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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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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他真的是超级讨厌鬼,虽然她一个人占据一张桌子是突兀了些,可是她有邀请他吗?不请自来的端来两杯红酒,他到底想干什么?!
  灌醉她,套出紫姨的下落?
  一杯醉的胡翩翩完全没有酒量可言,而且还会发酒疯,酒品糟到蛇妖雪子对她下禁酒令,不许她沾一滴酒。
  “白肉配白酒,红肉配红酒,可是……”看她一桌子红肉、白肉杂陈,他实在无言以对。
  一点品味也没有。
  “可是你未免太多嘴,我吃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你要看不顺眼大可滚远些,不要让我的胃消化不良。”一看到他,她享受美食的喜悦全给破坏了。
  世界没这么小吧!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碰上他,倒楣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错误的用餐方式就该纠正,真正的淑女懂得用餐礼仪,不会有失礼的行为发生。”没有理由地,他就是忍不住想管她,把她教养成高雅的淑女。
  胡翩翩笑得很假的小口进食,表示她十分用心学习。“假道学先生,请问你的标准值有多高,麻烦列张单子供不才参考,好提高自身的水准。”
  “你很不驯。”但不可否认的,她身上的某些特点相当吸引他。
  譬如坦白、真实、不做作,浑身散发一股野性,不论动或静都让他有这种感觉。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是自我保护的天性而已,这年头变态叔叔特别多,又专挑我这种可爱纯真的小女生下手。”她挑衅的扬起眉,一视。“我说得对不对呀?大叔。”
  “你叫我大叔?”一股不舒服的气梗在胸口,令他眉头拢起一座小丘。
  她装做很惊讶的说:“唠叨、罗唆,爱说教、喋喋不休、不管熟不熟见了人就滔滔不绝,不叫你大叔难道叫婆婆妈妈吗?”
  她还没叫他志村……贱呢!
  “你又忘了我的名字?”不自觉的,他的口气流露出一丝溺爱的无奈。
  “不好意思,我从来就不晓得你的名宇。”
  少有表情的脸出现讶色,镜片下的眼眸闪了一下。“我记得曾给你一张我的名片。”
  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时有多讶异,一道清丽的身影由云雾中走出来,起先他以为是盯著浓雾太久产生幻觉。
  但是人一走近,他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是紫蝶幽谷的住户。
  当时想都没想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打算经由她找出那片谷地的主人,完成他一心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一接触到她眸中释放出的清澈,他大受震撼地不想松手,怀疑世上竟有这么乾净的眼。
  由她的眼中他看见自己的污秽。
  “哈,你在记忆力大考验呀!几个月前的事谁记得住,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一边轻蔑的嗤道,一边下手攻向田鸡,叉了一口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嗯!有钱的味道,美味得叫人齿颊留芳。价位的不同果然有分别,连肉汁都香甜得可以配饭吃。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原来她是这样认为的。“我姓窦,《三字经》中的窦燕山教五子的窦,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学海无涯的涯,窦轻涯,我的名字,记住了没?”
  “没、有,我书读得不多,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寻仇呀!一副威胁人的神情,谁鸟他。
  “T大法律系三年级学生胡翩翩,体育甲等,学分总成绩九十六分,连续三年摘下全国辩论大赛的冠军,是少见的天才型学生……你要我继续背诵你的生平事迹吗?”
  一口龙虾肉由颊边滑落,她惊愕地睁大眼。
  “你……你的副业是私家侦探呀?!我一天拉多少屎你秤过没?”拜托,什么都查得出来,他有亲戚住调查局吗?
  他真的是来搅局的,一口饭也不让她吃。
  死刑犯也有吃饭的权利,他到底给不给吃呀!老爱出其不意的吓她,以为她比别人多一颗心脏,禁得住他反覆折腾。
  越来越讨厌他的胡翮翩生闷气的乾瞪眼,搞不懂他干么老找她的麻烦。
  “不,我没副业,目前是天翼集团的执行秘书长,还有,你用词不雅须改善,淑女……”
  “去你的淑女!你是我的谁呀?未免管过界了,我天生不是当淑女的料又如何,我就是学不会你的虚伪嘛!
  “不要拿你的高标准要求别人,我可不想成为你这种整天与钱为伍,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满身铜臭味还以为自己香得很,麻烦你照照镜子好吗?”
  真是的,浪费她一堆口水,冰淇淋都快融化了,下次吃到如此顶级的美食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她只是个穷学生呀!又不能老往高级消费场所跑。
  唉!哀怨,趁著手上还有韩青森办给她的副卡赶紧捞够本,免得到时他后悔没收回去。
  “降低音量,你已经引起众人的注目了。”不赞同的一瞥,他再度干预她的言论自由。
  “我喜欢、我高兴、我爱,你管得著吗?包养我的人都没你这么罗唆。”超级管家婆。
  像是和他唱反调,她将刀叉丢向一旁,用手抓起食物,一边舔吮指头,一边发出吸牙齿缝隙的声响,举止粗野放肆,毫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
  接著她还把吮完龙虾肉的壳往后丢,吃剩的残渣抛到桌子底下,狼吞虎咽地沾了一脸酱汁,极尽丑态挑战他的忍耐度。
  反正这家店她不会再来第二次,丢脸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以后别像背后灵似的跟著她,叫她跳火圈都成。
  “你被人包养?”他的语气很轻柔,甚至温和地笑拿起餐巾纸替她拭嘴。
  她却吓得背贴上椅背,离他起码有三寸,坚持不让他碰到。
  “喂,我和你没什么仇吧?不用以欲除之而后快的眼神瞪我,你慢慢用不必急著离开,我的金主会付帐。”现在的疯子越来越多了。
  胡翩翩体内的动物本能嗅到危险的气息,脑子传递出的讯息是赶快逃,以狼族的寿命而言,她只是只小幼狼,任何比狐狸大一点的肉食性动物都是她的天敌。
  所以不逃不行,她可不想被生吞活剥。
  可惜她的动作不够灵敏,才一起身,一股拉力便加诸在她右手腕,站起的身子又跌回原位,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她强行扣留。
  “在没解释清楚前不许走。”他的表情沉稳近乎冷漠,叫人不寒而栗。
  “解释什么?”没头没脑谁听得懂。
  他没有动怒,却让她有想逃的冲动。“解释你被人包养一事。”
  “喔!那件事呀!”她用“干卿何事”的眼神看他,然后没有下文。
  “对,那件事。”他双手交叠像审判官,等著她老老实实的招供。
  他一定吃饱了没事做才这么爱管闲事。“标准值先生,你最近去看过医生了没?”
  “我有名有姓,麻烦你叫我名字。”标准值先生听来像是种侮辱。
  她笑得好乾脆,半眯起眼。“抱歉,我又忘了你的名字,对我的生命不具任何意义的人一向不值得我记忆。”
  “窦轻涯,我相信这个名字会在你的世界占有一席之地。”他不厌其烦的说著自己的名字,食指在她腕间轻划过。
  霎时他脑中出现一道明确的指令,他要得到她,不计任何代价。
  不会吧,他想缠她到几时?!“窦燕山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霸道吗?”
  眼露兴味的窦轻涯朝她一睇。“你记忆力挺好的,我刚说过的话记得很牢嘛。”
  征服她是一个高难度的挑战,足以激荡他的脑力。
  她撇撇嘴地瞪著覆在手背上的巨掌。“被你抓到语病又怎样,我对讨厌的人一向是转身即忘。”
  “你很直率,但也容易得罪人。”以她冲动的性格,在社会生存对她将是一大考验。
  “拜托,不要对我说教,我对人性的了解绝对不会比你少。”她翻白眼地表示受不了。
  不管在学校还是其他地方,她一直是受欢迎的好学生、好同学、好朋友,没人会说她一句不是,她的好脾气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他的纠缠不清著实惹恼她,令她想扯发尖叫地显露本性,前脚一扑撕裂他的咽喉。
  哪有人这么不识相,看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臭脸还硬要靠过来,打死不退的蟑螂精神让人厌恶,她只想平静的过完她的大学生涯。
  “因为你是孤儿的缘故吗?”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在他心头泛开。
  他从小就在别人的嘲笑中长大,诸如杂种、私生子、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等字眼他都咬牙承受,绝不露出半丝受辱神情。
  长时间活在别人歧视和同情的目光下,他早熟的知道自己越在意的事,别人越会故意拿来当做攻击自身的武器。童稚的玩笑最纯真也最伤人,所以他刻意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样子,笑骂任由人。
  久而久之,取笑的声音渐渐消失,他们自觉无趣的放弃欺负他,然后发现他优异的成绩与之交好。
  连小孩子都以外在的条件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何况是已被社会腐化的大人,她的处境比他更值得同情,至少他还拥有九年的短暂母爱,而她什么也没有,肯定受到更多的鄙视。
  主观性强的窦轻涯先人为主地认为胡翩翩有个不幸的童年,不曾为任何人波动的眸中有了怜悯,殊不知她是受尽宠爱的小女孩,至今没吃过一点苦。
  谁说孤儿一定过得孤苦无依,胡翩翩正好相反,她有太多的“长辈”爱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使她成为生活白痴,至今仍搞不懂煮饭为什么要放水。
  因为她肚子一饿,那些长辈就急忙变食物出来,鱼虾鸡鸭应有尽有的摆满一桌,不管她要吃什么,根本不用烦恼断粮的问题。
  一直到上小学,她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笨,而她也是其中一员。
  “轻涯,怎么没打声招呼就突然离席,你是嫌我们两个女人言语无味,想找个男孩开开胃,逗弄一番是吧?”
  打扮雍容的女子看似高贵、有教养,但一开口的尖酸刻薄就令人大打折扣,为她的完美装扮评上负分。
  虚荣、好面子的她一点也不怕被抢,身上的钻表、钻戒和蓝宝石项链加起来四、五百万,只怕别人没瞧见的刻意炫耀。
  环境造就一个人的气质。
  年近五十的沈嘉玉保养得宜,没有一根白头发,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最多三十五岁,脸上未留下岁月的痕迹,光滑似丝。
  早年丧夫的她育有一个已经二十七的儿子,可惜自有主张不肯待在家里宁可出外发展,已多年未与家人联系。
  她是已故韩夫人的侄女,但为了使两家关系更为密切,便与表弟结婚。
  沈嘉玉的娘家以母系为主,故沈家女儿个个比男丁强势,不论嫁人与否都有掌权欲望,绝不让自己落于人下。
  为了拉拢人心,在诸多顾虑之下,她沿用旧习,试图以婚姻来套住男人的向心力,延揽对自己有利的人才。
  相亲,便是她今晚主导的重头戏。
  而对象当然是沈氏家族的远亲,年约二十七,刚由美国学成归国的生命科学博士沈幼梅。
  “抱歉,韩夫人,刚遇到熟人来不及知会一声,请见谅。”有礼却生疏,窦轻涯的脸像戴上面具似地不再有表情。
  迥异于适才的谈笑风生和强势霸气,现在的他正经拘谨得判若两人,斯文客气得叫人误以为他是无害的小绵羊。
  咋舌不已的胡翩翩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原本打算开溜的双脚停了下来,她骨子里那股爱看热闹的好奇心迫使她留下,静静观察眼前的好戏。
  不算是幸灾乐祸吧!只是小小的坏心眼而已,谁叫他们都不请自来,害她没法好好品尝美食。
  他们真是太……太过份了,讨人厌指数冲破一百。
  “熟人?”沈嘉玉发出轻蔑笑声,斜睨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不男不女的小鬼头,她搞不好都还没断奶呢。”
  厚!讨厌的女人,好想抓花她的脸,她又没招惹她,干么夹枪带棍的讽刺她。
  要不是她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以她未来王牌大律师的流利口才,准轰得她抱头鼠窜,面上无光的挟著尾巴退场。
  “她是紫蝶幽谷的主人,你说她够不够资格坐在这里?”
  他话一落,沈嘉玉立刻转变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换上一张热络无比的笑脸。
  “哎呀!小妹妹,瞧我眼拙没看出你的丽质天生,真是个大美人呀!今年几岁了?在哪里上课有没有男朋友……”
  “韩夫人,她是个害羞内向的小女孩,不必刻意对她热情、讨好,她会吓得畏缩不前。”窦轻涯镜片下的眸闪了闪,似在笑。
  喝!不会吧?!她几时害羞内向了,想害她被口水噎死吗?大受惊吓的胡翩翩差点跌下椅子,两眼一瞠,一副见鬼的神情。
  受不了他的睁眼说瞎话,她长腿一伸,狠狠的朝他踢了一脚,非常满意他面无表情的脸多了两条横纹。
  “喔!我了解了,我会小声的爱护她。”沈嘉玉眼中露出豺狼股贪婪的亮光,浑然忘却站在身边的主角。
  沈幼梅有张十分古典的瓜子脸,外表柔弱纤细,且无沈家人一贯的强势作风,温婉得像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她安静的站著,不发一言,始终面带微笑的看著交谈的众人,没人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沉静的她容易让人忽略。
  她很美,但不特别艳丽,有一种宁静恬适的气质,不争宠、不哗众,静看如湖面上一朵清荷,清雅绝伦。
  “也不用太小声,保持正常音量即可,她的听觉十分敏锐。”以他的观察确实如此,她有异于常人的敏锐知觉。
  有几回他才稍微接近,她竟头也没回地拔腿直奔,像是早已知道是他的大喊别再跟了。
  “大叔,别把我说得像狗。”不是她爱讲话,而是他们毫无内容的交谈,乏味得令人想打呵欠。
  她不过加加料,制造一点气氛。
  “我说过我有名有姓,别再叫我大叔。”他的口气听起来像长辈的训示。
  “是,标准值先生,请允许我离开可以吗?我怕我的金主会担心我被大野狼给叼了。”她非常不驯的扬起眉,故意拿起无上限的金卡当扇子摄风。
  很张狂,也很引人注目,她的拜金形象成功挑起战端,一副我就是能被金钱购买的样子。
  “什么金主?你被包养?!”沈嘉玉掩嘴一呼,装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包吃、包住、包睡、包一切开销,他还给我这张副卡要我尽情刷别客气,他说只要能哄得我开心,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竟敢要她搬出去,自己独享蝶姨!
  心情很闷的胡翩翮酸溜溜的想著,觉得自己失宠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受宠儿,有个厚脸皮的白痴抢走她的蝶姨,而且还霸著不还。
  “听起来像是个用情很深的男子,他为何不给你名份?”窦轻涯的语调很轻,轻得听不出其中的冷意。
  两肩一垂,她故做哀怨的说:“我有说他爱我吗?他的确专情,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他结婚了?”有了别人还招惹她!
  怒火隐隐藏于冷眸之中,他想起母亲不幸的一生,心底那份恨意烧得旺盛,不自觉地将两人的情形联想在一块,油然生出保护她的念头。
  以前他没有能力让母亲过好口子,使得她疲劳过度撒手人寰,那种刻骨的遗憾深深留在记忆深处,难以忘怀地揪痛他的心。
  “不,他未婚。”这点她颇引以为傲,因为她这个“第三者”的存在,让他娶不到老婆。
  “既然未婚为什么不娶你?现在男女的爱情观真是乱得叫人头痛,当然我不是指你,你要是有什么困扰大可来找我,凭我的社会地位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不甘寂寞的沈嘉玉假意气愤地要替她讨回公道。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反正我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人,就算他全身生蛆长虫,我也要赖定他。”嗯哼,看谁厉害。
  此时,刚从舞台下来的韩青森背脊发冷,猛一回头,没发现他的小助理,忐忑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好像他正被人扎成草人钉在墙上诅咒似的。
  喝!这种诡异的感觉真不好受,老觉得被人怨恨著,一抹不散的幽魂总在左右徘徊。
  左瞧瞧,右瞄瞄,做贼似的提心吊胆,难得做一件缺德事,不会那么灵验吧?十善总抵得过一恶,丢掉“电灯泡”不算犯法啊,谁叫它烛光太亮。
  千万别怪他狠心,起码他提供辛苦赚来的皮肉钱让她挥霍,她该心满意足了!
  想到此,韩青森终于心安理得了,他想起凶残的胡翩翩拗了他一张副卡逍遥去,暂时不会找他麻烦,他那总被过肩摔的身体也可以休息了。
  “唉!她几时才要搬走,我的幸福……”他手脚抽动著,像癫痫发作。
  “还疯,待会得赶到电台录音,东西收一收就走了。”
  眼睛眨呀眨的装可怜,刚才冷著脸唱完歌的男子全身抖得像小老鼠,缩著身子站在椅子上咬手,一脸受虐甚深的神情。
  第三章
  “你要找房子?”
  阴魂不散,绝对是阴魂不散,包包里的那包盐呢?用来驱邪应该可行吧?这种形同监视的不期而遇实在太可怕了,他外号是侦测雷达吗?
  这次一定要跑赢,凭她一双飞毛腿谁与争锋,附近巷道有几弯她一清二楚,闭著眼睛她都不会迷路。
  自从上回在餐厅不欢而散之后,她享受了两天的平静日子,没有莫名的身影由背后窜出,以及吓死人不偿命的夺魂声音,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闹到被侍者请出来不是她的错,谁叫他们大惊小怪争著要拯救她,太过热情地吓得她把一盘沙拉丢向某位大官夫人。
  说到底她还是受害者呢!难得吃一顿大餐却被人打扰得没吃成,而且出尽洋相,偏又找不到纸袋蒙面,她想日后说不定会有她狰狞的肖相贴在门口,言明狗与此人不得擅人。
  不过她并不沮丧,反而大笑的走回摄影棚,韩青森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差点要夺门而出的求她手下留情。
  只是高兴之后就要开始发愁了,打包好的行李堆放在玄关,上面要贴上标签标明一、二、三、四,表示全是她一人所有。
  要不是她还得念书,真想和翠羽姑姑回谷,听说又有另一票人打紫蝶幽谷的主意,她想回去帮忙“看家”,顺便瞧瞧谷里那些家伙有没有造反。
  她还一直觉得很奇怪,翠羽姑姑不是和黄蜂叔叔不对盘,相见互不交谈,怎么一听见他不小心受伤的消息,就连夜赶回谷,连煮了一半的汤都还搁在炉上,差点酿成火灾,烧死左右邻居。
  唉,别想这些了。
  她看看身后确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没跟上来,才放心的端详手上出租房子的红单子。
  “咦,这条路怪怪的,爱情路十段五百二十号,五二○不就是我爱你……”
  没有考虑地,跑累了的胡翩翩往身后的黑色铁门一靠,打算休息一下,谁知身体突然往下沉似的被吸进去,整个人跌进一处非常诡异的地方。
  记忆中似乎见过类似的摆设,可一时想不起来……
  “欢迎光……咦,你不是来过了,怎么又来了?”小男孩的笑容由浓变淡,一脸狐疑。
  奇怪了,水镜浮出的预约客人不是她。
  “哇!是你,骗走我爱情的小鬼。”还有一个臭老头呢?一大一小都是骗子。
  咧开嘴,笑得很天真的小男孩眨了一下眼。“你觉得月亮圆了吗?”
  月圆之夜,群魔躁动,潮汐产生变化。
  “不用你提醒,你这卑鄙、无耻又下流的小人,你骗了我!”她两眼发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齿的有杀人的冲动。
  “客人若有不满意之处大可提出来,本店秉持服务精神,为众生排忧解难,绝对给予与典当品同等值的服务。”不过得加点利息,而这点合约书里并未注明。
  不能说是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初他说得很清楚,一物换一物,所以称下上卑鄙无耻,只是有一点小人,趁狼之危而已。
  小男孩把手一扬,一本陈旧的厚页帐簿突地出现眼前,他随手一翻,找出她登录的资料,逐一比对可有不妥之处,笑逐颜开的瞧著帐簿上歪七扭八的签名。
  真是豪迈苍劲的字迹呀!上好的纸张都被她戳破一个洞,龙飞凤舞,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这是字。
  “少说风凉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孩子,我就不敢动手。”她没什么同情心,照扁不误。
  当年是个小鬼,现在还是个小鬼,他在衣索比亚呀!怎么老是长不大的以一张童颜欺世,不知道在她之后又有多少无知的人为他所欺瞒。
  他装无辜的偏著头,表情纯真到让人多骂他一句都觉得罪过。“我有做什么吗?不过是取走你的爱情罢了。”
  她的爱情很美,是爱情花园中少数深获他喜爱的小花儿。
  不特别动人,却有它独特的魅力,含苞待放的模样比盛开更引人入胜,小小一串娇艳可爱,安静的沉睡著。
  “哼,你想推卸责任不成,分明是你的烂当铺办事不力搞砸了,你还好意思当没事般的装傻。”先砸哪一样才好,不如拆他的招牌让这问店关门大吉。
  她伸手推倒一只水晶饰物,只见它落地不碎又飞回原处,叫她又恼又气地直跺脚,瞪著害她不浅的主谋。
  “只要人心浮躁,贪字藏心,我的当铺就不会倒,你不用白费工夫了,这店里的东西你是砸不烂的。”
  世道越乱对当铺越有利,人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物欲横流,只要当掉爱情就能得到一切,谁会顾虑有爱无爱,物质的享受更胜于无形之物。
  灵魂都沉沦了还需要爱吗?
  爱情当铺的存在足以满足心灵空虚者的欲望,这是善举耶!何乐不为。
  “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讶然一问,她的气愤转为好奇。
  小男孩老气横秋的夸耀。“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臭屁!”说完,她蓦然想起自己正在生气。“你,小鬼,为什么不遵守合约?”
  “辛辛,你可以叫我辛辛,很可爱的小名吧?”总比叫小鬼好听。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名字,足足用了他一百年,非常漫长的岁月呀!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告诉我,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我的症状未获改善?”每次来潮时都痛得死去活来。
  “你有变身吗?”他问得随兴,像在问候别人今天吃饱了没。
  “变身?!”
  瞧她呆滞的神色,他了然的点点头。“别忘了你半人半狼的体质。”
  “那又怎样。”又不是她愿意的,她根本不想与众不同。
  眼神转黯,胡翩翩终于想起被她遗忘的记忆,不怎么高兴他的提点,而横瞅他一眼。
  她就是人们口中的狼女,每逢月圆之夜的来潮日,她就会变身为狼,无法抑制本性的四处杀戮,食人血、吞生肉来满足她狼性的欲望。
  在身体未产生生理的变化前,她和一般小女孩无异,顶多运动细胞较发达,比同龄的孩子力量大,轻而易举的举高两个大人才抬得动的桌子。
  自从胸部开始发育后,她发觉自己的耳力变得敏锐,远处落叶的落下声响都可能惊醒睡梦中的她,本能的睁开眼,抬头一视。
  起初她不以为意,甚至沾沾自喜自己可以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偷听别人谈话,不怕别人怀疑到她身上。
  但是初潮来临的那天,她才明白得意得太早了,那份优越已变成恶梦般的折磨,撕扯般的剧痛根本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她觉得自己快被撕开了。
  一想到每个月必须重复同样的痛苦,她害怕地想把体内的血放光,不愿以狼身面对众人的取笑。
  就在此时,他出现了。
  “当初明明说好以我的爱情换取免受变身的痛苦,可是你做生意根本不诚实,我的痛苦仍在,月月不安。”她几乎咆哮的逼近他。
  眼露狡色的小男孩辩解的说:“是免除你变身的痛苦,我完全依照你的要求办理,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满?”
  “可是我还是每个月都痛呀!痛得我恨不得把自己撕开。”那种痛比椎心刺骨还难受,还一连得受四天。
  “喔!那可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合约书上没有这一点。”他笑得很可恶,似乎在说谁叫你是女人。
  他没提到的是,他封住的是她变身的能力,而非她天生的狼性,纵使她不会在月圆之夜变为狼女,可体内的狼血仍受不了圆月的诱惑亟欲长噑。
  两股力量在一具躯壳内争战,如爆洪在体内流窜,其痛不亚于变身,加上她会经痛,自然就更不好受了。
  “可是……”她企图抢过合约书抓漏洞,以她的法律知识和辩才这并不难办到。
  “有客人上门了,你充当一下伙计吧!”他手一点,她身上的运动服忽然变成优雅的旗袍,显得高雅秀气。
  胡翩翩这辈子从不曾如今天这般有气质过,飞扬的短发竟也能秀出端庄温婉的风情,一身湖绿色衣裳柔化她身上的野性,看来就像大家闺秀。
  被赶鸭子上架的她仍有诸多抱怨,不过她对当铺的交易流程更有兴趣,有模有样的接过他递来的笔和空白帐簿,等著记录接下来发生的事。
  一会儿,一位花枝招展的美丽少妇走了进来,全身穿金戴银,高贵逼人地显示她财力雄厚,眼神略微高傲的打量四周。
  不过一开口就让人知道她不是贤妻良母的料,眼尾带勾是桃花相,不是淫娃便是荡妇。
  “麻烦把烟熄掉,本店完全禁烟。”二手烟吸多了会得肺癌,她可不想太早死。
  眼露兴味的小男孩抬头望了胡翩翩一眼,颇为赞同她专业的表现。
  “啧!还有当铺不让人抽烟的,你们老板呢?快把他叫出来,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她不耐烦的以手指叩桌面。
  “他就是本当铺的老板。”胡翩翩将她不愿熄掉的烟抽走,直接丢入她面前的水杯。
  康明杏眼一瞪,抿唇一勾地大笑。“怎么店里没大人了,就派个小鬼撑场面,你懂得什么叫爱……”
  陡地,她的喉咙像被掐住似地发不出声音,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双脚离地,底下万头钻动的小蛇等著咬她一口。
  高傲和神气在这一瞬间消失了,换上的是卑微,乞怜的求饶嘴脸,发白的唇颤得停不下来,她揪紧胸口,不敢大口喘气。
  “你相信我是老板吗?”人就是这么好玩,怕鬼、怕虫、怕兽,也怕幻觉。
  魔由心生。
  “是是是,我信,我相信了,求你快把那些蛇赶走。”快咬到她的小腿了。
  说完,她发觉自己稳稳地踩在地面,脚下什么也没有。
  但是一确定安全无虞后,她又故态复萌的摆起架子,微带一丝戒慎的提出要求。
  “我要以爱情换取一百年的寿命和永远青春貌美,我要到死都一如现在美丽,而且有用不完的财富。”
  小男孩一听,扬起十分甜的笑脸,让人以为这笔交易一定不成问题。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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