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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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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开……”
他说到一半,眼睛与她的美眸对上,他们是如此地接近,近得无法抗拒那股想着彼此的巨大吸力,他被感觉所驱使,猛烈地拥紧她,哦!他真的好爱她,拥紧她的这一刻,他才醒悟自己对她的想念有多深,老天!请让时间静止,停在他拥着她的这一刻。
来吧!要嘲笑尽管来吧!他饥渴地吻上她的唇,将连日来的思念,一股脑儿地狂泄而出。她的身体在他怀里蠕动了下,他多疑的心立即被炙烫地放开她,一个箭步到桌子前,倒了杯酒往嘴里灌,酒精在他的喉咙处燃烧,也在他的心中燃烧。
他狂笑了一声。“很好笑是不?超级大傻瓜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像个幽灵似的,她在烛光的摇曳中来至他的身边。
“我不觉得好笑。”她在另一张椅子坐下。“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两杯闷酒下肚,他已有些微醺。
“谈什么?你的再次胜利感想,还是我的呆瓜行为?”
“以前的事,何不将它全忘了,重新再来好吗?”她语气诚恳。“不要让过去的阴影横介在我们之中。”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有过一次被咬的经验,他不信任她。
“你能忘得了吗?”他讽刺。“十年都无法抹去你的好记性。”
“我不是……是因为……”她变得紧张。“我能喝一杯吗?”
“你的东西,不必徵询我。”
“今晚的事全与我无关,为什么你不信?”
他替她斟满了酒。
“你是个说谎专家,相信一位说谎者的话,除了愚蠢外,还是愚蠢!”
对于他严苛的批判,王依雯想申辩,但不知该如何才能扭转他的偏见,她气馁地喝了口杯中的烈酒,他已然又一杯喝尽。
“女人是天底下最冷酷的动物,她可以笑着踩着你的心而过,没有半点不忍之心。”
不是如此,王依雯喝了一大口酒,火辣的酒精,使她产生些勇气。
“我并不冷酷,接近你是因为爱你,与所谓的复仇无关,从十几年前在学校时起,喜欢你至今未变。”她幽幽地说:“要不是喜欢你,我何须费那么多的心思,想让你也喜欢我?”
她是低着头说,因他未有任何反应,不由抬起头,赫然发现酒瓶已空,他醉伏在桌上,未听见她好不容易有勇气的剖白,一时错愕地垮下双肩,靠在椅上……
房门外,几个老人正欢喜地商讨婚礼。两个互爱着对方的年轻人处与一室,有什么误会,很快即能冰释。
高月惠望着锁上的房门,不知两人情况如何?
“是不是该开门让他们出来?”
“再多等一会。”王世治说:“两个年轻人说不定正谈得兴起,我们一出现,不被他们责怪才怪。”
张大诚也赞同。“说得也是。”
“那就让他们多待一会。”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张王两家的合作……”
他们兴致勃勃地拟定着未来两家的联营计画,又过了一个钟头。
高月惠终究不放心。“差不多了,该去看看他们两个。”
“也好。”
张大诚、王世治也想知道两个年轻人的情况,他们打开门走进去后,全傻眼了。并非如他们所预料的,腊烛已燃尽,房内没有灯光,漆黑无声,两人怎么了?张大诚打开灯,看清房内的情形,使他们欢喜之心转为忧心,两个年轻人没有想像中地开怀说笑,只见一个醉趴在桌面上,一个失了魂般的呆坐着。
“我就说不该放酒的。”高月惠埋怨。“男人一有了酒,天大的事都不管了。”
“依雯。”王世治担心地看着失神的女儿。“是不是闵凯欺负你?”
“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教训他。”张大诚声援。她缓缓地移动着眼珠摇头。
“你们又争吵了?”高月惠问。
她仍是摇头。
“你们待在房内半天。”王世治心急地问。“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快告诉我们。”
“怎不开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急着想知道。
“爸、妈。”她终于开口。“这次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高月惠承认。“我们和张伯伯都不愿见你们彼此苦恼,很想帮上点忙。”
她没接受他们的好意。“为什么不事先说清楚?”
“说了,你还会来吗?”
“不会。”她答得干脆。
“真不懂你们年轻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很不符合利益效用。”王世治说。“心中喜欢对方,却宁愿闷着,整日愁眉不展的,也不愿低头。”
“我把他叫起来,你们好好谈。”张大诚想补救。
“没用,只会让事情更糟。”
王依雯有气无力地说完,看了醉倒的张闵凯一眼后,走出房间。三个老人你望我、我望你,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三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才好。
“怎会这样?”王世治顿足。
“闵凯。”张大诚摇着儿子的身体。“你们是怎么搞的?”
张闵凯醉得不省人事,对父亲的问话,听而未闻。
“唉!”张大诚叹气。“你这孩子,好好个机会也不懂把握。”
第八章
考虑了许久,还是下了决定。沈正修走进局长室,局长不在,他将辞呈放在桌上。
今天将是最后一天上班,没有人知道他想离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他恋恋地摸着每一样东西。离开他热爱的工作,是件相当难舍的事,但他再也不适合这里,以他近日精神恍惚的表现,留下只会造成局里的不便。
“组长。”一位同仁过来叫他。“局长找你去。”
想必是局长见到他的辞呈了。
沈正修走进局长室,前额秃了大片的局长正皱紧脸地摸着他光亮的额头。
“你要辞职?”
“是的。”
“做得好好的,干嘛不干了?你是个很优秀的警员,你的离开是警局的一大损失。”
局长感到惋惜。“我不会批准。”
他的去意坚定。“我一定得走。”
“是什么原因?”
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将他的心带走的女人,沈正修怔忡地想。
“私人的事。”他简单地说。
“今后有什么打算?”局长问。
“回乡下种田。”
“让你这样优异的人才离去,实在太可惜了。”局长想了下。“这样好不好?我放你 一个长假,三个月够不够?三个月后销假归队。”
三个月后情况不会有何改变。“不能,我无法再留在此地。”
“跟感情有关?”局长看着他的脸研判。
他未答,局长心中已了然。
“如果你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我替你申请调职,虽然让你待在你老家那个小地方是太大材小用了,但总比完全脱离得好。”
局长不给他发表意见的余地,手一挥。
“好了,就这么说定,欢迎你随时回来。”
沈正修走出局长室,在这儿消息似乎传得特别快。他一走出,即有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他虽很想独处,但不好拂逆大家的好意,下了班后,在大伙的簇拥下,在附近的一家餐馆饯别。
带着醺醉回到住处,已是凌晨两点。屋内有灯光,遭小偷?他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已没什么怕人偷的,他走进客厅,有人蜷曲在沙发上睡着,他有些站不住,是王雅云?沙发上的人听到声音,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是赵倩菱,他泄气地倒在椅子上。
“你回来了。”赵倩菱高兴地跳起。“肚子饿了吗?我去替你弄点心。”
“不必了,你快回家。”
“我等了你大半天,你就这么赶我走?”赵倩菱不依。“今晚我要住这。”
“不行……”他打了个酒嗝。“你不能住这。”
直至此时,赵倩菱才闻到他满身酒气。
“你喝酒?”
“同事为我饯别。”
“饯别?”赵倩菱疑问:“为什么要饯别?”
晚上喝了不少酒,他有些不胜酒力。“我要离开,走得远远的。”
“不能走。”赵倩菱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不是你的好对象,我走了,你反而能放开心,找个更好的男人。”
“你就是那个最好的男人。”
“你太看得起我了。”他闭上眼睛。“夜深了,快回去。”
“不要,我不放你走。”
“别孩子气,我已经决定明早就走。”
这么怏,赵倩菱大为慌张。
“我和你一起走。”
他倦倦地摇头。“不要再强求。”
“不是强求,以前你对我难道全非真心?”赵倩菱执拗地说。“以前能,现在也一样能。”
她一再沉浸于过去之中,他不甚其扰。
“我想睡觉,明天还得收拾东西,你快回去,免得伯父担心。”
“他很放心我在你这。”她不了解。“我们已没阻力了,为什么你反而退却?”
阻力来自他的心中。
“理由很简单,我爱上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给你。”为了使她死心,他不得不刺伤她地说出实情。
赵倩菱脸上血色一下褪尽,宛如白纸般,看来相当吓人。
“王雅云,那个女人是王雅云?”
“说对了,我爱她。”明天就要离开,他终于敢对自己、对别人承认。
“谎言。”赵倩菱狂乱地喊:“你爱的是我,不是她。”
“是谁都不重要了。”他疲惫地说:“明天过后,便再也没有这些纷纷扰扰了。”
她不能任由他离去。“你说过热爱现在的工作,难道你一点留恋也没有?”
“心都没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沈正修睡意正浓。
“你的心去了哪里?”
赵倩菱质问。他已然睡着,她不肯就此作罢,推着他。
“你的心去了哪里?给了王雅云吗?不会的,你说你爱的是我,没有把心给她,对不对?”
她用力地晃动他的身体。“说你爱的是我,不是王雅云……”
“雅云……”
他梦呓的声音,使赵倩菱打个哆嗦。他叫着王雅云的名字,他爱的是王雅云?她跌坐在地上,他要离开钟爱的工作,是因为他已无心,他之所以无心,是因他的心给了王雅云?
“雅云。”又是一声呼唤。
她不知在地上呆坐多久,直到天翻白。
沈正修手撑着昏沉沉的头醒来,见她像尊石雕般的坐在地上时,讶然地坐起。
“你不会这样坐了一晚吧?”
赵倩菱用着空洞的眼睛看他。
“我要你说实说,你爱的是谁?你对我可还存有一丝感情?”
一醒来,即被追问这种问题,完全不是件愉快的事;沈正修揉着沉重的头,停了好一刻。
“我也很想能抓住昔日的感觉,奈何我们的感情全禁不起考验,你选择了丁弘致。”她的身体畏缩地抖了下。“而我也不自禁地爱上王雅云。”
当他梦中叫唤着王雅云的名字时,她已知道这个事实,但从他口中证实,仍让她痛哭失声。
“不要这样。”他心中何尝舒畅。“有时候人常常在自寻烦恼。”
“你曾爱过我。”赵倩菱哭着恳求。“让我们将过去三年当成不曾发生过,再回到从前,回到我们相爱相属的那段日子。”
他也希望,但他无法将王雅云的记忆从心中抹去,无法欺骗自己她不曾存在过。
“对不起!我不能。”
“你能、你能。”赵倩菱哭叫。“我们可以再回到以前。”
“对不起。”
又是一声道歉,沈正修走进房间,拿出旅行袋,将物品放进去。
“你要干什么?”她随后进来,惊喊着。
“离开这里。”
赵倩菱情急地抢走他手中的旅行袋。“我不要你走。”
他没要回旅行袋,默默地走出房外,往门口走,她大急地拦在门前。
“你去哪里?”
“离开这里。”
又是相同的一句话,可见他的决心是如此坚定。赵倩菱的泪水潸然而下,死命地拉住他。
“别离开我,我需要你。”
他看着远方。
“三年前你决定离开时,我们已分属两条线,失去了交点。莫再想强留什么,勉强只会伤害彼此,对我们皆没有益处。”
她怎能失去他,她不要放开他。
“我要你,没有你我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不要把你的人生局限在我的身上。”他凝重地说。“我真的得走,将这的一切全忘掉。”
“你也能忘了王雅云吗?”她抬着泪眼问。“你真能走得毫无牵挂?你能将我对你的爱置之不理,也能不在乎她?”
他静站着。
“你不能对不对?爱她为什么不敢争取,而要逃得远远的?你懦弱!”
“说什么都行。”他不想解释。“我们还是朋友,找到理想的人选时,别忘了将喜讯带给我。”
挽留不住他,赵倩菱感到天地在动摇,她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松了。
她动摇不了他离去的心。“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我只守着你,不会再让其他的男人进入我的生活。”
“不要因噎废食。”他不同意。“我会感到愧疚,无法安心地走开。”
“无法留住你,是我无福拥有你,我不要你的愧疚,这是我的决定。”
赵倩菱让开身体,知道再多说也不能改变他的去意,她将旅行袋还给他,他接过来,感到沉重无比。
“倩菱,听我说……”
她把食指放在唇中。
“不要说了,正如同我无法影响你的决定般,你也不必想改变我的心意。”
“你会让我走得有负担。”
她想说那就留下,而她清楚地知道答案——他不会,多说无益。
“你毋需不安,但有一点我不了解,看得出她喜欢你——”她虽没说出名字,他知道她指的是谁。“你也喜欢她,还有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
“环境。”他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担心重蹈我们的覆辙?”
“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
仅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两个女儿几乎同时离桌。高月惠放下筷子,忧心不已,不会吧!?不会两个女儿全患上同样症状吧?
“雅云最近也不对劲。”高月惠朝着丈夫说。“你想会不会她的感情也出了岔?”
王世治也察觉出大女儿变得寡言,失了魂的样子就和依雯一样。
“她们全将心事封闭起来,我又如何能知晓,只好由她们。”
“不能由她们,再任由她们这样下去,会只剩下皮包骨。”
“她们又不要我们插手,即使有心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
“总得想办法……雅云……”
高月惠叫唤要走出去的女儿,王雅云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没停步。
“早上有个会议要主持,回来再说。”
“不差几分钟……”
女儿已走出去了。
“……依雯,我有事和你说……”高月惠叫走来的小女儿。
“待会有个会议要开,以后再谈。”
同样的说法,王依雯没止步地行色匆匆地走出去。
“这……”高月惠颓然地说:“这可怎么办?”
其实,她并没有会议要开,由依雯一个人掌控就行了。
王雅云在街道上无目的地驶了大半天后停下,发现竟是停在他家门前,她重重地敲了下方向盘,怎忘不了他?他明明白白地指出他爱的是别的女人,不是她,干嘛还不死心、还想着他?
她无声地看着老旧的木门,在医院中他对她的那分忧急,以为她受重创而吐露的爱意全是假的?全是出自她的想像?不,她不愿相信他眼中所流出的关切神色,难道那代表的不是爱?
她不信、她不信,王雅云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摇头。但不信又怎样?求他接受她吗?如果他肯,她会求他,只是她能容忍他的心在她之外,还有个女人吗?
门突然打开,是那么地出其不意,以致她在无从躲起中,与走出来的人的视线碰上。他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王雅云的伤痛之色再也藏不住,她急急地发动引擎,怪自己为什么要来自找难堪。
“别走。”
赵倩菱敲着车门,要她开门,王雅云摇头,她无法自若地见着他们两人幸福美满的样子。
“不要走。”赵倩菱大喊。“正修走了。”
她的手停了下来。正修走了,什么意思?
“你听好,我们全失去他了。”
这次,赵倩菱的声音更响。她们全失去他了?他们没在一起?王雅云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你说正修走了?”
赵倩菱乏力地点头,她没再多问地跑进屋中,屋子已收拾干净,除了家具外,已没有私人的物件。
“他人呢?”
“他走了好几天了。”赵倩菱在她身后,落寞地说。“房子租约今天到期,我是来做最后的回忆。”
“为什么要走?”她喃喃地说。
“因为他的心被一个女人带走。”
那个女人不正是她吗?主雅云涩涩地想。
“他把心给了你,何以你不和他一起走?”她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我求他留下、求他带我走,他怎么也不愿意。”赵倩菱酸溜溜地说。“他的心全在你身上,他之所以会离开也是因为你而无心工作。”
她说什么?王雅云颤声地问:“你说他是因为我而离开?他将他的心给了我?”
赵倩菱转开头。“我败给了你,我无法拴住他走向你的心。”
他爱的是她,何以那天他要说反话,将她打入深渊中?
“为什么他要骗我?”
“怪你的出身太好,吃好、住好惯了,怎能习惯他淡不出味道的日子。”赵倩菱很难心平气和。“他想留住美好的回忆,也不愿将来撕破脸难看。”
他不懂她真正想要的是平淡,没有开不完的会议、应酬,只有一个温暖、守着丈夫与孩子的小窝。
“他在哪里?”
“干嘛?”赵倩菱用严肃的神情看她。“我要他快乐,他能因你而离开他喜爱的工作,想见对你用情至深,在见他之前,你得想清楚一件事,见他后就不能让他受伤害,得全心全意地爱他,不然,就别再去干扰他。”
王雅云点头,认真地思考良久,以十分慎重的态度说:
“没有他,我的人生不再有何乐趣……”
赵倩菱深觉同感,悄然地滚落两行泪珠。没有他,以后的日子又将如何过?
她拭去泪珠。“既然你已决定爱他,得记住那也是我的深深期许,绝不能有伤害,他现在可以躲起来自我疗伤,却无法禁得起再有些微的创伤。”
“我明了。”
赵倩菱自我挣扎着,说出去处,无疑断了与他相守的可能性。
“他在他的老家,以前我曾和他去过一次……”赵倩菱陷入回忆。“那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一个让人放松心情的农村……他曾说过要和我在那度完余生的……”
“你能不能坐下来歇歇脚?”
王世治忍不住出声,高月惠已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个早上。
“我心急啊!”
“急也不是这种急法,地板都快被你磨出个洞了。”
高月惠坐下。
“你说该怎么办?一个依雯的事已难以应付,如今两个女儿全一样地食不下咽、无精打采。”
“依雯不要我们多事,雅云嘛!又不知问题出在哪?”王世治也无法可想。“我也不知该如何着手。”
他们相对叹气,两人在商场上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每一件事,然而女儿的心事,他们却大感棘手。
“去找张老想办法。”王世治说。“他也在为闵凯的事费神,多几人想办法总是好。”
“说走就走。”
正说着,王雅云冲了进来。
“爸、妈,拜托你们了。”不由分说地一手拉一个地往外走。
“去哪里?”
“你们不是想替我解决问题吗?现在便有劳你们了。”
“总该让我们知道什么事?”
“到车上再说。”王雅雯急急地将两人请上车。
“什么事这般急?”性急的王世治藏不住疑问,一坐上车即问。
“我的终身大事。”两老兴致来了。
“对方是谁?”
“家世如何?”
王雅云停住车,脸上十分严肃地面对他们。
“这是我选择的男人,好坏由我自己承担,但愿你们能支持我,不要打击我。”这已经很明显地告知他们,只准同意,不准有意见,王世治立即反应。
“不行!我得看过他后再决定。”
“对啊!”高月惠也说:“在看过对方人品后,再谈是否有意见也不迟。”
“不能。”王雅云以少有的强硬态度。“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请你们来,是想要你们替我恳求他要我。”
这是什么话?要他们恳求对方要他们的女儿?王世治、高月惠夫妇对耳中所听到的话简直难以置信。
“要我们去求人家要你。”王世治叫。“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爸,求你,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女儿是那么地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这么个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女儿,该是成群男人挤破头想要的女人,他竟要去求那个不曾谋面的后辈小子接受她,王世治久久话不出话来。
沈正修懒懒地伸了个腰,刚打了个盹醒来,这里实在是个小警局,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个等着退休的老警员。一个警局,两个警员,似乎会有人力不足之感,而事实却不然,这儿的民风淳朴,大家在路上碰面都能叫得出姓名,警局对他们而言,形同虚设。
来了几天,连件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不曾发生,闲得骨头都快僵硬了。
他当然不愿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呆坐着,闲暇一多,头脑就不能避免地杂遢纷乱,勾起对她的想念。原想回到熟悉的土地,即能提醒自己他们的差异有多大,能迅速地忘记她,但并非如此,呼吸着这儿的空气,想着她的心更加殷切。
他一回来,母亲可忙了。沈正修苦恼地皱眉,他回家的第一天,认为他已届婚龄却没动静的母亲,即忙着为他安排相亲——这是他回来前未曾想过的。
看来,在这里也无法得到安宁。
“阿修。”
沈母三步并两步地跑入警局,长年曝晒阳光而显得黝黑的脸上泛著兴奋的光采,他轻轻地摇头,母亲又将警局当成自家的一部分。见她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想必又不知相中哪家姑娘。
“快和我回去。”
“妈。”他很无奈。“我在上班。”
“不会有什么事,荣仔一个人就行了。”沈母朝正在打瞌睡的老警员喊:“荣仔,这里就交给你了。”
老警员推了推眼镜说:“有事尽管去。”
“怎么还不走?”沈母对着没动的他喊:“快跟我走。”
“不要再浪费精神,我还不想结婚。”
沈母神秘地一笑。“这次不是我替你挑的,是你自己选的。”
“我自己选的?”
“不要多说,跟我走就是了。”
沈母半推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正修无法拒绝,只得跟着母亲走。在接近家的条小溪前,他的双脚倏地站住不动,惊怔地看着站在溪边悠闲地看着溪水的女人,她怎会来此?
“我不是说了是你自己挑选的。”沈母高兴地说:“你真有眼光,好漂亮的女孩,看遍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哪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比得上她,难怪你对谁也看不上眼,原来心底早就有人选,怎不早讲,让我白忙了好几天!”
“她太好了。”他沙哑地说。“我配不上她。”
“胡说,我们家的儿子勤快老实,长相也不差,哪点不如人?”沈母很以他为傲。 “喜欢就去追,还发什么怔。”
“你不明白……”
沈母推着他往前。“不是我不明白,是你把人家小姐看错了。”
他看错她吗?她正朝着他看,眼中盛着浓浓的情,他好想放开自己,对她诉说心中的思念,但他只是像生根般的站着。
沈母则不同,她愈看愈喜爱,嘴咧得大大地朝王雅云亲切地笑。
“伯母。”她礼貌地喊。
“你们在这聊聊,我进屋招待客人。”
沈母在儿子的背后推动了一下。“还站着,快上去打招呼啊!”
而在进入屋子前,还不放心地比了个要他快些动作的手势。
“为什么要来?”没有欢迎的意味。
她未被他的冷淡遏阻。
“找你。”
“你来对我们都没好处。”
她笑容未减。“不陪我四处走一走吗?这儿的景致真美。”
“乍看之下如此。”他就是不说好听的话。“再多看一眼,便会嫌弃它的粗糙。”
“你不是我,怎能武断地论断我的感觉?”
“这是可以想见的事。”他淡淡地说。“看尽了画龙雕凤后,如何能欣赏朴实之美?”
“若是每个人都有模式可以套。”她秀眉微扬。“那世上问题便简单多了。”
他看了她一眼。“就是有人不信邪,硬要往里闯,非撞得头破血流才干休。”
“真想敲一敲你的脑袋,为什么要被未知的猜测弄得寝食难安?”
“不是猜测,是能想见的事实。”他仍是淡然的语调。“我不想未来翻脸相向,何况你的父母、家人,绝对不会接纳个小警员。”
“你何不去问问他们。”她微笑。“让他们回答你。”
他摇头。
“我不想自讨没趣。”
“你这个人一点信心也没有。”她埋怨。“跟我来。”
“我不去,那种地方压迫感太重。”
“你的地方呢?”
他不懂。“我的地方?”
“就是你家。”她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来。“快来。”
他仍楞在原地。“去哪?”
“你家啊!”王雅云指着身后的瓦造屋子。“到你的地方,快走嘛!”
沈正修疑问地和她走进屋子,脚才一跨入门槛即傻住,与父亲相谈甚欢的人,不正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王世治?而和母亲闲话家常、有说有笑的不正是王夫人?他们怎也到此?
王世治见到他,爽朗地打招呼:“沈组长。”对着庄稼的沈父翘起大拇指。“你真有福气,有个智勇双全的好儿子。我的女儿多亏他的搭救,要不是他及时将她从坏人手中救出,我这个女儿的安危就很难说了。”
听儿子被夸奖,沈父笑眯了眼。
“是你太夸他了。”
“是实情。”高月惠也赞赏地说:“这个孩子真是不错!”
沈母笑得开心,忙谦冲地说:“你们太抬举他了。”
“一点也不……”
沈正修愕然地看着王世治夫妇与自己的父母,这边夸耀,那边则谦虚地回谢的样子。他迷惑地看着王雅云,她看出他的困惑。
“我想让你知道。”她轻声地说:“我的父母并不排斥你。”
他尚未转过脑筋,王世治出声叫他:“沈组长……”
“这样称呼太生疏了。”高月惠在旁说:“还是叫名字比较亲切。”
“说得有理,正修,你来我们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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