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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神的猎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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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呵!容易吓跑男人的字眼,却是女人一辈子的奢求。
拾级而上,回到小且旧、但至少可以挡风遮雨的小窝,洗过热水澡后,身子温暖许多。
打开衣橱欲拿出披肩,眼角余光瞥见男性西装外套,和美丽的粉红色礼服,记忆依旧鲜明,她的心却荒芜一片。
她放回披肩,取下西装外套,走到客厅里的懒骨头旁坐下。
将质地上好的外套凑在鼻端嗅著,残留的檀香气味醺醉了她的神志、也醺出了她的泪。
她怎么会像个小孩似的,动下动就掉眼泪?
紧紧搂著外套,想像著这件外套王人结实、硬朗的胸膛,他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那股无可言喻的安全感……
她这辈子,大概只有暗恋的份了吧!
既然无法抑制悲伤,就让它尽情满溢,将她淹没。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电铃骤然响起,陶咏然擦干泪痕,狐疑的前去应门。
“哪位?”
“咏然是我,镇玮。”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敢开门。“怎么有空来,有事吗,,”她的口吻淡如水。
“你还好吗?昨晚……”顾镇玮嗫嚅道。
“嗯,我没事。”陶咏然的心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云淡风轻的宛如在谈论天气般无关紧要。
“那个……呃……”顾镇璋突然吞吐起来。
“嗯?”其实,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我最近工作很忙,而且经纪人要我……”他努力搜索恰当的字眼,说明他的处境。
“要你和我分手,是吗?”她竟然微笑的说。
她晓得这只是他分手的借口,事实上,他也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样,迷恋上了珍珠。
她该感到安慰的,至少,他还愿意编造谎言欺骗她。
顾镇玮颔首。
尔后,陷入一阵缄默。
“你跟狂神,好像很要好?”他开口试探。
“我跟他没关系。”她否认。
“可是……”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祝你顺利。”
说罢,她便关上门,闭著眼靠在门板,用力深呼吸。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次,她连自己都失去了。她的心,遗落在某个人身上,暂时收不回来……
“叮咚、叮咚、叮咚——”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又赫然作响。
愣了一会,她猛地拉开门,视线所及并没有人,倒是脚边多出个纸箱,而且里头仿佛有东西在动。
她怯怯的打开箱子,里头一团小毛球正蜷在角落睡觉。
陶咏然露出欣喜的笑靥,不管是否会吵醒小毛球,温柔的将小毛球抱入怀里,用下巴摩挲它干净、细柔的毛。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对著小毛球——那晚在巷子里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低喃。
它一身舒爽,而且也变胖了呢!
明明开心极了,可是泪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
小狗睁著惺忪的圆眼睛,奸奇的打量她。
她破涕为笑,将彻狗拥得更紧。
“你这样我会吃醋哦!”
蓦地,黑暗中传来悦耳的男音,敲击她的心脏。
陶咏然站起身,蓄泪的眼迎向高她不只一个头的男人。
东方神炯亮的眸,瞬也不瞬的瞅著她。“想要它和你的包包,就请我进去喝杯咖啡。”
他晃了晃手中有些破旧的包包,当作筹码。
她一脸素净、头发呈半干状态,身上还飘散著一股淡雅的清香,被泪水洗过而明亮的双眼,在在令他栘下开眼。
他一定是著了魔,才会一天没见到她就想念万分。
“我没有咖啡。”她垂著颈子,不去看令她怦然心动的俊逸面容。
“喝什么都好,总之我就是要进去。”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见她没有移动的意思,东方神倏地抢过小狗,作势要离开。
“等等……”陶咏然忙下迭拉住他。
他挑挑眉,等她开口。
“如果你想喝咖啡,我可以请你到外面喝。”她螓首低垂,呐呐的说。
这样的说法著实诡异——一贫如洗的穷鬼,居然要请客,对象还是高高在上,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狂神?!
“我只想进去里头喝。”东方神存心跟她卯上。“还有,跟我说话时,记得看著我。”
他一字一字的说,语气透著浓烈的不悦。
陶咏然嘟起小嘴,屈服在他的威严之下。“请进。”
她敞开门,等他进去后把门关上,尾随在他后头。
打从他入内,陶咏然便开始局促不安。
这种地方和高贵的他,一点部下搭轧。
低矮的天花板、窄小的空间,给身高超过一八0的东方神十足压迫感。
他扫视著四周环境,眼尖的发现懒骨头上的西装外套。
他缓缓勾起嘴角。
顺著他的视线望去,陶咏然霎时脸红。
“在想我?”
他问得露骨直接,故意捉弄她。
她面红耳赤,闪躲他如黑洞般的眼。“我去泡茶。”像只鸵鸟般逃走。
东方神把狗放在懒骨头上,自己也一并坐下。
空间虽小,但她倒整理得井然有序,不至于让人不舒服。
几分钟过后,陶咏然端著一过壶茶出来,还有一小盘饼干。
她斟好热腾腾的茶,摆在茶几上。“我只有茶包……”
听得出来,她真的感到困窘。
他不以为忤的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唔……勉强可以接受。”又拿了块饼干,咬了一半。“很香,哪买的?”
“我做的。”
陶咏然瞄了他一眼,被他轻松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
“原来你也有优点。”他吃完,又拿了一块。
面对这样的赞美,陶咏然完全无法反应。
“你不是很会说话?怎么不讲了?”他挪揄,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带剌的言语。
听著他坏心眼的调侃,她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温暖的情绪充满胸臆。
为她孤寂的心,注入一点点生气。
或者该说,只要有他在身旁,即使彼此不言不语,她也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如此深深眷恋著他?
他越真实,她就越害怕;害怕哪天一醒来,发现一切只是梦。
她再也触摸不到他、无法面对面和他说话……
矛盾的心理,敦她下晓得该毫无保留的付出,抑或筑起心墙,将自己关在象牙塔中,杜绝所有访客。
“为什么?”她下经意的脱口而出。
“什么为什么?”没头没尾的,他虽然聪明盖世,可却没有猜心的特异功能。
“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共处一室,面对面说话?”
万人迷的他,身边应该有很多美女包围著他、讨奸他。而他此刻应该身于豪宅中,佳人在抱,享受美酒、美食。
怎么会反而坐在这又小又乱的斗室里,暍著廉价的茶包,啃著她做的饼干?
甚至,以他们悬殊的身分而言,这辈子部下可能相识。
她依然是平凡自得的井底之蛙,依旧认定他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而下会傻得把心系在他身上。
她下懂,真的下懂。到底,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突然成了哲学家?”他嗤笑。
“我是很认真的。”陶咏然不自觉的提高音量。
她认真、严肃的神情,使他敛起雅痞的笑容,正视她。
“为什么我不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他把问题丢回去给她。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哪!”她答得理所当然。
他撇唇讥笑。“不同世界?怎么,难道你是外星人?”
他答得很幽默,但她笑下出来。
“你知道我的意思。”陶咏然垮下肩,喟叹一声。
“然后呢?”
东方神跷著二郎腿,满不在乎的态度和她的悒郁呈强烈对比。
“别跟我说什么门不当互不对之类,狗屁倒灶的话。”他沉声补充。
“不是……”
这也是重点之一没错,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厘清。
“陶咏然,有话就说,别蘑菇。”他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低吼。
她抿著唇,思忖著该如何启齿。
“你对我……”
他挑眉,静候她的下文。
“叮咚、叮咚、叮咚——”
以往她的门铃几乎是装饰用的,今晚却特别忙碌。
陶咏然到嘴的话,硬是咽回肚子里,转身去应门。
随后,她捧著宅急便的纸盒回到客厅。
两人对看一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撕开封口的胶带。
“啊——”她尖叫,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东方神还来下及发问,只见一只只又肥又大的深褐色蟑螂摇晃著触角,从纸盒里爬出来。
小强数量之多,很快地爬满整个桌子,在地上爬行……
甚至有一只小强……要说是“大强”也不为过,还爬到她的脚上,吓得她花容失色,歇斯底里的乱叫,情绪完全失控。
东方神抓起一旁的外套,把恶心的蟑螂挥开,二话不说便将又叫又跳的陶咏然拦腰抱起,往门外冲。
“狗……”泪花在她眼中乱转,即使吓疯了,却还惦记著失而复得的小狗。
拿她的眼泪没辄,他放下她,又踅回去把彻“解救”出来。
“啊——”她又尖叫,她看到他肩上栖息了一只小强。
东方神脱下外套用力一甩,攀附在高级布料上的小强,不知掉到哪个角落,继续它未完的生涯。
“还愣在这干嘛!快走。”
他怒斥,一手搂著狗,一手牵著她的柔荑冲下楼,离开公寓。
即使已坐在东方神的跑车里,陶咏然依旧惊魂未甫,哭得像泪人儿似的。
一般来讲,男人最讨厌女人哭,东方神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唯独陶咏然有特权。哭泣中的她,格外有女人味,娇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掌心呵护、疼惜。
这样才像个女人。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成就感——征服的成就感。
只有他看得到她脆弱、无助的表情,歇斯底里尖叫的样子。
“哈啾——忽然打了个大喷嚏。”对不起。“她抽噎的道歉。
“哭够了?”他觑了她一眼,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可爱极了。“这样,算不算是所谓的‘破嚏为笑’?”
他擅自窜改成语,让陶咏然会心一笑。
“谢谢。”她奸像常向他道歉、道谢。
“嗯。”东方神轻轻的应了声,接受她的致谢。
然后,两人一路沉默,但空气里隐隐流动的暧昧情意,久久不散。
东方神载她到帝王饭店,让她住进昂贵的总统套房。
“明天我会请人送换洗衣物过来,你暂时住在这,我再替你找房子。”
他已经都为她盘算好了。
殊不知自己情不自禁的温柔与体贴,已超越了对待猎物应有的范畴,这根本是对待情人的眷宠。
今晚特地去找她的目的,他完全抛至九霄云外。
“不要走……”陶咏然情急的从身后环住他瘦削的腰,脸贴在他微热的背上。
她无法再隐藏自己泛滥的感情,她希望他陪在她身边……
东方神黯下瞳眸,并不排斥她的举动。
她抱得他好紧,深怕他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
女性柔软的胸脯,隔著衬衫贴著他背脊,刺激著他的感官。
他的呼吸逐渐浓厚起来。
“留下来陪我。”陶咏然低喃,红唇大胆的亲吻他结实的背。
他无法按捺,回身低首攫获她惹火的唇办,热情吸吮。
四唇相贴,进发出前所未有的火花——
第九章
热辣辣的吻,需索著对方滚烫的唇,传递著彼此热切的情感。
双双倒向柔软的席梦思大床,陶咏然化被动为主动,环住他的颈项,狭长美丽的凤眼半启,被吻得红艳艳的小嘴,轻啄他性感的薄唇。
东方神眯著眼,一方面享受她细嫩的芳唇,另一方面,大掌则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让她冒起小疙瘩,神经紧绷。
“东方……”她柔柔低唤著,唯独她能唤的称呼。
东方神不满足于她的唇,逐渐往其他部位转移,吻遍她小巧的五官,来到滑嫩的瓷颈、突起的锁骨,制造出一枚枚鲜红印记。
陶咏然仰著头,承接他绵绵下绝的攻势。
他的手钻进她的衣服下摆,感受她腰部的玲珑曲线。
陶咏然面红耳赤的将自己埋进他的肩窝,闭眼汲取他身上的檀香气味,令她心荡神驰。
从未有过的充实感和喜悦,充盈著她的四肢百骸,原来,和心爱的男人肌肤相亲,是这么美妙而幸福。
“手还痛吗?”他轻抚她缠著绷带的手臂,哑声问道。
她摇头,唇边绽开一朵可爱的笑容。
东方神再度含住她的玫瑰唇瓣,在她没有注意下,熟练的解开她的粉红内衣,也方便他更进一步掠夺。
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冶空气,陶咏然微颤,搭著他的危头往他怀里依偎。
她下意识的动作,对东方神而言,不啻是一种鼓励,掹地,他一挺身,将火烫的硬杵,送进她从未有人造访的宝贵秘地,一举冲破代表纯洁的薄膜。
这是他第一次没做任何“安全措施”,便和女人翻云覆雨。
“呜——”晶莹的泪溢出她的眼角。
她只能紧紧攀附著他,感受他和她一样炽人的体温。
东方神万万没想到,他竟是第一个拥有她的男人,心中掀起一阵狂喜。
“咏然……”他嗄哑的反覆低唤她的各。
“咏然,说你爱我,说!”
即使在欢爱中,他仍不改其霸道、自负的本性,沙哑命令著。
“我爱你……我爱你……啊——”
她吐露藏在心底的爱意,得到的奖励是他更猛鹅的冲刺。
陶咏然紧抱著他,用心感受他的存在。
而东方神则在最后几次冲刺后,紧紧的搂住她,低吼一声,在她体内释放浊白的精华。
两人气喘吁吁相拥著,充满情欲的空间霎时恢复宁静,仅剩彼此的心跳,回荡在各自的耳边。
他垂下眼,觑著她柔美的脸蛋,她也星眸微张,痴迷的凝睇他俊逸的脸庞。
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鼻尖和紧闭的小嘴,均匀的呼吸声,让他感到格外平静……与幸福。
无声胜有声的美妙氛围,在门板被贸然打开后烟消云散。
“你们……”
东方神连忙为她盖上蚕丝被,遮掩她诱人的春光。
“怎么可能?!”不知情而登堂入室的珍珠,瞪大美眸,不可思议的惊呼。
他一时大意,忘了收回给予她自由出入的特权,才会造成现下尴尬的局面。
“出去。”他板著脸,沉声下令。
“神,你怎么会和那个贱女……”
珍珠话未竞,便被东方神吼回去。“马上滚出去。”
珍珠猛摇头,没料到他居然为了一个丑八怪赶走她。
他们是何时在一起的?那个贱女人,现在应该正和她送的小礼物——一盒蟑螂奋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和她的男人抱在一起?
她不甘心!
“出去!”他的黑眸跳动著危险的光芒。“甄宝萝,别惹毛我。”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语气非常森冷。
“神……”珍珠一脸凄楚,恶狠狠的目光射向陶咏然。
“还是你想留下来观赏?”东方神扬起嘴角,眼神却异常冰冷。
“陶咏然,你这下贱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珍珠咬牙切齿的丢下这些话后,愤愤的离去。
“没事,睡吧!”东方神爱怜的亲吻陶咏然光洁的额头,那柔声安慰,和刚才冷冽的态度截然不同。
“东方……”她像只小猫般紧偎著他,过分的美好反而令她患得患失。
这样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思及此,她便不由自主的感到惶恐、无助。
“我爱你。”如果当下不说,她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能亲口告诉他。
她坐起身被子顺势滑落,任由一丝不挂的困体在他面前展露。
她跪在他双腿间,啄吻他微抿的唇,成功的挑起他甫平息的欲火。
东方神把她压回床上,甚至还破天荒的躺在她身边,与她同床共眠,一觉到天亮。
无关乎任何目的,纯粹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恋延伸,交换彼此心意的夜晚。
早起,是东方神从小养成的习惯,才刚过七点,他已悠悠醒来。
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转头看向身畔那张安详、柔和的睡颜,唇线弯成好看的弧,好梦正酣。
他悄然翻身下床,没有惊动她。
光著身体到浴室约莫半个钟头再出来,他已整理好仪容,神清气爽。
他走出卧室步至客厅,拿起电话交代饭店服务生,找人到他报的地址消毒。
然后又拨给特助,吩咐他找环境清幽的房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特助嗯嗯啊啊的,不晓得听进去没。
“你这只特猪,把我的话重复一遍。”东方神口气下佳的低咆。
被他一吼,瞌睡虫立刻逃之天天,特助完全苏醒。
结束通话,他踱至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近日难得的阳光洒满一室。
昨夜失控的画面,在他脑海重新放映。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禁不起她的挑逗、而且用这种方式证实她的感情。
他应该感到高兴,他已经达成游戏宗旨——让猎物爱上他。
接下来,他该做的就是甩掉她。
但一思及她泪眼婆娑、浑身发抖的软弱模样,他竟开始犹豫不决、于心不忍。
鲜少叹气的他,不禁吐了口长气。
忽地,门被打开来,打断他的思绪。
“神,你果然已经醒了。”珍珠娇滴滴的嗓音,如花似玉的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与昨晚母夜叉的形象有著天壤之别。
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珍珠多少也了解他的生活习性。
东方神情神淡漠,瞥了来者一眼。
“东方先生您好,我是顾镇玮,您还记得我吗?”
珍珠还带了个随行同伴,便是目前渐渐尝到走红滋味的顾镇玮。
“不记得。”东方神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回答。
顾镇玮脸一红,干笑道:“当然,东方先生您日理万机,不记得我也是理所当然。”顺便为自己找台阶下。
“废话少说。”东方神简单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镇玮有事要告诉你。”珍珠连忙接腔。
“有话快说。”他坐下来靠著椅背,有些烦躁。
“其实咏然接近您是有原因的。”
顾镇玮瞄了他一眼,见一脸阴霾的东方神没开口阻止,才敢继续往下说。
他把当初要陶咏然拜托狂神提拔的事转述,中间还自行加油添醋,说得天花乱坠。
“所以,神,那个贱女人根本只是在利用你!”珍珠义愤填膺的下结论。
“咏然她负债好几百万,每个月还要给住在安养院的母亲生活费,她接近您的居心昭然若揭。”
顾镇玮滔滔不绝的诉说,把他知道的都挖出来当八卦聊。
越听,东方神眉宇间越笼罩著化不开的乌云。
“神,你千万别被那个丑女人骗了呀!这有损你的英名。”珍珠又随后补充。
两人像在唱双簧似的一搭一唱,配合无间。
“说够没?说完就滚出去。”
东方神瞪著他们,阗黑的眼眸有火苗跳跃,声调比冰还冻人。
“神……”珍珠还想说什么,最后仍屈服在他冷冽的眼神下,临走前珍珠的磁卡被收了回去。
两人才走下久,门外响起剥啄声。
东方神气恼的怒拍枫木茶几,不可讳言的,刚刚的一席话,已严重影响他的心绪。
“神,你在吧?”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松开盾心的结,拿起摇控器一按,房门应声开启。
进来的正是帝王饭店的主人——阎帝,颜子尧。
“怎么连你也这么早起?”看到好友,东方神的神情柔缓许多。
颜子尧大剌剌的入座。“急著告诉你一件天大的消息。”
东方神白了他一眼,啐道:“绝对不是啥好事。”
“皇已经达成目标了。”颜子尧凉凉的说:“所以,你、输、了。”这才是重点。
“什么时候的事?”东方神一脸下敢置信。
“前天。”刚好是他回纽约的那天。
“Shit!”他低咒。“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今天是什么鸟日子,一早起床就诸事不吉。
“吃了炸药?”颜子尧明知故问。“别忘了记者会等著你。”
“你可以滚了。”东方神才不管对方是谁,照样炮轰。
颜子尧噙著笑,不在意的告辞。
什么狗屁游戏!他是输家的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哼!一切都结束了。
他唤来服务生,留下一纸信封后,愤然而去。
第十章
陶咏然醒来时,已趋中午时分。
偌大的床铺只有她一个人,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呆了半晌,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深怕突然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似的。
她盯著手上的纱布,忆及昨夜的疯狂。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丝毫没弄痛她,回想起自己露骨的告白,不禁全身烧红。
梳洗后,她抱著犹窝在床下呼呼大睡的小毛球,寻找东方神。
找遍了宽阔的总统套房,就是不见他俊挺的身影。
陶咏然不由得心慌。
她鼓起勇气到柜台询问,但得到的答案教她心碎。
“陶小姐,这是东方先生留给您的,请您收下。”服务生把信封交给她。
她撕开信封,抽出内容物一看,泪水立刻凝聚。
一张支票一苍劲有力的笔迹,写著她一辈子也赚不了的金额。
她不是傻瓜,当然懂得他的意思。
陶咏然抿著唇,不让泪水滑落,哽咽的对服务生说:“请你把东西还给他。”
然后,踩著虚浮的脚步离开。
她紧紧抱著拘,魂不附体的游走在路上。
陶咏然不知道能上哪去,没有人可以联络,她只能像个孤魂野鬼般胡乱游荡。
最后,还是带著狗,回到满屋子小强的铁皮屋去。
令她意外的是,房子很干净,别说是小强的踪影,连粒灰尘都找不到。
是他请人整理过的吗?
一想起他,陶咏然隐藏许久的情绪,完全崩溃,埋在膝问泣不成声。
她的世界彻底坍塌瓦解,徒留一片废墟,荒芜凄凉。
她的心破了好大一个洞,好痛、好痛,痛到麻痹了知觉……
自从那天离开饭店后,东方神即刻动身前往纽约,专心投入工作,认真的程度已完全不管好友的揶揄、嘲讽或催促他召开记者会认输,就连绯闻也一并省了。
每天与工作为伍,赚进天文数字的钱,但他依旧觉得空虚,心里某个地方总是填不满。
他不愿细想,不敢追究原因。
他的反常,连东方老爷也觉得诧异,连夜把爱孙召回台湾。
一出关,等候多时的记者蜂拥而上,东方神戴著墨镜,俊逸挺拔的模样成为摄影机追逐的焦点。
任凭身后记者亦步亦趋,他仍一语不发。
无心一瞥,看到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正背对著他,混杂在记者堆里。
他的脚像是有意识般,朝女孩笔直而去,恰巧女孩也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啊——狂神——”女孩当场尖叫。
不是她!失望过后是更大的愤怒——惹毛他的对象,则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走出机场,东方家的司机已久候多时,他旋即跳上车扬长而去。
“到帝王饭店。”摆脱记者的跟踪,东方神突然吩咐司机。
“可是,老爷子要见您……”司机十分为难。
“先去饭店,马上就走。”他冷淡的腔调,听下出他此刻的心情,其实正剧烈起伏。
“是。”
他一踏入饭店,服务生即刻趋前恭迎大驾。
末等他开口,服务生抢先一步。“东方先生,这是您那天交代的东西,陶小姐她要我退还给您。”
服务生把那纸信封端在掌心里。
东方神藏在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隔了几秒才接过信封。
“她……有没有说什么?”
“陶小姐只要我把东西还给您,并没有多说什么。”服务生秉实以告。
“她离开之后,有再回来过吧?”他又问。
“没有。”
得到的答案依旧不如他所预期的。
沮丧的回到车上,东方神抽出支票,将它撕得支离破碎。
回到豪宅,他并末向东方老爷请安,而是开著他的跑车,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昏沉沈的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陶咏然张开红肿的眼,蜷缩在客厅里的懒骨头上。
她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天里,大概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清醒的,醒的时候又像行尸走肉,除了心痛与呼吸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不饿、不渴,再也流不出泪。
黑暗中,小狗呜呜的叫声,梢稍唤回了她远扬的心。
她打开灯,赫然惊觉狗狗的碗里空无一物,没饲料、水也一滴不剩。
“对不起……”她为自己的疏忽而惭愧。“姐姐马上去买给你吃,对不起。”
陶咏然替狗狗Lucky斟满水,等它解完渴,顺道牵它外出散步、解大小便。
然后到巷口的便利商店购买狗食、再采买几碗泡面、罐头。
趁著她不注意之际,Lucky好奇的东张西望,一不小心居然跟在其他客人的后头走出商店。
它可爱的模样,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其中一对年轻情侣还想将它抱走——
“它是我的。”
年轻情侣看著眼前西装笔挺、在晚上犹戴著墨镜的男子,觉得十分怪异,连忙把狗塞给对方。
男子抱著狗,目光注视著商店里尚在选购东西的陶咏然好一会,才回到停在附近的车,视线仍未离开商店。
结完帐的陶咏然,后知后觉的发现狗狗不见了,就像“他”一样凭空消失了。
“Lucky?Lucky?你在哪里?”她四下张望,频频唤著狗狗的名字。
她消瘦的身影穿梭在马路上,最后,她放弃寻觅,从头到尾没掉下一滴泪。
抱走Lucky的男人,仅是坐在车上冷眼旁观,压抑著下车的冲动,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陶咏然的意志更加消沉,本就娇弱的她,又整整瘦了一图。
在小狗走失后,她清醒的时间比之前还长,每天都会出门寻找狗儿的踪迹。
她精神恍惚,导致常常险象环生,教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没察觉有辆名贵跑车跟在她后头。
走累了,她停在一家商店外头,玻璃中映照出的人影——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又瘦骨如柴的女人,狠狠吓了她一跳。
这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人是她吗?陶咏然几乎要认不出来。
她再也不是坚强的陶咏然。没有斗志、消极悲伤,却忘了自卑。
只不过是失恋而已啊!为什么不能重新振作,好好经营生活……
地球依旧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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