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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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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戒情
作者:罂粟
男主角:古珞琰
女主角:秦绿湄
内容简介:
道家思想的安时处顺是她的人生哲学
但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
大学时代她曾是他苦缠多时的猎物
当年不想沉溺情海的她如今也不会在他的征服下投降
然而他却狡诈的运用各种兵法原则对付她
几回交手下来她想驱逐他的举动完全失败
她发现他就如一阵春风吹皱她平静的心湖
但她却无法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嫁给他就势必要揭开她丈夫的同性恋的惊人事实!
这个思想逻辑怪异的女人竟是他遍寻不着的神秘作家
见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她采忽略政策他也绝不退出她的生活圈子
不明白为何她要守着对她“漠不关心”的丈夫不肯接纳他
在亲眼目睹夫妻俩卿卿我我时他亟欲发狂
岂料她却建议他们可以合演“失乐园”当对奸夫淫妇
道德观念重的他怎可能让自己成为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夫”
就在他为两人的未来不安时她却给了他一个绝对意外
安排他到她老公家“捉奸在床”来告诉他一切的真相!
正文
用力推荐好朋友
原 梦
没有想到才一通电话,原梦就得替人写序了,不知这算不算是自己送上门的?不过,原梦可是很乐意帮罂栗写序!
嗯,谈起罂粟,原梦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啥?坏话,当然不是!罂粟实在是个超级大好人,由于她读的是医,因此原梦身体不好时就会打电话请教她病要怎么治好,并拿一堆英文药名去问她,让她去翻那本可怕的厚书。
唉,谁教原梦的身体突然变差了,有这样的朋友可以叨扰,当然就要善加利用啦,嘿嘿嘿!另外,上回原梦写书时她也帮了不少忙,原梦真的感激涕零……(鼻涕,当然是往罂粟身上擦 !)
我和她有时就这样子聊了好几个小时,聊些什么呢?有些是她在医院实习的趣事。原梦最喜欢听这个了,虽然有喜有悲,但谈话中可以听出罂粟对生命的执着,因此原梦可以打包票,罂粟将来绝对是一个最优秀的医护人员。
由于我们也算是臭味相投的朋友,因此有时连稿也没写就会玩成一团,怎么说呢?两个人都喜欢玩PCGAME,有空时会交换一下游戏,稿子当然就……嘿嘿嘿……
罂栗是个非常热心的女孩,像是咱们出版社的出书讯息,她都以服务的性质替大家在网路上忙碌……什么?薪水?那当然是没有,又做网页、又打书的文案、又做活动、又做电子报、又做与出版社之间的沟通桥梁,非常辛苦的耶,因此请各位多给她鼓励而非责骂。有时她会向原梦哭诉委屈,看得原梦十分不舍,差一点就想挺身而出帮忙她,奈何我也有自己的站,只好抱着她一起哭……(眼泪,当然还是往罂粟身上抹,谁教她身体暖暖、香香的,嗅起来那么舒服。)
罂粟出第五本书了,身为益友和损友的原梦当然要好好推荐一番,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绝对是需要大家的支持哟!
想爱
罂粟
在写《戒情》的时候有点挣扎,因为我不知道人们所谓的平衡是什么,只知道,爱不能是伤害,爱也不能失去自我,我不喜欢那种为爱失去自我的人,不相信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再也分不开,不知道意下如何?
至少……我这么深信着。
虚构绿湄这个角色只为在书中帮某些人达成宿愿,因为这世上没有绿湄,人们想要什么只能自己来,希望大家在看这本书时,不要带任何歧视的眼光,虽然他们只是配角,因为就像书中所言。
同性恋只是喜欢的人性别不同,他们爱一个人的心,并没有因为性别而改变。
我不排斥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已经是种压力,这不是同情,是对于一个人的基本尊重。
我的老师上课时曾提到她的朋友也是同性恋,她那种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的神情,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不过庆幸的是,他们真的在纽约的时代广场里宣誓他们的婚姻。不过不要问我1号与0号,我也不知道。
多一点宽恕,多一点谅解,其实悲剧就会减少很多,虽然我知道说的容易做的难,只是希望每个人能量力而为。
楔子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杨隽廷几乎不敢直视面前女人的眼睛,能洞悉人心的双眼在她冷艳的脸庞上更显威胁,仿佛在她面前是个透明体,让他在诊疗室内备感压力。
“凭你是独子独孙,凭你是同性恋。”秦绿湄的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似乎早将有情绪起伏的心抛向九霄云外,留下的只是没有感情的躯壳。
“你有什么证明?”杨隽廷觉得自己冷汗浃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透露出他是同性恋的事实,更不相信她所提出的要求。
她竟然要求结婚?而且明知他是同性恋!
秦绿湄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很重要?”她冷哼。“你家人不断催促你结婚,但是你对女人没兴趣,与其要你辜负一个无辜的女人,你为什么不选择自愿送上门的我?”
“你有什么目的?”杨隽廷知道在她面前隐藏是白费心机,而且事到如今也很难继续隐瞒,他是同性恋的事实迟早会被揭穿。
“替你传宗接代,替我儿子找个父亲。”秦绿湄知道他终究会答应,否则他们不可能再谈下去,而她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为未来铺路。
“你怀孕了?”杨隽廷直觉的臆测,并看向她平坦的腹部。
“没有。”她坐着椅子滑动到他面前再次强调,“我想替你传宗接代,替你生下孩子。”
这番话让杨隽廷怔愣了一下,才惊怒道:“你想用你自己改变我是同性恋的事实,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别傻了。”他看过许多天真的女人这么做过,但是那不会发生在真的同性恋身上。
“我没有那种高尚的情操,而且我一点都不爱你,我不会做那种只发生在小说之中的剧情,如果你真的因我而改变,你就不会是同性恋,那时我就会离开。”秦绿湄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更难辨她话中的真伪。
“难道你选择我只因为我是同性恋?”杨隽廷看她肯定的表情自尊有点受创。
“不然你以为如何?”在她心中并没有男女情爱的存在,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誓言,更不相信天长地久那套虚假的论调。
“你说的孩子怎么来?”他选择相信她,也默许她的提议。
“最自然、最原始的方式。”秦绿湄不假思索的回答,虽然现在体外受精很盛行,但是她拒绝那种繁琐的过程和等待。
“什么?”杨隽廷差点跳起来。“我拒绝,而且就算你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反应。”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的话很伤人。”秦绿湄自袋中取出一袋药扔在他桌上。“我就不相信用它还不行,为了你们的将来还是要请你对不起情人。”
杨隽廷看了看桌上的药袋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春药。”她简单明了的回答让他瞪大了眼睛。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答应?”看来这女人是有备而来。
“因为你需要像我这种女人。”秦绿湄把玩着他桌上的医生印章乱盖检验单。
“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杨隽廷夺回他的印章,禁止她继续浪费资源。
“我不需要你的财富和声望,只需要你的精子,婚后我不会再留在医院工作,我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你的协助,生下来的孩子你要不要来看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但是在需要我的正式场合,我会与你一同出席,这种条件你可满意?”她在他眼中看到不敢置信,但只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转身做了个深呼吸,才又回身看她。“我们突然结婚不会令人怀疑吗?”
虽然他们在同家医院共事近三年,但是生活上的接触少得可怜,因为她大都上夜班,别说医院同仁会怀疑,家人也不会相信,而且她除了和另外两个朋友有交集外,对人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漠无情,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们会结婚,何况是别人?
“我不会给人怀疑的机会,而且你要有演戏的心理准备,不过紫宁和书音可能会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实。”她们两个太了解她的个性与作为,她结婚最怀疑的会是她们,她早说过不接受爱情了。
“我想也是,不过我希望不是全院或者全世界都知道我的‘隐疾’。”杨隽廷半开玩笑的说。他的家族在国内外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他是同性恋的消息外传,那么对他与家人都是种伤害,况且他还要在这世上立足。
“我会在这一两天办好离职手续。”
秦绿湄见共识达成后便起身要离去,但杨隽廷出声缓下了她的脚步。
“你到底有没有心?”这是大家共同的疑问,她的冷静过头教人害怕,有一种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洒脱。
她难得的露出一记笑容,“你觉得呢?”没让他有再发言的机会,她阖上了诊疗室的大门,留下杨隽廷一人为她那朵笑容发愣。
真的!他从来不知道她会笑。
第一章
总编辑室里弥漫着逼人窒息的低气压,古珞琰站在窗前凝望着台北繁荣的街景,手上几乎快燃尽的烟已经接近烫手,但心中的愤怒早已压过生理的任何感觉,身后沙发上坐了三个局促不安的男子,因为他的阴沉,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古先生,烟快烧到你了。”居中的男子以强烈抖音好心的提醒,得到的却是怒目相向,让他又心虚的垂首,心里不断责骂自己,当初不该接下这个看似容易的案件。
一个月前他们三家征信社同时接到古珞琰的委托,希望找一个名为秦绿湄的女子,原以为有三家的人手一起找会很轻松,却没想到大肆搜寻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惨”字能形容,瞧,他们找到什么?
一个流动户口和一个百call不回的呼叫器号码,连她的出生地、就读过的学校、父母、住处、工作都找不到,似乎有人特意替她隐藏并提供掩护,没办法的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惨不忍睹”的调查资料交给古珞琰,得到的就是这种随时可能爆破的危险场面。
古珞琰看都没看就将手中的烟蒂扔回烟灰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转身逼视三个早就想跳楼的“侦探”,以冷得教人打颤的声音问道:“找了整个月只有这样子?!”
虽然这是预期中的结果,但还是有难掩的怒火,他们根本是把他给的资料再送回来而已。
他找了秦绿湄一年了,结果还是如此,台湾才这么一点大,竟然找不到一个生于台湾,长于台湾的人?
“古先生,我们尽力了,但是那女人就像消失在空气里。”居中的男子再次深感自己的不幸,若不是在外头猜拳输了,也用不着面对古珞琰当炮灰。
“那这是什么?!”古珞琰丢了份邮件到他们桌前,秀气的字迹在上头写着“秦绿湄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邮戳上印着台东大武的地名,这是她这个月刚寄到的新书,一如往常的干净。
“古先生,你不是告诉我,她上次是在基隆寄的?”他们将人手都集中在北部找而她人在台东,找得到人才奇怪。“我也跟你们说过,她的邮件从全省各地寄过来,不然你们以为我是白痴,请三家征信社调查一个人?”古珞琰饱含威胁的目光瞪视着他们。他也知道难找,但是这种结果真的很离谱。
没人敢再开口,就等着古珞琰的“特赦”,而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无奈的叹息后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谢古先生,调查费就免了,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了。”居中的男子连忙拉着身边的两个人逃出生天。
沉寂了许久才又响起敲门声,不过没等他回应,一个表情幸灾乐祸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并顺手将手中的纸袋丢到他桌上。
“还是没找到?”林俊渊倚在墙上环胸问道,不是来关切而是来看戏。
“找得到才是奇迹。”古珞琰的火气让这男人浇熄了,心中挺纳闷的,在书中的这时候,不都会出现一个笑匠来惹得他怒火更炽?为何他身边就没有?
“既然都不抱希望,还浪费人力做什么?”真的是找心酸。
“我觉得一定认识她,秦绿湄这名字真的很耳熟。”他一直相信秦绿湄一定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只是找不回那份记忆。
“这年头用似曾相识是追不到女孩子的,现在人家讲究的是繁复、华丽、迅速、不切实际的新生活运动,你——”林俊渊指着他的鼻子道。“落伍了。”
这句话已经听古珞琰说了一年了,始终没想起来,已经让他列为谎言档案,而且是可信度等于零的那种。
“我会想起来的。”太接近熟悉了,反而什么也想不到,古珞琰也怀疑过她是他的同学,不过毕业纪念册并没有她的名字。
林俊渊只是打着呵欠,古珞琰则坐回椅子上拆着他丢来的文件。数年来,他发掘了不少出名的作家,最出名的莫过于“情爱”,也就是秦绿湄,一开始她并不是最棒的,只是近来笔风大转且有自己的风格,每本书的笔触都不同,打动了读者想一看再看的心。
但是她从来没出现过,想应读者要求替她办场签名会都无疾而终,出版社里还堆了几堆读者的来信没处可送,她的来稿非常干脆而且每篇附序,上头还附注了一句话“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他知道她是变相的告诉他:要用就用、不用拉倒。稿费应她要求是以汇款的方式处理,几年来都是汇入一家瑞士银行,若不是不定期的有新书寄来,他会以为世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那是明天到高雄的机票,出了机场会有人接你到恒春。”林俊渊径自的点烟吞云吐雾。“找不到秦绿湄,你还有心情去度假?”
“这假期是一年前排定的,为什么不去?”古珞琰的习惯是累假,等到超过一个月他就会来个大休,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是他就是有能力叫老板开除不了他。
“还是去秦婆婆那儿?”林俊渊终于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脚,走到沙发前坐下。
“除了去那里,我还能去哪里?”
也只有到那里才算是真正的休息,秦婆婆住在屏东一处僻静的深山里,周围的住户只有五户,虽然交通不方便,不过要休息那里最适合。
“若你肯,可以出国走走,上头不会连这笔钱都不出。”不可思议的是他向来出国都是洽公,从没有度假的字眼出现。
“我想要的是休息,不是走走。”古珞琰收拾着桌面的文件,他的假期是从此刻开始,接下来的工作林俊渊会接手。“出国只是累死自己,我没有那种自虐的倾向。”
林俊渊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不是他休假。顺手接过古珞琰丢来的文件翻阅着,知道他不会有那种好心解释这堆文件,因为轮到他休假也是如此,这些文件得自己花时间了解,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要找秦婆婆和秦绿湄?”
古珞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禁给了他一记白眼。“你以为世间的剧本是由你编写?说巧合就有巧合?”
“只是给你祝福。”林俊渊将他驱离办公桌,坐到他的皮椅上。“你找她那么久都没着落,如果再没有消息,说不定上头会把这个位子让给我。”
他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只是有时候默契好得过分,在这家国际性的出版社里他们掌控不同的图书领域,也时常想着要吞下对方的势力范围,处于竞争中也在成长与茁壮,也预设了输的立场,真的不及对方的实力,也不能让对方轻易合并。
“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我不反对。”古珞琰迅速的探进他的西装暗袋取出一包他珍藏的薄荷凉烟。
“不告而取,谓之——”
“借。”古珞琰没理会他眼里的怒意。对于挑起这人怒气的方法他多得是,这就是林俊渊至今无法掌控他的缘故。
“跟你这种野蛮人说四书五经没有用。”林俊渊夺回凉烟,宝贝似的放回暗袋,眼神在惋惜它受到了凌辱。
“你念的没我多嘛!”怎么说他受的都是正统教育,跟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难得你还知道自惭形秽怎么写。”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林俊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古珞琰只是浅笑,很感谢他舍己为人替他消气,口中喃喃的念着一段孙子兵法。“兵者,诡道也。怒而挠之,乱而取之。”他不懂致人而不致于人的道理,所以他永远都会败在他的手下。
台面上他们两个都是总编辑,事实上他却一步步的在蚕食林俊渊的领域,吃不吃下他的势力范围只在一念之间,不过目前他还没有累死自己的打算,日子还长得很。
“你在念什么?”他是在国外长大的,对古文接触有限。
古珞琰叹了口气。“有空去看看孙子兵法吧,如果有哪里不懂,我可以让你问。”
孙子兵法是近年来企业界用来教育高级主管的书籍,他若不晓得就永远别想跨越他,这种竞争一点也没有挑战感,等他念完也吸收了,或许他们之间的战争就会有趣点。
对!只有一点。
“我走了。”古珞琰决定暂时让他享受舒服的位置,反正等他回来,他手中的那份企划书就会作废,他会再重新拟定一份。
“慢走。”林俊渊悄悄的记下书名,他会去买来看看。
“妈咪!起床了啦!”
一名八岁大的男孩死命的将母亲拉离被窝,但刺眼的阳光一照上她的脸,她立即躲回被窝中。
“让我再睡会儿就好了。”秦绿湄咕哝着。昨夜她写稿写到凌晨两点,现在她眼睛酸涩得睁不开。
“昨夜你又写到几点了?”杨隽湄一副大人的口气逼问着母亲,若不是昨夜和姐姐受了她的哄骗九点就上床睡觉,也不会让她再熬夜。
秦绿湄百般不得已的由被窝中伸出两根手指头,知道接下来会是儿子的责难,索性窝回被子死不肯出来。
“不是说好以后不熬夜的吗?”杨隽湄以茶壶的姿态指着母亲。
看吧!
“要不是昨天你们逼我出门,我预定的进度就不会落后,我也用不着熬夜。”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抱怨,不过只是惹恼了儿子。
“又没人催你的稿件,这叫自作孽。”他就是不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有人养却不要,而且本身的教师工作已经是铁饭碗,根本不缺钱用。
“儿子,我赚钱可是要养活你们,怎么可以说是自作孽?”秦绿湄勉强的从被窝中爬起来,知道儿子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
“好!那我问你,你的存款簿有几个零?我的存款簿有几个零?绿婷的存款簿有几个零?我们缺钱用吗?”杨隽湄坐到母亲面前,一双跟她一样慧黠精明的大眼正瞪着她。
“小鬼!叫绿婷姐姐。”秦绿湄指着他的鼻子不悦的命令。
会生出一双儿女是她始料未及的结果,她忽略了自家有那种遗传基因,当发现三个月的肚子却比五个月的肚子来得大时,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产检时医生兴奋的告诉她是龙凤胎,她却觉得世界顿时黑了一半。
最高兴的莫过于杨隽廷,因为一劳永逸。
“别转移话题。”杨隽湄稚嫩的童音装起大人样,逗笑了秦绿湄,不过激怒了他。“你还笑得出来?!”
“八位数字。”秦线湄连忙乖乖的回答,免得被儿于修理,她这儿子可没有像父亲一般的好脾气,翻脸不认人的坏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有那么多钱了,你还不肯好好的当少奶奶,妈咪,你已经晋级到死要钱的境界了。”
秦绿湄一手抱着大抱枕,另一只手戳了下儿子的头,“笨儿子,再多钱也是你爷爷奶奶和你父亲给我们的钱,难保哪天我会跟你父亲离婚,钱被要回去,这叫防患未然,你懂不懂?”
婚后反倒是杨隽廷“不守信”,每个月都会汇入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到他们的帐户,而且不只他汇钱,连公公婆婆也每隔半年就汇一次钱,说是给儿子和女儿的养育费和教育基金,她曾经提出抗议,不过被驳回,后来只好再开一个户头,帮自己的存款另觅一个“居处”。
“好!那另一本呢?”母亲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包括他和姐姐的“来历”。
“什么?”她拿出看家本领——装傻,不过从儿子的眼神里她知道老实招比较好。
“儿子,以后你不是想当厨师?怎么现在变侦探了?”连杨隽廷都不知道的东西,竟然被儿子发现了。
“妈咪!”儿子语气轻缓的喊着她,不过眼神里充满威胁。
“七位数。”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谁教她五脏庙的满足与否操在儿子手里。
别不相信,虽说她小时候也是很会做菜,但是儿子却技高一筹,只要他吃过的东西,回家就可以“变”出来,为了不浪费儿子的才能,在他六岁那年,她就把厨房让出给他了。
“所以……”杨隽湄环胸看着母亲等着回应。
“我以后不熬夜了。”看过母亲被儿子威胁的吗?虽然没有尊严,可是只限于在一双儿女面前,谁教她该教的太早教完了,儿女太早熟,反而回过头管教她,在他们眼里她的确有很多事情需要被管束,因为不符合道德规范。
“有我的早餐吗?”既然已经被挖出被窝了,她也不再挣扎了。
杨隽湄指着墙上的时钟,“你等着吃中饭好了。”
“喔。”已经十一点了,好像补眠补过了头。“绿婷呢?”突然想起亲爱的女儿,平常不都是她来喊起床号的?怎么今天没看见她的人影?
不过,杨隽湄却以一副“你还记得她”的不屑神情看她,“今早绿婷得到你的首肯之后就上山去了,可能要傍晚才能回来。”通常他姐姐都会顺便溜人。
“她自己去?”看儿子点头,秦绿湄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我什么时候准她上山的?”
“今天早上七点四十二分三十六秒。”杨隽湄从口袋中取出笔记本,念着今天早上的纪录。“你还说,去吧、去吧!别来吵我,所以绿婷头也不回的上山去了。”
“我的老天!她又上山做什么?”说担心女儿的安危是骗人的,她担心的是女儿又会带一些“珍禽异兽”回来“孝敬”她。
“放生。”杨隽湄想起半夜爬到母亲床上的龟壳花,她似乎到现在还无所觉。
“放生?!”她突然觉得寒毛直竖,不会昨夜又发生什么事情吧?
他笑她的反应迟钝。“昨夜你没关纱窗,所以有一条龟壳花爬进来与你同床共枕。”
秦绿湄有种天赋异禀能吸引野生动物,不管做什么防范措施,它们都一定会乘虚而人,为的不是伤害,只是想和她同床共枕。
身为她的儿女也遗传到了这一点,不过只要有野生动物离他们十公尺之内就会起鸡皮疙瘩,不是怕,而是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要怎么处理来犯的外敌,尤其是夏天。
以前是秦绿湄带着他们跑,不过现在……
“昨天那条蛇被处以脑震荡和流放之刑,以后不会再来了。”杨隽湄问着脸色发白的母亲,“你还想住在这里吗?”“要!”虽然怕,不过她还是要死守这个地方。
“爹地说,你是女性荷尔蒙太多,就像发情的母猫一样,容易散发只有动物闻得到的气息,还说回去跟他住一阵子就会好了。”杨隽湄话中有话的笑说,结果下一秒朝他招呼的是母亲的枕头。
“放屁!你这小王八蛋明知故犯?”她知道这样骂小孩不对,但是现在找不出更恰当的用词。
“妈咪,我看是你心虚,爹地是要拿些女性荷尔蒙的拮抗剂给你吃,你心里在想什么?”杨隽湄轻易闪过母亲的枕头,笑得暧昧,有一个当医生的父亲和当护士的母亲,他和姐姐该懂的懂了,不该懂的也懂了。
秦绿湄给了儿子一个白眼,旋即转移话题,“明天要考试了,你和绿婷的功课复习好了吗?”
杨隽湄拿了他和姐姐的几本课本给母亲,他们习惯在课本上记录当天上课的情形,包括天气、授课内容、教得好坏、心情写真,甚至老师上课讲的笑话都会一一记录,刚开始是因为无聊,不过后来成了习惯。
六月十二号,万里无云,斑马上的课好无聊,自己念得还比较好,决定!回家要把生统搞懂,加减法太无聊了,婷。
看着女儿的课本上画了一只被狮子追着跑的斑马,她微扯了扯嘴角,看完后改拿起儿子的课本。
六月十八,竟然下雨!小二的课本早就念完了,现在好无聊,湄。
奏绿湄再翻过几页后才把课本还给儿子,她不反对他们画课本,这有助她了解小孩的学习情形,她撑着下颔问道:“最近写得没有刚开学的精采喔!你们想跳级了吗?”
孩子的实力到哪她最清楚,他们在家念的是以前她念护校和大学时留下来的书,还包括她向杨隽廷要来的医学院教科书。
“不要。”
“敬谢不敏。”
一对儿女的稚声同时传来,回答的都是反对。
秦绿湄看着风尘仆仆的女儿,好像是特地赶回来投反对票。
“但是你们都嫌课本太简单耶!绿婷不是想学生物统计?”一般的孩子都很高兴自己能跳级,他们却“自甘堕落”。
“不了,我发现四则运算还不是很熟。”秦绿婷笑得谄媚,不忘替母亲取过衣服让她换下睡衣。
“隽湄,你无聊的课本怎么办?”她也放纵他们,孩于跳级对她而言或许是种光彩,在杨家抬得起头,可是那不是她在意的,他们的快乐才是。
“妈咪,所有的课本念到学期末都是一样的啦,暑假结束就会换新课本了。”不!打死他都不跳级,虽然讨厌填鸭式的教育,不过这种教育制度对他而言比较自由。
“那你们就继续当笨小孩好了。”秦绿湄不避讳的在一双儿女面前更衣,在头穿过领口后才又开口。“我的书你们可以继续做记号没关系,不过爹地的书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不然被送去美国找奶奶,我可不负责。”
杨家两老都在美国等着这两个孩子“成器”,而她负责让这两个孩子“成气”,让杨隽廷以为他两个孩子笨得无可救药,因为杨家三代的孩子不知道怎么都是跳级生,年纪轻轻就功成名就,不过孩子没有童年,她看透了这点,所以决定让孩子继续笨下去。
而杨隽廷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敢要孩子也不敢查证,总之孩子的教育权在她身上。
“我就知道妈咪最好了。”两个小不点同时跳到她身上撒娇,她只是宠溺的笑着。
奏绿湄指着在怀中的儿子道:“你呢,就继续负责妈咪的肠胃系统。”她再指着女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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