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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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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好威风哦。”
他怎么不说全台湾的黑道大哥都曾帮他洗脚?这样不是更干脆吗?
“你知道就好。”谷瑞玥得意的掀掀眉。“这些威风事原本我不想讲的,可是既然你对我有意思,我当然要让你好好了解我。”
讲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对她使了个戒备的眼色。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讲吧?”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他。
他花样还真多,她都已经没啥反应了,他还可以自己一个人讲得兴高采烈。
“因为怕有人会眼红。”他对她动动眉毛。“很多人想暗杀我,我得小心自身的安全。”
瞬间,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夏芙是从哪里找来这个宝的?
他哪一点像带头大哥了?
真正有身分的人是不需要挂在嘴巴上夸耀的,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到处向别人呛声的。
居然有脸说很多人想暗杀他?
这种上不了面的角色,就算他在马路上瘫着睡,也没人会看他一眼吧。
他还真是自大得可以,把自己吹嘘得像是黑手党教父似的,真是受不了耶。
“地位太重要就是这样。”谷瑞玥两手一摊,极为夸张的无奈,摇了摇头,“五湖帮根本不能没有我嘛,少了我,他们怎么办哟。”
娜娜还是不说话。
她跟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说的话太欠扁了,她若答腔根本就是降低自己的格调,所以,她懒得对他有响应。
“娜娜小姐,你的个性好象很静哦?”谷瑞玥总算感觉到唱独脚戏有点累了。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在心里缓慢的摇着头。
不能比不能比……这痞子跟她的理想差太多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不是只要找到一个黑道份子就有那种冷绝的气质,黑道里也是有滑稽的人物,例如,眼前这位。
“婚友社说你偏好黑道人物,你一定是对我们这种刀里来,血里去,风起云涌的不平凡生活充满了好奇吧?”他对她挑起一边眉毛。“这样吧,你来问我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通通告诉你,让你满载而归,不虚此行!”
娜娜啼笑皆非的弯起唇角。
既然他要她问,她就问,反正不问白不问,而且她想,他应该是她问什么,他通通答不出来吧。
“谷先生知道祥义帮吗?”
他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漂亮小妞果然对他们道上有点了解,一开口就问他们江湖第一大帮。
“不是我在讲,我当然知道,而且了若指掌。”大话先说得满一点没关系,在女人家面前,千万不能没面子。
今天首次,娜娜用正眼凝视他。“那么,你知道上官图真在哪里吗?”
“上官图真?”他干笑一声。“你说……上官图真是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看他一副好象知道的样子,她的心忽然跳得飞快。
今天她莫名的特别想念他。
或许是这痞子的下才吧,让她深切忆起他的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
就算他真的是劈腿族,要选择另一个女人也没关系,至少跟她讲清楚,不要让她出局得不明不白,这种想见一个人却再也见不到的痛苦,他是不会明白的。
“你对上官图真有兴趣啊?”谷瑞玥抖动了一下眉峰,一脸鄙夷的样子。“说实在的,那个人在江湖上早就过气了,现在祥义帮名义上是过世的老上官帮主的义女颜介琪在当家,实际掌权的是上官图真的叔叔上官登智,上官图真早就被那两个名义上是他唯一亲人的人给踢掉了。”他看了娜娜瞬间骤转为怪异的表情一眼,撇撇唇,“他呀,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喽。”
接下来他还讲了些什么,娜娜完全不知道,时间一到,她闷闷的离开饭店的西餐厅,脑中不断回转着谷瑞玥的话——
“被那两个名义上是他唯一亲人的人给踢掉了……不知道沦落到哪里去了……”
他又被亲近的人给背叛了吗?
她的心为何替他感到沉痛?
他的倏然消失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原本她已经对他死心了,可是现在却又涌起浓烈想望。
她想知道他在哪里,她忽然好想知道……
“小姐,不好意思,给你看一下我的身分证,我要找我老婆,请问她有来吗?”
深夜凡赛斯的柜窗口前,有名高瘦的斯文男子客气地问。
范恬心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非常之冷。“抱歉,先生,没有你要找的人。”
“哦。”男子垂头丧气的走了,转往下一家旅馆找老婆去。
“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恶耶。”她已经不屑再跟这种经年累月打老婆,让老婆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男人笑了。
“他老婆还真耐打。”娜娜不可思议的摇摇头。“那女人给他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打不走?”
她才回台湾没多久,昨天开始,捺不住无聊跑来凡赛斯跟她们一起守夜柜,今天就让她遇到那个惯性打老婆的男人,可见那男人打老婆的机率有多频繁。
她游学的这段时间,凡赛斯几乎没有变化。
宋昌振依然是主任,聂安莉也依然还没嫁出去,范恬心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还在这里上班,她一直以为人还年轻、心情还不定的恬心会离开凡赛斯去别的地方上班哩。
看来,一年半的时间并不算久,连她都还无法恢复心情,她又怎能期望这世界会有什么变化呢?
“天哪,最麻烦的事又来了。”
聂安莉眉头一皱,瞪着外头那群小混混。
几十部改装车在凡赛斯前面的大马路上飚车,随后,其中一部酷炫的三菱轿车驶进凡赛斯,车头还没弯进柜台窗口,跟着,一部红色小跑车冲上来堵住三菱轿车。
小车里跳出来一名身着白色小短裙、怒气冲冲的美女,开始对着三菱轿车的主人叫嚣。
三菱轿车的驾驶座旁也坐着一名美女,这种情况很容易懂,简称——争风吃醋。
不久,三菱轿车的主人出来了,是个俊帅的少年郎,他站着三七步,一脸不耐烦的斜睨着短裙美女。
“石少勇,你说!这个贱女人是谁?”短裙美女气急败坏的指着车里的大眼美女问。
“你胆敢说我是贱人?”大眼美女也下车了,不甘示弱的回呛着情敌。“我看你才是贱女人,少勇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来勾勾缠,你到底要不要脸啊?”
“你居然骂我不要脸?”短裙美女对大眼美女冲过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小姐今天跟你拚了!”
“经理……”宋昌振怯怯的看着娜娜,不用说,他当然希望她代替他出去摆平。
“知道了。”她可真是好运,回来没几天就遇上这种大场面。
谁叫她当初走时办的是留职停薪,身分还是凡赛斯经理,此刻自然要挺身出面解决眼前的棘手情况。
“抱歉、抱歉!”
娜娜躬身弯腰、脸带客气的微笑,一路从柜台里弯出去,来到男主角的面前。这男的还真不负责任,旁边两个女人打得难舍难分,而他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好象她们的打架跟他完全无关。
“抱歉,先生,可不可以麻烦各位把车移一移,我们的客人要出来,谢谢。”
眼前这名帅哥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过很有领袖的气魄,她看准他是这群混混的老大。
石少勇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不错,有胆色,又漂亮,身材还很辣,这妞正点。
“石少勇,你说!你到底要她还是要我?”短裙美女大声问他,再不跟这个眼睛大得像牛眼的女人分开,她的头发快被她扯光了啦。
“对呀!你快说!你要她还是要我!”大眼美女也不甘示弱的喊。
“我要——”石少勇右臂忽然落在娜娜肩上,痞痞一笑。“她!”
“啊?”短裙美女呆了呆。
大眼美女也呆了呆。
娜娜,当然也呆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是不是要三个女人同时为他打架才高兴?
石少勇对娜娜扬起一个帅气的笑意。“小妞,我很欣赏你,你当我的马子吧!”
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她四岁的男孩子有兴趣?
对于昨夜的烂桃花,娜娜只觉得好笑加可笑,完全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那个扬言要她做他女朋友的小子又来了。
“娜娜,晚安!”
石少勇带了车队来,总共来了十几部改装车,为她献上一束玫瑰,然后就很识趣的领着车队走了,不打扰她工作。
“好帅哦!”范恬心羡慕的看着车队消失于黑夜的马路上。“娜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娜娜睨了她一眼。“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去警察局保释男朋友。”
“哇,今天是放烟火耶!”
范恬心看着凡赛斯前不断升高在空中绽放的七色烟火,她又是叹息又是赞叹,唉,怎么就没有男人这样来讨好她呢?
“无聊。”娜娜只看了烟火一眼就回到她手上刚出炉的《壹周刊》里,还是《壹周刊》比较好看。
一连七天,石少勇猛出奇招。
他曾半夜弄来一匹白马,骑上马在她面前奔驰,表现他不羁的帅气给她看,也曾用卡车运来一大堆健身器材,在凡赛斯前面狂做两个小时运动给她看,表现他不凡的肌肉组织。
娜娜微微一哂,失笑的睨了眼烟火。
这家伙真的很好笑,怪点子也很多耶,虽然他存心搞大场面来征服她,她还是无动于衷。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就算他把美国总统请到她面前跳猛男秀都一样,她是不会答应跟他交往的。
她难以理解他的想法,为了她,一个他根本就不了解的女人做这些花钱又卖力的演出,值得吗?
每天晚上兴匆匆的跑来这里表演,他都不会累吗?
等他累了,觉得无趣了,他自然不会再来了吧?
反正她又没差,当成每天看一个节目,笑过就算了,不痛也不痒,就看他这股热情什么时候会消退了。
半个月之后,娜娜总算相信石少勇是玩真的了。
他不屈不挠,足足讨好了她半个月,还天天派手下来凡赛斯站岗,让小混混、小流氓不敢来找麻烦。
范恬心深深被他迷住了,一心想等娜娜开口再度拒绝,然后再毛遂自荐当他女朋友。
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夜晚,娜娜做了件跌破他们眼镜的事。
“我们交往吧,石少勇。”
娜娜看着为她秀了一段街舞的石少勇,他的舞姿真的很好看,如果跟他去舞厅跳舞,想必会引起不少人的瞩目。
不过,答应跟他交往,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舞姿,也不是因为她被他给吸引了。
他天天出现,毫无神秘感可言,是她最不会欣赏的典型……话说回来,她不是一直在寻找黑道中人交往吗?
与其跟那个谷大头交往,不如跟石少勇,起码他直率多了,也不会那么白目。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被我感动。”石少勇帅气一笑。“我从来没有追女孩子追这么久过,你是第一个。”
“久?”娜娜啼笑皆非,莹亮杏眸扫向他。
才半个月耶,他居然说久?
她果然是落伍了。
第十章
娜娜紧紧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心里的不情愿一直涌出来。
“喂喂,女人,把眼睛睁开。”
石少勇有点火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她依言睁开眼,看到他大蹙其眉。“怎么了?”
他瞪着她。“跟我接吻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吗?”
他们已经交往一个月,以前他跟每一任马子都是在一起一天就立刻进入接吻阶段,只有跟她拖了这么久。
没想到今天气氛够了,她也默许了,却给他看这副表情,叫他怎么吻得下去?
“我怎么知道?”他又还没吻她,她哪来的感想?
“你这女人……”石少勇气结的撇了撇唇,双手猛然捧住她的脸,狂吻她玫瑰花般的柔软唇瓣。
原以为悍强的她会发火,没想到她竟然落泪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很痛?”他连忙放开她,慌乱的抽了张面纸替她擦泪。
“不痛,你别紧张。”娜娜吸了吸鼻子,杏眸失神地看着车窗外的夜空。
睽违许久,她又来到擎天岗了。
失恋的人最怕触景伤情,今晚却是她主动提议要来这里。
她发现,自从知道上官图真被踢出祥义帮之后,她就很难将他的身影真的从心里拋掉。
就连刚刚石少勇狂吻她的方式,她都感觉到好象回到从前,是上官图真在狂吻她,心里一揪,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痛?”石少勇怀疑的看着她。“那你为什么哭?”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是被他吻哭的,这感觉还真他妈的奇怪。
“你不会懂啦。”想也知道他这种情场浪子还没真正爱上过一个人。
“废话,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他哼了哼。“难不成我的吻让你想起别的男人?』
娜娜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原来这小子也有细腻的一面,她还以为他找女朋友多半是为了满足心理需求,根本就不懂爱情摧人之深有多痛。
石少勇眉一蹙。
见鬼了,还真被他给蒙中了。
他又不屑的哼了哼。“谁啊?你的上一个男人?”
“嗯……”她幽幽低垂着眼眸,想到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还是很不甘愿。
“你看起来不像是有伤心事的女人。”她脆弱的样子让他挺不自在的,不过,却很吸引他,让他想再吻她。
她赏他一个白眼。“什么意思?”
果然小了她四岁,思想差满多的,人家都在伤感了,他还猛泼冷水,看来他跟范恬心还比较配,都是刺激人的专家。
“没什么意思。”石少勇打开车门,点起烟来抽。“说说你的上一个男人吧,既然他的吻法像我,那至少有点个性,我满想听的。”
娜娜白了他一眼。
这小子还真是狂傲耶,才不是上官图真的吻法像他,明明是他刚刚的吻法有点像上官图真而已。
“说啊。”他有点烦的吞吐着烟雾。
在这种浪漫的地方,旁边的女人却想着别的男人,真是让他一肚子大便。
“你知道上官图真吗?”
她还没问过他是混哪一帮的,只知道他是混黑的,身旁常带着大批兄弟出入,饶是如此,他太年轻了,未必知道上官图真的事,更何况那个人据说已经是江湖的过气人物……
“你说——上官图真?”他玻鹆搜邸
“没听过吧?”她自嘲的笑了笑。“我跟他有段奇怪的爱情故事。”
石少勇捻熄烟看着她,眼里有抹古怪的光芒。“多奇怪?”
娜娜很淡的扬起嘴角。“你真的要听?”
“所以,你还想见上官图真一面?”
听完她在夜空下叙说的爱情故事,石少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语气问娜娜。
她抬眸看着他,故作潇洒的说:“至少让我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我,这样我才不会心理变态,一直恨男人。”
他挑挑眉,扯了抹怪表情。“你根本是还爱着他吧?”
骗他没谈过真正的恋爱啊?看她说起上官图真时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穿她很在乎他。
“反正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爱不爱已经变成其次的问题,两个无法碰面的人要怎么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睫。
这妞外表看起来那么辣,没想到这么死心眼,男人都跑了一年多了,她还在牵肠挂肚,真是笨极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
石少勇忽然冒出惊人之语。
娜娜为之一呆,整个人像被电到,一动也不动。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上官图真。”
情绪像是坐着云霄飞车起起落落,她心头蓦然一拧。
他有别的女人了,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也可能早就不记得她了,所以,他不再是以前的上官图真……
“他毁容了,脸部伤得很严重,现在都戴着面具。”
这次,她心中的震撼已非笔墨可形容。“你说什么?!”
“腿也瘸了。”
她的脸色有如雪般白,心脏好象快停掉了,眸光紧张的跟着他转。
“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他瞥了她一眼,他还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吧。“除了毁容和腿瘸之外,因为子弹打入体内的关系,重伤后,他的肺和肾都换过,也比以前更沉默。”
“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发现自己在颤抖。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径地恨他……
“他没跟你提过要替他老爸报仇的事吗?”
“他提过。”因为不懂,她没有细问,只叮咛他要小心。
她应该阻止他不要去吗?
但是他的复仇决心那么强烈,就算她阻止也没用吧?父仇血恨,如果不报,他一辈子也不会安心,这也是她未曾阻止的原因。
“他是在报仇时受伤的?”
“据说当时伤得很重,连医生都差点要放弃他。”他不在场,只能对她说个大概。“虽然他亲手报了仇,却也身中数十枪,内脏严重受创,最后还被大量化学药剂毁了容,虽然经过整型手术,仍然残留很多伤疤。”
“这是一年半前发生的事?”她越听越是懊悔,如果她曾积极找他,或者现在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好强的她,因为自尊心的问题,不肯拉下脸来好好找他,哪知道她在恨着他不告而别的同时,他正在和死神搏斗。
如果当时他就死了,现在的她要如何自处?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为什么那么死要面子,再好好打听打听他的下落不就好了吗?她大可以请征信社找他啊,只因自尊,她没有那么做。
“好象是吧。”事不关己,他怎么可能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
她的拳头握紧了。“所以,他被踢出了祥义帮?”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她为他感到不平极了。
石少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娜娜瞪视着他。“难道不是?”
“祥义帮的帮主现在虽然不是上官图真,但大家都知道,颜小姐只是听他的命令办事。”
“那么,上官登智呢?他不是想当帮主吗?”最后一个猜测是她自己想的,当然也是根据谷大头的话推测的。
“拜托,你这女人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石少勇睐了她一眼。“我舅公才不是那样的人哩,他老人家把上官图真当自己儿子一样,怎么可能想谋夺帮主的地位?”
娜娜一愣,俏脸上有一秒的呆愕。
“上宫登智是你舅公?”
石少勇撇了撇唇,有点烦的应道:“对啦,我奶奶是上官家的长女。”
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说,他喜欢凭实力闯荡江湖,不喜欢靠关系,这样才能服众。
“你是祥义帮的?”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那么上官图真是?”
“是我老爸的表弟,也就是我表叔啦。”这女人怎么回事?他脸上都已经写着不想讲了,干么还问那么清楚啊。
“你是上官图真的……”这些突如其来的转变,完全搅乱了她的心湖。
“侄子。”他替小姐她接了话,看看她还有什么能问的。
天哪!
“你居然是他的侄子!”
她跟上官图真的侄子交往,老天到底送了她怎样的一份大礼?
北投,秋天温泉度假会馆。
娜娜拿着请帖走进宴会厅,守卫控管得相当严格,若没有请帖,连一步也走不进来。
请帖是石少勇给她的,今天是上官登智的大寿,上官图真极可能到场,这是她见他的唯一机会。
从石少勇口中,她知道了更多关于上官图真的事。
他重伤五个月后,颜介琪就奇迹的醒来,她替他掌管帮里的事,也因为要保护他的安全,因此对外一律宣称他已经脱离祥义帮。
他的行踪相当神秘,除了颜介琪和上官登智,没有人知道他会在哪里出现,即使身为上官图真侄子的他,想见他也得碰运气。
因此她知道,自己今天未必见得到他,她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踏进华丽的会场,她不停梭巡着上官图真的身影,手机乍然响起。
“你快点到机场,你想见的人正在往机场的途中!他要去美国再做一次整容手术!”
石少勇急迫的声音传来。
真是他妈的,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可是彩衣娱亲,在他奶奶面前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放下平日狂傲的身段,好不容易才让奶奶泄漏消息的。
哦!为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跟他不会有结果的女人,他石少勇居然肯这么牺牲,真是够了!
只能说,他是被她那股傻劲给感动了吧。
娜娜飞车来到机场,若不是因为要参加寿宴,又是裙装又是高跟鞋的,她可以开得更快。
“拜托你等等我,一定要等我!”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她想告诉他,不要因为身体的残疾就跟她避不见面,她不会嫌弃他,一点也不会!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不停的找。
一楼没有,她快速找到二楼去。
如果他进海关就糟了,她就见不到他了!
她焦急的寻找。
没有,没有她要找的人……
蓦然,她的眸光定在书店前,一个戴着面具,正在翻看杂志的男人身上。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是——他吗?
是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吗?
她忽然想起,她在圣心医院也见过这个男人,当时她跟现在一样,心脏难抑的狂跳。
“上官图真。”
她轻声叫他,自己都听到自己心跳得好快,咚咚——咚咚——
听到她叫他的声音,他居然无动于衷,连头也没抬。
难道这不是他吗?
不可能,连身高都一样,气息又是那么熟悉,不可能不是他。
“上官图真。”她叫,声音大了点。
他还是没有反应,倒是他旁边的旅客抬头看了她一眼。
“上官图真!”她的声音大了,而且充满了愤慨和悲伤。“你为什么不理我?就因为你变残废了吗?所以你就可以有理由不理我了?”
往来的某些旅客在看她,他还是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这一年多来是怎么过的,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她的火气狂冒,泪水却掉下,从内心深处说了出来,“我一直在等你买蒂芬妮经典白金六爪单颗钻戒回来给我,却怎么等也等不到,我们曾有一个孩子,我却狠心把他拿掉了,如果不是你连点消息也不给我,我才不会那么残忍,我才不会……”
越来越多人在看她,但她不在乎,她只想把心里的话倾巢倒出,让他明白,身体无恙的她,并没有比他好过!
可是,他却还是连点反应也没有。
“好吧,算了,当我没来过,我会忘记你,这没什么难的!”
她恨恨的踩着步伐离开,手臂却蓦然被抓住。
含着泪的眼一抬,看到了面具。
娜娜深吸了一口气,任由他抓着她的细腕,她反手一拉,把他拉往僻静的角落,行动间看到他的右腿微跛,她的心一揪,又想哭了。
冷薄的唇终于打破沉默。
“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我已经习惯了。”
这是报仇付出的代价,他不怨任何人。
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知道自己残疾的现况后,他就决定不再找她。
他告诉自己,他不再有资格跟她交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她还可以有她美好的人生。
于是,他在她生命里消失了,他也以为,她应该早就忘了他。
可是在圣心医院与她偶遇那一次,她强烈的反应撼动了他,他知道她并没有忘记他,甚至还感应得到他。
她的眼珠黑幽幽的盯着他。“把面具拿掉,我不要这样跟你讲话。”
“会吓到你。”上官图真僵硬的说。
这样的见面,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娜娜大大一震,迅速扬起睫毛。“我想看!”
他以为她那么肤浅,会怕他的脸吗?就算是再怎么丑陋的一张脸,也是她苦思许久的他。
他咬了咬牙,眉头微蹙了一下。
自从决定不再见她之后,他就自以为聪明的认定,毁掉的容貌再也不能困扰他了,没想到,他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别那么怕好吗?”她好深切、好深切的注视着他。“我不会拔腿就跑,我也不容许自己这么做,如果我在乎你的残疾,今天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他一直用这点说服自己,有谁会为三个月的感情看不开?
“你的意思是,只有三个月,我就没有资格看你了吗?”娜娜定定的望着他,那乌黑闪烁的眸子转也不转,眼里有着不争气的泪雾。“别忘了我拿过我们的孩子,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你能了解吗?”
一个人去医院那天,她真的好脆弱,当医生开始动手,悲伤的感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那个手术的。
“娜娜……”他不能再拒绝她的要求。
缓缓的,他拿下了面具。
往日俊酷的脸,布满了疤痕,彷佛可以看到当日事发时的惨烈。
娜娜轻抚着他的脸,她深刻的思念。
“你还是你……”她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去。
上官图真动容的一颤,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拭去她面颊上的泪痕,这个举动让她的心微微一阵悸动,泪水又静悄悄的涌出眼眶。
他的嘴唇轻轻落在她的眼皮上,吻去了她的泪水。
尾声
娜娜走出妇科诊间,俏脸带着深深的失望。
“怎么了?”上官图真看着妻子,她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懂得掩饰情绪。
不知道以后她看到他们的孩子考试抱了鸭蛋回来,是不是下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就垮下脸来?
“这次又没有。”她烦躁的叹了口气。
真的好烦哦,都结婚半年了,没有避孕,她却一直没有怀孕,不知道会不会是上一次拿掉孩子的后遗症?
她好担心自己会不孕,她好想生个孩子,跟她弟弟一样可爱的孩子。
“那走吧,我们去吃东西。”上官图真搭住爱妻的肩,外头炙阳正盛,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戴着面具生活,他的老婆都不在乎他脸上布满疤痕了,他又何必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
“就算是吃龙肉我现在也没心情哪。”娜娜坐进车里,对着驾驶座里的司机咳声叹气,“阿正,我又没有怀孕!”
司机正是当日从墓园送她回家的小伙子阿正,现在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帮主夫人,你还年轻,有得是时间生,千万不要气馁哦。”
“谢谢你,阿正。”
真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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