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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往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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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有些不稳的走过去,一边还猜测来者是谁。事实上她在这里住了两年,两年来一个访客也没有。
门一打开,尽情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你怎么来了?”她扶着门框粗声粗气地问。迟滞的目光一晃,看到他手上的提锅,眼睛为之一亮,整个神情难以自抑的热了起来。
咦?那是什么?幔妮 的眼睛内画满了问号。
“你从来不留电话号码给同事吗?全出版社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还以为你在出版社,去了出版社又找不到人。”
尽情的语气有些急,和他平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我没有。”幔妮 还是忍不住瞄了他那个提锅一眼,看在他颇有诚意的份上,侧过身子让他进门。
“还说没有?我明明每个人都问过了,连桂总编也问了——”尽情的目光一接触到她房内的布置,整个人就愣住了。
那根本称不上“布置”两字,一间四、五坪大的小套房内,除了卫浴设备外,就只有一张折叠式的书桌摆在床前,而所谓的床只是个弹簧垫,连床架都没有。靠着墙壁四周有几个纸箱,一个纸箱上放着热水瓶。另外在墙角有个电磁炉, 上面有个小锅子。简陋得几乎可以一眼望尽。
“你刚搬来?”他的神情像是看到鬼一样,有点苍白,有点仓皇。
幔妮 摇摇头,马上就后悔这个教她头晕的动作。“两年了。”
尽情将提锅放下,转身环绕一周,再看向她,眼中的哀愁却不经意将她震慑住了。“这样做是为了随时可以离去吗?”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声音也莫名的低沉许多。
幔妮撇开头回避他眼底深沉的怜惜,努力的呼吸几下,这才舒解了一些胸口胀满的感觉。“只是懒。”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的看穿,更因为他的怜惜。
多么希望他是一个做作的人,那么她可以用尖锐的话语攻击他,让他无地自容。可是她明白他不是,这只不过是他的善良在做祟。此刻他看她的眼神,是不是跟看着躲在纸箱里哑声吠叫的黑点一样?
幸好尽情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幔妮 大概就要发作了。
“生病干嘛不打电话请假,没人管也没人理,病死了怎么办?”尽情首次带着谴责的语气说。
“那就算房东倒霉,要收拾尸体。”幔妮 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
“不要这么说自己。”尽情近乎严厉说。
幔妮有些吓了一跳,随即一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尖锐刺耳的言词全消了音。有时候她真的好讨厌自己。
“我没有电话。”她讷讷地说。
“啊?”尽情愣了好一会才意会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这年头还有人没电话的?”他忍不住打量室内一圈,果然没有任何电话的影子。
幔妮可理直气壮了。“又用不着,干嘛白白浪费三千元装机费以及每个月的基本费!赚钱不容易耶,年轻人。”
尽情盯着她有些泛红的脸,红晕让她显得有些孩子气,凌乱的短发也让她多了点任性的感觉,整张脸的戾气减去不少。“看你这么省,生病了一定也没去医生吧?”
“看什么劳什子医生?开一堆治都不好的烂药,就要收个一百五两百的,文化土匪?哦,不!是文明土匪。文化土匪是指你们这种人才是。”幔妮 一屁股往床上坐去,才站一会儿让她耗去不少精力。
尽情为之气结,他可以不计较她叫他文化土匪,可是关于看病的事可就没有得商量。“吃完饭后我带你去看医生。”
“喂!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幔妮 吼他吼得有些有气无力。“说不去就不去。”
尽情理都不理她,径自将提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你的餐具呢?”
幔妮 的目光集中在他拿出来东西上,随手一挥,“那里。”也不知指的是哪里,尽情只好自己去找。
哇!排骨稀饭,还温着的。一碗蛋,一条剔了骨的清蒸鱼,一盘尽情特制的豆腐乳,还有锅里一份温着的味噌汤。阵阵香气传来,让她被亏待多日的肠胃几乎要狂声呐喊起来。
不!不行。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保持距离了吗?如此受敌人引诱实在太危险了。难道要为了食物一辈子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不可以输给食物啊!
可是,肚子好饿。稀饭好香、鱼很鲜嫩、蒸蛋味甜……吃一次应该不会怎么样吧?再说,既然有人要送免费的饭菜上门,比叫外卖还服务到家,何乐而不为!不错过任何可以占便宜的机会是她的为人准则啊!
“这个碗,这双筷子很面熟哦!”尽情找到她的餐具摆放的地方,每取出一样,都是他所熟悉的东西。
事实上这些都是尽情家里的东西,上好的白瓷碗,以及精致的筷子,无一不是从他那里A来的。
“反正你又用不完,我帮你用用。”幔妮 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尽情笑着叹了口气。“要拿也不拿一套,这双筷子不是配这组碗的。”他说着帮她盛了一碗稀饭递给她。
幔妮 扒了一口,马上想起她刚刚的决心。但是饭在嘴里不得不吞,更何况现在说不吃就太假了。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吃起来。换句话说,她是完全对食物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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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对食物投降,再回去欢喜楼混吃混喝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幔妮 发现她的努力根本没人发现,迎欢、陶然、甚至闻人湛也那家伙还是一个样。
最有反应的应该算是陶然了。
“幔妮 ,上回表哥做的芋泥鸭好好吃哦!真可惜你没吃到。”
这已经是算有知觉了。如果说陶然的反应是迟钝,那么迎欢的可以说是毫无知觉了。她的眼中除了衣服、鞋子和男人,其他的都装不下。至于闻人,他一直都是神秘兮兮加上阴阳怪气,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另外恪擎回欧洲接个工作,最近不在台湾。
“幔妮 ,你好像有接一些外稿在做?我们杂志社和一个出版社是相关机构,要不要帮你接一些CASE 来做?他们出版的是人文科技方面的书,有兴趣吗?”陶然看见幔妮总是很有干劲的工作,让人有种想帮助她的冲动。陶然也是从小就独立养活自己,所以自从知道幔妮 二十二岁时离家,独立抚养年迈的祖母,她就对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啊,好啊!题材不重要,工作就是工作。无论我感不感兴趣,只要是工作,我就会好好的完成的。”幔妮说,眼角不觉意地瞄到一旁看着食谱的尽情,他抬头对他笑笑,她马上明了他的赞同。
刚从床上爬下来的迎欢微眯着眼,啜了口咖啡,“幔妮 ,既然你家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出来过清苦生活?”霎时众人的眼光齐聚在这只不知死活的鸭子身上,生怕迎欢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幔妮吃吃地笑了,为众人的小心翼翼以及那份体贴。“因为我不爽我老爸。”
“这样哦!”迎欢搔了搔头。“可是还是有点可惜耶。”
幔妮笑着摊摊手,“是有点可惜啦!不过我还是从老头那儿A了不少钱出来。”
大家听到这里可有点惊愕了。不过反过来想,这的确符合幔妮的行为模式,半点亏都不吃,不过既然如此,何来可惜之说?
“时间有些匆促,A得不够!”幔妮为大家解释。
“啊?!”这回大家可真的错愕了。愣了几秒后,恐怖的笑声扬起……
“请问……”一个小小的声音试探的响起,不过很快就不敌众人的笑声,半点也没引人注意就消失在“笑海”中了。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这回声音大了点,不过还是没有引起注意,幸好笑声暂停,他的尾音也就份外明显地漂浮在空中。“二姐!”
大家的眼光一转,马上又集中在来人身上,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那里,笔挺的衬衫,有些歪斜的领带,西装外套也随意披挂在手上,长短有致的发型抹上发油显得有些老气。
“艾克霖,你来这里干什么?”幔妮的声音压抑,眉头又攒在一起了。
姓艾?是幔妮的家人?
显然是的,因为那句“二姐”众人可听得相当清楚。
“我找了你好久,这是什么鬼住址,找都找不到!”艾克霖边说边拉扯着领带。
幔妮严肃的表情有些软化,甚至施舍的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眼光。但幔妮可不是傻蛋,她马上推敲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找她的原因。从她离家后,克霖曾偷偷去探望过她和奶奶,不过奶奶过世后她搬了家,克霖也就没来过了。这个弟弟可以说是她在艾家唯一有话说的人,一个容易心软的小弟。
“谁派你来的?老头知道你来吗?”幔妮马上切入重点,她可不是一相情愿的认为他是因为思念姐姐而来,至少不该是这种急迫的样子。
艾克霖张嘴抗议,“二姐,爸很想你……”
“停。”幔妮伸高手阻止他。“两个礼拜前他已经让我知道他有多”想“我了,而我也想过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在说那个“想”字时特别咬牙切齿,语气更不掩嘲讽。
“二姐,爸中风了……”艾克霖似乎期望幔妮有不同的反应。
幔妮微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凄凉,一抹悲哀,以及淡淡的恨意。复杂的情绪犹如五彩缤纷的球,因着每一瞬面光处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色彩。
“哦?”她扬起了一道眉,“死了吗?”
旁边的陶然和迎欢一起倒抽了口气,但识趣的马上憋住,以免陷入风暴中。
尽情只是悲怜的凝视着她,也只有他体会得到此刻属于她的悲哀。他深深的了解,幔妮在这场与父亲角力赛中,永远没有全赢的机会。一个女孩再愤世嫉俗,再尖锐苛刻,再刚强顽劣,又如何禁得起长期和其实真心渴慕的亲情对抗?!可是能投降吗?难啊!那又违背了她对生命的认知与看法。无论坚守或是投降,只有输,没有赢哪!
这是一场既悲哀又不得不打的仗吧?
“姐!”艾克霖气急败坏地喊,他显然没料到他二姐比他想的更离经叛道吧!“他是爸爸啊!就算他有错,现在他病了,去看看他也无妨吧!你要跟他计较到几时?”
“跟他计较到几时?”到我死或是他死吧!“幔妮的脸色冷青。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艾克霖显然觉得幔妮实在太过偏激。
“过分吗?或许在女儿的身分上我是过分,但他在他做儿子的身分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这样,咱们也算扯平了。”她眨了眼,略显疲态。
“你真是……”艾克霖举起手又颓然放下,仿佛察觉自己所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尤其以他的口才要说服意志力凌驾于他之上的姐姐。实在是太勉强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姐姐,不同于家族里的其他人,可是……或许我过于烂漫天真了。”
幔妮的脸色因他的话而略微苍白,别人或许没注意,但尽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往前踏了一步悄悄握住她的冰凉的手,即使幔妮稍有挣扎,但最后还是容许他掌心的温暖过渡一些给她。
“你父亲在哪家医院?现在病情还是稳定吧?”尽情适时的介入就要剑拨穹张的姐弟中间。
艾克霖看了眼依然坚定如石,不动如山的姐姐,心里明白强逼也逼不来,若逼得来当初她也不会带着奶奶离开。“在中新医院,还好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身体还是有些影响……”他若有若无地看了她沉默的脸庞一眼。
“你让她考虑、考虑。”尽情语气平稳的说。“若她想去,就会去。你先回去吧!”
艾克霖看了看仍冷着脸沉默不语的幔妮 ,挣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她自己看着办。“二姐,我知道或许一时要你跟爸和好是难了点,不过爸也老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所以……你总不希望自己也像爸爸一样,等到奶奶走了都没能好好陪她吧?”
幔妮 闭上眼不看他,只有尽情知道包在他掌心的手起码在微微颤抖着。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呵护她别再受这样的挣扎、痛苦,抹去她眼中的冰冷防卫,抹去那股悲哀……
可是他清楚的看见,对她,光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猎人般的耐性。
幔妮想了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她不是不想去看自己的父亲,何况这也许是唯一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与他达成某种程度的和好。然而见了又如何?奶奶孤老以终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在她孤寂的童年,奶奶陪着她的日子远比父亲多太多,要论重要性,是甚于父亲的。
而父亲至今尚无悔意,唯一有的只是期许最深的女儿不听他的指挥,甚而明目张胆的忤逆他。
想了一整夜,从童年想到成人,对父亲的感觉从祟拜到幻灭,无一不深深的影响了她的一生。
若她没有从那个家离开,现在大概顶着放洋学位在家族企业里工作,继续与继母的钩心斗角。
当天微微亮,她起身穿衣,打算去一趟医院。或许事情是该有个了结。
推开房门,站在走廊窗边习惯往下一望,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斜倚着电线杆,似乎已站了一段时间。她没有退后,也没有转身回房,只是趁着他未发现她的存在前默默的凝视着他。
她发现,这样看着他竟也有种莫名的幸福感觉,这样的一个人竟有这般影响力 。看见他守在那里等她,奇异的让她有种平静的感觉。
她不禁想,尽情是不是常常这样的注视着她?当他看着她时,心里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象她一样带着幸福的甜味,带着平安祝福的感觉呢?
她多么希望是的。
走下楼梯开了门,当他的身影具体出现眼前,她望向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温柔。
尽情对着她微微扯动着嘴角,笑了。
她有些僵硬的发现自己嘴角的肌肉有了回应,这一刻,她的笑没有讽刺,没有那种沧桑的味道,就像寻常家的女孩面对自己等待的恋人。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距离幸福很近、很近……
第七章
幔妮这次没有抗拒尽情的接近。或许是因为心思被父亲的事烦扰过多,以致没有心力防卫那么多。
“要我在外面等你吗?”两人站在病房外,尽情低头轻声地问。
幔妮很快的摇摇头。
尽情退开一步正待离开,幔妮却伸手握住他。
他惊讶地回握住她首次自动碰触的手,意外的发现她在微微颤抖着。没有多问,他牵着她的手一起站在病房门前,伸出另一只手轻巧但干脆的敲了两下。
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及带着警备意味的脸,风韵犹存的脸庞上明显地露出宝贵人家的味道,微微扬起的下巴或许显示出着她的骄傲,又或许是显示着对来人的不敢低估。
“二姐!” 一个惊喜的声音伴随着一张年轻的脸庞出现,艾克霖显然从未想过姐姐真的会出现。
“爸,二姐来了。”艾克霖的声音喜悦中带着一股松了口气的意味。
这让原本挡在门口的妇人不得不让开让他们进来,她的目光还在尽情的身上审视了半天,好似在犹豫要不要赶他出去。
幔妮 冷冷地瞪她一眼,伸手将尽情拉进病房。
“幔妮 ,你来……来了……”两鬓的头发更显得灰白了,他的眼里写满了喜悦。
幔妮 岂会听不出父亲说话中有些模糊,她太清楚了,父亲说话要恢复以往流利并非易事。因为奶奶以前就是这样,她亲自照顾奶奶到她过世,她很明白这个过程。突然心中涌上如潮的悲哀,为什么人总是要重复走这些道路?
“来看看你你死了没有。”她的声音依然冰冷,只渤已不再冻人。
艾长青饶是听惯了她那张嘴吐出来的毒言恶语,还是难以适应,尤其是在这种有其他人在场的场合,面子总是担不下来。
“你这死丫头,嘴巴倒是一样厉害呵!” 站在一旁观看的妇人终于忍不住插嘴,她满脸的不屑和不以为然。“瞧瞧你这坏胚子,谁生你这张坏嘴哦!”
“不准你批评我妈!” 幔妮凌厉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砍向她,“我妈生的女儿再坏也坏不过你,当人家正卧病在床时偷人家的丈夫。待我妈死了,还光明正大入主艾宅,以为我会喊你一声小妈,我看你连二娘都不配!”
“你……你这臭丫头!”李续媛伸长涂满红色寇丹的食指,颤抖的指着幔妮 的鼻尖。“长青,你看看你女儿是怎么说我的!” 她投向艾长青的眼神满是娇嗔。
艾长青一张老脸微微泛红。
幔妮倒觉得好笑。
“医生怎么说?”幔妮微侧过头询问艾克霖。
艾克霖倒是还没从看戏中回复过来,愣了一愣这才回答:“医生说需要长期调养,尤其饮食起居要注意,压力不能太大,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回艾氏。”他瞄向幔妮身侧的父亲,偷偷使了个眼色,还以为不着痕迹呢!
“你们担心什么,艾氏有你和你大哥呢!再不然你妹妹也快毕业了,让她毕业先去公司帮忙,出国念书的事再说吧!” 李续媛见情势不对,赶紧插嘴。她这个傻儿子,就会把大好江山送人。
艾长青育有两男两女,老大克矾和幔妮是第一个老婆所生,老三克霖和小女儿千千则是第二个老婆李续缓所生养。克矾和幔妮的生母在幔妮十岁那年过世,而不到一年李续缓过门,克霖已经七岁,千千六岁。这个再明显不过的证据证明父亲的背叛,所以幔妮 常讽剌地称李续缓为二姐。“
二娘说的上。“幔妮向李续缓夸张的拱拱手,”这件事就无需再提。“
艾长青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不行,你大哥在你二伯的铺路下,就要进军立法院,未来会忙于政坛。克霖生性怯懦,不适合当企业团体领导。而千千还小,整日净知道 玩,谈恋爱。回来吧!幔妮。你一直是爸爸的希望,就算学位未有念完,一样可以接下艾氏,趁我还有一口气,可以训练你。
恐怕我根本就不适合。亲爱的艾总裁,你忘你我是个多么认不清状况的天真小孩,还活在正义公理的幻想世界中。你不是告诉我,我的天真不适合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而不久前我还想螳臂挡车,差点死在现实的巨轮下呢?“幔妮 的尖牙利嘴一时难以收敛,虽然她来之前是想收敛点的。
“你还在气那件事,?”艾长青无奈地说。我是为你好,而且我也是不得已的。你这样轻举妄动,万一真扯了出来。整个家族的叔伯、堂兄弟姐妹恐怕都会起来夹死你,艾氏王国不容丝毫的毁坏啊!
“所以我选择退出,”对于艾长青的心思回转,幔妮倒是平静多了。“只是说各人有各人想走的路,而我的路不在艾氏王朝里,请原谅我不能走你希望的路。”她低下头诚恳地说。
“你,你真的这么不留情面吗?”艾长青即生气又痛苦地说:“我年纪这么大了,就算能呼风唤雨,又能有几多年,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一个老父的心愿?”
幔妮 没好气的苦笑,:“别把自己 说得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你还不太像,至少目前如此。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成全一个老父的心愿,那么我也要问问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一个老母亲的心愿?这样的心情你或许应该亲身体会一下。”
艾长青惊讶错愕,难以至信地说,:“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为了我没有好好照顾你奶奶,你非要这样记恨一辈子吗?”
幔妮 闭闭眼,知道父亲委实难以接受她的价值观,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误解她。说穿了,她实在懒得解释,也无法圆融解决而不少激怒他……
“我说过,我不想因为仇恨而带上我的一生。奶奶走到最后时,你没能陪他,那是你身为人子的遗憾,只能说我同情你,这跟我接不接受到艾氏工作是两回事。”
艾长青的脸色已经红了,一副又快因刺激过度而中风的样子。“可是你本来去美国念书就是为了回来艾……”
幔妮打断他的话,“那是以前!”
“姐,不要再说了!”艾克霖担心地站到幔妮 身边拉住他,并且还回身给尽情一个谴责的目光,大概是怪他没有尽早阻止幔妮的言词。
尽情的表情冷了下来。
“你看你这个小扫帚,把你爸气得……真是不孝女!”李续缓当仁不让地加入讨伐的行列,一边拍抚着情绪激动的艾长青。
幔妮 倒是没有受到这个混乱情况的影响,她转头看了沈默的尽情一眼,对他淡然一笑,她心里知道他是这屋里唯一了解她的人,一个认识短短一个月的男人。
“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得把说清楚,因为过了今天以后,我真的要去走自己的路了。我想即使没有奶奶,我也不会去艾氏工作,因为我终究无法认同那样的价值观,我虽然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但也有属于我自己认同的道 义。
幔妮 又看了尽情一眼,看到他的微笑。她转身面对父亲,“或许你会认为我不孝,可是我不这么想,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孝顺你罢了。” 幔妮 的声音有些哽咽。
艾长青的情绪当然也受到了影响。他这个骄傲的女儿啊,从不见她哭的,瞧今天,这样红着眼眶对他说话,难道是他这个父亲真的做得太过分,没留半点余地给她吗?“我听不太懂,不过……或许你多说几遍我就能懂也说不定。”
幔妮笑了,笑她这个顽固的爹,连乞求都这样瞥脚,跟他女儿一个样。“我很想,但是恐怕我不行, 因为过没多久我就要出国念书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包括一直沉默支持她的尽情。他从不知道她打算离开,而且是远离台湾。这一刻他的心底也开始凉了。
“你不是说不进艾氏,那还念什么书?!”李续缓担心的当然是财产问题。而艾克霖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艾长青叹了口气。“去吧!去吧!只记得回来就好了,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再强迫。
“那么我先走了……爸。” 幔妮这几年来第一次喊他爸。
艾长青只能张着嘴笑了。
幔妮 转身离去,知道这一别,再见恐怕已是几年后了。
尽情很想摇着她的肩膀,问她究竟有没将他摆进心里过,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的舍下他?
可是他不敢。幔妮 一定会告诉他“没有”,并且趁机摆脱他。可是他总不能放任她离去,他知道她是认真的,他懊恼得直想拔头发。
尽情跟着一脸冷然的幔妮身后走出医院,他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 ,但她的面容是这么沉重,总不忍心教她再受更多压力,可是……
“二姐,你等等。” 艾克霖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
幔妮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那表情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出现。“怎么,有话要跟我说?还是你要去送我机?”
艾克霖的表情否决了她最后的猜测,“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面上浮现期待落空及一种受了伤害的不甘。
幔妮原本还漾着淡淡笑意的嘴角一凝,“我这样做你很意外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最好吗?”
“对你最好,你好自私。”艾克霖的表情仍是忿忿不平。“你还在恨爸爸,所以故意让他失望。你为了报复他,甚至生病的他求你去公司上班,你都不肯。我虽然不敢说有多孝顺,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不孝吗?当你指责爸爸的同时,没有想想自己行为吗。”
幔妮被这一串诘问搞得昏头,简直不知该从何辩起,只是没想到她一直以为艾家唯一还跟她有话说的弟弟,竟会这样不了解她。她很想善待这个弟弟,所以对他不曾像对其他艾家人那般冷淡,如今面对他的指控,虽然她了解他的心理变化,却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侧侧然的瞅了尽情一眼,尽情看到她眼底的伤痛,当下决定插手。“说这些话以前, 你曾经用心的思考过吗?你是真心这样认为吗?如果你真这样想你姐姐,你昨天不该去找她了。你也在艾氏上班,以后想必是要担起重责大任,目光这样狭隘是不行的。”
“你以为我希罕?!”艾克霖的怒意稍稍退,倒是多了几分悲哀。“如果二姐不回来,大哥又往政坛发展,大家都把艾氏丢下来,难道我就倒霉必须去承担这些吗?这样公平吗?”
“等等!”尽情没好气的吐了口气。“说穿了似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啊?看来你是不想承担那个担子。只是,为什么?我看你妈对你期许很深哦!”
“我不适合当领导人,只想留在设计部门工作……”艾克霖期期艾艾地说。
“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取。”幔妮面对着他。“克霖,这世上很多东西都需要去争取的。如果你不想要就得自己去抗争……”
“抗争?”然后再把爸爸气得中风?哦,我不是讽剌你,但是我做不出来,我无法承担那可能的后果。“他的脸上懊恼顿现。
“很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那是你真心想要的,就必须坚持下去。” 幔妮 诚心的告诉他。
艾克霖默然间,幔妮和尽情已经离去。
尽情骑着他的重型机车送幔妮 回去,下了车,幔妮 脱下安全帽 ,摸摸机身,有些感叹地说:“以后大概再没有机会坐它了。”
“你舍不得的竟然是机车而不是人。” 尽情的语气像个弃夫,哀怨异常。
幔妮 的嘴角隐隐泛着笑意,她发觉最近她不那么排斥那种真心的笑容 。“ 我还会想你的料理。”
尽情不满意的抿抿嘴。“你真的要走吗?为什么?”
“学校已经申请好了,九月开学,我想先过去。我订了下礼拜的机位。”幔妮 自动略过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下礼拜”?尽情不敢相信,她就打算这样就走了。这一个月来为她掏心掏肺,虽然没有明示,但也够明显吧!她竟然一边享受她精心料理的食物,一边进行着离开他的计划,真令人满心不是滋味。“你申请哪所学校什么系?”
幔妮看着他摇摇头,淡淡的哀愁飘上双眸。“还是不说的好,就让我们这样吧!”
连这个都不说,尽情简直要咬牙根了。“那么你是决心离开我罗?”
“既然只是工作上的交集,何来决心离开你之说?”幔妮回复了她的冷淡,只不过语气间的讽剌意味比初见时少多了。
饶是这样,还是让尽情差点吐血。只是工作上的交集
他多想对她大吼“不是的”,可是他知道一旦表白了,她更有机会直接拒绝他,这样一来反而断得一干二净了。不行,要冷静,对付这种小魔女,要忍辱负重。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他哀伤地问。
幔妮被他的反应镇住了,自己似乎说得太严重了,她期期艾艾地说:“勉强算……是吧!”
幔妮果然在等他表白好拒绝他!尽情掩饰住眼底的火焰,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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