定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旁催促。“你一定得快清醒过来,爸妈快崩溃了,请你醒来,让他们得知你安然无恙好吗?”
是依雯。
王雅云头脑清楚了些,她说什么?爸妈快崩溃了,他们在担心她,她不能再进入那个迷乱的境地去了,她要让他们安下心,睁眼,快睁眼……
“她醒来了。”
好响的欢呼声,许多张脸孔印入她的眼中,每张都是很滑稽的模样,眼中蓄着泪,嘴角却带着笑,她也想跟着笑,但一个简单牵动嘴的动作,竟让她费了好大的力气,爸爸、妈妈、依雯,难得聚在一起的人全在。
“出了什么事?”王雅云艰难地发出声音。
他们迅速地互望了一眼,王太太慈爱地坐在女儿的床旁。
“徐直中绑走你,这其间你吃了不少苦,过去的事别再去想了。”
王雅云身体立即僵硬起来,她记起来了,那间位在山中又冷又脏的可怕屋子。即使此刻,她在亲人的身旁,明知已安全,但一想起在那间小屋所受的待遇,她的身子仍难受地发颤。她怎会在这?是徐直中有悔意送她回家?
“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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