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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往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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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情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事实上他脑子里想的是她下巴那条沟,不知道摸起来感觉怎么样?
想归想,他也知道若将冲动付诸行动,毋需怀疑的必定会吃她一掌。 这女人的自我保护已经到了不许任何人近身的地步了。“这样说是没错,不过听起来有点……冷酷。”
幔妮的反应是耸耸肩,仿佛被“冷酷”这种 形容词加身是无上的光荣。
尽情想到还得叫迎欢起床,“你坐坐。”说着往迎欢的房间走去。
幔妮 以为他要去拿她的稿子给她,于是跟了进去。没想到尽情走过木制回廊,在其中一个房门前敲了几下。“迎欢,该起床了。”
迎欢?
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他有同居人?幔妮 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早就料到这种叫法叫不起迎欢,尽情往旁边跨了几步,动手将窗子打开。窗子一如他所料的没有锁。迎欢这个迷糊的家伙,光记得锁门,却老忘记了锁窗子。不过也幸好如此,每天他们才得以将她从庆上挖起来。
“叩叩叩,叩叩叩……”尽情修长的手指在毛玻璃雕花窗上敲了一声又一声,迎欢才微微的蠕动着身子。
而幔妮 凑近一看却微微吃惊。真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金发的女人,只见那颗埋在棉被的脑袋瓜子动了动,还是只看得见鬈曲的,金黄的头发。
“迎欢,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尽情习以为常的又叫了一声,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她已经醒了三成。
“唔 ……。”棉被 中发出模糊的咕哝声,含着几分要赖的味道,像只猫儿似的。
幔妮倒开始有点好奇,她的长相是否像声音一样带着媚意?
“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把咖啡喝完了。” 尽情开始动用威胁。
“嗯……”她的头颅从棉被间钻出, 眨动着蜷曲如娃娃般的睫毛,闪动着乍醒还睡的迷蒙双眼,然后绽放出一个娇媚的笑靥,牵动着观者的魂魄。“亲爱的尽情表哥,不要嘛!”那个最后的“嘛 ”字随着酥软的语气透到心坎里荡漾着。
好个媚人的女人。而且毫无疑问的相当懂得利用她的天赋魅惑人。
她倒是没想到尽情会有同居人。 这该是他的爱人吧。
尽情完全不为所动,就像眼前躺着不是个妖媚性感的女人,而是个要赖的小孩。“总之,十分钟后你若不出现,咖啡自动消失。”宣布完后他径直离去。
床上的女人坐起来,不依的低叫了几声, 这才看到一旁未及离去的幔妮 ,她好奇的睁大眼睛看了几眼,然后就像早已认识似的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是吧?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女人。”
幔妮没有回答,事实上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惨了,我得快点。免得尽情表哥真的把咖啡喝完。” 迎欢低呼一声从床上爬下来 。
幔妮维持着她一贯的冷淡掉头离去。
“我的稿子呢?”幔妮 伸出手横在尽情面前。“给我,我要回去了。”
“我正好要出去,送你一程。”尽情将桌上的稿子拿给她。
幔妮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又放弃,她恶意的不想告诉他,她其实住在几条街外而已。反正他爱鸡婆就让他鸡婆个够。
“好了,走吧。”尽情拿了车钥匙说。
幔妮不动声色的跟着了走几步。“你就穿这样出去?难不成你要去市场买菜?”她盯着他身上的背心以及下半身宽大的麻布长裤,更过分的是他的脚下还踩着一双夹脚拖鞋。虽然他露在外面的臂膀一样修长挺直,可是……
“有什么不对?”尽情一点都不在意她“鄙视”的眼神。“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是夏天。”
“离夏天还有段距离吧!” 她嫌恶的退了一步,动作明白显示她的不以为然。
“这是配合心情嘛,今天是星期天啊!”他皮皮的一笑,像个大男孩。
“呵,亏你也知道今天是星期天。 我还以为在你的日历里每天都是印红字或是悬国旗呢!”
果然是幔妮,“口无虚发”,张嘴就命中红心。
不待他辩解,她甩头走了出去。
尽情走进一家咖啡店,从进门开始一路有熟人与他打招呼。他走到熟悉的位子坐下来,向服务人员点了杯拿铁,便斜倚着墙壁看向对面的桂聿梅。“说吧!你倒是挺能忍的,我以为上个礼拜你就会约我出来的。”
桂聿梅啜了口蓝山咖啡,抿嘴而笑 “我以为没有耐性是年轻人的权利呢,看来你是不怎么年轻了。” 言下之意好像是希望尽情先来找她 。
“说吧!桂大姐,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尽情将机车钥匙往桌上随便一放。
“能有什么企图?不过是希望你能将你源源不绝的温暖分一点给需要的人。” 桂聿梅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探测的意味。
“艾幔妮 ?我想她一定不会同意你的说法。” 他思及那不驯的双眼和她那充满攻击意味的言语,不禁笑了。什么时候起想起这样一张脸竟带着相当程度的熟悉感,以及某种怜惜的情绪,微妙的,难以言语的特殊情绪。
桂聿梅叹了口气。
尽情抬眼望向她。他们相交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他岂会不知道声叹息里的感叹意味有多么浓厚。
尽情从学生时代就认识桂聿梅了。那时候他没没无闻,而桂聿梅大胆的启用了他的作品——部由十二本漫画组成的史诗巨作,当时连漫画界的一些前辈都不敢尝试的题材,他却已经做到了。桂聿梅几乎一开始就相当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她商人的一面要她多做考量,私心的一面却按捺不住冲动要出这套漫画。
结果当时已不算小却仍阳春的出版社,因为她的冒险一步步走向大型出版社业者的路。后来尽管尽情开始了其他领域的创作,触角延伸到许多不同的题材,但他在出版业界已成为相当的抢手作者。不过他也很够意思,凡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还是优先给老东家“皇承”出版。所以他们这对忘年可说是交情匪浅了。
“有时候我会想是上天对这孩子特别苛刻,还是这孩子对自己特别严格。”桂聿梅目光有些遥远。“第一次见到幔妮时,她才十五岁,张着一双防备的眼,像只失了父母的幼虎,只能龀着牙防着外敌的靠近。
她的描述让尽情的思绪跟着飘动了,那个想像中十五岁的孤独影子和现在的身影重叠。“我可以想像……”
“优渥的环境通常养成不知疾苦的小孩,然而它却用苦痛刻出她的每一道伤痕。”她的记忆翻涌,许多关于幔妮的事——翻腾而上,让她情绪也搅动了。“她是个有情的孩子,如果她天生无情,很多的挣扎和恨就不会产生,或者说不会那般深刻入骨。”
“因为在乎所以特别能感受到痛。”尽情的话语在唇间打转,绕进心头徒引一阵怅然。“莫怪她只信任钱。”
“二十二岁那年,她毅然的搬出家里——带着她年迈的奶奶,独自在外讨生活。因为她的父亲,她的其他五个叔伯,没有一个愿意花心思在一个老人身上。她丢下美国即将到手的硕士学位回国,这样的……”桂聿梅 说得有些鼻酸,理性的她其实也有相当感性的一面。
尽情自是知道这点,体贴的递过一张纸巾。
她拧了拧鼻子调整一下心绪,“我不是要你去了解她的身家背景复杂的程度,而是……或许有一天她会告诉你这些,甚至其他连我都不知道的……”
尽情凝视着她,认真的开口:“你要我做什么?你将她调到我身边,希望我为她做什么吗?”
“分一点温暖给她。”桂聿梅回望着他,认真无比的说,“不要别的,这样就够了。真的!”
尽情看着她,听着她的话尾在空中飘散,只能无言的回应,也算是另一种承诺吧。
艾家大宅占地千坪,一如地方霸主般据着整个山腰,艾氏数代以来都出现不少为官为商的重量级人物。一直以来艾氏人丁旺盛,所以家族势力也就更为庞大。而主权的一辈正是艾家的中生代,艾家这一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排行老四的艾长青则是祖传事业艾氏珠宝集团的负责人。
今夜艾氏大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艾氏用行动戳破了集团出现危机的传言。事实上凭艾氏政商方面巩固的势力来看,整个家族乃至于王国要动摇可不是容易的事。
幔妮见车子已经到达,不等司机或大门旁的服务人员为她开门,“啪” 的一将车门打开。 她在车旁站直身子,扬高下巴,倨傲得像个来参加平民舞会的公主。而当她眸光扫过光彩夺目,耀眼逼人的艾氏大客厅时,强烈的憎恨却迸射而出。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在等着你呢!”艾家的总管高天明尽职的迎了上来。
幔妮眼角一瞥,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一抹诡异的笑在唇边微微绽开。“不错,演得还不错,算有进步。你这回把你的不屑和不以为然掩饰得颇为成功。 可惜我不是第一次认识你了,高总管。” 她低声笑着,笑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高天明一张已有岁月刻痕的脸迅即红了起来,不知这是该怒还是困窘。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丫头有多难伺候,不过也许太久没有接触她,让他遗忘她言语狠毒的程度。
“小姐爱说笑……”高天明尴尬的笑了几声。
一个宏朗威严的声音打断他几乎接不下去的话尾,让他感激涕零。
“幔妮 。”带着些许惊喜的声音发自艾长青的口中,而当他迎上女儿一如以往,甚至更为憎恨的目光时,那瞥惊喜的意味被突兀的砍断了。“你来了。”
“我能不来吗,伟大的艾总裁?”幔妮毫无畏惧的迎向他的眼神,这双眼在商场上教多少人难以迎视,在艾家更是没人敢对抗那严厉眼眸底下释出的压力。可是幔妮不怕, 因为不在乎, 所以不怕。会怕的人就是因为在乎,在乎艾长青所拥有的势力与财富,在乎可以和他或整个艾氏家族画上等号的权势物欲。“你车子都开到我家门前, 你那些尽忠的狗儿也衔命而至, 你说我能不到吗?”
没错,艾长青是派了人去“请”她来,火爆,冲突与对立似乎已是他们父女的相处模式了。只是今天幔妮 会愿意前来,他倒有些诧异。尤其是经过了那件事后,他认为她对他的怨恨应当有增无减。
“幔妮 ,你是我的女儿,父亲见见女儿是什么了不起的罪吗?”艾长青长长的叹了口气。
幔妮的眼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是挺天经地义的,只可惜我不是你女儿。我娘死得早,我无父无母,而自从我奶奶走了,我便成了道道地地的孤儿了。”
“你……你非得把我气死不可吗?为什么你非得把我当仇人?我对你不好吗?我栽培你,给你受最好的教育,最优渥的物质生活,还想把我最心爱的艾氏珠宝交给你继承,为什么你偏不领情,偏要跟我作对?!人家要是知道千方百计要扯我后腿的人中,以我最疼爱的女儿为其中之最,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摆?”艾长青忿忿不平的说,语气是激动的。
幔妮的情绪也激昂起来。“你最心爱的女儿?哈,恐怕不是吧?你最心爱的是肮脏的权力金钱在乎游戏,越龌龃,越下流,越卑鄙,快感越大。这才是你的最爱吧?原谅我不能继承你的残忍,你的寡情。”她的双唇抿得死紧,只有嘴角轻微的扯动反应出内心的波动。
“你根本不明白,这就是世界,这些你所不屑的一切就是我们的世界运行的法则,你还是太天真了。” 艾长青顶得也冒起怒气。
“或许我是,或许你该感激我。其实我可以接下你要给我的一切, 然后在你双脚就要伸直,往阴间去时,我会让你知道我准备怎样对待你一生的爱——艾氏企业一国,而你会知道这一清二楚,却无法阻止我。” 看着他因自己的话语脸色变的极端难看,幔妮的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正义感作祟,搜集你官商勾结的证据,准备让社会大众知道真相,却在你的淫威下,连工作都丢了。”
难道你要我任你胡闹下去?!这牵扯出来的可不只我一人,严重时会引起整个社会经济的波动。我不阻止你,你以为自己真能全身而退吗?“
“你以为……我乎吗?”幔妮斜睨着他,眼中隐隐翻腾的泪意泄漏了她些许的脆弱。“我也许真的一无所有,但也因此毫无所惧。”
“幔妮 ……你真的不能回来吗?”艾长青的声音软化了,此刻一向意气风发的他竟显出老态。
幔妮 的心拧了起来,她别过脸去,“除非妈和奶奶可以活过来。你不是最能呼风唤雨吗?嗯!”悲哀的看了他一眼,她决绝的转进身去。
六月的夜竟还带着几丝凉意。
今天幔妮 回出版社一趟,将部分校好的稿子拿回去,然后带了些新工作来。这一整个礼拜她在尽情那儿吃好喝好,又有外快赚,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是她看了不少书。
尽情有许多的藏书,他所阅读的书从生活,科幻,推理,武侠到各种题材的书,无所不包,甚至各种类型的杂志……她到现在才知道台湾的杂志出版品种有这么多种,简直各种领域,各种嗜好,即便是小众的阅读者,也能支持几个小型刊物。
他的藏书里当然有自己的作品, 她再发现他“不务正业”的程度到哪里。原本是画漫画起家的尽情,先是有了长篇的武侠小说,没想到因为他丰富灵活的文笔,让那套已风靡过一阵子的漫画又有了另一群新兴的拥护者,于是文字竟取代了漫画,一部接一部的小说——问世。
她以前的工作是个记者,每天接触的是政治,经济,生活紧张而且保持相当的敏锐度,加上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去当编辑,她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可说是少之又少。
当初她并不接受调职,自己心中也明白,对新的工作单位的同事而言,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吧?她知道自己桂对聿梅来说是阻力多于助力,至少目前是如此。对其他同事来说,也很难是个受欢迎人物。至少据说桂聿梅派她专门负责尽情的书,这是目前最抢手的工作。
全出版社除了桂聿梅外,没人真正见过尽情。许多像他一样受欢迎,在好几种题材都当有创造力的人,都一一被媒体挖掘,主持节目,上电视,作节目,显然成了另类艺人,渐渐的创作也就少了。但尽情坚持不曝光,反而让大家对他深感好奇。
“那这本书就决定这样做了,我先走了,总编辑。”幔妮从桂聿梅 的办公室出来,看到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人影闪过。
又来了!
她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从今天一进办公室就察觉每个同事都有些怪异,尤其是同在编辑部的同仁。她知大家一直对她抱着一种好奇的、与试探的心理,关于这一点她可以体谅,因为皇承出版社和她之前担任记者工作的《今日周刊》虽是属于同一个出版集团,但人事互相调动的机率并不高,所以大家对她好奇也是正常的。
至于为何要试探呢? 一来是因为她不是那种合群的人,加上人缘一向也称不好,所以这些同事也就更小心翼翼了。对于不熟的人事物采取守态,是人的本能吧?!
只不过像今天这么奇怪的情况倒不曾发生过。有好几个人看似不经意从她身边经过,欲言又止,事实上僵硬的肢体动作早泄漏了他们的紧张。
等她走到门口时,更可以感觉到身后互相推挤的人已经快累积到十个。幔妮脚下一滞,迅即转身面对来不及仍装无事的同事们,不笑也不怒的说:“我要走罗!你们到底决定好派谁出来了没?”她扫视了大家一圈。
“啊?”众人心虚的眼带着错愕。
第三章
“你们不是有满腹疑问要问吗?不然干嘛在我身边晃了一圈又一圈?”幔妮嘟起嘴又皱了下眉头说。
“我们只是在好奇……”终于有人开口了。
“好奇什么?是尽情的长相?”幔妮接口,她突然觉得今天心情不错,还可以跟人哈啦两句。
“对啊,对啊!” 跟着这句肯定无比的答话出来的是一连串的问题。
“他多大年纪?”
“他家布置成什么样?是不是跟杂志上形容的一样,如同现实中的晃次,气质高贵又具才华?”
“啊?”这回轮到幔妮张大眼睛了。“什么是晃次?”
“你不知道晃次?”就是两,三年前红遍日台的偶像剧“跟我说爱我”的男主角嘛!他是个画家,虽然不会说话,但他迷人的艺术家气质即纤细又体贴,迷死了不少人。“一个好心的同事解释道。
幔妮又起了眉头。
“对啊,上次有个杂志专访尽情,那位撰稿人就将他形容成文学界的晃次!”另一位补充说明。
幔妮搔搔已经乱成一团的超短头发。“艺术家?我倒看不出来,横看竖看都像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啊!你们说的这个晃次也很会泡茶吗?他煮的柠檬红茶还真好喝,尤其是冰镇的……”
她描述着,口水又要开始分泌了,等会儿可要去他家弄杯来喝。
“柠檬红茶 ?你喝过?”
“好幸福哦!”
“他是不是也很会煮菜?听说有人想找他出食谱。”
“呵呵……”面对超级热络 的众人,幔妮 已经开始打算撤退了。“我得走了,还要工作呢!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带一些给你们喝……”这么一说,让她更想念柠檬红茶 了。
“真的?”众人的眼睛发亮了。
“那我走了。”她的心底已经有了打算。唉,真是人生处处有商机,处处有钱赚啊!
“你辛苦了,慢走啊!”
幔妮回应以大大的笑脸,只不过她心中所乐的跟大家不一样罢了。
幔妮走进欢喜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配合作稿的美编也回去了,中庭倒是多了几个陌生人。
“幔妮 ,快来,我们正要烤肉呢!”尽情一手端着酱汁,一手拉着一锅卤好的鸡肉招呼着。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中庭已被挪开一块空间,中间已经架上烤肉架,火也已经生了起来。
只是……
“烤肉?”这是什么状况啊?一屋子人聚在一起……烤肉?
“对啊!快过来。你是幔妮吧?我听表哥提过你。”一个穿着黑色长裙,几乎将自己淹没在这燥热夏天里的女孩从火炉边站起来。
“你是尽情的表妹,是吧?”幔妮也不确定。上次那个金头发的媚眼女郎也叫尽情表哥 ,但尽情说她不是他的亲表妹。
“她叫陶然。”一个优雅的男子拉过那个女孩,轻轻的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又忘了介绍自己。”跟着转向陶然,“她是尽情的表妹没错,同时也是我的老婆。你好,我叫邵恪擎。”
幔妮轻点下头,算是回应他的礼貌。
“跟你介绍一下,那边那个坐着偷赖的也住在这里,他叫闻人湛也。”尽情倒了杯茶给她,正是她想念已久的柠檬红茶 。
“:闻人?”她皱了一下眉头,姓闻人的不多吧,咕噜一声咽下一大口清凉的红茶,倒抚平了她眉间的皱摺。
一边躺在一旁清闲的闻人湛也伸展一下修长的身体,迎上幔妮的眼神,你就是尽情的编辑?做编辑很久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秘意味噙在嘴角。
他虽然这样问, 但神情好似在预示相反的事。幔妮马上意识这个人不简单,看似无害,实则深沉。尤其是他那抹神秘的笑,好似什么都知晓却又不说的人,反教人如芒刺在背。
她不喜欢这个闻人湛也。
过于诡异,过于神秘……
“幔妮刚上任没多久。”尽情警告地瞪了闻人湛也一眼。 他当然知道闻人湛也那家伙大概知道了什么事,但他认识闻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他的玩心又起。有时候他觉得闻人真有邪恶的本质,暗地里算计人可是他的特长呢。
闻人湛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哂,继续瘫在躺椅上。
“嘿,你这条懒虫,多少也帮帮忙吧!”尽情一双长腿无远弗届的伸至,踢了闻人湛也的屁股一记。
闻人湛也不为所动的索性将双眼闭上,图个清静。
“尽情表哥,你别理闻人了。他这阵子因为过于太忙碌,所以你又得罪他了。”陶然好心的替闻人湛也解释。
“我哪里得罪他了,怎么我不知道。他忙归忙,可一顿饭也没错过啊。”尽情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开始忙碌起来。工作的同时不忘递给幔妮一张硬纸片,示意她帮陶然往炉里煽风,体贴的不让她感到困窘或不知所措。
“大概是因为你太闲了吧。”幔妮低声地咕哝。
“你好厉害啊。”陶然放下手中的扇子——她一次只能专心做一件事,而现在她要做的事则是——赞美她。“没错,就是这样,你真是闻人的知音,也是表哥的知己。”
幔妮被陶然这样真诚地祟拜一番,让她难得的腼腆起来了。“没有啦,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说出来。”
“嘿,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家伙,瞧瞧你们嘴里吃的,手里拿的,哪样不是我替你们张罗?老妈子也不过如此了,还说我闲!”尽情大声的抗议。
“是这样没错啦!”幔妮缓缓的说,尽情已经投来一个“谢谢支援”的眼神,不料她拍拍手上那或许根本未曾在的灰尘,又说:“可是你很闲也是事实啊!哪有人像你这样,小说写一半,丢下还开着的电脑,竟跑去烤蛋糕。也不知道现在全球经济不景气,要赶紧赚一点存一点来才保险……”
尽情气绝的摇摇头,站直身子,双手环胸,“还好我不是你老公,否则你大概会拿根鞭子鞭我写作,狠狠地奴役我……”
“谁那么倒霉做你老婆呢!游手好闲外加不学无术。”幔妮顶了回去。她如果在嘴巴上能让人占便宜,那“艾幔妮 ”三个字也可以让人家倒过来写了。
一向自诩修养极佳的尽情,这会儿也微微变了脸色。
闻人湛也也倒是不怕死的鼓了几下掌,而且那掌声还异常地响亮。“好,有潜力,艾小姐,不知道你肯不肯到我公司的采购部门工作?”
幔妮的嘴角有一丝隐忍的笑,眉峰一挑,“那得看你的诚意”。
“这女人是个标准的爱钱女,只要你利诱得动她,要她跳槽也不是难事。”尽情没好气的瞪了闻人湛也,又怨嗔的看了幔妮 一眼。
幔妮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喜欢尽情偶尔出现的孩子气。
喜欢?她刚刚可是用了这个字眼?这个令人感觉有负担的字眼?她有些出神了。
“嘿,大家都在啊…”一个黏腻动人的声音插了进来。迎欢穿着一件小可爱,下半身搭配合身的超迷你裙,脚上蹬着厚底的凉鞋,露出她涂满指甲油的脚趾,风姿绰约,款款生姿地走来。
尽情连翻白眼都懒的说:“当然都在,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今天要烤肉。”
“啊?真的吗?”迎欢无辜的眨眨她明亮的眼,带着歉意的说:“看来我又忘记了。对不起哦!”
这是迎欢的另一个特长——迟到,甚至忘了有这回事!大家都很习惯了。
“罚你洗盘子。”闻人湛也马上宣布处罚。
“哦,闻人……”迎欢把手上成堆的购物袋一丢,发出一种软绵绵的嗓音,跑到闻人湛也的躺椅旁,黏腻的缠了上去。“不要这样对人家嘛!”
幔妮惊诧的看着迎欢使出浑身解数对闻人湛也撒娇,前几天她还见到她对尽情送秋波呢!原本以为他们关系暧昧,难道她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少来,我又不是李董事长,也不是何总,省省你的媚功吧!”闻人不为所动的蠕动身子摇了两下躺椅,迎欢就这么给摇下地去了。
迎欢坐在地上嘟着嘴。“小气,借人家练习一下会死啊!”
练习?李董?何总?
难不成此姝是做那行的?幔妮微瞠了眼。
陶然推了推她。“不要介意,迎欢就是这样,那是她从小的志愿。
“从……从小的志愿?”她差点被口水哽到。有人立这样的志愿吗?
“对啊!陶然认真无比的点头。迎欢告诉我,她还在作文里面写她的志愿是当狐狸精。”
“狐狸精?幔妮吁了口气,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这也太……太奇怪了吧!
“对啊,这虽然是个罕见的志愿,但是迎欢是很认真、很努力的哦!”陶然说。
认真、努力地做个狐狸精?这家人真是有够无厘头。天才!
经过大伙儿的努力,食物一一被烤好,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已经撑得吃不下了。
“喂!”迎欢拉了张板凳坐到幔妮 身边,好奇的看了她几眼。“听说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把这里当茶艺馆啦?”
幔妮皱着眉看着迎欢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几乎是用尽了忍耐力才没将它拨掉。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第一次说话就这副德行,好像跟她认识了八百年,让她别扭极了。
“不会吧!难道你真把尽情当成服务生啦?”难得开口,但一开口通常没啥好话的闻人湛也笑谑道。
幔妮还是没有反应,尽情多看了她两眼,他也听到迎欢问的话了,不过看这样子,她似乎不太乐意提起这件事。
尽情不动声色的凑过去,在她耳边说,:“放心,你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鼻息吹拂她的颈项,让他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其实尽情连碰都没碰到她,她也不好发作。只是慌乱的一扬眼,闻人湛也看似不经意却又故意的挪揄眼神教她心虚了一下,脸竟不争气的发热了起来。
幔妮将小板凳挪开两步,既能避开尽情,也能“顺便”摆脱迎欢的手。“过去的事多提无益。”她冷冷的挡了一句。
闻人湛也 和那邵格擎对视两眼,彼此都满意于对方那抹了然的笑。陶然和迎欢则是完全进入不了状况。
“发生了什么事吗?”迎欢张着大眼,骨碌碌地转个圈,还是完全找不到任何提示。
“有吗?没事吧!”这是陶然好心的回答。看来要比迟钝,这两位大姐可有得拼。
一种诡异的气氛在数人间漫开……
“请问,你的作品一直稳定地出版,不知你是否也有写不出来的时候?”程可郡发问着。她是一个文艺性刊物的采访记者,为了采访尽情,事前做了许多准备。
尽情轻笑出声。“那是当然,每个人都有写不出来的时候……”他边不动声色地说着,同时伸出手去按住幔妮的手,以阻止她蠢蠢欲动的身子。“不过就像是便秘一样。”
原本已经将屁股提高五公分,准备站起来的幔妮一屁股又跌了回去。便秘?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话会被写成文字,刊登在杂志上吗?虽然他本身不像一般人对作家的固有印象那样——有气质、沉静、生活规律,但是人总懂得什么叫掩饰吧?
尽情似乎看出了她想阻止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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